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道至尊-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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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能尽管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向台下人群大声说道：“刚才我给大家讲完故事后，第二世界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出现了一丝水雾。而且我可以感觉到，第二世界在水雾的作用下，似乎变得更加完美。”
毕能犹豫了半天，才终于找到“完美”一词，来形容自己的感觉。
另一位秀才也说道：“我也发生同样的事情”
两位秀才的述说，让台下人群疑惑不解。那些夹杂在人群中的书生窃窃私语，但同样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以前也并非没有人当众讲过故事，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奇怪的现象。
陶知谦目光扫视着台下的人群，缓缓出声解释道：“在我的第二世界中，同样发生过这种现象。我将出现的异常气息，命名为海气，顾名思义，海气是来源于海族。就好比人族能够提供才气，而海族，则能够为我们书生提供海气。”
“海气？”
“这怎么可能？海族可是异族”
陶知谦的话音刚落，立即就在台下引起一阵哗然。但陶知谦身边还有两位在春意县素有威望的秀才现身说法，况且陶知谦自身名望也已经不低，让他们兴不起多大的怀疑心理。
但台下依旧有人大声朝陶知谦质疑道：“请问陶公子，我们人族的书籍，也偶尔有流传到异族手中，被他们传唱。可是为什么那些书籍的作者，为什么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现象呢？”
陶知谦虚弱地抬了抬手，让台下人群稍微安静下来，又继续说道：“大家不必怀疑，时间可以验证一切，我们没有必要向大家说谎。而根据我的推测，之所以以前没有书生出现这种现象，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们对异族持不认可，甚至是敌视的态度。就好比一个想要送你礼物的朋友，如果你将其拒之门外，自然就不可能接收到礼物。我们三人的第二世界中之所以能出现海气，只因为我们打破了对海妖的顽固观念”
陶知谦的这番话，在台下引起一片死寂。无论是书生还是普通百姓，神情中无不是震惊和不可置信。
异族也能给人族书生带来好处，这个想法简直是前所未闻。对圣元大陆上的人们来说，已经将他们的固有观念摧毁得一干二净，如果陶知谦的这个推测被证明属实，无疑会让人族对待异族的态度上，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不管是为了人族，又或者只是为了我们书生自己，我恳请各位书友同道，不要继续在冥顽不灵的道路上走下去了。否则这样下去，损害的不仅仅只是我们书生自己的利益，更是损害了整个人族的前途利益。”陶知谦言辞恳切，对着台下深深一鞠躬，恳声道：“为了人族的未来咳咳”
陶知谦心血激荡之下，再次咳出一大口鲜血，头晕目眩。
胡若雪连忙将要跌倒的陶知谦扶住，眼泪再次忍不住地掉落下来。
直到陶知谦下台离去，台上的妖王等人也回到大船上，沉入海底，台下人群依旧静默不语。
陶知谦在活动结束前的这一番话，在春意县引起的轰动自然不小。而等他这番话迅速扩散传播到其他地方，在赵国境内，以及赵国之外的国家，对人们固有观念的冲击力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异族残暴不仁，他们的存在只会压迫人族的生存空间，对人族没有半点好处，这个观念可谓是自古流传下来，对人族的影响根深蒂固。
但陶知谦的这个说法，却无异于推翻了这个自古流传下来的观点。就好比农夫原本只以为水蛭会吸血，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害虫，应该要完全消灭，但突然一天他们发现，原来水蛭也在疗毒等方面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最初人们对陶知谦的这个推断，还大加质疑，大肆抨击。可随着陆续有书生因为陶知谦的论断而获益，现身说法，证实陶知谦的说法，质疑声也逐渐减少。
陶知谦的这个观点，就犹如戳破阻拦洪水的堤坝的一个蚁穴，一发而不可收拾。陶知谦的观点不断被证实，不断被完善。
原来单单不止只有海族，就连妖族和魔族等异族，同样可以让书生的第二世界产生异变，更加趋于完善。
直到圣院也证实了陶知谦的观点后，再也没有人来质疑陶知谦。而以前因为陶知谦和海妖缔结友好条约，而大肆辱骂陶知谦的人，也纷纷偃旗息鼓，再也说不出任何指责他的话。
各国开始试图改变对待异族的策略，和异族通商，将人族书生的故事流通出去。但千万年来人族和异族的敌对，又岂能是如此轻易就能改变的，依旧有绝大多数书生忘记不了祖祖辈辈的深仇大恨，对异族持敌对态度，而那些异族，也继续对人族虎视眈眈。
这种改变，注定是一个漫长且艰险的过程。不过陶知谦既然已经打破了一个口子，无异于无尽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希望，对人族的前途未来，注定有着不可磨灭的深远影响。
因为陶知谦所做的功绩，圣院传下来一道圣意，吸纳陶知谦成为圣院的下议员。
圣院传出来的这道圣意，让本来已经渐渐平静下来的人族各国，又再次沸腾起来，所引起的轰动效应，比之陶知谦关于“海气”的观点扩散开来，几乎不相上下。
第105章 县试（）
圣院中众圣为尊，其下分为上议院和下议院。下议院的成员，无一不是大儒以上的强者，而且那些能够加入圣院的大儒，无一不是对人族有着卓著功绩。
陶知谦此时仅仅不过书童修为，在他之上，还有着秀才、举人、进士和国士，然后才到大儒。可以说，陶知谦和大儒还有着天差地别般的差距。
有史以来，陶知谦成为圣院年龄最小、修为最低的下议院成员。
如此一来，所引发的轰动自然不会小到哪里去。但这是圣院做出的决定，尤其隐约有消息流传出来，说陶知谦之所以能加入圣院的下议院，是东圣大人最终拍板决定。
虽然不乏有人对陶知谦嫉妒，又或是担忧打破传统会带来什么不可预测的变化，但也不敢质疑圣院的决定。
这场风波带来的影响，直到持续了近两个月之久，才渐渐平息下来。
二月十五，是县试，同时也有人称作秀才试。
在昨日，也就是二月十四号，陶知谦在春意县度过了一个温馨的生日，年满十六岁。庆祝的人不多，只有陶知谦的身边几个人，但比起那些豪华奢侈的生日宴会，陶知谦过得更加满足。
同时在生日的这一天，陶知谦也收到了江陵县送来的家书。
度过了一个简单而不乏温馨的生日后，在年满十六岁的第一天，陶知谦踏入了县试的考场。
县试的考场和乡试比较起来，更加严格了许多。一百多位考生，每一人都有一个单独的小隔间，而来主持监考的人，更是从州教府下来的官员，无一不是举人修为以上。
县卫军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将整个考场封锁得严严实实，就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过去。
考试一共两天，第一天考试故事，第二天考策论。
书生到了秀才境界，虽然还不能为任一方，但也已获得进入官场的资格。为官一方，就要造福一方。而策论就是考察书生对自身、为官之道、人族、异族等等各方面的理解。
一个人或许有才情，但却不一定有一个好品德，并不一定懂得如何为官造福于民，如何做才能有利于人族。这策论，就是选拔德才兼备的人才手段。
陶知谦并没有因为成为圣院的下议院成员，而获得什么特殊对待，就和所有的考生一样入场，被分配到了三十三号考房。
考房不大，四四方方不到十平米，仅有一个木桌、一把凳子，一个床铺，一个马桶而已。考场只有左、右和后面的三面墙壁，监察考场的考官从外面经过，能够将考房中的一切情景都一览无遗。
在这两天里，陶知谦就需要呆在这不足十平米的小单间内，不到考试时间结束，一步都不能跨出。期间考生所有的用度，包括饭菜，都由考场人员统一提供。
刚一走入考房，陶知谦就只觉周围有一种玄奥莫名的力量笼罩下来。他发现除了自身才气还可以动用之外，和第二世界的联系已经被这股玄奥的力量阻隔开了，不能往第二世界存取任何东西。
陶知谦坐在书桌后，开始凝神静气。
随着辰时三刻到来，开考铃声响起，不多时，便有考场人员将纸笔分发下来。
第一天，考察书童创作故事的能力，考题只有一个字，“虎”。
陶知谦一边研磨，一边细细翻看着脑海中的图书馆。
考房中的力量虽然将他的第二世界暂时封印住，但却封不住陶知谦脑海中的图书馆。
很快，陶知谦就决定了这一次要写的故事，为虎作伥。
为虎作伥是陶知谦前世的一个成语故事，说的是一个人晚上跟随一个猎人上山，看见一群伥鬼。猎人告诉他，这些伥鬼都是被老虎杀死的人，他们死后成为鬼怪，协助老虎害人。
圣元大陆上的故事，主要目的是用来杀敌，守护人族，又或者教化人族。
陶知谦稍一思索，以为虎作伥为蓝本，改编成另一个故事，一虎能灭国。
“从前，在海外的一块陆地上，有一个国家，叫做傲来国。傲来国精兵强将无数，国民富足，是周边十几个小国家中的霸主，向来不把任何威胁放在眼中，只坚信自己国家的力量是无敌的。突然有一天，在傲来国边境的一个小村子里，发生了一场虎患，一只老虎从经常从上山窜下来，伤害人命”
一虎能灭国的故事，通篇字数上万。故事中说的是一只老虎咬死人后，能够将死去人的鬼魂变为自己的伥鬼，替自己作战。最初傲来国并没有将一只区区老虎给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却给了老虎发展壮大的机会。老虎从一村之地，危害到一乡之地，又霸占了一县之地
等傲来国终于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老虎已经拥有了成千上万的伥鬼，形成了一只攻无不克的伥鬼大军。
傲来国终于因为自己的自大，迎来了灭国之灾。
一万多字，整整写满了十张白纸。等陶知谦吹干墨迹，唤来考官收卷，时间已经快到了下午申时。
策论要到明日才考，这段时间陶知谦并不能走出考房半步。
陶知谦无奈叹了一口气，和衣躺在床上，翻看着脑海里图书馆中的书籍打发时间。
此时在考房后面不远的石亭里，正有两位中年男子品茶闲聊着。
其中一人是春意县的县令，朱清，此时身着便服。他此次也担任着考场的副考官，负责统筹县卫军，维护考场秩序和安定。
另一个中年男子脸色赤红，身形健硕，尤为引人惊异的是，这人只有半边眉毛，左眼上方的眉毛处光洁无毛。这人正是从州教院下来的主考官，方云鹤，进士巅峰修为。
“方兄放着州城的清福不享，却大老远跑到我这偏僻的春意县，原来为的就是见见陶知谦啊。”朱清摇头失笑道，有些意外，但也没有过于惊异。
第106章 一虎能灭国（）
方云鹤身为州教府的副主教，位高权重，又是进士巅峰修为，自然不必委屈自己来到区区一县之地，担任一个考场的主考官。
“你这春意县自从去年渔业发展起来后，一日繁华胜过一日，只怕以后都要能赶得上州城了，哪里还算得什么‘偏僻’。”方云鹤轻笑，随即又感慨道：“陶知谦以区区十六岁之龄，竟然能做出这么大事来，我自然好奇。其实以前早在赵皇封他为‘申州谏才’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了。十六岁的圣院下议院成员，呵呵，这次有公职之利，我自然不会放弃见见我们人族才子的机会。”
“呵呵，你自己不也是我们赵国的天才么？方半眉的称呼，在十二国内谁人不知？”朱清笑道。
方云鹤摇头苦笑，喝茶不语。
沉默一阵，朱清又问道：“我曾听到有消息说，你有意离开官场？可有这么回事？”
方云鹤点了点头。
朱清一惊，意外道：“想不到传言竟然是真的？以你现在的政绩，只怕用不了一两年，就可以做到州教府主教的位置了，以后前途广大，怎么会想到离开官场？”
“官场？前途？”方云鹤不以为然，淡淡道：“人各有志，有的书生的志向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但我的志向，却不单单如此。”
“当年你我同窗的时候，你就曾对我说过，你将来要成为书道强者，斩杀妖魔，征战一方，守护人族，莫非你到现在也还记着当初的那个志向？”朱清感慨。
方云鹤点点头，道：“我已经卡在进士的境界足有十一年，十一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一年可以浪费？这次主考之后，我就会回去向朝廷辞职，然后游离四方，寻找机缘以求能突破国士，然后斩妖除魔，守护人族，虽死而无憾。”
书生到了秀才境界以后，再想要突破境界，除了通过考试，体内才气达到足够质变的临界点，此外还需要寻找天材地宝提升第二世界。
“方兄志向高远，朱某佩服。”朱清郑重拱手道。
敢为人族抛头颅洒热血的人，无论在哪里都能得到敬重。
方云鹤正要说话，便见两个考官拿着一叠试卷走了过来。
“方大人，第一份试卷已经出来了。”一位考官说道。
“哦？莫非就是陶知谦的？”方云鹤抬头看了看天色，顿时有些意外，此时才刚到申时而已。以往的县试第一天，考生大都是埋头做题直到半夜，更有甚者，直到第二天第二场考试的时候，才会交卷。
朱清笑道：“我跟江陵县的娄清之也有过交情，听说陶知谦在春试和秋试，都是不足半个时辰就交卷了。”
几个考官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若不是方云鹤提早吩咐过，陶知谦的试卷出来后，要第一时间拿过去给他看，他们早就开始阅卷了。
陶知谦的试卷一放在石桌上，四个脑袋就凑在一起看起来。
“一虎能灭国？”刚看到故事题目，方云鹤和朱清就不由得皱起眉头，心头疑惑。
一只老虎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强大到毁灭一个国家吧？这于常理而言，根本就说不同。
四人目光扫过题目，又继续往下看下去。
“从前，在海外的一块陆地上，有一个国家，叫做傲来国”
看到老虎能将人咬死后，将死去人的鬼魂变为伥鬼，几人便惊奇不已，啧啧赞叹陶知谦的奇思妙想。而看到傲来国不将区区一只老虎放在眼里，任由老虎发展壮大伥鬼的数量，方云鹤四人更是不由得为傲来国捏了一把冷汗。
老虎在不受重视的情况下，悄悄发展壮大，攻城略地，最后终于毁灭一个国家。其间的惊心动魄，奇诡险要，等四人看完，无不是惊出了满头大汗，就好像亲眼看见一只老虎是如何带着万千伥鬼，灭杀一国的生灵。
“一虎能灭国一只老虎，竟然发展到灭掉一个国家”方云鹤喃喃自语，犹自感到心悸难安。
好一阵，四人才从故事的惊悸中回过神来。
方云鹤叹道：“不愧是陶知谦，想常人之所不能想，我自愧不如。如果这篇故事能够具象化出来”
方云鹤话留了半截，但朱清三人想到那个情景，又是一阵心惊。
一只能把亡魂变成伥鬼的老虎，如果能够在战场中出现，无疑可以发展成一场灾难。试想一下，一只老虎在战场中不断咬死敌人，将敌人的亡魂变为帮助己方的伥鬼，无异于是化敌为友，无论敌人的数量再多，最终也会成为己方的力量。漫漫无尽的伥鬼数量，足以颠覆整个战场的平衡。
当然，这也是理想状态，现实中几乎很难发生。毕竟现实不是故事，敌人不可能眼睁睁的放任老虎发展壮大。
不过即便这样，也不可否认一虎能灭国的精彩，以及具象化出来的威力。一只拥有化敌为友力量的老虎，绝对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虽然其他考生还没有考完，但是在方云鹤等几个考官的心目中，若无意外，陶知谦这篇一虎能灭国的故事，定是所有考生中的第一。
当然，这才只是上半场考试。第二日还有一场策论要考，陶知谦能不能夺得这次县试第一，还要看他在策论中的表现。
在平静又紧张的考场氛围中，次日，终于迎来了下半场考试，策论。
策论的题目是“论自身修养，与为官之道。”
陶知谦扫了一眼题目，便在脑海中搜索起来，很快就眼前一亮。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陶知谦提笔写下题目。
轰
陶知谦才将最后一个字落下，还没来得及提起笔，天空突然传来一阵隐约的闷雷声。
一阵莫名而浩然的力量，突然笼罩在整个考场上方，继而又浓缩到陶知谦所在的考房。
大地轻轻颤鸣，但很快平静，唯独陶知谦的考房中，竟是冒出淡淡的金光。
第107章 策论（）
“国运”
“何人竟然能引起国运共鸣”
周边考房中，传来考生们的惊呼声，他们目光虽然穿不透墙壁，看不见陶知谦所在的考房。但是陶知谦所在考房透射出来的金光，他们确实看得清清楚楚。
驻守在考场正前方的那些县卫军士兵，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但神情也是无法掩饰的震撼，纷纷将目光凝聚在三十三号考房中的陶知谦身上。
陶知谦看着桌案上面，散发着金光的试卷，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才刚写下题目，竟然就已经引动国运回应。往年能引动国运的情况，只有在殿试才有可能出现，至不济也是国试，而且几十年也不见得能出现一次。
区区县试，竟然能够引动国运回应，简直闻所未闻，就连陶知谦自己也没有想到。
“噤声，耳不闻窗外事，安心考试！”随着一道严厉的呵斥声，周围考房迅速平静下来，紧接着一阵匆匆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不多时，陶知谦就看到四五个考官出现在自己的考房前，县令朱清也在，但为首的是一个只有半边眉毛，脸色赤红的中年男子。
“方半眉？”陶知谦看着眼前半边眉的中年男子，心中也不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