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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罪妾-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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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巧那时善音吃错东西,脸上生红疹,便被分配给连云云做洗脚婢,逃过服侍男人那一劫。之后她和凌弈轩被掳去连云寨,善音见过凌弈轩一眼,惊喜之下,慌忙趁乱逃出来寻他们。

  不过她并没有逃跑成功,而在荒漠里遇上萧翎与云浅,被绑成私娼入了高番城。

  而云浅,则一直为萧翎办事,在这五年里不知害了多少人。

  被绑着手脚的云浅冷冷盯着她的脸,冷笑道:“你张脸已经被毁了,看你怎么嫁给拓跋睿渊做王妃!”

  她不回应云浅,从云浅身上搜出解药吞下,才说道:“假若萧翎被抓,或是被杀,云浅你打算何去何从?”

  云浅眸光微闪,下唇咬得紧紧的,“如果主子死了,云浅也不能独活!”

  她听着,看了面红耳赤的云浅一眼,转而仔细端详那一瓶瓶从云浅身上搜索出来的药瓶。用失心散控制一个人,需要定期长期给对方服食这种药散,不然药量会随身体一点点流泻出去,药效减半,直到人完全清醒。

  “喂,将我的药还给我!”云浅果然焦急的挣扎起来,双眸紧紧盯着她手中的药瓶。

  她眉尖一蹙,将那些药瓶系在她的小香袋里,挂在腰间,随身带着。先观察云浅一段时间,再毁掉这些药。

  下半夜,睿渊带来个大夫,敲响她的房门。

  “长风,你自己就是神医,难道还有人比你的医术更精湛么?”她笑道,背对坐着,冷眸照对镜中影,看着左脸上那两条伤疤。

  睿渊让大夫等在门外,自己走进来:“她是乌氏国的宫廷御医,专为后宫娘娘美容嫩肤。”

  “长风,这张脸就真的那么重要么?”她转过身来,笑看着睿渊:“倘若我这张脸毁了,你就不娶我了?”

  睿渊眉眼一沉,朝她走过来,耐心劝道:“我大半夜将御医请过来,你就不要任性了,我们明日启程回龙尊。”

  “那让御医进来罢。”她眉梢微挑,重新将身子转过去,并让丫鬟落下布帘子,“我这张脸丑成这样,你母妃只怕不会喜欢了。”

  睿渊不做声,让大夫进来,瞥了瞥她房里躺着的善音和云浅,再说道:“这两个是萧翎的人,不能留。”

  “必须留!”她坚决道,不留一丝余地,“她们原本是我的人,现在也是,你容不下她们,便是容不下我!”

  睿渊紧紧盯着她映在布帘子后的身影,为她的坚决皱了下眉,而后道:“留她们可以,但你必须管住她们!倘若出了事,没有人可以为她们求情!”

  “长风,你的人不正管着她们吗?”她粲然轻笑,安静的让大夫给她上药,洗脸,缝针。末了,跟女大夫说了几句话,将布帘子卷起,走出来,“大夫说需要两个月才能复原,不过如果我的血凤珠每天在脸上滚一滚,也许恢复的更快。”

  睿渊为她的话怔愣了一下,挥手示意部下将大夫送出去,方如实说道:“血凤珠现在不在我身上。”

  她眼波流转,娇唇轻抿:“那去哪了?”

  “轻雪,你要血凤珠做什么?”睿渊直直看着她,眸中闪过一丝狐疑。

  她扯了扯唇角,笑道:“刚才不在说伤疤的事吗?当然是用来快速恢复容颜!既然不在你身上,那就算了,我歇下了。”嫩唇微开,慵懒打了个呵欠,躺到被窝里去。

  而后等睿渊推出去,她披衣而起,跟着他来到祁阳王的书房。

  只听得祁阳王隔着门扉道:“你们真的打算明日启程?”

  “当然,淮阳王已经接到消息来寻人了。我们在乌氏待的越久,就越难走出去。”

  “睿渊,你还真的一点不相信本王的实力呢!在乌氏,淮阳王只是一只纸老虎,他的兵马都在龙尊,来不及调遣回来!”

  睿渊眉眼间闪过不悦:“也是,祁阳王你的人马早在两个月前就调遣回来了,还忌惮一个淮阳王么!”

  “睿渊,别说这种伤和气的话!我们说好了的,我助你登上皇位,你助我夺得整个乌氏,我们互帮无助,缔结盟友。还有你别忘了,你母妃曾经只是我一个贴身婢仆,是我牺牲我三王妹换来她今日的一切,假若她不仁,我就不义!”

  睿渊静默半晌,方道:“倘若淮阳王将凌弈轩带进乌氏,就赶狗入穷巷,让他有去无回!”

  “你不放诱饵,睿宗王凭什么上钩?”祁阳王讥讽出声,说着风凉话,“不过话说回来,这个睿宗王才是我的亲外甥,为了你们母子牺牲掉他,我还真有点亏……”

  “祁阳王,你别得寸进尺!”睿渊听着,音量突然拔高,隐隐含着怒气,“牺牲掉凌弈轩算什么!当初你牺牲掉你三王妹眼皮都没眨一下!而且没有我母妃相助,你祁阳王登得上乌氏皇位么!”

  “拓跋睿渊,你想一拍两散?!”祁阳王也来了气,猛的一拍桌子,“纳雪沾练功走火入魔,心脉俱损,假若不得那血凤珠撑着,早已断气归西了,她拿什么来助本王!还有你……”

  血凤珠在纳太妃那?轻雪没再听,绕开长廊静静往回走。如果在纳太妃那,她是非进宫不可了。

  只是,前面是谁趴在她房间的窗子上?

  掌上运气,她正要一掌击过去,突闻“吱呀”一声,门内又走出个人来。这次,这个人身上还扛着昏睡过去的善音,对外面的三个人说了句“到手了,快给王爷送过去”,便急速离开。

  她轻跃过去,看到睿渊的部下不见踪影,房里飘散浓浓的迷香。而那几个人,急急往祁阳王的寝院奔走,几个拐弯就不见了踪影。

  见房内的云浅和僢儿无碍,她将门口摆放的花盆踢倒,窗户上的窗纱扯下,做出打斗过的痕迹,而后几步跃到祁阳王寝院去,恰好看到那老色鬼手托一支烧热的红蜡,走到帐子边,说道,“听说凤翥宫的神凤美若天仙,娇嫩丰盈,今日就让本王尝上一尝,不然以后没机会了。”

  呵,原来是把善音当做她掳过来了!这祁阳王动作倒挺快的,刚才还在与睿渊吵架,这会就“兴致勃勃”了。她从窗子无声无息跃进去,坐到床头的帐子里,压着声线道,“祁阳王将小妇人掳了来,就不怕摄政王生气么?”

  “等完事了,本王马上送你回房!”祁阳王立即道,猴急朝床上扑过来,“小美人,你醒了吗?本王给你准备了一样好东西,保准你销魂……”

  “什么好东西?”她一袖子朝这老东西扇过来,直扇得他趴在床上爬不起来,而后掌风一吸,将所有的窗扇打开,大叫道:“快来人哪!救命哪!”顺便接过老东西砸过来的热蜡,全数滴在他手背上,让他销魂一把。

  这边,睿渊刚走到她房门口,第一眼就看到一地的凌乱,花盆踢破,窗纱抓烂,房内阵阵迷香扑鼻。他想也没想,直往祁阳王寝院冲。而后果不其然,窗扇里正上演他最不想见到的那一幕。

  祁阳王正在翻身,待那肥硕的身子如乌龟般翻过来,睿渊已一把揪起他,一拳揍到门外。

  轻雪从帐中站起身,冷笑看着外面。尽管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她还怕他们不打。

  翌日,待他们坐上出乌氏的轿子,一直不见祁阳王现身,睿渊的脸色也史无前例的冷若冰霜。

  他们往西行,从祁阳王管制的要道口出乌氏,与一辆刚刚拐入祁阳王地盘的马车擦身而过。

  那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默默进入乌氏的凌弈轩。在戈壁滩跟丢轻雪后,他立即快马加鞭找到他的大舅父淮阳王,从他的地盘进入乌氏,直闯祁阳王地盘。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睿渊并没有选择乘坐马车,而选用了乌氏人惯用的骆驼轿子。

  大街上到处都是这样摇摇晃晃的骆驼轿子,搭着遮阳的薄纱,人坐在里面晃来晃去,马车里的人根本看不太清。更没想到的是,睿渊会走的这么快。

  “弈轩,到了!”淮阳王乘坐马车与他并驾齐驱,勒令在祁阳王府邸前停下,说道:“他是你二舅父,庶妃母所出,平日与我和你母妃并不亲近。”

  凌弈轩眯眸看了看这五彩斑斓流光溢彩的府邸,冷笑道:“看得出来。”

  舅侄俩走进那府邸,一身是伤、头上裹满绷带的祁阳王吓了一大跳,茶杯一摔,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凌弈轩,你果真不要命了!”

  凌弈轩稍稍打量一眼他的宫殿,利眸一勾,笑说道:“外甥来拜访舅父,何来不要命之说!”

  “我知道你这次过来是找云轻雪和你儿子。”祁阳王望望他,抱着发疼的脑袋重新坐回椅子上,身子一摊,直接开门见山:“我可以将他们还给你,不过寻不寻得到他们要靠你自己的本事。”

  “祁阳,你得拿出证明他们母子在你手上的证物来!”淮阳王出声道。

  “你们不就是知道他们在我这,所以才闯入我这里的吗?”祁阳王反问道,故意将一双脚搁在面前的矮桌上,“废话少说,去是不去?”

  “当然去!”凌弈轩冷冷笑道。

  祁阳王要带他们去的地方时流沙河,一片广阔无边的流沙地,所以称作河。

  凌弈轩高骑骏马,薄唇紧抿,利眸望着那片黄沙:“祁阳王,这片黄沙能藏人?”谁不知道这里就是流沙地,人一旦踏进去,必死无疑。

  “藏没藏人,你踏进去不就知道了。”祁阳王无耻道,挥手让他的万千兵马围拢过来,一步步逼近,“我早说过你是自寻死路,你偏不信!”

  凌弈轩墨眸一沉,突然一马鞭朝祁阳王卷过来,卷着他的脖子,扔到那片流沙里,“本王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耍无赖!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放手让你旋进流沙里!”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防人不仁自是当仁不让!

  “我信!”流沙都吸进他半个身子了,他能不信吗?

  “速速让你的人卡住要道口,一个时辰内若不能将云轻雪母子送回这里,我让你在这里永久沉睡!”该死的,他这才隐隐记起刚才过来的时候,有个小家伙在骆驼轿子里喊过一声“父王叔叔”。

  “你先救你自己吧!”祁阳王突然又不怕了,双手紧紧拽着他的鞭子,“待我的人杀了你,他们一样能救我!”

  凌弈轩眸中骤冷,赤龙剑一出,竟是一剑砍断那马鞭,“本王现在就送你上西天!”

  “不要杀我!”祁阳王没想到他动真格的,一把抓住那剑刃,惊恐道:“我现在就让人将他们追回来,现在就追!”

  “好!”凌弈轩从他掌中抽出利剑,朝后一挥,一剑割断数十个闯过来的乌氏兵的脖子。

  “别杀他,一旦他手里的鞭子松掉,本王就没命了!”祁阳王在黄沙里大叫,吃了满嘴的黄沙。他在提醒他的部下,一边杀人,一边抢鞭子。

  而这边淮阳王的人马也杀过来了,对这边大声道:“弈轩,探子来报,他们根本没有走官道,而食进入了沙漠,关卡卡不住!”

  弈轩剑眉飞扬,一剑砍断那马鞭,跃身上马,急急冲出去往沙漠急追。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目前的状况,只是在不断追赶、而后在触手可及时又失去踪影、再追赶……高番城鱼龙混杂,萧翎余党肆虐,抓获不完;白湖城地宫出奸细,火药遭劫,查无所踪;洛城与宣城,盐矿与硝石矿崩塌,状况百出。而云轻雪带着儿子跑了又跑,甚至扔下另一个儿子,执意嫁给睿渊,就为了救长风。

  他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在大片黄沙中策马狂奔,内心凄凉无比。曾经差点用綦儿去换骨的骞儿,不是亲生骨肉,疼之惜之,却让自己的亲儿流落在外;曾经以为可以为慕曦毁天灭地,爱入骨髓,却在伤害另一个女人后,才发现与慕曦已成过去;想去弥补,想去追回哪个被他伤透的女子,却看不到一丝希望;

  追得回来吗?他勒马止步,墨眸沧桑,遥望那茫茫大漠。如果她的心不在,就追不回来了。她说过发断情绝,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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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炎炎,被扔进流沙的祁阳王得救了。当他洗净口鼻间一切泥沙,恶狠狠下令追捕闯入乌氏国的凌弈轩时,凌弈轩已拖着一颗疲惫的心,带着部下回到了高番城。

  高番传来消息说石破天过来要人了,一直等在府上不肯离去。他风尘仆仆赶回来,走到儿子的房间,昂藏之躯立在门口,静望那道安静的小身影。

  自从轻雪离开,綦儿便沉默寡言了,不出房间,也不再期盼他的关注,只是每日静坐窗边,抬头凝望那笼里的小雀。

  “凌綦。”他低哑喊了一声,朝儿子走过来,将那小身子抱进怀里,“父王带你去个地方。”

  小凌綦抱住他的颈项,小头颅在他颈窝钻了钻,微带哭腔道:“父王,是不是你也不要綦儿了?綦儿知道错了。”

  他抱着儿子,走到廊下,“父王没有不要綦儿,只是要綦儿健康长大。”心疼抚抚那小脑袋,长指轻点,突然点住儿子睡穴,让小家伙睡过去,“鬼医的金蚕子吸食父王血破蚕衣,会代替父王保护你。待父王寻回你娘亲和弟弟,便回来接你。”

  小凌綦双眸紧闭,睫毛扇了扇,似是听到他说的话,眼角滚出一滴泪来。

  “父王会回来接你。”他看着,眸中沉痛,给儿子吻干那滴咸湿的泪水,将之交给走过来的石破天,“这几年你一定要在南诒,本王会随时过来看望凌綦。”

  “没问题。”石破天接过那绵软的小身体,在那小屁股小腿儿上拍了拍,乐呵呵道,“我会时常带这小子来将军府逛逛的,一来可以蹭些美酒佳肴,二来让君将军照应一下,兜售我新研制的药粉。”

  语毕,布衫一掀,已抱着小綦儿一阵风离去。

  凌弈轩站在廊下,没有追,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那个方向,深眸一点一点的深邃。

  他是相信这个石破天的,务须托付太多,只希望等再次见到綦儿时,綦儿已淡去对慕曦的依赖,懂得分辨是非。

  “王爷。”冥熙朝他走过来,禀报道:“我们的人在峡谷让一群横冲直撞的疯牛拦住去路,拓跋睿渊被跟丢。冥熙猜测,他们可能已经出了南诒。”

  “萧翎呢?”他墨黑色的眸光闪了闪,腮帮子紧咬。

  “尸首已经拖回来了,正悬挂城门,引城内余党出洞。”

  “好,这些交给圣剑处理,我们出高番城!”他沉声道,箭步走出将军府,连夜出城。

  白璧无瑕、翩若都留在了高番城,黑白姐妹暗中跟随石破天,保护綦儿,随时向他汇报綦儿的情况;翩若则是自愿留在君圣剑身边,不想再回来。一切仿佛安定了起来。

  几日后,他勒马立在白湖城外,遥望京城那片天,鹰眸沉着。至少这座皇城是离不太远的,他伸手,就可触及。

  沙漠里,轻雪与睿渊风餐露宿了两日,终于在差点被风沙掩埋的第三日等到了睿渊的部下。他们换乘马车,快马加鞭不分昼夜赶到京城,而后抱着僢儿在睿渊给她准备的凤澡宫睡了个两日两夜。

  待醒来,她一身大朵牡丹翠绿宫装,宽大裙幅逶迤身后,墨玉般的青丝,简单地绾个飞仙髻,几枚饱满圆润的珍珠随意点缀发间。这摸样,高雅大方,优雅华贵。

  不过,她的身后站了一个不讨喜的人。

  “这脸上的疤是怎么回事?”纳太妃黛眉修长,凤目盈亮,一张保养得体的脸蛋散发成熟妇人的风韵。她莲步生香走过来,伸手为轻雪扶了扶那发鬓间的珍珠,雍容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明日就要大婚了。”

  如此温婉模样,又有谁想得到她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凤羽呢。

  轻雪透过镜子瞧了她一眼,回身道:“回太妃娘娘,是轻雪不小心刮伤所致。”

  “刮伤?”纳太妃黛眉一挑,尾音不断拖长,笑道:“伤口如此之深,看来是那利剑与你有血海深仇哪!本宫倒想见识一下那把利剑。”

  轻雪听着,恭请她入座,清冷笑道:“人心难测,刀剑无眼,轻雪也没法控制,让太妃娘娘见笑了!”

  纳太妃睨她一眼,这才挥袖示意一众宫女将喜服搁下,缓缓说道:“你们在乌氏发生的事,本宫听说了,你先不要往心里去,好好跟着大宫女学一些宫中规矩。”

  “是。”国不是国,家不成家,也不知道这些宫中规矩和礼数,是做给谁看的。她暗笑不已,嘴上温顺说道:“轻雪一定认真学。”

  “不是认真!而是必须!”纳太妃突然冷道,袖子一甩,站起身,“不要放纵成性,你即将是本宫的儿妃,言行举止、德容品行,都不能有失体统!”凤眸一冷,带着一众宫女转身离去。

  放纵成性?她勾唇笑了笑,梳妆独坐,望着镜中的自己。纳太妃是在暗指祁阳王企图轻薄她的事吗?

  白湖睿王府。

  月光流泻,万籁无声。

  男子昂藏七尺,一袭月牙白软衫,墨发放于肩头,负手立在某一寝殿门口。

  守门侍卫在给他开那把大锁,撤去门框上的横木,打开那厚重大门。殿里,没有点灯,月光如水,清冷一室。

  女子躺在帐子里,微微咳嗽了声,说道:“你怕我做出了什么事?竟防成这样。”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晓么?”他站在帐子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封薄信,放在桌子上,“这是和离书,有什么要求,你尽可在上面提。”

  “和离?”慕曦一声惊呼,撩开帐子走出来。只见一张风华绝代的脸,白如绢纸,身子骨形销骨立,行走间仍捂着帕子在轻咳。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和离书,说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就是希望你能借我一处安身之地。前些日子感染风寒,我肺叶受损,重咳不已,大夫说需要静养。”

  “我送你去别院静养。”他正想赐她别院,以给孤苦无依的她做安身。

  “不必去那么远。”慕曦立即摇头,捂着帕子重咳起来,撑在桌边,“我在这里待不了多久的,只等骞儿尸骨安顿好,陪他走段路,便离去了……咳、、咳,弈轩,綦儿现在还好吗?”

  “还好。”他冷冷抿唇,看着慕曦灯下憔悴的样子,心头翻起浪花。慕曦毕竟是他深爱过的女子,可是,此刻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陌生呢?

  那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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