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驯化记-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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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谢氏道:“她们愿意去,那再好不过,就算不愿,我也要劝着她们去呢。”
因为她需要柳氏,姜琬有亲生母亲在身边,婚约才可以得行,才能出嫁。
可以去避暑,还能游玩,姜琰本来就要陪着姐姐,保护她的,哪里会离开,当然不需要劝服。就是柳氏不舍得姜保真,还是姜保真看妻子身体差不多了,让她跟着一起去玩玩,柳氏才答应。
说好了,谢氏并不耽搁时间,交代薛香玉在家中主持中馈,又与杨学浩在书房说了许久的话,便是定好在明日去陆县。
结果起行之时,萧耀来了。
这早在谢氏预料之中,毕竟那些暗卫不是吃干饭的,得知姜琬要去陆县,岂有不告知萧耀的道理?所以这本来就是个权宜之计,先把姜琬带离京都,凭着避暑散心的名头,不会打草惊蛇,再徐徐图之。
“阿耀,皇上知道你来吗?”谢氏询问。
“知道,我专门请示了父皇,父皇准许我护送姨母去陆县。”
谢氏在暗地里笑了一声。
到底是护送她,还是护送姜琬?
这小子,是彻彻底底动了春心了,可惜,偏偏是姜琬!
042()
初夏到来;微有热意;姐妹俩都换上了更薄的裙衫;在屋里收拾行李。
姜琬心情愉悦。
经过这么多事;虽然安全脱险;但能去陆县走一趟;真的很合她的心意。想到那里的青山绿水;情不自禁就露出笑来,将最后一件衣服放入包袱,提起来出了门。
比起姐姐;姜琰很是简单,就带了三套衣服,但是是一定要带上的;此刻拿在手里往地上一顿;威风凛凛。
这威风自然是她的自我感觉,在姜琬看来实在是滑稽;暗地里偷笑;上去挽住妹妹的手:“到陆县能打到野味吗?”
“当然;打个狍子绰绰有余;到时候给姐姐吃!”
“好;”姜琬摸摸她的头,“真乖。”
柳氏此时也收拾好了;跟姜保真依依惜别。
姜保真叮嘱两个女儿照顾好母亲,送她们去垂花门。
马车已经停在门口;姜琬一眼就看到了萧耀。
可能是因为夏季的缘故;他竟然穿了件水绿色的夏袍,头上也没有戴紫金冠,而是换了玉簪,压住乌黑的头发,微风吹来,露出里面雪白的绸裤,脚下是一双精致的轻靴。整个人添了几分文雅,惹得她都多看了几眼。
谢氏道:“阿耀听说我们要去陆县,过来相送。”
“劳烦表哥。”姜琬上去见礼。
小姑娘好像一缕春风,清新动人,萧耀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一笑:“谈不上劳烦,陆县我也许久不去了。”
“怎么,你还要待几日不成?”谢氏心头咯噔一声。
“不,等到了我就走了。”虽然不舍得姜琬,但是他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不然怎么娶她呢?
谢氏松了口气。
她与柳氏坐一辆马车,两个小姑娘坐一辆,萧耀骑马随行缓缓出城。
陆县距离京都不远,三个时辰就到。
路上姐妹两个在车厢里叽叽喳喳,声音不停得传出来,让萧耀一阵心痒,要不是有旁的人在,只怕就要钻到车厢里去了。忍了又忍,才没有去敲窗,因为他知道,隔着窗子并不能满足自己,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下午未时,就到陆县了,姜琬一下车就看到许多的良田,上面种满了作物,一片片,非常茂盛,她以前的家里也有田,顿时有些亲切之感。不过这时辰太阳很烈,农人们都不在做活,田里静悄悄的。
众人往庄子走去。
约是半盏茶的功夫,就看到一圈半人高的围栏,乃竹子搭建,从地上长出来许多藤蔓缠绕于上,开出了小小的花朵,很有趣味。
女管事迎上来,叫小厮给他们提着行李送到厢房去。
谢氏每隔几年都会过来避暑,管事熟悉她的习惯,吩咐丫环泡凉茶:“刚刚还采了许多桑葚下来,颗颗都很饱满。艾草也点好了,不会有蚊虫,夫人晚上若是有想吃的膳食,可现在就吩咐,新鲜的鱼,野鸡,兔肉,白虾都有。”
谢氏笑起来:“不忙,先喝点水。”
女管事在前面引路。
新奇的地方,鸟语花香,姜琰提着枪东张西望,姜琬的心情也完全放松了,跟姜琰手牵着手,有说有笑,唯有萧耀的眼睛总是盯着小姑娘,对别的一点都没有兴趣。
男人的目光热辣辣的,好像阳光追随,姜琬已经发现许久,此时看过去,四目交接,感觉到他眸中的汹涌,她都有点脸红。但不像平时,她会很回避,反而有些话想问他。
来到堂中,众人坐下喝茶。
“都是自家采得茶叶,鲜花晒干的,我很喜欢喝,吃了祛暑。”谢氏与柳氏道,“你多喝点,我看你流了不少汗。”
“马车里热,到这儿来,真的凉快多了,托您的福。”柳氏笑。
姐妹俩也端着凉茶喝,里面放了红枣干,有点甜滋滋的。
“等会儿都歇息下,赶路累了,若是想洗澡,尽管要水,干净的泉水,井水都有。”谢氏在车里颠簸,又被闷了许久也是吃不消了,眼下只想清洗下,让浑身舒服点,回头叮嘱萧耀,“阿耀,你也坐坐再走吧。”
萧耀当然是这么想的,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
管事领女眷们去厢房。
都是在幽静之处,前有院子,后依林子,坐在屋里能听见清脆的鸟叫声,姜琬将行李打开,取出干净的衣物放在床上,又把首饰都摘下来。
不一会儿就听到奇怪的声音,她循声看去,男人竟从窗子翻入。
“堂堂皇子惯做贼了。”姜琬讽刺,“有门不走。”
“谁知道你妹妹在不在外面。”萧耀对她用枪指着自己的事儿记忆犹新,可不能让她再来打搅。
姜琬发笑:“你是作贼心虚,不然何必怕阿琰?”
“我是不想跟她计较。”萧耀直走过去,将她拉到怀里,双手紧紧箍住了细细的腰肢,“刚才姨母不是让你们清洗吗,你怎么不洗?”
还以为能看到美人出浴。
真无耻,姜琬斜睨他一眼,不搭理这话,问道:“你来的也正好,我想问你,傅媛的事儿,那丫环是不是你做得手脚?”
无端端会去自首,将傅媛置于死地。
萧耀挑眉道:“你是我将来的王妃,她害你,等同于害我,死不足惜。”
语气里透出来的冷意彻骨,让姜琬想到那天在车厢里,他急切的表情,那时候,他是太过担心她了罢,将她抱得那么紧,所以对傅媛也一点没有手软。
姜琬沉默了下:“我写得那封信,你也看过了?”
“嗯。”
回答的太简短了,姜琬道:“你没有什么想法?”
里面牵涉到两个人,一个是莫政君,一个是卫凌,前者原是他的妻子,后者是他至交好友,而今因为她,他们的命运可能都改变了。
当时看了,他也很震惊,没有想到卫凌竟然会喜欢莫政君,这小子一点没露出来,而莫政君更是虽然他对她无甚好感,却也不曾料到会如此险恶。他是怀疑的,不过在抓了傅媛的心腹审讯,确定傅媛是凶手之后,他选择相信姜琬的判断,命人把这封信送到了傅媛手里。
后来一箭双雕。
“我发现你真的很聪明,”萧耀手指在她脸颊上刮了刮,“既然这么聪明,怎么到现在还不知道好好对待本王呢?”
总是没有一点干脆,不知道她在考虑什么。
这么尊贵的位置,多少姑娘希冀得到,男人微微低下头,捧起她的脸道:“真的非得要等父皇下旨的那一天吗?”
声音暗哑,似乎情深,让她心弦一动,姜琬盯着他的眼睛,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他靠近她的唇。
英俊的脸在眼前放大,姜琬忽然道:“殿下,你选我真的不后悔?”她没有什么背景可言,也没有多深的情谊,她对他,有很多的顾虑。
真不明白萧耀为什么一定要她,自己这一张脸能换取多久的宠爱?
明亮如湖水的眸子,能映照出他的影子,萧耀嘴角挑了挑:“什么叫后悔?本王选了别人,就不会后悔?”
姜琬一怔。
是啊,历史上他娶了莫政君,也确实没什么好的结果,而且现在,她还把他本来的妻子弄得名声毁坏了,不可能再嫁给萧耀。姜琬犹豫会儿:“你真的说服皇上了?”
“这不是你担心的事,本王向你承诺什么,就一定会做到。”她这么问,定然是愿意了,萧耀心里欢喜,亲了亲她的鼻子,“阿琬,你肯定会做我的王妃的。”
他笑起来,十分的俊美,如耀眼的宝石。
姜琬心头一松,忽然也不想挣扎了。
被他这样的人盯上,自己又能做什么呢?都是徒劳,躲得太累太累了,不如答应,她将来就会做大齐的皇后了,在史上留名,似乎也不错?
往好的方向想,还是叫人心里愉快的,她嘴角翘了起来。
好像一只狡猾的狐狸,可自己此时心甘情愿被她俘获,萧耀低下头吻她,如同在沙漠行走干渴许久的旅人,索取她口中的甘美。
“阿琬你早些回来,”亲得会儿,他低声道,“跟姨母说,不习惯这里。”
“我才不想走呢,多凉快!”
才顺从一会儿,就不听话了,萧耀大恼,一下将她抱得离地,姜琬吓得拍着他肩膀:“你要作甚,放我下来。”
他问:“早些回吗?”
姜琬咬唇:“不!”
“那我只好抱你去床上了。”萧耀道,“本王看你热得湿透了,该换身衣服。”
不知是不是开玩笑,但他的眼神满是危险,姜琬生怕掉下来,搂住他脖子,正当要哄哄他,只听见一阵敲门声:“阿琬,你歇息了没有?”
谢氏!
萧耀僵住。
在他怀里的姜琬也僵住了,连忙落了地,轻声道:“你还不走?”
这件事不曾与谢氏挑明,因为萧耀心里清楚,谢氏肯定是不愿的,故而也有点抵触跟谢氏商量,女人不像男人干脆,他实在有点害怕谢氏的唠叨。所以打算等父皇同意了,再来告知,这样哪怕被谢氏责罚几句,他也认了。
“我等你回京都。”他在她唇上亲了亲,从窗子翻了出去。
043()
谢氏进来的时候;姜琬神情平静;好像屋里并没有发生过什么。
见她衣服放在床上;谢氏问:“还没有洗吗?”
“正打算要水。”
“那我不妨碍你了。”谢氏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我是想到你这细皮嫩肉这里虽然好;但是蚊虫太毒了;被咬到很难受;你看着就是个招蚊子的。这驱虫的药膏,是以前阿耀让太医给我配的,你拿去用吧。”
“那您还有吗?”
“有;我带了好些。”
谢氏笑一笑,转身出了去。
姜琬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叹口气。
也许萧耀能说服皇上;可谢氏怎么办呢?她是希望萧耀娶个家世显赫好比莫政君这样的;也不知她会不会因此恼恨上自己?想到此事,又是一阵犯愁。
傅媛被押入大牢;隔得几日;傅英四下打点;可以去看看她。
金枝玉叶般长大的小姑娘瘦了一圈;整个人都非常憔悴;傅英心疼,低声道:“妹妹;你别担心,我肯定能将你救出来的。”
“哥哥!”傅媛哭起来;“我害怕;哥哥你真的能救我吗?”
谁都怕死,别说这么年轻的傅媛了,她而今真的后悔被莫政君利用,做出害人的事情来,早知如此,她应该让双角蜂去咬莫政君!
“哥哥,你能不能去求求皇上,或者皇后娘娘?”傅媛从铁栏里伸出手来,拉扯傅英的袖子,“若是皇上肯松口”
傅英眼神一暗。
他怎么没去求,只是一开口就被皇上的茶盅砸了,他心里清楚,傅媛这死罪恐怕就是皇上的旨意,而且他对自己也有所不满了,也许是猜到他射箭引开官兵。若是追究下去,自己的官帽也不能保住,权看皇上的心意。
“阿媛,我会想办法的。”他将一盒吃食递给她,“你在这里吃的不好吧,我叫厨子做了一些拿过来,你尝尝。”
哥哥的样子,让傅媛心头一跳。
看起来,好像皇上不肯?
傅媛心口一滞,她做了这样的蠢事,在皇上皇后眼皮子底下毒害姜琬,这姜琬又是萧耀喜欢的姑娘,宫里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她为什么要这样为难哥哥呢!
都是她的错,傅媛拿起吃食,笑道:“我会好好吃的,哥哥。”
见她笑得苦涩,傅英拉住她的手揉了揉,安抚道:“妹妹,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出来的,你不要害怕,过几日,我再来看你,给你送吃的”
他在她耳边低语,傅媛穿过他的肩头,看到门口站着两个衙役,死死盯着他们说话,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是天牢,假使皇上不准备饶恕她,她又怎么可能出来?哥哥难道是打算劫狱?她浑身一冷,这里守卫如此森严,能成吗?万一不成,不止她,哥哥也会被定死罪的,而且就算救出来,哥哥这侯爷还能当吗,他只能跟自己隐姓埋名,一辈子都东躲西藏了罢。
借着牢里昏暗的光线,她打量一眼傅英,哥哥生得英俊不说,又有侯爵之名,前途敞亮,是京都炙手可热的年轻公子,她怎么能因为自己,真的把哥哥毁了。
“哥哥,等我出来之后,我们都不要那么执拗了,我不再喜欢卫公子,哥哥也不要喜欢姜姑娘,到时候我替哥哥选个好大嫂,跟哥哥情投意合,能白头偕老的!”傅媛拉一拉傅英的袖子,“哥哥,你说好不好?”
傅英都不知如何回应,不晓得她哪里来的乐观?
他勉强点点头。
傅媛笑起来,品尝着吃食:“真好吃啊,下次哥哥给我带点八宝鸭来,我最喜欢吃,还有,要一坛美酒。”
“好。”傅英道,“我会记住的。”
看妹妹吃完了,他转身离开。
傅媛盯着哥哥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消失,她慢慢蹲坐下来,嚎啕大哭。
当夜,在牢内以腰带自尽身亡。
非常的突然,就好像今日早上,走在路上飘落下来的小雨。
傅英站在街道上,听着随从禀告,好半天都没有动静。
妹妹竟然死了?
他不是昨天才看过她吗?
这不可能!
“你是不是听错了,你敢跟我胡说八道?”傅英一把揪住随从的衣襟,“你敢再跟我说一遍!”
男人脸色煞白,眼睛通红,随从吓得浑身发抖:“侯爷,侯爷,小人真的没有胡说,是天牢里的看守来传话的,说姑娘她,她自绝了。”
傅英盯着他的眼睛,慢慢,慢慢的松开了手。
他忽然想到妹妹最后说的那些话,哥哥,我们都不要执拗了,我要给哥哥挑个好大嫂哥哥,我要吃八宝鸭,记得,给我带一坛美酒
原来那时候,她就已经存了死志。
她猜出他要做的事情了,她怕连累他。
傅英心如刀割,抬起头,漫天的雨落下来,流淌在脸上,不知是雨,还是泪。
若是当初,他对姜琬没有生出这份心,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都是他不好,他若是把这些功夫拿来多关心关心妹妹,妹妹也不会犯错。
可惜,世上最让人痛苦的,便是没有后悔药。
雨越下越大。
萧耀坐着马车,行往杨家。
姜保真正在教蔡应芳医术,他是萧耀派来的弟子,年方二十有余,出身杏林世家,基础的功夫很扎实,故而学得很快。
见到萧耀来,二人上前行礼。
“学得如何了?”萧耀问。
“回殿下,姜大夫倾囊相授,属下受益匪浅,能得姜大夫传授,乃这辈子的荣幸。”蔡应芳为人很是谦逊,彬彬有礼。
姜保真很喜欢这弟子,笑道:“应芳天资聪慧,举一反三,我估摸用不了两年,他就能全数掌握了,不过望闻问切,需要积累,光靠我用一张嘴说,没有用的,要他自己慢慢琢磨。”
萧耀颔首:“辛苦你了。”
“殿下今日为何而来?”
“要带你去见一个人。”萧耀看看天色,“可惜天公不作美,等雨停罢。”
他坐下来喝茶。
等得半个时辰,方才天晴。
姜保真交代蔡应芳几句,随萧耀坐马车去城外。
习惯他的性子,姜保真也不多问,反正就是让自己医治一个人,等医治好,就算完成萧耀的要求了,他再教会蔡应芳,从此能得到自由。
不过这条路似乎有点长,也不知去何处,足足用了两个时辰,马车才停下来。姜保真出来一看,居然是在处山脚下面。
萧耀踩着石阶往上而去,解释道:“山腰有座寒月寺,你要治得人住在此地。”
和尚不成?姜保真愣了愣,跟在后面。
行到山腰,小沙弥认识萧耀,连忙就在前面引路。
大片竹林间有座竹屋,前后都有守卫,姜保真此时不再怀疑是和尚了,和尚不可能有这种阵势,这到底是谁?他突然有点好奇。
“见过二殿下。”守卫们过来行礼。
“请禀告七叔,说我求见。”
七叔
姜保真心想,是皇族中人吗,萧耀的七叔,那是皇帝的弟弟?
过得半响,屋里传来低低的声音,似乎是准许了。
门随之打开,姜保真随萧耀进去,看到一个极瘦弱的男人躺在榻上,瘦的几乎像一根竹竿,细长细长。姜保真与他打了个照面,见这人生了一对剑眉,眼睛漆黑,却是很英俊,就是病气很重,好像受了许久的折磨。
“七叔,您在这里住了四年了,真不打算回城吗?”萧耀问。
萧廷瑞是萧廷秀的七弟,同一位母亲所出,萧廷秀从小就很喜欢他,只可惜萧廷瑞当年被秦王行刺萧廷秀一事所累,伤到了头部。这些年越发严重,心浮气躁,在王府日日发脾气,萧廷秀很担心,请过许多名医相看,但都毫无进展。萧廷瑞心灰意冷,搬出京都住在这清静之地,好压制自己的心魔。
许久没有音讯,京都中人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位定王,但萧廷秀没有忘掉自己的弟弟,每年总会抽空来看一看他。
萧廷瑞不答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