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甄荆霄窝在师尊洞府的客堂,也没蹲到闭关的关口那儿,他怕真的把他师尊念叨出来。
矬着在客堂絮絮叨叨了许多。
还把那偶尔得的婴孩魂儿,敲着瓦罐让他师尊听。
说近些年,很少听见升仙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永盛洲的天地出了问题。
说弟子这会偶然得的这婴魂,蹊跷的紧,不知道会不会开了新的修行滥觞。
中间偶尔嘀咕几句:说好些师兄弟消散了,这天地间的生灵,死了被捉住魂儿,也只能当能耗用。
说自己几十年一点没长进,想来师尊修行的瓶颈也一样:不是自己不努力,定是这间天地出了问题!
心里嗷嗷叫,面儿上平平淡。
甄荆霄放下师尊洞府的茶杯,叹了一声,对着师尊的关口说,我去三宗小会凑热闹,回来再给师尊八卦八卦,都有啥男盗女娼的。
自见了景物连和白崇智,甄荆霄没了自己觉得是机巧的婴魂,烦躁了片刻。
又从景物连那儿得了有“可物儿”的消息,还成了景物连的馈赠对象。
本没指望什么。
景物连那老贼!
一个个“可物儿”但凡过了他的眼,能出来再见人,就都成了惊礼宗的重要人物,明着让一宗之力替他守着。
这回什么“仙童”,怕是黄敬烈的势力,景物连只是借机生事、打击黄敬烈罢了。
就看他有没本事呛得过黄敬烈。
两个童子罢了,也就是个由头。
等在外宗弟子切磋之期,见着黄敬烈左右的两位“仙童”,甄荆霄和白崇智都变了脸色。
白崇智先不提。
甄荆霄单看那俩的形容举止,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仙才”师兄。
黄敬烈从哪儿弄来的这俩?
景物连果然是要削打黄敬烈,惊礼宗长老院看来被收拾的太狠,这是连宗门潜力无限的“仙才”苗子也不顾了?
不堪的老贼!
不过对恐智宗和悲义宗倒是好事。
当初甄荆霄的师兄,即使升仙多年,依然仙力盛然且惠及宗门,哪怕随后悲义宗后继无力,其它两宗也不敢随意造次。
三宗谈判里,悲义宗虽然越来越气虚,利益切割倒也还在可控范围,联合恐智宗,掣肘惊礼宗足够维持平衡。
若要让黄敬烈培养起这两个童子来?
呵呵,那惊礼宗完全可以独霸惊诧海南岸了!
甄荆霄这里“看穿”惊礼宗内部倾轧的把戏,不动声色地等景物连送“礼物”。
他没知会本宗宗主。
一来什么都没个线头儿呢,他不是一惊一乍的人。
二来,他那些消散了的师兄弟们,虽然他也没多往心里去,可也没多不往心里去呀!
师尊哪天出来,一看,洞府跟前杵着行至尊礼的,能看得过去的就他自己,他自己心里都不好受。
外宗弟子切磋结束的日子,白崇智双手揣袖子里凑到他跟前,挤眉弄眼儿,意思这回可是有了好玩物。
甄荆霄撇撇嘴,问他,这几天那“玩物”怎么不见?
白崇智舔舔嘴唇,说大概给黄敬烈藏着掖着、喂着天材地宝蕴养神魂呢吧。
你没看那天,把桌子上的果子、点心挑挑拣拣一番,嫌弃的要死!
甄荆霄笑着斜了他一眼,心说这货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看来恐智宗长老院也盯上那俩“仙才”了,倒是警醒的快!
白崇智没注意甄荆霄的一斜眼,只是砸吧砸吧嘴,有些言不由衷地遗憾道:“怎么还不见景物连景兄送礼物过来啊。”
景物连魂都没见着他,早回了惊礼宗。
他以为黄敬烈是死人啊,由着他折腾。
甄荆霄又撇撇嘴。
第48章 眼神 眼域还有外面!()
恐智宗里“有脑子”的,都不以为是黄敬烈把景物连撵回了宗门。
这次“小会”,恐智宗坐庄。
在自家地盘,很多事,多多少少都不用特别刻意,就有所掌控。
他们暗地里操纵着白崇智,综合观察惊礼宗客峰的一些情况。
觉得是景物连是借着抗不过黄敬烈的名义,躲了给白崇智和甄荆霄的许诺。
借用甄荆霄的话意来说:真当别人都没脑子啊!
景物连也不傻,琢磨过劲儿来,肯定是得先把宗门利益放前头啊。
自己和长老院与黄敬烈再不对付,那也得回了宗门、关起门来闹,闹在别家宗门地头算怎么回事。
何况还是三宗门“小会”上。专挑人多的场合,晒脸皮不成?!
历届“小会”可不仅仅是为了历练弟子、选拔弟子。
再用悲义宗五长老甄荆霄一个话意来说:那就是只个由头!
明面儿上,三个宗门“小会”内门弟子的切磋开始了。
暗地里,三宗关于惊诧海南岸的利益角逐已经开始。
由头就是毫无“自知之明”的两个仙童:大花、木耳。
没有搅动暗地里诡谲风云之“自知之明”!
内门弟子切磋,参与的一定有英聪和林间从。
因此大花和木耳见着黄敬烈,询问了两人各自抽签得出的对决顺序,决定捡着两人上台那两日去观战。
黄敬烈也没有搅动波谲流暗的自觉。
但是黄敬烈察觉出另外两宗有什么谋划在暗暗进行。
谋划还牵扯着两位小友,甚至两位小友还是关键。
惊礼宗和另外两宗勾勾连连、缠缠斗斗这些年,这两个宗门往永盛洲的修行界里推的话是盟友,在惊诧海南岸里打滚的话就是对手。
黄敬烈操心的事儿多,尤其三个宗门的长老院之间,还经常不清不楚:有利用有勾结,也有借力打力,或者三宗之间不明所以地打压。
来了恐智宗,这“小会”进行还没多久,俩馊饭篓子就和惊礼宗有了远近之分?
黄敬烈一个人打坐在卧榻之上,一个膝盖搭着一个手。
蓝紫的双目平视前方一眨不眨。
心里把自家执事汇总来的消息,冷静地过了一遍,又把这些天自己对两个宗门,观察所得的点点滴滴拎出来,放进那些消息里面,综合起来捋。
景物连果然出了幺蛾子!
这个幺蛾子对惊礼宗好坏与否,暂时还不明确。
这个幺蛾子把两位仙童,搅和进三个宗门真正的“小会”是实实在在的!
再条分缕析。
景物连攥着靳雪花的场子,扯着长老院的要求,一直和黄敬烈要求处置两个童子。
黄敬烈顶着不肯,加上滦镇那档子事儿,要挟和要好处不成景物连本该攒足了劲儿要发作的。
邱额元师叔和他招呼过,说景物连一定会趁着“小会”闹魂儿。
闹魂儿是永盛洲对贱嗖嗖、欠收拾的人总爱作的一种说法,大花曾四十的地方称这种叫“作妖”。
景物连没闹魂儿不说,还不声不响的连面儿都不照就走了。
一直忙着没顾上理会,这会寻思,那货该不会是已经找过场子了。
没讨着好?
还呛到茬子了!
嘿!
两位小友喂!我的福星童子呦!
黄敬烈两个手一拍大腿,利索地入定。
木耳和大花除了看书看画看地图,在一块会交流各自新发掘的法门。
比如大花修出“眼神”。
之前刚来这里时候,她在路上车里刚刚有些萌动,专注着用眼并坚持修习,曾把桌子上的点心看化过,那回木牛就吱吱喳喳了一次,这会总算证明自己不是眼花,也不是大花吃点心太快它没看清。
“眼神”不仅仅是一项技能法术,更像一种自身能力的生发,开了时间界域。
好比点心,大花没有看没了,而是将点心专注到“眼神”之中,点心在自己的世界生老病死掉了。
景克的鞭子也是,景克朝着大花动手时候,大花的“眼神”能力已经进步一大截,所以看了两眼,景克的鞭子就在“眼神”帮着开的世界里,“过”完了鞭子的一生。
木耳的自生神通发掘,生发的是“眼域”,开了领域。
当侵犯之物进入他开的“眼域”,隔绝了“眼域”内外,处在内外的侵犯之物会因为领域的不同,产生切割。
又因为木耳自身源自神木,生发之力强大,切割的创口会各自生长完整。
就有了连家矬孙子断臂的奇异截面。
两只探讨各自的不同,又互相借鉴修习的心得,荷苗儿会拿出存着的果子,日子过得还算不赖。
这天,是英聪上擂台的日子。
大花没睡懒觉,荷苗儿给她的两个揪揪收拾妥当了,去木耳房间叫着一起去。
两只在盆栽做的隔断院墙那儿,遇着找过来的黄敬烈。
黄敬烈在两位小友跟前和蔼可亲、善解人意。两只也很乐意跟着黄敬烈一起,有很好的画外音做旁白、注解,实在好!
黄敬烈发觉两只对英聪与众不同,不是好奇,而是关心。
这和林间从不同,林间从只能是钻营有道,非常不惹人厌地在两位仙童视线里,刷了存在感,后来跟着英聪趁机加深了自己的存在感。
英聪、林间从,之前已经是黄敬烈作为宗主,把二人当做宗门潜力弟子关注着,一直逐渐地、不引人注目地培养着。
居然不声不响都和两位仙童做了朋友。
有意思哈。
黄敬烈和两位仙童一起,到了宗主和长老们的看席。
另外两个宗主不知得了什么通告,对黄敬烈更加推崇起来,顺带打听两位小友喜好,不管吃的、玩的,还是炼的,惊礼宗的宝贝,也就是两个盟宗的宝贝。
黄敬烈垂着眼粲然一笑,两个胳膊揽住两位宗主的肩膀,拉拉扯扯地到了三人座位跟前,也不说究竟,坐下但笑不语。
大花和木耳两个互相笑嘻嘻地,有黄敬烈挡着别人的侦查、试探,两个就装懵懂童子,谁问都好似听不懂。
我们当下就是亲近黄敬烈。
两个可爱的脑袋左右扭了扭,照旧要搬椅子坐到黄敬烈跟前去。
早有恐智宗的人使了执事搬着椅子候着,一看两个在搜寻椅子,马上搬着椅子递到跟前。
两只只是在椅子上搭了把手,执事不肯给出去,不让两个使力气地放到黄敬烈身边。
一左一右。
悲义宗五长老甄荆霄藏在长老堆儿里,不打眼地瞅着。
黄敬烈好福气啊,这两个明摆着和他很亲近呐。
恐智宗琢磨着想撬宝贝?不好撬呀。
他看着自己宗门的傀儡宗主,心说自家宗门这是打的什么主意?
听说两个是外面游历到永盛洲,机缘巧合结识了惊礼宗,被惊礼宗礼为上宾。
外面?
哪个外面?
第49章 不能当着现任钻前任的袖子吧?!()
两位仙童打永盛洲“外面”来的消息,哪儿来的?
还能从哪儿来的?惊礼宗自己传的啊!
惊礼宗传这话儿的源头是哪儿?
还能有谁?自诩媲美“白仙子”的靳雪花呀!
靳雪花从哪儿得的消息?
还能有谁?二妄八吴启云呗!
吴启云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黄敬烈嘴不严!
黄敬烈今天撑着一张慈祥脸,专供两位小友。
别以为我当初和你们想的不一样!
一样!一样!一模一样!
我当初就只是想把两个,当稀罕物件用来着!
我还想着最不济也能做极品丹药材料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靳雪花和连家的,领着那帮孙子去骚扰人家两位仙童。
宗门执事堂布告让人去“照会”小客谁发的?
我就暗戳戳地明示!
谁最消息灵通、谁就扑得最积极。
我就静静地看。
看你们被人家呛了茬口子。
我就老老实实地收了把人家当物件使唤的心。
邱额元要听见黄敬烈心里这么嘚瑟,一定啐他一脸。
也不知道谁蒙住脸、弯了几百道沟,暗示人家去寻矿了。
打外面来的怎么了?
别以为你们想的招数我没使过。
有本事最后能和我似的,有机会做人家的“老友”。
有本事叫人家“小友”,人家肯坐你们身边。
一边儿一个!
哼!
就看你们可劲儿地闹魂儿!
黄敬烈心里得得瑟瑟,面儿上八风不动。
这边大花和木耳坐椅子上,正打算严肃正经地看擂台赛。
木耳簪子头的楼船那儿,吭哧吭哧地挤出个“惊心鸟”来。
它挤出来的刹那,迅速地猛蹬腿,直把自己蹬得窜出木耳头顶范围。
因为没张开翅膀,纵向直直摔到黄敬烈的桌子上。
一桌子的果子、点心,它就掉在点心盘子外。
爬起来,分别用两个翅膀尖尖、前前后后掸了掸沾到的点心沫。
站稳了仰着脑袋、看准黄敬烈的头。
两个翅膀打了个拱手:“黄宗主洪福齐天、恩泽千秋、别来无恙!您,前传信使者‘惊实诚’有礼了!”
哈哈哈
木牛在木耳头顶已经笑得爪子朝天。
黄敬烈斜着眼没言语。
心说,这货是我养的那一个吗?瞧着是择了高枝子,有了名字不说,还会礼数了
自称“惊实诚”的“惊心鸟”先生,已经挪转着鸟爪子,分别对木耳和大花行礼致意。
着重对大花还弯了弯腰,鉴于鸟界弯腰有困难,“惊实诚”两个翅膀张开撑住桌面,冲大花点点头:“承蒙仙童不弃,赠名‘实诚’,心甚感念。”
大花和木耳笑疯了。
黄敬烈心里直抽抽:这货在我这儿没这样啊,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惊实诚”心里还叨叨呢:我这不是不能堕了黄宗主和惊礼宗的名声吗?怎么地的,我的来历也是不简单的说。
这位“惊实诚”有礼在先,它表示:架子端够了,得说实在的了:“我说二位仙童呀,这一桌子的果子、点心,就这么摆着不扎眼吗?你们不吃,有我啊!有我啊!我这都饿了多少天了,您们不吃,我得吃啊!”
边说边踩着鸟爪子,绕着那些果子、点心盘子走了一圈,还用翅膀尖尖表示重点地指着几样。
可能那是它爱吃的。
大花和木耳捂住嘴、靠住椅子笑得说不出话。
“惊实诚”念叨完,因为饿了好多天、憋着不吐不快的话。
转悠的过程反应过一个闷儿来。
一个急刹车,翅膀又拱起来环着致意周围:“不是仙童要饿着我呦,是他们不知道我得吃东西呀,哎呦,可别闹下误会哦。”
环着致意完,看木耳头顶的木牛,正用一只爪示意它问黄敬烈。
转过身对黄敬烈发话:“宗主大人,我能吃不?”
黄敬烈被自己的“前传信使者”,给弄得哭笑不得,两位小友一看就很是惯着它。
“吃呗,都给你,吃不了带走!”
“惊实诚”鸟脸上似乎能摸出笑毛儿来,和木耳大花分别点了点头,扎撒着两个翅膀,要兜起来的样子。
长老席旁边的执事在它喊饿的时候,就笑着包了一包果子、点心,这会看它张罗自己的干粮,都顾不上先吃几口,笑不可抑地掂着那个大包裹递到它眼前。
“惊实诚”满眼的沉醉,高兴地飞在木耳簪子周围,小脑袋点一下包裹、点一下簪子头上的楼船。
那意思:给我存船上。
木牛缠着身子盘在簪子上装雕饰,这会亮出一个趾爪尖尖,敲了敲楼船,尾巴一扫那包裹,包裹“嗖”一下飞进楼船。
“惊实诚”想着搭趟木牛的顺风爪,跟着包裹往里飞,飞到一半,脑袋卡着,瓮声瓮气地说:“我一个鸟,闷在船里,好不容易出来,我在外面玩会行不?”
木牛忘了敲船只顾着笑,“惊实诚”半个身子吊着,气愤地蹬腿。
大花倒是因为它这一出,注意到木牛敲楼船的那个趾爪,不知道什么时候涂了黑色的油彩。
仔细看,哎呦,那不是鹏幔前辈吗?真淘气!
木耳抬手,把等不着木牛的“惊实诚”摸在手里,放到桌子上。
“惊实诚”瘫坐在桌子上,看了眼周围,三位“大人”都没意见它坐桌子,松快下来专心啃点心、果子。
这货一亮相,把擂台的风头都抢了。
坐的地方可以啊,你个傻货,不就是傍上了仙童吗。
别的“惊心鸟”心里很有些不忿。
“惊实诚”也不想那么显眼地坐着。
你以为我愿意啊?!
你看看黄宗主和两位仙童,黄宗主那是前任,总不能当着现任钻前任的袖子吧?!
再看两位仙童,哪个的衣服角我都不敢沾,那得要命!
说起来,这桌子还是级别最低的了。
黄敬烈由不住都笑了出来。
没显出对那楼船的意外,招呼两只看擂。
英聪快要比试了。
看了一出戏的众人,心思各异。
那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人,都觉着“惊实诚”有趣,想着回头有空也逗逗自家的“传信使者”。
“惊实诚”开了“惊心鸟”界起名热潮。
那些看别人下棋,别人走一步、他们能看出后三步的人,都觉得黄敬烈和两个童子不简单,哪儿哪儿都透着蹊跷。
悲义宗五长老、甄荆霄从头到尾只琢磨两个字:外面!
既然仙界说,没有谁家漏下来仙童,那就是说,两个不是仙界来的。
那他们从哪个外面来的?
永盛洲之外?
惊诧海南岸到底眼界窄了些,或许修行霸主宗门知道永盛洲之外如何?
惊礼宗不管怎么耍花枪,可都没否认一件事,那就是二人“从外而来”。
不管哪个“外面”,甄荆霄都很感兴趣!
盯住这俩,说不准师尊和自己卡着的境界升华有了门路。
第50章 惊诧海三宗小会,英聪“震惊”亮相!()
英聪一身红衣,站在擂台。
风吹着外衫掀起垂在脚踝边的袍脚。
整张脸纹丝不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放了一个炼偶宗师的升仙作品。
和英聪对阵的是恐智宗大长老的小弟子:张蜚扬。
看着还不到二十岁,敞着外衫,露出里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