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丈夫-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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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跟随止水一辈子的罪孽。
张了张嘴,止水还没出声,就看到面前的墨零突然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的身后。
我也适时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墨零的震惊,然后一望,也不免一抖。
简柔一身素黄简装,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站在不远的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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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久别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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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会说,关键时刻最不想发生的事,却偏偏是最容易发生的。
我看着对面的简柔,纤瘦的身体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单薄,黑色发尾盈盈而动,一双清澈的眼睛瞪得老大,注视前方,双手捧着的托盘,即便隔着一定的距离,我也能看到那种颤抖的程度。
因为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见面,才会显得如此震惊。
“啪”的一下,托盘失去了双手的托扶,终是掉落在地,发出的声响其实并不大,却因此时的格外安静,而显得十分刺耳。
我张了张嘴,那一刻我心里所想的是,如果此时只有止水在该有多好,至少简柔心里的弟弟墨零依旧好好地活在人间,而不是坠入冥界。
可事不由人,我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却发现身侧传来一声响动,是墨零。
他一直盯着简柔,但目光已经从不可思议的遇见,逐渐变为一种隐忍的漠然,“如果没有遇见该有多少呢!”
轻笑自嘴角蔓延,下一秒就是那黑色的身影转过身,高瘦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傲,阳光穿越身体的界限,是一清二楚。
“墨——”
一字才出,那人已经快速的朝前离开,瞬间消失在原地。
我微微弯了弯双手,无力的叹息自心口蔓延,此时还有什么能够说的?或许不说才是最好的吧!可是很多时候身不由己,这件事上谁也不能做到漠视。
止水看着身前的简柔,嘴巴微张,满目的震惊倒是化作了一丝柔和的欢喜,他瞬间闪现在简柔身前一臂处,青色长袍下的手朝着那人伸出,却停留在半空中,微微颤了颤,没有放下。
“柔儿,真的是你吗?”
声色哽咽,让人心儿都跟着颤抖。
止水从来都是坚强的,但再坚强的男子,在遇到对的那个人的时候,也会有种低谷的脆弱。
简柔收回目光,停留在一直朝思暮想的那人身上,被震惊下没来得及流出的泪水,此时像是决了堤的河坝,一下子滚落,止也止不住。
“是我,止水,是我。”
她重复着是我,明明有那么多的话想要说,可再见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唯有扑倒在那人怀中,被昔日的感觉紧紧围绕,才是最大的安慰。
再颤抖不安的心,也会在那一刻变得沉静如水,再多的波动都只为那人留在身边,如此紧拥不放手。
“嗒”的一声,一滴清泪落在手背上,我呆呆的看着那滴水珠,圆润晶莹,清澈透亮,伸手朝脸上抹去,已经是满脸泪水,却不知是为谁而流。
他们能够重逢,我也十分开心。
可是望着他人重逢的滋味,心里又十分难受,我的良人此时此刻又身在何处?
“哟呵,吾道你怎么还没过来,特意过来看看,这副情景,谁给吾解释一下?”
漫不经心的声音自远处而来,须臾间已经来到身侧,我才站起的身体还没动作,就被那道刺骨的冰凉给抱了个满怀。
冥王一身明黄色刺绣长袍,风度翩翩,衬着脸色有些苍白,但他微笑的低头凝望着我,单手环住我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像是头弄自己的小狗一样,“解释解释?”
我白了他一眼,这种事还需要解释?他自己安排的,自己会不知道?
从简柔的出现,到止水的进宫,还有刚才衾零和墨零的转变,这么大的动静,他若是不知,当真就是傻子了,可他有时候面子上就喜欢这样装傻。
没心机的人的确看着可爱,可他心机太深,恶念太重,所以才是坏人。
那边止水听到冥王的声音,放开了简柔,却还是单手搂住简柔的纤腰,简柔挣扎了一下,止水摇摇头,意思是在说,别动。
然后也没对冥王有任何的行礼,直接说道,“此女是我妻子,简柔。今日进宫相见,还多谢冥王。”
“吾道第一罗刹当年结缔冥婚,是一位才德兼备的女子,却是这个一直徘徊在冥界与人间交界处的魂魄么?”
止水眸色微震,我朝他眨了眨眼睛,证实冥王的话没错。
止水握在简柔腰间的手紧了紧,那个时候他发现的的确是简柔的气息啊,只是没想过,所以没回头,若是回头,说不定一切都不会朝着这个方向发生了。
但事与愿违,很多事都是朝着所想的反面进行的,也是人们总不能达到预期目标。
“王,容止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王能够把柔儿还与我。”
“你是冥界第一罗刹,连吾都要给你三分薄面,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请求,吾若是不答应,岂不是不近人情了?而且——”他玩弄着我的下巴的手,移上脸颊的位置,亲昵的捏了捏,“而且不给,安心会生气的呢!你说对吗?”
“我——”话还没出口,就觉得面颊上一道冰凉的柔软来袭,我瞬间睁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容颜,一瞬间心跳停了停。
止水的目光沉了沉,却没有阻止,冥王笑盈盈的抬头看着他,“只是这样一来安心就少了一个贴心的人照顾,她现在的身体变化你也清楚,一般鬼婢,这做事总没有个放心。”
这话说的就十分明晃晃了,他给是给了,但拿不拿却又是另一番思索。
利用我来威胁他们,这一招够狠。
止水会怎么做我猜不到,但简柔肯定会留下。
这个念头才在脑海里闪烁,简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王,奴婢不会离开安心小姐的,奴婢会好生照顾她的。至于奴婢和容止,虽是夫妻,如今相见,已经是圆了奴婢这么多年的一个心愿,来日方长,总归会再次遇见的。奴婢多谢王能赐予奴婢一个机遇。”
我微微叹了口气,她这么说,就是给冥王一个非常的好的把柄,简柔的留下除了墨零不会有其他,我此时最不想的就是让简柔知道怎么救墨零。
冥王微微一笑,手指卷弄着我的发尾,缠上又放开,玩的好不乐乎,一双眼睛盈盈闪烁,倒也丝毫感觉不出不爽来。
“你能这般懂事,比起某些倒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瞪眼,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你说谁呢!”
“当然是你。”
我接触到冥王的那一笑,十分别扭,因为他的低头一望,似是回眸一笑百媚生,没有多余的隐藏,是真心的微笑,带着熟悉到底的一抹俏皮。
我的心抖了抖,别过了眼睛,没有再说话。
冥王眼睛微眯,藏下了多余的情绪,让黑色更加浓烈了些许。
“既然这样,简柔就留下,容止你想见她,多多进宫来便是了。吾对你说过的话一直都是真的,只要你一句话,吾什么都会给你。”
止水目光震了震,却没有多言,双手作揖,行了个礼,“容止知晓,多谢王的厚爱。”
冥王摆了摆手,“既然你们夫妻初次相见,今日就不找你下棋了,去吧!”
“谢王。”
止水搂着简柔,目光朝我身上瞄来,那一刻我总觉得他有话要对我说,有重要的讯息传达,可碍于冥王在,所以仅仅只能用眼神传达,而后就和简柔一起转身走了。
“都走了,还不放开?”我没好气的说,“你留下简柔,就是想牵制止水,还有墨零一事吧!君睿,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卑鄙?非要玩弄他人于鼓掌之间才好吗?”
“这话都让你说去了,我再解释倒也显得矫情了。不过——”
他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然后收手放开了手,单手背在身后,高傲的姿态,满含着王者独有的威严,俊逸的容颜和那人的相似,都是一等一的容姿,在光线的折射下却反耀出一抹让人心惊动魄的慌乱来,叫我的心彻底沉了沉,再眨眼,他已然恢复了狐狸般的狡黠。
“不过,墨零等不及了,你不作出选择,就只有简柔了。安心,我知道你心软,不忍心他人的死亡,尤其是身边之人。可这件事上必定要有一个抉择,你们三者之间,一定要有牺牲。”
他幽幽的望着前方,眼色浓郁泛着如墨的极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嘴角勾着弧度,是带着笑意的,但我感觉到他的眼睛里没有笑,甚至没有任何的情绪。
“君睿,我不会说不会让你得逞之类的话,因为我知道,很多时候的一些事都是身不由己的,有时候只有牺牲才能开拓活下去的路途。”
用这样的沉静的表情说出这么残忍的话,让我忍无可忍,但这份忍耐必须存在。
双手在握紧和松开之间徘徊了许久,终是一笑出声,然后摇了摇头,惹来冥王的侧目。
“我虽怨天道不公,但也是俗命一条,总有一天是要被收回去的,也许那个时候我会感觉,这条人生路充满了惊喜和挑战,会感悟颇深。可是此时此刻,面对这份无情的选择,我能做的只有忍耐。”
“若忍无可忍呢?”
睫毛微扬,似是展翅高飞的一丝轻颤和胆怯,但最终化为一道勇气。
“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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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潋炽的恳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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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王一怔,然后缓缓垂下眼睛眨了眨,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微不可见的握紧,勾起的唇瓣带上了僵硬。
“欲火焚身,才会有浴火重生。我坚信奇迹的存在,就一定不会放弃。”我认真的盯着他,将他的表情看在眼中,一字一句的说,“这场游戏,我一定要胜利,为了他们也为了自己。”
说完这番话,我就转身离去。
心被充斥着太多的情感,我不想墨零、衾零乃至简柔出事,我希望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的活着,可这些都是美好的梦境,现实一直都是残忍的。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jian第四声),却鲜少有鬼成为聻。你道冥王为何唯有威严存在?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聻。鬼惧怕聻,而臣服于聻,就如人惧怕鬼一样。一旦为聻,死后必定魂飞魄散,消散于世间。我和君崇都只是死过一次的鬼,安心,你当这个胜利真如此简单吗?失去了君崇的庇佑,你将什么都没有,如同苟延馋喘,是一个彻底的废物。”
朝前走的脚步因为他的话有些颤抖和放缓的趋势,但到底没有停下来。
我的勇气有多少自己是最清楚的,冥王的那些话不知真假,却让我知道君崇一旦死了,我就再也再也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而我本身就懦弱无能,若不是君崇,怕是早就一命呜呼了。
横放于腰间的手,松紧交错,呼吸也缓慢深长的调整着,我没有说话,一路回到了龙泉殿,简柔还没有回来,应该还和止水在一起。
我无力的靠在床上,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许多事情,肚子已经凸起,很多事变得棘手,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迷迷糊糊下竟然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我起身掌灯,却发现简柔还没有回来。倒也不着急,找来宋姑姑吃了些东西,然后出去走走。
龙泉殿其实很大,有山有水有亭子,景色还是十分漂亮的。
今日夜凉如水,泛着微微的寒意,明明是夏天,却叫我止不住的颤抖,双手交错摸了摸手臂,打了个喷嚏,我揉揉鼻子,准备回去。就在龙泉殿左方的六角玲珑亭看到了月色下的那一对璧人。
寂静的夜空下,他们相互凝望,相互依偎,没有言语,却甚是言说,青袍素衣,碧玉佳人,男才女貌,无论从颜值还是气质上,止水和简柔都是十分相配的。
我微笑,瞭望着那头的花树随风飘落的花瓣吹进凉亭里,似是有生命的花链,从脚边接连而上,一路盘旋,不间断的花链漂浮在两人身侧,吹拂着两人的发丝衣袂,也吹进两人的心,更加紧拥在一起,夜风带动着凉亭的薄纱,朦胧乍现,美妙不可言之。
“止水,简柔,你们一定要幸福。”
我如此期望,是真心所致。
我知道天下有情人不可能都幸福圆满,但我有一份私心,希望身边的朋友都能够幸福。
一路回到房间,才进去就被一双手紧紧拽住手臂,按在了门上,惊呼的声音还没出口,就被来者用手捂住,刻意压低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是我。”
借着房内幽黄的灯光,我才看清了来人的面貌。
“潋炽?你不是被关禁闭了?怎么在这里?”
潋炽一反常态,满目焦急,所有的笑容全数隐藏,露出了最真实的情感,拽着我双手臂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说话声也带上了颤音。
“君君出事了。”
“怎么回事?”
“上次的藤妖事件,凤翱奉命追捕,本来我暗中使了手脚,他注定完不成任务,可也不知是谁在背后给了他一条讯息,让他找到了君君。对于君君的事,王的确给我单独下过命令,但在那之前还有一道命令,便是全力捉拿闯入冥界的人类,反抗者就地处死。我得到消息,凤翱找到君君,并出手伤了她,君君逃走时又被一个黑衣鬼魂重伤,现在情况很危急。凤翱那性子绝对会杀了君君,而我不能让君君死在他人手中,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
“什么忙?”潋炽是前所未有的紧张,那种表情,也只有遇到真的喜欢的人时才会有的反应。“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会帮助你。”
虽然我这么说了,但潋炽脸上还是划过一丝不忍,我敏锐的察觉到了,然后说,“是不是和我的宝宝有关系?”
“……是。”他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然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把我吓了一大跳,“潋炽,你做什么?”
“安心,王这次惩罚我,让我失去了大部分的鬼力,如今的我打不过凤翱,更救不了君君。所以我需要你孩子的鬼胎之力,君君虽然转世,但体内还残留着一小部分鬼胎之力,你的鬼胎之力可以与她结合,起到疗伤的作用还可以保她一命。只是这样一来,会催发你孩子的增长,随时都可能会出世。”
我双腿一颤,背脊靠着门上,也幸好有门可以支撑我这么站着。
所有的事,似乎从一开始都和鬼胎挂钩。
鬼胎出生,会吞噬母体,我就会死。
鬼胎之血救墨零,鬼胎就会死。
鬼胎之力救君君,会催发鬼胎,加速成长,我就会死。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只有第二个才是对我最好的选择。而且第二个一旦愿意,那么也可以分出鬼胎之力,去救君君,而我也不会死,是个三全其美的好办法。
可是这么久以来的血肉相连,我又怎么忍心舍弃这个孩子?
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我做不到,却被现实逼得走投无路。
脑海里浮现的是潋炽看见君君幸福羞涩的不安和心动,还有止水和简柔久别重逢的爱恋和深情,以及墨零垂死挣扎的逐渐疏远……
而要让他们全部都变得幸福美好,只有牺牲一样就能办到。
我伸手摸着肚子,头靠在门上,心里揪的生疼。
放弃还是继续忍耐从而失去更多?时间在流逝,我等得起,可是他们不一定,所以——我紧了紧手。
潋炽看出了我的犹豫,眉宇紧皱而起,洁白的牙齿咬住了唇瓣,生生扯出一道苍白的印子来,他动了动从地上站起来。
“你若不愿,我不会强求。无论如何我都要救君君,安心,对不起,让你纠结了,我不该来找你加剧你的烦恼的。”
大手准确的落在我的头顶上,潋炽一手放在门上,与我并肩而立,却看着不同的方向。
“我得到消息,王已经开始筹备婚礼,且今日对外公布要迎娶冥王妃,聘礼是冥王妃的凤翎。一场大战就在眼前,你要做好准备。还有这个你拿好。”
我看到他手里递过来的一个透明瓶子,水滴形状的,可以清晰的看到圆润的瓶身处有一滴血漂浮在半空中。
“这个是什么?”
“冥王的心头血。”潋炽把它塞到我的手心里,反手握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绝对。”他后退一步,对我展颜一笑,“安心,认识你真的太好了。”
潋炽的话像极了遗言,我这才发现他的脸色也与往常不一样,十分苍白,唇瓣也不是因为被牙齿咬住才泛白的,而是失血的斑白。
“我走了。”
嘴边的话还没出去,只觉风声一起,再抬眼,那人已经消失不见,唯有手心里的瓶子证实着刚才的一切。
我咬住嘴唇,看着那瓶子,想起他被关禁闭还失去鬼力,心里有些惶恐,“他不会这么傻吧?”
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他会。
因为是君君的要求,所以一定会完成,这是他对她爱意的一种表达。
心被狠狠的刺痛,我把瓶子藏了起来,二话不说的打开房门追出去,可哪里还有潋炽的身影?我随便抓了个下人,带我去潋炽的殿宇,希望他可能会返回去一趟。
我想告诉他,我是愿意的,犹豫有时候代表的并不是否决,而是我担心那个黑衣鬼魂,我怀疑就是它透露给凤翱消息的。
“宝宝,你不会恨我吧?”
“妈妈,宝宝不会恨你的,就算妈妈愿意用我的血去救墨零,宝宝也会遵循妈妈的意思,只要妈妈开心,只要妈妈不哭,宝宝甘愿牺牲,所以妈妈——”
“宝宝,有你这份心,我就足够了,是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你能让宝宝存活这么久,对宝宝来说已经够了,宝宝也不想反噬妈妈。”
我单手摸着肚子,沉声道,“宝宝,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做傻事。”
宝宝没有说话,我一路到了潋炽殿宇,被他的亲信告知,潋炽并不在,此事冥王已经知晓,已让雅真前去捉拿。
我点头离开,看着广阔的夜空,却不知该去哪里寻找潋炽的踪影。
“宝宝,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潋炽吗?”
“宝宝对他的气息不熟悉,所以不清楚。”
我叹了口气,也许这是天意?
“不,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