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落花-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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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担心我,你就留在这里好好为飞鹰派做事吧!不要总是起刺,要学会顺其自然。”林天愁道:“放心吧!我早晚会说动姐姐的,让她允许你留在我身边!”红蜻蜓道:“你不应该总把儿女私情看得太重,凡事要为大局着想,要不连我也不理你了。”林天愁笑道:“只怕这不是你的真心话。”红蜻蜓笑了笑,又道:“来的时候,我还说想让你姐姐管着我呢,不曾想刚一到这儿,她就真的管起我来了。”林天愁道:“姐姐是个奇怪的人,她的心思谁也揣摩不透。”红蜻蜓道:“不要胡思乱想了。”说着从脖颈上把贴身玉佩取下来,放在林天愁手中,碧绿晶莹的玉上刻着“平安喜乐”四个篆字。林天愁也把佳惠公主送自己的紫玉如意取出来,给红蜻蜓戴在脖颈上,如意大小同玉佩差不多,上面也刻着四个篆字:“吉祥如意”。接着林天愁把红蜻蜓的玉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二人就手拉着手一块儿向外走了出去。
红林二人来到后院儿餐厅时,杨雨珊和碧月、碧瑶已经围着一张餐桌坐下了。红林二人进屋之后,站在门口痴痴看着杨雨珊。杨雨珊冲他们道:“别傻愣着,快坐下来吃饭吧!”看着红蜻蜓又道:“来,你坐在我旁边!”红蜻蜓笑着走过来,在她身旁一个空位坐下了。林天愁坐在红蜻蜓对面。杨雨珊夹了一块肉放入红蜻蜓碗中,柔声道:“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些肉。”红蜻蜓笑着道声谢。林天愁看着杨雨珊的举动,不禁心里暖和起来,暗道:毕竟姐姐还是很关心蜻蜓的!接着大家互相谦让着吃了起来。饭间大家只说哪道菜味道好,哪道菜做得还欠水准,吃完之后,各自漱了口,就一块儿起身离开了餐厅。出了侧门,顺着旁边一溜磨石小路走去,但见两旁的花草树木茂盛葱郁。经过一番转弯抹角,他们就出了大帐的角门,随后两个执事人员牵过两匹马来。杨雨珊又命一个侍卫将红蜻蜓的马也牵过来。侍卫应声而去,不多时马就牵了过来。红蜻蜓和碧月、碧瑶三人一块儿上了马,大家互相道了珍重,她们三个就策马沿着小路匆匆跑去了。
这时杨雨珊看着林天愁道:“跟我到书房来一下!”接着她就走在前面,林天愁跟在她身后。二人直奔大帐内一所独门独院的竹屋走了过去。到了竹屋门前,杨雨珊命两个侍卫退下去,守在院外大门口,没有吩咐任何人也不准进来。二人应声走了出去。随后天雨二人进入竹屋,杨雨珊就来到一张书桌前的软椅上坐下了。林天愁刚要在旁边的软椅上坐下,忽听杨雨珊喝道:“过来!”林天愁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听了这一声,再看杨雨珊一脸怒色,不禁心里突突乱跳起来,下意识里感觉要有什么大事发生。但他还是缓缓走到杨雨珊身前,直溜溜站好。杨雨珊抬头看着他道:“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林天愁晃了晃头。杨雨珊又道:“你怎么可以私自离开飞鹰派这么久呢?”林天愁低头不语。杨雨珊接着道:“你为什么不守帮规?你说!”林天愁道:“师父不是一样也离开飞鹰派很久了吗?”杨雨珊道:“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经过我允许的呢?”林天愁心道:为什么大家的一举一动都要经过你允许呢?帮主就很了不起吗?抬头看着杨雨珊,又道:“那冰凌霜雪她们呢?”杨雨珊道:“她们四个是飞鹰派的职业剑手,只要按命令去执行任务就行了,没必要留在飞鹰派。”林天愁道:“还有萧如声呢?”杨雨珊道:“他早就不属于我们飞鹰派了!即使他回来,我们飞鹰派也不能留他。这种浪荡公子,我们飞鹰派要不起!”林天愁道:“那……”杨雨珊抢着道:“那什么?你是不是也想离开飞鹰派?”林天愁又低头不语。
杨雨珊厉声道:“如果你想离开飞鹰派,现在就可以走。无论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不再管你!你也再别认我这个姐姐。”林天愁道:“既然这样,那我不走就是了。”杨雨珊道:“你看看飞鹰派里哪一个人像你这样?在别人面前,我为你说了多少辩解的话,你又知不知道?”说着她面色微红,情绪激动起来。林天愁道:“让阿姐费心,实在惭愧!不过人生在世,就应当我行我素!被一些虚套束缚手脚,岂不是很麻烦呢?”杨雨珊道:“因为人的生存要受各种条件制约,所以自由也只能是有限的!”林天愁道:“最起码自己的事情应该由自己来做主!”杨雨珊一拍桌子,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越来越胡搅蛮缠了?”林天愁心道:你说道理说不过人家,就拍桌子瞪眼。也不知道是谁胡搅蛮缠?他呆呆看着杨雨珊,觉得杨雨珊生气的样子倒有几分可爱。杨雨珊厉声道:“跪下!”林天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疑惑不解。杨雨珊起身来到他身后,在他腿弯上踢了一下,跟着“噗嗵”一声,林天愁就双膝跪在地上。杨雨珊拽过一把软椅来,提起衣襟坐在椅子上,怒气冲冲地看着他,饱满的胸膛起伏明显。
林天愁心道:看来雨珊姐是真的生气了。虽然我看不惯她这种蛮横霸道的行为,但是我做兄弟的又能怎么样呢?论公论私我都不能反抗!不过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凡事也应该给我留些情面啊!怎么可以让人跪下呢?如此践踏别人的尊严,实在是太无理了。他的心理活动还在继续,只听“啪”的一声,杨雨珊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左脸颊上,这一下又脆又响又狠,将他起伏波动的心绪通通打乱。林天愁的左半边脸上顿时红了起来,他痴痴看着杨雨珊,呼吸有些急促。杨雨珊那双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已经冒出了火,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从她眼神里透射出来,让人不寒而栗。林天愁知道事情不妙,正想出言申辩,杨雨珊甩手又是一巴掌,划了个弧线,带着一阵香风,落在他右脸上。“啪!”的一声,在手掌接触脸颊的一刹那,林天愁只觉一阵刺痛夹带着羞辱从脸部直达全身,最后停留在内心深处。他不由自主抬手摸着被打的脸颊。
杨雨珊闪动着双眼皮儿,傲慢地俯视着他,懒洋洋地道:“你知不知道错在哪里?”林天愁站起身,倔强的目光和她对视,朗声道:“我没有错!”杨雨珊冷冷地道:“你没错?你没错那就是我错了!”说着也站起身,二人目光对视!杨雨珊一掌挥去,林天愁侧身闪过。杨雨珊愤怒下一脚踢出,林天愁轻微一蹲身,又是巧妙闪过。杨雨珊施展擒拿手,连续发招,拳脚并用,林天愁只是闪展腾挪。二人绕着房间转了好几圈儿,杨雨珊竟连林天愁的一丝衣襟也没碰到。十余招过去,杨雨珊停下了手,叹道:“好!你功夫长进不小,我拿你没办法!你走吧!”林天愁转身迈开大步向门口走去。杨雨珊道:“从今后我们姐弟二人天涯陌路,不再有任何关系。”林天愁忽然转过身看着她。杨雨珊面红耳赤,垂下头去。林天愁道:“你就这么赶我走吗?”杨雨珊道:“你也为这个家出过不少力,要多少钱,开个价吧!”林天愁道:“我一文钱也不要!”杨雨珊道:“那你还不走?”林天愁几步到杨雨珊跟前,轻声道:“最近出了什么事,怎么你好像变了似的?”杨雨珊道:“都为你啊!你犯了错,又不认!实在不可理喻!”林天愁道:“我都不知怎么回事,你要我认什么错!”杨雨珊道:“如果你不守帮规,其他人也不会遵守的!”林天愁犹豫了一下,道:“好!算我不对!”杨雨珊“哼”了一声:“就是!”
林天愁暗道:以前云帮主也不像你这样啊!才当上帮主就要显威风,变化也太快了吧?教训人的人常常自以为是,以势压人,如果他们还有一点儿自知之明和仁爱之心的话,就不会利用职权咄咄逼人了!杨雨珊喃喃道:“记得当年,我将你从冰天雪地里救回来时,你昏迷了整整一天。而那一天,我都一直陪在你身边,心里始终担心你的安危!当时我并没有想过利用你做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可怜!不知发生什么事,会一个人倒在雪地里。”她越说越慢,目光迷离。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那一天!林天愁听着她的话,内心一阵感动,眼前渐渐模糊,心道: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可能这辈子也报答不完。哎!你想怎样就怎样罢了!忽然就听杨雨珊道:“一切全当做了一场梦!你走吧!我会给你足够谋生的银子,以后我们各不相干。”林天愁道:“可是我并没有抱答你什么啊?”杨雨珊道:“你从前给我带来不少欢乐,也为府上办过不少事!我们两不相欠!”林天愁道:“我不走了,你打我吧!”杨雨珊一把将他推开,朗声道:“你走!”林天愁跟着道:“不走!”杨雨珊忽然抬起一脚踢在他身上。林天愁毫无防备,被踢出老远去,摔倒在地上。随即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顺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
杨雨珊深吸一口气,又道:“没想到你脸皮这么厚的!”林天愁红着脸不做声。杨雨珊又接着道:“好!你转过身,贴到墙边儿去,脸冲墙站着,双臂伸直举过头顶。这一下午,没有我的吩咐,你别想动弹!”林天愁心想:“也不知你和谁学的?小时候有一次我闯了祸,你就曾经这样罚过我,要我鼻子贴墙站两个时辰。结果我半个时辰还没坚持下来,双臂就累得酸痛,呼吸也困难了。后来你见我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就走过来问我还敢不敢了?我说不敢了,你才饶了我。从那一刻,我体会到了你的严厉!记得还有一次,府上丢了一对玉镯,后来知道是一个小丫环偷去了,那小丫环却推说不知道。于是你就审她,刚开始她说什么也不承认,后来你就罚她直溜溜跪在墙边,鼻子贴着墙,一动不许动。没多久,她就哭天抹泪的什么都招了。老管家得知此事,要将她赶出杨府去,可她怎么也不走。后来你念在她从前做事勤勉,就继续让她留在府上做粗活儿,算是给了她改过的机会。人无完人,谁能无过?这种惩罚也太阴毒了!换作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折磨人的。今天宁可被你打死,我也不受这种酷刑。”杨雨珊见他毫无反应,就缓缓朝他走了过去,目光中似有怨恨。
林天愁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靠到墙上。杨雨珊来到林天愁身前,握紧拳头,在他小腹上连打了两拳,乘林天愁弯下腰时,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将他的头向下按去。等林天愁弯着腰将头部沁得很低了,杨雨珊顺势就想用膝盖去顶他的脸,见林天愁毫无挣扎反抗,微微犹豫了一下,拽过他的身子在他屁股上狠踢了一脚,还觉得不够解气,跟着就将林天愁推靠在墙上,飞起玉掌,在他面颊上一左一右扇了两下,声音十分清脆。杨雨珊心道:你这傻小子,怎么又不跑不躲了?看样子你是要存心受辱啊?随即又用力打了几下。人体脸部的经脉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即使是一个女孩子脂滑水嫩的纤纤玉手拍打在脸上,在手掌接触脸颊的一刹那,也会让人感觉到眼前一片金光。
杨雨珊无视对方的感受,毫不留情地把一腔怒火撒在林天愁身上。这几巴掌虽然简单,却是不轻!披头盖脸的玉掌飞花让人心惊胆战。林天愁只觉天旋地转,香泽微闻,眼前到处飞着五颜六色的星星,两边脸颊上火辣辣的疼!尊严和脸面随着杨雨珊的痛打,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镇定,低着头,心中暗道:一个人会有很多不同的侧面。想不到一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居然也有这样野蛮粗暴的一面!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尽量忍着,我的命是阿姐捡回来的,想要就拿去吧!忽然杨雨珊停住了手。而林天愁的双颊却已经肿涨起来,一个鼻孔中还流出了鲜血。杨雨珊面上泛起了一片红晕,额头和鬓边浸出了晶莹的汗珠,她一双嫩白的手掌也变得粉红,黑亮的眼眸中闪着一种让人心惊肉跳的光芒。林天愁抹了一把嘴边的鲜血,柔声道:“这回你满意了?”杨雨珊默然无语。林天愁又道:“从小到大,你都是非常喜欢我的,很少和我翻脸。这次你居然出手打我?哎,女人只要发了脾气,就变得不可理喻。不过我并不怪你!”杨雨珊见他这副样子,不禁有些心疼,又听他这么一说,从前在杨府中姐弟之间发生的种种温馨往事都涌上了心头。她鼻子一酸,坐在软椅上轻轻抽泣起来。
林天愁走到她跟前,轻声道:“你别哭了,好不好?你这样子,让我心里也不好受。”杨雨珊擦了一把眼泪,看着他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林天愁抿了抿鼻子,喃喃道:“也许我是该走了!在这里只会惹你不高兴!”杨雨珊道:“方才那些话,我并非存心的!”林天愁道:“那你都打我了!以前你从来没有这么凶过!”杨雨珊向前走了两步,红着脸道:“都怪我一时冲动!要不你打还我吧!”说着闭上眼睛。林天愁道:“不要这样!你知道,我是对你下不了手的。”杨雨珊抹了把眼泪,又道:“都是我不好!”林天愁道:“是我不对!”杨雨珊道:“都怪我,是我太无礼!我不配做你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怪我!”林天愁道:“没有!”杨雨珊道:“你骗不了我!”林天愁道:“真的没有!”杨雨珊道:“我真是不该如此羞你,更不该打你!”林天愁道:“没什么!我只怕你气大伤身。你的手那么柔嫩,万一伤到,岂不可惜?”
杨雨珊听他这么一说,破啼为笑,心想:你都如此委屈,还在替我着想,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啊!林天愁又道:“现在我感觉好累!”杨雨珊道:“我也一样!”说着她见林天愁鼻孔仍在流血,于是在桌上拿起一张白纸,揉了揉,递给林天愁道:“先堵一会儿!要不然会止不住!”林天愁接过来,捻一捻,在流血的一个鼻孔里堵了一些。杨雨珊道:“想不到你的武功进展这么快,我攻了十几招,都没有碰到你一下。看来改天要向你好好讨教!”林天愁道:“你现在就可以讨教啊!”杨雨珊道:“还是等你养好伤吧!今天都是我不好!只是你要明白我的苦心!”林天愁道:“我明白!”杨雨珊道:“真的明白?”林天愁轻轻点头。杨雨珊道:“那好,你可以走了!回去用凉水好好洗洗脸!你要觉得憋气,可以随时来打还我!我等你!”林天愁轻叹一声,捂着鼻子转身出去了。杨雨珊望着他的背影,心道:方才我是疯了!可现在我心里真的很痛啊!
林天愁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拔下鼻口上的小纸团,发现鼻子已经不流血了,眼睛也不像平日那么疼了,头脑也清醒了很多。他感觉很奇怪!缓缓来到一张圆桌前,拿着镜子照了照,见脸上血迹斑斑,像小花猫一样,于是就拿着脸盆出去打了些冷水,回来之后洗了几把脸,用毛巾擦了擦,去里间一张床上倒下了。到了天黑时候,忽听一阵仓促的敲门声,林天愁起身出来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执事人员,手中拿着一个纸包。林天愁请他进屋,执事人员说什么也不进来,站在那里看着林天愁道:“帮主说你鼻子不大好,这是她让我送来的一些内服药,希望你能收下。”林天愁接过纸包,道:“代我向她道声谢!”执事人员笑道:“放心吧!看你姐姐对你多好啊!”说着就转身走去了。林天愁插上门,转身来到桌前点着了罩灯,缓缓打开纸包,见里面是一些丸药,还有一封书信。
于是他在凳子上坐下,撕开信封,取出里面的几张信纸,对着灯光看起来。信上的字迹很工整很绢秀,右起自上而下写道:“兄弟安好!令躯有甚事乎?一时鲁莽,出手太重,在此深表歉意!幸勿见怪!回想今日举动,羞愧难当!近来心情烦躁,零星之事常会大动肝火。而汝不知深浅,失于礼数,冲撞余之利刃。此非余一味好蛮耳!若汝心有怨气,尽管过来,任凭打还!不然与阿姊较量武艺也未尝不可!”林天愁看到这里,不由得轻轻一笑,心道:你是我最亲的人,我岂能当真和你动武呢?下面另起一列,又写道:“此药丸为飞鹰派之医护人员采用多种良药自行配制,可以活血化淤、消肿止痛,汝尽管放心服用。切记每日晨昏各服一粒!望弟尽快康复!勿以姐之不贤,中伤于你而心生怨气!果真如是,非英雄也!吾罪大矣!事厌其极,极则反之。阿姊一片深情,天地可见!吾弟聪颖,勿须多言。常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家国帮会莫不如此!赏不避疏,罚不避亲。令行禁止,上下如一。帮中任何人有逾帮规,都应接受制裁!念弟过轻,又是初犯,故而开恩!服药之后只需安心睡上一觉,明晨必有起色。贵体好转之后,当去执事总管跟前听从吩咐,做好汝分内之事。帮中事务无论大小,如有任何意见尽管诉说,余将悉心听取,若有独到见解必将适当采纳。业精于勤,荒于嬉。只要满怀信心,努力向前,弟之前途不可限量!愚姊亲笔。”
看过了书信,林天愁心里热乎乎的。他又慢慢看了一遍,才缓缓叠起信纸,塞到信封里,起身走到窗户旁边,将书信放到了一个柜子里。跟着他又来到桌前,倒了半杯茶水,拿起一粒药丸放入口中,喝了一口茶,送服下去。然后他就收起药丸,熄了灯火,走到里间的床帐前,解开腰上的衣带,脱去身上的外衣和衬衣,都搭在床头的衣架上,又随手除去了鞋袜,就上床倒下了。第二天一早,他起床后穿好了衣服,梳洗一番,就出去和大家一块儿点卯。杨雨珊把他分派到执事总管安再兴手下做事。点卯之后,安再兴分派给了林天愁一些基本任务。接着林天愁就和大家一块儿去大帐外面做晨练,回来之后吃过了早饭,就去做自己分内的事去了。安再兴是杨雨珊做上飞鹰派帮主之后,从一个普通执事人员提拔起来的。他和杨雨珊年龄相仿,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相貌清秀,知书达理,做起事来干净利落,条理清晰,而且有一定的远见,杨雨珊早就看出他的潜力,所以在当上帮主不久,就提拔安再兴做了飞鹰派的执事总管。飞鹰派里外一些闲杂事务都交给他去处理,而他也总是干得相当出色。杨雨珊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这次林天愁回来,杨雨珊就想让他在安再兴手下做事,学习一下怎么接人待物、怎么说话办事,磨练一下他桀骜不驯的性子,让一些错综复杂的帮务驱散他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