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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欢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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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马撒蹄急驰,刚奔至驿站,安禾便跳下马车,冷视驿兵道:“让驿长来见我。”

    听闻来者是‘如意宫’的人,驿长丝毫不敢怠慢,起身相迎。

    安禾冷道:“我将一人放在驿站一晚,明日辰时董弘川会将她带走。若是把人弄丢了,就把你们一家三代人的脑袋都整整齐齐的摆在案上,再把自己的脑袋放进棺材里。”

    “是,是。”驿长紧张不已,他耳闻过安禾的残忍作风。

    甄璀璨顺势下了马车,随意一扫,便看到一个熟人闲适的坐在厅房中,自斟自饮。

    华宗平!

    他真是无处不在呀,似乎任何时候出现在任何地方都不足为奇,否则,安禾明明也看到了他,怎么却若无其事的视而不见?

    驿长也不敢多问,忙是把甄璀璨请进厅房,穿过厅房,把她安置在二楼的一间屋子,派驿兵加强值守。

    安禾已是乘着马车,扬长而去。

    屋中陈设简洁,甄璀璨在窗前朝外瞧了瞧,漆黑一片,只听到马蹄声渐行渐远。有人看守倒也是好,可以睡个踏实的觉了。她可不打算夜间溜走,要顺利的脱身,计划是在途中的第一个客栈跟董弘川不告而别,目的地并不是西北的兴江郡,而是东南的徽州郡,去找徐氏母子。

    甄璀璨打了个哈欠,将窗户关上,快步走到门前,见驿兵们在严密的巡防,便很是放心,准备将屋门掩上。

    一只手忽然挡住了门,那只手干净修长,白皙如玉。

    “我还没来,你能入眠?”华宗平笑着,笑容迷人。

第三二章() 
“你来了后,我能入眠?”甄璀璨的眼睛碧光莹莹,跟着笑笑,索性不掩门了,转身进了屋。

    华宗平悠然的迈过门槛,望着她的纤影,神秘兮兮的道:“看这是什么。”

    “是什么?”甄璀璨并未回首。

    他侧身一闪,移到她面前,亮出手中的蜡纸,笑眯眯的,“驿长写得字据,我寸步不离的看守你,保证你到明日辰时安然而恙,能得一百两银子。”

    “有银子一起赚?打算分我多少?”甄璀璨眨眨眼,“我可以考虑要不要配合你。”

    华宗平连忙把蜡纸收起来,生怕到手的银子跑掉一文钱似的,顺势掏出一瓶药膏,“这个可以给你。”

    “怎么给?”

    “去刀疤消疤痕的神奇配方,世间仅此一瓶,仅需一百两银子。”

    “真是价廉物美呀,真是童叟无欺呀,”甄璀璨微蹙秀眉,叹道:“只可惜,我一贫如洗。”

    “你会一贫如洗?”华宗平一点也不相信,歪着脑袋瞧她。

    甄璀璨很无奈的耸耸肩。

    他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一边看一边念道:“大惠钱庄三百五十两银子,同福钱庄八百两银子……”

    闻言,甄璀璨的神色瞬间一变,伸手就去抓银票,他轻易的躲开,接着念道:“惠济钱庄一百两银子。”

    “它们都在你哪?”甄璀璨惊喜的盯着他,开心颜上了眉梢。

    “你说的是这些?”他取出弯刀、信笺、信物,一样一样整齐的摆在桌上,不等她问,他就如实话说道:“在书院里,我让侍女为你宽衣抹药时将你迷昏,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她松了口气,莫名的,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它们在他手里似乎比在任何人手里都安全。她洋溢着很亲切的微笑,流露出很真挚的眼神,很友好很仗义的说:“多谢你为我保管它们,银票全归你,当作酬谢。”

    其它的全还给她。

    特别是信物,以及……弯刀。

    华宗平也很亲切的笑道:“可它们现在本来就都是我的,包括全部的银票。”

    “好像很有道理,”甄璀璨暗暗捏了捏手指,依然笑道:“你能拿过去的东西自然全都是你的。”

    “不过我不稀罕它们,如果能用它们换些值钱的东西,我拱手交换。”

    “值钱的?”

    “价值连城的。”

    “价值连城的?”甄璀璨突然笑了,“价值哪种城?边陲荒芜的废城?还是富饶热闹的京城?”

    “普天城邑。”

    “天下还有这种厉害的东西?何处有?我也想瞧瞧。”

    “好像就在你的身上。”华宗平闲适的歪身在椅背上,含笑静静的望着她,明亮的烛光摇曳,光影似溪水般柔柔的迤逦开去,一波一波的荡映在她的容颜,那容颜奇丽、遥远,让他想到了在夜色中灼灼齐放的百花,绚烂的景色多姿多彩,集于一瞬,无限旖旎。可是,那潋滟花色却不及她。

    不由得,他有些怔神。

    甄璀璨突然不笑了,被他古怪的盯着,她心下一慌,眼睛转呀转的,咬着唇,寻思着他说的是什么。

    见她的双颊不知不觉的泛起红晕,说不出的娇柔,他笑意深深,故意压低声音轻语:“好像就在你的怀里。”

    怀里?

    甄璀璨一怔,连忙将身子侧过去,偏着头警惕的回瞧他。

    怀里有什么?

    不容她细细的考究,只闻心跳声在胸前此起彼伏。

    看在她眼里的,是他似月光般的眼神,如洒着一层银霜的轻辉,温柔的一束。

    华宗平抿嘴一笑,欺身向她凑了凑,轻问:“要不要换?”

    他离得很近,呼吸到他淡雅的气息,她一时语顿,如木人一般。

    半晌,才道:“什么?”

    “你怀里那个价值连城的东西。”华宗平略一沉吟,“难道要我自己拿?”

    甄璀璨的目光一收,转过身,整个人背对着他,环抱着胳膊,清声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换?”

    况且,她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她怀里?

    华宗平随手拨弄着桌上的信物,漫不经心的说:“你明日就离开京城远走高飞,留着也没什么用。”

    甄璀璨试探问:“你却很稀罕?”

    “自然稀罕,能免死三次。”

    能免死三次?

    “如意金牌?!”

    原来他说的是甄太后给的如意金牌?!

    她下意识的摸向怀里,如意金牌确实就在怀里,她竟然一时忘记了。

    华宗平低低笑问:“要不然呢?”他向前倾着身子,几乎将下颌抵在她的右肩,嘴唇近到她的耳畔,“你怀里还有什么?”

    甄璀璨迅速的取出如意金牌,朝着右肩用尽全力的甩了过去,本以为会很不巧的磕到那张举世无双的俊容,在听到一声‘唉哟’的痛呼时,说出“成交”两字。殊不知,金牌刚从她怀里划出,就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了,稳稳的定牢。

    她试着从他指间抽出金牌,只是徒劳。

    “你稀罕它?”她翩然转身,离他远了些。

    金牌位于两人之间,各不松手,力度适当。

    “想漫天要价?”

    若她离开京城,这块金牌确实无用了,就算真的命悬一线,金牌在身也无济于事。趁机漫天要价?能要出怎样的条件?她心中略微一沉,终是要离开京城的,终是要离开他的,天下之大,或永生不再相见,又能要求他什么呢?

    她慢慢的松了手,淡淡笑道:“成交。”

    华宗平诧异了一会,一寸一寸的把金牌握紧在掌中,很守信用的把桌上物件都推到她眼前,示意道:“全是你的了。”看她一件一件的收回她的东西,他说了句让人听不出真假的话:“方才,即使你提出十个无理的要求,我也会不得不答应的。”

    “真的?”甄璀璨好像有些后悔没有提出任何的要求,“比如,要求你把你的银子全给我?”她认真的想着,似乎想不全十个无理的要求。

    “你以为呢?”华宗平把金牌在掌中掂了掂,像掂一块石头般的随意,“死到临头时,十块免死金牌能免死一百次也没用。”

    真是所见略同,甄璀璨赶紧把到手的东西都收好,笑问:“那你还跟我换?”

    华宗平挑眉道:“这块金牌,厉害时,能比阎王爷还能吓唬人。”

    “啊?”

    “这是先帝特制的金牌,天下只此一块。你看,它刻有‘如意宫’、‘如妃’、‘尚方’字样,凡是当朝的朝廷命官见此金牌,无不俯首恭顺。”

    当年的甄太后就是住在如意宫,被册封为如妃。此金牌无疑象征着甄太后,有着至高的权威。

    甄璀璨揉了揉鼻子,她之前还真没有仔细的看过。

    “好东西最怕遇到不识货的。”他笑了。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处传来,马蹄声急而骤。

    与此同时,华宗平的衣袖一挥,熄灭了烛光,瞬间移至窗前,推开一扇窗户。只见漆黑的夜幕下,有一团火光远远的窜来,随着马蹄声渐近,火团渐大。

    甄璀璨跟着放眼眺望,那火团在距客栈不远处,整齐的散开了,约有百余支火把对客栈形包围之势。

    有一名驿兵纵马迎过去,想询问来意,刚靠近时,便在剑光一闪间,倒地。一匹一匹的马从分离的从尸首上踩过,杀气已随着晃眼的火光逼近。

    他们对看了一眼,沉默了片刻,又将视线移向窗外。

    驿站被举着火把的黑衣人团团包围,一时间,驿站里一片慌乱,皆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驿兵们都涌向了驿站外。

    一名勇敢的驿兵上前两步,高喝问:“来者何人?”

    沉稳的马蹄声从人群外响起,黑衣人纷纷让出一条路,骏马不疾不徐的从黑暗中走近亮如白昼的火光中,马背上稳稳的坐着一个灰衣男子,手持乌黑长剑。

    甄璀璨看清楚了那张脸,不免一怔,这个灰衣男子她见过,那日她从甄府离开时,就是他突然出现在巷子里拦住她,直至衙兵把她带走。

    灰衣男子寒声道:“有个少女在一个时辰前进的驿站,把她交出来。”

    “你真……”驿兵喝斥的话未说完,一道剑光极快的划过,驿兵应声倒地,人头滚落在地。

    灰衣男子冷冷的扫视被骇住的驿兵们,道:“谁把她交出来,我饶谁不死。”

    驿兵们面面相觑。

    “大胆!”驿长快步而至,本以为花了一百两银子今晚可高枕无忧,在驿兵通报后才急忙下榻,“何人在驿站猖狂?”

    “你是驿长?”灰衣男子笑了笑,道:“你是驿长,我可以准你说两句话。”

    那近乎残忍的笑声进了驿长的耳朵里,无情的嗜血,令人胆颤。

    甄璀璨咬了咬唇,不能再继续看下去,只会看到尸首满地,也不能再等,只会坐以待毙。她轻轻的挪动脚步,朝屋外挪去。

    华宗平低问:“去哪?”

    “马厩。”只有冲出驿站,才有一线活命的生机。

    “正好顺路。”

    两人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后院,还没有走到马厩,华宗平就推开了沿途的一间屋子,示意道:“它是我见过跑得最快的神驹。”

    甄璀璨探头看去,在昏暗的烛光中,有一匹体型健硕的骏马,高昂起头,精神抖擞,毛色又黑又亮。

    华宗平笑嘻嘻的道:“三百两银子借给你一宿。”

    很显然,这匹神驹是他的,否则难以享受到一马独屋的待遇。

    “那你呢?”甄璀璨慢慢的靠近神驹,神驹稍有些警备。

    华宗平上前抚了抚马脖,道:“他们要杀的人是你,我自有办法。”

    甄璀璨沉思了片刻,掏出两张银票递过去。华宗平仔细的看了看,足有五百两之多,他开心的把马缰绳递给了她。

    马缰绳在手,她牵动了一下唇角,轻道:“谢谢。”

    这两个字,就像是‘再见’一样,说出口时有些细微的悸动,从此天隔一方。

    “应该谢谢你让我小赚了一笔。”他晃了晃银票,语声平常。

    她秀眉微蹙,深吸了口气,看也没再看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经过将马牵出了屋。来到院中,四下张望着,认准了一处易于冲出去的方位,便踩着马蹬,翻身骑上了马背。

    她还没有坐稳,他就纵身一跃的坐在了她身后,随势将她向前挤了挤。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坐在了马鞍上,刚刚好。

    “你?”甄璀璨诧异。

    他理直气壮的道:“我只是借给你半个马鞍。”

    甄璀璨一怔。

    正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着火把的移动,一群黑衣人奔到了二楼,如洪水汹涌的冲进了甄璀璨刚离开的屋子。

    灰衣男子站在门前,冷声道:“搜!”

    闻言,他们不约而同的握住了马缰绳,他轻拨去她的手,一提马缰绳,神驹灵敏轻快的跃过矮墙,撞开了措不及防的黑衣人们,朝着茫茫夜色里驰骋如飞。

    “追!”寒声震天。

    一群黑衣人像猛得刮起的狂风,朝着两人一骑席卷而去。

第三三章() 
夜黑,月淡星稀,马儿撒蹄狂奔在旷野中,矫健的身形奋力疾驰。

    寒风实在刺骨,吹得甄璀璨睁不开眼睛,她不自觉的向后窝着,被他的双臂禁锢。

    就在身后不远,马蹄声急密如暴雨。

    甄璀璨简直不敢想象,她会离一个人那么的近,近到能听到他的呼吸,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胸膛。而且,他们正在一起策马奔命,不知去向,不知死活。

    他为何要跟她一起冒险?

    他就没想过后果?

    她的心中有一丝涟漪荡起,令她恍惚,风好像没那么的寒了,夜好像没那么的深了。

    就在她出神时,马缰绳突然被一拉,马儿不再笔直向前,而是转了个小弯,换了一个方向奔跑。

    他这样一转弯,被黑衣人们寻到了包抄的机会,百余骑变幻着队形织成了一个坚固的网兜,拉锯般铺开,顿时,他们处于被围困的局势。

    “嗯?”甄璀璨不解。

    他如实道:“那个方向不对。”

    “我们很快就成为网中之鱼。”

    “你是在笑?”

    “可能是悲极生笑。”

    网兜开始有节奏的收网了,一个一个的都训练有素,灵活而敏捷的靠拢,要让网中鱼插翅难飞。只有一个缺口,那个缺口越来越小。

    华宗平毫不犹豫的驱马直奔过去,马儿箭一般的飞驰,在千钧一发之际,奔了出去。

    鱼网迅速的变换阵势,很有默契的再次拉开大网,紧追不舍。

    “取到首级者,赏银三千两。”灰衣男子的声音震彻旷野。

    顿时,挥鞭疯了一般响,马蹄更急更骤。

    “你的首级,被估价三千两。”华宗平隐隐一笑。

    甄璀璨轻哼道:“可能是加上你的,一共三千两。”

    “别吓唬我,我的首级就一个,还要陪着我看我的子孙后代呢。”

    眼看黑衣人们近在咫尺,甄璀璨说道:“你将我扔下马,你一人骑马而去,应能脱险活命。”

    “如果他们以为被扔下的是个障眼法,死追着我不放,追到后杀人灭口了呢?”

    她拧眉,“你下马,我骑马把他们引走,你寻机保命。”

    他的眉头拧得比她深,“那我岂不是丢了驿长的一百两银子,也丢了神驹?”

    “死到临头,你还在乎身外之物?”

    “在乎。”他说得云淡风清,“人有时候就是为了一些身外之物而活。”

    “身外之物何足挂齿,我就只为我自己而活,锦衣玉食,自由自在。”她想了想,不由得深吸口气,加了几个字,“曾经有些日子。”

    “此时呢?”

    此时?她脑中浮现出那个因她而死的少女,想起那少女临死之前的期望,她怅然道:“八年前,我突然就一个人无依无靠了,开始活得自由自在,偶尔闲着时,就会想想自己死在哪,会怎样死,今日总算知道了。”

    “怕了?不甘?”他问得很轻。

    她畅快的笑了笑,“濒死而生的经历那么多次,无拘无束的活了那么多年,何惧之有?死在一个面朝京城三面环山的地方,还有一个举世无双潇洒高贵的美少年陪着,何来不甘?”

    他跟着笑了,笑声悠扬,他的臂弯将她锢紧了些,冲着黑压压的山坡就策马奔了上去。

    山坡上光秃秃的,只有稀疏的几株矮树。他提着马缰绳,赶着马儿绕着山坡朝山上跑。跑出不远,就跑上了山中小径,小径曲折蜿蜒,深入群山深处。

    甄璀璨见进了大山,山中有古树大石,忽地眼睛一亮,他应是本打算直奔京城的,没想到黑衣人们追得太紧难以轻松脱身,就连忙调转马头,把他们引到深山中。

    背后依然被追得很紧,但小径极狭窄,一侧临山一侧临崖,稍有不慎,会有跌下悬崖之险,以致黑衣人们不得不排成长长的一列,却誓不罢休。

    他们在大山中马不停蹄,已经翻过了两座山峰。

    山峦叠嶂,羊肠小径盘着嵯峨耸拔的山体,贯穿整个山脉。

    行至一个拐弯的山崖边,忽见有一块大山石,恰好黑衣人们还没有追上来,她灵机一动,刚要提醒他可以跳下马,躲在石后藏身。几乎是在同时,她刚启唇,就觉得腰间被环住,整个人被提起从马背上跃下,随即一转,两人隐在山石后,马儿依然向前狂奔着。没有了负重,马儿奔跑的更快。

    在黑衣人们追上来时,他们都屏息不动。

    一匹一匹的马从他们身边经过,马蹄声回响在寂静的山谷中,当最后一匹马跑远时,他轻轻的松开了她,问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甄璀璨耸耸肩,随便问了一个问题,道:“明明有平坦大道四通八达,谁拓的山中小径?”

    华宗平只是笑笑,“还是想一想要走多远的路才能走出大山。”

    “说的是,”甄璀璨沉吟道:“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马背上没人了。”

    华宗平不置可否,扶着山石,朝着小径上挪去,他挪出一步,甄璀璨也跟着挪一步。殊不知,在挪移时,她不慎踩在一片松软的碎石上,猝不及防,整个人随着山体散落的碎石向下滑去。

    “啊……”她轻呼一声,向他伸出了手。

    他下意识的去抓她,只抓住了她衣袖的一角,一瞬间,衣角从他的手中挣脱。

    碎石带着她急速的下滑,在岩壁上不停的横冲直撞,撞落许多碎石一起朝山谷滚落。

    见状,他手掌用力的一推树干,身形一震的跳下山坡,追她而去。他的脚一次又一次的用力踩踏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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