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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如梦寻真-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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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边给巫马惄那块玉,边哽咽着说不下去。

    巫马惄将母亲的心玉紧紧攥在手里,牙咬着嘴角已经出血。

    “你娘亲当时已经是黄耳境中阶,生了你俩之后,为着养育你俩,没继续攻克功法,但升了境界,到了顶峰。”

    嬷嬷强忍着伤心,赶紧交代原委,等那人得了空闲,说不准就没机会说什么了。

    “那畜生有那孽好不说,嫉妒你娘亲的天分,被你娘亲发觉他对你们的禽兽行径后,拿你俩做要挟,逼着你母亲废了功力,虽然魂基还在,只得重头开始,怎么样都被那人克制着了。”

    说到这儿,嬷嬷拉住巫马惄攥着心玉的手,摩挲着,眼泪纷纷:“你娘就趁着自己刚刚进了绿耳初阶的功法,截了自己的耳廓骨赶在那人要求的期限前,炼化成这块心玉。”

    怪不得娘亲始终戴着一个耳饰,原来不是为了好看,而是为了遮掩残缺的右耳。

    “心玉只是个念想你娘亲在心玉里,用魂力存了话给你和莟儿莟儿小,懵懂着什么也是一知半解,只你,一定要知道,你娘亲的苦处和不得已!”

    “嬷嬷您放心,我知道娘亲一直尽力庇护着我们,就连别的姨娘的弟弟,她都能护就护,一定不是为了自己,抛下我们。”

    巫马惄小小的身板,坚强地回抱住嬷嬷,开始变声的嗓子,异常坚硬地应承着。

    “哎哎!赶紧听了你母亲的嘱咐,一会那东西察觉了,什么也没了!”

    嬷嬷手抹着脸,赶紧推搡巫马惄,把他推进衣柜里。

    拉着巫马莟到客厅,摆了吃食给他分心。

    “我的孩子娘亲去了我儿勿要伤心娘亲是他的宗祀之妇,娘亲自绝之后,烧埋祭奠,需要他素服退身一年,这一年,可缓了他接任家主

    这一年时间,也是娘亲给我儿争取反击的一年我儿身怀赤子之心,当初我儿初降,巫马家一位仙使曾言:得获此儿心,登仙若等闲

    其实,是那位仙使许给你的一份承诺:只要你肯交心给他,他应你所求!”

第140章 无舍洲的起源传说() 
黑乎乎的衣柜里,巫马惄哭成了泪人儿。

    心里回荡着母亲殷殷叮嘱:“我儿趁着这一年,拼力修炼,筹划出路,最紧要处,去求见那位仙使娘亲的这截心玉,你戴在耳上,遮掩你真正的修为

    实在忍不过,挖了自己的心!吃了也行,不是说吃了赤子之心的人,立时登仙吗?我儿走到尽处无路了,谁也别顾了,自己得了解脱也好!”

    “娘亲,呜呜娘亲,呜呜你活着,儿去求仙使不行吗?呜呜非要这么呜呜”

    “儿那人一旦做了家主,我儿绝无机会了”

    像是和自己儿子正在面谈似的,女子温婉地应答着自己心肝宝贝的哭问:“我儿,这天地间太过狠毒,若有来生,不来这歹恶人世罢!”

    “娘亲,娘亲,呜呜若有来生,孩儿定不会让你受苦!呜呜”

    “长公子呢?莟公子呢?主子发脾气说,自己母亲收敛,亲子不见,孝道呢?”

    嬷嬷家的小院子里,有人叫嚣。

    嬷嬷早慌乱地急急解释去了。

    “你也知道我是长公子?”

    巫马惄赶了出来,红着眼睛,牵着巫马莟,冷冷地问那侍卫。

    “长公子,在下只是传话的,主子说,在下只有把原话喊出来,才能让长公子尽快赶回去,还有好多事务要办。”

    “呵~我叫巫马惄,你可以直呼我名”

    巫马惄放开弟弟的手,走到那个嚣张的侍卫跟前。

    他的个头只及人家的胸口。

    他仰着头,伸出一根食指,抬起来点住那人的鼻尖:“今日,你记住我!我记住你!我们俩,有的是机缘认这桩应对!”

    “在下等着!”

    那侍卫纹丝不动,从被巫马惄点住的鼻尖之侧,带着嘲讽的看下来,并笑着回答。

    “后来嚣张的这货被收拾了吗?”

    情境外,大花有点咬牙地问。

    “哪里用巫马惄想起他来,他早早自己吓得不成人样了,被亲朋辱骂死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着大花。

    随着他们的聊天,情境渐渐和云烟一样,渐渐散了。

    “你就是巫马惄,为何和说旁人似的?”

    大花坐在老树起伏的根脉上,枕着胳膊的脑袋侧歪着问那粗布服饰的老者。

    “我怎会是他我是他那点心尖肉点化的老树心,凭籍着他那丝裂魂而生若说我是巫马惄,那我这一身老树的神魂算什么?若说我是这老树?每一点人的念想,却都是巫马惄的!我都不知我是个什么存在”

    “树伯伯,您给我们看的这些情境中,那个赤子之心,是什么名堂?”

    “呵呵,树伯伯?这个称呼受用赤子之心啊~要不是赤子之心的心尖肉,还点化不了这老树心呢要说赤子之心,那还得和这无舍洲的起源说起呢。”

    老者又捻了一撮苦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徐徐给坐在树根上的笑兄弟俩,娓娓道来这赤子之心的传说。

    相传,无舍洲从荒芜中生,生而荒芜。

    忽一日,来了一名腾姓男子。

    这男子本是仙身,自脱了仙胎那刻,就知道自己丢了共生的伴侣。

    他穷尽一生去寻,直到到了荒芜的无舍洲。

    在无舍洲,别说是寻到他共生的伴侣了,连人形的生灵也无。

    腾姓的仙人知道自己共生的伴侣不凡,说不定就蛰伏在山水草木之间,甚至有可能是由他创制而出。

    于是他凭借母神的力量,造出了最早的无舍洲人出来。

    那些人被他安排着,分散开去,渐渐有了无舍洲几个国家的雏形。

    来无舍洲之前,这名腾姓仙人为着找到他的共生伴侣,就已经穷尽精力、心思。

    在无舍洲无尽的岁月里,越来越煎熬,直到一日,腾姓仙人忽然获得母神的神谕。

    神谕内容不得而知,只是那仙人获得神谕之后,立时昏厥。

    一昏厥就是十年,他倒地之处,竟生了一棵树出来。

    等他醒来,钻出泥土,扶着那颗小树苗,呕血不止。

    呕着呕着,直把一颗赤诚之心给呕了出来。

    “听确真了!是赤诚之心,还不是赤子之心哦!”

    老者显然很待见大花唤他的那声“树伯伯”,讲到这里,难得的调皮着,用食指点点大花和木耳。

    那俩配合地点着头,催他快讲。

    那颗赤诚之心是这腾姓男仙的一身精粹所凝炼,抹了心上的血迹,璀璨晶莹。

    腾姓仙人捧着自己这颗心,苦笑连连,喃喃自语一番,谁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他一顿嘟囔,嘟囔完,就着自己爬出来的那个土坑,把那颗心埋了进去。

    此后不知所踪!

    又来这套。

    大花悄悄撇撇嘴。

    那边老者没发现,继续讲故事。

    没多久,那土坑里就长了一个婴儿出来,哇哇啼哭,被路过的无舍洲人捡起,抱养成人。

    后来,那颗赤诚之心变的人和别的无舍洲人繁衍了后人。

    大都泛泛之辈,同其他无舍洲人一般无二。

    可在这些泛泛的后代中,万个里面,会生一个非同寻常之人。

    那个万里挑一的出众之人,生了“赤子之心”!

    这个赤子之心有什么奇特之处?

    有!极有!

    传说,即使普通修炼的人,但凡吃了赤子之心,就可一步登天,化仙而去!

    据说很久远很古旧的世代里,真有人只是橙耳境界,单单吃了赤子之心,果真立时被仙界接引走了。

    当时许多凡人,被从天而降的洗魂雨淬洗,当场破了壁垒的无数。

    话说回来,那怎么也是人家的心啊,哪里能随随便便就让人吃的。

    若真那么容易,但凡一个赤子之心面世,就被爹娘吃了也是相当容易!

    大花心里腹诽。

    果然,老者已经开始讲,这赤子之心的忌讳之处。

    吃赤子之心可以!

    但是必须是拥有赤子之心的人,心甘情愿地奉送!

    不管是用计欺骗还是狠毒逼迫,就算你打昏了人家,挖了心出来,趁着新鲜吃了,也不遂心愿。

    再者,不是赤子之心所有者甘心奉送的,他那颗心,谁吃谁死!

    如果那样,就已经不是登仙的神丹,而是索命的毒药!

    这还差不多,要不然,越是善良、珍贵的心,越是被欺凌、伤害!

    大花心里碎碎念着。

    怪不得,巫马惄的禽兽爹,将计就计,哄了巫马惄母子不说,趁机将母子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最后间接逼死了那位美丽端庄的夫人。

    “原来巫马惄自己祭礼之上的挖心之举,并不是无舍洲的习俗之一,而是他早早就把他的心,和巫马家的祖爷仙使,做了交易!”

    木耳说完,轻叹一声。

第141章 与吞噬之力较量的本尊灵树() 
“可惜了那俩兄弟的母亲,本给孩子争取了一年时间,没想到,给她守灵期间,事情就天翻地覆了”

    大花很是心疼那位用命给孩子换活路的母亲。

    “起码拖延了那人接掌家主,否则,还真是被人家尽在掌握之中了。”

    两个小孩子,像大人一样唏嘘不已。

    粗布服饰的老者眯着眼听,嘴里嚼的苦草早就没了味道,就当做菜根咽了。

    “树伯,我们在老树借住十多年,很是叨扰,这几日,我们循着这边的国家分界,出去走走。”

    木耳和老者道谢,也是道别。

    夕阳早不见了踪影,落日的余温还在地上,让坐着的屁股暖呼呼的。

    老者叹了口气,捻了一撮苦草进嘴。

    嘴唇嚅动着问:“去走走?”

    问完,还没等两个回答,双臂往身后一撑,伸长的两条腿,一条搭住另一条。

    嘴里却说着无关的话:“我可是有见识的树!”

    说着这句话,并着的两只脚晃了晃,仿佛他对自己归属定义的心思会左右摇摆一样:“还记得我给你俩讲的‘赤子之心’的传说吗?一开始,腾姓仙人昏厥十年埋土里怎么着来?”

    说着,侧着头看着大花和木耳,嘴里的苦草比较长的杆儿支在嘴角。

    老者此刻的情态,很有些不羁。

    和刚才淳朴老农的形象,截然相反。

    “旁边都生了一棵小树!”

    大花对故事的细枝末节都清清楚楚,顺利抢答。

    “没错!那棵树!我就是那棵树!”

    老者说着,一个撑着的手抬起来,“啪”地拍着地皮,头跟着点道。

    木耳闷笑,很捧场地递上话头:“所以呢?”

    “呵~”

    老者忽然撇开头,独自闷笑不已。

    木耳反而不笑了,因为正被大花拿胖手指点着脑门。

    “呵呵,曾经也是巫马家的家主如今这做派,呵呵,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老者边说,边收起伸长的腿,盘坐好,两手搭在膝盖上:“怎么样,你们看着的本尊,既有自打无舍洲有以来,古树的见识,又有前巫马家家主的智谋,所以说,二位我可是看出来了,你俩和那腾姓仙人是不一样的存在,就这么走呀?”

    明明还是一身粗布衣衫,明明还是那张脸那身形,此刻的老者,却感觉是另外一人!

    而且说是老者也有些勉强起来,如他所言,他俩眼前的“本尊”,只是须发花白而已,心神可是如同朝阳,生命力极其旺盛。

    木耳摸摸被大花的手指戳红的额头道:“我等只是恰好路过”

    大花和这位本尊说道:“树伯伯,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呵呵,好呀,小丫头。”

    “有那么一个地方,本来荒芜,不知从哪里来的一颗种子,在那荒芜之地里,发芽生根”

    老者依然笑微微的,可是眼神却没那么温暖了:“你要讲这棵树的来历?”

    “你要不要听故事?有没有好好听故事的修养!”大花皱着眉头,很生气地责问。

    因为只有不到五岁的年纪,质问也变得奶声奶气。

    “咳咳我错了,小友继续。”老者尴尬地抬起一只手,扬了扬手掌,示意大花继续。

    这货一看就是个女儿奴!

    某人头顶的的某只剔了剔趾爪尖儿。

    “那颗种子本是平凡,不平凡的是,种子出土抽长之后,发现天地间,只有它自己,别的草木生灵都被荒芜吞噬殆尽,单单它反而能吞噬荒芜。”

    大花因为被老者那么调侃过,再讲起故事来,稍微绷着肉嘟嘟的圆脸盘子,一本正经地讲着深有寓意的故事。

    荷苗儿和木牛在心念间笑得打滚。

    “安静点儿!”大花斜着眼给了木耳的头顶一眼刀。

    “刚才以后就很安静”老者两手一边抓着膝盖,一边正了正脊背,小声辩解道。

    “啊,树伯不怕,没说你!”大花转头和颜悦色地安抚一句。

    “接着讲哈那颗种子生的树越长越大,和荒芜互相吞噬着,树渐渐生了灵智,知晓了它所在的荒芜之地,早先并不是如此,早先的这片天地,草木繁盛,生灵生息旺盛

    只是有一日,来了个不起眼的小兽,只有一手掌那么大,一首、四肢,首生双目一鼻一口。这小兽浑身无毛,很是贫弱。被别的生灵轮流照看

    没想到,这小兽心怀贪婪,吞噬一切。开始是看护它的生灵灭绝,紧接着这小兽过处,无有生者,直至一切荒芜

    这棵树落地之后,就被这兽试着吞噬过,没有得逞,就一直在树的成长过程中,不断吞噬。树一边成长,一边和吞噬之力角逐。”

    大花讲到这里,两个胖胳膊吃力地要交叉在胸前来着,人小胳膊短,实在不配合,只好改为端着胳膊肘,双目射出郑重的目光,盯住老者。

    “树伯伯,你神魂里,有着巫马惄的裂魂,你的心,是他的赤子之心点化!他恨毒了这恶毒的世俗,你们俩是共生的,像那颗荒芜之地的种子一样,与那吞噬之兽角逐,撑起自己想要的天地,有何不可?”

    奶声奶气的腔调,本没有什么威严可讲。

    可大花的这番话,直直地震荡进老者的神魂中去。

    “我和我哥哥只是路过这里,本来落脚即走的,因为你捧了自己的真心,让自己挂念的血亲埋进老树心口,无意中被他以泪滋养我们停留不去,就是在等看你是否就是这荒芜之地能够与那吞噬之力较量的灵树!”

    我!我!我是!

    巫马惄?

    老树?

    不!

    是合二为一的本尊!

    因为大花说他是“能够与那吞噬之力较量的灵树!”

    是在天地间对他特意的“证名”!

    本尊灵树由此而生。

    一速闪电的炽光光束,像凿穿了漆黑的天盖,直直打了下来。

    落在老树,本尊的这位化进光束,合在树心。

    炽光光束围着老树崩散开来,再看,已经化入天幕,混进闪烁的星星里。

    大花和木耳看着天幕深处,耳朵微颤,他俩不仅能看到天幕后面翻滚的红浪,还能听到,有一丝极其细微的碎裂声,从久远和深远处,传进他们的耳朵。

    木耳和大花并排靠住老树,给他时间吸收那天外之光。

    树园的时漏“滴答、滴答”

    转眼,就到了晨夜交接的时刻:最是黑暗,最是冷寂!

    大花和木耳环身抱住老树,下一刻,有风吹过。

    夜过晨来。

    “沙沙”的树叶声里,似乎有发自真心的轻笑。

    树伯伯安好!

    本尊灵树珍重!

    大花和木耳轻声道别,跨着老树鼓凸的根脉,向外走去。

    走到他们坐着聊天的地方,大花弯身捡起一个小口袋,揣进怀中。

第142章 相逢树下话当年() 
大花和木耳在晨曦里,借着花木树丛,出了巫马家。

    在权贵巷子里,没有巧合地偶遇那位洒脱的大侠。

    两只就蹓跶着去往那间卖花盆的店。

    这回不用赶巧,升任为老板的大侠在呢。

    之前见过的那个伙计还没上工,大侠老板刚吃完早饭,正里里外外地收拾着那些盆盆罐罐。

    “老板呀,故人来访!”

    大花打着戏腔,站在小院子里,冲着店铺中的大侠喊了一声。

    大侠比当年多了几分沧桑,嘴唇上边,添了两撇胡子。

    他在铺子里的门洞边,从暗色里往光亮的院子里看:“哈,的确是‘固’人!你俩真是‘固人’!”

    边说边跑进院子,拉住了两只,上上下下地看了个仔细。

    啧啧,这十几年是我做了个梦呢,还是你俩做了梦?

    你俩不仅仅是“固”人,还很“冻”人。

    “怎么地,这年长月久的,才想起来我这故人?”

    “先前,我们来铺子里找过大叔,您可能出去了,只见着看店的伙计,今日再来拜会。”

    木耳虽然被大侠牵着胳膊,依然拱了拱手,认真回答。

    “呵,就说么,一回没碰上,就来两回,这不就见着了!”

    大侠边说,边开始张罗茶水。

    大花和木耳一边一个,拉住他,只说站站就走。

    “作甚,刚照面儿就走?”

    “恩,不过虽只是站站,也有要紧事和大叔商量。”

    大花仰着短脖子赶紧表示要说的事儿很重要,让这位爽利的大个子别冒火。

    “勉强听听吧?”大侠说着,扯住两个,按到小天井的椅子上。

    还是张罗了一壶茶搁着。

    “大叔,那会咱聊几块饼红,后来一桌吃饭时候,您说您前几日做了个梦的事儿,还记得不?”

    “记得!你俩是我这辈子独一份儿的见识,除了我爹,没人见过你俩,我给别人说,都没人信!”

    大侠说着,皱着鼻子又端详了一遍这俩“孩子”。

    “我二人在湴囍国逗留时间不短了,今日准备启程,去别处国家走走。”

    木耳先把来意说明了,把告辞的话头儿先挑起来,不然大花得说到明天去。

    大花好像和木耳说的是一回事似的,很顺溜地接过去,再问:“恩,大叔,老板已经送走了,接下去的年岁,您有什么打算么?”

    “打算?混呗”

    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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