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寻真-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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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自己亲身经历过,都想不到牢里那么多乌七八糟,想象不到的折磨人的法子。
他都那样儿了,他老娘
周大不敢想,吓得两腿打着颤,还是快步往家赶。
到了家,他婆娘又早早去帮佣挣钱去了,就算不专门打听,左邻右里的,估计都说了他为何夜里不回家了。
挺好,起码婆娘的钱不会短缺了。
这么想着,周大利索着脱了衣服,胡乱擦洗了几下,换上老婆给洗好的工服。
喝了碗老婆给温着的稀粥,擦着嘴往外走。
他是往郑家族长院儿去。
一来把这两天的空缺和管事报备了,算了事假。
二来,女子们的例钱先拿到手里头!
第177章 人家周大爷阔气()
“五小,这三个女的,你看着分到号子里去。”
“恩,没干粮送吧?”
“没有!这是一家子,吸血兽变的,不跟咱要干粮就不错了!”
牢头气哼哼地念叨着,手里拖着小公子,和另外的差役催撵着周二和周三走。
“姜姐、姜姐有女犯人了,你看着带进去?”
“哎,来了,老秋、老年这边儿的,有新菜!”
五小招呼下,过来三四个女差役,各个肩膀宽厚,手脚坚硬的模样。
“宋班头说这三个是一家的,还有三个男的他牵走了,几位姐姐看着把这三个放号子里去,没干粮!”
“嘿!又没干粮,这娘们们看穿戴,是厚实人家出来的,怎么会没干粮?”
“宋班头还生气呢,他没扣,我也没私藏,真没据说这家子人吸血兽转的”五小赶紧摆着手说清楚,他真没截留饼红。
“没家里人帮着送?”
“嗨,宋哥说了,不和咱要干粮就不错了!”
“行吧,姐几个,走吧?”
几个姐姐一人拎一个,和拎小鸡仔似的,把周大老娘和周二的媳妇、闺女抓起来,往女牢那边去了。
“姜头,分开放?”
“恩,几个悭吝的,三号、六号、十号一家一个!”
“也罢,这几个号子的大姐头会来事儿,说不准能炸出些饼子来!”
“放去吧,男牢那头还得一起商量着怎么派活呢。”
“得嘞!”
祖孙三代就被分开了,因为嘴被堵着,手脚被绑着,只能扭来扭去,被抓着她们的差役姐姐一巴掌拍得晕乎了,就消停着被扔进说好的号子里。
牢里一个小通道一排六个号子,对面也是六个。
三号和十号正对着。
于是周二家的孙女和她奶奶还算分得不远,隔着两层栏杆,还能看见。
在外头,周大已经到了自己上工的地儿,和自己的管事将这两日的事情苦诉了一番。
管事的拍拍他肩头,正准备安抚几句。
旁边有赶着交差的,羡慕地说:“周大,你出了事体,管事的知道后,拿了一两银请府衙审案的案头喝茶,你小子!这么快出来,可得好好谢谢管事的!”
“啊呀,陈哥!我周大这辈子都记着哥哥的恩义!”
“快起来,人出来就好了,什么都能想辙,那一两银我也不是风吹来的,是从账房支了你两个月的例钱,你别嫌我多事就好!”
“不多、不多!”
周大不住口的感谢,又应付了一阵,从管事那儿领了不紧要的差事,就转了出来。
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罪遭了不少,马上又添了一两银的债。
随后的一年连给老娘的例钱也没了。
周大唉声叹气着,和搭手的仆从说了几句,自己往账房院子里去。
“嘿,二哥,周大这是干啥去,他不是一年的例钱都已经用了吗?”
“就你多嘴还能干啥去,人家好福气,卖了送了都还有四五个女子呢,都挣着例钱呐!”
“我去tmd,那是准备往出赎他那老娘和兄弟们喽?真不嫌埋汰的。”
“不然能咋地,他还能从哪儿来钱?”
“嘿嘿,听说没,本来府衙的案头吃了咱们管事的请,帮着他收拾了那俩吸血兄弟,二哥猜着周大怎么说?”
“呸懒得打听!”
被唤声二哥的,吐了嘴里嚼的烟草,边走边哼哼着应了一句。
“嘿嘿,周大和案头说:大人,我不告颂我两个兄弟了,他们不就没事了吗?”
“呵呵,这周大,啥都好,就是这家里的事儿,糊涂一辈子,倒霉就倒霉这上头了!”
“可不是怎的!”
两人唠着走远了。
周大兀自进了账房院子,去到自己女子们发放例钱的账房屋子里:“秦账房”
“哎,周大爷,没事了?”
“哎,我是没事了,我老娘和两个兄弟一家子,都还被扣着。”
“哦”
郑家家大业大,不同的院子和分属都有不同的规矩,例钱发放的也不一样。
账房院子里,好几个屋,每个屋里还有好几个账房先生。
秦账房不搭话了,别个也忙的顾不上闲话。
“秦账房,我家几个女子的例钱”
“哦,已经发了。”
“那好那好,一总儿都给我吧。”
“啊?嘶我给你看看哈你家几个女子各自的主子都大了,开始自己学着管家了,就从自个的院子开始掌管所以,你家女子们的例钱,得几个女公子发话才行。”
“啥?就算女公子要主事,那不也得走账房吗?”
“没错,也走账房,但是钱怎么领走的,得主子们点头。”
“嗨,和以前一样,报上去不就行了?反正是我闺女的。”
“周大爷,这我可做不了主,郑家的女公子们,将来嫁出去都是当家主母,这学着统领家族以及下人,人家主家的爹娘心里都有数,咱就是干活的,没搭话的份儿。”
“哦哦,那我家女子们自己领总该可以吧?”
“那你问问去?”
“行,我先问问我家女子。”
周大没办法,只好退出账房的院子,在郑家的外院里,走了好久,才绕到和内院相接的角门那儿,给了守门的婆子五个饼红,递进话去,就在旁边等。
“周大爷”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从门缝里探出头来,左右瞄了瞄,看准周大后喊道。
“恩,孩子,你说。”
周大边说边给孩子嘴里喂了颗糖。
“唔,真甜,周大爷,二丫姐姐和几个姐姐给五小姐收拾花园子呢,走不开,她这季的工服还没发,自己换洗的衣裳也没藏恩,五小姐赏的点心还没轮到她分,她拿不回去给奶奶了恩,好像没了。”
“哎哎,这些都不打紧,我寻的是她的例钱!”
“啊,这个啊,二丫姐姐说了,例钱她都给五小姐攒着了。”
“哎?怎么给五小姐攒着?五小姐缺她那几个例钱?”
“不是不是,是二丫姐姐说,自己娘怀了不知道弟弟还是妹妹了,一直连口饱饭也没吃过,她请五小姐把自己的例钱存着,等娘生了弟弟或者妹妹了,怎么也吃顿饱饭,孩子没奶,也能买别人家的羊奶顶上!”
“嗨!哪儿用她操那些心,她娘好着呢!”
“切~”
角门看门的婆子磕着瓜子,不屑地吐了一口。
周大顾不上理会是不是吐自己,催着那个孩子回去,让二丫晚上抽空回家一趟。
转身往别个院落走去。
“婆婆,周大爷怎么还往内院里走啊?”
“呵呵,人家周大爷阔气,还有三个女子呗。”
第178章 周家豆芽和白菜的行情()
城府底下牢里。
“凭什么我给你端饭?看看你,定是下人出生,我可是我们村的小姐!”
“离我远点,我家人是被冤枉着进来的,没几日我就走的。”
“啊呀,你们怎么就地拉屎拉尿啊?就算当过下人,也得有女子的矜持啊!”
周二家的大小姐没进来多久,就把自己牢房的人鄙低了个遍。
“大姐头,我先撕了她的嘴!”
“别,你先打听打听。”
“大姐头,都清楚了,对门的那个老骗子,之前在地牢前两个巷子关着来着,前几日,不是那个唱曲儿的来找过娘吗?那个老骗子就是!”
“嘿,那咱号子的这位‘小姐’呢?”
“您不听见‘小姐’喊对门那货叫奶奶了吗?是亲孙女末号子的大姐头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她们号子的那个‘太太’是这位的娘,对面货的儿媳妇。”
“大姐头,末号子的大姐头拐着十八道弯认识这家人!那个唱曲儿的是老骗子的大儿子,关进来的是二儿子一家和三儿子。”
“末号子的姐们和他家有仇?”
“算不上,是唱曲儿的婆娘家村里的,知道他家那点子恶心劲儿,那个婆娘在娘家时候,和末号子的大姐头的大姐是好姐妹。”
“那姐们什么意思?”
“啥意思?简单,该怎么就怎么,末号子大姐头说了,别因为拐着那么多道弯认识她就看她面子!这家子人黑心烂肺的厉害,不把婆娘和女子当人,糟践的都活不长,还不如咱们号子里的姐妹呢。”
“果真?末号子里放的一个不也是儿媳妇?咱们这个不是鼻孔朝天的小姐?”
“嗨,你可说哇,那老骗子偏心眼子,把老大当放账的长工,养着她和二小子一家和三小子,老大的婆娘就是他们家的下人,女子们也不当孙女看承,要不然能逼着老大把大孙女卖了,把小孙女送了当祭品点心?”
“喝!,这么回事啊妥了,把这消息放出去,男号子那边儿也通上气,好好伺候这一家子贵夫人、太太、小姐、公子的!”
大姐头一放话,下一刻就想起了周二家大小姐的呵斥:“哎哎,你们做什么?放开你们的脏手!”
“啪”、“啪”
一阵巴掌声。
“你哪门子的小姐?给姐妹们说说,你家多少银多少金啊?”
“就是,既然是小姐人家,赶紧的,让你家里人给号子里送干粮,不然,天天烧饼伺候你!”
“呜呜你们打人!呜呜”
“哈哈,这‘小姐’是傻子不成?打你怎么了?”
“啪”“啪”
又一阵,周家大小姐趴在号子里的泥地上,动也不动了。
“装死?”
“剥了她衣裳,晾晾!”
“啊!啊!你们无耻,我告颂你们去!”
“不装死了?那也得给你晾起来!”
没几下,周家大小姐就只剩下一个肚兜。
“奶奶呜呜,奶奶,她们欺负我!”
周家大小姐凄厉地喊着,冲到栏杆跟前,向对面号子里的奶奶求救。
“哎呀,你们快住手,囡囡,我的乖孙女儿啊!”
周大的老娘张着胳膊还没叫喊完,就被人拽着头发拖回后面去。
“末号子的大姐头,你准备怎么吃你家的新菜啊?”
三号子的大姐头扬声向通道后面喊话。
“我家的老菜帮子也给个新鲜烧煮法子呗!”十号子的大姐头也凑热闹。
“嘿~姐们,你们有意思哈,你们是不是有主意了?我听说姜头连几饼干粮都没得着,咱们给大姐姐们尝尝鲜儿?”
“嘿嘿,你这丫头,机灵的怕,咱们想到一处了。”
“捎带上咱们呗,和男号子的哥们也还还交情啥的。”
“十号姐们,那得大姐姐们安排了吧?”
“又不是头一回,我和大姐姐们商量,你们等着。”
隔日,牢里派的活计下来了,男女都去。
一个号子的人,出牢门之前,就被注了魂力的钢索串了。
一串串的人排着出了地牢,一串串的领着上了敞口的飞木筏子。
进山或者下水干活。
赶上山里有野果子或者水里有活物给逮着了,犯人们算是打了牙祭。
犯人们的活计,大部分是修建城府的工程:山上是采石头,水里是挖渠排污泥什么的。
婺城的城府有自己的田产,所有农活都是监牢里的犯人做的。
因此上,监牢还不纯粹是消耗,有时候还有盈余。
因为有钱!
运送犯人干活的是法器!
好的飞舟算不上,是简易的木筏子,大而平且阔,不过得绿耳境的人操作。
每每这种时候,郑家会派有本事的人过来,不管是子弟还是仆从。
当夜,牢房里就开了“欢唱会”。
连着好几日。
“大姐头,差役大姐姐说了,男号子那边儿的那个‘嫩豆芽’,有男的看着眼馋好几天了,再玩几天,就不和咱们换那个‘小白菜’了。”
“行,那‘嫩豆芽’也太软,大姐姐喜欢,咱们还觉着太软呢。”
“他们家这可好,那边儿三个,这边儿三个,正好和男号子换着吃。”
“他们几个还好被供养的好,吃着都挺顺口!”
顺着聊天的这俩女人的话音,有男人虚弱的声音响起:“我我不行了你们放过我”
“还有力气说话?你们没兴趣了,和隔壁的姐们换一个去。”
“恩,二号子的,哪个姐妹把菜换过去?”
“我这两日身上见红,我给姐妹们换!”
“大姐姐,劳驾!”
被称为大姐姐的女差役,刚把周二家的公子从她的值房里拽着出来,要往男号子那边儿送。
听着三号子这意思,把周小公子往过道交叉口守着的差役腿跟前一摊,走过来开了两个栏杆,放出二号子的一个女犯。
到了三号子,也开了两个栏杆,跟着的那个女犯,把里面散着头发的周三儿拖进二号子去,自己进了三号子补人头数。
女牢头把两个号子的栏杆都锁好了,走着去拎周二家的公子。
周家大公子这会功夫,已经把自己的手脚,缠绕在差役坐着的椅子几个腿上。
也不知道他多会学会的软骨功。
女差役姜头看得发笑,甚至还怜爱地摸了摸他的头:“这身段儿真软嫩,你要是不乐意回男号子里去,就一直陪着大姐姐们?”
周二家的儿子本以为,会和前几日似的,马上就被送女号子里,他实在是已经从里到外被榨干了。
听到这里,是去男号子,以为终于有了活路,立马松开缠着的手脚,被大姐姐拎走了。
第二日,做活计的时候,就有了新的趣闻。
“你们听说没?”
“啥?快点说,等会监工过来了。”
“嘿嘿,那个‘嫩豆芽’昨儿回了男号子,唱了一整夜!”
“比在咱这边儿都得劲?”
“哈哈,那能一样?今儿根本动不了”
“啧啧,也不知道他妹妹在隔壁号子怎么样,难不成还比不上他的行情?”
“是他姐姐!切可是不敢叫喊自己是小姐了,也是动不了身!”
第179章 老娘,明儿儿子就接您出牢()
当夜周大没等到二丫,心里很生气。
三丫、四丫的钱要到手了,五丫那个死妮子,家里和谁都没话,只听她二姐的,估计是听了二丫的话,故意倒弄例钱不给他呢。
周大的媳妇挺着大肚子,在外头挣得一点子钱,刚拿到手里,回家也被周大要了去。回来一会顾不上说啥,巴掌大点的院子还是进进出出的忙。
“你转悠甚了!转得和车轱辘一样,也转不出个饼红来!”
周大看得心烦,骂了一句。
“他爹,我不得伺候你吃饭么?你换下来的衣裳,我还得洗,这灶上得煮手巾子,我应承了人家,明日晌午就送过去还有柴火,我我得劈开才好使哦!”
周大媳妇一边解释,手也不闲着,光数念这些活计,听着都累。
院子里已经响起了劈柴的声音。
周大烦躁地起身进了屋,闷头躺着。
“你和二丫说你吃不上一顿饱饭了?”
周大媳妇正劈了一堆柴,看着够烧了,准备往灶头里添呢,周大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出屋子像镶在门框子里,黑夜里看不清眉眼脸色,只是声音很粗硬地问。
“啥?”
他婆娘一时摸不着头脑,愣愣地支应了一声,赶紧着做手头的事儿。
“我让你吃不上一顿饱饭了?”周大突然蹿到灶火跟前,一脚踹走婆娘手里的柴火。
“嘶~”周大媳妇的手被踢到,立时火辣辣的疼。
“问你呢!你咋就吃不上饱饭了?我甚时候饿着你了?”周大气狠狠地把脸凑到婆娘眼前,立逼着问。
“他爹,你这是咋了,这么多年,你见我和你吵闹过还是埋怨过?”
周大媳妇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手背,艰难地又俯下身子去拾掇柴火。
“我叫你捡,我叫你捡!”
周大如同被恶魂附了身,脚抽了疯似的,一直踢一直踢,把柴火扬的满院子都是,这还不算,他像收不住劲儿一般,不管自己疼不疼,把灶台也踢得塌了半边。
周大媳妇躲到大门后头,不敢出声。
周大喘着粗气,瞪着眼找到他婆娘。
“死眉猝眼的,还不做饭?”
周大媳妇蔫不溜秋地扶着腰过来,收拾一地烂摊子。
周大咬着牙,不知道想什么,转身又去屋子里发闷。
即便二丫和五丫的例钱凑起来,也不够二两银!
单单领母亲出来,就得五两银,让他上哪儿偷去啊!
周大发愁地蜷缩在被子里,抓着头发,快把头皮揪下来。
“你得好好谢谢管事的,要不是他拿银钱请府衙的案头喝茶,你能这么快没事?”
“快起来,人出来就好了,什么都能想辙,那一两银我也不是风吹来的,是从账房提前支了你的例钱,你别嫌我多事就好!”
突然,在自己当头管事屋子里对答的话儿,在脑子里回响起来。
周大在被子里一拍大腿。
“嗨呀,真是脑子进了浆糊了,把女子们的例钱提前支上一年的,可不就刚好把老娘接出来?”
周大脑袋这么一灵光,立时解决了老娘的出牢危机。
还有二十五两两银,哎,先把老娘接出来再说,他已经快愁死了。
当夜,他心里有了计较,算是心头绷着的一个疙瘩松开片刻,闷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他婆娘连夜赶着别人家手巾子的活计,还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