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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罪妾-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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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漓落待会向姐姐一一道来。”漓落温婉笑道,对她颔了颔首:“爷眼睛上的丝巾该换下来了,耽搁不得,姐姐且在府门口等漓落可好?今日拉上姐姐出去走走。”

  “好。”她才不是关心他,只是站在一个医者的角度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不大一会,侍女开始撤桌上的膳食,又突然传话道:“爷请轻雪夫人进去。”

  进去?她与睿渊对望一眼,站起身忐忑不安走进他的房间。第一眼,就看到那原封不动摆在桌上的早膳,已经冷掉,粥和饺子一筷子没动。而他仍坐在书桌旁,利眸让丝巾敷上了,微微仰着头,在让漓落给他写着什么。

  听她走进来的足音,抬手将丝巾扯下,雪白的绸衣和散着的墨发,让他看起来倍是慵懒惺忪。

  她一下子对上那双眸子,看到那双眼睛又变成了深海幽蓝,犀利深邃,丝毫看不出有受伤的痕迹,“爷。”

  “在隔壁住的还习惯吗?”他道,抬手示意漓落搁笔。

  “习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客气,“僻静清幽。”

  “习惯就好,那里以后就是你的住所,我会派两个丫鬟过去伺候你。”他站起身来,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凤舞是我看诺雨打理不过来才交给你这个侧室帮忙接手,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我希望少主能为云浅做主。”她道,对上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我不需要另外的丫鬟,只要云浅一个就够了,请少主能将云浅找回。”这里就是他和尹诺雨的天下,她的住所,她自己能做主吗?

  “云浅的事,我听说了。”他淡淡回应她,斜睨她一眼,伸展双臂让漓落给他穿上驼色的袍子,“只要她还活着,可以重新入府伺候你,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花面婆未抓到前,你不得动那妲儿,我只是让你掌管凤舞内务!”

  她红唇轻咬:“妾身明白。”

  他锐利的眸看她放在身侧的柔夷一眼,又道:“既然你懂药理,那我以后的膳食就交由你打理,你也算得上这里的女主子。”

  “是……爷。”抓紧身侧的裙摆,深吸一口气,她不会在他的药膳里下毒的,顶多配两种伤身药,让他在床榻间不能如鱼得水。既然他故意给她机会,那她也定不负他所望!

  *

  日上山岗头,两顶枣红色的坐轿出了凌府,往僻静的灵隐寺走。四个轿夫,两个丫鬟,八个随侍,以及一个翩翩美少年。

  “师父,漓落嫂夫人,没想到洛城这么繁盛,比之京城,几乎绰绰有余……”

  漓落掀开帘子,笑道:“等过完寒食节,嫂嫂再带睿渊公子去洛城其他地方逛逛,这里有五龙潭、莲花鼎、八里坡、五十步,都是一些胜景。”

  “那多谢漓落嫂夫人了。”俊美公子立即笑开那唇红齿白的俊脸,本想折扇一捻,摆出他潇洒的模样,却见怀中抱的是一篮子香烛和瓜果,穿的是一身粗布麻衣,不觉苦了脸。

  “十二,帮我也拿上。”漓落的贴身婢女鸢儿也将自己手上那一篮递过来。

  “好,不过姐姐得在这里亲一下。”他指指自己俊美的侧脸。

  “你占我便宜!”

  ……

  太阳西下,两顶坐轿往山下走,而后在盘龙江的郊外浅摊停了,两个女子并肩走在岸边。

  “漓落在没有跟着爷前,是玄清寺的一个带发修行女弟子,因贪恋红尘,违背寺规偷偷下山,结果让师父连夜抓回去打折双腿……”

  轻雪诧异回头,望着漓落第一次露出的忧郁粉颊。

  “姐姐一定在笑话漓落是活该的对不对?”女子微微一笑,望向江面的目光悠远而落寞:“出家人本不该再恋栈红尘,我却放下佛珠,一心入世,本该受佛祖惩罚……”

  “不,我是惊讶你师父为何打断你的双腿。”轻雪轻道,“出家人本该慈悲为怀,弟子有错,不该以这种方式惩罚。而你心中有尘,又为何要去带发修行?”

  “我是十六岁的时候投靠师父,因失去所有亲人,所以对这个世上再无所依,可是,我还没有尝过爱人的滋味……那次凌府祭祖大典,我在大殿上第一次见到爷……”

  轻雪修长卷曲的羽睫扇动了一下,静静听着,“玄清寺是他凌府的?”

  “嗯,那里排列着凌府列祖列宗的牌位,祭祖大典一年一次,我因是带发修行,负责清扫。那个时候,爷意气风发,英气逼人,身上丝毫看不出戾气,静静站在那里,宛若神祗。”

  轻雪红唇抿了抿,无法想象那个让漓落一见倾心的模样。因为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除了暴戾就是暴戾,任他再怎么变,也是这副模样。

  “姐姐,其实爷的那双眼睛不是他原来的眼睛,他的眼睛曾在十二年前让人一剑割伤,直到现在也没痊愈。这就是早上姐姐看到的我为什么要给爷敷上梨山露。”

  第四十六章

  一剑割伤?轻雪心头一恸,脑海依稀记起一道晃眼的剑光闪过,有人用剑当着她的面割破了一个少年的眼睛。

  十二年过去了,她还记得,是因为她永远忘不掉那双流着血的眼睛。那双眼睛前一刻还在雨里哭,下一刻却让剑刃直直划伤,那剑刃反射的寒光让她足足记了几个年头。

  想到此处,她心头微微打了个颤,静静往前走,“漓落,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带睿渊去寻寻夜草。”

  “好,那姐姐也早些回来。”漓落同时也收回了心神,粉颊上的落寞忧伤快速隐去,回复她的淡雅,“现在姐姐搬到了爷的园子,还是不要让人落下口实的好。漓落先回去了。”

  微微颔首,上了坐轿,静静离去。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我们真的要去寻这夜草吗?”睿渊望望渐渐西沉的落日,顽劣心渐起,“这还是师父第一次带徒儿出来呢,不知这夜草是什么样,有什么效用……”

  轻雪已坐进轿子,没有掀窗帘子:“往西走,翠山亭,在一废弃的破庙前停下。”

  “破庙???师父,不寻夜草了吗?去破庙干嘛?”某人不解的看了看渐上柳梢头的月牙,眼珠子骨碌骨碌一转,大叫,“呀,等等我,师父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的话要对睿渊说,所以才选在那个地方。”

  “谁说在翠山亭就不能寻夜草了。”

  半个时辰的脚程,轿子在一荒郊外的破庙前停下,轻雪让轿夫守在院子后,自己则带着四处张望的睿渊往里走。

  “师父,有声音在叫,我们回去吧。”面前的这座黑漆漆的院子可以说是破庙吗?鬼屋还差不多,不见庙门,不见佛,只见一片残桓断壁,以及旁边的两排阴森森水杉。

  “那是猫头鹰,它们出来觅食了。”轻雪走在前头,拨开门口的层层断桓阻碍,笑道:“你快跟我进来,如果让它喊了三声你的名字,你就要让它索命了。”

  “我进来了!”某人这下跑得飞快,一冲进破庙的殿堂,又飞奔出来,“里面有鬼!”紧紧抓着她的袖子,不放,楚楚可怜依着,“师父,你骗我进去的,那猫头鹰根本不会喊人的名字,只会呱呱叫。”

  “你听。”轻雪唇角泛起淡淡的笑,煞有其事听着那鸟叫声,“睿渊,睿渊,你看它不是这么叫唤的么?”

  睿渊一个激灵,连忙仰面四处张望,手上不肯放开轻雪的袖子。

  轻雪没再打趣,自己也鼓足了胆儿,掏出怀里的火折子,摸黑往里走。如果这里一切没变的话,烛台上应该还有没烧完的红烛。

  只是,她和睿渊相持相扶撞倒不少东西,也没寻到烛台,最后不得已,抓了一把干草点燃,然后就着那些废弃的门板燃成一个小火堆。

  这些都是睿渊动手做的,瞧那娴熟的劲,又哪还有害怕的样子。她摸摸自己的袖子,在火堆边坐下,望着那尊废弃的弥勒佛。

  第四十七章

  依稀记得十二年前的那个夜晚,雨下了停,停了下,奶娘直捂着她的嘴,不准她出声,而她那个时候直哭着要姐姐,因为她知道爹爹已经死了,姐姐在骗她,骗她躲在这里……而那个晚上,她亲眼见到了三次一剑封喉,一个是爹爹,一个是奶娘,另一个是,那双眼睛。

  她只对这三道冰冷的剑光记忆深刻,因为那是幼小的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亲人接二连三倒在她面前,并且继那双眼睛被割伤后,自己也立即中了一剑,是让人从背后无情刺穿,割破了姐姐刚送给她的新裳……

  那一夜的记忆已然成为她幼年的噩梦,擎苍救她于剑下后,她有半年的时间开始自闭,不说话不哭不笑。直到入云府整整一年,她和翩若渐渐熟了,才忘记了一些过去,将自己当云家二小姐看。当然,这中间她曾有个养母,是擎苍派来照顾重伤的她,随后将她寄养于云府的借口。那个时候,依兰养母是宣城第一舞伶,艳名远播,清誉却不大好,只因与野男人私通,有了她这个‘私生女’,而爹爹云孟亭垂涎养母美色已久,如此顺水推舟之下,心甘情愿做了这个野男人。

  “师父,夜草莫非在这尊弥勒佛后面?”旁边的人靠着她坐下,脸如桃杏,姿态闲雅,身上传来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

  “睿渊,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她伸出素手,遮住睿渊眼睛以下的脸,紧紧盯着那双灵动瞳仁,“十二年前,你来过这里吗?”

  “你看我刚才的反应就知道我有没有来过这里,十二年前我才九岁,住在深宫内院,天天被母妃逼着上敬书房,根本没机会出宫。”睿渊眨眨眼睛,任她遮住他的脸,“师父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让我的这双眼睛给迷上了?”

  “那你可有兄弟来过这里?”她隐约记得,有人称呼那个被刺伤双眼的男子为‘公子爷’。

  “这个徒儿不知道,因为平日不太与这几位王兄亲近。”睿渊毅然道,笑起来:“原来师父来这不是寻什么夜草,而是盼情郎来了,难怪刚才一点也不怕那黄眼猫头鹰。师父,你给徒儿绘绘那男子的样子,说不定能给你找出是我哪位王兄曾英雄救美。”

  他的样子?

  她的脑海只闪过一道站在雨里的背影,以及一双流血的眼睛,“我记不清他长什么样了,那年我才五岁。”

  “哈,原来徒儿比师父还大四岁呢!”睿渊笑得更欢,少年瞳仁灵动,尚余孤瘦雪霜姿,“五岁的你能记住有这样一个人,说明这个人当时带给了你很大的触动,是什么事让你这么难忘?”

  “当时我站在他后面,他回头看我,突然一把长剑朝他的双眸刺过来……”她只记得这个血淋淋的片段,不记得他为什么回头看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站在他身后。

  “噢。”睿渊怪怪的叫了声,突然倾颜过来,“看来师父还是让徒儿这双眼睛给迷上了,你早说嘛,何必拐弯抹角……你瞧,是不是这样?”他陡然将双眸调皮的眨了眨,而后骤然冷下来,换上与他的年岁格格不入的孤傲冷漠,静静盯着近在咫尺的她,

  她被吓了一跳,一把推开这个界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男子,“别玩了,我们回去。”

  “师父,我这样是不是特像一个人?”睿渊抓住她的袖子,不让她走,“外面有眼睛闪着幽光的夜猫,我们还是不要出去了,坐在这里多好。”

  “那你一个人坐这里!”她懒得理他,一把甩开这个男子的手,大步走出去。睿渊这家伙现在在言语上越来越放肆了!

  而后坐上坐轿,匆匆回了凌府。

  御敕府,有人坐在她的桌前翻阅她的琴谱。

  “爷,你怎么来了?”穿了松软舒适的白色亵衣,墨发披肩,长指在翻阅那册子,双眉齐拢。他在看她的琴谱。

  “唔。”他将手中的琴谱静静阖上,看着她:“你的箫吹的不错,想必琴技也差不到哪去。我今夜想听听你弹琴。”

  只见临水阳台处,早已摆好一柄千年紫檀绿倚琴,琴尾处有两只凤头燕双宿双栖。

  “妾身不会弹琴。”这句话她早在他京城的别庄说过了!

  他起身,稳步踱到凉台处,悠闲的欣赏外面的夜色,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

  她眉心折起浅浅的痕,掩住,坐到琴架前,玉指一拨,第一个指法就败了。

  他没有出声斥责,也没有回头。

  她息音,再重新开始。

  “好了。”他终于出声,打住她的破碎琴声,“你连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轻雪的指尖正疼得厉害,突听他这样一说,立即冷道:“妾身不敢跟任何人比。”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眉峰微皱,道:“这本《有凤来仪》不仅仅是本琴谱,更是一本内功心法,其中七音五律,七十二指法皆被打乱,是以心法成谱,如果你想弹,必须先懂些内力,并且需要人亲手教。不然……”

  他回过头来,静静望着她:“你会将你体内的脉息弄乱,重则脉断毙命。”

  她心头重重一跳,知他说的是实话。这本琴谱是擎苍留给她的,让她替他保管起来,可以练习前面的简单音律,后面的不可动。那日她在有凤山庄给他助兴的曲子就是这首琴谱的开头部分,是以苦竹箫练成,吹得有些吃力。

  她道:“妾身只是做娱情之用,并不知个中曲折,爷真是好魄力。实不相瞒,妾身五岁那年曾将左手摔伤,伤了手骨,至今无法弹琴,虽喜音声,却只能以笛箫排遣安慰。如果爷想听曲,妾身可以以箫代替。”

  “手是如何摔伤的?”他的视线看向她的左手,并没有让她吹箫。

  “有一次娘亲带着我走山路,天黑路滑,摔下了山坡,手扎到了尖石。”其实是娘奶带着她逃命的途中不小心让幼小的她摔到了乱石上,让石尖穿进掌心。

  “是谁教你吹箫和魔音?”他对她的回答不予追问,脸上淡淡的,又问出一个问题,两人就像在饮酒聊天。

  “是我自己摸索的。”他知道她跟擎苍的关系,还故意这样问。达摩魔音乃凤翥宫花右使擎苍的绝学,教她一些心决让她做防身之用罢了。

  他的剑眉微微动了一下,唇角抿成直线,突然道:“可想学心法?我可以帮你打通五经八脉……”

  “不想!”她拒绝的很快,清冷道:“如果我可以学,擎苍早教会我了,再说,爷府上不宜有一个这样的姬妾,描红妆,弄歌舞,服侍少主,才是妾身该做的。”

  抬起头,才发现他眸子里噙着试探与揶揄,以及另一种深意。

  他望望天边的月,笑了笑:“也是,你只是本少主一个暖床的妾。这个时候该做什么,你这个侍妾应该知晓一些吧。”

  他将她的身份直接弄成侍妾了,因为侧室跟侍妾在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那妾身先去沐浴,请爷稍候。”她对他曲了曲膝,走进房里。

  一刻后,等她沐浴香汤完,她看到他坐到了临窗的坐榻上,手上拿着她那支苦竹箫细细观看,而后竟然抬手贴在唇边,吹响。

  霎时,房里盈满荡气回肠的音律。不是轻轻柔柔的声音,而是清丽高亢的荡气。他吹的是那首‘有凤来仪’,在她的基础上,纯熟美妙数倍,音律延长完整,而且情意相融。他的眼是望着外面的,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这首曲子的后半部分让他转成了低音,带着淡淡的忧。

  她静静站在那里,没有打断他,有些惊讶。

  他却陡然停下,回过头来:“这是完整的‘有凤来仪’,我希望你在听过一遍后,下次能将整曲吹给我听。”白色的亵衣,衬得他的脸有些冷。

  “如此美妙的曲子,不适合做床榻助兴。”她道,突然想起那夜的助兴,觉得他和那妲儿亵渎了这首曲子。这首曲子,该是凝聚了作曲人对心爱之人的绵绵心意吧。虽没有过于缠绵悱恻,却是字字真切,旋律畅快,让人随音律可看到一对天仙伉俪在梅花林里,箫为剑,琴做袖,凤求凰。

  他斜飞的剑眉动了一下,显然也想起了别庄的事,黑眸中一下子冷却下来,却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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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香这几天陪老公回老家过端午,上线时间会很少,亲亲宝贝们,端午多吃几颗粽子哈!

  第四十八章

  天边晚云渐收,淡天琉璃。

  一粉衣双髻小丫鬟急匆匆跑在廊下,跪在七里堂明晃晃的门前禀报道:“大夫人,青缳小姐又发病了,请您务必过去一趟。”

  守在门口的文焉横她一眼:“去,去,大夫人现在有事,不见任何人。”

  “文焉姐姐,青缳小姐这次病的很严重,请姐姐进去告知大夫人一声,文姝怕小姐撑不下去了。”

  文焉下巴一抬,不再理这个小丫头。

  而门内,桃红帐内翻红浪,尹诺雨衣不蔽体撩开帐子,望了望外面:“让她去找侧夫人,凤舞归她管。”

  “嫂嫂,我去看看青缳。”帐子内又走出一个美男子,稍显凌乱的白色袍子,修眉凤眼,红润润的唇,他一出帐就恭敬退到了一边,敛眉垂目:“小嫂嫂去了也无补于是,还是让京云去瞧瞧她吧。”

  “京云。”尹诺雨秀眉一挑,娇柔依在他怀里,素手抚他坚实的胸膛:“再陪陪我,刚才让这小婢子坏了兴致。”

  京云拉开她的手,轻声道:“文姝说青缳病的很严重,我们一起去看看她。”

  “那你去吧。”尹诺雨稍微赌气的转过身子。

  京云无奈,撩袍往门口走。

  “你下次不要过来了!”

  京云回头:“嫂嫂?”狭长的凤眸中有丝痛苦。

  “我说,你下次不要过来了。”尹诺雨带着冷笑重复了遍,将敞开的衣裳微微拉拢好,坐在铜镜前整理妆容:“你现在乏善可陈,我对你腻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京云明显被伤到了。

  “真的。”尹诺雨握着象牙梳在梳理乌黑的秀发,透过铜镜看身后俊脸微白的男子,“你还不快过去看你的好妹妹,她可是你的亲妹子,不比弈轩,只是个收养的长子……”

  京云脸色一暗,转身往门外走。

  还未到达青缳的园子,就听到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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