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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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言毕,众人皆点了点头,唯朱棣之言是从,谁知大家正在如此这般一一相商之时,燕王府大门的门房又闯将进来,扑通一声跪到朱棣身前便又急禀起来:“禀王爷,那张姓官使堵在门外,执意要见燕王,任门口兄弟如何也无法将其轰走,对于此子,燕王如之奈何?”
朱棣虎躯一挺,甩手狠拍了一下床沿,厉声道:“此子对那建文倒是尽心得紧,你且回了他话,本王重病在身,不宜接见外客,若此子还不听劝言赖着不走,便治他一个扰民之罪,用一百杀威棒轰他走吧。”
“卑职遵命。”那门房接到此令,便也不多想,闪身起将而来,转出了燕王卧室。
燕王府大门口处,几位守门侍卫正与一位瘦高个子推揉纠缠着,那瘦高个子一身官服,看起来却也精明能干,想必也是一位才识过人之人,只听他与几位侍卫高声道:“本官乃是朝廷钦差,此次乃为传旨而来,燕王却要将本官拒之门外,此举却是不妥罢?”
一个侍卫拦在瘦高个身前,板着脸道:“王爷重病在身,已是不省人事,甚么朝廷圣旨,对他来说没有┖胃拍睿小人劝大人即早离去,免得打扰王爷养病。”
那钦差却说:“本官早年也熟此医理,若燕王真得了病,本官也可替王爷号号脉,以求早日将王爷之病祛除。”
说着起身便要闯门,几位侍卫凑将上来,挡住钦差去路,大门内传来门房的声音:“张大人若要硬闯王府,却莫怪燕王府杀威棍不识大人。”
随着门房声音出来的,却是四五个手提杀威棍杀气腾腾的燕王待卫,只见他们忽啦啦闪成一圈,把那钦差围将了起来。
钦差惊道:“本官为官如是年,从不曾有如此一遭,看来燕王是决意要与朝廷过不去了。”
门房道:“我家王爷自入夏以来,身上之病便时有发作,王爷之病,北平军民人人皆知,唯你这钦差张大人好是不识好歹,非得在王爷病重之时前来打就,莫不是要吃上一百杀威棍才敢消停?”
那钦差见对方气势汹汹涌过来要打,心下大感不妙,又抬头四顾围住燕王府那万千官军,却见人人无动于衷,却是一幅幅作壁上观的表情,一时心下大感不妙,忙道:“堂堂光天化日下,燕王府竟敢大兴私刑迫害钦差,实在目无王法也!”
门房凑将过来,逼着那钦差张信,手提杀威棍作势要打:“你这混人若还在此处故作逗留叼扰王爷,这一顿杀威棍定会教你管饱。”说罢一棒打将下去。
张信丈着自己身手敏捷飞身跳开,避开了门房杀威棍来势,口中道:“燕王爷既如此无理,本官也无他言,日后若王府遭遇坏事,却莫说本官没有知会。”
话落跳出三尺开外,飞身上了一匹大马,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今日想见燕王怕是不成,待见回去与娘亲相商一番,再做打算。
见张信逃上马去,门房也定住身子,没再追去,只是发话警告道:“你这张大人若再敢叼扰王府,我等必会见一次打一次,直至打到你不敢来为止。”
张信勒马转身,哂道:“无知恶奴,狗仗人势,本官不与尔等计较,去也。”话罢扬鞭一抽,那烈马驮着他蹬蹬蹬蹬,往城南去了,那身后传来一阵哄笑之声,却竟是包围燕王府那一众官军所发。
张信心中有气,他暗想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一众包围燕王府的官军乃是朝廷人马,却为何会起哄于他这一位朝廷命官呢?
这张信此次前来北平,可是身负重任,而至于他身负何等重任,此事却得自半月前的一个午后说起:
话说半月之前,那建文与方孝孺在那花园长谈半日之后,君臣二人相携进入勤政殿上,此刻大殿之中已候有建文朝的文武百官,已到午朝议政之时,建文作例升朝议事。
待上朝仪式作毕,建文端坐于龙椅之上,开口便道:“朕多日以来,为了削藩一事已是昼夜操劳,寝食难安,但自回顾先帝立下之规,朕若率先挑事,那必坏了先帝定下规矩,细细思量,实在骑虎难下,却不知众卿家可有更好方法?”
兵部尚书齐泰走将出列,向建文作了一揖,道:“微臣听陛下之言,削藩意志却是不甚坚定,若在此刻畏首畏尾,坐等藩王做大,结成联盟,那必祸害天下,造成难以挽救的灾难。”
听到齐泰此言,群臣皆惊,建文也为之一震,惊道:“诸王分封天南海北,相互之间又少有走动,何来结盟一说?”
齐泰道:“古语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那诸位藩王虽分封各地,但他们却是亲亲的兄弟啊,例如那周王与燕王更是一母所生,陛下说他们之间少有走动,但据臣所知,燕周之间私下会面一年不少于三次,至于他们会面之刻讨论什么,却又无人所知。”
“岂有此理。”建文闻之惊得大拍案台,他怒道:“先帝法中有是,掌兵主帅间不可私下相互会面,朕这二位叔叔却是知法犯法,实在目中无朕也!”
见平日里性情温和的建文帝此刻也拍了桌子发火,另一边的黄子澄也毫不示弱,出列添油加醋起来:“那燕王不仅私下与诸王多次会面商讨结盟之事,更是以装疯卖傻的手段将几位世子骗回了北平,此等欺君之举乃是死罪,陛下却要对其一忍再忍,却不知对敌人的宽容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建文长吐一口气,怔怔道:“原来我四叔的疯症,却是为了应付朕而装出来的,一家人,何苦要如此勾心斗角呢?”
“陛下,权力之下,没有亲情,自古此理千古不变,陛下要三思。”大学士方孝孺也发言道。
听了方孝孺之言,建文帝登时如梦方醒,一抹少有的残忍浮上了他俊俏的脸庞,他心中道:“各位叔叔,朕的江山,只能由朕一人来坐,你们,便乖乖去坐牢罢。”
朝下众臣见建文剑眉沉凝,面露杀气,顿时也全全无话,退入列间,建文元年五月初十,年轻的建文帝正式宣布:“为安天下,朕宣布削除众藩爵位,即日施行,至于削藩事仪,现由兵部牵头,齐泰黄子澄二卿听旨。”
齐黄二人跪倒于地,建文宣旨道:“二卿今晚到上书房,与朕相商削藩细节,其余诸事,诸卿按部就班,各行其事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群臣尽皆跪地,一片宣唱,气势动天。
第五十章雪舞刀锋降昆仑【10】()
是夜,众位大臣聚于上书房中,与那建文密谋削藩事仪,这诸臣乃是方孝孺,齐泰,黄子澄,还有一位年纪稍轻者,他便是方孝孺向建文推荐的人,张信。
这张信为浙江定海人,字彦实,号城甫,明太祖洪武二十七年甲戌科状元,授翰林院修撰,官至侍读学士,父张兴,永宁卫指挥佥事。
洪武年间,张信子承父业从军。
开始,他继承了父亲从三品官的指挥佥事职务,后来,他被调任到普定、平越等地任职。
每到一处,张信都将当地治理得太太平平,口碑颇好。
如果说朝局不发生大的变化的话,即使他的仕途再怎么顺利,也不会对明朝产生过多的影响。
但随着时光流逝,朝局发生了很大变化。
那时,流血流汗打下大明江山的朱元璋,总是担心四面八方的敌人会派兵抢他的江山,于是就将自己的二十多个儿子封为藩王,分派全国各地,管理一方,替他保卫大明江山。
朱元璋死后,皇位没能传给他的长子朱标,因为朱标比他死得还早。
于是,在“隔代亲”心理的影响下,朱元璋不顾其他二十四个儿子的感受,固执地将皇位传给了孙子朱允桑这就为明初的朝局动荡埋下了祸根。
朱允梢采钪自己当上皇帝,叔叔们心里肯定不高兴。
在明朝,藩王们都拥有自己的一片土地,养有一支归自己独立指挥的军队。
朱允傻p挠心母鍪迨逖共蛔耐返牟宦会带着军队来赶自己下台,索性先下手为强,他干净利索地解决了周王、代王、b王、湘王、齐王等五个叔叔,心头却没有一丝安稳――他知道,自己的四叔朱棣才是心头大患。
朱棣被朱元璋封为燕王,长期驻扎在北京,镇守着北方边境,是一位有着赫赫战功、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朱允杀徊岱馕太子不久,这个文韬武略样样都强的朱棣在宫中与朱允上嘤觯那直视的目光,让朱允扇缃4躺恚不寒而栗。
朱允上氤掉朱棣,就计划着派自己的心腹掌握北京的军政大权,而今有了近臣方孝孺的举荐,张信这位边缘人物,就这般走上了大明历史的舞台。
建文的目光穿过诸位近臣,落到了张信的身上,看了张信良久,他道:“张爱卿,你可知晓朕为何深夜邀你入宫,密谈政事?”
张信一脸惶恐,忙道:“臣生性愚笨,更无未卜先知之能,当然不敢妄议政事,是以对于陛下垂爱,更是万般茫然,今夜之邀所为何事,还望陛下明示。”
建文点头赞道:“方学士说张卿生性纯良,为人公正,更无巴结权贵之心,朕如今一见,果是名不虚传。”
张信心中一惊,忙道:“作官为民,乃是微臣祖上传下之训,微臣家有八十老母日夜监督,自然不敢有半分私心。”
建文道:“如此甚好,我大明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官,是也今夜议政,才把张卿请入宫来。”
“多谢圣上抬爱。”张信闻之,忙大唱一声,向那建文帝跪将下去,建文忙起身将之扶住,与他道:“张卿万可少了礼节,朕叫你来,却是有重要事体拜托于你。”
“陛下有事尽讲,微臣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张信提声与建文道。
建文点了点头,转身望向诸臣,沉声道:“朕的五位叔叔,诸卿看看,先废谁最妥?”
齐泰道:“古语道擒贼先擒王,既然北方燕王势力最大,陛下何不先削燕王,燕王一削群龙无首,天下藩盟自可土崩瓦解也。”
建文点了点头,他道:“此计虽好,但却手段过狠,极易打草惊蛇,引起其他藩王反弹,学士可有其他妙计?”
建文望着方孝孺,方孝孺沉思片刻,道:“齐大人的擒王之计乃是一招好棋,但陛下却担心反弹,那也可先将其调往南昌,先弱其势力,再削其王位,必可成事。”
“不可不可。”那边黄子澄却抢话道:“燕王十数年来镇守边疆,功勋无数,若就这般横横将其削除,必会引起天下民心大乱,这对于陛下来说,可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是然,是然,得民心者得天下,朕却不能为了一个燕王而失去民心。”建文也依了黄子澄的话,他提声道:“依朕之见,可先从有问题的藩王着手逐一削除,待剪了燕王羽翼,再将其连根拔起,也应不废大力。”
皇帝如此一说,众人也无异议,建文见众人都无反驳,便道:“既诸卿无异议,削藩之事,如按此议实施吧。”
诸臣领命而去。
洪武三十一年七月,削周王,因周王是燕王同母兄弟,而建文怕他与燕王呵成一气,于是决定先废周王。
时周王次子朱有o告发父亲谋反,于是派曹国公李景隆以备边之名经过开封,将周王全家押回南京,废为庶人,迁往云南蒙化。
建文元年四月,削齐、湘、代三位亲王,废为庶人,湘王不堪受辱,为保名节举家自焚。
齐王被软禁在南京,代王被软禁在封地大同,两个月后,削岷王,废为庶人,徙漳州。
半月后,张信马不停蹄地赶往北平城,马蹄声“得得得”震醒了北平城的夜色,夜色之下,刀光闪闪铁甲沉沉,无数兵甲已把那燕王朱棣的府邸围得如铁桶也似,看这阵仗,饶是飞来了一只苍蝇,也休想突破得进去。
张信见之,心道不妙,忙勒转马头,趁着夜色,往家中赶去。
风,凄厉地嘶号着。
虽已是夏至时分,但北平的气温,却是出奇的低。
北平古称“蓟”,是春秋战国时燕国的都城,辽金是将北京作为陪都,称为燕京,金灭辽后,迁都于此,称中都,元代改称大都。
在春秋战国时期,蓟国就在北平建立城市,后燕国打败蓟国,迁都于蓟,称为燕都或燕京。
秦代设北京为蓟县,为广阳郡郡治。
汉高帝五年,被划为燕国辖地。
元凤元年复为广阳郡蓟县,属幽州,本始元年更为广阳国首府。
东汉光武改制时,置幽州刺史部于蓟县,永元八年复为广阳郡驻所。
西晋时,朝廷改广阳郡为燕国,而幽州迁至范阳。
十六国后赵时,幽州驻所迁回蓟县,燕国改设为燕郡,历经前燕、前秦、前燕、后燕和北魏的统治而不变。
隋开皇三年废除燕郡,但很快在大业三年,隋朝改幽州为涿郡。
唐初武德年间,涿郡复称为幽州。
贞观元年,幽州划归河北道管辖。
后成为范阳节度史的驻地,安史之乱期间,安禄山曾在北平称帝,建国号为“大燕”。
唐朝平乱后,复置幽州,归龙节度史节制。
五代初期,军阀刘仁恭在这里建立地方政权,称燕王,后被后唐消灭。
辽朝于会同元年起在此建立了陪都,号南京析津府,开泰元年改号燕京。
贞元元年,金朝皇帝海陵王完颜亮正式建都于此,称为中都,成吉思汗麾下大将木华黎攻下此城,遂设置燕京路大兴府。
元世祖至元元年改为中都路大兴府,至元九年,中都大兴府正式改名为大都路。
明朝初年,以应天府为京师,大都路于洪武元年八月改称为北平府,同年十月划归山东行省,洪武二年三月,改为北平承宣布政使司驻地,洪武十三年,燕王朱棣就藩北平,从此开启了他长达十数年的藩王岁月。
北平境内贯穿五大河系,主要是东部的潮白河、北运河和t河,西部的永定河和拒马河。
此城的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西部是太行山山脉余脉的西山,北部是燕山山脉的军都山,两山在南口关沟相交,形成一个向东南展开的半圆形大山弯,人们称之为“北京弯”,它所围绕的小平原即为北平小平原。
综观北平地形,依山襟海,形势雄伟,诚如古人所言:“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
而燕王朱棣虽在这“天府之国”内苦心经营了十数年,数次将北元强敌拒之于国门之外,为大明江山的安定稳固立下了不朽功劳,但是,他始终也敌不过“皇权大于天”。
想想自己从京而回,身上肩负的千钧使命,那马不停蹄的张信不禁间打了一个寒颤,他似乎已嗅到了北平城空气中弥漫着的,那一丝山雨欲来般的血腥味道。
半月前的上书房之谋,张信还历历在目,当皇帝建文听说张信有勇有谋,就将他官升一级,调到北京任都指挥佥事。
而这张信,虽然勇谋过人,治理一方也有建树,但他对朝局的判断却显得优柔寡断,当接到了建文帝要他逮捕燕王的密诏后,登时犹豫不决,十分焦虑,不知该如何行动才行。
再加上这日在燕王府前被门房逼退,看到围堵燕王府官军的冷漠态度,一时间心灰意冷,对那建文政权顿时失去了信心。
此刻他驱马急归,欲回家携上老母离开此城,但推门之时,景象却令他大吃一惊,只见七八余江湖人士已把老母控制住了,好似在那里等了他许久一般。
第五十一章雪舞刀锋降昆仑【11】()
张信见那一众人均为道士打扮,料想对方定非穷凶极恶之人,于是稍放宽了心,下马抱拳与众道士道:“不知各位道长深夜大驾寒舍,有何见教?”
为首那位道人回答到:“张大人可算回来了,贫道张宇清已在贵府恭候多时,叼扰之处,还望大人见谅。”
“张道长,你我之前可有相识?为何竟会不请自来,打扰本官的白发娘亲?”见对方毫无愧意,张信怒从心起,提声质问。
那张宇清却有恃无恐,他冷笑一声,回张信道:“大人乃朝廷命官,乃是为皇上办事之人,贪道虽非朝廷命官,但也受了圣上之托,来到北平以助大人,大人若要因此而动怒,那可是万万的不该。”
张信闻之冷笑,他道:“既是同为圣上办事,而且奉了圣上之命前来相助本官,各位道长却为何不请自来擅闯寒舍,叼扰本官年迈母亲。”
“那得托陛下仁慈宽厚,见大人孤身一人来到北平,担心燕贼凶狠伤害大人家人,故遣天师教前来保护大人家人。”那张宇清面色不变,大言不惭地道。
当听到“天师教”三字之时,张信心中格登一下,暗叫“不妙”。
天师教为汉末张陵所创,自称太上老君降命为天师,故世称张天师,其教亦称天师道,传说第四代孙张盛由汉中,徙居江西龙虎山,世代相传,子孙嗣教者均称天师,而尊张陵为第一代天师。
如今天师教已传至第四十三代,那天师教教主乃是张正常之子张宇初,张宇初自幼喜读书,除熟谙其世传的符斋醮术外兼博揽众家之长,尤善于词墨,为当时名人雅士所重。
苏伯衡称其“形峻而学广,灵仙飞化之变”,梵祝禳祈之灵异。“儒经释典诸子百家,多所涉猎”
宋濂亦赞曰:“颖悟有文学,人称为列仙之儒”。
“国初名僧辈出,而道家之有文者独宇初一人”。
张宇初于明洪武十年嗣教,为第四十三代天师。
十一年入朝,十三年敕受“正一嗣教道合无为阐祖光范大真人”,领道教事,十六年命建玉大醮于紫金山,十八年命其祈雨于神乐观,即刻应验,二十二年奏准降敕重建龙虎山大上清宫,二十四年受赐“正一玄坛之印”。
他继承天师道风,清整戒律清规,提倡天师道初期的遗风,强调道士必须严格遵守戒律清规,也将全真道初期践行的艰苦俭朴风气推广到道教各派,包括正一道。
道门十规中严厉规诫道士:“至若赵归真、林灵素之徒,偶为世主之所崇敬,即为富贵所骄,有失君臣之分,过设夸诞之辞,不以慈俭自守,亦取议当时后世多矣,是切为后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