葳蕤玫瑰-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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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放学铃声打破了教室内的沉寂,史蒂芬推一推眼镜,露出一个一学期难得一见的和蔼微笑:
“能记住这么多具体细节且给予独具匠心的点评,聪颖的天资显然是够了,不过可爱的小姐,请牢记即便天才也需要勤奋和努力。下回见。”
史蒂芬一走,大伙儿立刻作鸟兽散,丹妮拽起伊琳,豪爽道:“好样儿的!为了庆祝你打败古板无味的美国老头,姐请你吃冰激凌!”
“啊。。。”伊琳仍沉浸在方才的问答里,一路低着头,默默地跟着丹妮走,脑海里回荡着自己冒泡的那句‘在这种弱肉强食的时代里,人们往往将取得胜利的一方,误当作正义的标志而已。。。’
弱肉强食的圣陆上,也是如此不是么?输赢决定了正负、正邪。妖族输了,便成为了邪孽,各族赢了,便成为圣陆正义的霸主。
但真是如此么?真的应当如此么?
正如蓝洛所言,妖族的初始之衷,不过是为了能把族人从苦难的流砂蛮荒里解放出来,获得丰衣足食的富饶生活。
至于圣陆上各大族的强权者们,在争夺圣皇之位的常年累月的彼此战斗中又牺牲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手上又沾染了多少凄惨绝伦的鲜血?他们对贝缇的奴役和镇压、甚至残杀,可曾存过一点怜悯和良心?
圣奥古斯都大陆,并没有所谓的真正的正义。
忽然之间,伊琳明白了富兰克林的苦心,明白了富兰克林于临终之际,执意以最后一分宝贵精血创造圣玫瑰坯胎的理由。
除妖大战,让富兰克林看清了现实。
远在砂荒的雅尼缪斯妖族揭竿而起,大肆进攻造反,他身为圣皇难辞其咎。试问,若非他目光短浅、自私自利,只顾圣陆大地的舒适丰裕、歌舞升平,从而长年闭关锁国,与世隔绝,严禁与圣陆之外的异族贸易通往,使得本已生活困苦的妖族境况愈下,直至水深火热、无以为继,那妖后又何须出此下策,率区区千余妖孽,闯入圣陆豁命一搏?
只因他们实在活不下去了,砂荒极地如此衰败掉落,生存环境如此艰险恶劣,许多妖族婴儿落地不久便夭折,有些是因抵不过砂荒尘暴而死,有些,则是被饥饿的父母族人活生生地吃掉。
年复一年,妖族的数目日益减少,雅尼缪斯濒临灭绝。
于是,被逼到死角的妖后发动了一场战争,多年的积怨一旦宣泄出来,造成的结果只能是惨绝人寰。
惊天动地的血腥杀戮带走了富兰克林的妻室儿女,他以圣皇之尊,却无嫡系继位,但他的亲弟弟是个好战分子,且儿女成群,还有其余各族的王室子嗣亦是可观,不难想见,待他死后,觊觎圣陆皇位者将不在少数,现下铲除了一个妖族又如何,暗藏的硝烟已种下恶因,圣陆的安宁终岌岌可危,但即便他如何迫切地想要改变现状,改变这个陈旧古老的圣奥古斯都大陆,他也已时日无多,只能寄托于一个他遗志的承袭者,在那蛰伏的硝烟最终爆发的时刻结束圣陆的争战和杀戮,创造一个和平安定的新纪元。
而她,圣玫瑰,就是为此而诞生的。。。
芙莲最后殷切的目光仍深深印刻在她的脑海里:“伊琳,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放弃,你是圣陆的希望!”
希望。。。她真是圣陆的希望吗?她能吗?她真的能做得到吗?
她已经不确定了。
那曾经支撑着她整个世界的钢筋铜骨,在利雅摇身变成蓝洛的那一刹,瞬间崩塌。
坚定的信念被瓦解了,无悔的执着被摧毁了,坚强的心房被掏空了。。。那种刻骨铭心的刺痛,令她再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喂喂!你小差还没开完哪!跟你说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你当我假的啊!”正当伊琳沉思在自己的世界里,丹妮一把将她拖进一家冰激凌店,扬手朝坐在里厢的一个女孩子招呼:“咪咪!”
伊琳被丹妮拉回现实,歉意道:“对不起,最近有些累,注意力总是集中不起来。”
“嘿,你不打紧吧?”丹妮打量伊琳,关切道:“莫非是那次事故留下的后遗症?你看的哪家医院?要不要我给你另外介绍个靠谱的医生?话说我表格刚从美国回来,在本市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他医术很高明的,反正明天休息,干脆我带你去他那儿看看吧。。。”
伊琳连忙摆手:“哪有什么后遗症,就是身子虚、身子虚,哈。”说着一个箭步冲到李咪咪边上坐下:“嗨!咪咪!”
“你们A班咋老是放晚学啊?!”李咪咪一扬腕上金光闪闪的劳力士,抱怨道:“害人家当墙花坐了半个钟头!”
“谁让某人记性忒好,能把日本历史故事倒背如流哇!”丹妮拉着伊琳落座,瞟一眼李咪咪的劳力士,调侃道:“怪不得心急火燎地叫我们出来,我当是你友情之心大发,要好好安抚伊琳,原来是为了秀名表呀!”
“嘿,就算本来想小秀一下,现在也提不起秀劲了啊。”李咪咪耸耸肩,忽如泄了气的皮球:“今天课上,罗莎带着只满钻的百达翡丽跑到我跟前晃来晃去的,瞧她那得意的势头,仿佛唯恐天下人不知那表是琴斯送她的!”说着一拳砸在桌上,吓得侍者一哆嗦,险些摔了盘子,李咪咪脸色阴沉,直接从侍者手上抄过一碗奶油覆盆子冰激凌,一舀一大勺往嘴里送,义愤填膺道:“嘿,她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若非她是乔治的妹妹,琴斯又整日与乔治他们仨一起活动,她能有机会逮到琴斯这根校草?!”
丹妮悄悄瞟了伊琳一眼,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不过我听说,琴斯和乔治的父母是世交,所以琴斯的父母很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罗莎,从小把她视作未来媳妇呢。。。”
“娃娃亲?!都什么年代了!太落伍了吧!”李咪咪怪叫道:“我看琴斯是秀逗了,圣S满庭鲜花儿他不采,竟然相中这么个没品的,可见也是个没主见没眼光的!”一边说一边朝伊琳的方向撇撇嘴:“还有,伊琳在日本出事儿,罗莎该担一份责任啊,若非她图谋与琴斯快活独处,存心把伊琳骗去北海道,伊琳能遇上日本地震?!亏得伊琳福大命大,要是伊琳真死在那儿,她就是一连带责任杀人犯!”
“咪咪,你说的有理啊!”丹妮被李咪咪说得猛点头,接着长吁短叹道:“其实我一开始还不信琴斯真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上罗莎了,但后来看他俩出双入对,经常一块儿吃饭逛街,罗莎还在班里大秀加利福尼亚海滩俩人亲密泳照。。。哎,难道他真的忘记伊琳了吗?毕业舞会上伊琳可是唯一一个他亲自邀舞的女生耶,更不用说他还请伊琳和他一起去毕业旅行,如果他对伊琳一点意思都没有,干嘛要做得那样亲近啊!”
“哼,左右摇摆、脚踏两船,真不是个坚定的男人!”李咪咪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想我以前是如何地为他风采所迷,孰料竟是看走了眼!”
“还有罗莎,她害得伊琳差点出事,就是应该向伊琳赔礼道歉!”
“没错!她要是不郑重道歉,我就把这事儿报告给监察委员!”
李咪咪与丹妮讨论个热火朝天,伊琳却是充耳不闻,独自望着冰激凌店的落地玻璃窗发呆。
这样缀满流苏的天鹅绒帷幔,这样雕刻工艺怀旧复古的玫瑰窗花,令她蓦然想起另一个世界里巍峨宏伟的城堡、宽敞广阔的宫殿、光洁如新的大理石地面,还有,那一双隐藏在冰蓝长发下,仿佛能一眼看透她心底深处的、乌墨幽邃的黑瞳。
‘叮咚叮咚’,随着门檐铃铛晃动,四周呱噪声突地戛然而止,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一位走入店内的少年,那少年一头金发,穿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衫牛仔裤,身材高挑欣长,面容出其的俊逸。
领座小姐尚未反应过来,他已径直走到伊琳的面前。
“伊琳,多日不见,你好么?”
他的嗓音一如往昔,悦耳动听得宛如流水溅玉。
**附注:
有关日本新撰组,取自日本幕末真实历史,材料源于百度百科。
☆、惆怅旧欢如梦(二)
回来上课半多月,这是伊琳与琴斯第二次相遇,如今琴斯难得返校,只待论文答辩后便要出国留学,而伊琳,也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琴斯。
其实并非如咪咪和丹妮所言,琴斯对伊琳漠不关心,事实上伊琳重新上学的头一天,琴斯就赶到学校找她,那时他站在课室外等,引得同学们纷纷侧目,当然大部分人都以为他是来接隔壁B班的绯闻女友罗莎,只有她知道不是。
因为该日大清早,她在自己的课桌里发现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她曾模仿过几百遍的,他那行云流水、疏朗飘逸的字迹:
“放学后一起去一个地方,等你。”
他竟然仍不死心、仍想见她,但现在的她还有何颜面面对他。
她早已不是半年前不解人世、懵懂天真的纯情女生,而如今心境苍凉的她,竟是觉得连以喜好冶游闻名的肉弹女罗莎,也比她干净几分。
所以,她连抬头朝他方向瞥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没等放学就悄悄溜掉了。
是夜,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自从回来之后她就常常失眠,好容易睡着了也是常常梦见圣陆的景象,然后在冷汗淋漓中惊醒。
梦里的圣陆,烽火连天,硝烟弥漫,遍地尸骸,满目疮痍,成群的老鹰围啄着腐肉,空气里尽是腐朽糜烂的臭味。
有很多人在追她,看不清面貌,只觉是犹如牛鬼蛇神一般的存在,他们咆哮着,扬言要连皮带骨地吞噬她。
利雅。。。蓝洛,你也是其中一个吗?
我不愿相信,我们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当真只是一场游戏和演绎。
如果,在我与复仇之间择其一,你会选择复仇吗?
——这是她一直想问蓝洛的问题,但到最后临别,她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正如蓝洛害怕向她坦诚他就是利雅一样,她也在害怕,害怕那个真正真实的答案将把她那一颗已然千疮百孔的心,彻底击碎。
无关脆弱与否,不过就是本能使然,相信除了自虐狂,没有人愿意屡屡受伤、频频遭拒,想要爱、想要被爱,都是世间常情。
然,情之愈深,痛之愈深。
怎奈何,这人生的颜色竟是如此曲折轮回又变化万千,不论我们以为自己已经磨练得多么无坚不摧,但很可能下一秒就会突然发现,原来看似麻木不仁的灵魂,仍然能被伤得体无完肤、撕心裂肺。
即便当时,只是惘然。
而任何一个像伊琳一般花样年华的十七岁少女,在陷入惘然的时候,基本很难以忍耐、压抑、自制克服过去,通常最后关头,她们需要把压在胸口的沉闷直接宣泄出来才能回归平静。
于是,九点半上床但到午夜零点还未睡着的伊琳,决定放弃干瞪着天花板数羊的所谓自我催眠,她决定要干点别的什么,倘若再多一夜发呆到天亮,她也许会面临精神崩溃,所以她起床换衣,从窗台沿着水管爬下楼,招一部计程车,直奔闹市区。
听说本地的年轻人最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载)欢去某条酒吧街,她从没去过,也从没兴趣去,但今天她却一反常态扎进了这个霓虹绚烂、响声震天的夜店云集地,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血腥玛丽。
一杯喝完,又叫了一杯,三杯过后,她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神思开始飘忽,但她心头的重压和郁结,却变得越来越轻描淡写。
四周充斥着奇装异服的少男少女,有几个拉着她一起跳舞,她随着他们在七彩灯球的旋转下扭腰摆臀,尽情放纵地尖叫大笑,直到终于跳不动了,这才返回吧台,改要伏特加。
“伏特加很烈的。”调酒师迟疑地看了伊琳一眼:“小姐,你已经醉了。”
“我没醉。”伊琳拿出一张纸在调酒师面前晃一晃,那是去年十六岁生日的时候李咪咪替她和丹妮搞来的假身份证,按伪造的出生日期显示,她已满二十二周岁。调酒师看看身份证又看看伊琳,觉着她实在不像二十二岁的样子,但这年头,护肤化妆品神乎其技,妇女都能打扮成萝莉,女人年龄成谜,外貌已不足为信,所以他最后还是决定相信那张纸,调了一杯伏特加。
伊琳一饮而尽,接着又要一杯,这时一只修长干净的手伸来,一把夺过酒杯,‘啪’地放在吧台上,酒水顿时溅出一大半。
“你。。。”调酒师吓一跳,立马认出对方:“琴斯少爷!”
伊琳一听‘琴斯少爷’,脑袋‘嗡’一声,一时半会儿没转过来,待她有所反应的时候,琴斯已将她拖出酒吧,拉上一辆黑色轿车,往郊外驶去。
“今天我托内特传你的小纸条,你收到了么?为什么不等我就先走了?”琴斯握着方向盘,正视前方:“伊琳,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伊琳撑着脑袋,望向车窗外一排排疾速倒退的树影,眼睑半闭,疲倦地打个哈欠:“哦,请问琴斯学长找我何事?礼拜一再说行不?我困得很,想回家睡觉了。”
伊琳漫不经心的敷衍令琴斯微微蹙眉,他看她一眼,隔了好一会儿,道:
“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对我说话。”
以前的她总是充满活力,神采奕奕,浑身有使不完的干劲,一双清澈明亮的黑眸绽放着日月星辰般的皎洁无暇的光芒。
闻言,伊琳一怔,继而失笑出声:“那是多久以前?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琴斯蓦地刹车,伊琳猛一个前倾,险些撞上挡风玻璃,幸亏系着保险带。
“你做什么!”伊琳气结:“吓我一大跳!”
琴斯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哦?我有吓到你?你不是胆子很大么?刚才在酒吧里被陌生男人搂着跳舞,我看你倒是一点都不怕。”说罢下车,绕到伊琳那一边,替她打开车门,似乎有些赌气,扶她下车的时候故意用力一拽。
伊琳喝多了酒,一个不稳便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毫不犹豫地抱住了她。
“你怎么变成两个了?”她扶着脑袋,仰头看着他,嘻嘻笑道:“我又在做梦了是不是?我就知道,我还喝得不够多,所以还能做梦。”
“这不是做梦,我就在这里。”他踏前一步,将她压在车门上,紧紧贴着她的身子,唇齿间的热气徐徐喷在她的脸上,他凝视她半晌,默默叹口气:“伊琳,你可知我找你找得好苦。”
她恍若未闻,环顾四周,只见眼前伫立着一栋四层别墅,车子正停在别墅的花园里。
头顶绕满樱花枝蔓,粉白的花瓣美轮美奂,他顺手折下一朵插在她鬓角,顺势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其实那天晚上,我就很想吻你,但毕竟那是我们的第一支舞,想着还是慢慢发展比较妥当些,但是没想到。。。”他的吻,一开始浅尝即止,随即深深探索,而后席卷她的呼吸:“你一下子就不见了。。。半个多月音讯全无。。。你不在身边的日子里,我做什么事都不顺。。。这才醒觉过来,我是那么、那么地想念你。。。”
她呆呆地望着他,那俊逸的眉、挺秀的鼻、流水溅玉的声音、生如夏花的微笑。。。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当他亲吻她的时候,她的心是悸动的、砰然的,甚至也在不知不觉地回应他,但为什么,她并未如曾经期待了无数次那般感到特别兴、紧张、激动狂喜?
倘若向往已久的幸福终于敲门,带来的应将远远不止这些。。。对么?
也许她只是喝多了酒,因而迟钝了、迷糊了,所以才感觉不到了。。。那她应该怎样做?
她要不要。。。试一试?
“可以么?”他凝望着她一双剪剪水眸,低声问:“我。。。可以么?”
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俩人已躺在车顶上,衣衫褪至腰际,短裙已不知所踪。
他紧紧覆着她,犹如樱花花瓣一般淅淅沥沥的吻翻越了雪玉峰峦,汲取了嫣红双蕊,淌过了桃林甘泉,探寻了秘巷幽径,巨大的樱花树遮去了他们的身影,在漫天樱花的包围下,他们仿佛一对与世隔绝的仙境精灵,不食人间烟火地无暇纯粹。
酴釄的花香、过量的酒精已令她的脑海停止运转,只余下最后一个念头——‘要不要。。。试一试?’
她忘了自己如何作答,只记得他是那么的绅士,问了她好多次‘可以么’,自始至终耐心等候,即便是在进驻的瞬间,他仍然温柔和熙、彬彬有礼。
夜风吹过,樱花飞扬,在明媚月色下片片薄如烟云,在她的眼帘中欢快地跳跃着、激情地颤动着、猛烈地摇摆着,而当那猛烈的摇摆终于静止的时候,他伏在她身上,汗水沿着他的金发滴落胸前,空气里的味道渐渐变了。
欢好的味道,混合着花香的味道,那是沉沦的味道。
“你变漂亮了。。。坚强了。。。”琴斯仔细端详伊琳,神情有些迷惑不解:“为什么我觉得,你跟以前,似乎不一样了?”
“啊?”伊琳抬眼,看向琴斯,浑浑噩噩的神智拔回一丝清明:“你似乎。。。也不一样了。”
虽然,她说不上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但就是不一样了,仿佛。。。有点陌生。
琴斯却没听懂她的意思,微微笑起来,打趣道:“莫非我方才太如狼似虎,完全不似外表良好修养的形象?告诉你,我平时的形象都是装出来的,当然,你现在才知道,太迟了。”说罢拦腰抱起伊琳,也不管散落一车的衣服,径直走向别墅:“可否告诉我,为什么要去酒吧?单身女孩子三更半夜逗留酒吧是很危险的事。”
伊琳这才想起,她在酒吧混了大半夜,是琴斯带她出来,不由‘咦’一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条街上人来人往,起码五六十家酒吧,何况她中途换了好几个场子。计程车停在‘天使之城’的门口,孰料一入大门就被马蜂窝似得的人潮包围了,她差不多是被一路推进了隔壁的‘真爱一生’,‘真爱一生’的吧台也近乎客满,于是她只得从‘真爱一生’的后门辗转来到‘一箭穿心’。”
琴斯叹口气,有些无奈:“今天放学没等到你,便绕去你家,本来想站一会就走的,结果看见你从窗台上爬下来,就一路跟着你去了酒吧街。。。”白衣黑裤的佣人来开门,在佣人震惊的表情中,琴斯抱着伊琳上楼:“哥哥做酒吧设计,我小时候常在那里玩,如今许久不去,都生疏了,找你费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