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妾-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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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脸色微变。
“进来。”他抿唇,盯着她。
她握瓢的手微微抖了下,却突然“哗”的一声,一瓢水往他头上全然浇下。
“该死!”他被淋得眉眼皆湿,一声低吼,猿臂利索的拽住她欲往后退的身子。不客气的一拖,将她整个人拽进浴桶,紧紧压着,利眸直勾勾盯着她,“很好,懂得反抗了。”
她本来只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这样一拉扯,已将那遮体的薄衫由肩头滑落下去,露出晶莹剔透的玉体,粘着湿透的浅衫,让那诱人春光若隐若现。
男人眸中一沉,大掌不费吹灰之力将那薄衫扯下,扔出桶外。
“放开我!”这个男人今夜是不是很有精力跟她玩僵持,这样耍她辱她,很好玩吗?她惊慌失措缩起双臂去掩自己的赤果,想将身子沉到水下去。
“站起来!”他低沉命令,同时健臂一伸,陡然揽过她的腰将她翻了个身趴在桶沿上,突如其来的动作使得浴桶里的水剧烈摆荡,溅湿一地。
她以为他又要来了,在他身下不停挣扎,扭动被他钳住的雪腕,扑腾起阵阵水花。
“不要动!”孰料他只是压着她,用指快速在她雪背上点了几下,静静看了一会,而后重重放开她,“滚出去!”
第二十五章
“滚出去!”他突然对她吼,同时掐着她的身子,很不客气一把将她摔到了桶外的地毯上。刚才的戏谑,逗弄全没了,俊美的脸阴沉得可怕。
轻雪忍着痛,不明白他为何陡然如此,撑起上身,冷冷望着他。假若是刚才的事触犯了他的权威,让他觉得被忤逆了,那她求之不得。因为她不仅要拿水泼他,还想磨掉他一层皮。
“你没有机会!”他盯着她,冷冷道出她的心声,而后长腿迈出浴桶,快速穿上衣裳后大步走出去,“掌灯!”
这刻,屋子里的丫鬟全被吓得不敢吭声,直到他消失在门口,性情温和的落音才过来掺她,“二夫人。”
她站起来,揽上善音递过来的亵衣,没有做声,静静躺到床上去。
隔着帐子,她问道:“我背上有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可能是二夫人你犯了少主忌讳。”
犯了他忌讳?
她听得眉头一蹙,纤手将衣裳揽紧,反抗自卫并没有错,是这个男人太莫名其妙!罢了,歇息吧,别跟自己过不去。反正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将酸痛的身子放松下来,她这样安慰自己。
翌日一早,她按照规矩起来给大夫人请安,看到舅舅乔莫钊一脸黯然站在厅里。
“昨儿个夜里少主生气了,你没侍候好他?”
“回大夫人,轻雪不敢触怒少主。”是他自己阴晴不定,能怪谁。
“乔管事,将她的月俸扣去一半!”
“为什么?”她终于抬首,冷冷看着这个从来不给她好脸色的大夫人。这些银两平日她是不大需要,但是现在云浅重伤在身,不要不行。
“因为你不听话!”
她笑:“轻雪全照大夫人吩咐的做了,不敢有一丝忤逆,又何来不听话之说?”
“不准回嘴!”高座上的人仍咄咄逼人。
“回大夫人,少主并未生气,只是昨夜突然有急事,去了引凰楼。”侍立一旁的乔莫钊终于出声了,似在替轻雪解围,又似就事论事,道:“京云少爷昨夜回府了,少主与他在引凰楼秉烛夜谈。”
“京云回来了?”一听这话,大夫人眉梢一挑,有丝不悦从脸色划过:“他回来了怎么不来知会我一声?”
“回大夫人,一大早少主与京云少爷出门了。”
“是吗?”尹诺雨脸上闪过失望,想了想,没再为难站在面前的轻雪,站起身:“我出去走走,给我备车。”
“是,莫钊这就去办。”
于是片刻后,大夫人只带了箺分一个丫鬟便出门了,留下府里暂时的安宁。
轻雪心头坦然,用过午膳后第一次在这御敕府里转悠起来,走过那夜去凤舞府的路,边看边察看地形。她想去青寰住的宅院,拜访青寰的同时,顺便看看她院子里的那两株幽蓝。
只是等走过卧波长亭,连绵长廊,她看到凤舞那边的院门关上了,是从里闩着的,隔离了御敕与凤舞的相通。
为什么闩着呢?明明是一家人不是吗?
她正诧异,突觉头顶陡然阴沉下来,传来阵阵细微的扇动声,暖阳阳的日光一下没了,凉飕飕的。抬首,只见一大片展翅嘤嗡的狂蜂浪蝶,让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蝶带着,往东院方向飞去。
这么多蜜蜂蝴蝶?她并没有念心咒的,这些东西应该不是在听她的使唤,而云浅还昏迷着,肯定不是她。莫非是擎苍?
她忙跟着那群蜂蝶走,走到东院凌霄寒,看到那片蝴蝶蜂儿越过院墙飞进去了,自己却让门口的守门小厮拦住:“少主寝居,任何人不得进入。”
“那么多蜂蝶飞进去了,你没看见?”
小厮回头看了一眼,道:“小的没有看见有任何东西飞进去,二夫人莫要再拿小的开玩笑。”
没有看见?她现在还看着那片蝴蝶正飞进里面最大的那间厢房,从那敞开的窗口,一片片的进入!
不过,她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事,这院子里香气浓烈,招惹狂蜂浪蝶也是寻常之事,她大惊小怪做甚?指不定这府里的男主子喜欢花草蝴蝶,喜欢养这些狂浪之物呢。
罢了,还是少惹为妙。这样一想,她看了这不知是真没看见还是假没看见的小厮一眼,转身往回走。
孰料刚走两步,一只张着獠牙的斑斓蝴蝶突然朝她的脸扑过来,翅膀一扇一扇的在她眼前乱飞,不像是攻击,反倒像不许她走,带来阵阵浓冽的香味。
她被逼得后退几步,用袖子去赶,侧着身子去躲,斑蝶却不再攻击她,陡然歇在她的手背上,静静盯着她,扇着翅膀不肯飞走。
她微愣。
这只不正是刚才那只领头的蝴蝶吗?
蝴蝶扇着翅膀,蝶嘴一翕一合,似在对她传递某种代表危险的信息。虽然她不大懂,却是脸色微变,忙重新疾步走回凌霄寒的门口,“快进去,屋子怕是出了什么事!”
“二夫人,你说什么?”守门小厮听得云里雾里,摸不清状况,“那主子好好的,刚才才用过膳……”
“让开!”她懒得再跟他理论,一把推开他,疾步往里面走,只见得越往里走香气越浓,空气中还夹杂一丝淡淡的腥味。
推开门,大片蝴蝶在帐幔外飞之不去,想冲进帐子,却徒劳无功,而那丝腥味,历历可闻。
“啊……”浅帐里,那妲儿妖媚的声音痛苦而又欢腾,听得她全身一阵疙瘩,却陡然一声凄厉的大叫,娇媚转为尖利,一声声破帐而出,“救命啊,蛇,蛇……”
是的,蛇。帐子里,一条碗口粗大吐着红信子的银蛇紧紧缠着那妲儿赤果的玉体,一点点的缩紧,血盆大口伸向那妲儿纤细的颈项。
那妲儿吓得一脸泪水,一动不敢动。
“快去叫人!”轻雪同样被吓得一身冷汗,望了望四周,稍显吃力抽出挂在墙上的利剑靠过去,而这个时候,守在外间打盹的丫鬟婆子才反应过来,哭着跑着吓成一团,没有人敢上前去搭救主子。
那银蛇见被惊动了,吐着蛇信子,并没有放开那妲儿的意思。反倒睁着一双好奇的眸,望着帐子外举着剑的女人。
轻雪心头发凉,依然呵道:“快放开她!”
银蛇甩甩尾,滑腻的蛇身松开,从那妲儿身上滑下来,蛇头高高仰着,对帐子外的轻雪吐红信子。
轻雪握剑柄的手沁满冷汗,让这银蛇一点不惊慌的样子微微吓了下,它这模样未免太不没把她放眼里,到底想做什么?
“二夫人,快过来……”身后的丫鬟在对她喊。
她脊背发凉,双手握剑,与那银蛇对峙。假若它真的要攻上来,她也只能拿这剑博一搏了,至少这样,还能拖拖时间。
僵持半刻,银蛇终于在一群手拿棒子的家丁踏进来的前一刻,蛇尾一甩,利索从窗子钻了出去。
“哇……”床上的那妲儿这才敢放声哭出来,不顾全身的赤果,跌跌撞撞从床上爬下来,想钻入她的怀抱:“姐姐……”
她眉一蹙,一把扶住那身子,看到女子雪背上歇着半只鬼面斑斓蝴蝶,跟方才攻击她的那只极似。于是她的脑海,一下子想起了凌弈轩昨夜的举动。
“起初妲儿以为是少主回来了,睁开眼睛,才发现是……是条蟒蛇……姐姐,幸亏你来得及时,不然……呜呜……”
那妲儿抖着细弱的双肩,在她面前哭得惨兮兮。
她没有让这女子扑进自己的怀里,而是用身子挡住后面家丁的视线,避免他们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而后素手一扔,将那闪着寒光的利剑“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
天,刚才她是疯了才会冲上来,现在冷静下来了,才知道后怕。
“主子,少主马上就回府了。”丫鬟在给那妲儿披衣裳,扶着她坐到一边,取帕子为她擦拭眼泪,“都怪奴婢不好,将窗扇都打开了。”
那妲儿只是一直哭。
半刻后,凌弈轩穿着一袭内松外紧十分合身的绀色锦袍,身后带着一个青衫男子,急匆匆走进来。望了室内一眼,拧眉:“怎么回事?”
他犀利的目光定格在地上那把利剑和惊魂未定的轻雪身上。
“爷,有蛇。”那妲儿这下找到了依靠,跌跌撞撞朝这边跑过来,娇弱跪在地上抱住男人的大腿:“妲儿在午睡,等着爷回来,岂料……岂料这畜生……”已是哭得惨惨戚戚,梨花带雨。
凌弈轩没有动,任女子抱着,冷道:“是谁发现的?”
“回少主,是二夫人。”
“是你?”男人剑眉跳动,目光即刻如刀子投射过来,将轻雪的心狠狠扎了一下。
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六章
他这是什么意思?
只听得他又道:“侬一,本少主吩咐过,任何人不得不进凌霄寒,你将本少主的话听到哪里去了。”
侬一,就是那个守门的小厮,哭道:“小的的确没有让二夫人进来,但是二夫人说房里有危险,还说有大片蝴蝶黄蜂飞进来……”
轻雪听得脸一沉,愈加觉得多管闲事,转过身,立即往门外走。
“站住!”
“爷。”停止哭啼的那妲儿在此刻插话了,嗓音还带着哭音,突然道:“妲儿午睡的时候习惯将衣裳全脱了,所以在姐姐跟侬一推推嚷嚷的时候不方便起来查看,以为是无知小婢在取闹,打算随之去。然后房内突然涌进来一股香气,惹得妲儿全身软绵绵的……呜……”
说着说着,又哽咽了一声,娇柔的揽着衣裳:“妲儿并未见什么蜜蜂蝴蝶,只知道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条蟒蛇缠过来,随后姐姐便进来了,拿着爷的剑……”
这话听得凌弈轩剑眉一皱,却没有问她什么,抬手示意丫鬟将那妲儿扶到屏风后去,这才对轻雪冷道:“你是如何知道这里有蛇?”
轻雪早在那妲儿说那番话时将身子转过来了,为那妲儿的那句“并未见什么蜜蜂蝴蝶”惹得心头极为不快。那妲儿明显是看到那群蝴蝶的,却说没看到,更把她出现的时间说得这般巧合,不知道是什么用意。
她心头不好受,面上却很平静,对男人冷道:“我过来找妲儿妹妹说说话,看到一大群蝴蝶飞进来,觉得异常……”
“大哥,一大群蝴蝶齐齐飞进来,的确不正常。”不等凌弈轩开口,他旁边的青衫男子沉稳出声,一双忧郁的凤眸静若潭水,“而且这院里还飘散着淫靡的幽香,想必是那大蛇带进来的,我们现在抓那大蛇要紧。”
轻雪这才诧异的看了那男子一眼,这一眼,吓了她一跳,“你不是……”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正是京云,拜会小嫂嫂。”
云淡风轻的眼神,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淡漠的薄唇。与旁边的凌弈轩差不多高,却比之他的壮硕伟岸,显得单薄。
京云高挑笔直,俊美温润,没凌弈轩来得犀利与咄咄逼人,感觉很'炫'舒'书'服'网'。
两人四目相对,都浅浅笑了。
凌弈轩睨两人一眼,眸中闪过一抹锋利,道:“她是乔管事的外甥女,是我从宣城挑选过来的妾室……好了,京云,我们出去谈。”
随即吩咐丫鬟收拾一下屋子里的凌乱,负手走出去了。
他对这件事,并没有发太大的火。
京云友好的看轻雪一眼,跟在他身后,走出门来:“大哥,你怀疑是这个女子陷害那妲儿?”
“没有。”他在廊下站定,静静看着七里棠(大夫人的寝居)方向:“京云,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尹诺雨这个人,今日的事是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下手,变得这么沉不住气。”
京云在他说出第一句话时,脸色就闪过一丝忧郁,接话道:“大哥,你要相信嫂嫂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呵。”凌弈轩终是冷嗤了声,腮帮子咬了咬,转过头:“在我去宣城前,尹诺雨就事先到达了宣城,她想调查这个新妾的底细,而你,总是心甘情愿的助纣她。其实京云,我并不反对你和她在一起。”
他挑开这层关系,利眸中认真无比。
京云脸色微变,没有做声。
凌弈轩唇角冷冷扯了下,又冷道:“去宣城那一次,我是先中媚药,再遭蔺北皇的人突击,因为她与蔺北皇商量好,不杀我只惩罚我,而后让我身中媚毒乖乖爬上她的床。只可惜,蔺北皇食言了,执意置我于死地……呵,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京云。”
京云俊脸一黯,凤眸中流转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愁苦:“她与蔺北皇的计划不会告知我,但是,京云永远不会伤害大哥你。”
凌弈轩冷冷笑了笑:“如果你是豺狼,总有露出獠牙的一天,我不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不记恨的人。呵呵,你凌家家破人亡,皆是因为我的存在,从凌柄如当年收养我那刻起,就注定了今日的悲剧。不过,我永远当你是兄弟。”
“大哥。”
他已转身迈步往前继续走,穿过长长的回廊,坐在四海厅里。
而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峻,等着家奴们追捕的消息。
他的前七个姬妾,两个落水溺死,一个跟府里长工私奔,一个痴呆疯傻,另外两个中毒而亡,颈项上皆有牙印,而前后时间,不超过半年。
他没有追究,只是对外放出风声是遣散了她们,只留璃落一个侍妾在府。因为除了璃落,其他的六个都是冥熙送到他床上的解药,有没有,都无所谓。
他要的只是她们背上的血色鬼面蝴蝶,一旦鬼面蝴蝶由血色变成斑斓色,再渐渐变淡,那么,这些女人对他而言,就已无用处了。
当然,除了另一个女人以外。
而此刻,寂静的大厅里,出去拜佛求神的女主子也走进来了,对他欠了欠身,坐在他旁边:“弈轩,没想到我才出去这么一会,府里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恬淡说着,与坐在一边的京云对视一眼,等着家奴来报。
凌弈轩俊脸纹丝不动,听着乔莫钊禀报:“那条银蛇跑得极快,从后院的花地里钻出去的,似乎在府里有通道。”
“乔管事,多派着守门护院去寻,一定不能马虎。前两房小妾想必也是让这大蛇毒害的,假若再出这样的事,我让你卷铺盖走人!”
“莫钊一定尽力!”
“夫人是如何得知前两个小妾是让这毒蛇咬的?”凌弈轩不以为然一问。
“我……我猜的……”尹诺雨回以浅笑,陡然取帕子轻掩着嘴咳了咳,“咳,我说最近怎么总是心神不宁,扰得不能安睡,原来果然是府里要出事。弈轩,不如去请个法师来驱驱邪?”
“不必。”凌弈轩看她一眼,站起身,勾唇讽刺:“有些鬼神,请法师来是根本驱赶不走的,现在抓那条银蛇比较实务妥帖,呵!”
薄唇轻抿,眸子噙着抹笑,大步走出去。
尹诺雨一下子僵在那里。
而凌霄寒那边,等凌弈轩带着京云走出去了,哭哭啼啼的那妲儿突然遣走房里的丫鬟,隔着屏风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轻雪反问:“你背上的那半只蝴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群蝴蝶会拼命保护你?”
“哈。”那妲儿这下笑出声来,什么惊吓委屈全抛到九霄云外了,得意道:“我不妨告诉你好了,只要我背上这只蝴蝶不会消失,爷就永远需要我。而你,等爷尝够了鲜,就可以有多远滚多远。”
轻雪听得脸色一变,笑道:“那条银蛇这次没成功,下次应该还会再来吧。就不知道妹妹等不等得到蝴蝶消失的那一天呢,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姐姐我这般‘及时’出现的。”
“……”那妲儿果然让这话吓了一下,从屏风后转出来,尽量离那张床榻远远的,脸色呈现苍白,却道:“我们笪孷女子身上都有这鬼面蝴蝶,第一眼见到你,我以为你与我一样,没想到你身上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伺候过男人?噢,我差点忘记过门那天姐姐你是没有落红的,哈哈。”
“我是没有。”轻雪忍住心头火,静静冷笑:“正是因为没有,所以我才不必担心会遭那银蛇追杀。”
而后非常满意的看到那妲儿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身走出去。为什么她也感觉得到那斑蝶传递的信息呢,而且那银蛇还好奇的打量了她,钻窗离去的那一眼,真的让她全身发毛。
但愿一切是错觉。
只是,不是错觉。她往南院走的静谧曲径上,一条白花花的蛇尾陡然从旁边的山石缝里钻出来,迎面一阵令人汗毛倒竖的冷风划来,已然直勾勾卷着她的腰,将她往旁边的灌木丛里拖。
“救命!”天,她的掌下果真是软软的凉凉的蛇身,缠得她快喘不过气来,而血盆蛇嘴还在散发一阵阵腥臭。它一直将她往深处拖,快如闪电,无声无息。蛇身一缠,蛇头仰起,就要对她咬来!
“啊!”她闭上眼睛,三魂已经被吓去了六魄,突然很想大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