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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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爹?”
轻雪静静退出去,将门带上,隔离门内父女俩的话语。她明白爹爹要对翩若说什么,刚才爹与大娘的一番话她都听到了,一入侯门,此生便不能自主,不知道翩若会不会答应。
不过以她对翩若的了解,翩若答应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翩若曾对她说过,这辈子她谁都不嫁,只想嫁进洛城的凌府。
她微微叹了口气,往自己的房间走,倚在那廊下,看着院子里的粉色桃花。翩若喜欢桃花,云府里便种满了桃树,于是哪里都是桃花香,粉的,红的,白的,落了满天的花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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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苔。
伸手接住一片殷红的瓣捧在柔嫩的掌心里,敛眸瞧了瞧,素手一扬,飘散在空中。她就是这片狂风吹落后的桃花,落了就是落了,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二小姐,沐浴去吧。”云浅走过来打断她,手中捧着件崭新的霞色对襟袄,托给她看:“这是大夫人刚才让人送过来的,说让你明日穿上,迎接洛城来的贵客。”
轻雪淡淡看了一眼那细滑的缎面,往前走:“先搁着吧,帮我准备沐浴的热水。”
“已经准备好了。”
“好。”她不置一语走进自己的房间,背对着云浅将身上的衣物脱下,踏进浴桶里。
“二小姐。”云浅在身后微微叫了声,忙走过来:“你背上怎么受伤了?”只见那片洁白无瑕的白嫩上刮痕片片,似是让枯草的茎划伤,一条一条的。
“浅,我没事。”轻雪不慌不忙用墨发将背部掩住,用手掬了掬水,轻快道:“谢谢你为我摘的梅花,现在夜深了,你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
“轻雪,你在山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云浅不肯退出去,担忧的盯着那雪腕上的掐痕,心头愈加不安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要憋在心里。”
轻雪继续保持掬水在肩背上的动作,笑了笑:“都说了没什么事,只是在下山的时候路滑跌了一跤,不小心将钗子掉枯草里了,等明日去寻。浅,你快去歇息,一会翩若会来我房里睡,你去跟她说下我在沐浴,让她晚些时候过来。”
“轻雪……好吧,我这就去。”云浅这才将手中的布巾放了,走出去。她本是大房的丫鬟,不该在大小姐就寝的时间失踪太久的,所以虽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但得乖乖回去。
她一将门带上,浴桶里的轻雪就将头沉入水里了,任那些粉的白的梅花瓣在氤氲的水面飘荡,而后“哗啦”一声,她一脸湿透的浮出水面重重呼吸,发是湿的,睫毛是湿的,脸也是湿的。
原来所有的等待与努力,都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一个转身,她就由梅花绚烂的春,跌到了枫叶瑟索的秋,再也没有少女的如诗情怀。
“叩、叩。”半晌,门外传来翩若的敲门声,夹杂少女欢喜的声音,“轻雪,我可以进来吗?”
“等一下。”她忙从那早已凉掉的水中起身,用干巾将身子拭干,裹上外衫,对门外轻道:“翩若,你进来吧,帮我将发拧干。”
“嗯!”翩若推开门走进来,瞧瞧轻雪粉嫩的腮,轻巧取了干巾为她拧青丝上的水,笑道:“轻雪,听爹爹说白杨要回来了,他一回来我的好妹妹就要做新嫁娘了,我真舍不得。”
轻雪僵硬的扯了扯唇角:“婚事等白杨回来再说,翩若你是姐姐,理该比我先出阁。”
“如果我们姐妹俩能同一天出阁,不知有多好呢。”翩若笑弯了一双风情神韵的眼,转身去整理床榻上的被子,只铺了一床,爬上床去,仰面躺在里侧,“爹爹刚才将你叫去书房说了什么事?”
轻雪掀开被子安静躺在外侧,望着帐顶道:“只说了白杨的事,并未说其他。”
“哦。”翩若轻轻笑了声,翻过身来侧躺,伸手为轻雪拉高被子,陡然神秘兮兮道:“轻雪,你知道爹爹刚才跟我说了什么吗?”
“不知道。”轻雪的反应非常平淡。
“爹爹说让我嫁到洛城去,嫁给凌弈轩。”翩若笑眯了眼,白嫩的双颊红润红润的,陷入到了自己的遐思里:“想不到少主这次来宣城是为了挑选妾室,爹爹有意让我争取,说只需让我吸引少主的注意力即可,其他的事由他来办。轻雪,你说我该用什么方式吸引少主的注意力呢?”
“卷香茵缥缈,舞袖称纤妙。翩若你擅长舞袖,不如在桃花树下舞一曲可好?”轻雪微微思忖,淡淡应答后闭上水眸。
“这个主意不错。”翩若笑开了,重新将身子躺平回去,眸中含笑:“听说凌弈轩爱女子舞姿,曾与府中姬妾吹箫弄舞三日三夜不休,更为美人掷下千金葺舞楼……”
轻雪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唉,虽说是这样,但我更愿意陪他一起狩猎,我喜欢征服的感觉……轻雪,你睡了吗?”翩若摇了摇她。
“没。”轻雪睁开清亮的水眸,轻道:“翩若你放轻松一些,一曲清歌酒一钟,合欢罗带两心同。”
“又来了。”翩若撇撇唇,娇俏的往被窝里钻:“不跟你说这些文绉绉的词,我歇了,爹爹说明日晌午少主就到达宣城,我们早些起来。”
“翩若。”静悄悄的帐子里,轻雪却碰了碰翩若的手,问道:“你考虑好了吗?你真的打算嫁进凌府?”
“嗯。”翩若睁开那双亮晶晶的凤眸,坚定道:“素闻凌弈轩不仅睿智沉稳,内敛深沉,更是一表人才,器宇轩昂,比之那些坐吃山空的公子哥,这样的男人可算是百年一遇,此生难求。”
“即使是做他的妾?”轻雪扭头看向旁边的女子。
“我的好妹妹。”翩若无奈的笑了笑,握住轻雪被子底下的柔夷,认真道:“只要这个男人是我看上眼的,我不介意做他的妾……就如你对白杨的感情一样,即便他离去了五年,你依旧愿意等他。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歇吧,明日我给你梳发。”
“嗯。”轻雪侧回螓首,其实还有一句话未问出口。她想问翩若在山上有没有遇见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是血尽而亡还是活了下来,却终是难以启齿,吞咽下肚。
随即,帐子内没有人再说话,静悄悄的,两姐妹不知是睡了还是在各想各的心思。罗帏舒卷,似有人开。明月直入,无心可猜。
第四章
翌日一大早,雀儿出来觅食的蒙蒙亮,云府已经忙开了。丫鬟们在膳堂进进出出,捧了一盘盘香喷喷的精致糕点,冒着热气的小菜,在廊下鱼贯穿梭。家奴们则蹲在井边杀鸡宰羊,给野猪开膛破肚,忙得不亦乐乎。
这只硕大的豕是云家大少爷云天佑刚从山上猎来的,一拖下山,即被吩咐做迎接贵客的下酒菜,要求换着花样做美味。
“你舅舅来信说时间延后了,少主明日才到。”云孟亭沉重道。
“怎么又换成明日了?”云天佑明显被吓了一跳,问他:“爹,时间不是确定了吗?我们都准备好了,他倒不来了,摆什么架子。”
“天佑!”云孟亭睨着儿子,面色铁青:“告诉爹,你到底卖了多少膏盐给蔺家?那头野豕分明不是你从山上猎下来,而是在猎户那里买下的,昨日你到底在山上做了什么?”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云天佑即刻剑眉倒竖,霍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你怀疑你儿子居心叵测?不错,我是在私下卖了一些从盐矿取出的盐卤给蔺家,赚取一些盈头小利还债,但是数量并没多到露出马脚,只要爹你不说,少主就不会发现。”
“盐卤的事我不跟你追究。”云孟亭眉一皱,同样站起身,“我只想知道你跟蔺北皇除了私盐交易,还有什么瓜葛。梓柔说你昨日一大早就让人叫出去了,大半夜才回来,盐铺的人也说没见过你……”
“爹!”云天佑不悦的低吼一声,道:“毕竟上山狩猎一趟,如果我空手而归,拿什么见人?我这不也是迎接少主吗?山珍海味吃腻了,换些野味……”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云孟亭不耐烦的对他挥挥手,懒得再听,“你只要不给我再惹事就行,这几天少主要来,你收敛点。”
“爹,我听说少主这次过来是为挑选妾室?”云天佑没有依言退出去,却陡然话锋一转,来了兴致:“您打算将翩若嫁过去还是将轻雪嫁过去?”
“等少主来宣城就知道了。”云孟亭干咳了几声,对这个儿子恨铁不成钢:“轻雪在名义上是你的妹妹,少打她的主意,你要娶妾室,到外面去找,别给我在这里丢脸。”
云天佑撇撇嘴:“白杨那小子一去就是五年,倘若他不认这门亲事,那轻雪岂不是要成为整个宣城的笑柄?爹,我这也是为轻雪着想……”
“放屁,轻雪是我们云家的女儿,你娶了她岂不是让我这张老脸更没地方放!”
“她是不是我们云家的人,我们心知肚明。”
“你给我滚出去!”云孟亭一把抓起砚观就朝儿子砸过来,实在是被气到了,“整日没个正经,白养了你这个窝囊废!”
“呀!”云天佑没料到爹爹又发怒了,忙不迭的往门外一钻,门一带,让那块砚直落落砸在门扉上,而后边走边骂道:“这算什么?我都已经娶妻生子,死老头还这样对我,整日打打骂骂!”
走着走着,刚好看到轻雪从门里出来,一身素雅的长裙,女儿腰盈盈一握,及腰青丝用一根发带松松挽成一束,转首回眸间,百媚丛生。
“轻雪。”他一下子笑开了眼,大步走过来:“你要去哪里?”
轻雪手中拎着个小包袱,浅浅笑道:“大哥,我刚给白杨的娘亲做了件衣裳,正要送过去。”
“是吗?”他一眨不眨盯着轻雪粉腮边的那块红斑和红唇边笑开的一对诱人梨涡,伸手过来接轻雪手中的包裹,趁势握住那双白嫩纤巧的柔夷,“让大哥给你送过去吧,少主明日才来宣城,白杨今日不会在的。”
轻雪忙将素手从男人掌中抽出来,后退一步:“大哥你有正事忙,还是让轻雪送过去吧,顺便陪大娘说说话。”
“不碍事,大哥顺路,不如陪你一起过去。”
“不麻烦大哥了。”
暗暗抒出一口气,连忙大步往门口走,没有打轿,拐入西边的一条大街。
第五章
她是沿着河道走的,听到河面上轻曼悦耳的古筝声远远流泻,歌舞升平,丝竹叮咚,宣城的富家公子哥携着花娘或心上人来游湖了。只是随即,画舫上有道声音却惊了她,让她瞬间如磐石般僵硬在了那里。
“停下!”这是白杨的声音,他在吩咐画舫上的芳官们停止奏乐吟唱,而后声音低下去,只见得画舫从她身边轻荡而过,让她从敞开的窗格子里看到穿一身绀色华衫褪去一脸稚气的成熟男子正为一个女子倒酒,殷勤的笑着,模样似柔出水来。
她一下子将身子躲到树后去,心头如遭五雷轰顶。
蓝袍男子是白杨,是二十有二的白杨,稳重了俊美了,风度翩翩了。可那个穿紫色夹袄,外披洁白裘衣,梳双飞髻的女子不正是翩若么?那发髻是一大早她帮她梳的,并插了一支纯净的羊脂白玉簪,简单而大方。
这是万万不会认错的,怎么会这样?
她不死心的从树后走出来,怔怔看着那划过去的画舫,一眼就瞧见了那张巧笑倩兮的侧脸。这个女子不是满面含春的翩若,又会是谁?
而画舫里的两人并没有看到岸上的她,始终恣意谈笑着,相谈甚欢。末了,白杨还站起身绕过来,为翩若拉好肩上的白裘,并顺手关上窗。
岸上的她朝前走了几步,追了几步,终是停下来,眼睁睁看着那画舫钻入另一个桥洞,而后渐渐消失在眼界。
追过去做什么?让自己难堪么?
终是转身大步往回走,一直低着头,越走越疾。她云轻雪到底错在哪里,要遭这样的背弃?那些梅花树下的誓言难道都是假的吗?
“轻雪,等这排梅花开了,我就回来娶你。”这样的亲密呢喃还犹在耳边回荡,低低的,沉沉的,让她脸红心跳的,那年他们亲手在红烟山山脚栽下那排梅树,树下立誓言表同心,说好一等他回宣城他们就成亲。可是一转身,他果然有了其他的女人,而且还是翩若!
心里越想越乱,终是在巷子的尽头,一个拐弯,撞上了一堵坚实的肉墙。“呀”的一声,头上的斗篷被撞落,脚下收不住势的后退了一步。
“姑娘,小心一些!”低沉的男中音,浅色华衫一翻掀,一支扇柄顶住了她的腰肢。
男子身高七尺左右,修眉凤眼,细细的肤,邪邪的唇角,明明是颠倒众生的模样,却偏偏带着疏离的味道。他没有用手掺她,而是用他的扇柄轻点在她腰上,阻止她往后倒。
如此,也算是有君子风度。
她却让那双凤眸闪了下神,心头一震,站直身子。这个男子像极一朵逐水流的桃花,或者说像一阵去留无意的风,本该是洒脱不羁雨过不沾衣的,却隐隐有股忧郁在那双眸子里流转,让他整个人疏离起来。
这样的搭配,很矛盾。
“多谢公子。”与男子对视了一眼,她忙瞥开视线,去寻掉落地上的面纱斗篷。
“给。”却见得男子已弯腰帮她拾起,递过来,模样竟是温文尔雅,“下次走转角时记得抬起头。”他道,凤眸在看到她脸上那块红斑后,明显闪过失望的眸色。
“多谢。”她接过,将斗篷轻轻戴上,习惯男子眸中的失望。他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京云,发生了什么事?”有声音从男子身后的软轿中传出,催促男子:“时辰不早了,我们不能再耽搁下去。”
“京云知道,嫂嫂。”男子对轻雪礼貌颔首,转身走向轿边,道:“嫂嫂,我们初次来宣城,对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如让这个女子帮我们找家可靠的客栈歇脚可好?”
轿内安静了片刻,终是再次传出女子的声音:“京云,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我们走吧。”
“哦,好。”名为京云的男子不得不看看站在一旁的轻雪,再友好的一颔首,随着轿子走过她面前。
轻雪这才发现叔嫂两人身边除了两个轿夫,没有一个仆人,可是看男子身上袍子的质地和那一身高贵气质,不难推算出两人非富即贵,定是出身大户人家,这等不带奴仆的场面不免有些怪异,倒像是两人偷偷出来,低调行事。
她唇角勾了勾,暗笑自己的多事。随即望一望天边的夕阳,疾步往云府走。
第六章
随即等回到云府,翩若还未回来,云浅却回来了,捧着一匹崭新的细滑浅紫锦缎笑眯眯道:“大小姐真有心,给自己定制舞衣的当会不忘给二小姐你带来这匹缎子,你看漂亮吧?素雅大方,很适合二小姐你呢。”
轻雪听着,轻道:“浅,将这匹缎子拿去给自己做几件新衣裳,多添置几件新袄子。”
云浅吓了一跳:“二小姐,你怎么了?这是大小姐送给你的,一般你都会攒起来,留给自己做嫁妆……”
轻雪苦苦一笑:“浅,你是几刻回来的?翩若有告诉你她去哪里了吗?”
“她说去见个朋友,用晚膳的时候赶回来。二小姐,今日你见过大小姐了?”
“嗯。”她将红唇轻轻咬起,眸中冷意流转:“我见过她了,还见到了她的那位朋友。”
“这位公子怎么样?”云浅已转身给她整理床铺,没嗅到她的不对劲,一如往昔的打趣道:“追求大小姐的公子哥历来有如过江之鲫,却没一个瞧得上眼的,唉,看来只有这次洛城来的凌少主能压她一压了……二小姐,这次的这个应该又没戏了吧?二小姐?”
轻雪没应声,默默看着外头的火红夕阳。
随即,果见穿着白裘的翩若在那片夕阳里缓缓朝这边走过来,手中提着一个包得鼓鼓的油纸袋,还没进门就笑道:“好妹妹,快来趁热将这醉鸡吃了,是我特意从酒楼带来的,还热着呢。云浅,你也来吃。”
笑说着,自己亲手将那包鸡散开了,递到轻雪面前:“轻雪,你太瘦了,多吃点。”
轻雪没有接,冷冷瞧着翩若含笑的眼睛,道:“翩若,这只醉鸡是白杨让你带过来的?”
翩若伸在半空的手一僵,笑道:“轻雪,你说什么呢?这是我买的,怎么提到白杨了?”
轻雪不做声,只是瞧着翩若的眸子愈来愈冷,结成冰。她从来不知道翩若有如此从善如流的本事,这样的谎言,那双含笑的眸子里竟然连一丝愧疚都没有。深吸一口气,她道:“翩若,我看到你跟白杨了,那艘画舫里,白杨为你揽裘衣。”
呵,说的够明白了吗?
“二小姐!”旁边的云浅被狠狠吓了一跳。
“云浅,你先出去。”翩若睨了云浅一眼,眸色一深,将那包醉鸡放在桌子上,道:“你五年没见过白杨了,那个男人不是白杨。”
“是吗?”轻雪冷嘁一声,眸一敛,反倒冷静下来:“你跟白杨,这几年都在见面,不是因为爱他,而是翩若你,喜欢征服的感觉。虏获了你妹妹的情郎,会让你更有魅力更有成就感,我说的对吗?云翩若。”
“轻雪,我不是为了征服他。”云翩若这才敛去俏脸上的笑意,往旁边一坐,平平稳稳甚至是微带自豪的道:“轻雪,是白杨先找上的我,我答应见他,是为了试探他,试探他对你忠诚与否……”
轻雪痛苦闭上眸子,唇瓣抿得紧紧的:“翩若,这个世上的男人何其多,为何独独不肯放过白杨?他是你妹妹的未婚夫,你对他抛媚眼的时候,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云轻雪……到底算不算你的妹妹?”
“我说过了,是他先找上的我,是他突然从洛城跑回来要见我!”
“所以,这一见就是三年?”轻雪睁开含满泪水的眸子,笑道:“我就这样被你蒙在鼓里三年,甚至为你出谋划策虏获他的心。那些个夜里,你一定在笑,云轻雪,这个世上没有比你更蠢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