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六零小甜丫-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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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爹回来,这些木薯早就在一队山头上生长了一段时间了,也已经看不出来是新栽的植物了。
再加上因为麻老虎事件,队员们根本不敢往山上跑,而民兵们在上次发现大肉后,一天巡三回山,巡了整整一个月,都没发现老虎,早就停止巡山了。
山上又颇有植被,大家就是卖力地往山上望,也不太可能发现这些野木薯。
不过,野木薯本来就是她整出来的救灾备胎路线。既然她爹把小球藻项目成功从首都带回来了,她也就没再过多关注这种毒性太大的食物了。
倒没料想,在关键时刻,这东西还是能起大作用的。
想到这里,红果儿心情分外地好,做菜的动作也变得轻快起来。
要用来凉拌的水蚤浮草已经晾得差不多了,她弄了一点,放到嘴里尝了尝。
并不会咸,但也确实不用再放盐了。
她加了少许白糖进去,再淋上点白醋、波巴布树树籽油,还撒了一点白芝麻、辣椒丁和葱花。
最后就是辣子田螺了。
她在灶上烧上水,等水一开,连田螺带料酒一起倒进去焯。
田螺寄生虫多,她足足焯烫了两分钟,才把它捞起来。
在另外一个陶盆里,加油烧热。再放入辣椒丁、蒜片和花椒。头回做卤味的桂皮和八角还剩有一些,她也弄了点进锅爆香。
爆香后,把田螺丢进去翻炒。
炒个三分钟左右,加点酱油继续炒。
又炒个两分钟,再加葱炒。
完事,上盘!
汤呢,她爹回来的时候,她也重新热了一遍。这会儿,正好可以把三道菜端上桌了。
侯秋云母子早闻到香味了,一直在引颈眺望。
这会儿看到菜品上桌,两母子用力一吸香味,一脸陶醉。
不过
“红果儿,饭呢?”
“果儿你把螺丝都当菜炒了啊那啥,只有八个啊?”
八个田螺一道菜,请感受一下空荡荡的盘子中间只立了小小一座岛屿,那风光多么旖旎
红果儿也有点不好意思,光顾着消毒了,结果都忘了蒸饭。
“我去再摊几个饼子。”她乖巧地又往灶房钻。
“我去摊吧,你都累了这么久了。”侯秋云也往灶房里挤。
红果儿想起牛春来,哦不,是牛翦,赶紧又到隔壁去喊人。
牛翦现在似乎从学习中找到了乐趣,这个年纪正是贪玩贪吃的时候,他却一直做功课做到红果儿来找他。
她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看了看他写的作业。
嗬,字迹都变好看些了。
“牛翦哥哥?”她轻轻唤了一声。
牛翦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转头看她。
看样子,似乎是太专注在功课里了,才会被吓到。
她低声道:“菜做好了,你要不要过来尝尝?别告诉你爹你奶他们啊。菜做出来没多少,匀不出来他们的份量。”
牛翦点点头,去堂屋跟他奶打招呼:“奶,我到红果儿家玩一会儿,等会儿就回来。”
金银花其实早就闻到香味儿了,也猜到可能是东西不多,所以她秋云大妹子才没给她送过来。不过,人家能记着她孙子就已经够意思了。
于是,她也没说破,只应了一句:“好,奶奶知道了。”
牛翦过去后,先跟侯秋云和李向阳打过招呼。
看到盘子里的田螺岛屿,他倒没说什么,毕竟这些螺丝就是他帮忙捞的。
李向阳数了数颗数,分配道:“刚好八个,一人二个。”
正说着,侯秋云已经把热乎乎的饼子端进来了。
看到牛翦,顺口道:“春来娃儿,快来尝尝你红果儿妹妹做的菜。”
“李奶奶,我叫牛翦,不叫春来娃儿。”牛翦一本正经地道。
侯秋云:
牛翦冲她嘻嘻一笑:“谢谢李奶奶,我去灶房拿碗筷。”一溜烟跑了。
侯秋云一愣:“这小子现在有礼数多了。咋变这么乖了?”
李向阳用拇指和食指捞了点凉拌水藻,一边往嘴里送,一边道:“这有啥好奇怪的,人都是会变的。以前牛书记帮其它三队跟我借粮时,我还不乐意呢。现在心胸一开阔,全县人民、全市人民,都在我心中。”
说得可得意了。
侯秋云“啪”地一声,打在他后背上:“马上就开饭了,还偷嘴!用筷子吃饭不好吗?非要用手!”
完全把李向阳当娃子在管。
李向阳赶紧把菜放到嘴里,才假意“唉哟”一声,给他娘一点心理上的满足感:“这不是饿了吗?今天挖木薯可累”
嘴里团着菜,说着听上去模模糊糊的话,说到一半就断了。
李向阳从小到大就没吃过海带、海藻之类的东西。看到红果儿把菜端上来时,还琢磨着,这又是自家闺女打哪儿挖的野菜啊?怎么看着样子挺古怪的?
不过,吃鼻子肉那一回,他一直强调鼻子肉肯定很难吃,特别排斥吃这种包了鼻涕泡的东西。结果后来却被啪啪打脸。
从此之后,他对红果儿做的菜肴,就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闺女做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
于是刚刚也就没有提出异议。
可这吃到嘴里的东西是什么?!
为什么会有鱼腥味儿?但这腥味儿却又恰到好处,只是淡淡的一点点腥,又有植物的清爽味道。匹配起来后,只觉得两种味道融在一起,腥味竟反转成了鲜香,并反过来提鲜了整道菜品的鲜度
而它的口感也相当奇妙,外层一抿就烂,里面却有些脆生生的。假如红果儿上回炸的面团鱼,是外酥内嫩,这道菜就刚好相反。
特别是醋的酸爽,更是提升了菜品的清爽度。
实在是夏日值得一尝的开胃菜。
他正震惊于凉拌水藻的美味之中,牛翦已经拿了碗筷进来了。
后者一看李叔叔一脸震惊地看着海藻的表情,嘴里还嚼啊嚼的,不由好奇问道:“李叔叔,咋了?这个真变质了?”
“这个藻?变质?”李向阳莫名奇妙。
牛翦点头:“对啊,这个藻就是从公社大院的育藻池里捞出来的嘛。捞藻的叔叔还说,别的池子里的小球藻,都不像这个这么一砣砣、一片片地浮在水面上呢,说它肯定是变质了!”
“一砣砣、一片片?怎么回事?”李向阳问一旁杵着的红果儿道。
红果儿摊手:“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你养的小球藻看起来就跟水草一样,还浮了不少在水面上呢。”
李向阳一看盘子里的份量:“那怎么只有这点儿??”
红果儿眨眨眼:“不能拿多了诶,要不然,不就是占集体的便宜,挖社会主义的墙脚了吗?”
哦,女儿倒是做得挺对的。
红果儿又添了一句:“这个螺丝,也是从你的育藻池里捡的哦。”
第83章()
李向阳差点趴下了;跟黄建邦打电话的时候;对方还提醒他;千万不要啥都当营养液;往池子里放;要不然;会长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结果;他这么规矩,严格按照标准来“作法”,还是一样长东西了啊!
牛翦安慰他道:“李叔叔;没事,只有一个池子长螺丝了。改明儿,把池子清洗一下就好了。”
侯秋云倒是不相信红果儿做的菜不好吃;拿起筷子直接往菜里戳。
结果菜送到嘴里;一嚼,顿时也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但人家的表情是有变化层次的。
先震惊;再现喜意;再嘴角一咧;一个大拇指就树起来了:“唉哟;还是我家红果儿有一套!小球藻那种没味道的东西;都能做出来鲜味!”
牛翦一愣,咦;这个变质的东西居然还这么好吃?
他好奇地举箸而上。
哗,这不得了了!他可不像侯秋云;还有李向阳经常饱受红果儿的美食攻击啊!
在他品尝起来;只觉得舌头直接就被美味给轰炸掉了!
是的,轰炸掉了!
他感觉他被又甜又清爽又酸又脆的好滋味,炸上了天!天呐,假如m帝拿这种东西来当糖衣炮弹,企图和平演变像他这么大的小孩子怎么办?!
和平演变,是美国国会议员杜勒斯在50年代提出来的。他在一个记者招待会上,宣称资本主义世界要有这样的信念:“如果它(社会主义国家)继续要有孩子的话,而它们又有孩子的话,他们的后代将会获得自由。”由此,提出了“和平演变”的方针。
这些人认为,社会主义只是一个荒谬的梦想,并且将对他们造成极大威胁。
从杜勒斯发表这样的言论之后,国内很多知识分子都在自发地教导身边的小孩,特别是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总会跟学生讲到一些关于这方面的事,叫他们“千万别被m帝的糖衣炮弹砸中”。
牛翦特别有危机意识,他觉得,哇,原来世上居然有这么好吃的东西啊!万一资本主义的坏蛋们,拿这种糖衣炮弹来砸小孩怎么办?
唉呀,不行,他得叮嘱叮嘱红果儿:“红果儿妹妹,你这道菜千万别乱教人呐。要是教会走资派,可就完了!他们肯定会告诉m帝的人的。m帝肯定会拿这个来和平演变咱们小娃子的!”
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啊?
红果儿懵懵地看着他,突然觉得有点想笑,但又觉得他很可爱。
不过,要是牛翦知道她觉得他可爱的话,应该并不会高兴。
男子汉小丈夫,谁愿意可爱啊?
他可是牛翦大将!
在牛翦深深忧虑别的娃子,可能被和平演变的时候,李向阳已经拿了汤勺往碗里盛汤了。
这汤刚端上来的时候,颜色着实让他有点懵。
绿幽幽的?
你说小菜汤绿吧,人家那种绿是清清爽爽的一点浅绿色。这个却跟小球藻母液一样,是浓绿的颜色,而且还能看到很多小颗粒。
不过,现在答案揭晓,原来这就是小球藻汤嘛。
好多人都直接把育藻池里的小球藻液拿去煮水喝,他其实一直挺好奇的,这会是什么味道呢?
今回,正好尝尝小球藻做的汤。
结果,又是一个“鲜”字当头!
有多鲜呢?李向阳也不好形容。
不过,要是红果儿来说,那她肯定明白鲜味的出处。首先,味精的主要成分就是谷氨酸钠,而这种东西呢,鸡蛋、蕃茄还有水藻里都有。
鲜,鲜,鲜!
鲜乘以3!你说有多鲜?
李向阳只觉得整个人好像都徜徉在鲜味的海洋中。啊,四面环海,海风带着鲜味轻轻吹拂他的脸庞。
红果儿是不知道她爹现在脑子里想的什么。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得大赞一声,天呐,她爹好像有做广告的天赋诶!
大家都伸箸尝了这两道菜,一时间,堂屋里赞声不绝。
到最后一道辣子田螺时,面对这只有八颗螺的菜肴,大家都有些不知该如何下筷。
还是李向阳主动分螺,给大家一人挟了两颗。
这要怎么下嘴咬呢?要不要把壳捏碎了,再吃肉?他认真地考虑着。
而牛翦已经直接把嘴凑到螺口那儿吸了。
他吸了几下,没吸得出来,又用筷子从螺口那里往上顶。再吸,轻轻松松就出来了。
红果儿赶紧道:“螺丝肉后半截不能吃!后半截都是它的内脏!”
还有便便
不过,她没好说出来,影响他们的食欲。
牛翦就赶紧吐出来,把后半截掐了,再吃。
本来东西就少,这么一来,更少了
作为一个常常下河摸鱼摸虾的男娃子,他是没少尝试各种食物的。可这年头家家都缺佐料,他就算逮了什么东西回去,让后娘帮着做,做出来的味道也是一股子土腥味儿。
根本不好吃!
不过,这道菜瞧起来又好看,闻起来又香味儿扑鼻,他忍不住就对它寄予厚望。
说不定好吃咧?
结果一入嘴,那叫一个鲜香辣啊!
要不是红果儿提醒他,螺肉后半截不能吃,他简直就舍不得嚼!
放嘴里把味儿吮干净了,再慢慢嚼,多好。
唔,他要知道真这么干了,也会顺便把螺丝的便便吮干净,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李向阳也吸了吸,同样没吸出来。他照着牛翦的办法用筷子捅一捅。果然是一吸就出来。
不过,螺肉出来一半后,他就改成用手指把它夹出来了。把后半段清理干净了,这才吃下去。
辣椒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辣遮百丑。再加上红果儿只是把它当香料使用,这道菜辣而不遮其本味,吃起来能不好吃吗?
可让人郁闷的是,一人就两颗螺。才刚刚尝到点味道,就没了
也就香了个嘴而已。
四个人当中,三个人都意犹未绝地盯着空荡荡的盘子看。
除了红果儿。
她要想吃,随时可以再去抓嘛。
于是,重点来了。她望着她爹,认真地道:“原来小球藻一砣砣地浮在水上,不是变质了啊。原来这样也能吃的。爹,你不是说,一个育藻池只能产60…100公斤干粉吗?它变成这样了,肯定产出来的粉更多诶!”
李向阳连连点头:“刚刚听你们说,小球藻变质了,我还吓了一大跳。看来,是没及时把池水拖到县城里制成干粉,池子里的藻太多了,就成这样了。”
“嗯呐,嗯呐!肯定是的。”
可怜的水蚤浮草,就这么被当成了小球藻处理。
不过,她还不忘提醒他爹一句:“爹,池子里都长田螺了,池水还是拖到县里制成粉吧!要不然,会有寄生虫的,虫子会钻到脑子里去的!”
李向阳不以为意:“水烧开了就好,可以喝的。好多人都这么喝。”
忽然,他一个激灵,对啊,可以吓唬吓唬其它公社的干部嘛。他们不是不愿意交小球藻吗?
现在他这边挖了这么多木薯出来,光只是制营养液的话,尽够了!他都要负责提供原料了,他们也该好好交藻了吧。
而且,就算是为了广大社员们的身体健康着想,他也该问问黄建邦,就这么把小球藻煮水喝,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啊。
牛翦实在吃得意犹未绝,吸了吸手指,问红果儿:“咱们明天再去捞田螺吧?”
“不要。”
捞田螺的时候,她光只想到这是食物了。倒把这东西寄生虫特别多的事,给忘了。
“为什么?”牛翦失望地道。
“吃了,肚子里会长虫虫!”
他一愣:“你听谁说的?”
他以前下河摸鱼摸虾时,甚至有生啃河虾的经历。事后当成英雄事迹告诉大人,说“我连生虾都吃过的”这种得瑟话时,被大人教育“生吃,肚子里会长虫的”。
可他吃了,不也一样没事儿吗?
红果儿认真地看着他,没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反倒劝说:“你肚子里长了虫虫,会很痛的。你爹你娘你奶奶看到你痛,会很难过的。”
牛翦搔搔头,有点舍不得美味,但还是郑重地说道:“那好吧,那我还是不吃了。”
而李向阳这边,已经开心地哼起歌来。
头痛了好几天的事,今天一天全部解决。而且又无意中发现了小球藻原来还能高产。
啊,这世界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咋这么顺呢?
***
第二天,红果儿反正也没啥事,就撒着娇,非要让她爹带着她去上班。
对于她的腻乎,她爹早就习惯了。牵着她,一大一小就往公社而去了。
一到了公社大院,她就跑到育藻池那边去了,说是要看看那些一砣砣浮在水面上的小球藻。
李向阳本来今天就要跟黄建邦商量事儿,就揉了揉她的头,自己直接去了办公室。
红果儿呢,则跑到昨天那个育藻池边,把里面的水蚤浮草捞出来,往各个育藻池里丢。
这个跟小球藻可不是同样的东西。
要不把水蚤浮草扔其它池子,就算等上十数天,甚至数十天,里面的小球藻也没法儿结成砣。
啊,好想让爹表扬表扬啊。红果儿在心里喵了一声。
实在想撒娇,又跑到李向阳办公室去了。
李向阳这会儿正在跟黄建邦通话。
“真的,结成砣了!我家红果儿还把它做成道凉拌菜,可好吃了!”
一进去,就听到她爹在表扬她。
这让刚好想听表扬的红果儿,分外得意。也不过去撒娇了,笑眯眯地坐到办公室里的椅子上,听着她爹说好听话。
黄建邦本来就是研究微生物的,现在主方向又是研究小球藻的,怎么可能对小球藻不了解呢?
他直接驳斥道:“不可能!小球藻就没可能结成砣!”
“嘿,这是我亲眼看到的,怎么不可能?”
“跟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嘛,小球藻单细胞才3…8微米,能结成砣才奇怪了!”
“我都把这个砣砣吃到肚子里去了,你还说它结不成砣?”
两个人还争论起来了。
“主席同志说,我们必须向一切内行的人们学习。拜他们做老师,恭恭敬敬学,老老实实学。不懂就是不懂,不要装懂。你不仅不懂,还反过来蒙我,你说你像话吗?”
黄建邦身上是很有点老学究思想的。对于一切在学术上、科学上不可能的东西,他是一定要好好辩驳的。
更何况,现在李向阳为了加强自己的话的真实性,居然谎称自己亲眼看到,还吃了结成砣的小球藻!
这不是蒙人吗?
李向阳气得:“你是内行,你也得尊重事实。事实是,小球藻就是高产了!可能它在别处没办法结成砣,但你咋知道它不是受了社会主义光辉的照耀,思想开化,懂得努力高产,救苦救难呢?!”
“你这就是鬼扯!单细胞藻类会长脑子?!”
红果儿无语地看着她爹跟电话对面的那位叔叔,像两个小孩似地争来吵去。
她走到她爹身边,扯了扯她爹的衣角:“会不会,昨天晚上咱们吃的不是小球藻,是别的藻啊?”
那位叔叔的嗓门也挺大的,她在这边都听清楚了。
不过,一般人遇到这种事,不都该是像她这样,先想一想,这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东西?
唉,两个大顽童。
她话一说完,就听到电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