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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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的女人了……”
沉默,无边的沉默。
翩若的眸子渐渐阴沉下来,终是冷道:“你要怪,就怪自己生得丑陋,让白杨瞧不上眼吧。就你这副丑模样,没有一个男人敢要你!”
“你给我滚出去!”
“好,我现在就出去,但是我不会嫁给白杨的。”话说到这个份上,翩若也不再解释什么,“我没有爱过他。”唇角一勾,自信满满的踏出门去。
“大小姐。”守在门外的云浅将门里的情况听了个大概,目送完那白色身影离去,忙踏进门来,“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轻雪脸色憔悴,唇角一扯:“浅,你说的对,一个人的心要是不在了,他就永远不会回来了。翩若和白杨,让我的世界崩塌了。”
“轻雪。”
*
天香吹辇路,净无云一点。雪霁梅飘,春柔柳嫩,迢迢鸣鞘过,暗尘轻掠。
盼了几日,洛城的贵客终于迎来了,很长的一支队伍,墨色的在暖阳下流泻光泽的狐裘,黝黑精瘦的高头骏马,迎风招摇的商旗,嘹亮的马蹄声。
为首的是个穿深色紫貂大氅,有一双健实长腿和一双冷眸的男人。修长霸气的剑眉,亮如辰星深不见底的利眸,挺直的鼻梁跟他整个人一般,高高在上不容侵犯。加上肩背厚实壮硕,身板伟岸颀长,是个尊贵与王者霸气相得益彰的综合体。
他高高坐在骏马上,利眸在人群淡淡巡视一眼,勒绳翻身下马。
轻雪穿着那身崭新的霞色对襟袄,披着米色披风,一直站在翩若的后面遵循女儿家礼教的不抬眼不打量。
“少主,这位是我的大外甥女翩若。”凌府的大总管乔莫钊同样翻身下马寸步不离跟在凌弈轩身后,与姐夫云孟亭对视一眼后,将一身杏子红华衫长裙的翩若从人群里牵出来。
“云翩若见过少主。”打扮得花遮柳掩的翩若忙盈盈一欠身,娇音啼出,不羞怯,反倒抬眸去与男子对视,笑成一朵怒放的琼花:“久闻少主大名,今日有幸一见,实乃翩若福份。”
男子身高七尺有余,一身深色紫貂大氅更衬托他的伟岸,头顶的暖阳照射下来,让他宛若天神般站在众人面前,只是,过于冷峻。
他多望了翩若两眼,轻掀薄唇:“你可会骑马?”低沉的男中音,醇厚如百年玉练槌,不冷,只是很沉稳。
“会。”翩若一听,立即喜笑颜开的抬起螓首,全露天真:“小女子懂骑射,善拉弓,以前经常跟兄长一起上山……”
“翩若!”旁边的云孟亭呵斥了她一声,示意她打住,连忙对凌弈轩揖手道:“一个娇弱女儿家,哪懂得弯弓射箭,少主莫怪小女的年少不知事。”
“爹。”翩若不依的嗔了声。
凌弈轩淡撇唇角,盯着翩若:“云小姐的骑射之技,本少主倒想讨教讨教,所谓巾帼不让须眉,飒爽英姿自是别样可人。”
“到时候请少主承让了。”翩若将她姣好的下巴微微抬起,不露大家闺秀的羞怯,凤眸中闪烁不一样的风情:“翩若虽是女儿家,但战场上绝对不会退让一步。”
凌弈轩抿唇,眸光渐锐。
“少主,这位是云轻雪。”等时候差不多了,乔莫钊将站在翩若身后的轻雪牵出来,介绍道:“轻雪只比翩若小一个月,饱读诗书,贤良淑德,更善舞袖女红,宅心仁厚。”
低着头的轻雪没想到舅舅会这么介绍她,配合的盈了盈身:“云轻雪见过少主,让少主见笑了。”
半顷,面前的男人没有应声,旁边的人也没有做声。
于是,她也就颔首在那里,不动不倚。
第七章
“你抬起头来。”这样俯视的姿势,凌弈轩只瞧得见女子有排长长的如扇子般扑闪的睫毛,一管白嫩青葱鼻,以及粉腮边那块丑陋的红斑,他想看这个女子的样貌只是顺应内心的感觉,并不是起了兴致。
孰料,云孟亭打了岔,恭迎他道:“小女自打出世便是这副模样,左脸生斑丑陋无比,看了,只怕会吓了少主,少主不如随老夫一起入内,让老夫为您接风洗尘可好?”
“也好。”凌弈轩眉峰微挑,果然不再问,沉声一应,转身往府内走。
轻雪抒出一口气,这才抬头看男人渐渐走远的高大背影,黛眉拢了拢,鼻间嗅到一抹淡淡的麝香。这体香,好熟悉。
然后,又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身边走过,天蓝色的锦袍,镶嵌宝石的织锦腰带,墨色的狐裘,没有在她身边停留一步的马靴。
“白杨。”她朝那背影冷冷喊了声。
男人回头,平稳的剑眉,波澜不惊的星目,不悦的微带歉意的唇角,长得不算俊美,成熟中又缺了一股锐气。他看着轻雪脸上的那块斑,眉头又皱了一下:“你是轻雪?”
轻雪笑了一声:“你说呢?”五年的时间,她的容貌并没有变多少,只是多了一块斑。这个男人,在故意装傻。
白杨朝她走过来,有些尴尬的望了望四周,生疏道:“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轻雪将视线敛下去,冷道:“过得好不好,我都在信里提及过,可能是白杨你贵人多忘事,忘了看我的信。不过没关系,现在你既已回来,那我们马上就可成亲,无须再鸿雁传书……”
“轻雪,我……”白杨立即出声。
轻雪抬起湿润润的水眸,瞧着这个男子:“今日既然过来了,那就当着大当家和爹爹舅舅的面,将我们的婚事提前一些。”
“提前?”白杨的表情明显一僵,牙关咬了咬:“待会,我会当着少主和舅舅的面将我们的婚事说清楚。”
“好,说清楚。”她没料到这男人会这么回答,清冷一笑,立即转身往前走。而后背对着这个负心汉,将脸上的淡定从容一点一点敛去。
恨么?没有恨,只有不甘;怨么?没有怨,只是幡然醒悟……而倘若,这个男人真的不念旧情在众人面前给她悔婚,她该如何自处?
她蒙了面纱,遮住那张见不得人的丑颜,等待着这个男人的判决。
丝竹声声,翩若穿着那身新做的舞裳在起舞,每一个曼妙舞姿,每一朵笑靥如花,都为高座上的少主绽放,只是,她听不进去,看不进去,只想快快结束这场盛宴。
这场盛宴,是翩若一个人的盛宴,舞尽霓裳后,她将会是少主的新宠,抑或是白杨的妻。
白杨的妻,呵,如果白杨敢跟少主抢女人,那她云轻雪会将这个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仰他鼻息。
而果然,丝竹声停,白杨站起了身,双颊酡红,鼻间喷着酒气:“岳丈大人,我想……我想取消跟轻雪的这门亲事……”
顿时,四周鸦雀无声了,谈笑声,碰杯声,恭维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侧目,更有一道如利剑如鞘的视线朝她直直射过来,全部带着好奇。
她心一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告诉我,悔婚的理由。”
白杨望着她:“当年订婚,是因年少轻狂,不知情为何物。而今日我当着少主的面退掉这门亲事,是不想害了你,因为,我根本没有喜欢过你。”
“混账!”此话一出,反应最大的人反倒是一旁的云孟亭,他狠狠一拍桌面让桌上的酒杯跳了跳,气得差点掀掉整张桌子,“姓白的,轻雪哪点配不上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岳丈大人。”白杨不为他的怒气所动,最后看了轻雪一眼,视线转到翩若的身上:“我想娶翩若,请您成全。”
“白杨!”翩若的脸色难看起来,云孟亭被吓住了,乔莫钊吃了一惊,高座上的伟岸男子则是云淡风轻啜了口酒,玉盏搁下,剑眉挑起,“如果本少主纳云翩若为妾,岂不是棒打鸳鸯了?”
“少主,没有棒打鸳鸯之说。”翩若脸一沉,执意将白杨的情意踩在脚底,呵斥道:“修百世方可共舟,你当着众人的面对我妹妹悔婚,转身又对我这个姐姐说觊觎的话,白杨,你这样做到底安的什么心?!”
“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实感受。”白杨深情望着她,不气馁,“我是真的喜欢翩若,喜欢了她三年,此情天地可鉴,请少主成人之美。”
凌弈轩眸色一沉,不做声,看向蒙着面纱的轻雪。
而轻雪,由最初的难堪,到现在的安安静静。她没有立即起身哭着跑出去,而是冷冷看着那个急于对自己姐姐表白的男人,站起身,走过去,抬手一巴掌,“多谢!”
用尽所有的力,将那张微带醉意的脸打偏了过去,而后唇角带笑,在一道诧异的目光中,挺直背脊走出去。
云翩若是故意的,所以她不气,白杨这样的男人不值得她伤心,更不值得她落泪。这一巴掌是她第一次打人,却挥去了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毕生耻辱,不觉难堪只觉瞎了眼。她难堪的是,刚才那一眼,才认出那个惬意饮酒坐着看戏的男人竟是在山上悔了她的人!
那张脸,她如何能忘记啊。他的脸色恢复了正常,睁开来的眸子深邃犀利,似刀子剐着她,将她的难堪当成赤果果的酒后余兴。
这样的人,更可恶。
他没认出她吧,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要毁掉一个低贱女子的一生又有何难呢?这样的一个人,他要的只是挥霍,助兴,看戏,只要他高兴……
“轻雪!”翩若走过来拉她,劝道:“白杨是在说酒话,你不要当真,轻雪……”
“放开!”轻雪冷睨她一眼,冷冷盯着她抓住她袖子的柔夷,“走出这道门,我云轻雪,从此不再有你这个姐姐!”
她该感谢这两个人的,如果没有今日的退婚,她云轻雪永远不会当头棒喝,从自己编织的旖旎梦境里醒悟过来。睡得太久,该醒了。
翩若眼梢带笑,唇角无所谓扯了扯,果然放开她的袖子,让她走出去。
第八章
那场鸿门宴轻雪提前退出来了,静静取下脸上遮颜的面纱,回了她寄人篱下的云府偏院。然后接下来的几日,她都站在那棵树大根深的香樟树下察看她培植的草药。
这些草药是用来做手术时的麻醉药,还有一些外敷的草药。由于她医术尚浅,对给云浅缝合裂唇的把握不大,所以也不太敢轻易尝试。于是一直这样拖着,等着有一天有勇气再给云浅切掉裂唇,帮她缝合。
风吹树影,阳光点点,此时已值申时,春阳在偏西,她抬头望了望头顶,微眯凤眸。虽然那日她不在场,没有亲耳听翩若给少主的回答,但这几日云府沸腾的氛围却告知了她答案。
今日,翩若陪少主上山狩猎了,舅舅,白杨,大哥都随行,也就是说翩若已经拒绝了白杨。而爹爹大娘则喜得阖不拢嘴,早将那日白杨的当场退婚忘得一干二净,正张罗着盛宴,等待他们山上的归来。
搁下手中的花铲,净了手,放下袖子,坦然走出偏院大门去。她躲什么呢,错的人又不是她,即便是被这些男人踩在脚底,她越要活得泰然。
走出去,一切如常,只是看到云府的管家陡然一脸急色跑进来,慌慌张张从她身边擦肩而过,直接跑向爹爹的书房。
而他的身后,穿着马靴的翩若一脸晦气走进门来,崭新的枣红袄子上肮脏不堪,发鬓凌乱,拧着柳眉。
她手上还握着一条马鞭,鞭上红泥犹新,明显是不小心在山上摔过跤,滚了一身的泥。反观她旁边的大哥云天佑,华衫干净,马靴一泥不沾,极似刚逛完街市回来,又哪有刚狩过猎的样子。
翩若没看到她,马鞭一扔,苍白着脸急急走进自己房里去了。
云天佑看了她一眼,走过来道:“轻雪,你出来了,翩若性子急,不小心将少主得罪了。”
他话音刚落,便见得云孟亭带着管家急匆匆从书房走出来,急吼道:“天佑,少主人呢?有没有事?伤的重不重?”
“爹,少主在回府的路上,有舅舅守着呢,应该没多大碍。”
“应该?”云孟亭听罢,脸色立即大变,“这么说少主伤的很重了……天佑,爹不是让你好好保护少主的吗?那片山头你最熟,你是何以让少主迷了路?还有翩若,这个时候她耍什么小姐性子,硬是要跟少主比个高低……”
“爹,翩若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翩若会将少主带到鬼谷,让少主的马受惊,突然将少主摔了下去……”
“是啊,我们云家就快被你们这两个讨债鬼给毁掉了!”云孟亭被气得脚一跺,没功夫再骂儿子,带着管家大步往大门口走,“快多派些人手去接少主!”
“唷……姐夫,不必了!”此刻,门口陡然浮尘轻掠一阵马蹄响,只见乔莫钊勒紧缰绳高高坐在马背上,马儿一停,立即严肃道:“少主已经入住御龙山庄,大夫人也过来宣城了,吩咐下来,选妾的事暂且搁置。”
“那……那少主的伤势怎么样?”云孟亭一听,心头立即又凉了几分。与财大势大的凌府攀些关系,借些福荫,咋就这么一波三折呢?
乔莫钊反倒瞧了旁边的轻雪一眼,道:“无大碍,只是一点小伤,休养几日就好了。只是对翩若,大夫人似乎开始有成见。”
“有成见了……莫钊……”云孟亭嚅嗫,急得满头大汗,忙过来牵乔莫钊的马头,带些乞求道:“你就在大夫人面前多美言几句,替翩若说说好话,她是你的亲外甥女,以后是云是泥,就全系在你这个舅舅身上了……”
乔莫钊剑眉微皱,冷然道:“不是我这个做舅舅的不念亲情,而是以翩若的性情,即便入得了凌府,只怕也是吃亏的份,她的性子太过心高气傲,不懂收敛……”
“莫钊……”
“姐夫,我此刻来,除了带来这个消息外,还要带轻雪去见大夫人,大夫人刚入宣城,对翩若将少主带入鬼谷的事非常不满,吩咐着要选个性子温顺点的女子,我看轻雪挺合适……”
“莫钊,没有一点转机了吗?”云孟亭苦着脸看一眼身后的轻雪,紧紧抓着乔莫钊的马绳不肯松手,焦急道:“少主是不是为白杨的事生气?莫钊,你跟少主解释清楚,就说翩若根本不想嫁给白杨,是白杨一厢情愿……”
“翩若当场就拒绝白杨了。”乔莫钊眸中闪过一抹无奈,不得不翻身下马来,“少主不是这般没度量的人,那日他征求过翩若的意见,是翩若自己做的选择,不懂得把握时机。不要怪我这个做舅舅的没提醒过她,上山前我就说过,少主最忌讳人挑战他的权威,是这丫头明知故犯,以为踩在男人的头顶就是赢了他……”
云孟亭完全将老脸垮下来:“都怪我没教导好她,将她宠坏了……莫钊,这次将轻雪带过去,一定要小心行事。”
“爹,舅舅,请恕轻雪不能从命。”静静听完两人的对话,轻雪微微欠身,不急不缓道:“轻雪刚遭白杨退婚,又生得丑陋,只怕会吓坏了大夫人,请爹爹和舅舅三思。”
“爹,轻雪说的没错。”身侧的云天佑忙不迭接话,劝慰道:“退婚的事,已是满城皆知家喻户晓,大家传得有多难听您是不知道,而凌府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怎会娶一个别人不要的女子,这样只会辱没了他们凌家的脸面……”
“你给我闭嘴!”云孟亭铁青着脸瞪了儿子一眼,厉声道:“你少给我打这个主意,纳轻雪为妾的事这辈子你想都别想,爹宁愿让她待字闺中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嫁你!”
“爹!”
轻雪的黛眉微微蹙了一下。
“莫钊,你将轻雪带过去吧。”吼完儿子,云孟亭立即将轻雪往前推了推,“如果大夫人看不上眼,我会将天佑的表妹慕纤带过来,总之,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呵呵。”乔莫钊对他轻扯了下唇角,算是回应,而后看向轻雪:“你随舅舅过去吧,有舅舅给你撑着,大夫人不会为难你的。”
“舅舅得保证,可以让轻雪全身而退。”轻雪冷静答他。
“当然,但前提是,你没有让大夫人看中。”乔莫钊则是深沉一笑,亲自为她撩起轿帘子,“大夫人指名让你去,怕是早已对你有些认识,不如就去会会,让舅舅好些做人。”
轻雪没应声,坐进轿子里。
第九章
一个时辰后到了御龙山庄,轿子却是往后门进入的,乔莫钊让她蒙着面纱等在厅里,自己则去告知这个大夫人。
只是等到茶凉,这个大夫人也没有出来见她。却突听“啪”一声,四周的门扇、窗扇陡然“哗啦哗啦”的被纷纷阖起,发出剧烈的声响。
怎么回事?
她惊得心惊肉跳,立即起身去拉那些门窗,背后吓得一阵发悚直冒冷汗。蓦然回首,果见厅内的的帷幕似生了灵魂般朝她张牙舞爪扑过来,边飞舞,边发出“哧哧”的声音,宛如无数利刀将空气搫开。
而后,不等她躲,长带一卷,一拖,她被拦腰吊在半空中,青丝绣裙纷纷垂散,动弹不得。而下面的地板,不知何时划开了一个布满利刀的暗格。
这个大夫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被吃力的吊着,看着下面的刀锋,不敢乱挣扎。
“舅舅,你在吗?”半晌,她依旧没有被放下,双手紧抓着布索,试探着出声。
只是,没有人应她,吊着她的布索却开始发出沉闷的断裂声。
“撕!”布裙飞舞,碎布片片,她的身子直愣愣往下砸,“舅舅!”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喊,连忙闭上眼睛。
天,她到底遇到了怎样的人!
半刻,预期中被尖刀刺穿身子的疼痛感并没有出现,有道力量在她腰上一勾,她竟是稳稳站稳在了地面上。睁开眼睛,第一眼便是一张雍容秀美的脸。
女子二十五岁左右,穿了一袭湖水色,带雪白裘领的长袄,袄下是绣大朵牡丹的长裙,遮了绣花鞋,十分高贵清新。
发鬓如云,戴了彰显身份的金步摇,细细长长的柳眉,尖削的瓜子脸,薄薄的唇,不大好的气色。只是这样一个稍见病态的女子,却生了一双精明的眸。
轻雪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杏眸里,含了太多的试探与揣测,将她当物品一样打量估价,非常刺眼。
“轻雪。”将她从刀板上险险救下来的乔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