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官婢-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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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掩饰的快乐,连他都被感染了几分,现下静静地立在一旁,倒生出一番雍容淡然的味道。真是个矛盾的丫头。
“谢晟王宽宥。”安清浅松了口气,领着小葵、惹衣就要告辞离去。
三人和容若夕错身而过,只见一只穿着镶珍珠桃红绣鞋的脚,突然出现在容清浅背后,马上就要踩上清浅拖曳在地的披风。
这脚要是踩上去,容清浅非得结结实实的摔上一跤不可。说是迟那时快,惹衣眼疾手快的拉过清浅,“容小姐,你脸上有东西。”说着拿出手绢煞有其事的擦了擦她的脸。
这猛的一拉,容清浅倒是没事,后面伸出黑脚的容若夕因为用力过猛,一时收将不住,!往前面栽去,这一跤摔得不疼,可却把她的面子里子都摔没了,特别还是在她心仪的关予谦面前。
容若夕摔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朝关予谦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关予谦望着远处的红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容若夕失望之余又不免庆幸,还好她的谦哥哥没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容若夕赶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积雪,怒气冲冲的走到惹衣面前,“你个贱丫头,都是你害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都是这丫头从中作梗,不然倒霉的就是安清浅了。
说完一个巴掌就要盖过去,容清浅刚想挡上去,一旁站立许久的容允澈把惹衣往旁边一拉,伸手拦住容若夕挥下来的手。
“好了,跟个丫头置什么气!。”说着靠近容若夕,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音量继续说道:“当心你的谦哥哥不喜欢你了。”
容允澈一下子就抓住容若夕的软肋。刚刚若夕的巴掌将要挥下来的时候,看到惹衣不闪不避,仿佛不谙世事又洞察一切的眼神,莫名的就是不想让那丫头受伤,身体反应的比脑子还快。
惹衣朝容允澈投去感激的一眼,虽然这件事她没错,可是这万恶的阶级社会,奴婢和主子是完全无理可讲,主要奴死,奴就不得不死。
“可是哥,我咽不下这口气,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容若夕还是不依不饶。
“郡主,凡事都要讲个是非黑白,惹衣她究竟犯了什么错?你非要惩罚她。”容清浅被彻底激怒了,她虽然胆小,但不代表她怕事,她稍微思索一下,也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惹衣突然拉她一下,容若夕就摔倒了,明眼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惹衣这样护着她,她如果还无动于衷,那她还有什么资格要求惹衣陪在她的身边。
“我要惩罚一个贱婢,需要什么理由!”容若夕气得跳脚。
“如果这就是你所谓大家闺秀的教养,那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我会将这事原原本本的告诉父王,我记得郡主好像刚刚才解除禁足令”刚刚还说她乡下来的,没有教养,原来大家闺秀的教养就是这样的。
容若夕前段时间,因为把端亲王的侍妾推进湖里,才被禁足了一个月,这才刚刚放出来,如果再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端亲王的耳朵里,就又有得她受了。
一旁赏梅的关予谦难得的收回视线,看了看容清浅,外面传闻容三小姐,木纳懦弱,一无是处,今天看来传言也不尽然,懂得以牙还牙,并且抓住弱点乘胜追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庸常之辈。
“今天我不跟你计较,以后给我小心点。”
容若夕忿忿的甩甩手走了。
“小丫头,后会有期!”容允澈轻佻的说道。
手中似乎还能感受到刚刚那滑腻的触感,小丫头手感不错,柔若无骨的,丝毫不像丫鬟干惯粗活的手。
“这丫头有点意思。”容以晟也凑上一脚。
不愧是相交多年的老友,物以类聚,看人的眼光都如此接近。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容清浅这才觉得浑身虚脱,双腿酸软无力,站都站不住了,赶紧扶住树干,伸吸一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惹衣看着容清浅这样,心下也一阵感动,能为一个如蝼蚁一般的奴才,去和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抗衡,她是不是就有理由相信,这个人是值得她去追随辅助的。
“容小姐,今天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
“那也要谢谢。还有,你今天很勇敢”惹衣朝容清浅竖起了大拇指。
“是吧!我觉得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好像就什么也不怕了。”
“若夕郡主万安。”惹衣望向容清浅身后,行了个礼。
容清浅一听这个名字,脸色刷的又白了。
惹衣这才大笑起来,“还说不怕,你看你”
“好你个惹衣,居然刚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捡起雪球又是一番混战。
第十三章 决定()
大雪下了好几天,终于停住了,雪后初霁,树上、屋檐的积雪渐渐融化,一块块的往下掉,天气冷得出奇。
惹衣拿着刚刚缝制好的靴子,往淇奥的院落走去,前段日子看到淇奥的靴子都磨破了好些洞,可能因为运动量大,自然费鞋子些。
这样冷的天气,要继续冻下去,非得生冻疮不可,想着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不少。
一进院子,就看到两道身影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的交错对擂。秋虹和碧渊上下飞舞,铿锵作响。
只见其中一道墨绿色的身影,气贯如虹翩若游龙,气势凌厉剑无虚发,没想到安泰之年纪轻轻,剑法的造诣如此之高。
反观他的对手花淇奥,奋力抵挡,左躲右闪却仍不免败下阵来,狼狈不已。
“还不错,现在能接我五招,进步不小,这种程度自保是不成问题的。”安泰之看到淇奥气馁懊恼的模样,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
“安大哥不觉得我资质太平庸了吗?我想让自己快速变得强大!”强大到足以保护姐姐,而不是勉强的自保。
“欲速则不达,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安泰之语重心长地对淇奥说到。
“听你安大哥的没错!”惹衣也笑笑的走了过来。
“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过来了?”
“这么冷的天,你都还在做功课,难道我就不能来看看你啊!”惹衣拿出手绢,替淇奥擦了擦额前的汗水。
“我是男孩子,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皮厚耐冻是吗?”瞧把他能耐的。“练了这么久,休息会吧!”
三人围桌而坐,安泰之静静地看着惹衣,烫壶、置茶、温盏、冲泡、分茶,整套动作一气呵成,虽然说不上是无可挑剔,但那姿态却浑然天成美不胜收。
“喝点茶汤暖暖身子。”
“刚刚练剑的时候觉得热的慌,现在坐下来,才发现天这么冷。”淇奥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哦,原来你这男子汉也会觉得冷啊!我还以为你铁打的,无坚不摧呢!”小小年纪就知道逞强,倔犟的让人心疼。
“难怪孔圣人会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说错一句话,你还想记我一辈子不成。”
“不记了今天来找你们还真有点事。”惹衣从包袱里拿出两双靴子,分别递给淇奥和安泰之。“试试看大小合不合适。”
安泰之接过靴子,一脸的受宠若惊,“我也有?”
安泰之朝他暧昧的眨眨眼,“我们是一家人,怎么能少了你的,是吧?姐夫。”
“小孩子懂什么,别瞎说,赶紧试试,不合适我再拿回去改,瞧你们的鞋都破的不成样子了。”
淇奥调皮的吐吐舌头,安泰之低下头掩去一脸的赧色。
“刚刚好哎姐,你是用什么做的,里面怎么这么柔软?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穿过这么舒适的靴子!”淇奥使劲的跺了跺脚,软绵绵的还暖和。
“我只是在靴子里面缝上一层毛皮,这样靴子就会变的柔软一点,又在外面加上一层牛皮,这样靴子又会变得结实耐用一点。”这在现代社会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这样的棉鞋随处可见。
“姐,你真的太聪明了!以前大家都没想过可以这样做。”淇奥就差没对他姐顶礼膜拜了。就像吃螃蟹,其实大家都会吃,可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就显得尤为厉害。
“没那么夸张啦!安大哥,你的靴子合脚吗?”
“也是刚刚好!”安泰之心里已经澎湃地掀起巨浪,面上却依旧一潭死水。怪不得那天出去,她要买那么多牛皮皮毛,原来都是为了他们。
还有那条白狐皮,他以为女孩子爱美,不惜重金,买回来给自己做点围脖什么的,没想到,她眼睛眨都不眨,说送人就送人了。
“姐,你不仅聪明,还这么能干,两双靴子居然都做得刚刚好!谁以后娶到你就有福了。”边说还边贼兮兮地笑。
“没有这样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小小年纪,天天脑子里都装的什么也不知道?”惹衣说着狠狠地敲了他一个爆栗,越说越那边了。
“本来就是嘛!我说的又没错。是吧?安大哥。”
惹衣赶紧的打断他,“好了,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不然我就真生气了。”这娃要不放点大招,还真压不住他。
“不说,不说总行了吧!小气鬼。”
“好了,说点正经的吧!你们对以后有什么打算?”惹衣想听听他们的意见再做决定,毕竟这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转眼三天之期就要到了。
“以后?我不知道。”淇奥毕竟还小,还不知道什么打算。
安泰之诧异地看着惹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你有什么打算吗?”
和聪明人谈话就是轻松,一下子就听出她的弦外之音。
“容三小姐想让我去端亲王府。”
“那你的决定呢?”安泰之突然觉得呼吸有点急促,手心都紧张地冒汗。
“我想同你们商量下再做决定。”这么半年多的相处,他们已经比一家人还亲了。
“你想去,但又有点顾虑是吗?”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安泰之和惹衣就属于后者。
他非常了解她,如果她不愿意,早就推辞掉了,不会回来和他们说,她既然说了,就说明她有这个想法,只是有点问题横亘中间,让她下不了决心。
“我不放心你们,特别是淇奥,他还小。我想带着你们一起去,就是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姐,你在哪,我就在哪。”
“安大哥,你呢?”
“你希望我去吗?”安泰之看着惹衣,想从她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当然,你是淇奥的师傅,他也离不开你!”
“就只是这样吗?”难道只是因为淇奥的原因,她就没有舍不得他吗?
“不止这样,等我们的卖身契到了容小姐手里,时机成熟,我就可以帮你们把它赎回来,这样以后你们就自由了,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你们愿意的话,可以考科举,可以上战场,可以置个一亩三分地,过上悠哉的小日子”
在下优落,他们的奴籍是去除不了的,只有当别人买下他们后,他们的奴籍转变为卖身契,才能有赎或者放的可能,当然,没有几个主子会傻的放掉自己的奴隶,也没有几个奴隶有能力能赎回自身。
可容清浅不是一般的主子,她花惹衣也不是普通的奴隶。
“不要转移话题,你希望我去吗?”其实早在这之前,关予谦也就是关小侯爷,就一直在联络他,想让他去武昌侯府,帮他赎身。
其实关予谦还有一个身份,正三品的威远大将军,手中掌管着一支十万兵马的关家军。
他从小和安泰之投契,二人经常在一起习武切磋。后来安家出事,安泰之备受打击,低靡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所有人都怕受到牵连,就这个关小侯爷,一直试图说服他,让他投身关家军,他相信凭借安泰之的能力,一定会有所作为的。
好不容易看着安泰之从低迷中走了出来,没想到他还是不愿意离开下优落。
安泰之自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就更不想和惹衣分开了,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大抵就是如此了。所以说他如果想恢复自由身,是轻而易举的事。
“我当然希望你去了,只要能离开下优落,那以后就有希望了。”他的精彩绝艳不应该被埋没在下优落里。
“好,我去。”安泰之兜了这么一大圈,最终只为能陪在她身边。
“那就这么决定了,以后的路,不管多难,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端亲王府的水不浅,你要千万小心!”这一条路不好走,可是只要是惹衣要走的,那他安泰之就会陪着她,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放心,我会尽快帮你们赎身的。”她有银子,还有人脉,应该会很快的。
“那你呢?”他自己有甚可怕的,怕的就是她这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小丫头。
“等我做完我该做的,我就会去做我想做的。”等帮容清浅安顿好,她就可以天高任鸟飞了。
“我会陪着你。”
做下这个决定,众人皆是一夜无眠,忐忑,期待,未知的变数。
第十四章 端亲王府()
今天就是约定的三天之期,一大早,安清浅就领着小葵抱着锦盒,来到下优落,眼里是掩不住的兴奋和紧张。
不知道惹衣起来了没?她想好了吗?会答应吗?容清浅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不安过。
一进二门,就看到邱妈妈和惹衣候在大厅,二人正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惹衣,邱妈妈,你们都在。”看到惹衣,安清浅脸上就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容三小姐,你来啦!”
“邱妈妈,惹衣应该有和你说过,我今天来想接她走”容清浅忐忑的看向惹衣。
“惹衣和我说过了,你跟我去办下手续就可以走了。”邱妈妈纵然有千般不舍,但她知道,下优落不是她的长久之计,她不该属于这里。
“真的吗?惹衣,你同意啦,我好高兴”容清浅拉着惹衣的手,不住的摇晃。
“良禽择木而栖,我相信你。”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小葵,你和邱妈妈去把手续办了,我去帮惹衣收拾行李。”安清浅说着把手里的锦盒递给小葵,那里装的是她除了珠宝首饰以外的全部身家了。
“三小姐,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什么事你说。”
“我有个好朋友叫安泰之,他为人正直,又身怀武艺,你能不能带他一起走?”
“只要邱妈妈肯放人,我没问题。”多个自己人对她来说没有坏处。
“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越快越好!我都等不及了。”
虽然容清浅心情迫切,但等手续交接好,道完别,也接近晌午,一行人坐上马车,这才急急忙忙地往端亲王府赶去。
一下马车,就看到屋宇式的王府大门,巍峨肃穆。
雕刻精美的影壁,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让人看不清内宅的情形。一行人走过垂花门,顺着抄手游廊一直往前,又走过月亮门,七拐八弯的绕过跨院,终于到了一处清幽的院落“清苑”,这就是容清浅居住的地方。
一路走来,五步一画十步一景,造型别致的亭台楼阁,无一不在彰显着主人家显赫的地位,饶是在这凄冷的冬天,也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树木,和某些不知名的花卉。
因为安泰之和淇奥是外男,不能进到内院,容清浅就把他们安顿在倒座的下人房里。惹衣自然就住在清苑的耳房中,和容清浅的房间毗邻。
清苑设有独立的小厨房,因为容清浅身体状况不佳,所以一直以来她都是在自己的院落中用餐,倒省了许多立规矩的麻烦,虽然饮食谈不上精致丰富,却也怡然自得。但每天的晨昏定省却也是必不可少的。
草草的安顿了一下,容清浅就召集了清苑所有的丫鬟,管事妈妈。
容清浅是庶女,所以按正常最少应该有两个一等丫鬟,两个二等丫鬟,两个粗使丫鬟,一个嬷嬷,两个婆子。
现在清苑只有小葵一个一等丫鬟,其余还有两个二等丫鬟浣溪、浣纱,粗使丫鬟沉香、沉吟,还有就是生前伺候她娘的桂嬷嬷,现在也是清苑的管事嬷嬷,并掌管厨房的王婆子,和掌管库房的赵婆子,共计八人。
除开小葵和桂嬷嬷,其余的下人,都是不久前王妃刚刚拨过来伺候她的。
“大伙都听着,这个是惹衣,以后就是清苑的一等丫鬟,希望大家伙以后都能和睦共处,相处融洽。”容清浅郑重的把惹衣介绍给众人,也是变相的在替她撑腰。
众人对惹衣的到来都无甚感觉,倒是浣溪浣纱二人面色不善,原以为要提拔一等丫鬟,也得是从她们两个中升一个上去,毕竟她们是王妃钦点给她的丫鬟,好歹有几分体面。谁成想,半路空降来这个什么丫鬟,捷足先登。她什么来头?还能越过王妃去不成。
八人中除开小葵和桂嬷嬷,个个对容清浅的吩咐都是阳奉阴违,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一幅庸庸散散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午膳时间,小厨房呈上三菜一汤,芦笋汤,清炒藕片,白水豆腐,醋溜白菜。全是素菜,感情是在喂兔子吧!怪不得容清浅一脸菜色,换谁这样经年累月的吃,都得营养不良。
也不知道是因为容清浅太好说话了,还是这些奴仆太过嚣张,总之,容清浅在王府的日子,也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光鲜。要不是看在端亲王的份上,估计这些人都要爬到容清浅头上去了。
惹衣既然领了这份差事,自然要为安清浅筹谋一番,最好要赶在端亲王离府之前,肃清清苑的风气。
惹衣和小葵二人一起伺候容清浅用餐,惹衣刚到王府,虽然容清浅一再要求惹衣下去安顿歇息,可惹衣却坚持要伺候她。
本来她空降当上一等丫鬟,就有人眼红不满,要是再搞特殊主义,回头那几个丫鬟还不得把她生吞了。
“三小姐未免吃得太素淡了些!”惹衣微微蹙眉,这话虽说给容清浅听,其实主要还是说给王婆子听,杀鸡儆猴,就先拿这个王婆子开刀吧!谁叫她欺人太甚呢!
容清浅是王府的小姐,就算是小户人家的小姐都不止这种待遇,从刚刚王府的气势格局上看,也不像会短了主子吃食的样子。
这种情况,要么就是王妃苛待庶女,暗中授权底下故意为之,要么就是王婆子见利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