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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如梦寻真-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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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姑娘认真地直起身,说到后面,可能想象起什么场景来,气鼓鼓地噘起嘴。

    稍微留神看一眼,就发现她和她娘极其相似,到她身上,更显娇憨、可爱。

    “才不信呢,你要是家具摆件儿,也是那会叫会跳的‘魂宝宝’。”

    乐媛想象着二姑娘模样的“魂宝宝”,弯着腰、扶住花泥地,“呵呵”直乐。

    “嗨,本来想把我的亲随唤过来给我作证的,可是那么着有她在,咱俩说话不方便了姐姐,我说得都是真的,你别自己那么傻乐了!”

    “恩恩,你继续说,我不笑话你。”

    “你娘多好啊,啥都和你一起,帮不帮的先不说,你娘从不嫌弃你!”

    二姑娘说着,跟在乐媛身后,脚一下一下的,提着花池子边儿。

    “傻丫头,哪儿有亲娘嫌弃自己孩子的。”

    “你不知道我就是被嫌弃着长大的。”

    乐媛弯着腰,跟着花的植株沿着花池走,或者绕着花盆转。

    她看不到身后跟着的小丫头,说那句话的时候,眼里噙着泪。

    “恩,姐姐是不知道,不过每家里,父母都有偏疼的孩子,咱们不和他们计较就是了。”

    “恩,我没计较,是觉着既然那么嫌弃我,别生我多好来着!”

    二姑娘跟着乐媛,到了另一个花池子,那个花池子不知道是不是搬的时候被磕的,有个斜斜的豁口。

    她只顾说,脚下也只顾踢,衣服换了,可是鞋还是软缎的鞋。

    脚踢到那个豁口,把拇指给划破了。

    二姑娘却不出声的掉泪,也不赶紧自己包扎一下。

    “生不生的由不得他们或者咱们,嫌弃不嫌弃,倒是能由着人的心哎呀,你这丫头。”

    乐媛把手里一株菊花整治好,起身歇一歇时候,转身看二姑娘。

    就瞧见那孩子低着头只顾流眼泪,眼泪滴下去的地方,右脚的缎面儿鞋头,被血染的通红。

    “过来,坐下!”

    乐媛拉着她按着坐到仆从给备着的椅子上,打开自己的工箱,脱下手上的手套。

    从工箱最里面,拿出个厚麻布包裹来。

    从里面拿了副新手套戴上,打开包裹。

第193章 可曾如A人般嫌弃自己?() 
“刚还说你不是摆件儿呢,这就现演给我看是不是?”

    乐媛笑着念叨二姑娘,把她的鞋除了,脱下袜子,露出掀了拇指指甲盖的脚趾。

    打开自己那个包裹,有小刀、小剪、纱布,还有一个小瓷瓶以及些处理伤口的小东西。

    “幸亏我自己做活计,经常会割了碰了,有经验不说,自己随身带着包扎的东西。”

    说着,拿起个镊子钳住那个脚指甲,另一手的剪子把掀起来的剪掉。

    把小瓷瓶里的药水倒上脚趾。

    “你这孩子,疼了也不‘嘶’一声儿,踢的时候心里那么难受呢?这么用劲儿,踢的真是人家花池子不成?”

    乐媛把二姑娘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拿起纱布,剪成细细窄窄的长条,轻轻给她裹上。

    “你坐着,我唤你的亲随过来,让她把你背回去?”

    “乐媛姐姐,别,我就想和你呆着,别撵我走!”

    “这话怎么说的,姐姐怎么会是撵你走,我喊她来,让她给你拿个换的鞋,这样可好?”

    “恩,这个行,姐姐别和她多说,只说我踩到花泥,鞋子污了。”

    乐媛摸摸她脑门,转过这丛花,去交待守在外面的人。

    “你慢慢跟过来,姐姐这边儿的弄完了,去看看那边,蒋管事特别交待说,那边的要精心弄。”

    “姐姐,我没事,我这就跟上了。”

    二姑娘说着,撑住桌子,已经站起来了。

    “来,扶着我肩膀过去。”

    乐媛把肩膀给二姑娘,小丫头个子快和她一样高了,半扶半靠的,走去另一边。

    “好些没?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就自己琢磨个自己喜欢的,像我,还小的时候,和母亲很是困顿,靠着族里和母亲那边亲族的接济过,我没事就摆弄花草。”

    “乐媛姐姐,你不知道,我不管做什么,我娘都嫌弃我,我不动说我是摆件儿,我说话,嫌我不会说话,我给她请安,她都嫌我看着碍眼!”

    “的确,和自己家人相处,有时候也是种磨难。”

    “姐姐,我真不是抱怨,我父亲房里,姨娘生的孩子,都比我在我娘跟前讨喜。虽说有时候,她真是为我着急上火,亲生的才那样,可是真的被嫌弃的要死!”

    “来你站着,我把那个椅子搬过来你坐着。”

    乐媛先把二姑娘安顿好,开始忙乎前,抱了抱这个小姑娘。

    “我翻过年就得说亲了,我自己不爱见那些人,所以就没心里喜欢的,我娘更嫌弃我,说我连亲事都得她操心。”

    “呵呵,你娘估计是着急的。”

    “她急啥,她是急我不顶用,不能帮着她在我祖母跟前长脸不像我姐姐,单单自己参加这个花会,那个诗宴的,就和人看对眼相好了,还是你们公西家的一个子弟,翻过年就成亲!”

    “不错呢,哪一支的知道吗?”

    “不知道,我姐姐从来不和我说知心话,她就看着和谁都好,其实她和谁都一般,太精明。我娘把我比着她,更是嫌弃的恨不能把我塞回她肚子里去。”

    “哈哈,要能行,你是不是也挺愿意的?”

    “愿意的!姐姐你真说对了!”

    二姑娘坐着,受伤的脚可能控着疼,把那条腿收着蜷到椅子上。

    “你看看我现在这样子,也就乐媛姐姐你看得过去,要给我娘我姐看见了,得气得说我两个旬日我姐姐诡道,在我祖母跟前特有脸,有时候真能捎带着替我娘说话。我就不行,所以我娘更看不起我!”

    “你自己呢?”

    “我自己什么?”

    二姑娘的头搁在自己蜷起来的膝盖上,愣愣地抬起头,反问乐媛。

    “你自己看不起自己没?自己嫌弃自己没?”

    乐媛中间歇息,直起腰,坐到花池的边沿上。

    手里掐着一把修理出来的花枝,问二姑娘。

    “我嫌弃自己?”

    二姑娘似乎头一回被这么问。

    一个人把脑袋又埋进膝盖,好好思虑去了。

    乐媛没再追问,放眼去看这花圃里,一丛丛、一簇簇的花草,即使入秋了,依然生机盎然。

    望城虽然不是四季如春,却也不是四季分明,冬日里最多下场薄雪,夹棉袄子多穿一件,就能过冬。

    所以,即使是望城的乞丐,也比别处的那些人日子好过些。

    “想当年,我还没能开起铺子时候,什么都指望着我娘我娘倒是什么都和我说,高兴的、不高兴的,烦厌的、惊惧的也不管我懂不懂或是受不受得住!”

    乐媛轻声说着,太轻声了,沉思的二姑娘恍惚着,还以为是风声。

    “一家有一家的磨砺,就和那村里人,用的磨面的石磨似的,人和人,不管爹娘还是姊妹,就互相硬生生地磨,谁硬谁就把别个磨成粉”

    “乐媛姐姐,你和我说话吗?我没听清。”

    “呵呵,没说什么,自说自话,你想明白了?”

    “我好好想了想,还真别说,被她们从小嫌弃到大,我觉着我自己都嫌弃自己了。”

    二姑娘说着,有些心灰意懒,头虽然不趴着了,却神思不属的,连和乐媛倾诉都忘记了。

    “咱们的寿数都是一样的,被限定好了的,你才多大?”

    乐媛用手撑着地,抬起了身子,没站起来,蹲着,钻进刚才没弄完的花丛里去了。

    “我眼看就十四了,不小了!”

    “离着去贵圣湖还有多少年?”

    乐媛的声音穿过枝枝叶叶和一丛丛花瓣,传到二姑娘耳朵里,似乎有些遥远。

    “还有四十多年。”她放下曲着的腿,喃喃地应声。

    “还有四十多年是不?别人嫌弃你十多年,从此以后,你自己爱惜自己,好好活自己的,怎么着都能多过她们对你不好的辰光了,对不对?”

    乐媛说着,突然自花丛里站直了,隔着好几个花池子,笑吟吟地对二姑娘大声说完。

    “好好活自己的?”

    “喏!你不是羡慕我吗?我就是这样子过来的呀!”

    乐媛把手里修理不要的花枝花叶举起来,冲着云天摇摆几下。

    “那是你啊乐媛姐姐。”

    二姑娘也站了起来,拖着受伤的脚,往乐媛那边赶。

    “慢着点儿,小心使劲儿大了,崩开,疼着呢。”

    乐媛劝着二姑娘。

    二姑娘却没缓下步伐,似乎赶到乐媛姐姐身边,就能真的和乐媛一样。

    “乐媛姐姐,你也嫌弃过自己吗?”

    “嫌弃过的心很难受,没人能帮的了,因为即便有人要帮你,说不准反而是帮你的人让你无比嫌弃自己。”

第194章 你这是有入眼的了?() 
“具体我也给不出立等见效的法子,就别跟着别人嫌弃自己开始,专心做自己,做你喜欢做的事。”

    “乐媛姐姐,我能和你通信不?”

    “行的,你自己争取着,慢慢就好起来了。以前我自己时候,想成是种花,把种子埋土里,一直等长成苗儿了,旁人就没那么多话了。”

    “恩。”

    “我得回去了,你脚怎么样了?”

    “我送姐姐。”

    “快别,磕了碰了,更不能等别人心疼,自己就得爱惜自己。”

    乐媛止住她,感觉自己今天实在唠叨太过。

    有些好为人师了。

    “恩,那姐姐我打发人送信帖,你记得回我!”

    二姑娘依恋地挽着乐媛的胳膊。

    “也别因为这个,成了别人念叨你的新说辞哦。”

    “哎呀人活着真麻烦呢!”

    “呵呵,你这么着,才像个样子呢,发发脾气多好。”

    “哎呀,乐媛姐姐,哎呀”

    二姑娘就着乐媛的胳膊,扭着花枝一样的身段儿。

    她长这么大,和亲娘也没这样儿过。

    乐媛让二姑娘在原地等着,自己提了工箱,去了花圃门口,和二姑娘的亲随说了她主子的情况。

    那个仆从是个老成的少女,听了先谢过乐媛,到就近的院子去借了个推椅,匆匆赶着接二姑娘去了。

    乐媛和花圃值守的人交接过,跟着引领的仆从出园子去。

    到了外院要出蒋家了,蒋管事已经等在待客的房厅里。

    和乐媛盯对仔细了,亲自将乐媛送上马车,把酬金和自己主子给乐媛的谢礼,一总儿都安排在马车上,嘱咐跟车的人,到地方了给乐媛公子安置妥帖了。

    花草铺子里,乐媛的娘在支应。

    “娘,我回来了,今日有什么大主顾?”

    “倒还平常,有零散的几个客人,来挑绢花。”

    妇人坐在柜台后,手头做着针线。

    本来她也想扎花来着,和自己孩子学了一段时间,随即丢开手。

    实在是需要天分的活计。

    之前别人当着她的面儿,夸赞乐媛时候,她也得意,只是心里觉着:也还好,若你家孩子下了苦工,也会得别人夸夸的。

    自从自己亲手经历过后,别人再夸乐媛,她心里的得意和赞同就有了十足的诚意。

    果然不是谁都能够呢。

    “孩子,搬个小凳子,和娘唠唠。”

    “娘,你去一旁坐,我这儿扎花的案台。”

    乐媛笑嘻嘻地歪着头,瞧着她娘。

    “哼,知道、知道!给你这大匠师让座!”

    妇人嗔怪的语气,里面能听出撒娇的意味来。

    “娘,要是爹爹在,不知道得把你惯成什么样子,就只现在,连我都得宠着。”

    “呷!这话怎么说的?娘什么时候要你宠着啦!”

    妇人一边给乐媛腾地方,一边从想就近坐个柜子什么的。

    “看看!看看!你这做派,还有你娘家闺训的样子吗?等着,我给您搬小座椅去。”

    “嘿嘿,怪丫头,还念叨上我了!”

    妇人笑嘻嘻地坐回柜台后面,继续做着手里的活计。

    “呐!坐这里,对着光,惜护着眼睛些。”

    乐媛把小座椅放到对着门的一边,把妇人搀着,按到椅子里。

    “恩,乐媛呐,以前,你还没立起来时候,好些人都打听你,那会儿,娘不想把你当个物件似的送出去”

    妇人经闺女一说,发现还真是对着光,活计好做很多。

    一边挑着线头,一边说起家长里短来。

    “恩,你说过八百回了。”

    乐媛拉开抽屉,一边掐丝拉绢的,一边漫不经心地和她娘唠扯。

    “哦,那我和你念叨第八百零一回!你这都十七岁了,翻过年,十八了!”

    “那怎么啦,我是女的,役额派到我头上,我三十生也能补上。”

    乐媛看着时间不早了,就没开动制花儿,只是整理,还有把胚子做一部分。

    一边拉丝,一边故意恨恨地说了一句,想着就是为了怼她亲娘的。

    “呸!你又不是没人要,非撵着那时间作甚。”

    妇人真的朝旁边地上呸了一口,也没看闺女,自顾自地说。

    “你看你,都知道是我开花草铺子为了营生,粗枝大叶的就算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娘,实际上还是个村里混赖婆子呢。”

    乐媛根本不给妇人接着念叨的机会,逮着她不讲究身份的那一“呸”,故意打趣她。

    “嗨,刚才你那句话说对一半,就是说要是你爹爹在如何如何。”

    妇人不以为意,揪起线来,一口咬断,重新开始对着光穿针:“这对光穿针就是得劲接着说,要是你爹在,不是说宠不宠的,是你爹在的话,我真会爱惜自己的身份,言行举止的,都得和他合衬。”

    乐媛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光影里,那个越来越普通的妇人。

    当年,这妇人和自己的父亲,称得上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儿呀。

    “你爹生辰那天,与你喝酒之前,我就和他念叨了,他去了,我这眼里,再装不下人了捧着你长大,和你说的村里混赖婆子能差多少!”

    “切~别总拿我说事儿啊,捧着我长大怎的了,我耽误你啦?”

    乐媛人本就聪明,又开着铺子,历练的要本事有本事,要溜嘴也练就了伶牙俐齿。

    “你看看你,还说我呢,我就那么一说,什么时候说你耽误我了,你要能耽误我,现在也耽误不着。”

    不愧是母女,互相掐起来,不分胜负。

    “又让你扯得快到望城外头去了说正经的,你自己有喜欢的,要合适,我让族里的人打听去,怎么着也是公西家嫡支的女公子!”

    “说得好像你肯嫁我似的。”

    乐媛撇撇嘴。

    “嘿,你这怪丫头,我舍不舍得你不都得嫁人吗?成天价奇谈怪论的你!”

    “哦,知道了,你说的啊,我看上的,你就肯放我嫁人。”

    乐媛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气,可是说着这话的时候,悄悄侧了侧脸,用余光去打量妇人。

    “不得看合适不合适嘛,你别不把自己当大家女公子,你要说嫁人,排队等着的都不能是普通人家!”

    妇人没察觉闺女说这话藏了的小心,惯常唠扯地应付乐媛一句。

    “嘿,那合适不合适,都是你说了算呗,你让我留意什么啊。”

    乐媛赶着这机会,半真半假地试探起来。

    “你这是有入眼的了?”

    妇人停下手里的活计,一下转过头来问。

    乐媛在她手刚一停顿时候,赶紧地就把脸收正了,手里拉丝的钳子“刺啦、刺啦”拽的勤快起来。

第195章 我才是傻丫头() 
妇人似乎随意关切地一问,手里的针线活计却被她捏的死紧。

    她自己都没发现,针已经勒进手指肚,勒出深深的竖痕。

    “啥?”

    乐媛停下拉扯的钳子,看似有些莫名其妙地转头问。

    “我听着你刚才的话,觉着你是有看对眼的人了,谁家的?做什么的,我见过没?”

    妇人一边追问,一边半蹲着身,拖着小椅子,搬到乐媛跟前坐定。

    却是把手里的针线活计卷吧卷吧,仰着头专注地看住乐媛。

    “我多会说那话了?娘是怎么了?我都不知道你说的怎么就算是合适的,哪儿敢有入眼的!”

    乐媛撇撇嘴,也不着急撵开她娘,继续把钳子挥舞起来,“刺啦、刺啦”拽得响亮。

    “哦?娘可是过来人,你刚才说话那神气,可不像没事人!”

    妇人半信半疑地又盯着乐媛看了半天,才又抖开裹成一团的针线活计,慢吞吞的继续。

    “那娘是啥意思,怕我有了相好的呢?”

    妇人一边找刚才用针的地方,一边又抬头看了乐媛几眼:“我怕什么,你早早嫁出去,有个称心的人,我会不高兴吗?”

    边说边又一脸疑虑地开始看她闺女。

    “我哪儿知道你真高兴呢还是按习俗没办法呢!”

    乐媛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句,很像是母女俩惯常的打趣。

    “正经问你,你就打岔”

    妇人似乎确定过女儿还没心上人,嫌弃地又自己拖着小椅子回了原处。

    又不放心地转头问:“不过话说回来,打你生出来,咱母女就相依为命,相互间可没有不说的,你要动了心思,早就和娘说了,是吧!”

    乐媛专心地开始做花胚,似乎没注意听,妇人没等到回应,看了下闺女,发现孩子又钻进绢花里去了,自己也安静地做起手头的活儿。

    “前几天,族里一直用着的官媒,又和我拉扯了半日,眼看就午歇了,才不甘心地走”

    妇人悄悄抬头看了看闺女,还在那儿一丝不苟地用心,没搭茬。

    她用针挑了挑头发,继续自说自话:“她倒是说了好几个,家世、年纪和咱都还相当,她嘴里吧,一个个都好的都快赛过腾仙人了。”

    又抬头看看乐媛,看着是真不感兴趣啊:“要不,我和那官媒商量商量,咱和几个不错的,相看相看?”

    妇人很是紧张地捏着针,双眼急切地盯着乐媛。

    乐媛双眼只牢牢看住需要微小调整的花胚,旁若无人,根本没听见!

    “吁你看看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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