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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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手们被吓得后退了好几尺,再也没人敢进去了。
该死的管家见没法打进牛房,便叫:“来人,来人,用火烧牛房。”
玉贞姑娘听见管家在叫用火烧,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突然,老牛奔到姑娘跟前,四脚下跪,又急忙用尾巴往背上甩了几下,意思是说:“快,快骑上。”
玉贞姑娘上了牛背,老牛马上站了起来,撒开四蹄,耸起两角,睁开大眼,驮着玉贞姑娘,朝紫竹山顶跑去,后面打手喊着叫着追了上来。
老牛跑啊,跑啊,跑到了山岗头,看看四面都是悬崖,再也走不脱了,又四脚跪了下来,让玉贞姑娘站到一只角上。
等姑娘站好,老牛把角朝空一转,对着玉贞猛然一吹,玉贞姑娘便乘着牛角飞上天空。
等花家的人赶上来,已不见了玉贞姑娘,只见老牛变成了一只角的石犀牛。
传说玉贞姑娘飞到了月亮里,每当晴朗的夜晚,就走出云层,撒下银光,看望自己心爱的老犀牛,犀牛也仰起头望着当年相依为命的玉贞姑娘。
“娘亲,玉贞姑娘何时能回来呢?”怀中的孩儿显然已是听得入了迷,扬起头盯着天空月亮,眨巴着大眼问他娘亲。
娘亲一脸温柔,伸手抚摸着孩儿脑袋,道:“萧儿,这个世界花老财太多了,玉贞怨倦了这个邪恶的世界,所以她待在月亮里不想出来。”
“但是她一个人呆在冷冰冰的月亮里面,不会孤单,不会寂寞吗?她不会想她的老牛吗?”萧儿偏着小脑袋这般问道。
他如此一问,竟然莫名戳中了他娘亲的心扉,突然间,泪已溢满少妇的双眶。
她仰头望着空中明月,颤声道:“想又如何,念又如何,孤单寂寞又如何,既是命该如此,她只得认命了罢。”
话罢,一滴清泪已然落到萧儿的额头,萧儿抬起小手,懂事地替娘亲擦去泪水,安慰道:“娘亲莫哭,萧儿答应你,待萧儿长大,必会以一己之力,铲除这世间的花老财们,让天下再没有离别,让人间再没有孤单,让娘亲再不流泪。”
他虽为一黄口小儿,但从他口中说出的话竟是那般成熟大气,怎似一孩童之言?
娘亲深为震撼,搂住萧儿道:“孩儿,娘亲不求你铲除甚么花老财,也不求你为天下谋甚么太平,只求你一生过得安然无忧,能够寻到自己的玉贞,保护她一生一世,一起快快乐乐的过下去。”
说到此处,这位美貌的妇人声音已然发颤,更多的泪水在她美丽的眸子里打着转转。
诸多前尘往事如同云烟,一古脑儿拥上了心头。
第三章风起雁荡碧血冷【3】()
那是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浙东古城战火纷飞,家居吴地乐清的方妙影,年方十四父母家人便身亡于兵灾战火之中。
那年秋天,孤苦无依的她,跟随逃难流民逃亡到了杭州。
美丽的杭州城经那战火洗礼,已是饿殍遍地满目仓夷。
方妙影虽小已达出落成为一美人胚子,但在流浪途中经历了无数的风吹日晒,一路风尘加上劳累交加,到得杭州的她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了人形。
那晚,她一如既往的挤在流民堆里,奄奄一息的躺在大路边上,等待死神的降临。
此时身旁有几个流民在胡乱聊侃,方妙影闭目养神之机,也侧耳听到了他们聊侃的内容。
流民甲:“最近又要打仗了,听说蓝少将军率兵攻打杭州,不日将攻入城下,助威可愿意跟我一起参军?”
另一流民道:“打住吧老兄,蓝家军就算把整个杭州打下来,临了不过也是一群叛军,如今局势不稳,万一蓝军兵败,那便难逃砍头之罪,以我之见,要参军打仗,还是参加官军稳妥得多。”
“兄弟你真是目光短浅,如今英雄四起,天下大乱,鞑子江山早晚不保,你却还要参加官军,且不是去寻死?”流民甲反驳了那人之话。
那人被如此一驳,心中也极不舒畅,回驳道:“你我均乃吃了上顿没下顿之人,命如蝼蚁,就算此刻立时死了也不会有人记起,既然早晚要死,那如何去死又有何区别呢?”
“身为汉人,当然要为南人而死,怎可替那鞑子卖命?”那流民甲听了另一个人之言,竟然已面红耳赤,显然已是真怒。
另一个人却“嗤”了他一声,不屑道:“兄台一股英雄豪气实在令人佩服,可无论你再如何英雄了得,你还也不过一流民浪子朝不保夕,如此这般激动,又有何苦呢?”
流民甲被他如此一说,竟也说得哑口无言,虽脸蛋涨得通红,却是答不上言来,倒引来一番嘲弄,灰头土脸,好是难堪。
闻得那流民甲讲话乃宿州口音,方妙影因外祖母家乃安徽宿州人,故对此人心感亲切,于是发言替他解围:“这位大哥何苦出言讥讽,大家都是流浪讨生活之人,同为流民本该同甘共苦,怎可因一语不合互揭短处呢?”
闻她此言,众人心中一惊,眼光不禁亮了起来。
一路行来灰头土面形如乞丐,竟不料当中还藏有一女孩,那讥讽流民甲之人见方妙影站出来替流民甲说话,自己心中不免不悦,他用眼光上下瞄着方妙影,口道:“你身为一介女流,竟也敢打断男人之言,看来胆儿挺肥。”
“小女子乃是就事论事,却无打断诸位大哥聊天之心。”方妙影虽一年轻女孩,但却据理力争,全然不惧对方的恐吓。
那人裂嘴一笑,露出满口的黄牙,他逼视着方妙影:“说你胆儿挺肥,看来当真没有说错,你这小妮子不但胆儿肥,音儿甜,模样儿也生得俊俏,在中兵荒马乱的年月里想找到这般俊俏的美人儿,端是万般困难了。”
说罢撒开五指,老鹰捉鸡般扑将过来,口中道:“大爷今若将你捉去卖了换几斤口粮,怕是比在这里饿着肚皮瞎侃天要舒服得多。”
见那汉子扑身而来,方妙影气得柳眉倒竖,转身想逃,怎奈双腿却似灌了铅般,无论她怎么拔也拔不起来。
那汉子已扑至身前,右手已紧紧抓住了她瘦小的肩膀,口中道:“大爷此言是否可行,小美人儿你倒是回答一句啊,适才你可是伶牙利齿,口才好得很呢,此刻为何又瞠目结舌,说不出一言半语了呢?”
面对那汉子的虎狼行径,年幼的方妙影登时又惊又怕,泪水在双眶打转,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而那汉子的手如铁钳一般抓在她肩膀,曾若要把她肩膀捏碎一般,疼得她银牙紧咬,差些要叫出声来。
娇弱无力的她只得向周围一众流民求救,怎奈当她求救的眼神扫向众人之时,那一干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围观者竟如潮水般后退散开了。
就连适才那位操着宿州口音口口声声英雄长英雄短的流民甲,也是把头昂得老高,生怕方妙影向他求救,他一连木然,就似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般。
看到如此场景,方妙影心中顿时寒冷透顶,对这世间的人情冷暖,可谓是看得透彻无疑,心下一死,偏头一嘴向那抓在她肩头的手爪狠狠咬将下去。
那汉子被她咬得一声怪叫,反手一巴掌抽到方妙影左脸之上,端听“啪”的一声,这一巴掌用力着实过猛,竟将方妙影抽得口吐鲜血,跌倒在人群之中。
那汉子的手被咬得过深,手上已是血流一片,看着那深深伤口,他登时气得暴跳如雷,挽起衣袖追着方妙影扑了过去,口中骂骂不休:“好你个该死的小蹄子,竟敢咬你爷爷,看我今天不打掉你满嘴狗牙。”
说着已扑到方妙影倒下的地方,抬腿一脚便对着方妙影的脸蛋便蹬了过去。
因这一脚用力实在太大,如若蹬到,必然会把方妙影一张俏脸踩个稀巴烂,所以在场众人都全全以手掩面,不忍再看将下去。
果然,惨叫声响了起来。
但是,响起的是那男子的惨叫声,众人心下一奇,定睛看去,却见一少年男子左手将方妙影揽在怀中,右手却握紧一柄匕首,而那匕首却已穿破了汉子的整只脚掌。
汉子疼得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少年从汉子脚掌拔出匕首,汉子已捂着脚掌蜷缩成一团跪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少年一手揽着少女,一手用匕首在汉子脸上揩血,口中道:“既已沦为流民,生性却还如此残暴,像你这等恶人,留在世上也是祸害一个,不如杀了干净。”
那汉子跪在地上哀求起来:“小爷爷饶命啊,我牛三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哥哥,你且饶了他吧,看他也实在可怜,行事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致死啊。”心地善良的方妙影见少年要杀牛三,忙替牛三求起情来。
少年却是不为所动,依旧用匕首在牛三脸上揩血,与牛三道:“老实交代,你为何要对这姑娘下此狠手,若交代对了,小爷我可饶你一命,倘若交代不对,你这条小命今天就交代在此了。”
那牛三闻之,颤声道:“小的因看姑娘生得美貌,是也心起炉心,故做出了今日之错,望少爷你大人有大量,饶我一命吧。”
少年闻之裂嘴,妖魅般的一笑,目光在汉字脸上扫了扫,又往少女脸上看了看,沉吟片刻,道:“若是为此,便也好办,你看了姑娘美貌便起了坏心,那便说明有两样东西作了怪,一是姑娘的美貌,另一则是你的眼睛,如果今日本少爷教你从二选一,你该如何去选?”
“如何一个‘从二选一’?”那牛三有些迷茫,不禁疑问道。
少年似笑非笑,右手把玩着匕首,左手在方妙影脸蛋上捏了一捏,与牛三道:“这姑娘虽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但也是世上少有的极品美人,在她这张脸蛋和你那双眼睛之间作一个选择吧。”
他话一落,全场哗然。
这等赌局真是离谱得匪夷所思,用自己的眼睛去对赌一位绝色女孩的美貌,二者之间的取舍,断然是万分难办。
是也在场众人全全摒住呼吸,看那牛三该如何选择。
这牛三额头青筋爆气,呼吸也突然间急促了起来,他扬起双目细细端详了一下对面的方妙影,那美人的面孔让他心下生疼,若非生死存亡之刻,此等世间尤物,乃是每个男人都应该用心去疼爱的,但是他此刻,却要用双眼去换那张脸。
那少年见他无话,森然一笑,道:“你思量半天,可已有想法?”
“我来。”岂知方妙影不待牛三答话,一把夺过少年手中的匕首,向自己的左脸一刀划了过去,在众人惊叫声中,血光乍现。
少年一掌拍落了她的匕首,捏着他肩头失声问道:“你疯了是吗?为了这个企图伤害你的浪子,竟然自毁容貌?”
方妙影的左边侧脸被划出一条三寸长的血线,她抬起头对望着少年,坚强的笑着,泪水漱漱而落:“以暴制暴,永远只能适得其反,每个人都有善良的一面,只不过,你没看到而已。”
“你,疯,了!”少年发出一声绝啸,掩面冲出人群,狂奔而去,而方妙影身后的牛三,则扑通一声跪到她身前,已是涕泪横流。
那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那一天,她爱上了那个少年,但是,陪伴在她身边的人,却是那个叫牛三的人。
后来,他嫁给了牛三,再后来,她才知道那牛三其实只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其实叫傅震南。
而这方妙影,自然也成为了傅夫人。
“妙儿,萧儿睡着了么,竟然响起了鼾声?”一句轻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把她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
第四章风起雁荡碧血冷【4】()
方妙影应声回头,却见一紫袍汉子站在身后。
这汉子一脸温和的笑,像似瞬间要把她融化一般,她忙起身向汉子福了一福,口中温柔道:“三哥,你怎地来了?张教主找你去谈事儿,可是已谈完毕?”
那汉子手携一三尺长短之物,提步行了过来,口中道:“如今江湖事多,张教主此次重出武林,亦是为了一番大事而来,更可喜的是,此物再次回归傅姓之手。”
汉子说着将手中那物事拿到方妙影眼前幌了幌,又将之顺势搁到了茶几之上,端闻“咣”一声,显然那是一件兵器。
方妙影扶着汉子在茶几旁坐下,口中道:“明教本已安分几年,却又在江湖生事,此次寻了三个去,奴家眼皮直跳个没完,想是没有好兆头儿,是也在此讲故事哄孩儿,好让心安宁下来。”
“影儿,三哥看你也是多想了。”汉子把方妙影的纤纤玉手握在手心,安慰她道:“张教主虽重出江湖,但也无心惹事,如今天下太平,影儿你就安心跟着三个过日子便好,可莫东想西想,担惊受怕的。”
妙影摇了摇头,挨着汉子坐将下来,柔声道:“三哥的心儿真大,想想你我夫妻二人自相识相爱走到一起,也不过十载时日,这十余年在,妙儿总算跟着三哥过了些清净日子,如今我们的孩儿还这般年幼,妙儿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似我们一般命运多舛,三哥,能明白妙儿心思么?”
“男儿汉大丈夫,自该在磨练中成长,何惧年少以否?”汉子听妙儿说起孩子,哈哈大笑起来,他对妻子道:“我傅家男儿个个顶天立地,不是温房里生长的花朵,而是雪地中傲立的青松,影儿,你既然身为傅家男儿的女人,就应该深懂这个道理啊。”
闻到此话,方妙影眼角不禁溢,望着眼前谈笑风生的夫君,心中不禁有淡淡的失落感升腾了起来。
十年,十年了,虽然在一起十年,但二人的心始终无法走到一块去。
还记得十年之前她一气之下绝意嫁给眼前这位粗圹汉子时,她的心,却是刀割般的疼痛的。
杭州城下,兵火燎天。
敌军围城七月之久,因久攻不下,故断了城中水粮,数万军民,面临饿毙之灾。
小将蓝浩灵眼看城中存水一天天枯竭,心急如焚,这日不顾大伙反对,单枪匹马杀出城西,欲替城中百姓寻得甘泉,怎料在城下被三千敌军重重包围,插翅难飞。
又是一场厮杀落定后,蓝浩灵已身受重伤,血染铠甲,十六岁的他,在那如血般烈红的夕阳之下,提枪指天,对那敌军主帅咆哮道:“来啊,傅友德,来杀小爷啊,你蓝小爷顶天立地,不惧尔贼!”
声如洪钟,掠过这烽烟滚滚的战场,荡到那敌军主帅的座驾之前。
此刻,千万支箭羽对准了战场中央的蓝浩灵,只要主帅一声令下,那嚣张不羁的家伙瞬间就可变成刺猬。
敌帅剑眉一挑,朗声道:“阁下行事如此粗鲁莽撞,与头犟驴无异,实在看不出你是蓝玉之子,你想要我杀你,我偏不成全,因为杀你会脏了我的手。”
他这话毕,全场顿时爆发哄然大笑。
敌帅大手一挥,千万军马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了那小将蓝浩灵待在原地,额头的青筋却已气得爆鼓而起。
那敌帅的话犹如一把尖刀,狠狠搅进了他的心脏,揉碎了他的自尊,夕阳下,那孤单的少年发了狂般仰天长啸:“我是蓝玉之子,我不是蠢驴,我不要你侮辱我的名声,啊啊啊啊!”
咆哮声却被敌军的嘲笑声很快淹没了
那天,他成了杭州城军民的英雄。
因为敌军退出十里之外,给杭州城让出了城外的泉眼。
但是这个英雄没有得到任何的奖赏,而是得到了一纸罚令:因为他不遵军令私自行动,督军削去了他的军藉,连夜发配出城,永不允许参军。
城郊,落魄的小将和痴情的少女痴痴相对,夜已深。
良久,良久。
小将与少女道:“你别再跟着我了,我说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你为何总是要逃避,逃避自己的感情,逃避自己的心,逃避自己喜欢的人?”少年直逼着小将的眼目,追问着他。
与他一年多的相处,眼前这个年少锐气的男孩,早已根深蒂固般的烙在了她的心里。
这少年名叫蓝浩灵,他是蓝玉的儿子,那个时候的蓝玉还不是大将军,而只是朱元璋手下的一员偏将。
蓝浩灵跟着父亲东征西伐,打到了杭州城下,与傅友德的军队狭路相逢,当时的傅友德还在其他阵营,当然,也是他们的敌军。
杭州城,是一个赌注,而方妙影,也是赌局上的一个附加品。
当蓝玉的儿子和傅友德的儿子相遇,他们便定下了一个赌约:谁拿下杭州城,谁娶方妙影!
如今,蓝浩灵当了逃兵,他是要拱手将方妙影让给敌人吗?
蓝浩灵不再回避方妙影的问题,在对方可以灼心般的目光之下,他也回问道:“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你能用什么来证明呢?”
“在你我之间,还需要证明吗?”方妙影失声问。
蓝浩灵点头:“爱,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拥有的,你我不过一面之缘,我不过救了你一次,如果你就这般以身相许,很容易让人觉得这是一种施舍。”
“施舍?你施舍我,还是我施舍你?”方妙影笑得涕泪横飞,她的心瞬间很疼很疼。
她冷笑道:“我用真心的付出,却换来你这般的冷漠,难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微不足道吗?”
他道:“若你真心对我,那答应我一个条件可好?”
“一个条件?饶是百个千个万个,我安敢有拒绝之理?我的蓝大公子?”她吞下了泪水,期待着转机。
没有转机,只有,那一句冷冰冰的话:“你若当真在乎我,那便嫁给我的死敌傅震南吧!”
她身子一震,快要晕倒过去:“让爱你的女孩嫁给你的死敌,蓝大公子,你,当真是世间最大的混球,你知道吗?”
十四岁的方妙影,芳心就那般一寸寸的碎去,自己心爱的人,让自己活活跌入绝望的深谷,自那一秒开始,她终于读懂了一个字:“恨。”
恨自己,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恨自己的爱,让自己的爱人把自己推向敌人。
或许,还有其他的用意,但那又如何呢?
有些人,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能改变别人一生的命运,或许正因如此,才会有人说,人,天生就是犯贱的动物,一旦犯起贱来,再多的理由都不过是空谈而已。
如今她的绣花赏月,相夫教子,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