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道至尊-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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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顶天略一迟疑，诚恳地对视着陶知谦，说道：“我希望能做陶先生的书卫，还希望陶先生能够成全我。”
“书卫？”陶知谦闻言一惊，看着叶顶天，不解道：“这突然之间，叶兄弟怎么有了这个念头？如果叶兄弟有什么困难，直说便是，我能帮的自然就不会推辞，不必如此。”
第89章 身如磐石静（）
所谓书卫，泛泛而言也就是书生的随从护卫，不过这个随从护卫和那些豪门大族的随从护卫并不是同一个意义。按照圣院规定，书生到了书童修为以后，就可以收取书卫。但是数量也有规定，比如书童，最多只能收取一位书卫。
书卫可以根据其主人对人族的贡献，可以冥冥中获得人族气运强化自身。因此哪怕是一个不修书道的普通人，经过人族气运强化了后，也能逐渐获得超出凡俗的力量。不过书卫尽管能从人族气运中得到好处，但也同样有着限制，首先就是不得背叛人族，其次就是不能背弃主人，如果违反这两条，不管书卫到了多么强大的地步，也会被人族气运收回其所有力量，甚至沦落到连普通人都要不如的地步。
不过书生选取书卫，从来都是谨而慎之，不但因为书卫的数量有限，培养起来不易，更重要的是书卫所做的事情，也会对书生的气运有着影响。一般书生选取书卫，要么就才德俱佳，要么就是收服妖魔后让其成为自己的书卫。因为妖魔本身就有着强大的力量，经过人族气运强化后，力量会变得越发强大。
如果叶顶天成为陶知谦的书卫，就必须奉其为主，终生不能背叛。
叶顶天苦笑道：“我也知道这会令陶先生为难，以陶先生的才情，只要传出风声，自然有大把的人才来投靠。我叶顶天粗人一个，既没有那些人才的能力，也没有妖魔强大的力量。如果陶先生为难，就当我这番话没有说过吧。”
叶顶天叹息一声，神情中的满是苦涩味道。
陶知谦摇了摇头，道：“叶兄弟过虑了，我并没有看不起叶兄弟的意思。只是叶兄弟的话给我的震撼太大，我一时有些想不过来，叶兄弟突然之间怎么会生出这个念头？”
“其实这个念头，早就已经在我心中经过深思熟虑了，并非是我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叶顶天深深看了陶知谦一眼，感慨道：“以前我在红木村的时候，带着兄弟们拦路抢劫，虽然口中安慰自己这是劫富济贫，看似整天逍遥快和，但实则心中，却是日日担惊受怕，深怕哪一天事迹败露，官府发兵端了红木村。而又思及我跟陶先生从红木村出来之后，看见陶先生做的这许多事情，我真是惭愧不已，我以前过的那些日子，真是猪狗都不如。就连猪狗有时候都知道不内斗，而我以前都干的是些什么事？自以为有些本事，抢的却是都是平民百姓。我他妈要是真是有本事，怎么就不去抢那些妖魔的东西？我自以为有本事，到头来，才发现我他妈就是一个狗屁，祸害人族的毒瘤”
叶顶天痛骂着自己，虎目竟是落下泪来。
陶知谦感慨不已，安慰道：“俗话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叶兄弟现在醒悟过来，也还不算晚，单是后悔也没用，以后慢慢补偿回来就是了。”
“让陶先生见笑了。”叶顶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干眼角泪水，又诚恳道：“陶先生是做大事的人，做的都是为了人族的大事。如果能够帮到陶先生一丁半点，我叶顶天也就满足了。如果我以后犯下什么错，陶先生尽管赶我走，我绝对不会抱怨半点陶先生的不是。一片赤诚之心，希望陶先生能够成全。”
不待陶知谦反应过来，叶顶天起身，推金山倒玉柱朝陶知谦拜倒在地。
“叶兄弟快起来，使不得”陶知谦连忙起身，搀扶叶顶天。
叶顶天拜跪不起，哽咽道：“请陶先生成全，即便陶先生不答应，也请直说出口，叶顶天必不会心生半点怨恨。”
陶知谦沉吟，叹息道：“起来吧，我答应了。”
他收下叶顶天，并非只因为此时被叶顶天所感触。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叶顶天虽然身上难免有些匪气，但更难能可贵的豪爽义气，颇具侠义风范。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叶顶天此时虽然还远未做到这一点，但也怀有一片赤子之心。
叶顶天闻言大喜，一连磕了三个头，欣喜道：“叶顶天拜见老爷。”
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在十一月十四号这一天，春意县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冬雪。
看着空中的雪花飘飘扬扬地洒落下来，陶知谦的心情似乎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这片竹林，或许是这周遭方圆十数里唯一还有绿色的地方了。冬雪掩映在绿竹上，顿时又增加了几分情致。
因为海妖之事，自从陶知谦住在李乐山家中的消息不知怎么泄露后，陆续有人来拜访他。其中有探讨学问的书生，也有巴结讨好的商贾富户，陶知谦不胜烦忧，便搬到城外的这片竹林中居住。
竹林不大，方圆不到两里地。林中有一雅致阁楼，是县令朱清的城外别居，不过朱清公事繁杂，很少会到这里来，正借送给陶知谦暂住。
半年多的书法练习，陶知谦书法可谓大有长进，早在江陵县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触到书法第一境，笔走龙蛇的门槛。似乎轻轻一个跨步，就能让他踏入书法第一境中。
看似轻易，却实则万般艰难，令他如何也难以跨出这一步。
书法上连续数个月的几乎看不到寸进，让陶知谦的心绪也变得越来越烦躁，可越是烦躁，他的书法就更加难以进步。陶知谦也明白，或许要先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但意识到是一回事，真正做到是一回事。
就好比酒鬼明白自己酗酒不好，可真要戒除酒瘾，对他又是何其艰难。
练了一上午的书法，陶知谦心绪不胜烦忧，便想着在竹林中散步静静心，却正巧碰到今年的第一场冬雪落下来。
陶知谦先是新奇，出神地看着空中飘洒的雪花，随即烦乱的心情，竟也跟着平静下来。
身如磐石静，心随海浪空。
这句话是陶知谦不知从哪里看来的，但此时此刻，他才真真切切体悟到这一句的精髓。
第90章 书法第一境（）
陶知谦脑中渐渐遁入一片空冥之中，无喜无悲，无我无它。
在他瞳孔中，分明还映照着雪花纷纷扰扰飘落下来的情景，可他却好像看透这片天空，看见深邃至极致的苍穹星空。
和那浩瀚无穷的星空相比，他心中的那些许烦躁，显得是如此可笑，如此微不足道。
在陶知谦身后百十米外，叶顶天横跨腰刀，也似一尊雕塑一样守卫着。尽管已经是漫天大雪的时节，一般普通人在这个时候已经被冻得缩手缩脚，恨不得整天躲在被窝里，但叶顶天依旧还是一件单薄的牛皮甲。
并非是叶顶天要风度不要温度，而是随着他成为陶知谦的书卫后，那些渔民日日夜夜感念陶知谦的恩德，不断增加陶知谦的气运，叶顶天也由此受到好处。
此时叶顶天虽然没有书生那般运用天地才气的神奇手段，但他的肉体力量已经不输于一般普通的书生修为，这点寒冷，对他还当真是算不得什么。
对于陶知谦的状态，叶顶天开始还有些担心，不过随后想起以前曾有人跟他说过书生顿悟之类的话，他马上就意识到，或许陶知谦正是在顿悟状态中。
书生顿悟，这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叶顶天神情警惕，戒备着周围，防止会有什么人或者动物来打扰打陶知谦。
时间渐渐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叶顶天突然看到远处竹林的小径上，有一黄一白两个身影朝着这边走来。
叶顶天轻抬脚步，争取不发出一丝声音，朝那边走了过去。
来的人正是胡若雪和李清儿，胡若雪还好，她有着妖族体质，自然可以不在乎这点寒意，仅仅只比平时多披了一件黄毛大氅。
李清儿则是将身上包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有些臃肿，不过也多了一丝平常没有的可爱味道。
还隔着百十米，叶顶天就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不要发出声音。
胡若雪两人向远处张望了一下，只见两百米开外的竹林下，耸立着一个雪人，隐约有点陶知谦的影子，顿时不禁有些疑惑。
“那是公子么？”胡若雪指着远处的雪人，朝走过来的叶顶天有些疑惑问道。
李清儿也疑惑地看着叶顶天。
叶顶天点了点头，轻声道：“老爷现在或许是在顿悟状态，机缘难得，我们千万不要打搅他。”
听见叶顶天的话，胡若雪下意识就用小手封住嘴巴。
叶顶天失笑道：“这两百多米的距离，只要我们发出大的声音，老爷应该是听不见的。老爷应该还要一段时间，你们不妨先去屋里等着吧。”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就好了。”胡若雪摇了摇头，随即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叶顶天，说道：“这里是我给公子做好的鸡腿，你将它放在锅里烧上水保温起来，免得到时候凉了。”
叶顶天顿时有些为难，他身为陶知谦的书卫，此时陶知谦正处于关键时刻，按职责他自然是不应该离开陶知谦身边的，可他又不好拒绝胡若雪的要求。
李清儿看出叶顶天的为难，将食盒接了过来，笑道：“叶叔叔一个大粗人，哪里做得好这些厨房的事情。这可是姐姐第一次做菜，一片心血可不能就这么糟蹋了，还是让我去吧。”
叶顶天挠了挠后脑勺，嘿嘿地憨笑着，朝李清儿给了一个感激的眼神。
为了不打扰到陶知谦，胡若雪只能在两百米开外等候着，同时目光警戒地扫视着四周，哪怕是一只小老鼠，也休想逃出她的察觉。
奈何胡若雪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陶知谦醒过来，而天色已经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
“姐姐，我们回去吧，天都要黑了。”李清儿在胡若雪身旁轻声说道。
胡若雪摇着头，倔强道：“我要等公子醒过来，看着公子吃了我的鸡腿，我再回去。”
李清儿无奈道：“可是很快就到了我爹给姐姐治伤的时间了，如果耽误了伤情，到时候只怕陶公子就要不高兴了。”
通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李清儿很了解胡若雪，一下子就抓住了胡若雪的心头软肉。
胡若雪只好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但离开之前，还不忘告诫叶顶天道：“锅里的鸡腿是我为公子做的，你可不能偷吃。”
“胡小姐放一万颗心就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一定不敢偷吃。”叶顶天颇有些尴尬地保证道。
胡若雪这才放心下来，一步三回头的跟着李清儿离去。
到了夜晚，天空的雪花变得更加繁密，尽管没有月色，但洁白的雪地依旧将大地映照得明亮。
时间渐渐过了亥时。
静立了六个时辰的陶知谦，在这一刻终于醒悟过来，身子刚一动弹，身上寸许厚度的积雪就“簌簌”抖落下来。
但陶知谦浑然不觉，他此时心头好像正熊熊燃烧着一团火焰，催促着他迫不及待地掏出纸笔，也不顾地面积雪潮冷，将纸张铺开在地面，提笔便写了下来。
“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笔若蛟龙，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不畅快。
“书法第一境，哈哈”阻碍他数月之久的桎梏，一朝得破，陶知谦忍不住心头喜意，畅快大笑起来，状若癫狂。
守卫在两百米开外的叶顶天此时也松了一口气，但依旧若雕塑一般守候着，对陶知谦的笑声似五所觉。
过了大半年之久，此刻陶知谦终于突破了书法第一境界，笔走龙蛇。
到了书法第一境界，书法已经大成，所写出的文章，能够得到些许的威力增强。
虽然不过才只是书法的第一境界，但一般的书生，十数年如一日，也不见得能够突破第一境界。也只有那些天资聪颖之辈，才有可能在十几岁的时候突破书法第一境。
陶知谦有着前世那些书法大家的字帖可以临摹，如果说其他人能够好不容易才能拜得一个书法大家为老师，但陶知谦却可以有无数为老师可以学习。他的书法老师，就是他前世的那些书法大家，王羲之、颜真卿、欧阳询
第91章 学话（）
尽管陶知谦有着他人没有的优势，但他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反倒更加勤奋刻苦，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几乎一有空闲他就会提笔练字。
勤练不缀，还有前世得天独厚的优势，再加上陶知谦本身也不是一个笨人，能在大半年的时间晋入书法第一境界，也就不值得奇怪了。
不过大半年就晋入书法第一境界，这种速度如果传出外界，只怕能秒杀一大片所谓的天才。
“哈哈”一阵细微的大笑声突然钻入陶知谦耳中。
陶知谦心中一惊，连忙收住笑声，目光朝四下扫去，但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而那阵细微的笑声也在陶知谦收回笑声的时候，停歇了下来。
“谁？”陶知谦警惕喝问。
“谁？”那个声音也跟着喝问道。
陶知谦又是一惊，但不管他如何细察入微，就是找不到说话的身影。
“老爷，发生什么了？”叶顶天走了过来，警惕扫视着四周。
但这一次，那个声音没有再次跟着说话。
陶知谦摇了摇头，道：“你去四周察看一下，看看周围是否有什么人兽的踪迹。”
叶顶天领命而去。
“你是谁？”陶知谦警惕扫视着四周，又问道。
或许是刚才叶顶天来过的缘故，又或许是那个说话的身影已经离开了，周围除了夜风吹落竹上积雪，“簌簌”洒落下来的声音，没有任何回答。
不多时，叶顶天走了回来。
“老爷，我已经察看过周围约莫两百米范围，没有发现人兽的任何踪迹。”看着陶知谦沉吟不语，叶顶天又道：“不然我将搜索范围再扩大一些吧，或许能发现什么端倪”
“不用了，或许是刚才听错什么了。”陶知谦摇了摇头，抖落身上继续，起身往回走去。
叶顶天疑惑扫了一眼周围，紧跟上陶知谦的步伐。
虽然口中说着听错了，但陶知谦听得分明，刚才那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
回到屋中，陶知谦这才终于感受到一丝温暖，轻呼出一口气，有些神情微眯。
他虽然已经是书童修为，冬季的这点寒冷根本奈何不得他，但到底也还没有脱离肉体凡胎的层次，依旧能感受到冷暖寒热，疼痛舒适。
“老爷，锅里还热着鸡腿，是胡小姐亲手给你做的。”叶顶天一边关上房门，一边对陶知谦说道。
“若雪还会做菜？”陶知谦倒是一阵诧异，走到灶边掀开锅盖，氤氲水蒸气中，果然摆着一个食盒。
鸡腿一共有三个，外面算不上好看，还有些焦糊的地方，但闻着倒是挺香，看得出是经过精心制作。
陶知谦笑着招呼道：“你也还没吃饭吧？过来，我分你一个鸡腿。”
叶顶天连忙苦笑推辞道：“老爷你吃就得了，犯不着拉上我，到时候让胡小姐知道，只怕免不了一顿责怪，我可承受不起。我不饿，待会儿自己下碗面条就是了。”
见叶顶天拒绝，陶知谦也不为难他，摇头失笑几声，端着鸡腿回到自己在楼上的房间。
虽然胡若雪是第一次做菜，不过鸡腿也算不上难吃，而且她了解陶知谦的口味，还特意增加了一些辣味。
“虽然焦糊了一点，不过味道还算得不错。”陶知谦一边啃着鸡腿，一边自言自语的点评道。
“虽然焦糊了一点，不过味道还算得不错。”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学着陶知谦的话。
陶知谦顿时神情一窒，他听出来了，这个学他说话的声音，和竹林的那个声音如出一辙，都是在刻意模仿着他。
陶知谦目光扫视着房间，竖直耳朵，又问道：“你是谁？”
“你是谁？”那个声音跟着学道。
尽管竖直了耳朵，但陶知谦依旧没有分辨出声音到底出自哪个方向。
接下来陶知谦又说了几句话，那个声音也又跟着学话。
陶知谦见找不见学他说话的身影，心生一计，说道：“学陶知谦说话的是乌龟王八蛋。”
“学陶知谦说话的是乌龟王八蛋。”那个声音似乎浑然没有察觉到陶知谦是在骂他，依旧跟着学话。
陶知谦笑道：“原来真的是个白痴在学我说话，哈哈”
“原来真的是个白痴在学我说话，哈哈”就连笑声的颤抖余音，那个声音都学得别无二致。
俗话道人至贱则无敌，对那个学他说话的存在，陶知谦还真是有些犯了忧愁。
陶知谦叹息道：“唉，懒得理你了，我要去睡觉了。”
“唉，懒得理你了，我要去睡觉了。”那个声音跟着学道。
陶知谦脱下外衣，熄了灯，上床钻进被窝里。
不多时，被窝中就传来一阵熟睡的鼾声。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时间静悄悄趟过，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房间中依旧只有陶知谦睡熟的鼾声。
而楼下叶顶天也早就在半刻钟之前，彻底歇息了声息。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淡不可察的身影从窗外窜了进来，在夜风的掩映下，几乎是悄无声息。
这个身影首先停在窗台边的茶几上，缩头缩脑地朝屋内张望。
微弱的雪光中，这个身影赫然是一只类似蝗虫模样的绿色飞虫，甚至还不及成人的小指头大小。
飞虫看见房内似乎没有异常，这才展开翅膀飞到房内中央的桌子上，然后叼着一只陶知谦吃剩下的鸡腿，便开始悄无声息地向窗外飞去。
还不到两寸长的小飞虫，叼着足有它身体五六倍大的鸡腿，怎么看都怎么怪异，但小飞虫却显得轻松有余。
但小飞虫才刚飞离桌面，房内熟睡的鼾声突然止住，本来应该早已经进入梦乡的陶知谦，这一刻竟是猛然从床上跃了起来。
“终于等到你出现了，看你这下往哪里跑”陶知谦冷喝道，说话间，他一边随手挥出才气关闭窗户，一边朝飞虫扔出手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