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来夫贵-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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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西南侯冷哼,挥挥手,“动手!”
手拿长枪的士兵顿时逼近穆瑾。
穆瑾却忽然跳起了身子,一个跳跃,已经到了其中的一具黑漆棺材跟前。
她轻轻用了巧劲儿,将棺材盖打开了。
棺材盖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生响,吓了众人一跳,空气中越发弥漫着一股死一般安静的气氛来。
穆瑾微微弯腰,手轻轻的抚过棺材里人的脸,引起周围想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禁卫军的兄弟们,不要被他蒙蔽了,你们看看,这里面躺着的人根本不是宋彦昭!”穆瑾轻轻的开口。
有禁卫军大着胆子上前到棺材旁,往里一看,顿时惊呼一声,“天啊,这是谁?这不是宋衙内!可我们明明看着宋衙内躺进去的,怎么会变了模样?”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骚动,立刻有更多的禁卫军上前去看。
“哎呀,真的不是宋衙内!”
“这到底是谁?竟然敢冒充男嘉宾!”
“西南侯实在太过分了!”
所有的禁卫军们一看到如此,个个群情激愤,要求西南侯给个说法。
西南侯脸色铁青,看向穆瑾的目光深沉而又烦闷。
他没想到穆瑾会一下就揭穿了这件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计划的挺好的,万万没想到到最后一关竟然让穆瑾给揭穿了。
他恨恨的咬了咬牙。
穆瑾却没打算这样揭过,拍了拍手,身后立刻出现了一群人。
打头的两个人手里押着一个一脸青黑的人,后头的人却抬着四五个大木箱子。
西南侯愤怒的目光落在被押着过来的人时,脸色陡然变了。
“侯爷想来不会不认识这个人吧?”穆瑾轻轻一笑。
西南侯脸色难看至极。
那个人正是他藏在山中挖铁矿的一个小头目,至于那些箱子,他认得,那是他从这里发往岭南的铁钱。
穆瑾是怎么会抓到他们的?除了他们,穆瑾手上到底还有什么东西?
西南侯目光深沉的看向穆瑾,眼中的杀机一闪而过!
第五百零一章 不惧()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一道清郎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清朗中又带着丝丝冷意,“黄山,是你该对益州路的百姓有个交代的时候了!”
众人听着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十分耳熟,猛然回头。【。m】
两个身材颀长的身影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一玄衣,一蓝袍。
刚才说话的玄衣少年好似有些着急,三步并做两步,转眼间就到了穆瑾跟前。
身后着蓝袍的男子摇摇头,也加快了脚步。
所有街上的百姓和禁卫军的将士都看清了两个人影。
“天哪,是宋衙内和福王啊!”
“他们真的没死!”
“是啊,他们没死,那棺材里装的是……”
“看来穆娘子说的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了,你刚才没去看,我可是去看过了,那棺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宋衙内,是别人易容而成的。”
“是啊,我也看到了,那上面的人皮都被穆娘子揭掉了呢!”
“这么说的话,福王的棺材里肯定也是别人易容而成的。”
“没想到西南侯竟然会易容之求。”
“这就是人不可貌相啊!”
禁卫军们议论纷纷,纷纷扯了身上的白色孝带,个个群情激愤的看向西南侯。
西南侯没想到局面会一面倒,更加没想到穆瑾会这么迅速的揭穿了他一心隐瞒的诸多秘密。
若不是她一来就直接说了他私开铁矿,私铸铁钱,私通岭南的诸多事,他也不会心里狐疑,被分散了心思。
穆瑾见他心思分散,又故意做出让他走的样子,让他彻底的迷惑,从而更加怀疑她的目的,而忘记了对棺材的诸多防范。
穆瑾却在这时趁机一把揭开了棺材,揭露了棺材里的宋彦昭是易容而成的,导致他的计策功亏一篑!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很自信这二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用过这易容术,西南侯百思不得其解,根本不知道穆瑾到底是怎么看穿的?
就如同他想不通穆瑾为何会发现他私通岭南的秘密一般。
紧紧守了二十年的秘密就这样被毫无保留的揭露在人前,西南侯的愤怒可想而知。
可惜对面的人根本没有人理会他的愤怒。
宋彦昭和福王一出现,穆瑾的眼睛就亮了。
等到宋彦昭站到她面前,她抬头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眼神落在了身后的福王身上。
福王抬头就看到她定定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那种目光有些怅然,有些不解,又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就好像一直以来特别想见的一个人突然间站到跟前一样。
那是一种带着些许喜悦,些许解脱般的感觉,福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从那一眼的对视里解读出这么多的感觉,让他有一刹那的怔忡。
就是这一刹那的怔忡,穆瑾已经移开了目光,转而看向明惠公主,含笑道:“公主,你看,我就说他们没事吧?”
明惠公主抹了一把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嗯,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
不对劲,宋彦昭眯了眯眼,直觉刚才穆瑾很不对劲,虽然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却没有以往那种眉眼弯弯的感觉。
不过,眼下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
他转身看向西南侯,“黄山,你在益州路经营多年,和禁卫军统领尹知衡互相勾结,不思练兵,纵容士兵经商,收受贿赂,导致军纪涣散。”
“第二,你克扣军饷,并要求经商盈利的士兵向黄家缴纳保护费,败坏朝廷法纪;”
“第三,你连军中马粪钱都不肯上交,多年来共贪污军中马粪钱二十万贯;”
“第四,……”
“第五……”
…………
“第十,你私通岭南,将大周无数铁钱,兵器与珠宝运往岭南,通敌叛国,其心可诛!”
宋彦昭一口气说了西南侯十条罪状,“这些罪状我都已经将相关证据送至金陵,你就等着陛下发落吧!”
“还有一条啊,诬陷他人,谋栽赃嫁祸,”身后传来韩知府愤怒的声音,“福王爷,衙内,他将小儿以谋害王爷的罪下了大狱,请王爷为小儿做主。”
刚才若不是穆娘子先出来,韩知府就打算拦在当街,据理力争的,他亲自教导出来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福王安慰韩知府,“放心吧,云韬不会有事的。”
韩云韬除了不知道穆瑾和宋彦昭的行踪,其他的计划都一清二楚,这次引诱西南侯率先发难,还是韩云韬的提议。
韩知府听了神色缓和了些。
西南侯却冷然的笑了,“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以为你们是中了老夫的计策,没想到最后才发现是我跳进了你们的坑里。”
他陡然站直了身子,一双虎目中露出深藏不露的精光来,“是老夫小瞧了你们,这个亏,老夫认了!”
“就算你们有真凭实据又怎么样?陛下他也不能杀我,当年若是没有我黄山,这整个西南只怕依旧是四分五裂,战乱频繁,民不聊生!”
西南侯仰头哈哈笑着,声音浑厚,似乎穿透了每一个人的耳膜,“现在整个西南日子都好过了,难道就忘记我黄山的功劳了?难道就忘记我黄家有多少子弟浴血沙场了?”
周围的人被他说的都身子一震,脸上的愤怒之色渐渐收起。
二十年前确实是黄山带领西南军统一了整个西南。
这是谁都不能否认的。
西南侯说着忽然收了笑,狠狠的瞪向宋彦昭,“怎么?现在舒服日子过久了,就忘了我们黄家的功劳了?就想将西南收回去自己管着了?我呸,忘恩负义的东西!”
福王陡然沉了脸色,“黄山,谁也没有否认你的功劳,可那不是你犯罪的理由!”
“哼,说的好听,不就是你们大周皇室不放心西南这一块地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吗?说我犯罪,我就不信大周的官员都是廉洁奉公的?”
西南侯看了宋彦昭和福王一眼,冷笑着转身,大踏步的走了,“我等着你们拿着治罪的圣旨来抓我,哼!”
说罢,竟然丝毫不惧的走了。
宋彦昭和福王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西南侯是一品军侯,地位等同于福王,虽然宋彦昭有圣旨,主管益州路军政,可没有确切的旨意,两人谁也不能将西南侯抓起来。
难道就这样让他嚣张的离去?
第五百零二章 古怪()
“慢着!”穆瑾轻柔的声音响起!
西南侯脚步顿了顿,转身冷笑,“怎么?穆娘子还有别的指示?”
穆瑾轻轻上前一步,“如果,你的那些军功并不是真呢?或者说那些军功并不是侯爷你浴血奋战换来的而是别人送给你的呢?那这所谓的累累军功是不是又另当别论了?”
话音一落,整条锦江大街上一片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解的看向穆瑾。
笔直的站在大街中间的轻瘦少女,一身白色衣裙,看起来似乎有些弱不禁风。
她的身姿轻盈,站的端正笔直,不畏不惧,不卑不亢,自有一种风骨,看的人目眩神迷。
宋彦昭皱了皱眉头,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回来了。
一个昏迷了数日的人,忽然醒来,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
她刚才说的西南侯的军功,难道西南侯的军功是假的不成?
宋彦昭和福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说到福王的军功,那可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穆瑾怎么会知道?
二十年前的战争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说西南侯的军功不是他自己打下来的?
无数个谜团在宋彦昭心中翻起。
而且看西南侯的脸色,就知道穆瑾大概说对了某些事实。
西南侯脸色铁青,狠狠的看向穆瑾,嘴边的肌肉却忍不住抖动了两下。
他竭力压制住心中泛起的一丝震惊,面无表情的看着穆瑾,“当年老夫收复西南时,还没有穆娘子呢!”
“穆娘子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不知道战场上刀枪无眼,所有的军功都是要靠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没有任何的侥幸。”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容忍,带着几分对当年战场的怀念,似乎在极力容忍
“哦,是吗?”穆瑾蹙了下眉头,“我确实没上过战场,不知道战争的残酷,不过,如果有些战争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呢?又或者上战场的不是侯爷呢?”
西南侯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的又抖了两下。
“胡说八道什么?战争的事也是你一个小娘子能随意乱猜的?”他陡然高声吼道。
穆瑾似乎神情有些委屈,“刚才和侯爷说过了,没有证据,我是不会胡言乱语的,侯爷要让大家看证据吗?我这里有……”
说着,穆瑾向袖子里摸去。
西南侯脸色丕变,陡然跳起,一掌拍向穆瑾。
“谁给你的胆子让你臆测二十年前的战争?让老夫教教你不要胡乱说话的道理。”
他的掌法凌厉,掌风雄厚,一掌对着穆瑾的胸口拍去。
宋彦昭两眼一直紧紧盯着西南侯,见他动手,宋彦昭立刻跳起,迎了上去。
西南侯还没有拍到穆瑾,宋彦昭的脚已经踢到了他的胸前,他不得不往后撤去,迎战宋彦昭。
两个人转眼就战到了一处。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百姓们四处乱跑,街上人头涌动,虽有反应过来的禁卫军指挥秩序,但到底还是乱成了一团。
西南侯功力深厚,宋彦昭身上又有两成的蛇毒未清,无法和西南侯抗衡太久。
穆瑾凝神看了片刻,瞅准时机也加入了战局。
她一加入,宋彦昭就轻松了不少,两个人联手,西南侯顿时觉得压力倍增。
眼看着自己越来越处于下风,西南侯使了个空招,跳上屋顶,飞奔而去。
穆瑾起身要去追,被宋彦昭一把扯住,“别追了。”
他们两个人联手最多也就是和西南侯打成平手,很难拿下他。
而且没有嘉佑帝的旨意,他们也不能将西南侯怎么样。
穆瑾轻轻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街道上百姓已经跑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了禁卫军。
“尹知衡那只老狐狸也趁乱跑了。”宋彦昭一回来,福王咬牙切齿的道。
宋彦昭没多在意,“等下让彭仲春带人去追,他跑不了多远。”
和西南侯比起来,尹知衡实在是不够看的。
宋彦昭转身面对禁卫军,向他们深深的行了一个揖礼,“各位兄弟,你们今天对我宋彦昭的深情厚谊,我都看到了,千言万语,只有一句话,以后我们禁卫军上下一心,亲如兄弟!”
禁卫军们不由都红了眼圈,异口同声的喊道:“上下一心,亲如兄弟!”
“上下一心,亲如兄弟!”
浑厚整齐的喊声响彻整个锦江大街,听的人心激荡。
“这小子,倒是挺会收服人心!”福王摇头笑了笑,转身看向旁边站着的穆瑾,不由愣了下。
穆瑾面色怔忡,看着宋彦昭的眼神十分复杂。
她今天的神情似乎一直有些古怪。
福王想了想,刚想开口问,一道柔软的身影忽然冲入到他的怀里。
“王爷,您没事就好了,可吓死妾身了!”柔美的女子低泣声响起,怀里的少女伸出双臂,紧紧的环着他的腰。
福王愣了下,下意识的推开怀里的人,抬眸去看穆瑾。
穆瑾看了一眼他怀里的人,又撇了他一眼,神色更加古怪起来,似乎十分迷茫,又有些困惑。
福王又一次秒懂的读懂了她的神情,刚想开口说话,却见穆瑾转身走了。
“呃,穆………”他张口,还没喊出来,穆瑜已经又一次奔入他的怀里,“王爷,以后不要丢下妾身一个人了,吓死妾身了。”
福王有些不耐烦,穆瑜跟了她这么久,一向谨慎懂事,体贴入微,他第一次觉得她有些烦人。
那边宋彦昭将禁卫军安抚好,令他们回营,一转身就看到了穆瑾远去的背影。
他愣了下,再次确定穆瑾真的有些奇怪。
到底是怎么了?为何不等他,也没和他说句话就这么走了。
莫非是生他的气了?宋彦昭蹙了下眉头,抬脚准备追上去,却被明惠公主一把抓了回来。
“先回家,折腾这么一圈,把你母亲吓的够呛,先回去再说。”宋驸马不悦的皱眉。
从小到大,宋驸马很少命令他什么,这回可见是真有些生气了。
回去就回去,反正和穆瑾是一个院子回去正好可以先她说话。
抱着这个念头的宋彦昭和父母直接回去了。
而福王安抚了下怀里的穆瑜,吩咐亲卫将她送回去,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第五百零三章 疯狂()
其实公主府在上个月就建好了,但因为救灾,宋彦昭失踪等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搬去公主府,他们仍旧住在桂花巷的宅子里。
回到桂花巷,宋彦昭的眼神就直往穆瑾的院子里跑。
“别看了,瑾儿就没回来。”明惠公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她没回来?没回来还叫自己回来做什么?宋彦昭觉得自己被他娘坑了。
明惠公主嗤笑一声,“你个臭小子,还没娶媳妇呢,就忘了娘,你又是失踪,又是中毒的,一会儿又被诈死,不需要对我和你父亲解释两句?”
“母亲,”宋彦昭无奈的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这次确实是吓到母亲了。
明惠公主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甩着袖子进了屋。
宋驸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好好和你母亲说说话,这些日子她可是吓坏了。”
其实不止明惠公主吓坏了,宋驸马自己也十分忧心。
以前他和明惠公主打打闹闹的过了大半辈子,现在虽然和好了,可总是有些别扭。
这次宋彦昭出事,他们才发觉彼此之间的牵扯已经那么深了。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儿子,融合了他们血脉的儿子。
在那些担忧着宋彦昭安危的日子里,他们夫妻俩总是一起互相安慰,互相扶持着度过。
尤其是儿子的“死讯”传来,夫妻俩心痛如绞,明惠公主更是当场就昏死过去。
现在看到儿子没事,宋驸马觉得自己能理解妻子的怒气,放松之余又有些生气儿子的折腾与隐瞒。
宋彦昭无奈,看了身后跟来的福王一眼,进屋去向明惠公主解释了一番。
就连福王,在明惠公主生气斥责时,也笑眯眯的赔礼道歉。
儿子与弟弟都赔礼道歉,明惠公主心口窝着的一口气顺了,说话与也开始和风细雨了。
“当时从德安传来你的“死讯”,你母亲当时就昏厥了,等醒来就非要去德安,若不是穆瑾过来,说那不是你,我们可就要去德安了。”宋驸马叹气。
宋彦昭诧异的抬头,眉头蹙了下,“你是说瑾儿说的?”
宋驸马见他神色古怪,“怎么了?”
他认为是他们和穆瑾事先通了气,穆瑾才知道他没事的。
宋彦昭摇摇头,“没事。”
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一颗心却早就飞到穆瑾身边去了。
他走的时候,穆瑾正昏迷不醒,不可能知道他没事。
他虽然留了石虎保护他们的安全,石虎也知道他们去了岭南,但却并不知道他的具体消息。
穆瑾到底是怎么断定他没事的?
安抚好明惠公主和宋驸马,宋彦昭匆匆出了院子,转身看到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出来的福王,眉头皱了皱。
“你要回去了?”
福王笑眯眯的摇头,“我想去看看穆娘子,顺便请教一些问题。”
宋彦昭眯了眯眼,“你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了。”
“自然是你也不知道的问题。”福王背着双手,悠闲的迈到宋彦昭身边。
宋彦昭定定的看着他,确定他就是故意的。
“尹知衡逃走了,西南侯还没定罪,你怎么能这么悠闲?”
福王笑的更加开心,“之前是因为你有事,我才来的,现在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