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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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木牛旋转着细长的龙形身体,回头对着像有纱笼笼在一起的微光团,吹了一口气。
那光团被吹的摇摇摆摆,顺着这股风,摇摇摆摆着,穿过锦林,飞向贵圣湖。
轻轻地被笼在湖面的水汽包裹着,渐渐融进水雾里。
消散
第153章 我们不是等着被炼的材料()
第二日,差人有先行去前方探寻的。
基本上把贵圣湖绕了一圈的大花和木耳,不仅发现了贵圣湖中,风景最好的地方,圈建的皇家湖苑。
还看到了好多处,从锦林里开始搭建,一直延伸到湖面一截距离的木栈桥。
想来是多年的送葬习俗,周边的府县就搭建了栈桥,方便送葬的队伍,送到地头,让葬者不用踩着湖边的淤泥进湖。
也有的府县被中等人家委托了,会有飞舟载着花了钱的葬者,送到贵圣湖里的小岛上。
倒不是拖延残留的时日,而是免了老人泡在水里硬耗着等死的凄惨。
所以,这种习俗才有了:送葬时候,被湖宠及时争抢吞噬了,会是值得庆幸的好事。
先行探寻的差人不是探寻怎么入湖的路线,而是探寻,今日哪个方向上,湖宠活跃,或者湖宠出没。
这也是对带来的这批老人,最后的一点关照了。
今日大花和木耳遇着的这队葬者,没有中等人家伙着集资,把人送到岛上去。
不过他们的运气也不错,附近不远处,十来个湖宠一会跃出水面,一会从远处飞快地用鱼身一侧的鱼掌,划开水面,刀锋一样切着水玩。
葬者们大都一生劳作不辍,身子骨很是健朗,根本没有拄着拐杖之人。
再者这边的人,生来就因为耳廓骨有了种族分别,更是需要通过修炼改变命运,因此,60岁对他们而言,实在不算老迈。
一行人经过昨日一夜好梦,身心很是舒畅,感觉一辈子的枷锁都卸了下去。
即使要入了那湖宠的口腹,似乎也是件称心如意的事。
于是听得先行探寻过的差人说,周围好些湖宠时候,十多个人,之前在路上互相都聊成了熟人,此刻三三两两笑谈着,从栈桥上走向湖去。
大花和木耳坐在树梢,看着那些人,迎着朝阳走去。
身后的锦林灿烂美丽,前面的贵圣湖风景迷人,他们不像葬者,倒像是走着通天大道,身前身后,一片锦绣!
栈桥尽处,那些在水中跳跃翻腾的湖宠,远远就看见了人来。
千百年来,这些湖宠比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一个个像水中的羽箭,冲着栈桥一起切着水面,汇聚成一个大的箭簇似的,射到栈桥下。
又齐刷刷地在桥头顿住,半仰着鱼身,等着葬者往下跳。
大花和木耳细看了去。
发现所谓的湖宠,那颗人首果然和人一样,眉眼、鼻、口皆全,头发也生长的茂盛。
虽然是鱼身不辨男女,可是十几个蚩恩兽的脸庞对比着,居然能分辨出妍媸来,有的就极其姣好,面若好女。
正仔细端详着,那些葬者一个接一个的,像往一口大锅里,顺着锅边儿下饺子似的,冲着湖里跳,各个都还看好了等着的蚩恩兽,有目标地往湖宠怀里跳。
这些蚩恩兽年年有人送吃的,慢慢都品对出人类的行事好恶来。
因此,接下来大花和木耳看到的一幕,称得上是人和蚩恩兽的无间配合协作。
一个人纵身跳下,对着的蚩恩兽两个鹰爪臂膀满怀抱牢靠了。
蚩恩兽的人脸上,嘴唇大张,满嘴的锋利牙齿,交错丛生。
一口咬断人的脖颈,与此同时,鱼身腹部那张嘴,早早就撕开人的前胸,吞了还在跳动的心入腹。
前后不过一瞬。
葬者只是在跳下去一刻,看到了和人相似的一张脸,来不及端详揣测,就已经无知无觉了。
之所以被赋予了“湖宠”之名,大概就是因为,蚩恩兽善解人意,利落地给了葬者解脱。
一时间,“砰砰”声不绝,水花四溅,只有蚩恩兽在水里辗转着享用美味,没有一声额外的惊恐喊叫,或者痛苦挣扎。
“这行葬者果真好运气,走的顺利不说,实在是走的安稳、祥和!”
在栈桥另一端,看着葬者最后一程的几个差人,都感叹不绝。
“哪天你我来这里,也得这么一程的运气,最好不过了!”
“呷,那你得先别自己夭折了去且供我几顿好酒,兄弟我给你招呼着,说不定,还能赶上几户人家集资,乘上一回飞舟,过几日神仙岛的好时光。”
“哈哈,没问题,几顿酒罢了,走着!”
几个人说说笑笑着,往锦林里走。
片刻后,催赶着来时的马车,从容地回去交差了。
咱们
大花本想说接下来去哪儿,说了个开头,忽然不没了下文。
“花儿,那些湖宠,你看到异样没?”
“看到了,有几个很特殊,有魂魄!”
“是啊永盛洲到这无舍洲,只见了这几个人?”
“会不会和昨晚,牛牛点化的那些心语有关?总感觉太过巧合。”
“大概有关多数时候,我们的一呼一吸,一言一行,说不得,就成了路过之处的异常、异变。”
“你是觉得算额外之举?”
“不是,这也都顺其自然吧,不管是英聪、明睿、巫马惄还是今日的几个有魂魄的湖宠,我们都没有存心做什么,过客的痕迹罢了”
“英聪,我可是给了心愿果的!”
“呵呵,那又如何,也没特定着让英聪按你的心意要怎么样再说,你我这番各‘间’的行走,难道单单为了游历了?”
“我们要破开这轩辕坟!”
“对啊!我们又不是等着被炼化的材料!”
木耳说着,往后一仰,躺在锦树树梢,眼睛里的天空和云彩在他眼睛里翻滚。
木牛扒着他的脸,两个趾爪托着它的小脸,看着贵圣湖。
木牛的眼睛里,映照着木耳的眼睛。
那里面不是晴天红日,白云朵朵,而是暗红的云团翻滚,像搅了血液的岩浆,粘稠、炽烈。
“木耳,我看见你说的那几个蚩恩兽,刚才跃出水面,和我挥爪子了!”
木牛突然用靠下的趾爪“啪啪”地拍着木耳的脸,兴奋地叫嚷着,让木耳起来看。
“哈哈,牛牛,那不是树梆子,是木耳的脸,你每次拍的咋那么得劲儿呐?”
“哈哈哈,花儿,听着响亮会觉得爽脆爽脆的是不?”
木牛没听出大花的调侃,似乎还挺得意,托着小脑袋的两个趾爪的其中一个,放开脑袋,来劲儿地“啪啪”又是两下,把木耳的一边脸都拍红了。
“是不是听着心里面特痛快敞亮?”
边拍还边伸长了脑袋再问大花。
“哈哈”
“呵”
木耳也忍俊不禁,对这个小伙伴向来没脾气的很。
他也懒得扯它下来,干脆闭上眼睛,伴着伙伴们吱吱嘎嘎、嘻嘻哈哈的笑声,享受起清风朗日。
第154章 鲜于安一家的现状()
大花和木耳散淡时光,在贵圣湖呆了好久,那边的甘霖宴也开完了。
持续了一个月的甘霖宴,开之前,提前好几个月的造势,导致人潮汹涌。
开完了,按来时候的速度散离,也需要好长时间。
“京城第一美”带着头第一个撤走,跟着的权贵人家陆陆续续的也开始撤。
这走起来就有些随心所欲了,尤其好多人家发现,国主这一次的异想天开,带动了全国的经济活路不说,还让人发现了在锦林里居住的好些益处。
有的人家觉着,锦林中的帐居拆了是容易,可若是在这锦林,建造了牢固的别院,岂不美妙?
甘霖宴开了一个月,紧赶着就入夏,接着进酷暑,锦林里,把地面的防水地基安置好了,在这儿住着,比什么消夏行院不知道安逸多少倍。
故而好多人家,干脆就不走了。
身上有职司的就赶紧跟着国主,回去干活受苦去。
大部分被有本事的家里人供养着的,就住在帐居里,想着法儿消遣之余,兼顾着修建自家的锦林别院。
这是有名望的人家儿,本来就因为甘霖宴,跟着国主占了先儿,所以一应操办起来,很是便当。
那些消息得从别处来,比如被说书先生,有意识的推介会散播得来的人家,虽然总慢了一两步,跟风可不慢。
那边有领头的,在锦林大刀阔斧地修建,很有风生水起之势。
这外围的,没多久也一应操持起来,同样的热火朝天、不遑多让。
“京城第一美”没多久就知道了,这哪能让别人抢了先!
国主在王宫中发了话:开甘霖宴的所在,纵向里纵深到锦林边缘;横向里两边再各扩百里,俱乃皇家御苑;有臣属想拱卫御苑的,在此区域外选址修建!
立时里里外外全都歇了菜。
为了不给“京城第一美”添堵,修造到半截的,都按着原计划修建完整了,“第一美”随便修建什么,划拉进去就是了。
说不准,哪天再开个什么宴,国主都不用专门划地盘了,各自住自己造好的别院也挺方便。
于是,过了一段时间,锦林更大的外围,开始了另一波的修造风潮。
他们也不担心,自己的孩子想不开?
从别院里去贵圣湖,那可是极其方便啊。
尤其那蚩恩兽,吞人极其有经验,孩子们知道了,对死更是无所畏惧,生无可恋的话,死又没那么痛苦,死就变得诱人了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这里的习俗,没有惩戒自寻死路的?”
木耳给木牛修着趾爪,很清淡地回了大花一句。
“是哈!你猜的有道理,既然活多久,怎么死都规定的那么细致,肯定也考虑到,会有很多人向往死的!”
“所以制定这些规矩的,据说呕了心后不知踪影的所谓腾姓仙人,早就做了什么预防措施,只是我们没深入到人家家里去,还没查探到罢了。”
“恩那我们,还是回那支鲜于家去?”
“行啊,都是机缘,说不说的,先前是被他家长公子收留了起来的。”
“别露面了吧,你看那些人,对着你俩总想动手动脚,我又不能真把他们劈死了!”
木牛扬着被木耳剔好的趾爪,很正经地表态。
“呵,这也看情势,这回既然已经从人家眼前消失了,就依着你的建议,不露面,看看他家。”
“和在巫马家似的,咱们看看他家有老树那样儿的没。”
木牛听木耳说要依着它的建议,很是开心,另一个趾爪揪住木耳的手,不知道是亲昵还是怎么的,掐住木耳的手猛用力。
“啧,放手,不管我疼不疼,你这要习惯了,哪天掐了别人,没深没浅的,给掐坏了怎么着?!”
木耳轻轻拍了下木牛的小脑袋。
“哎呀,我一高兴给使大劲儿了,我注意着,木耳你疼了是不是?”
“不妨事,就咱们几个还好,且这些时间,行走‘间’里的人、物暂时伤不到我们,哪天到了别处,万不能如此,平时小地方就得注意起来。”
木耳说着,看似随意地瞧了大花一眼。
“木耳我记着了”
牛牛欢快地应承着,一激动,扬着的趾爪又高兴地“啪啪”拍了他两下。
这回倒不是拍的脸,拍在了胳膊上,因为木耳没用脸给它修理趾爪。
“哈哈牛牛你对木耳可真亲!”
“嘿嘿哈哈,那可不,我心里跟木耳最好了,可好可好呢,可亲可亲呢!”
边说边身子一颠一颠的,那个趾爪又趁着身子的颠摆,“啪啪”又是一阵把木耳拍得响亮。
“咳咳花儿,我刚才说木牛的,你也警醒着,你俩不相上下!”
“哈哈啊?你刚才说啥了?”
“嘿嘿哈哈”
木牛吱吱嘎嘎的更加乐不可支,它是高兴木耳说,它和大花不相上下。
“没事,你俩开心就好!”
他们厮闹够了,就从树梢上走进锦林里去,看看鲜于族的那家,还在不在。
发现鲜于家长公子因为职司,早早随着国主回京城了。
他们家的四儿子,鲜于俊从小和国主的其中一个儿子长大,算得上兄弟的情分了。
说起来,他们本就是一家人,他们的爹是亲兄弟。
如今鲜于俊已经十三岁了,王子已经帮着他和国主讨要了一个职位:苏威将军。
有这个职位会身担职司不说,等于是给了他自立门户的头衔和资本。
因此,鲜于俊最多年节时候,派人送了晚辈的问候和节礼给那位母亲,除了这些,基本上和这家没了太多的牵扯。
确切的说,是没敢和那位贵妇人有更多的瓜葛。
老大有差事绊着,不着家是常态,更重要的是,他们家自从他爹爹去了贵圣湖之后,他们这一支,都很仰仗国主叔父,鲜于安身上的差事,还兼着养家重担。
老二鲜于翻在他爹还活着时候,就神叨叨的和他母亲天天吵得要死要活。
甚至说过,要不是他亲自和亲爹确认过,那真是生了他的人,他都想咒那女人早早被湖宠吞了。
她就是个有两条腿的蚩恩兽!
他们的爹也不知道是生气呢还是护着他呢,撵着二儿子麻溜滚蛋。
一边撵一边往儿子怀里揣神珠,最后把亲随身上的饼红也全掏给儿子。
因此,老二也没在,那对儿双生子,各自半自愿地关着禁闭。
能不被他们母亲看着心烦,他们也得些自在。
再就是撺弄大花和木耳的五儿子,用鲜于翻的话说,那就是男身的他母亲。
而那位长公子的少夫人,据说
难产死了!
第155章 呷……容得下甚了()
大花和木耳回来的巧,那位少夫人之前拼劲全力,由着亲随去求恳贵夫人,想回娘家,贵夫人连面都不给见。
本来还寄希望于鲜于安。
可是长公子忙得连他母亲都顾不上招呼,只派人回来和他母亲报备说,得跟着国主把事务分理合适,家里就仰仗母亲周全了。
少夫人的亲随打发仆从出门去寻到事务处,长公子倒是见仆从了,只是他很郁结,显见的很是苦恼,问仆从:允儿回娘家,母亲会不高兴吧?
仆从没有得着结果,回来禀告亲随时候,“允儿”撑着的一口气就泄了。
无舍洲不到年纪死了的,都得报备到府衙去。
贵夫人让人用冰把“允儿”的身体埋起来,打发人到府衙去。
一来等着差人验看,二来,“允儿”的夫君才能烧埋妻子,给她大儿子发了信儿,不必来回跑了,等差人验看过,准许烧埋了,她会和家里人带着尸身回京城。
回了京城,她的大儿子办理烧埋事宜时候,该通知娘家人,自然会通知到。
这日,大花和木耳在树梢,分开一丛锦树枝叶,看到从京城方向来的三个差人。
“鲜于家是世家,少夫人夭折了,怎么也得请王宫的仆从周全着看过吧?”
过来的三个差人中的一个问为首的那个。
“这谁知道,世家里的诡道道多,你说的那,的确该是他们大家族的规矩礼数。”
为首的边说,边看了看另外两个人。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蹊跷?咱们都只是领了差事的高等仆从,别给绕进他们那些龌龊勾当里,凭白的被责罚事小,万一人家是找替死、替罪的”
三人中最后那一个,是个女差人,可能因为要眼看的是少夫人,所以,府衙特意安排了一个女的过来。
本来那两个心里就有点嘀咕,觉得这事儿别别扭扭的不说,这鲜于家族大了去了,只一个看着很低等的仆从,草草报备给府衙就急匆匆走了。
不说打点吧,连坐着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想打听点细节都不得。
那女差人说完,就靠住马车车架子,让车夫放缓了缰绳,给另外一个跟班打眼色。
“前辈,我觉着田家婶子说的很有道理,那等人家,随手消咱们一条命极其便(bian)宜,贸贸然的当个苦民尸身处理了,还不知道蹚进什么浑水里去”
“哎,你俩说的是,他们折腾死一个人顺手,于我们,可是一家老小的活路!”
为首的心下的疑虑更深,有两个跟班一直敲边鼓,心里的不愿意也坚定起来。
附和了两个一句,一边招呼车夫停住马车,一边拧眉思索该怎么把这事务推转出去。
“是不能随便蹚浑水只是,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府里也得交差啊!”
他拧着眉,从马车车板上,捡了一根草棍儿,放嘴里嚼着,像自言自语,又像和另两个跟班商量。
“前辈莫愁,这事儿本来就不该是咱们寻思的,咱们不去那人家触霉头,不然到时候还说不清楚”
最开始婉转劝阻的那个女差人,见为首的终于肯罢手这索命的事务了,心下欢喜,赶紧发表一点自己的意见。
“田家婶子,你的意思是,咱直接回府衙去?队里头儿可等着具结呢,再说,这事儿没个音信,还得把咱们派回来!”
另一个跟班跟着他前辈发愁,想到队头那苦大仇深的脸,他的脸立时又长了几分。
“咱是要回转京城里去,回府衙之前,把这事儿报给王宫设在府衙的事务处,这家”
被称呼一声田家婶子的女差人突然压低了声音,示意靠在车框子边儿的两个同伴靠拢些,悄悄指着锦林远处,那边集中着世家大族们的帐居,有的已经拆走,大部分是即将完工的别院。
“鲜于家这一支的这位少夫人的婆母,是出了名的厉害,那人可是沾不得”
“车把式,咱掉转头,回京!”
另一个男跟班的八卦心一下子就和一蓬火,“忽”地燃烧起来。
他正打算细打听,他前辈一声吆喝,马车旋即调转车头,快速往回京的路上赶去。
“田家婶子,怎么个意思?你给说道说道?车把式是咱府衙常年包着的,你敞开了说,没事!”
原来前辈八卦起来,也一样!
男跟班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前辈,矬了半头,凑到两人近前,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