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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罪妾-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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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弃轻雪你,任意践踏;今日又舍不得他的慕曦,不顾你肚子已大,死活不送那个女人走,他是想再次旧情复燃么!”

  “呀,好大的火药味!”院门被人推开,阿九高大魁梧的身影大步走进来,扯扯云浅的手,小声道:“别说了,其实是轻雪不肯答应王爷,王爷已经守了一个多月了,还没抱得美人归。”

  只见一身精致蓝袍的凌弈轩立在门口,看一眼蹲在一边玩耍的三个孩子,朝门里走过来,默默看着轻雪。

  轻雪站起身,笑道:“我们说好三个月后再见面的,这好像才过三天。”

  “慕曦自杀了。”他沉声道,紧紧盯着她的双眸,“她烧掉了整个大殿,想凤凰涅盘。”

  “呵,这样对她也是种解脱。”她敛眸笑了笑,深吸一口气,抬起清眸:“原来你是今日才认识慕曦,她连死,都要拉人陪葬,你见识了吗。而你,也是直到她死,才肯彻底放手。我很庆幸我这次没有随你入府,而从此,我也不会随你回去。”

  “轻雪!”他一把抓起她的手,“你果真很在乎慕曦的存在,但你不知道慕曦早在一个多月前已被送走,她的死讯我是听来的。她去了凤翥宫圣教,点燃硫磺粉,和被放出来的笪嫠姑姑一起葬身火海。你一直以为她在我府里,高估了她在我心中的分量。这辈子能让我命去换的人,只有你云轻雪。”

  轻雪摇了摇头,走回屋里。她不该逼他去忘掉一个曾经爱过的女人,但是他也不该逼她将五年前的伤害忘得一干二净。

  “我们的事,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她躺在榻上,又微微咳嗽起来,让善音送客。

  善音出去了一会,回来道:“他一直守在门口不肯离去。”

  “那让他等。”她侧卧向床里。

  又过半个月,云浅和翩若的婚事也推着迟迟不肯办。云浅捧着那被摔坏的梭子,站在她的床边歉意道:“都怪那日我一通乱说,弄得你和王爷之间的误会更大。”

  “我也有错,没弄清事情原委,就说慕曦还住在王府。”善音跟着道。

  她坐在椅上,轻抚隆起的肚子,“在你们没说之前,我就拒绝她的提亲了。因为我突然发现自己很害怕,害怕旧事重演。而听说慕曦又住过那个地方,我更加不想去。以至于耽搁了云浅和阿九的婚事。”

  “我和翩若等着与轻雪你在同一天出嫁。”云浅坐到她旁边,牵起她的手,“孩子现在五个月大,再等三、四个月没关系,若阿九和君将军有意见,就休夫。”

  这哪是没关系,完全是变相逼她答应成亲。她嘴角微微抽搐,笑道:“年关将近,你们就赶在这好日子成亲吧,择日不如撞日。”

  “好,轻雪你跟我们一起。你若不点头,我们永远没法安心。”

  “可不是!”门外又走进来一群人,青书掺着挺着大肚子的青寰、阿九委屈瘪着嘴、君将军一手拎宝剑一手提酒瓶,将门里站了个严实。

  “王妃娘娘,您若再不点头,不仅王爷会成鳏夫,我们也会跟着变光棍,您就行行好,点个头吧。”

  “轻雪,你若再不点头,我家青寰和孩子就要造反了。”青书捋捋眉毛,无奈道。

  “是啊,都怪当初青寰在嫂嫂面前多嘴,以致让嫂嫂耿耿于怀。青寰知道错了,若嫂嫂不点头,青寰就会食不下咽、睡不安寝,肚中的孩子也会跟着挨饿……”

  她看着一双双乞求的眼睛,目瞪口呆。凌弈轩居然敢动用‘高压’政策!他明明说过在他的国土上,绝对没有压迫的!可恶!

  除夕夜前三日,三顶喜轿同时从睿王府出发,冒着大风雪赶到宣城云府。

  三个新娘子穿同样的喜服,顶一模一样的游龙戏凤喜帕,连身高和身姿都能装扮得一样。

  三个新郎官看得傻眼。

  阿九和君将军心有灵犀道:“王爷,你先来。”

  一身大红喜服的凌弈轩笑了笑,跳下马背,绕着三个新娘子走了一圈,牵起中间那个,一把扛到轿中,“这个我先带走了,若有事找,去我的牧场。我和王妃在那里过新婚夜。”

  “王爷,先等一等!新娘子要求在宣城拜堂的!”

  “我和她在牧场拜堂!”

  然而,那夜他和她仅仅只拜了堂,洞房花烛夜却得等到五个月后。他的新婚夜,是在冰封三尺的河面上,给他的一双儿子和养女推了大半夜的雪橇,在孩子的笑闹声和稚嫩的‘父王’声中度过。那是新娘子对他暗自‘施高压’的惩罚。

  五个月后,一碧千里、广袤无垠的牧场上,骏马在飞奔,深绿色的草叶子如大海碧波在随风荡动。

  他刚与牧场的牧马人一起赶马回来,给几匹精壮的好马修剪完马鬃毛后,帽子一摘,大踏步去牧场的楼里见他刚出世的宝贝女儿。轻雪在一个月前给他诞下了一个粉嫩的小郡主,柔软的皮肤,胖胖的小手,每次都拽着他的食指不肯放。

  他喜爱极了,每次都是忍不住亲了又亲,亲了又亲,直到轻雪将女儿抱开。

  “父王,你什么时候送我们小马驹?你说等到我们六岁的时候,要教我们骑马的。”走廊上,两个儿子抓住他的袖子不放,“我们现在已经六岁了。”

  他停下脚步,蹲下身,“等小马驹满月了,父王再将它们送给你们。现在,你们去找紫苏姐姐玩,父王要去看你们母妃。”

  “紫苏姐姐和哥哥吵架了,连我也不肯理了。”

  “谁惹生气的,谁去劝!男孩子不能惹女孩子哭鼻子!”他严肃道。

  “哼,我才不要,人世间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小綦儿从鼻孔喷出一口气。

  他用大掌拍拍那小脑袋:“紫苏姐姐对你那么好,你敢说这样的话!父王现在命令你去劝,僢儿在一旁监督!”“哥哥,我们走吧。”“快去!”随即起身大步往轻雪房里走,门一推开,恰巧看到一副喷鼻血的画面。

  轻雪今天把外衫全脱了,露出雪白细嫩的背,正撩着肚兜给女儿喂奶。

  不是吧?高挺饱胀的胸、丰腴的臀、雪嫩的肌肤、纤细的腰肢,这刺激眼球的一幕,还真的是要了他的命!他已经禁欲八个月了,除了摸摸亲亲,便不准再进一步,所以为了发泄,他平日就去牧场上跑马,有事没事去青书府上串串门,亲自主持祭天大典,有时还跑到宣城亲手给轻雪摘酸梅。

  然而此刻,他想趴在墙上抓墙。哦,不对,是饿狼扑食扑上去,将美味的她吃个皮骨不剩。

  “相公,菁儿的尿布湿了,善音又不在。”坐在床边的女子手忙脚乱道。

  “我让丫……呀,我来换!”

  “没奶水了。”

  “我来吸!”

  “咚!”一颗枕头朝他砸过来。

  他轻轻松松接过那绣花枕头,抱在怀里,惨兮兮望着帐子里的女子,“娘子,我也要吃奶!五个月过去了,我的洞房花烛夜还没兑现!”

  “现在还不行!”

  “我已经将睿王府重新翻修了一遍,绝对不在留任何女人的气息。娘子,我们进去洞房花烛吧。”

  “我身上还未干净,得再等一个月。”

  他两眼望青天、无语问苍天、两串鼻血流出来,‘嘭’的一声轰然倒地。苍天啊,让他欲火焚身而亡吧。

  一个月后,已是初夏,他身着单衣,坐在王府喝凉茶,瞥一眼站在面前的阿九:“你还回龙尊吗?”

  “当然回!”阿九信誓旦旦保证,将腹部微挺的云浅牵过来,“云浅还留在这里,这里就是我阿九的家,我这次只是去助我父王一臂之力,不会久留。”

  他放下茶杯,剑眉微挑:“龙尊和乌氏两边都是你的家,你只要记得回来就好。这次,你要好好帮大舅父打一仗,最好能与圣剑里应外合,配合得天衣无缝。”

  “君将军是几时启程去的南诒?”

  “成亲后一个月就去了,边塞之地不可一日无主,这是军令。阿九,你也速去速回吧。兵马调动之事,本王可以随时应允。”

  “是,阿九会赶在孩子出世前回来的。”

  夫妻二人最后对他拜了拜,相扶相持走出去,留下一路的叮嘱。

  他斜倚在椅上,长指托腮深笑起来。他们的牧场有批牧马要运去南海,听说那南海风景秀美、空气清新、有天然温泉和大片莲田,他想带轻雪去那散散心,而后重新投入正事中。他西南地带依旧主营盐业、硝石矿、水运,同事拉动牧业发展、林业造船。

  “王爷,这是一位浅衣公子给小郡主送的满月礼。”管事呈着个暗红色小锦盒小跑过来,打断他的沉思。

  他接过,发现盒里躺着一串异常精美的莲花珠串,每颗珠子都雕刻成一朵小莲花,一共二十四颗,串成一条小手链。旁边附有纸片:祝干女儿如这莲花般可人。长风。

  他合上锦盒:“他人呢?”

  “回王爷,公子走了一会了,说让王爷不要找他,十年后,他会与鬼医石破天在洛城比试医术。”

  比试医术?鬼医能将死去的他医活,其实医术也够高超的。他暗忖,深眸中似笑非笑。医术旨在救人,又如何分得出高低?这两个人分明是在找回来的借口。

  “没有其他话了吗?”轻雪身穿一袭碧翠烟衫,墨色秀发轻轻挽起,斜插着一支薇灵簪,缓缓从后殿走出来。她肌肤晶莹如玉,未施粉黛,绿衣让她有种妖艳的美:“将他说的话,一字不漏告诉本宫。”

  “王妃!”他伸臂将她揽过来,吃味道:“有必要一字不漏么?告诉个大概就够了。”

  “回王爷、王妃娘娘,公子只说十年后比试医术,并未说任何话。”

  “好,退下去罢。”他挥退管事,一把搂住那细腰,将轻雪压在身下,“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不许想其他的男人!”

  轻雪笑了笑,勾住他的颈项,“今晚我在牧场等你,你将四个孩子留在府里。”

  “好。”他不断啄着她水润的红唇,火热大掌在那婀娜曲线上游走。

  轻雪抓住他的掌,娇颜上飘上两朵红云,“别在这里,丫鬟们都在看。我现在去牧场了,你晚上记得来。”

  “好。”他暗哑。

  傍晚,牧场的工人都被休了假,各自回家歇息。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有一黑一白两匹骏马在夕阳下吃草甩尾。

  小楼上,一女子迎风而立,沐浴在火红的晚霞中。她上穿全透明薄纱衣,艳红肚兜一览无遗;下穿银白的衬裤,双腿修长,外披一件御寒的外衫,瀑布青丝垂肩,暗香袭人。

  身着银袍的男子不知是从哪走出来,轻轻从后抱着晚霞中的她,细密吻了吻她香软的颈项。

  “轩。”她呢喃一声,身子软下来,仰躺他怀里。

  他扯开她的外衫,吻了吻她白嫩的香肩,突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跃到下面的草地上。再足尖一点,骑坐到马背上。

  “今晚的洞房花烛我很喜欢。”他用舌尖勾了勾她的耳珠,双腿夹紧马背,让马在草原上驰骋起来。她偎在他怀里,吹着夜风,闻着青草香,笑看那落日的一点点沉落。

  而后,她突然一跃而起,将带着幽香的外衫抛到他面前,玉腿轻跨另一匹马背,褪掉兜衣衬裤,翻个身,在颠簸的马背上玉体横陈。

  他的喉结急速滑动起来,袍摆一掀,拽着她那件外衫,朝她跃过去……

  最后一抹残阳里,合二为一的两人在芳草连天的草原上驰骋,他给她披上了御寒的外衫,也遮住了他托住她腰身的有力大掌。一望无际的开阔之地,他们随着马儿的每一次起伏粗喘嘤咛、尽情享受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末了,裹着凌乱的衣衫滚到草地上,以地为床……

  白璧易埋千古恨,黄金难买一身闲。人生究竟归何处,看破放下睡万缘。

  佛法浩瀚广无边,度尽人间苦和难。开启自性真智慧,笑游清秀山水间。

  茫茫群山、起伏无边,一浅衣公子走在万仞绝壁的栈桥上,回首最后看一眼洛城方向,唇边掀起笑:“黄金难买一身闲,笑游清秀山水间。我虽不入佛门,却会用一身医术救苦救难、游走人间。轻雪、僢儿,你们要保重!”

  云雾间,撞钟声起,他循声而去,经过一座座栈桥,寻到他凌家的祖庙。但见那旧庙堂已不见,修葺了新的尼姑庵——层楼叠阁、红墙碧瓦、廊腰漫回,层次繁简错落、主次交叉相依。环境清幽,想必已撤掉了那群以权谋私的老尼。

  寺院前则是一排排修长的阔叶罄竹,石阶很长很高,一个女尼站在台阶上,手捻佛珠,站在竹林下闭目静修。

  而这个女尼,便是出家了的漓落。她睁开眼,视若无物看了站在底下的长风一眼,转身拾阶而上。

  长风看着她的背影,开始明白,当年弈轩为何肯最宠这个女子。因为这个女子是有灵性的,懂得看破放下随万缘,不强求、不卑微。

  他笑了笑,转身石阶而下,走向属于他的清秀山水间。

  数月后,时节进入盛夏酷暑,睿宗王位于南郊的牧场碧草连天、一望无际,膘壮的群马在嬉戏追逐。

  两个六岁大孩童一人牵一匹小马从马厩走出来,一人脱了外褂,只穿丝质单衫,露出挂在胸前的金项圈;一人穿一袭紫红竖纹小袍,装束整齐,小脸蛋上红润湿热。

  “弟弟,我们真的要出去吗?”紫红小袍小心翼翼问道,小脑袋在四处张望。

  “当然是真的!现在父王和母妃去了南海,侬一叔叔又在忙牧场的事,不会管我们的。”脱掉小褂的小家伙正是风风大盗凌僢儿,他一手拽着缰绳,一手牵着哥哥的手,昂首挺胸往外走,“哥哥,我们快走吧,不然天要黑了。”

  “嗯。”凌綦儿蹦了几蹦,艰难爬上马背,赶马出牧场。

  一刻后,两人骑着小马来到了洛城的市集,只见大街上夜灯高挂、人头攒动,高亢的欢呼声如波浪般一浪接一浪,此起彼伏。

  两人望了望大老远的睿王府方向一眼,将小马驹系在一边的柱子上,小身子好奇的钻进拥挤的人群。

  原来这里的人群都聚拢在了一起,皆围着一个高台在欢呼,一个个欢天喜地伸长脖子,又是蹦又是跳的。

  “哥哥,这里好热闹哦,都是漂亮姐姐,比牧场好玩多了。”

  “不好玩!这些女人只会生气,小心眼,还比不上牧场的叔叔们!叔叔们放养牧马、骑马高歌、火旁畅饮,那才叫好玩!”小凌綦小眉头一皱,冷静果断道,再加上一句:“父王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也喜欢!”

  “那娘亲算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吗?”小僢儿摸摸小鼻子,感觉跟哥哥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

  “母妃当然不算,母妃是全天下最好的女人!”

  “我也这样觉得。”小僢儿摇摇小脑袋,不再跟讨厌女人的哥哥浪费唇舌,小身子三岁并作两步钻到最前面,趴在高台上。

  “哇,好粉嫩的小妹妹!”一声惊叫,他的小心脏猛然被端坐在台上的一个粉衣小女娃劈中,脑海轰的一下。这个小脸圆圆、大眼睛圆圆、身子圆圆的小妹妹让他真想爬上去咬一口。

  原来这是洛城诸家在为大女儿择选女婿,搭建了姻缘塔,塔上挂金猪,谁爬上去摘下那金猪,就可以直接娶走大小姐,并赠送一箱嫁妆。

  而那爬在地上的三岁小女娃,就是大小姐的女儿,以为他听到小女娃在喊‘娘亲’。

  摘下那金猪,就可以娶,还娶一送一?

  他仰头望了望那高塔,‘啪’的从高台上跳下,扭头看凌綦:“哥哥,我去去就来。”哈哈,爬柱子可是他凌僢儿最拿手的好戏。

  凌綦正被跟随而来的紫苏抓着小手,甩不开,两人拉拉扯扯,没暇顾及他。

  这个时候,人群涌动起来,疯了一般往那架子上爬,争抢金猪。凌綦和紫苏走出人群,这才发现弟弟不见了。

  “弟弟!”

  “僢儿!”

  “凌綦,我回王府喊人来,你站在这里不要乱跑,守着僢儿!”紫苏用姐姐的口吻吩咐凌綦,秀眉一皱,提着裙摆跑开了。

  而这夜,弈轩和轻雪带着小女儿刚从南海回来,一回府,就听牧场那边的人来报,说两个小少主不见了,连马儿也不见了。

  “这两混小子!我刚教会他们骑马,他们就乱跑!”弈轩一身轻松惬意还未褪去,黑眸骤冷,唤来管事,“给本王备好马车!”

  “弈轩,我也跟你一起去寻吧。”轻雪正让善音给她解下薄披帛。

  弈轩顾及她舟车劳顿、身子疲累,没让她去,只是让她好好歇了,带着跑回来的紫苏去了诸府门前。

  然而,诸府门口的人群已经散了,诸家老爷和他家大女儿正愁眉苦脸坐在椅子上,无奈望着面前那个小身影。

  “金猪是我弟弟第一个抢到的,弟弟说要娶她!”小凌綦小手指着那个和离过两次的大小姐,一身紫红小袍,正气凛然。他是被僢儿托付守在此地的,守护争抢来的奖品。

  “不行!”诸大小姐和诸老爷又被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摆手,“小弟弟,你和你弟弟才六岁,而小妇人已经二十有五,足足可以做你们的娘亲了,不成、不成。”诸大小姐尴尬道。

  “是你们自己定的规矩——谁夺得金猪,谁就娶大小姐!我弟弟夺得了金猪,众人所见,铁证如山,你们想赖也赖不掉!哼!”小凌綦小脸一偏,帮僢儿守护未来的弟媳。随即意识到有些不对劲,急急扭过头来,“不对,弟弟没说要娶你这个老女人,他说要娶这个小的!”

  他手指指向旁边丫鬟怀里抱着的那个三岁小女娃。而那小女娃正咧嘴对他笑,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啊!”椅子上的父女俩又是一惊。她家女儿才三岁,哪能嫁人!再说了,这次要嫁的人是她这个做娘的,不是她女儿!

  “那你弟弟呢?”

  “他说去去就来,因为邻街也有才艺招亲,那个姐姐很年轻美貌!”

  “原来是去了邵公家。”父女俩对视一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僵笑不已:“你弟弟擅长爬树,肯定也能摘到邵家那只金貔貅,我们就等着你弟弟回来!”

  诸家,邵家皆经营布匹生意,是商场上的死对头。选在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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