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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御医皇后-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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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要不去,怎么能带公主回家呢?”拓夫无奈地说道,抬起手,示意所有的侍卫放下武器。

    一场将要发生的恶战在顷刻间无声无息。

    士兵们押着拓夫和侍卫往外走去,云映绿惊魂未定,拉开毡子,只见杜子彬的大腿根处被血染透,明显是伤到了动脉,她的心顿时就往下坠。

    还好她很快镇定了下来,她飞快地解下腰间束着的丝绦,紧紧地系在伤口上方,嘶叫着说:“快来人,快来人”

    杜子彬脸色发白,额头一层一层地往外冒虚汗,人已经有些虚脱。

    刀口很深,丝绦又没止血带管用,血仍汩汩地往外涌,云映绿撕下衣袍捂上去,嘴里喃喃说着,“没事的,没事的,我一定可以救你的”

    说着说着眼泪就淌了一脸。

    杜子彬眼睛迷离地看着她,想要安慰几句,却说不出话来。

    士兵们收押好拓夫一行人,返回来,架起杜子彬,躺进拓夫们的马车中,然后疯狂地往城中疾驰。

    云映绿想到家里有一个医箱里,应该有些常用的止血药和消炎药,她怕回太医院,又让刘皇上紧张兮兮的,就让士兵把车驶向杜宅。

    兵分两路,一路去刑部衙门送犯人,一路去杜府送杜大人。

    士兵急急把杜子彬抬进杜宅时,云映绿一身是血的冲进云府。门倌瞠目结舌地看到她上了绣楼,拿了医箱,又急急下来,竹青追在后面问怎么了,她也不理,直接进了隔壁的杜宅。

    杜子彬已经安置进了自己的卧房,杜员外看见儿子流了那么多的血,吓得坐着都在哆嗦。云映绿让家人把他扶了出去,吩咐人烧热水,准备纱布。

    老家人提了一大桶热水进来,同样不顶事,吓得水都差点从桶中泼到云映绿身上。

    云映绿无力地闭上闭眼,让所有的人都退出卧房,她一个人完全可以处理这个急诊。

    她拿起剪刀,对准杜子彬的裤子,一点点地剪开。

    痛得闭上眼的杜子彬突然睁开眼,费力地握紧她的手,不准她继续。

    “你现在痛成这样,我没办法帮你脱衣,只能剪开清理伤口,然后缝补、上药。”她轻声解释道。

    杜子彬不知是发热还是别的,脸胀得通红,嘴唇咬得紧紧的。

    不管云映绿说什么,他就是不松手。

    云映绿灵光一闪,突然有些明白了。“杜大人,我是个医生,别人在我眼中是没有男女之分的,你不要多想,请让我为你医治。”

    这剪刀剪到最后,杜子彬的裤子就会全部撕去,也就是说,他必须得裸露着身体,裎现在云映绿的眼前。这对于谨遵孔孟之道、冷峻凛然的杜子彬来说,还不如直接一刀刺死他呢!

    云映绿本来也没觉着什么不便,现在看到杜子彬羞窘成这样,疼得头冒汗还和自己在僵持,她不禁心也慌了起来。可是伤势不等人,她不多想,就他轻喘口气之时,她从医箱中拿出点麻沸散,轻拭了下他的鼻翼,杜子彬眼翻了翻,身子突地一仰,极度不甘心地闭上了眼。

    云映绿拿起剪刀的手抖了抖。

    她不是第一次见裸露的男体,可是平生第一次,她感到慌乱、失控。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努力镇定下来处理伤口。当她为杜子彬上好药,裹上纱布之时,感到自己的一张小脸滚烫滚烫的。

    杜子彬身子还是很强壮的,失了那么多的血,也没发高热。在云太医的妙手回春之下,他睡得很沉也很稳,脸上没有一丝痛苦。

    云映绿回府梳洗下,换了身衣服,又回到杜宅,为杜子彬煎熬汤药,此时东方已发白。

    等着药的时候,她环顾了下杜子彬的卧房,发觉书案上有两枚女孩子家束发的发卡,发卡下面压着一叠纸张,纸张上写着几首诗,口气都象是女子无病呻吟时的轻叹怨语,看那字体,象是女子的笔迹,非常秀丽婉约。

    她眨了眨眼,好奇怪杜子彬的房中还会有女子的东西。

    她拿起一枚发卡,把玩着。

    床上的杜子彬动了下,慢慢睁开眼,薄薄的晨光中,看出房中端坐的一个纤细的身影,他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他闭上眼,重新睁开,嘴角扯起一缕微笑,是她,真的是她,是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小丫头。

    心中忽然涌起一个冲动,是他一直想问的却不敢启口的,今天,他不想再压制自己了。

    “为什么要和我退婚,映绿?”他沙哑着嗓音,问道。

第61章 话说心动不如行动(三)() 
晨光微映,室内还是有一点昏暗,桌台上点着烛火,红暖的灯光下,光影在云映绿白皙的脸上交错,分不清是她脸儿红了,或者是烛光的错。

    一直以来,杜子彬要么喊她云太医,要么喊她云小姐,口气都是一贯的冷然淡漠,不带恶也很少带喜。

    今天他突地喊她映绿,到让她觉得不自在了。嗓音低沉沙哑,微微地颤栗,听着,心就漏了一拍,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象做了什么坏事给吓着了。

    秦论也一直喊她映绿的,她为什么就没这种感觉呢?

    她缓缓转过身,床前的一扇木屏风的影子刚好遮着了杜子彬,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但他加速的呼吸,让她知道他有多急切地想知道她的答复。

    为什么要退婚呢?

    打个电话问问现在的姬宛白才有准确的答案,但这个穿越时空的光缆目前还没人安装,她只能自已想办法了。

    “我们之间地位悬殊太大,我高攀不上你,与刑部尚书般配的应该是公主、贵族千金,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主动退婚。”杜映绿想了半会,终于挤出一个她认为说得过去的答案。

    杜子彬颓丧地闭了闭眼,“你退婚那会,我还不是刑部尚书呢!”

    云映绿掐掐指尖,暗暗气恼自已怎么不看好题目就胡乱答题呢。

    “杜大人,你看啊,”云映绿从桌台前起身,落坐床畔,替他理理被子,看着他黑又浓密的眉毛,灼灼迫人的眼眸,心跳越发猛烈了。她咽了几口口水,才说出话来,“我没你高,不能举案齐眉;腿没你长,跟不上你的脚步;专业不同,我们没共同语言;我无趣又笨拙”

    “不要说了,”杜子彬突地打断她,黯然神伤地问,“无趣木纳的那个人是我吧,我不会讨你欢喜,不能逗你笑,不懂风雅。映绿,你讨厌我,对吗?”

    “没有,绝对没有,我一点都不讨厌你。相反,我欣赏你,信赖你,尊重你,我”她张口结舌地看着杜子彬,看到他的眼睛晶亮如星,脸上闪烁着激动的光泽。他撑坐起,靠上床背,左手蓦地握住了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拉着它放在了心口,他的心跳快速有力,他的胸膛宽阔温暖,他的身体硬邦邦地,处处显示出男人壮硕的健美云映绿忽地感到呼吸急促,她似乎要晕倒了。

    一种她从未经历过的狂热从心底往外喷涌,是如此的猛烈,如此的强大,她不禁害羞起来,无措地想抽回手,想逃离。

    他怎么能松开她呢?

    杜子彬在她绽开红晕的脸颊上,陡生出无穷的勇气。

    “映绿你有一点喜欢我吗?”杜子彬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得不象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声音带着点催眠,催眠着云映绿不知不觉地点了点头。

    她不讨厌他,当然就是喜欢了吗?

    “哦,映绿!”杜子彬脑中如洗,快乐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一点都不觉着身体的疼痛,他只想唤她的名字,只想笑。

    黛眉弯弯,长睫俏丽如翅,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着他瞧,眼中盛满羞涩。映绿,是映绿,就在他的面前,这么的近,这么的亲。

    这是以为只有梦中才会见到的情形,如何让他不欣喜若狂呢?

    杜子彬伸出右手,轻轻地揽过她的身子,将她揽进怀中。她一下贴着他的肌肤,像要贴进心坎底去,他又忍不住摸上那一把乌黑秀丽的发,滑得柔得似缎,擦过他掌心,然后瞅着横搁在他腰上的手臂,以及握在他掌心中白皙绵软的小手。

    映绿有细巧的耳朵,美丽的柔白的颈子,小巧秀挺身而出的鼻尖,还有那微微蠕动的翘翘的眼睛,他控制不住地低头吻了吻她细软的睫毛,云映绿本来就羞得大气都不敢喘,这一吹,她更忙不迭地往他怀里钻。

    杜子彬勾起一抹愉悦的轻笑。

    真是有魔力呀!

    就这样抱着她,就象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的满足和快乐。杜子彬小心地摊开她掌心,那么小那么软那么白,会写诗会画画会看病,常常自信得像无所不能是的。

    可是她又明明是个孩子,糊里糊涂地搞不清自己的感情。

    “映绿,你小的时候,我在这屋里,听着夫子在花园中教你吟诗,你非常的聪明,没几天就把夫子问倒了。你爹爹只得不断地给你换夫子,你喜欢一边玩耍一边背书。不管什么艰涩枯燥的文字,映绿读过两遍,就能出口成诵。即兴写诗,更是令人惊叹。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有一天我能和映绿围炉煮酒,吟风弄月,踏雪寻梅,琴瑟同鸣,那该有多好呀!我日日站在院墙这边,盼望着映绿快快长大,我好让爹爹去提亲。映绿长大了,亲事也定下来了,可是”杜子彬抚摸着云映绿的小脸,叹了口气,“你要求退婚的那一天,我一夜没有合眼,就这样坐着,从头凉到脚。”

    “那那你为什么要答应我退婚呢,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思维并不成熟,可是你大了呀!”云映绿抬起头。

    “我不想牵绊你,只要你觉得快乐,我什么都会答应的,而且我也有我的自尊。”杜子彬苦涩地一笑,“但我当时真的很难过,几天都吃不下饭。后来我想一定要赶快振作起来,要有出息一点,兴许还能让映绿回心转意。”

    云映绿坐正身子,直瞧着杜子彬,“你真的为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杜子彬尴尬地回避她视线,清清喉咙。“嗯,让你又笑话了吗?”

    云映绿轻轻地摇了摇头,“从没有人为我这样过,我觉得很惊讶,也很开心。”

    她在他心里原来是这么的重,他真的喜欢她,喜欢到这种忘我的地步,这应该是真爱了吗?

    “你自杀的那一晚,我也是彻夜未眠,惊恐得好象要失去一切一样,我想过中了状元,再次去云府提亲,可是我怕你拒绝,那样就真的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初九那个晚上,下着雨,你去和秦公子谈退婚,我又是一夜不能合眼,你刚好一夜没有回来,我整颗心都象掉进了冰窖里。映绿,以后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我爱你!”

    他轻柔地举起她的双手,放在唇边吻着。

    “你这样爱我,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云映绿喃喃问道。

    她的心中,又是茫然又是欢喜,多种情绪交杂。

    当初云映绿自杀,不是承受不住他出人头地的事实,而是害怕他再不会属于她。以前的云映绿一定是喜欢他的,不然不会做出那样的傻事的?

    退婚,只是云映绿一时的赌气,气他不会表达自已的感情,他的性子很内敛、自制,胸中有滚烫的岩浆,但一直都压制着,不让她发现。

    远在二十一世纪的云映绿,一定会为不能和杜子彬长相厮守而遗憾吧!

    没来得及揭露唐楷的真面目,是自已的遗憾,真正的云映绿已经帮她弥补了。那么她也要为云映绿弥补在魏朝的遗憾吗?

    也不只是为弥补遗憾,杜子彬也是吸引她的,此该,猛烈的心跳、上升的体温、羞红的脸颊不会说谎。

    这么大,她对任何男人都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不是吗?

    “映绿,我现在告诉你,不晚吗?”有些事,男人天生无师自通。比如说情话,主动示爱。

    “可是要等和秦公子解除婚约。”云映绿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个交给我来解决,我去和你爹爹谈。映绿,只要你让我明白你的心,其他都不是问题,我不会再顾及面子而错过你了。”杜子彬俯在她耳边柔声说,再次把她拥在怀中。

    “嗯!”云映绿这次不再身子僵硬,放软了四肢,羞羞地任他埋在她的脖颈间,接受他蜻蜓点水般,细细微微的吻。

    “云小姐,药都快熬干了。”老家人站在门外喊道。

    云映绿惊得跳起来,这才想起药还在炉子里,忙不迭地往外跑。

    杜子彬目送着她俏丽的背影,笑了。

    他早就知道,如果要厮守,和谁都无趣,只有映绿。

    得此佳偶,人生何憾。

    再次换药,对两人来说都是个折磨了。火热的情感早已盖过了身体的疼痛,当云映绿颤抖的小手摸上杜子彬的大腿时,他还是握住了她。“让家人一会儿请别的大夫来!”

    她咬了咬唇,胀红着脸点点头。

    如果在医疗过程中,他来个男人的本能反映,那场面简直让人不知如何面对。

    “我那个样子,还是留在洞房花烛时吧!”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心一动,说道。

    卧房内的气氛,突地飘浮着暧味的气氛。

    云映绿搓着手,脸红心跳,不知该说什么好,她眼睛一瞟,又看到桌上的那叠纸和发卡。

    “那些是”她问道。

    杜子彬又把她拉坐到床沿,“你不记得吗,那发卡是你小时候趴在墙头上掉落的,被我捡了回来,一直收着,想你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那些诗,都是你化名云尔青时,写给青楼女子们弹唱的。虽说没多深的意义,但意境优美、情感丰富,我一一收集了。映绿,你虽说是女子,可才气真的不在我之下。什么时候,我们一起来吟诗作对?”

    “呃?”刚刚还一脸恬美的人蓦地抬起头,又来吟诗作对呀,岂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这个这个以后再说,你现在养伤要紧。对了,杜大人,古丽那个案子你怎么处理?”她忙转移了话题。

    “还叫我杜大人?”他亲昵地刮了下她秀气的鼻子,“叫杜大哥,或者子彬。”

    “子彬”她默念着这个还有点陌生的名字。

    “拓夫属于间接凶手,现已抓捕归案,但因他是波斯人,不会重判,留着他,不过是想给皇帝向波斯国交待古丽死因的一个借口。我们现在手中有古丽与拓夫私下来往的信笺,这个如果交给波斯国王,波斯国王不敢有半点微词,对古丽之死只好作罢,所以我才把拓夫带回来的。把波斯国王这一关过了,然后我们再慢慢查案吧!”

    “你还会怀疑我吗?”云映绿傻傻地问。

    杜子彬无奈地笑了,“人心是肉长的,而且长得偏。既使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你,我也要尽力为你开脱。我也相信你不会做这事的,你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皇上说过杀害古丽的人不想总聚焦在后宫妃嫔的争风吃醋上,那人的真正用意也许是为了挑起魏朝与波斯国之间的纷争。”

    “刘皇上好象挺聪明的,一下就看得入木三分。”云映绿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上眼皮下眼皮开始打起架来。

    “不聪明,怎么能镇得住满朝文武呢?这朝中,左、右两位丞相冰火不相容,光他们两个就够皇上操”杜子彬感到怀中的人忽然一动不动,低头一看,云映绿已经睡着了。

    他疼惜地一笑,不敢动,怕她醒。

    门轻轻地被推开,送早膳进来的老家人窘得眼神都无处搁。

    杜子彬忍住难堪,招手让老家人去向跟随着他的车夫说一声,让他去衙门知会下,他今日受伤不便去衙门了,然后再让衙门师爷进宫到内务府为云映绿请个假,说她昨晚照料他,一夜没合眼,现在刚歇下。

    老家人出去刚一会,门又被推开了。

    久等小姐不回府的竹青终于按捺不住,跑到了杜宅,门倌说云小姐在大公子的卧房为大公子治病呢。她轻手轻脚走过来,一眼就看到自家小姐半卧在杜公子的怀里,两个人抱得紧紧的。

    她吓得捂住嘴,小脸发白地忙转过身。

    天,可怕的小姐趁杜子公病着时,把一本正经的杜公子给吃了吗?生米煮成了熟饭,那可怜的秦公子怎么办呢?

    “老爷、夫人”竹青一路疾呼地往云府跑去。

    不一会,云府之中就炸开了锅。

    而这边,云映绿只是皱眉轻哼了声,又往杜子彬的臂弯里钻了钻。

第62章 话说人心隔肚皮() 
东阳皇宫。

    日升中天,太阳火火地炙烤着大地,罗公公手提拂尘,一边跑一边拭着脑门子的汗,口中咕哝地埋怨着这鬼天气,真是热啊。

    “去,看看罗公公回来了没有?”这人还没到御书房门口呢,就听到皇上的发问,罗公公忙亮开嗓门,“皇上,老奴回来了。”

    刘煊宸搁下手中的朱笔,抬起头,“云太医回宫了吗?”

    “皇上,老奴刚刚才得知,云太医今天请假,说昨晚和杜大人一起追捕逃犯,又替杜大人疗伤,一宿没睡,这会可能刚合眼。”

    刘煊宸腾起站起来,“你说她和杜大人一宿都在一起?”

    罗公公眨巴眨巴眼,“听说还有许多士兵。”

    刘煊宸重重地拍了下桌子,脸色一板,“这个杜子彬真是荒唐,他追个逃犯,要个弱女子陪着干吗?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他的书都读哪去了,也不考虑下人家小姐的清誉。”

    越说越来气,把个书案拍得山响。

    罗公公低着头,放缓呼吸,不敢随便接话。皇上对云太医,真象是上了瘾,一时半刻都不能失去任何消息。从早晨,就催了他去太医院跑了几趟,又不说干吗,只说去看看云太医有没按时到班。一听说没按时到班,就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那个放在冰棺里凶死的古淑仪,皇上到没提半句。

    人比人,噎死人。

    “皇上,微臣回来了。”江勇的声音如风而至,他是御前带刀侍卫,平时可以不经通报直接进入御书房和皇上的寝殿。

    刘煊宸平息了下怒气,“哦,查得怎么样了?”

    江勇平静地抬起头,“那位秦公子,姓秦名论,乃是东阳城中秦氏药庄和秦氏棺材铺的少东家,精明锐利,东阳商贾对他评价很高。云太医和是刚刚定的婚,但微臣在印妃娘娘生公主之时,就见过他和云太医同游慈恩寺,两人应该很早就熟识了。云太医在休息之日,还在秦氏药庄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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