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道至尊-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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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问题的从胡若雪嘴中跑出来，陶知谦一个头两个大，但也只能一一解释。若不解释，他知道以后自己耳根都怕不清净了。
陶知谦几人正围着桌子边吃晚饭，外面就有人敲门。
叶顶天放下碗筷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是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褐色衣袍，能看得出身价不凡。
第317章 在商言商（）
那中年男子一眼就在房间内扫见陶知谦，脸上马上就端起笑脸。
“打扰陶公子了，原来陶公子正在吃饭，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那不如我等会儿再来吧”中年男子一脸歉意的说着，便要退出门外去。
“既然来了，那就进来说话吧。”陶知谦说道。
“那就打扰了。”中年男子本来就只是做了一个退出门口的架势，见陶知谦出声，也就顺势走了进来。
又听中年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马元，是对面知味楼的掌柜。”
“原来是马掌柜。”陶知谦淡淡点了点头，示意马元坐下说话。
马元又道了一声“叨扰”，这才坐下。
“不知马掌柜所来是为何事？”陶知谦直接问道。
“之前我也听了陶公子的故事，那叫一个精彩啊，听了一遍还想听第二遍，就是听不厌”马元先啧啧夸赞了几句，这才说明来意道：“陶公子说的故事固然精彩，但却有一个遗憾，那就是场地太小了。之前很多人，甚至都挤不进门来。所以我建议陶公子能换一个大些的场地说书，这样听众更多，陶公子的故事也就会更加广为流传出来”
陶知谦只听这话，就猜到了马元的大致意思，好笑问道：“那依马掌柜看，我要去什么地方说书呢？”
“最好的地方，自然是说书台。不过既然陶公子没有去说书台，想必也有着什么原因。”马元满脸微笑的说道：“不过这鸿运酒楼，格局实在是太小了。哪里像我们知味楼，上下三楼，容纳个五六百人也不成问题。所以陶公子与其在鸿运客栈说书，倒还不如去我们知味楼呢。”
见陶知谦不说话，马元又继续说道：“而且如果陶公子能来我们知味楼说书，我们知味楼不但分文不收，而且还一定全力配合，给陶公子创造一个完美的说书环境。而且陶公子有什么要求，也可以一并提出来，能做到的，我们知味楼也会在合理范围内考虑，不会让陶公子失望。”
“马掌柜的诚意我是感受到了。”陶知谦先是点头，随即又是摇头道：“论规模和格局，知味楼的确是要强过鸿运客栈”
马元脸色顿时一喜，可马上就听到陶知谦话语一转。
“做人要言而有信，我既然答应了大家明日在鸿运客栈说书，自然就不可能反悔，否则你让大家怎么看我？”
陶知谦说的话的确在理。
马元脸上笑容并未消散，点头道：“的确，说出的话就不好收回了。但不是还有下下次？明天我一定来鸿运客栈给陶公子捧场，但今后陶公子要是选择说书场地，还是在我们知味楼合适，陶公子您看呢？”
陶知谦微笑着，正要开口，这时门外却又传来敲门声。
“陶公子方便么？我是佟强。”门外传来的声音，正是鸿运客栈的掌柜声音。
鸿运客栈的掌柜正是叫做佟强。
马元脸色顿时变得有了几分复杂，脸上的笑容也有了些勉强。
叶顶天过去打开门，便见门口站着佟强，除此之外，还有以林元坤为首的几人。
“马元？！”看见马元，佟强当时就一愣，显然没有料到马元也在这里。二人作为同行，又是竞争对手，平时本来就不怎么往来。
马元的神情已经恢复平常，起身拱手笑道：“见过林将军，佟掌柜也别来无恙。”
“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把马掌柜给吹到这里来了，这一见到马掌柜，还真是有几分惊喜呢。”佟强神情变幻，说出的话也有几分阴阳怪气。
“见到佟掌柜我也很是高兴呢。”马元呵呵笑道，似乎完全听不出佟强话中的怪异。
两个掌柜的目光在半空交锋，隐隐有几分火药味。
林元坤可懒得去管两个掌柜，让四个手下在门口候着，便拱手走了进来：“林元坤，县卫军百人长，见过陶公子了。”
“见过林百人。”陶知谦也起身拱手。
按照各国军中体系，唯有到了千人长以上，才有资格叫将军。外人叫林元坤为林将军，其中多是恭维的意思。以陶知谦现在的身份和处境，自然用不着恭维林元坤。
见陶知谦和林元坤已经说上了话，一旁的两个掌柜也只能停止了言语交锋，跟着在桌边坐下来。
桌上的酒菜还摆着，林元坤倒是不客气，自顾自地倒了一杯酒。
“我的时间不是很多，也就不饶圈子了。”林元坤咂了一口酒，直接说道：“之前陶公子的故事我也听了，我自认不及，也很佩服。”
“林百人过奖了。”陶知谦笑道。
林元坤却是摇头道：“这不是过奖，而是事实。听说陶公子之前一共说了三个故事，可惜我们几人在陶公子说第二个故事的时候才过来，第一个故事是什么完全没有听着。刚才听周围人谈论着，很是心痒难耐，所以这番来意，是想向陶公子要一份手稿。一来让我自己过过瘾，学习学习，二来，也想让军营中的兄弟们饱饱耳福。”
林元坤说着说着，目光却不禁频频瞟向屋内的胡若雪和李清儿两女。
本来林元坤的直爽让陶知谦有一分好感，但他的举动，却让陶知谦心下着实不喜。胡若雪和李清儿虽然与他不是夫妻关系，但也是他身边人，林元坤打量第一眼、第二眼也就罢了。
毕竟两女容貌清新脱俗，外人有所惊异也难免。
可林云坤这不停的打量，又是几个意思？当他陶知谦不存在么？
胡若雪心中恼怒，但想着公子在这里，也不好说什么，恨恨瞪了林元坤几眼。只是这几眼，反倒更加让林云坤的目光有些发直，几乎都要忘了这是何时何地。
“胡姐姐，我们回房吧，正好有事要和姐姐说呢。”李清儿拉着胡若雪起身，向门外走去。
见林云坤还要转头去看，陶知谦皱眉不悦道：“只能跟林百人说声抱歉，手稿已经给连云书行送去了。到时候连云书行印刷成册，发行到市面上，林百人自然有机会能得到。”
第318章 买手稿（）
林元坤被陶知谦的话从美色中惊醒过来，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不好，有些歉然。不过听到陶知谦这番话，又皱起眉头，不满道：“陶公子即便不愿，又何必要拿假话来诓骗我？”
林元坤自己也是一个秀才，写过的故事也不知有多少。一般而言，书生创作出一篇完整的故事，要先构思，然后一遍遍的进行修缮，一直到改无可改，到自己满意的地步。
因此一篇故事创作出来的过程中，除了成稿，包括修缮过程中的那些草稿，都统称为手稿。
但林云坤又哪里知道，陶知谦的故事早就已经在脑子里保存着。若不是要交给连云书行印刷发行，就连一份手稿都用不着，直接张口就能说出十篇百篇的。
陶知谦说的是实话，但林元坤又哪里肯信，还以为是刚才自己的举动引起了陶知谦的反感，这才拒绝自己。
“也不瞒陶公子，我这人毛病不少，改也改不过来。就和那什么方栋一样，喜欢美女。不过喜欢归喜欢，但我绝对没有生出什么坏心思。”林元坤为之前的举动解释道。
陶知谦还是摇头道：“不管林百人信不信，我的确只写过一份手稿，已经给连云书行送去了。”
“真的只有一份？”林元坤本来怀疑，但看陶知谦的神情不似作伪，又只得半信半疑起来。
陶知谦点了点头，神情淡然。
但一旁的叶顶天和王天成却看林元坤越发不顺眼，林元坤这话在他们听来，就像是在质问陶知谦似的。
林元坤略一沉默，又道：“既然如此，那还请陶公子再写一份手稿。不过请陶公子放心，关于报酬，绝对不会让陶公子失望。”
陶知谦皱眉道：“接下来怕是没有时间，我还另有私事要办。”
三篇故事若是完完整整的写下来，怕要近万字，耗费的时间精力也不少。而他还要抽出时间，去学习研究铸造。
董阳虽然还暂时没有见着，但却不妨碍他从书本上研究铸造方法，有或者找凌源县的其他铸造师请教实践。在加上读书习字，他的时间的确很紧。
林元坤还认为是陶知谦推辞，说道：“陶公子放心，只要陶公子愿意写一份手稿，酬谢绝对不是问题，三百两白银如何？”
三百两白银，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林元坤财大气粗，一开口就是不凡。
不过区区钱财，却又哪里放在陶知谦眼中。
陶知谦摇头道：“不是钱的问题，实在没空。”
“四百两。”林元坤直接就往上增加了一百两，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陶知谦皱了皱眉头，说道：“林百人也不用多说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请离开吧。”
陶知谦已经下了逐客令。
“一千两白银。”林元坤继续把数往上翻了一番，势在必得地看着陶知谦。
他就不相信，还有不为钱财动心的人。况且写份手稿，也不过是动动笔的事，实在不是什么困难事。
佟强和马元两人听到这个数目，也不禁动容。
陶知谦心下更多不悦，声音也多了几分冷淡：“按照印刷速度，最快明日上午连云书行就会有卖，最慢也不过后日。林百人还是去连云书行买吧，恕不远送。”
“那陶公子到底要什么价格才肯动笔？”林元坤也皱起了眉头。
他门口处的几个手下一直听着房内的谈话，这时有一人忍不住探进头来，嚷道：“陶公子，我们大人的诚意已经摆了出来，做人太过贪心可不好！”
听到这话，陶知谦顿时就沉下了脸色，转而看向佟强说道：“佟掌柜，按照规定，我付了钱，这间房子的使用权就暂时归我。作为客栈掌柜，请佟掌柜将这几位请出去吧。”
“这”佟强顿时就为难了，看了看陶知谦，又看向林元坤几人。
他虽然是鸿运客栈的掌柜，可在身份上，他谁也不好轻易得罪。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赶，况且又是当着手下面前，林元坤脸皮也顿时挂不住了，冷声道：“我本是诚心而来，但陶公子也未免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叶顶天忍不住气道：“我家老爷不是说了，没空么？而且区区钱财，又岂能放在我家老爷眼中？又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陶知谦摆手制止叶顶天的话，淡淡道：“话不投机，林百人请离开吧。”
第三次逐客令下达。
林元坤冷冷地看着陶知谦，脸色时青时红，不是很好看。
“老叶，去官府报案，就说有人强闯私宅！”陶知谦冷声吩咐道。
“报官用不着如此吧”佟强连忙要劝。
至于马元，虽然同样一脸担忧，可眼底深处却有着窃笑。这里是鸿运客栈，就算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也与他知味楼没有太大干系。
“是！”叶顶天也早就看林云坤不顺眼，当即便应命起身，准备朝外走去。
“哼，今天的事情，我林元坤记下了”林元坤怒而起身，朝门外走去。
接下来只听一行脚步声“蹬蹬蹬”下楼，迅速离开。
房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固。
“陶公子，你这得罪了林元坤，可是不怎么好啊。”佟强苦笑道。
马元也皱眉劝道：“陶公子不是本地人，可能还不太清楚。林元坤的舅父魏志胜，是梓州军的偏将，而且林家在梓州也是势力不小。所以在我看来，若是为了避免麻烦，陶公子还是早点将误会解开的好。我有一个朋友与林云坤有些交情，如果陶公子想要和解，我可以让我那位朋友说说话”
“多谢马掌柜，也多谢佟掌柜的关心。不过这些就不必了，难道这朗朗乾坤，他还敢杀上门来不成？”陶知谦轻笑道。
哪怕是官家拿人，也少不得一个罪名。林云坤只要没昏了头，就不会如此莽撞，触犯律法。
马元迟疑道：“这倒不至于，只是林”
“好了，我们不提林元坤了，就说说其他事吧。”陶知谦再次打断道。
第319章 五百人数（）
经过陶知谦这一提醒，马元才想到自己的来意。
“关于刚才我说的事情，不知陶公子意下如何？”马元问道。
佟强满头雾水，但从马元的神情中，也隐约看出对自己似乎不是好事。
陶知谦淡淡道：“明天的事情已经定好，自然不好再更改。至于以后鸿运客栈的格局实在是小了”
马元顿时忍不住脸色一喜。
既然陶知谦嫌弃鸿运客栈格局小，自然就只能选择知味楼了。想到顾客盈门，财源广进的情景，马元哪里能不喜。
而且想得更远一些，能说出如此精彩的故事，陶知谦的才情明显不凡，以后前途也可能很好。只要陶知谦成了举人、进士等等，名气扩散开来，他们知味楼的名气岂也不是大增？
总之无论从眼前，还是从长远看来，马元都认为这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佟强觉得这话就不怎么好听，忍不住问道：“鸿运客栈的格局小了么？不至于吧，住上百十个人也足够来了。”
陶知谦淡笑道：“佟掌柜误会了，不是住人的事，而是说书的事。”
“说书的事？”佟强一愣，弄不懂这怎么又和说书扯上了关系。
陶知谦说道：“今天佟掌柜在场，想必也是看到了。之前我说书的时候，整个大堂都挤得满满当当的，而且还有很多人挤不进来。既然说书，我自然是希望听众越多越好。所以马掌柜来找我也就是这么回事，让我去知味楼说书，毕竟知味楼的地方大，容纳的人数也可以更多。”
听到陶知谦的解释，佟强这才明白过来，看向马元的目光也更加不爽起来。
马元这厮，是要来抢我生意啊。
在来之前，佟强就有过统计，截至目前为止，今天一天的利润至少是以前的三倍以上。
佟强连忙就说道：“陶公子，关于这点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不过请陶公子放心，我们鸿运客栈一心为顾客着想，一定会替陶公子将这件事解决好的。”
“那佟掌柜准备怎么解决呢？”马元笑问道。
“这个”佟强一时支支吾吾回不上话来，不由恨恨瞪了马元一眼。
他只是下意识想要挽留住陶知谦，但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到什么办法。
“鸿运客栈地方不大，而且想要扩建，改变格局，也根本就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完成的。”马元头头是道的说：“所以和鸿运客栈相比，我们知味楼才是首选。当然，明天还是在鸿运客栈，毕竟是早就定好的。不过以我看，在鸿运客栈讲一个故事也就可以了，然后就转移到知味楼，毕竟我们知味楼可以容纳足够多的听众，一切也必定会以陶公子为主来进行配合。”
佟强被马元这番话不免气着，可事实摆在这里，他又根本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在马掌柜的看法中，你们知味楼最多可以容纳多少人数呢？”陶知谦笑问道。
马元略一思索，说道：“多的不敢说，但至少容纳五百人是不成问题的。”
“五百人”陶知谦沉吟道：“只是五百人么？貌似还不太够啊。这样吧，如果明天的听众不足五百，那就去你知味楼。但如果听众人数有超过五百人的趋势，那我也只有另择地方了。”
“那便说定了。”马元笑道。
其实在马元看来，五百人已经到顶了。平时除非很有名气的书生，否则即便是说书台，也经常来达不到这个人数。
陶知谦想要拥有五百以上的听众人数，近乎不可能。所以在马元看来，陶知谦是去定他们知味楼了。
佟强在一旁听着，平时他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这时偏偏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任他说破天去，鸿运客栈还是那个鸿运客栈，不可能变成鸿运说书台，也不可能变成鸿运城什么的。
“哼，我们鸿运客栈得不到，你们知味楼也别想得到。五百人么？虽然困难，但也只能豁出去了，而且如此以来，说不定还能博得陶公子的好感”佟强不言不语，实则在心中动着复杂的念头。
马元得意地看着佟强，又说了两句，这才告辞离去。
佟强随即也同样告辞离开。
下了楼，佟强立即将客栈的所有伙计召集到房内议事。
“掌柜，还有客人等着上菜呢，您看是不是”一位伙计刚走进门来就说道，这天客人比往常多了两倍以上，让他忙活得满头大汗。
“关上门，接下来的事情比给客人上菜可重要多了。”佟强没好气瞪了伙计一眼，打断道。
三个大堂伙计，两个杂务伙计，这五人就是鸿运客栈所有伙计了。
等房门关上，佟强看着五个伙计，吩咐道：“接下来，今晚我们鸿运客栈暂时闭门谢客，若是客人问起来，就对客人说食材不够。”
“可是今天客人这么多，若是闭门谢客，是不是可惜了？而且对我们客栈的名声也不好吧”一名伙计忍不住道。
其余四名伙计也同样是满头雾水，不知道佟强要搞什么名堂。
“无妨，些许损失，算不得什么。”佟强摇了摇头，淡淡道：“你们接下来还有另有任务，那就是出去宣传，说明日辰时三刻，陶知谦陶公子要在我们鸿运客栈说书的事情，宣传的范围越广越好。而且如果明天来听书的人数，有超过五百的趋势，你们所有人都有三两银子的奖励。”
五个伙计听到“三两银子的奖励”，顿时忍不住呼吸急促起来，也不问原因，拍着胸脯就满口保证。
三两银子，这差不多是他们近一个月的工钱了，哪里能不心动。
佟强这边的算计，陶知谦自然是不知道的。
吃过晚饭后，陶知谦便领着叶顶天出门了。
此时天边还有淡淡的夕阳金光，夜幕将黑，但街道上的一些店铺已经点起了灯火。
夏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