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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帝女词-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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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让我伤他们是吧,我今日还非伤给你看看!”少女极怒之下便朝着人群一路挥鞭过去。

    长安在旁边看得直摇头。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叫痛呼声。当少女的鞭子即将挥上一个白衣公子时,又被拽住了。

    盛怒中的少女竖着眉怒斥道:“你又是谁?竟敢阻挡本公主!大白天的藏头露尾,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东西!”

    白衣公子轻轻松开了拽着她鞭子的手,一字未语,拉着身边的小童转身而去。

    “来人,把他给本宫拿下!”

    几个侍卫一样的随从一起涌向了白衣公子。大家没看清白衣公子是如何动作的,似乎只是信庭走步一般挪了几下,侍卫们连他的衣角都不曾触碰到。

    “你能逃得过我这几个侍卫围堵,难道还能逃得过全城的抓捕吗?除非你准备一辈子不出长安城了!”少女背着手,得意洋洋道。

    “你想如何?”白衣公子终于开口说话了,清冷的声音对比着周围的喧闹,有一种格格不入的突兀。

    少女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我要你拿开帷帽,让我看看你这藏头露尾之人到底是何模样!”

    白衣公子毫不迟疑地拿下了帷帽,目光如同他的声音一般,清凌凌的没有一丝情绪,这个娇美非常的少女在他眼里仿佛就是一堆死物。

    街上又如同刚刚食肆一般,瞬间静寂一片。

    “可以了吗?”他看着少女,淡淡地问道。

    少女如梦初醒,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她一下子气势尽去,磕磕巴巴地问道:“你,你是谁?”

    “怀止。”白衣公子回答的毫不迟疑,接着又问了一次:“可以了吗?”

    “可,可以了!”少女低着头,脸上微微有些发红。

    白衣公子点了点头,重新戴回了帷帽,拉上小童,头也不回的远去了。

    “欸,你,你要去哪里?”少女反应过来,又往前追了几步,高声问道。

    回答她的只有对方越来越远的背影。

    ——————————————————————————————————————————

    “大夫,求求你再赊我娘些药吧!欠你的银子我长大后一定会还上的!”

    “不是我不肯帮你!你看看这都第几次了!我们也是小本买卖,这么一次又一次的,哪里赊得起!”

    长安路过一家医馆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扶着一个中年妇人跪在一个大夫面前。中年妇人看起来面色蜡黄,气若游丝,已是病重之兆,而那个大夫也是满脸的无奈之色。再看那个男孩,长安只觉得说不出的眼熟,仔细一想,似乎是那年陪着承儿出宫时遇到的叫小虎的孩子。

    大夫屡次劝说无果后,只好摇着头关上了医馆的大门。

    母子两人眼中顿时只剩下了绝望的灰白。

    “娘,您别急,我们总能想到办法的!”少年强装镇定,安抚着身边的母亲。

    长安看着心中也跟着酸楚起来,至亲间的生离死别,这是她如今最最看不得的场景。

    “你是小虎?”依旧是清清冷冷的声音,语气里却带着关切的暖意。

    “我是,您是?”少年用衣袖蹭去了眼泪,惊讶地打量起面前一大一小两个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们。

    “我会些医术,能让我看看你母亲吗”

    少年灰暗的脸上顿时又开始发光:“真的吗?先生真的愿意为我母亲看病吗?”他低下头有些羞涩道,“我,我没有诊费可以付与你!”

    帷帽下的长安轻轻笑了笑:“我们有些前缘,我不收你的诊费。”

    她道了一句冒犯,便拉过了妇人的手为其诊脉。

第49章 熬鹰() 
良久,她放下妇人的手,看到少年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你娘这病有好几年了吧?”

    少年连连点头:“先生,可还有救?”

    长安点点头又摇摇头:“你娘这病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若是富贵人家,一年到头不断药,再活个十多年都不是问题!”

    少年的脸又黯淡了下来:“那是没有办法了?”

    长安想了想道:“并非没有办法,真正说起来,根治都可以!可是能根治你娘病症的方子里面的药草不容易找,即使找到也必定价格极其昂贵!我教你一套针法,你每日按我教你的方法帮你娘灸上一灸,虽比不上用药,吊住几年性命却是没有问题的,将来等你大了长本事了再帮你娘去寻能根治她病的药吧。”

    少年高兴得又哭又笑,对着长安不停地磕头:“多谢先生的救命之恩!”

    长安摸了摸重欢的小脑袋:“去把小哥哥扶起来!”

    少年只觉得一只小手扶上了他的手臂,接着他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他有些惊讶地看向那个扶着他的孩子,看着瘦小瘦小的,力气却大的惊人。

    “不用如此!我说过我们有前缘!再说我也没帮上你什么,东西都要靠你长大以后自己去争取,我不过就是许了你一个希望而已!”长安说着便从随身的包裹里拿出了一套针来:“我现在帮你娘施针,你且看着!我会留下穴位图给你,你现在先把位置和力度记下。”说着边下针边为少年讲解了起来。

    一套针下完,妇人果然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人都轻健了几分:“小妇人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

    长安冲着妇人摆了摆手,向少年问道“你都记住了吗?”

    少年点了点头。

    长安欣慰地笑了笑:“小虎,你天资不错,平日里念书吗?”

    少年局促地摇了摇头。

    长安一想也知道是对方家中实在拮据得厉害。她从包袱中掏出了几两银子交到少年手中:“我身上的银钱也不多,你先凑合着用吧!只是记得一定要念书,无论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你母亲的将来!”

    没想到少年竟然很有志气的怎么都不肯要。

    长安也不勉强他,只轻声点拨道:“尊严还能比自己的未来和你母亲的性命更重要?你若实在介意,等你长大后十倍还予我便是!”

    少年咬了咬唇,到底还是接了过来,一句谢谢细如蚊呐。

    长安拍了拍他的肩,便招呼上重欢转身而去。

    “先生!”少年出声喊道,眼中有不容错辨的依赖和不舍之意。他自小与母亲相依为命,年纪不大,痛苦、担忧、恐惧却通通都要自己扛着,难得有一个这么帮他、替他着想的人,不免生出依赖之情。

    长安帷帽底下的目光也随之柔了下来,这种仓惶无助的感觉她太清楚了:“小虎,你知道熬鹰吗?鹰是生来高傲且向往自由的动物,若是不幸落到了猎人手里,在经历一番徒劳的挣扎后,最终,大多却都会因为不堪悲愤、饥渴、疲劳、恐惧而无奈屈服。在命运面前,我们都如同猎人手上的那只鹰,我们无法选择是否经受煎熬、何时经受煎熬”她用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但是这里不要屈服!这里必须强大起来!因为只有你自己可以成为你自己逆境中的支撑,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小虎的表情看起来很是触动,他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长安突然道:“若是可以,带着你母亲去南方吧,那里少有战祸,且气候适宜,适合你母亲养病。”

    少年不知她突然说这个的用意,只是一脸发懵地点了点头。

    “还记得承儿吗?他如今就在建邺,你若去了那里,别忘了去找他!”说完就真的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先生那么厉害,也曾有过煎熬之时吗?”少年到底还是没忍住,大声问道。

    过了好久,风中才远远传来了一声算不上回答的回答,闻之,却让人浑身激荡:“我希望,若干年后,也有人可以有机会来这么问你!”

    少年摸着脑袋憨笑,心情却明朗了不少。他站在原地,嘴里念念有词:“承儿,承儿”突然他抬起了头,眼睛明亮非常,“长安姨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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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你刚刚说,人生来会历尽各种煎熬,因为这个,你当初才想让我留在鬼谷吗?”一直没有作声的重欢,突然拉着长安的手停住了脚步,仰头问道。

    长安不知道刚刚她跟小虎的对话是否让他想到了什么,重欢自小敏锐非常,实在不能把他当做寻常的孩童来看待。她斟酌了一下言语,回答道:“成为一只猎人无法捕捉到的鹰,那么可以一辈子自由高傲的搏击长空;可若是经了猎人之手,经历了熬鹰的折磨,又不曾屈服的挺了过来,却能成为鹰中之王!”她蹲下身,认真看着重欢,言语中未尝没有试探的意思,“你是渴望一辈子自由无忧,还是成为鹰中之王?”

    重欢却没有回答长安的问题,而是认真地看着她,反问道:“蓝天之下,真的有绝对的自由之地吗?若是真的有块天地,任何捕鹰的猎人都无法进入,那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长安心头巨震,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心中的震惊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还能算是个孩子吗?

    重欢从小生长环境、知识构架和价值观念都异于常人。在他幼小的身体里,已经形成了一套独属于他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评判论断体系。他的行事,不会受到任何外界的干扰和世俗观念的左右。这样的孩子,要么通透到底,一旦有了什么执念妄念,却是没有人可以拉得回他。长安的心中再次开始犹疑,也许当时将他留在谷中,让霁月来教导才是正确的选择。这外面的花花世界,她真怕有一日,自己一着不慎,他就在歧路之上一去不回了。

    长安斟酌语句刚要开口,突然朝着某个方向直直看了过去,警惕道:“谁在那里?”

    只见墙后果然走出了一个人,却是刚刚在集市相遇后就一路尾随她而来的云起:“哟,还挺机警!”

    “何事?”长安淡淡道。

    “跟了你有一会了,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冷心冷肺嘛”

    “何事?”长安面无表情的又重复了一遍。

    “唉,我说你这个人,刚刚在食肆的时候不是挺好的嘛,对着人家孩子也算温和可亲,怎么如今却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云起一改刚刚食肆时的忧郁沉默和东市时的冷漠严肃,整个人贱痞贱痞的。

    这样的云起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少年时的影子了。可长安心里却知道,这根本不是如今的云起真正该有的模样!再像也不是了,徒增伤怀罢了,有什么意义呢?

    长安不知他意欲何为,依旧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似乎是在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云起自讨了个没趣:“好了好了,我这就说,我是想请你帮个忙的!”

    “何事?”

    “你是只会说这两个字吗”看到长安明显有些不耐烦的神色,讪讪道,“东市上有好多刚刚被南平公主所伤的百姓,我看你会医术,你能帮着一起安置一下吗?”

    “我是京兆尹吗?”长安突然问道。

    “哈?”云起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看起来像是个积善行德的大善人?”长安继续问道。

    “不不像!”

    “我既非京兆尹也非大善人,受伤百姓的安置与我有何干系?”男子被他问得瞠目结舌。心中虽然有百般道理,但对着那张清冷冷的脸却有一种什么道理都说不出来的感觉。

    “可你会医术啊!南平公主是京中一霸,她的事,京兆尹不敢管,寻常的大夫也都不敢接。那些百姓可真是无妄之灾!我说你这人!合着旁人的死活都不在你眼里是吧”云起一边跟在她后面走,一边不甘心地喋喋不休着。

    长安心中纳闷,以云起的本事,自然可以不动声色地想出千百种方法快速有效的解决问题,何必耐着性子跟她在这里墨迹。

    长安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他,帷帽下的脸上泛起了几丝无奈:“不是说急着救人吗?那还不走,还在叨叨什么?”

    “你你同意了?”

    长安兀自走着没再搭理他。

    “欸,你这人!多说几个字能要了你的命吗?”

    不曾想长安心中也犯着嘀咕呢,这人,几年不见,性子倒是越发古怪了!一会沉默忧郁,一会又罗里吧嗦个没完。

    云起确实是有意想接近这位凭空冒出来的怀止公子。他给他的感觉太特别了,不弄清楚他的底细,便如鲠在喉。可是不知这个清清冷冷的男子到底有什么魔力,只要一跟他说话,整个人都有一种失控感,情绪仿佛有了自己的意志力一般不受控制的以它自己的方式宣泄着。长安觉得云起在有意装疯卖傻却是冤枉他了,他自己都有些难以控制,那种情绪那种状态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少年时代。

第50章 畅谈() 
两人忙完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云起要请长安喝酒,长安直接拒绝了。

    “刚刚在食肆不是还千方百计地想接近我们吗?如今给你机会了你倒又摆起谱来了!”

    长安在帷帽下轻笑了一声:“早该知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也罢,你带路吧!”

    “诶,你竟然笑了,我没听错吧”

    “你听错了!”

    云起刚想调戏几句说掀起帷帽来,让大爷看看笑得美不美,话还没出口就这样被噎在喉咙里不上不下。

    云起带着长安来到一家酒肆,找了个二楼临窗的位置。早春的清风携着花香从窗外扑鼻而来。长安取下帷帽,放松地舒了口气。

    窗下是热闹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这么喧嚣的环境下,长安的心反而奇迹般的静了下来,这是这么多年身在世外都无法给予她的踏实。云起看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打在对方的半边脸上,使这个清清冷冷的人看起来终于有了几分鲜活的暖意。

    “你想喝点什么?这家酒肆在长安城很有名,这里的果酒、花酒和谷酒都做得极好。我最喜欢这里的梨花春,香醇爽口,还透着梨花的清香。如果你喜欢甜的,桑落酒也是不错的选择,这种酒是用即将熟透落下枝头的桑葚”

    “一壶清茶即可。”长安打断了对方喋喋不休地介绍。

    云起愣了一下,接着不可思议道:“不是,我说你什么毛病啊,跑来酒肆喝茶水?”

    “我不沾酒,师门有禁忌。你喝你的,不用管我!”

    “公子的师门是?”云起打蛇随棍上地问道。

    长安看了他一眼,随之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云起知道这是拒绝回答的意思了,也不在意,他抿了一口酒:“不知公子可曾听闻鬼谷传人现世的事?”

    长安吹了吹杯中之水,淡淡道:“略有耳闻!””

    “刚刚在食肆之中时,听闻公子出身云梦山,不知是否也师承云梦山呢?”

    长安放下了手中的杯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少将军应该是属于能不动声色的走一步看十步的那类人,言语上明晃晃的彰显聪明才智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吧?”

    “你倒是了解我!”云起撑着脸颊,眼珠一转,脸上带出了几分少年时的狡黠,“承蒙高看了!那要看对谁了!对公子这样的聪明人,我觉得还是坦率些好!稍稍不动声色一些,可不就给了公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蒙混过去的机会了?”

    长安看着这样的男子,仿佛又见到了少年时的云起,心中涟漪微泛,跟着玩心顿起,茫然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接口道:“不明白!”

    云起顿时又噎住了,下面的话哽在嗓门里不上不下。心里不由纳闷这到底是哪个山头飞出来的金凤凰,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劲儿,气性大点的都能被他活活噎死。

    “师兄,我渴。”一直乖乖的待在白衣公子身边,一句话不说,犹如大冰山旁边的小冰山的孩童突然开口道。

    “小孩子喝清茶伤身,师兄给你叫些蜜浆可好?”白衣公子的声音一下子软和了下来,带着不易觉察的宠溺。

    “适才我看见街市上有卖白白稠稠的浆液,我想喝那个!”孩童神色依旧淡然,语气里却分明带着撒娇的味道。

    “那是酪浆,寒了些,你小孩子家家的脾胃弱,可不能多喝。就喝一点点好不好?”

    孩子用力点了点头,眼神中分明迸射出了得到满足后快乐的光芒。

    “他是你师弟?”云起好奇地问道。

    长安点了点头。

    “我越加好奇你们师门了,连个孩子都那么不一样!好了好了,我也不瞎打听了。我们言归正传,你开始接近我们是想探听些什么!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们明日可就要回幽州了,你现在不问以后可就没机会再问了!”

    “非要是想探听些什么吗?我就不能是想近距离看看你、跟你说说话吗?”

    看着白衣公子木着一张脸,却说着深情款款的话,云起半张着嘴,一脸“山里人真会玩”的惊叹样。

    跟这位怀止公子交手了这么多回,对他可算是有些了解了。在一张清清冷冷的冰雪容颜下,压抑着的是一颗齁损齁坏的心啊!

    长安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看着像是得逞后的得意,眼眸却轻轻垂下。看着像是消遣他的一句话,里面有几分真心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就坐在你面前,而你却还在猜测我是谁

    “在下可能要出仕,总要多方势力都打听了解一下。”长安突然说道,算是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你准备投靠哪方势力?”云起好奇道。

    长安托着腮,不经意道:“燕王如何?”

    云起一口水酒差点喷了出来:“你说真的吗?你觉得燕王有潜质值得扶持?”

    长安戏谑道:“他不值得扶持,你们在他身边一待就是这么多年?”

    云起有些哑口无言,他们雌伏在燕王身边的用意对面的人又怎会不知晓,只是说出来到底有些不甚光彩。

    长安也不为难他,兀自说道:“如今你们要撤走了,可不就正好给我接盘的机会?如今这乱世可是万万少不得谋士的”说着,她看了云起一眼,“如今这世道,今日是盟友,明日说不得就战场上见了,燕王现下必定求才若渴得很!”

    男子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你是认真的?你看好燕王?”

    长安摇了摇头,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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