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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嫁新室-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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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里没有什么吃酒的下酒菜。霍香梅那两把豆放锅里快速翻动,把它们烘干,这就成了很好的下酒菜。

    许大郎禁不住,好几次扭头望灶头,“大娘,这下庖的功夫要的。”

    “哎,那大兄你等会多吃点。”

    烤豆成了起锅,在上面撒层盐就可以了。再趁锅热把霍老爹早上拿回来的小指大的鱼仔,指甲大的虾仔同样的烘烤干。就可以上案了。

    许三郎两兄弟和霍老爹说着春耕的事。

    许大郎羡慕的说,“三郎的日子这下子有盼头了,家里六十一亩地。”

    “大兄,我家人多,六个小子以后再分,也谈不上多。再说我以后还会和你弟妇子生娃呢。”许三郎是得意的,可是这不好和大兄说。

    “那也是。昨晚抓阄,哪天轮到你家?我过来帮忙。”许大郎咪了一口麦酒。

    “我家是第八天。可惜的是只有水田会有牛使,旱地还得自己翻。”

    “唯,那天大兄过来帮忙,让你阿嫂给你妇子帮忙下堂前。”

    “唯。”

    “你今春打算种甚么来着?”

    “黍米、粟米得种,另外那近杏花河边的打算种稻米。”许三郎没有说出稻米是因为自己婆娘嘴馋才种的,毕竟好食妇子如同好色汉子一样不被时人认同的,自己的婆娘自己看护。许三郎眼角看了一眼正在挑豆子的婆娘,神色有点猥琐。

    “怎么种稻米了,家里以前种过都收不回种子。”

    “我曾经在逃难时遇见一个农者,给了他半只粟米干饭,他感恩的告诉过我种植的方法。那八亩地正是适合稻米。所以要试试。”

    霍香梅挑着豆子听着许三郎瞎掰,好像就是那么一回事,感觉有点搞笑。不过也领了他的回护之意。

    “怎能拿粮食开玩笑的?难道你忘记了逃难时的饥饿吗?”

    “那八亩地是河边,如果种植粟米之类的,怕水淹就毫无收成了。”

    许大郎见说不动许三郎,扭头对霍老爹说,让霍老爹劝许三郎。

    霍老爹认真的解释他也曾经遇见过蜀地之人,听说过那种植法。

    老实人还是老者撒的谎,许大郎信了,还暗自考虑是否自己明年也种植稻米。毕竟稻贵粟贱,粜出去能赚不少。不过这些还是等三郎秋收之后再说。

    “大兄,我今年的五亩旱地都种蹲鸱,那东西耐放。家里孩子多,怕灾年啊!”

    “唯唯。”

    ……

    “我说,你来三郎家,怎的那么久不归家、原来已经喝上了。家中的篱笆还等着你回去扎呢。”许张氏边说边走进屋子,“这菜不错啊。三郎你拿过来的那只兔子不够塞牙啊,这鱼怎么没见你往家送过?”

    霍香梅在一边偷偷的翻了翻白眼,还不够塞牙,自家那只还小点的都吃了三顿。

    “唯唯,改天上山打到再往阿嫂家送。这鱼仔太小了,还是霍老爹抓的。家里就尝个味道。”

    许张氏也知道这小鱼仔不好吃,腥,没肉,还容易卡喉,可是又便宜不占是傻子,“唯唯。”

    “说那么多,干嘛!回去。”许大郎看见张菊花过来了,把嘴巴还喋喋不休,赶紧放下箸,穿鞋。

    “大兄,你家怎么扎篱笆了?”之前霍香梅提出过了,自己不想出风头,只能拖着。你看,大娘这回都睁大那小眼睛盯着大兄看了,也不知夜里炕上她有没有这样专注的盯过自己。

 第20章 许家围墙张氏羡慕

    “扎了能把菜地围起来,以后养雉子,小豚都方便。还能葫瓜南瓜一起种在篱笆旁边,省了搭架子的功夫。这会扎起来也没甚么事,村里了好些人家都扎了。”许大郎知道自己阿弟是个不出头的,加了一句。

    “那我也趁今天的功夫,去砍些竹枝甚么的回来插上。”

    许三郎也不吃了,跟着许大郎一起走出屋子。倒是张菊花把碗里的烤豆连碗一起端走了,“香梅,这豆真香,你家侄子侄女还没有吃过呢,我拿点回去。这碗晚点让二武给你送回来,我也不贪你只碗。”

    拿一点需要带碗都拿走吗?这是一碗端。没看到霍老爹还举着箸,口瞪目呆的看着吗?

    霍香梅来这几天,已经认识到自己阿嫂就是个有点浑的,也不和她计较了,否则只能气着自己。等张菊花走了,霍香梅对老爹说,“阿爹,要不,我再给你炒点?”

    “算了。我也饱了,留着吧!”

    ……

    许三郎决定既然要扎了,就弄好点。把自己盖屋子剩下的石料都用上,把屋子后面的菜地和前面大概半亩地都圈起来围进去。还好之前亭长丈量土地的时候没有把宅居地算进来,自己家前后都还是无主空地。圈进来就算以后娃大了加盖都不怕没地了。

    许三郎也算是有点见识的了,现在刚刚安定下来,以后人口肯定得增多,可这地不会变多的。现在圈进来就是自家的了,估计别的围了篱笆的人家也是这样想的。

    许三郎忙起来,霍老爹和霍香梅都加进来,就是用把屋子后的石头把围了道大约一尺高的墙。想再高点也不行了,因为都没石料,就算有石料也盖不高,没有米浆来黏。

    吃过夕食,许三郎去铁匠李家拿回前两天拿去修理的锄头还有让他打的镰刀。打算等明天再去砍些竹子条回来在矮石墙外边插上,弄个五丈高的。

    趁还有八天就轮到自家耕种,赶紧把家里其他活儿搞定了。

    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灯只能摸黑的生活,还有每日大量的体力劳作,居然把霍香梅几年患上的失眠症给治好了。隔一两天一次的质量较高的夫妻生活,更是令人睡眠质量大增。

    所以,尽管现在的生活质量之差尤其是上茅房每次都犹如死过一次,但是和这新室融洽比较好,霍香梅感觉上还是不错的。

    早上起来,还没有吃过早食,许三郎和霍老爹就拿着砍柴刀和镰刀出去了。准备砍点竹枝,回来扎篱笆。拿着镰刀是想割些树藤回来将竹枝互相绑起来的。毕竟家里面没有多少麻绳,也不舍得用在这。

    做好早食,孩子们都起来时,许三郎两手拖着两大把竹枝,后面跟着几个汉子,每人都拖着两大把,反而不见霍老爹的影子。

    看见霍香梅,几个汉子有喊弟妇子,有喊阿嫂的。霍香梅赶紧应答。

    “我在砍竹枝儿,他们也在砍,这是先帮我家拖回来,老爹还在那砍。估计来回走个三趟就足够了。”许三郎放下竹枝说。

    “唯唯。”

    一群人又走了,又来回了两趟,第三趟的时候霍老爹拿着砍柴刀和镰刀跟在后面一起回来了。

    在这之前,霍香梅就把家里吃食用的长板案搬到了屋子外,晾上了几碗薄荷水。等他们回到时,让每个人喝一碗。

    “阿兄,这是甚么?”有年轻的汉子不好和霍香梅搭话,就问许三郎,“蛮好喝的。”

    年长点的汉子,“三郎,你这妇子不亏,看这就是个细致,会过活的。”

    “阿兄剧目如火,阿弟这是薄荷。”许三郎这会当着熟人也不忌讳的赞美自家妇人,“薄荷你家阿嫂有种在屋后,我带你去看看。”

    一群人跟在许三郎后端着水就往屋后走。

    路过葡萄架子,“阿兄,这是甚么,怪好看的。”

    “葡萄,听过吧。昔日汉王庭曾有使者张姓人在西域带回来种子。”许三郎眼里有点兴奋的说,原来他们也不知道。其实这什么张姓人还是霍大娘那天跟他说的。

    “阿弟,我吃过葡萄,曾经做活的主家有次寿宴,我们这些做活的每人分了一小捧,怪甜的。据说还有酿酒的,可惜不知道是什么味。”一个年长的汉子眼睛发光的盯着开满小花的葡萄架子,“三郎,这是哪来的?还没见过人家种的,活得如此繁盛。”

    “这种子是你弟妇子的嫁妆。等长熟了,我给你们摘点。过后你们也可以过来折枝藤,让你们弟妇子给你们育苗,在屋子前随便找个地方都能种子。”

    “唯唯。我家屋子前也得种这杏树桃树甚么的。”活泼的年轻汉子看到许三郎家葡萄架子,旁边挺拔的果树苗,羡慕的说。

    “这就是薄荷。”许三郎指着那丛已经在自己菜地生根发芽的绿叶子说。

    “唯唯。我曾多次在水边见过。”

    “我亦曾经过,只是不知原来还可以有这些用法。”

    “回家让婆娘也移几株来种在菜地里。”

    满足了一群汉子的好奇心,并先后离去。许三郎赶紧食过早食,出去帮他们把竹枝拖回去。

    霍老爹把竹枝多余的叶子砍掉,留着上面的。

    霍香梅挖坑,大娃浇水,小二扶着竹枝。把竹枝种在矮石墙外,每根之间只间隔一寸,不求他们长成竹林或者成活,只是当篱笆用。

    等许三郎回来了,接过霍香梅手中的活,干得更快了,霍香梅再用树藤把相邻的枝条儿串联起来。

    一直干到夕食前,才把屋子围好。院子的大门开着正对着中间主屋。用两根大木头充当门柱,门则是霍老爹用竹篾编织的。用家里的麻绳穿起来绑在其中一根,另外还烧弯一个竹片做钩子,关上门时可以挂在另一根门柱子。

    望着这崭新面世的农家小院,晚风吹来颇有一番滋味。尽管这围墙防君子不防小人,霍香梅还是感觉安全多了。住惯盒子房的人,太需要个人空间了。

    等张菊花过来时,听那羡慕的语气,“我家也想这样扎的,可我家没钱买石料啊。做屋子的石料还是东挪西凑的。”

    霍香梅不知实情,许三郎可是知道的,阿嫂说的东挪西凑就是她家只买了三间屋子的石料,其他的就是来自己搬的。所以听到她这样酸溜溜的语气,许三郎说,“阿嫂辛苦了,本来我想盖七间屋子的后来就是石料不够,只盖五间了。”

    张菊花才悻悻的走了,“香梅,我还得回家洗衣物,不留了。”

    霍香梅还奇怪这次怎么甚么都不拿就走了,许三郎也没解释。

    当天晚上,霍香梅和许三郎商量,想到市集上去买点家什。接下来就是农忙,很可能好长一段时间都抽不出空了。

    来到这里那么久了还没吃过油,猪肉都没见过,还有家里的盐醋都见底了。还想去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调料,做菜没调料味道差很远啊。

    天气渐热了,几个娃身上穿的还是去年的冬衣,还得买。还有大人的。霍老爹这两天晚上都有点咳嗽,还得去疾医那抓点药。

    七天后轮到自己耕种时,要待饭,还得去市集上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菜蔬。估计最近家家户户都是在啃野菜里,总不好还都是用野菜招呼吧。

    许王大荷可是说过的,招待这几天暗地里还比妇子的手艺的。如果哪家妇子这庖厨活不过关,别说妇子,这汉子也是长舌头的,晚上和自己妇子吹枕头风,还不得被人笑话。

 第21章 蛇皮换钱香梅买药

    听着霍香梅唠唠叨叨的说着家里的生计,许三郎觉得这感觉真不错。记忆中和前头的婆娘也没有这样说过,天黑上炕,自己有兴致了就扒衣服。开头时她还小,每次都哭过去。自己都是开头兴致高昂,最后草草收场。

    白日里不是忙地里活,就是去打猎,有空下来不是和村子里的青年们玩斗草斗虫,就是去听父老讲古,再甚者是去木匠阿叔家说帮忙其实是偷偷学。许三郎可不想直接去当那被训得像王八的学徒。

    日子就是这样过下来了,头一回做父亲的时候,自己还是很兴奋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家计压力越来越大,几个娃自己也没心思带。那婆娘永远看到的都是忙碌的身影。

    一直到逃战难了,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和她好好说话,她就去了。几个娃得自己带,饱一顿饿一顿的。但这父子之情反而深了,自己也开始学着去做一个父亲。

    现在这婆娘,倒是不怕自己,话也不少,都到点上,娃也喜欢。就是有时候说的话,自己不大明白就是了,还有说的些许事物。这感觉有点不爽,做过秀才娘子做过富家农子的婆娘,现在嫁给了自己这个猎户,也不知她心里怎么想,但是许三郎是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了,以后还得一起看孙子娶妇子。

    “油,可以去籴胡麻油、豆油,等秋收之时,还有亚麻油。里正说迟点可以租亚麻种,自己家种,雄麻防线制衣,雌麻榨油。”

    “买衣服太贵不划算,现在家里没有布帛,现如今还有不少人拿布帛当钱用。你可以去扯几丈布回来自己做,孩子就做两件上衣,裤子暂时不做。老爹得做全套,我的也是做上短衣可以了。再给你自己扯几尺好颜色的做两身。”

    “使牛的十个青壮会有五个在咱家吃食,只招呼早食和午食,夕食不用。到时候我去杏花河边捞点鱼,买两块豆腐,再在午屋后的王大兄家订点红白肉,其他的你看着办就行了。可惜现在不好去打猎,之前那次还是错有错着的。春季野兔也得生娃。”

    “老爹的药,你从我给你的铜子里拿,不够就拿那块小点的银子去兑换。”

    说完,许三郎见霍香梅还想说,一手撑起来,爬上她身子,堵住她的嘴巴,家计说不完,还是干点别的吧。

    ……

    日出前,许三郎把霍香梅叫了起来,拿着水桶就出去了。

    霍香梅赶紧把早食做好,多做点,午食也是够的。

    跟起来了的霍老爹交待清楚,让他跟几个娃说。匆匆忙忙食过之后,跟在许三郎后面背着箩筐往村头走去。

    这次大箩筐是许三郎背的,霍香梅背着大娃的小箩筐。怀里贴身放着一百个铜子还有怕不够钱用的一块银子。

    村头的榕树下挺着一辆牛车,那只大水牛在欢乐的吃着草。赶车的是一个缺了左腿的汉子。这是一个军汉,上过战场,杀过人的。退伍下来,用几年当兵的积蓄买了只大水牛,平时拉车赚点车钱也是好的。毕竟少了一只腿,地里的很多活都很难干得了了。

    “张大兄,这是我家的,这次麻烦了。”许三郎熟悉的跟着张清河打招呼,扶着霍香梅上牛车,并放好箩筐。

    霍香梅赶紧打招呼,“大兄。”

    “唯唯。还得等等。”张清河眼角略过霍香梅一眼。

    “唯。”

    张清河不是个话多的汉子,和许三郎长一句短一句的说着,等要去县里赶集的人到齐,就挥着牛鞭,吆喝着上路。

    没有晕车习惯的霍香梅这路颠得魂都飞了,一手挽着许三郎,一般往路上吐。

    村子里同行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霍香梅,真没见过坐牛车还吐的,脸色像傩戏上的小鬼,那个苍白。

    许三郎皱着眉头看着霍香梅,他也想不明白只是坐个牛车,怎么就吐成这样的。

    只有霍香梅自己知道,从来没有坐过这么颠簸的交通工具,还有这具身体的体质实在是太差了。

    等到达县里停放牛车的地方,下来时,霍香梅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舒服。如果不是走路要两个时辰,她真的宁愿走路。

    先去西市,市集的道路弄得很好,没有石板路,但是泥土整得特别的平。两边许多商肆都开着,前边近路边还有许多农人摆着竹篮箩筐在交易。有用钱交易的,有用布帛的,还有直接以物易物的。整条街非常的热闹。

    先去药肆给霍老爹抓药,药店看病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许三郎和霍香梅。

    坐堂的疾医没有霍香梅以为的带胡子老头子,是个约四十岁的男子,穿着和农人不同的儒袍,还是葛布所织。

    问清楚霍老爹的情况,不是大问题,但也不能忽视。说了一大推医学名词,霍香梅东凑西拼的,大概明白了意思。就是年纪大了,在前两年饥荒,加上春寒导致的肺部咳嗽。

    疾医也不写方子,书写用的布帛纸张毛笔墨砚太贵了。直接对着学徒说,让他一样样的抓。

    霍香梅听见有南杏、桑白皮、川贝母,决定等会自己再去买只猪肺,记得加这个治肺部咳嗽好。

    一共二十钱,把小三上次捡到的蛇蜕皮籴给药肆顶个十钱,结果下来霍老爹的药花了十个钱。

    问过疾医药肆是否收药,疾医开始还以为霍香梅要跟他抢饭碗呢。支支吾吾的不答话,到听到霍香梅只是想采点补充家计,才告诉霍香梅自家东家有固定的药来源,平时药肆的伙计如果采到好品相的药材也是收的,只是价格看情况。

    霍香梅赶紧谢过疾医,问过疾医一般哪几种草药需求量大,还会收之后才出来。人越来越多,后面的人都等得不耐烦了。

    出来直奔油肆,油的种类不少,有麻油,亚麻油,奈实油。长长的油勺子下去,上来满满的就是一两。最便宜的五钱一两,最贵的五十。

    问过价格之后霍香梅不舍得买了,让王李氏阿嫂孵雉子,四钱一只,还没给钱。这差点的油得五钱一两,一家老小的,就算是一斤也用不了多少天。

    拉过许三郎就走出油肆,许三郎看到霍香梅啥都不买就出来了,“怎的,不满意?”

    “不是,价甚高。还是去买白肉榨油划算。”

    “白肉可以榨油?如何榨油?”许三郎疑惑的问。

    其实这时候已经有白肉榨油了,只是许三郎生活的这边的人不知而已。

    “可以,油甚多。烧菜,菜滑。”霍香梅没想到这居然不知道肥肉可以榨油,也许以后自己还能找到一条生计之路。这想法在大脑中一闪而过。

    霍香梅也不怕说吃猪肉会变胖甚么的,就现在的这个小身子还就得多食点。

    来到卖彘肉的地方,白肉也就是半肥瘦的三十钱一斤,红肉便宜点二十钱一斤。霍香梅拿出细致的性子,一块块的捏过,捡过。最后买了白肉两斤、红肉两斤,没有肉的骨头一钱一斤拿了十斤。最后把这档彘肉的肥油都包圆,五钱一斤,一共三斤一两,这一两都抹去了。一斤十六两,这划得过来。

    一共花了霍香梅一百二十五钱,可刚才买完药霍香梅只剩九十个铜子。最后还是霍香梅站在摊子边等许三郎去拿这银子去换铜子。

    许三郎是去银肆那换的,虽然比不上在行脚商那换的高,还要给中间钱,可是不会有□□。那块银子有五两一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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