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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暴君驯化记-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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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屐了鞋子,柳氏就进来了,捧着一大盆温水,上面搭着手巾,是给她净面的。

    “哎呀,娘我自己来,您坐着歇息罢。”

    “这点事儿我岂会做不动?”柳氏拿起手巾放在温水里浸湿了搅干,递给她,“来,擦擦脸。”

    姜琬笑道:“谢谢娘。”

    柳氏看着她,满脸喜欢。

    两个女儿,姜琬是最懂事的,自小就体贴人,别看生得这般好看,一点不娇气,自己不舒服都扛着,又疼爱妹妹,也不知他们夫妇俩多好的福气,才能有这么一个女儿!

    柳氏道:“你要是累,就再睡会儿。”

    “不累,我现在精神很好。”姜琬洗漱干净走出去,只见姜保真就在院子里,蹲在地上,从一个竹编的篓子里取出许多的药材来。

    “爹爹!”她叫一声,走过去看。

    新鲜的药材,散发着清香,柳氏也过来询问:“相公,前阵子不是已经炮制过许多了吗,怎么今日又挖了这么多?”

    “那里够用啊,最近伤者太多,把药都用光了,便算我日日去挖,甚至去药铺买,都不够。”姜保真叹气,“哎,这乱世,何时才能结束,他们争得是权势,老百姓们丢得都是命!”

    姜保真是大夫,也很有仁心,姜琬想到前世自己那好吃懒做的父亲,顿时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正要去帮忙,听见姜琰在厨房叫道:“姐姐,快些煮饭了,我都饿极了!”

    柳氏病弱,寻常只做些针线活,姜保真要出去看病,妹妹又小,多数时候都是她在煮饭的,姜琬答应声,快步走向厨房。

    往前姜琬身边只有父亲与弟弟,家务活儿都是她一手抓,便是去了宫里,闲来无事也常做点吃食,有御厨指点,手艺越发的纯熟。这会儿去了厨房,姜琰烧火,她择菜洗菜,很快就烧了四菜一汤出来。

    柳氏帮丈夫整理药材之后,原想来帮忙,一看居然都烧好了,忍不住说姜琰:“琬琬昨日受到惊吓,你这孩子怎么还叫她烧呢?”

    “姐姐烧的好吃!”姜琰吃惯了,只觉自己做得难以下咽。

    “娘,楚王没有动我,有什么惊吓的,我没事。”她端起菜放到东屋的八仙桌上。

    饭香飘出去,引得姜保真也过来。

    众人吃得一口,纷纷称赞,姜琰道:“比以前的还好吃呢,这个韭饼真香!”

    她手艺肯定是比原主的好,毕竟得过御厨指点的,姜琬眼睛一转:“总是这般做菜,一做好些年,我也觉得无趣了,便做点改动。这里头的臊子炒得半生不熟放进去,味道就不同了。”

    “琬琬手真巧。”姜保真笑道,“阿琰,你要好好学学,不能老让琬琬一个人做饭,给你姐姐分担一些。”

    姜琰连连摇头:“我要学武!”

    这话叫姜保真大吃一惊:“混说什么,哪有女子学武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学。”姜琰道,“无人教,我便自己练。”

    她不想再看到家人被欺负,那时候姐姐被抓走,她心里想,若是自己有武功就好了,把蒋方的人打得屁滚尿流,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阿琰!”

    “好了,好了。”柳氏轻咳一声,“阿琰只是说说,相公别骂她了,快些吃饭吧。”小孩子的话如何当真,再说,就算想学,也没有人教她的。

    姜保真又瞪了姜琰一眼,方才重新拿起筷子。

    用完饭,姜琬便要去洗碗。

    在宫中,锦衣玉食,身边少不了奴婢伺候,她十指不沾阳春水,然而来到这里,却觉天天做这些定然都很欢喜,她往前做梦都想要个这样的家。

    结果柳氏跟她抢:“琬琬去坐着吧,你身子也不是很好的,歇一歇。”女儿有胸痹病,虽然不重,可偶尔也会发作,不想她太累。

    “不用,娘去歇着吧。”

    “这点事儿娘做得动”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有人大声喝道:“快点开门!”

    声音非常的大,柳氏想到上次姜琬被抓去时,好像也是这种情况,一下如惊弓之鸟,吓得脸色发白,忙把姜琬藏在身后,叫道:“相公,相公!”

    姜保真走过来,安抚的拍拍她手臂:“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你莫担心,既然楚王将琬琬放回来,断不会又将她抓走的。”

    这倒也是,柳氏略微放松了些。

    姜保真去开了门,却见是两个衙役,心头咯噔一声:“你们有何事?”

    “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里?”姜保真怒道,“上回抓了我女儿不说,这回又轮到我吗,你们不能这样无法无天!楚王殿下可是放过我女儿了,你们这样私自”

    “这回便是楚王殿下的意思。”衙役冷笑道,“将你那些药材收拾下,跟我们走。”

    柳氏在里面听着,疾步冲出来:“你们要抓老爷去何处?”

    姜琬姐妹俩也跟上来。

    怕柳氏担心,姜保真道:“别怕,既然要收拾药材,许是为治病罢?”他冷静下来询问,“楚王殿下可说过,到底为何事?”

    “别啰里啰嗦的,叫你去就去!”衙役道,“快些,拖拖拉拉的,别怪我们动手。”

    凶神恶煞的,姜保真只好叫姜琰拿药箱来。

    姜琬见状秀眉微颦,印象里,萧耀不像受伤的样子,到底为何会请姜保真?她接过姜琰手里的药箱背在身上:“爹爹,我同您一起去!”

    “这使不得,你留在家中。”

    柳氏也差点叫起来。

    “爹爹,您听我一言,我此前见过殿下,与殿下也说过话,比起爹爹,可是熟悉多了。女儿陪您一起去,假若有什么事情,女儿自觉一定能帮上忙。”怎么说,她也是看过萧耀的传记的,对他的认知,可说没有人比她更是清楚。

    “娘,您想爹爹平安回来的话,便准女儿去罢。”她目光坚毅。

    柳氏怔了怔,到底是担心丈夫,听女儿说得在理,便道:“也罢,但你要答应为娘,一定不要做傻事。”

    姜保真:“琬琬”

    姜琬挽住姜保真的手臂往外走去:“爹爹,您别多说,相信两位衙役哥哥也不会不准的,是吗?”

    粲然一笑,叫那两个人的骨头都酥了,暗想这等绝色送去给楚王,他竟然都不曾收下,真是暴殄天物,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几乎同时间都咽下一口口水,其中一个衙役摆摆手道:“走吧,反正楚王殿下也没说几个人。”

    姜保真叹口气,随着出去。

    巷子里已经停了一辆骡车,父女两个坐上去,衙役在对面看守着,那车夫立刻便挥起鞭子,催得那骡子飞奔而去。

    竟是出城了,姜保真越看越不对劲,眼见远处一座座营帐,失声道:“是军营!”吓得扭头看女儿一眼,这里面可都是莽夫啊,连忙撕了一块袖子下来递给女儿,“将脸蒙住!”

    姜琬听从,扎在脑后,那衣袖上一股子的药味,呛得她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两人下来,被衙役送到大营门口。

    接待的是营中的一位校尉黄式,领他们父女俩前往伤兵营。

    姜琬脸上虽然戴着父亲的袖子,可这身段藏不住,行时裙摆摇曳,好似莲花徐徐展开。兵士们瞧见,挪不开眼睛,粗鲁一些的,已经调笑得叫着小娘子了。

    姜保真十分担心,问那校尉:“殿下叫我来,是只为治这些伤兵吗?”

    “对。”黄式脾气不错,笑道,“大夫莫怕,我们殿下最重视军纪,他们不敢冒犯的,您治好伤者就行。”

    姜保真松了口气。

    那伤兵营里躺满了人,血腥气冲鼻,姜琬第一次闻见,差点呕吐,但却见姜保真并无一丝的嫌弃,蹲下来与那些伤兵一个个相看,叫她将药箱打开取药。

    遇到伤势严重的,他甚至亲自动手,拿一把巴掌大小的刮骨刀给他们清除污肉,那些东西十分恶心,可怕,流到他手上,沾到衣袍上,腥臭难闻,然而姜保真浑然不觉。

    姜琬肃然起敬。

    听说嘉州最好的大夫在治伤,萧耀也来了伤兵营,将将进去,就瞧见一个女子正在姜保真身边,她半蹲着,脖颈修长,背影窈窕,有些眼熟,等那些兵士尊称殿下的时候,那女子转过了身,回眸间顾盼生姿。

    “是你。”萧耀与她目光对个正着。

    他居然认出自己了!

    瞬时,姜琬心头一喜,她只露出一对眼睛,男人就认出来了呢,可见他对自己很有印象,她正待躬身行礼,萧耀却挪开了目光,看向姜保真,淡淡道:“这姑娘是你带来的吗?你是大夫,她是什么?”

004() 
姜保真一个激灵,几乎不敢抬头。

    萧耀年轻,但威仪很重,在元国人眼里,更是个可怕的侵略者,故而姜保真很担心女儿。生怕被萧耀责罚,想到姜琬年幼时,自己也教过她草药的知识,忙道:“回殿下,小女乃草民的副手,刚才草民不知要来军营,只当寻常治病,便是将她带着了。”

    听到这话,姜琬后背冒汗。

    姜保真简直是搬石头砸她的脚,还不如老老实实说,女儿担心他,故而跟着来看看呢,这样也许萧耀不会起疑,因她哪里像副手嘛。

    果然萧耀淡淡道:“没想到姜姑娘是副手,想必寻常也见过许多伤者。”指着位士兵,“你将他的伤处理一下。”

    那人浑身流脓,姜琬看一眼,险些当着男人的面就吐了,勉强忍住道:“殿下,恐怕小女子不能胜任,因只会识别药草,懂些皮毛功夫,平日里帮家父打个下手罢了。”

    怎么办呢,总不能拆穿父亲,姜琬只好装糊涂。

    “确实如此,殿下,”姜保真上前两步,挡在女儿面前,“人命宝贵,还是草民来罢!”

    他挽起袖子,毫不犹豫用手碰触那些毒脓。

    萧耀看着他,不再说话,但眼神好似有重量般,让姜保真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压塌了,由不得额上汗水涟涟。幸好萧耀没有追究,说道:“你好好医治,药材若是不够,尽管问校尉拿。”

    姜保真松了口气,低声同姜琬道:“你去给伤势轻微的将士包扎罢,用那瓶黑玉膏。”

    父女两个各司其职。

    萧耀站在营内西侧,与副将陈尧说话。

    在嘉州几乎没动一兵一卒,但上一场战役却是惊心动魄,卫凌跟陈尧都受伤了,陈尧伤在腿上,不能行走,他打算让他坐车先回燕京休养。

    陈尧不太愿意,觉得自己还行。

    萧耀正当要劝,却突然发现对面的伤兵不太对劲,一个个都朝着同个方向看,要么舔嘴唇,要么咽口水,要么脸红,他转过身,看见了姜琬的背影。

    她正在给一个伤兵包扎肩膀,好像很不熟练,手忙脚乱,时不时的蹲下来拿东西,弯着腰,翘着臀。

    虽有裙子遮掩,可那轮廓实实在在的显露着,管中窥豹,能想象出那种浑圆萧耀撇开眼,大步走到营外,对着姜琬喝道:“你出来!”

    姜琬吓一跳,抬起头看向他,发现萧耀的脸色有些阴沉,暗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心惊胆战的走出去。

    男人身材高大,站在面前把整个阳光都遮住了,姜琬立在阴影里,觉得冷,低声道:“不知殿下叫小女子,有何事吩咐?”

    “你回去吧。”

    “什么?”姜琬本以为要被训斥呢,结果男人突然放她走。

    她很吃惊,微微睁着双眸,不解。

    离得近,香气袭人,如看不见的暗器侵入锦袍,萧耀眸色变深了些:“不想走吗?”

    “不是”姜琬当然不肯在军营了,她本来是担心父亲,但既然是给伤兵疗伤,应该无妨,既如此,她怎么想面对这些腐肉污血呢?

    实在是有点可怕,而且她真的不会!

    “那就走吧,”萧耀吩咐近旁的兵士,“叫黄式送她回去。”

    他再不多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毫无留恋,两次见面,两次都叫她走,虽然她都是想走的,但瞧着男人的背影,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失落,比起萧统对自己的贪慕,这位曾曾曾祖爷也太冷漠了罢?好像从没有注意过她,姜琬轻轻咬了咬唇,这史书上的大人物或许也只能远观了。

    她同姜保真告别,随黄式回家。

    姜保真这一治疗,足足用了四天,才勉强将所有伤者看完,最后一日临走时叮嘱校尉道,说最好再休息半月左右,方才能痊愈。

    这趟回到家,柳氏大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去了罢?”

    “应该是的。”

    “这就好了,我原本真是提心吊胆呢!”柳氏拉着姜保真的手,“你快些清洗一下,去歇息歇息,睡饱了再出来吃饭。”

    这几日确实很累,差点撑不住,姜保真洗了个澡,绞干头发,沾到枕头便沉睡了过去。

    外头柳氏要洗米,发现没米了,叫道:“阿琰,我记得早上让你去买米的,你没有买吗?怎么缸里没有呢?”

    姜琰支支吾吾。

    早上她一个人拿着棍子在后院瞎练功,完全忘了这事儿,姜琬看在眼里,有点好笑,上来道:“娘,我去吧,要买多少米?”

    “你还是在家中。”柳氏担心。

    “娘,没事的,您难道想要女儿在家里待一辈子不成?那我可要闷死了,”姜琬拉住柳氏袖子,“您别担心!”

    那确实也不是个办法,柳氏叹口气,将铜钱给她:“先买两斤,重的你也提不动,买好就回家。”

    姜琬笑着答应。

    柳氏提醒她戴上帷帽。

    嘉州因是开门投诚的,故而城内并没有多少损毁,走出去,也没有什么异样,不见兵士在街上横冲直撞,也不见抓捕谁,行人来来往往,叫她突然想到那校尉的话,说萧耀很重视军纪。看来他约束得不错,哪怕占据了这座城池,也没有乱起来。

    姜琬拢了拢衣袖,沿着门口的街道往前而行。

    布衣荆钗掩不住秀色,总有人会看过来,甚至有一辆马车因她,放慢了速度。

    凭着记忆,姜琬寻到那卖米的铺子,递去铜钱:“给我两斤米。”

    声音好像黄莺般的动听,她立在这拥挤的地方,如横生出的一株牡丹,芳华艳艳,引得众人侧目,有几个女子忍不住说三道四。

    “不是已经送给楚王了,没想到居然还来这里买东西。”

    “早就回家了,你没听说吗?”

    “是吗?那可惨了,连个名分都没有,我原本以为她能做楚王的侧妃呢,现在哪家会娶”

    声音不高不低的,恰好能传入耳朵,姜琬嘴唇抿了抿,当做没有听见,这些话语她早就习惯了,往前住在村里时,何时不曾有闲言闲语,她不去招惹,那些人也会招惹她。

    她视为耳边风,不受影响。

    “你们都给我闭嘴!”倒是卖米的听不下去了,“姜大夫仁心仁德,救治了多少人,你们家中也有得过恩惠的,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那几个女子噤声不言。

    姜琬向他道谢,买了两斤米。

    谁想到回去时,路过一处巷子,竟从里面窜出来一个人,把她嘴巴捂住了拖到巷子里,阴声道:“我在你家门口守了五天,你总算露面了,贱人!你到底在楚王面前说了什么?他将我父亲杀了!”

    他摘掉她的帷帽,扔在地上。

    面前的男人身材微胖,吊梢眼,鹰钩鼻,她想了想,认出了是谁,那是知府蒋方的儿子蒋世昌,早前曾调戏过原主几次。

    眼见巷子安静,前后无人,姜琬心头掠过一片阴翳,感觉十分的危险,低声道:“蒋公子,我一介女流,如何能让殿下出手呢?您误会了。”

    “你给我闭嘴,若不是你,还会有谁?”蒋世昌盯着她的脸,“都怪父亲不听我的,我早说了,献什么美,还不如将你送给我!而今倒好,”他一把捏住姜琬小巧的下颌,“你肯定是吹了枕头风,让楚王杀了我父亲,不止如此,将马彦也杀了。”

    男人比她高多了,要想逃脱,委实困难,姜琬睫毛颤了颤,流出两滴眼泪:“蒋公子,我与知府大人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知府大人也是为百姓的命,不得已请我去见楚王蒋公子,我真的没有,不信你使人去查,楚王他根本就没有碰我,岂会听我的话呢?”

    “他没碰你?”蒋世昌审视她一眼,突然高声笑起来,“你骗谁?当我傻子吗?”

    这嘉州所有的男人,恐怕都想占有她罢,只不过姜保真救人无数,颇得民心,寻常人不敢得罪。蒋世昌鼻尖闻着女人身上的香,盯着她因害怕,微微发抖的樱唇,浑身越来越热,暗道嘉州被占,父亲又死了,他也没有什么前途可言,还不如先享受了这美色。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死死掐住她下颌,低头就往下亲了去。

    姜琬没料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想在这里行凶,立时拼命的挣扎起来,手脚并用。就在这时,蒋世昌却发出一声哀嚎,整个人好像被风卷了出去,狠狠撞在对面的墙壁上。

    她定下心,发现这巷子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看着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剑眉星目,穿着一身华服,那衣袍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是有金线夹杂其中。他腰间悬着一把宝剑,剑柄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

    应是贵族无疑,姜琬惊讶。

    蒋世昌感觉自己被打断了肋骨,疼痛难忍,十分恼火,弓着身叫道:“你是谁,你竟敢对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完,那人手里的剑已经出鞘,嗤得声戳入了他的心口。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今日就死了,蒋世昌瞪着眼睛,慢慢滑倒下来。

    血流淌在地上,姜琬捂住了嘴,过得片刻,抬头看向那男人,

    男人也看着她。

    终于可以仔细的看一下了。

    刚才在马车里见到她的身影,他就断定是个美人儿,而且是平生不曾见过的,便是一路跟至此地,而今目光打了个转儿,果然不错。

    他伸出手,抬起姜琬下颌,盯着那一双美眸道:“你叫什么?”

005() 
手指修长,指腹又有些粗粝,弄得她发疼,姜琬感觉着这侵略性十分大的动作,心头咚咚直跳,试探的问:“请问公子是”

    这人道:“我在问你名字。”

    完全不容许她发问,足见其强势,姜琬垂眸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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