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玫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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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活下去，所以讨好她。”利雅垂头盯着伊琳紧握自己的纤嫩小手，颤声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能见到你，我就不愿放弃。”
伊琳一颤，反身抱住利雅，勉励一笑：“不怕，我会保护你的，将来，我一定会变得很强大，到时任谁都不能再欺负我们。”
“我不怕。”利雅双臂环绕伊琳，声音轻得低不可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伊琳终于开怀，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学会神术了，虽然只是起步，但是我会加倍用功勤奋，争取早日脱身。。。”说着又顿一顿，缓缓道：“利雅，你跟着我，总归凶多吉少，我得想法子先送你离开才好。”正如蕊丽所言，若让泽西看见她与利雅亲厚，利雅只怕小命不保。
然而利雅并不关心这些，只问：“听蕊丽说，他们要你当储君的正妃，是真的吗？”
伊琳神情一黯，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不愿意？”伊琳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但利雅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须知神族储君正妃，乃是未来神族王后，那是多少名门佳丽梦寐以求的至高殊荣。
“我想回家。这里再好、再美，都不是我的家。”伊琳说着一顿，转而朝花树深处笑道：“当然，我明白逃避终归不是办法，所以若有谁能好心将我的朋友送去安全的地方，我。。。也愿意留下，试着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
满庭清灵扬芳华纷飞，林涛叶海随晚风轻舞，花树之间徐徐走出一个潇洒飘逸的身影，正是久候伊琳的苏兰特。
月夜高悬，星辰明朗，那银发碧眸的男子注视伊琳，面上表情扑朔迷离，眼底一汪海洋深深浅浅，波澜几许：
“如果我将你的朋友送走，你就肯留在我身边。。。此话当真？”
蕊丽或许信口胡诌，但有一句未必无理。如今外头想要得到圣玫瑰公主的强权者多的是，与其逃离狼窝再掉进虎口，不如先择地而居，炼好神术，培养实力，待时机成熟再从长计议，而这一方能够暂得安定的居所，放眼当下，温文儒雅的苏兰特可谓最佳人选，于是伊琳颔首：
“当真。”
利雅握着伊琳的手一颤，脸色微微苍白。
苏兰特移目看向利雅，在利雅的脸上定格几秒，缓缓开口：“倘若你刚才那话是对泽西所说，此刻你的朋友就已经死了。”
伊琳心头打一个突：“你不是泽西，你和泽西是不同的。”
苏兰特凝视伊琳半晌，忽然伸手指向利雅，刹那光芒四射，半空炸现一椭圆形状的漩涡，利雅顿时身不由己，整个人朝漩涡漂浮过去。
伊琳急忙抱住利雅的一条腿，眼看两人就要一起被吸进漩涡，背后突如其来一股大力缚住了伊琳，迫使她不得不放开利雅。
“伊琳！”利雅的叫喊随着漩涡一起消失，伊琳则落在了苏兰特的怀里。
“你把他怎么了？！”伊琳一把揪住苏兰特的衣襟，急道：“他人呢？”
“光之印，能实现将事物瞬间转移。”苏兰特平静道：“如你所愿，我把他送到了一个不属于波兰格勒的安全地方。”
伊琳追问：“那是哪里？”
“你很想知道么？”苏兰特看着伊琳：“其实你一点儿也不想留下来，其实你很想跟他一起走，是么？”
伊琳被说中心事，沉默不答。
“虽然知道你是在骗我，但刚才听到你说愿意留在我身边还是觉得很高兴。。。”苏兰特低叹口气：“我真傻，连众星捧月的泽西都不能令你心动，你又怎么可能会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我。。。”
“不是这样的，苏兰特，我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你！”伊琳脱口而出，又赶紧解释道：“我说的是朋友之间的情谊。。。我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有你这样一个可靠又可信的朋友，比起泽西，我更愿意留在你的身边，这是真心话。”
“但你并不爱我，是不是？”苏兰特俯首去吻伊琳，伊琳僵了一僵，最后还是没有避开苏兰特的吻，却也没有主动迎合：“我曾经想过，当有一天我成为波兰格勒的国主，我只愿拥有一位正妃便足矣。。。倘若这样，你也不愿意么？”
一个男子，只拥有一位妻子而没有情人，莫说在波兰格勒，放眼整个圣陆也是凤毛麟角，更遑论身为一国之主。
苏兰特许下的，是圣陆大地上几乎没有一个男子能遵守的诺言，然而伊琳并非圣陆女子，她的地球理念本就是一夫一妻制，感动归感动，却不至于因此而拖泥带水。
这世上本就有很多东西无法勉强，包括我们经常面临的一些很俗但却偏偏很普遍的问题——比如你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我，我却不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你。
“苏兰特，对不起。。。”
说这话的时候，她心中不是不歉疚的。倘若面对泽西，她绝不会难过，但苏兰特是唯一一个一直善待、帮助她的神族。。。但尽管如此，她仍不想骗他。
苏兰特的唇落到了伊琳的颈项之间，那吻柔软温存地令人无法拒绝：
“我会等的，我们很快又会再见面的。”苏兰特忽然将伊琳抛了出去，同时挥袖支开一张大网，网中是一方光芒万丈、椭圆形状的漩涡：“待到再见之时。。。”
伊琳没听到最后半句，就被卷进漩涡，消失于氤氲之中。
“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苏兰特弯腰拾起掉在地下的一只断带高跟鞋，怔怔出神。
“你居然真放她走了，苏兰特，我真是佩服你的胸襟广阔。”蕊丽倚在廊下不知看了多久：“小心泽西找你算账。”
“哦，是么。”苏兰特握着高跟鞋转身离去，抛下一句：“他若是只冲着我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活该倒霉，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上这么个小妖精！”蕊丽边骂边往正殿而去，一路劈断好几株枝杈仍不解气，正想回头给苏兰特洗洗脑子，忽闻前方传来一阵耳熟的嬉笑。
蕊丽一呆，跟着双拳紧握，美艳的面容上浮现嫉妒与愤恨，整个人顿如离弦之箭飞也似地窜了出去，穿过花庭，跃过石桥，直冲到一条珠帘门前才停住脚步。
这里本是中宫的小书房，专供幼龄王子白日读书之用，入暮后便不掌灯了，然而今夜，房内光圈点点，颈项交叠的人影在窗帘上震动摇晃，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亢奋的尖叫，使得杵在帘外的蕊丽浑身如一叶飘萍颤抖不已。
“喝！”这一次，是男人的低沉嘶吼，犹如洪水猛兽般的气势汹汹，于是女人叫得更带劲了，声线之高昂简直震耳欲聋：“再来！再来！”
蕊丽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忍不住掀翻珠帘，跃入房中。
只见帘内四方书架各据一壁，满地狼藉的衣衫和书册上，躺着两个已然虚脱的女子，而正中的书桌上，一对男女缠绕在一块儿，男人驾驭在女人身上马不停蹄地驰骋着，女人一边尖叫一边连声催促：“殿下，你好厉害，啊——殿下，求求你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嘛。。。”
这些女人蕊丽都认得，地下躺得一个是男爵夫人一个是子爵的姐姐，还有桌上那个，新进宫的一品乐师女伶官，而那个如一座大山一般伫立着，浑身充斥独占鳌头、雄风霸气的男人，正是泽西。
他在发泄，这些女人不过是他宣泄的工具，若换做以往，排队轮上一月也未必轮的到她们这等姿色，但蕊丽看了还是恨得牙痒痒，碧色美眸被妒火点燃，熊烈地足以燎原。
哪怕是在这种不顺心的时候，他竟然宁可去找一些不如她的女人也不来找她！
桌上的女人一声尖叫，因承受不住泽西最终的激烈而晕了过去。
泽西完了事，像甩一个破娃娃似地把女伶官甩下地去，任其与另两个女人胡乱叠在一起，随手一掳桀骜不驯的银发，眼皮未抬就冲蕊丽招手道：
“过来。”
那种磁性而魅惑的嗓音，犹如堕落凡间的暗夜天使，代表了缭乱、欲望、沉沦。。。但蕊丽仍然无法自制地走过去，牵住泽西的手。
她无法抗拒他，他就像是她的蛊，只要摇一摇铃，她就愿意为他奉献一切。
“我能做到她们做不到的事。”泽西将蕊丽压倒，蕊丽却翻身而上，抚住某处的渴求：“只有我，能让你真正快活。”
泽西在蕊丽的安抚下更上一层极乐，伸手撕裂蕊丽的衣襟，身下势如破竹，齐根没入：“蕊丽，你果然是女人中的女人。”
“嗯哼。。。”伴随两人不约而同的低呼，蕊丽笑靥如花，妩媚妖娆地在泽西全身点火，开始她激情四射的热舞，灵动的腰肢犹如一条美女蛇一般摇曳款摆，令泽西不费吹灰之力便享受到了疾速奔驰的快感，以及眼前波澜壮阔的艳景。
但不知为何，此刻泽西的脑海里，却浮上了另一抹影子，那影子娇俏玲珑，体态莹润，柔软如白鸽，面色绯红胜落日烟霞，一头瀑布般的乌发如泣如诉，比黑曜石更明亮澄澈的双瞳蛊魂摄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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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琳幽幽醒转的时候，利雅正跪在她身边，用荷叶汲了一钵清水给她润唇。
“利雅，是你？”伊琳撑起身子，揉一揉晕眩的脑袋：“我这是怎么了？”
“苏兰特把你也送来了。”利雅扶起伊琳：“他到底还是放了你。”
对，苏兰特！伊琳这才回忆起来，那光芒中心的漩涡，是能够实现瞬间转移的光之印。
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肯放她走。。。
“这是什么？”利雅指着伊琳脚下一个本子问道：“好像是跟着你一起过来的。”
伊琳拾起本子，只见书皮上写着‘神之道谱’，里面记载了许多神术的精髓和运用的技巧，疑难点旁都标有注解，字体清和俊秀，正是苏兰特的笔迹。
“这是苏兰特送给我的，他修炼神术的谱本。”伊琳将本子郑重收入怀里，喃喃道：“我一定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馒头引发的血案
苏兰特的光之印把利雅和伊琳送到了奥斯丁小镇，一块介于波兰格勒与巫伦尤克之间，不属于任何国界的三不管土地，居民大多是贝缇人族、以及少数不被各族待见的私生混种。
由于无人统辖，奥斯丁没组织也没纪律，随处可见地痞流氓小混混，抢劫案每天都有发生，沦为娼妓的贝缇女子当街拉客，光天化日之下行苟且之事者屡见不鲜，整个小镇生活风气颇为不思进取、糜烂颓废，但尽管如此，对伊琳而言，躲在这里怎么都比闯到其他国界要安全一些。
然后，就是吃饭问题。
伊琳身无分文，全靠利雅身上五个铜板才勉强租到一间小平房落脚，但因此却没钱吃饭了。利雅跑出去打了一天一夜的工，直到第二天凌晨才返来，给伊琳带回两只馒头、一套缝了好几处补丁但还算干净的粗布女装、一双布鞋、还有一顶灰色假发套。伊琳的黑发实在过于醒目，如果不乔装一下根本见不得人。
“我也要打工赚钱。”伊琳一边狼吞虎咽啃馒头一边说：“你找的那工地是不是还缺人手，我明儿跟你一块儿干吧。”
“不用你去。”利雅烧开水，倒进碗里放在窗口，再把旁边另一碗凉到温热的水递给伊琳：“你就待在家里好好修炼神术，房租饭钱我都会想办法的，你就别操心了。”
“神术晚上可以炼，我白天打工，耽误不了。”伊琳坚持：“利雅，我们说好要一起负担，互相扶持，忘了么？”
利雅拗不过伊琳，只得勉强同意，但一定要伊琳答应只找轻松的工来做，绝对不能像他一样去建筑工地搬砖或上米库运货这种苦力活，于是之后利雅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替伊琳买了新鲜馒头，又把晾着的衣服都收起才出门，待伊琳醒来已经晌午，吃过利雅温在炉灶上的馒头，套上假发，就赶紧去找工作。
谁知伊琳街头巷尾连着奔波三天一无所获，她发现这里除了建筑工地和米库还缺人手，其余餐厅、茶馆、酒肆、染布坊、甚至马厩都人满为患，一天一个铜板给马厩洗粪池的脏活都有人抢着干，可是一个铜板只能换三、四个馒头，勉强仅够一天的温饱而已。
伊琳这才知道，圣陆的贫富差距如此之大，奥斯丁的匮乏与波兰格勒的丰饶简直天上地下，如此只怕是工作难找了，不免有些沮丧，利雅却反而挺高兴，说：
“女孩子找工作本就没男人方便，何况你又生的这么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算人家招女侍也只会挑体格健硕的阿。你就听我的，与其成日跑来跑去的又累又费时，倒不如静下来安心修炼神术，我一个人打工就够了！真的！你别看我个儿不高，但我力气大得很，工地上哪个壮汉都没我背的砖多，估计再过一阵就能升上小工头，到时加了薪水给你买肉吃！”
伊琳没搭腔，心里怏怏的。要知道每次利雅从工地上回来，脱下满是灰土泥泞的脏衣的时候，那瘦削的背脊特扎眼，不是添了青肿便是破皮流血，有一日甚至还多出一条鞭痕。利雅什么也没说，悄悄躲到屋后清洗，但伊琳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那工地上干活的都是人奴，包工头教训起人奴来特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使鞭子，只要是去做苦力的都会挨打，虽然包工头们一样也是贝缇出身，但这正就是人性的黑暗之处，拜高踩低、践踏同类，不过为了证明高人一等。
因心疼利雅，伊琳决意一定要找到一份工作，这样利雅至少可以不用再去工地挣那腌臜钱。功夫不负有心人，找工作的第三天，入暮时分，她终于寻到一家酒吧正在请人手，合该是巧，女招待前脚辞工，她后脚登门，老板就留下了她，要求即刻开工。她聪明，很快记熟酒吧里十八张台子的方位和号头，分别摆好洗净的杯碟，点燃台烛。
到了晚七点，客人便陆陆续续进来了，但奇＇www。kanshuba。org：看书吧＇怪的是，进来的一律是男客，且都成双成对、亲密无间。
伊琳这才反应过来，此吧好的是男风！
“你不介意吧？”掌柜杰克走过来：“前一个女招待就是介意才走的，你要是觉着不舒服。。。”
“没事儿没事儿，我好的很。”伊琳连忙摆手，堆笑道：“我就只管赚钱，不管其他。”才说着就听到一阵狂呼乱叫，伊琳循声望去，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只见十号台上，正活色生香地上演一出猛男对摸秀，摸到最后两人索性连内裤都脱了，跳上台子疯狂拥吻，互慰对方的渴求，而在场众人都是一脸泰然自若、见怪不怪，有的甚至拍手叫好，指点战术。
伊琳勉强吞一口唾沫，对杰克掌柜说：“这。。。未免也忒劲爆了些。”
“你不是本地人吧。”杰克指一指酒吧招牌：“‘波旁吧’是奥斯丁有名的同□，整条街就数我们这家生意最好。”
“是嘛。。。是嘛。。。”伊琳打个哈哈，趁热打铁：“既然生意这么好，如果我想预支一点工钱应该没问题吧？”
“行啊！”杰克爽快道：“只要你好好做，可以先预支你三天的工钱。”
虽然只能预支三天的工钱，但也好过没有，于是伊琳卖力工作，迎宾、带座、点单、传菜、收拾残羹、擦桌抹地，干得是热火朝天。
果如杰克所言，‘波旁吧’生意火爆，直至半夜客人还是络绎不绝，但酒吧里连带伊琳一共才三个招待，另两个是一对姐弟，姐姐叫维维，弟弟叫维奇。维奇欺负伊琳新来，把自己的活儿都丢给她干，害的伊琳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就跟陀螺似得转个不停，幸亏维维主动上前帮手。
“戴上。”维维路过伊琳的时候丢过来一副太阳眼镜，并指一指伊琳的眼睛：“这儿，太突兀了。”
伊琳心头一惊，这酒吧里烛光昏暗，假头套的流海很长，自己又埋头干活，刻意不与任何人视线相交，所以她进门到现在就连交谈最多的掌柜杰克也没留神她的眸色与众不同，这维维是怎么察觉的？
“谢谢。”伊琳表面不动声色，接过太阳眼镜戴上，镜片是浅黄的，看着还挺时髦。维维笑了笑，转个身继续忙她负责的六张台子，一晚上也没再同伊琳多话。
工作第一天，待收工已是凌晨两点。
那小平房坐落在奥斯丁河以西的一块农地旁，距酒吧街大约半小时左右的路程。伊琳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一道影子朝自己笔直冲过来：
“伊琳！都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利雅一把抓住伊琳的胳膊：“我到处找你！”
“我。。。我去‘波旁吧’做女招待，这是掌柜预支我的工钱。”伊琳把一只装铜板的小布袋塞给利雅：“明天你也去买一套干净衣裳换了，看你的背心，都破了两个大洞了。”
利雅看着伊琳疲惫的脸上沾满油腻，心里不由一紧，从来没发过脾气的他竟动了怒：“你怎么跑到酒吧街找工作呢？那里人口杂乱，同性恋又多，还得熬夜干活。。。你听我的，打明儿起别去了，我白天赚的足够伙食费了。”
“伙食费是够了，那下个月的房租怎办，这里要是再住不起就只能睡大街了。”伊琳劳动一整晚，眼皮直往下坠，打个哈欠靠着利雅的肩膀便睡了过去，嘴里喃喃道：“你放心，我干得了，那酒吧里的掌柜和同事都挺和气的，待遇也优渥，还包一顿夜宵呢，我吃得可饱了。明早你记得多带两个馒头去工地阿，别总都省给我吃，自己饿着，还以为我不知道。。。”
利雅怔仲一会儿，低低叹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