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第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家伙儿赶紧帮着我,求着这两位小公子,解了我这手臂的苦楚呜呜,我老婆子不求其它,就请他们还原了咱的手,赶紧奔他们的前程去吧。”
“赶紧给老人家解开那封禁,别仗着自己境界高和那什么就作威作福!”
“对对,利索点的,咱们虽然都不是什么有境界有身份的,可也不能容你等下作人做着这等下作事。”
“不行的话也好说,就在府衙跟前呢,咱报官好了!”
“哎哎,大兄弟,不惊动关爷们了,我这手臂好了就成,还赶紧赶着车,去寻儿子呢!”
老女人听了要报官,虽然她指派着要到府衙这儿来,可是她是盘算着唬骗那两个小东西的。
故而赶紧停住哭诉,阻止激动的人群里,带头要报官的傻大个。
“哼,就是老人家你这么憨实,才让人家欺负!”
“哎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看着那人缓住身形了,一转头,满脸哀求地对着大花:“哎呦我的小祖宗啊,求求您了,放过我这把老骨头吧,我这只手不合适了,少挣几饼红,就饿死家里的孙子呦您就可怜可怜我吧,看在我搭载你俩的人情上,抬抬手放了我吧呜呜”
“让一让、让一让都给我闪开!”
外围有一队人推搡着人群,一开始客客气气“让一让”,结果谁都强着不动。
“锵”一下,伴着那声“都给我闪开”的叱喝,为首的人冲天拔出一把刀来。
那刀从刀鞘里拔出的声响,估计用了魂力,围着的人堆中的人,耳朵顿时疼得受不住。
慌张地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听话地闪出一条路来。
那条路直通到马车跟前。
露出车辕跟前的车板上,正唱念的有声有色的老妇人。
老妇人对着的车厢里,背着光影,是个五岁来地的小男娃,外手赶车的位置,是个不到十岁的大男娃,这俩看着像兄弟。
“怎么说?”
跟着拔刀人的一队人,都身穿府衙的巡查服饰,其中紧跟着为首之人的,退着他们老大一步的距离,对那个老妇人询问。
“哎呦呦,这可如何是好,怎么就惊动了各位巡查大人了,没事没事,老妇人这就走了”
老女人一边在车板上畏缩地行着礼,一边探着半边脸,对木耳挤眉弄眼。
那意思,还不赶紧走?
“别tmd废话,问你什么,赶紧利索地回话!”
询问的巡查眉眼一立,喝住那老女人!
第164章 你的手怎么了?()
老妇人看糊弄不过,就装着委屈,趴在车板子上,“呜呜”嚎哭起来。
有那些热心的看客,怕这些巡查不耐烦了,一刀背抽上去,脊椎骨不断了,也得碎上一截子。
就在旁边,陪着小心,又夹带着义愤,把老妇人哭诉的“前因后果”帮着陈说一番。
“唔”
为首的那人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撑着这支胳膊肘,“唔”那么一下的时候,看了自己的跟班一眼。
那跟班和他极是默契,眼神一对,朝旁边用眼尾一溜,他们老大首肯地眯了眯眼。
跟班就吩咐身后的一班人:“分开两列,巡查所有人的户所牌,赶驾车马的,把车马的户所牌亮出来!”
周围人一时不明所以,但是府衙的巡查一般不会无故刁难。
再说,无舍洲不管哪个国家,多少年的习俗约束下来,非权贵的普通苦众,户所牌以及贵重的车马户所牌,都成了行走必备的习惯,让拿出来亮一亮,没什么好担心的。
何况,苦民大众,都不想争辩惹事,顺从听话了,亮过身份,两相安嵌。
不用巡查特别维持秩序,乱纷纷的一堆人,没多一会,就自觉地排了好几列。
巡查一个个看过去,赶马车的,竟然自发地站到一片去,旁边就是各自的马车,为了就近照应着呢。
还真是看热闹、照应两不误。
那些零散的纯粹看热闹的人,有些瑟缩地挤着,但是因为自己有“牌”,都还硬气了几分。
“你们的!”
跟班的用胯刀指了指老妇人和马车上的俩。
那些看热闹的,被巡查们眼神盯着,没敢乱动,依旧维持了队形。
“咱的户所牌,巡查的官爷费神看看!”
老妇人赶紧掏出自己的户所牌,双手举过头顶,给大跟班递过来。
“恩,马车的呢?马儿的呢?”
“啊?哦!”
老妇人缩回身子,装糊涂。
“据说是你儿子给你置办的?你不懂这些是吗?”
为首的人忽然出声,温和地问道。
“对对!巡查大人果真英明,咱一个乡野村妇,字也不识得几个”
“无妨,你儿子的名讳报一下!”
大跟班怕他们老大费神,马上递上一句。
“啊?!我儿的名讳?”
为首的人又看了大跟班一眼,朝那片车马跟前,十几个排着队的车夫抬了抬下巴。
“老大,让他们过来?”
大跟班这回没有把为首之人的眼神彻底读懂,小声问了一句。
“恩,再把那边为首的看客带几个到跟前!”
“得嘞!”
大跟班转头就利索地吩咐下去。
立刻,那些有车的人,和很是为老妇人出头的几个代表,就聚拢到这边来。
“老人家,你儿子大名儿叫什么,巡查大人和马车的户所牌一对,就都明白了。”
有车马或者给别人家赶车马的人,都是在外做事行走的老道人,世故而圆滑,刚才在不远处,就听着这边的那点究竟了。
那个傻大个先出声为“老人家”解释、解围。
“哦哦,我忘了!”
“你儿子的名字你忘了?”有人奇怪道。
“嗨他在家一直使得小名儿,出来做事,主人家赏了个大名儿,具体怎么个叫法,我儿子和我提过一句,可是我没记住哇!”
“这倒也有可能,那你家姓什么?这总知道吧?”
“哦哦,我夫家姓周”
“户所牌?”
“不是给您看过了吗?”
老女人瑟缩着脖子,特意拿那个老朽的胳膊扬了扬。
“马儿!马车的!”
大跟班不耐烦了有点。
“哦哦!我儿子给我置办的,我不知道!”
“嗨”
围着的一堆人齐齐“嗨”出了声儿。
之前同情的不少人,都察觉出这老妇人的拖延糊弄来。
还有些人,则依然同情万分,觉着这“老人家”憨实的过头,什么事儿都糊涂着。
“你们俩怎么说?”
为首之人却对着大花和木耳发话。
他早就发现,从始至终,这两个孩子就没争辩过,被一圈人堵着吵闹诋毁,脸色都没变过。
不恼不怒!
别说那么多看戏的人了,简直比他们这班巡查还自在,要说看戏,这俩才更像看戏的。
“巡查先生,这是马儿和马车的户所牌,我和弟弟从淾怒国过来,租的是郑家车马行的马车,马儿的后蹄子掌铁上,还有车轴木的中心,都有郑家的徽记!”
木耳屈膝站了起来,抬手把马儿和马车的户所牌递了过去。
一边将这马车的来处和表记都说得一清二楚。
为首之人头一摆,大跟班和小跟班们,领头将那两个地方都查验了一番。
大跟班看过,就招着手,让那十多个车夫和代表过来,一个接着一个地,让他们亲眼看!
“哎呀呀,这哪里话说,我儿子的主家就是姓郑,说不准,我儿子是按着主家的名讳办的马车户所牌,这两个小子,不知道怎么在我车上翻捡出来的!”
老妇人本来瑟缩着窝在马车一角,这会一下子蹦了起来,嘴里喊叫着。
“也不是没可能啊!”
那十多个人来里,就有人应和着“老人家”。
“你脑子进浆糊了?淾怒国的马车表记习惯,能和咱国家的一样吗?”
应和的是那些仗义执言的看客,被旁边那些常年赶车的人,一句话给噎了回去。
“巡查先生,这是我和我弟弟在淾怒国时候,过边城时候,办的出入存录。本来,我和弟弟只是游历,走的荒僻地界,要不是今日这事,我们都不知道这里已经出了淾怒国因此,还没办过进出贵国的手续存录”
木耳一边给着之前出入境的手续存单,一边解释着,为何没有人家国家进出允许的手续。
说着,很有点犯了法制的不好意思。
“恩那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那些看热闹的,都已经回过味儿来,都窃窃私语起来。
“我和弟弟来这”
木耳似乎叫不来这座城镇的名字。
“婺城!”
大跟班帮着提了句词儿。
“对,婺城,我们朝着城镇过来,路上遇着这位老妇人,她说来城里找儿子,走得着实辛苦,央求我和弟弟搭载她一程。本说她到了婺城城府处,哪个方向找儿子,都方便的很,就听着她的指点来了这里”
“哎呀呀,这不是把咱的话反着说吗?那咱的手是怎么了?”
“你的手?你的手怎么了?”
木耳转身询问间,众人也再次将目光汇聚过去。
“啊?啊?”
老妇人诧异地喊着,手摸着自己那个老朽的胳膊,却从手指缝里,掉落了一块块的泥。
胳膊掉落之处,露出和原来差不多情况的胳膊和手!
第165章 宗政诚实在婺城()
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看客眼前,之前老朽的妇人之手,连着小胳膊,剥落了一块块的泥浆硬块和死皮一样的东西。
“这这这都是你俩捣的糊涂!”
老妇人气急败坏,这下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骗子,拿泥糊了手臂,不仅仅白搭乘人家的马车,还谋算了人家的马车!
“你可不就是这么谋算的?!”大跟班都不用看他老大的指示,都有点厌烦这女人的无耻、无赖了。
“巡查大人哎,冤枉啊,我一个妇道人家,哪儿有那些诡道心思啊,你们可不能给这两个下作东西糊弄了啊!”
“行了,丢进城府府衙牢里去吧,你结具一份陈词存录给府主,另外那些人,都跟着去核证证词,这老妇人再有什么闹魂儿的,他们跟着赔!”
为首的巡查大人三言两语做了结案,不管旁人怎么喧闹,他只看住木耳兄弟俩:“你俩的这游历有点意思哈,有地方落脚没?”
“还未曾顾得上!”
木耳还在车板儿上站着,听了这位的问话,微微欠着身回答。
“行,我带着你们办理我国进出边境的存录,完了就到我家落脚吧,离着府衙不远,方便的很!”
“那就先谢过巡查先生了!”
木耳边说边行了个礼,蹲下身,准备赶马车。
周围一大堆聚集的人群,本是看看热闹罢了,倒是有些还胡乱欺哄帮腔的,被巡查队长那么一句话的安排,又是后悔又是气愤。
后悔的是,不明究竟,就跟着胡说八道,等于是帮着那老骗子欺负人家俩孩子了。
气愤的是,这不明不白的,就在府衙那儿留了存录的底子,万一这老骗子还有别的幺蛾子被查出来,还得跟着赔偿。
一大堆人这会也知道巡查们不会为难他们,伙着哄叫起来,对那老妇人破口大骂。
更有甚者跳着脚骂,中间还冲着巡查们喊冤,表示真的和这老女人无关,只是听她说的头头是道又极其可怜,哪里知道,也是被骗的不知东南西北。
“行了行了,你们就去做个证词存录,她没别的欺诈就没事!”
巡查们见这种骗子见的多了,都不以为意。
“那万一她有别的欺诈呢?咱不就凭白跟着遭了祸事?”
“呀嘿,这会知道凭白跟着遭祸事了?刚才义愤填膺地要人家俩孩子给说法,要惩治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人家俩凭白得了祸事呢?”
“我们我们不知道呀!”
“不知道就仗势欺人?你们说人家仗势欺人,你们几十个大人,挤着喝骂追打人家俩孩子时候,到底谁仗势欺人了?!”
“我们!我们”
一群人嘟囔着吵闹不下去了。
“麻溜的再吵闹,人家俩小公子万一起了告讼的心思,告到府主那儿,你们就别想回家看家小了!”
这句话很是管用,一帮人本来还有心思去缠闹木耳兄弟俩,听了这句,赶紧跟着巡查去往府衙里,做证词存录。
“官爷啊,我我我”
老妇人看着这回是糊弄不过去了,死缠烂打地拽着马车车辕不松手。
“我错了,我赔,我赔,请两位小公子高抬贵手,我一个糊涂村妇,你们就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没日没夜受苦的份儿上,饶过我这一回可好,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
说着,手还拽着车辕木杆,头则“砰砰砰”地撞着车板。
没几下就见了血。
“你再给人家磕坏了马车,赔的加倍!”
大跟班做巡查年日久了,什么人没见过,一句话先掐住了她的无赖行径。
“不敢不敢,小公子,我错了,我不知恩图报便罢,还生了不该生的心思,您二位是贵人,就别和我这小苦民计较了可好,我这进了牢里,家里马上就得死人!”
“你再逼迫两位小公子,人家干脆告讼到府衙好了,真是贱的有一笔!”
“啊啊!我不胡说了不胡说了!别告讼我别啊!”
“切~就你!嚣张的有力气哈!”
大跟班给他们老大拱拱手,扛着自己的刀,当先去往府衙牢房方向。
身后跟着俩小跟班,一边一个,扯着老妇人的胳膊,拖着跟上。
“巡查先生,我和弟弟先去还了马车,这马车行走多日,需要清理,马儿也很疲累,我想先让它们休整休整。”
“行,回来走走也好,我带你们去!”
这位巡查大人似乎处理了刚才这事儿,已经交班了,边说,边轻轻一踮脚,就坐到了马车的一边儿。
“嘿~要不是他的心语纯粹正直,这么上赶着帮衬咱们,还以为又一个有图谋的呢!”
荷苗儿心念间叨叨着,在大花鬓角的一条绿丝儿,扭了几扭。
“恩,那个老妇人的确难缠,这边堵了,坏水儿她给你别处冒出来。”
大花也很是吃惊今日遇着的这奇葩女人。
真如荷苗儿说的那样,要不是听到那人的心语,还以为又来一个目的不纯的货色。
“先生,这是什么国家呢?我和弟弟都还不曾打听。”
“不用叫我先生,我比你们长不了几岁我姓宗政,名诚实,你们唤一声兄长可好?”
“啊~宗政兄!”
木耳短促地感叹了一下,随即从善如流地称呼宗政诚实一声。
“嘿,这名字起得,诚实!”
大花和荷苗儿在心念间聊呢,宗政诚实的目光看住了她。
“嘿嘿,诚实哥哥好!”
“呵呵,好好!”
这位巡查大人得了好吃似的,和人称兄道弟了,心情更加好了几分。
“婺城归属澏忧国,国都里,是申屠家说了算。”
“诚实哥哥,这婺城呢?是谁家掌控?”
“婺城还真是郑家是话事者,和你们来的淾怒国的郑家,是宗亲,从那边分支分出来后,到了婺城兴盛起来的。
虽然之前分宗的时候,好像不太和气,不过兴盛起来后,主支的新家主,派了人专门过来和好过。因此,两边的郑家,算是恢复了来往,生意上,倒还没听说联并的消息,故而,你们的马车表记,绝对不是这边郑家的。”
“这么多门道呢?!”
大花又听了趟八卦。
“恩,每个地方,细打听了去,缠缠绕绕的,好些人家其实多多少少都有些亲族关联。婺城的府主,就是郑家的。他们家在婺城算是站稳了脚跟,府主家是这边郑家这些年,很兴旺的一支。”
“实诚哥哥不,诚实哥哥,你怎么这么对我们好啊?”
大花嘴一岔,把人家的名字给念颠倒了,听得宗政诚实一乐。
又听她直愣愣地就那么问出来,又是有些莫名的伤感。
第166章 你确实头圆()
宗政诚实被大花直通通地问话给问得苦笑一下:“你们俩这是被那妇人给吓到了吧,我没别的坏心,只是看着你们俩,想起来我我家曾经的兄弟们!”
这个憨憨的小弟弟,就像当初的自己。
他心里稍稍这么一念,虽然回复了大花,却暂时沉默了下来。
“宗政兄,前面就是婺城的车马行了吧?”木耳抬了抬马鞭指着前面问。
“正是你们不必担心,我是这婺城府主手下第一巡查,就是哄骗你们什么,这目标和名头也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不是吗?”
“呵呵,无事,宗政兄,我们的绿耳境也不是摆设!”
木耳也笑着调侃一句。
“对嘛!你们的耳境比我都高,不慌的哈!”
宗政诚实双手一拍,似乎真是他弟弟有高境界似的,比他高也乐意的神情。
木耳将车赶进车马行,把一应饼红交付了,至于马车的异国身份,说隔日去府衙办了存录,一并补上,先押了五两银在车行。
马车休整的事体办妥了,三个人相跟着往府衙这边走。
“到了府衙,差人们都交接过存录,封了柜子的。等明日吧,我带着你俩过来,把出入国境的手续办了,回头正好再去车行。你俩别去寻客栈了,去我家吧,我一个人住着,没闲杂人,你们就当到婺城,来看望我这个大哥了。”
宗政诚实都不带停顿的,就把这俩的行程住宿给安排完了。
“这多不方便啊,我们刚认识你!”
大花知道这人真是好人,也不绕弯子假模假式地说客套话。
“哈哈就你这样儿的,我才觉着带你俩回去合适,没什么不方便,我自己家是个套院儿,你俩住内院去,我在外院儿住着。”
边说边乐,觉着这个年纪小的孩子,憨实的有趣。
“还有,你俩的寝具什么的,家里都是没人用过的,这都不用操心,仆从就三个,都是跟了我好些年的,回去不用我说,他们也都会同我一般,一准儿待见你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