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剑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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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领头旗总道:“我等今夜并非前来用强,而是前来宣旨,岂料因一语不合,与英雄闹了误会,实在大为不该。”
“宣旨?”傅震南闻之,差些笑出声来,他冷声回问:“我傅家子弟,乃是朱皇帝决心铲除之人,有何旨意可宣。”
那人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子民虽稀,却是国人,你既是大明之民,便有责遵圣上之旨,其余恩怨,均为外话!”
傅震南浓眉怒提,掣剑指着那旗总道:“我若不遵,那当如何?”
那旗总冷笑起来,咬牙强撑着身体站将起来,用染血的右手自怀中取出一道圣旨,口中道:“吾等责任乃是宣旨,遵与不遵,那是你傅大官人之事,若有昭一日因你不遵此旨,惹得圣上龙颜大怒,发下重兵踏平雁荡山,却莫怪在下没有提醒。”
“哼,大人这是威胁震南呢,还是恐吓震南?”傅震南的怒意在他剑锋跳跃着,而那旗总的脸却倒映在傅震南跳跃的剑锋之下。
他感受到了杀气,但是为了使命,他不得不展开了手中的宣纸,一字一句,那圣旨的内容飘荡在雁荡山萧瑟的夜空中: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山河剑乾坤甲,乃镇国之宝,近日却被明教反贼入宫盗去,实在乃逆天之罪不可饶恕,朕因此下召,举天下万民,必要寻回剑甲,以安天意!自即日起,但凡大明子民,若发现剑甲线索隐瞒不报者,斩!若私藏剑甲者,斩立决,灭九族!若以寻剑寻甲特使锦衣卫对抗者,按反贼论处,轻则斩立决灭九族,重则凌迟。钦此!”
“好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皇帝。”内室之中,方妙影等人也听到了这圣旨的内容,登时怒从心起,她怒道:“这朱皇帝还嫌杀人不够吗?一剑一甲也要引得他大兴杀戮?”
“一将功成万骨枯,但凡历代统治者,想要坐稳江山,这杀戮之事,乃是必不可少的。”身旁的蓝浩灵道。
方妙影抬头望着蓝浩灵,道:“浩哥,你此次前来,真是为助我夫妇而来吗?”
蓝浩灵点了点头,说:“数日前听闻傅兄要举行赏剑大会,浩灵便昼夜难安,心想赏剑会上必出大事,遂不顾小女未满百日便一路奔波而至,但愿能帮上傅兄一点小忙。”
第七章风起雁荡碧血冷【7】()
闻得对方要帮助自己夫君,方妙影心中一时百感交接,想到十年前事恍若昨天般,眼前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此刻二人的距离虽是咫尺,但却只能心隔天涯了。
她替夫君感激蓝浩灵道:“浩哥不远千里奔赴雁荡,却是为助我夫妻二人化解灾祸,此等恩德妙儿无以为报,只求浩哥收下妙儿这一礼。”
说着起身便向蓝浩灵深鞠下去,蓝浩灵见方妙影向他行此大礼,如何端坐得住?
忙起身去扶对方,口中直道:“使不得使不得,浩灵与震南兄乃十数年的生死兄弟,区区薄力何敢让嫂夫人鞠此大躬?”
说话间已然扶到方妙影,四手一接,二人登时如触电般地震了一震,目光竟已交接到了一处去,四目一视间,多少往事,再上心头。
方妙影道:“浩哥,你去了便去了,为何又重现在妙儿眼前,你可知道十年前妙儿曾发过毒誓,这辈子再见你之日,便是我方妙影身死之时。”
听到此言,蓝浩灵一时痛心疾首,他摇头道:“妙儿,你当真那般的恨我吗?”
“一个恨字,岂能说得清这些年来我对你的恩恩怨怨,你可知道十年以来,我无数次的在月亮之下,望着那清冷的月光,思念着曾经在月夜中给我将故事的那个你,这一思念便是十年,三千多个日日夜夜,我的心都是冰冷的!”方妙影如此说着,清泪不知不觉划过脸庞。
蓝浩灵抬起手,替面前柔美的女子拭着泪花,另外一只手,却是捧起了她的脸:“妙儿,跟我走吧,从此天涯海角,你将不再孤单,你的心儿也不会再变得寒冷。”
一道锥心的疼痛从他的背心传来,身后传来傅天萧的怒吼:“放开我娘。”
“萧儿,你干什么?”方妙影大惊失色,因为她看见,自己的儿子将手中的山河剑捅进了蓝浩灵的背窝。
蓝浩灵捧着方妙影的脸,但自己的脸,却瞬间变得惨白,他惨笑道:“江湖传言山河剑出鞘便要见血,看来此传言还是真的。”
说到此处,喉口已涌出了两口热血,只洒到方妙影的衣裙之上。
方妙影登时要崩溃了,他看见傅天萧手中的剑还一个劲往蓝浩灵体内捅去,整个人如同发疯了般咆哮起来:“逆子,小小年纪便成杀人不眨眼的魔鬼,看来这山河剑并非祥物,让娘将它毁掉吧。”
说着探手便去抓傅天萧手中宝剑,想要从剑下救出蓝浩灵。
傅天萧拖着那剑扭身一闪,口中道:“娘亲,萧儿的剑没有杀错人,你为何要来抢夺?”
“为娘从小便教给你为人之道以善为本,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却如此残忍,实在教娘心寒啊。”方妙影说着已驱身蹿到傅天萧身前,想要强行把宝剑夺走。
傅天萧这次真似变了一个人般,不然自己的娘亲靠近分毫,山河剑藏于怀中,口中道:“此剑是爹爹赐予萧儿的,萧儿不可轻易将其丢失,这位叔叔适才欺负娘亲,萧儿替娘亲出头有何错之有?竟害得娘亲这般逼迫萧儿?”
“畜生,还敢顶嘴。”听完这话方妙影急怒更甚,莲步急移追将过去,誓要给点颜色让傅天萧瞧瞧。
岂知傅天萧如兔子般机灵,三步两步便溜出门去,眼看没影了,这急得方妙影直跺脚,带着哭腔道:“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这般顽皮逆子,我该如何训他?”
蓝浩灵忍着巨痛与方妙影道:“适才你我过于亲密,让那孩儿误会了,所以才刺了我这一剑,好提醒我与你保持距离,孩儿之心本也无错,妙儿你就莫要怪责与他了。”
他这话却教方妙影哭出声来,她扶起蓝浩灵边哭边道:“浩哥你心当真是好,自己被刺了一剑,倒还替我孩儿说起了话,这真教我惭愧啊。”
她将蓝浩灵扶在椅子上坐下,见其后背血流如注,芳心更是疼得寸断,她心疼道:“我那逆子将你,可是如何是好?”
蓝浩灵脸上勉强堆起笑容,安慰方妙影道:“妙儿莫要难过,此点小伤,死是死不了的,想必也没伤及心腹。”
方妙影却摇着头:“我看严重得紧,不如我去请大夫来,先将浩哥救治再说。”
说着急急忙忙转身欲走,岂料手被蓝浩灵抓住,她回头一脸疑问,蓝浩灵盯着她的眼,一脸可怜,却不似大男人样子,倒像一个可怜的孩子,他与她道:“妙儿,莫走,求求你莫走。”
见他这般神情,方妙影奇道:“浩哥这是怎地了?你身受重伤,若不及时救治,那可何端是好?”
“妙儿,你若出去,你萧儿随时可以进来要了愚兄狗命,到时你就算请来大夫,也是救治一具尸体罢了。”蓝浩灵此刻已变得一脸惊恐。
方妙影听了觉得对方之话也是此理,点头想了想,道:“既是如此,那我先将你藏进密室吧。”
她说着往茶几下的一只香盘轻轻扭了扭,端听得喀嚓喀嚓两声,正南边的山墙上一副花鸟画卷自动卷了起来,露出了一道只容一人侧身进出的入口。
蓝浩灵一脸惊讶:“内室藏有密室?而且设得如此巧妙,果然是巧夺天工。”
方妙影将他扶起,口中道:“浩哥,其他话休要再言,咱先进密室去吧,你治伤要紧。”
二人跌跌撞撞进了密室,那山墙又自动合紧了,密室中有几张大椅,全铺上鹿皮厚毯,看起来奢华之极。
方妙影将蓝浩灵扶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安慰他道:“浩哥你放心吧,此密室极端隐秘,我那小兔崽子断也进不来。”
蓝浩灵却一脸怀疑,他道:“你家萧儿聪明过人,万一在你不知道时知晓了开启密室的机关,那也说不定。”
方妙影苦笑道:“浩哥这是不信妙儿之言吗?此密室只有我与他爹爹知晓,妙儿可对天发誓。”
“若是他爹爹也知晓,那更是坏事。”蓝浩灵的脸上神色更是凝重。
方妙影无奈问道:“他爹知晓了,又有何坏事?”
“妙儿妹妹你想想看,你那孩儿如此聪明,回到屋子若发现我不在了,总不能凭空消失吧,他必会猜到房间有密室,也必然会去找他爹爹问其缘由,若他父子二人同来见我躲在密室,那我的罪责,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蓝浩灵说到此处,已是激动万分,眼眶竟已有了泪花。
方妙影听了,不禁心中也是一紧,她说:“此节我竟未想到。”
蓝浩灵伸手抚摸大椅上的婴儿,竟已流下泪来,他道:“我蓝浩灵死不足惜,但倒可怜了我这未满百日的玉贞,小小年纪便要父母双亡,沦为孤儿了。”
“什么?浩哥?贞儿的母亲竟已身故?”方妙影失声问道。
蓝浩灵泪已满面,他哽咽道:“玉贞她娘半月之前为保护我父女二人,丧生于明教魔子之手。”
说道此处已是眼眶发红浑身颤抖,像是仇深似海恨比天高一般。
方妙影情不自禁,伸手握紧了蓝浩灵的手,动情道:“浩哥,你便说吧,妙儿如何才能帮助到你,你便开口,就算教妙儿去死,妙儿也愿意。”
蓝浩灵摇了摇头,泪水横飞:“此事谁也帮不了我,谁也帮不了的,妙儿你且走吧,就让我父女自生自灭便可,浩灵不想再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方妙影道:“浩哥,十年来,妙儿对你的心从未改过,就算为他生了儿子,但妙儿所爱之人却依然是你啊,当初是你要我嫁给了他,为了爱你我嫁给了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完全为了你啊。”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呢?适才若不是因为你在,我蓝浩灵的这条老命,想必早已丧在你爱子的宝剑之下了。”蓝浩灵话中满是悲凉之意,教人闻之心疼。
方妙影也摇头道:“这全怪妙儿教子无方,教出这般顽逆之子,实乃妙儿的失败啊。”
“若有乾坤甲在身,量那山河剑再如何锋利,断也不会伤得如此之重。”蓝浩灵像是无意间说的一般,竟是说了这么一句。
方妙影闻之心惊,忙警惕道:“乾坤甲?”
当她回脸再看蓝浩灵时,却见蓝浩灵一脸慈爱,搂住那婴儿,婴儿竟已醒了,眨巴着水灵灵的双眼,还一个劲儿打着呵欠,真是可爱之至。
蓝浩灵与她道:“玉贞啊玉贞,没想到你未来的夫君竟横横刺了你爹爹一剑,实在是天大的缘分啊。”
那婴儿听了耶耶呀呀的打着奶语,倒是可爱极了,方妙影问蓝浩灵:“浩哥,你还记得这婚约,而且不悔?”
“如何要悔?妙儿你亲口同意的婚约,我如何要悔?”他将婴儿放回椅子上,拉过方妙影的手,深情与她道:“你我今世做不了夫妻,让我们儿女来重续前情,有何不好?”
“浩哥”方妙影双目湿润,情不自己,身体一软,滑到蓝浩灵的怀中。
蓝浩灵揽着她的细腰,说道:“妙儿,浩哥哥想你已想了十年,你知道那般的苦楚吗?”
“浩哥哥,妙儿又何尝不是?”灯光颤抖中,二人身影合为了一道。
第八章风起雁荡碧血冷【8】()
傅震南猛地推开了密室的门,他的表情是愤怒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
当听到傅天萧跟他讲起了内室发生的一切,他心中的怒意登时拥了上来,自己的爱妻与人手牵手卿卿我我,此等情况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但凡你是一个男人,你都绝计忍不下这口气儿。
在江湖上,他傅震南是大名鼎鼎的“南孟尝”,已是名声在外的人物。
生活中,他也过得幸福美满,怀中娇妻膝下爱子,隐居神山可谓是与世无争,自得自乐且是快活。
但是,他的心底却有一丝小小伤痕的,十年以来,他与爱妻二人的心底,同时隐藏着这道伤痕,谁也不想去揭穿。
因为他们明白,伤痕虽小,但一旦揭穿它,那便是天翻地覆覆水难收,那便是一场灾难。
那道伤痕的名字,叫蓝浩灵。
傅震南心中有感叹,他夫妻二人一直努力躲避着灾难,最终灾难还是自己找上了门,该来的,量你再如何逃避,也无法逃得开去,罢了,罢了,既然逃不了,那便坦然面对吧。
密室门开,一个高大的背影对着他父子二人,傅震南心中一震,他看见那背影不是别人,正是蓝浩灵的。
他强压心中怒火,冷哼一声道:“蓝兄弟,多年未见,别来无恙啊。”
蓝浩灵没有转过身来,却也回了傅震南的话:“傅兄,你来得这般及时,想必是你那好儿子告了密吧?”
傅震南道:“我傅家内室蓝兄弟却来去自如,犬子见到陌生人闯入心上生疑,当然要报个信儿,这有何不妥么?”
“报信儿没有不妥,但总不能看见每个陌生人都要捅上一剑吧?”蓝浩灵话中亦有愤怒之意,显然是因刚才傅天萧刺了他一剑而窝火,想在此自鸣不平。
傅震南闻之,心下却生起了快意,他道:“对不规矩的陌生人,捅一剑那是必然之事,若蓝弟不去抓他母亲之手,他有如何去捅你这一剑呢?所谓有因有果,报应不爽,便是此理也!”
“哈哈哈,好个有因有果报应不爽,强词夺理头头是道,这便是你‘南孟尝’的为人之道,今日我蓝浩灵算是开了眼了。”那蓝浩灵长声笑将起来。
傅震南父子一左一右驱身前去,将那蓝浩灵围在中间,只见那蓝浩灵面色苍白,表情僵硬,了无血色,傅天萧追问道:“你这坏人,快告诉我,我的娘亲在哪,你把我娘亲藏哪去了啊?”
“小杂种,你刺我一剑,我把你娘亲弄消失,这也算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吧?”蓝浩灵皮笑肉不笑,回问傅天萧。
傅天萧听之急了,他道:“你把我娘亲藏哪儿了,藏哪儿了,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若你记恨我刺了你一剑,只要你把我娘亲还我,这一剑你刺还给我可好?”
说着他将手中山河剑往蓝浩灵手递将过去,蓝浩灵脸上浮起得意的表情,提手正欲来抓剑,傅震南一把拦到,他盯着傅天萧道:“我儿天萧,男子汉大丈夫,无论再如何困难,莫要向人低头下跪。”
傅天萧带着哭腔道:“爹爹,可是娘亲不见了,我要娘亲回来。”
傅震南的脸色暗如黑铁,他道:“我儿天萧,男儿汉大丈夫莫要哭泣,你娘不见了或许是去寻找她想见的人去了,她丢下你我父子二人定也有她的理由,心若不在此,强留着人又有何用?”
说到此处,傅震南的话语也有颤抖之意。
傅天萧闻之更甚迷茫,他与傅震南道:“爹爹,为何你此刻讲的话萧儿一句也听不懂呢?”
“你还小,不用现在就懂,待你长大之后会慢慢懂的。”傅震南摸了摸傅天萧的脑袋,慈祥道。
那对面的蓝浩灵道:“你父子二人进来密室,不会就想在我面前秀秀父慈子爱吧?”
“不会,我父子二人是进来赶狼的,家人闯入了豺狼,必须要拿起武器,将豺狼赶出去。”傅震南回答着蓝浩灵,话毕,他拍了拍傅天萧肩膀,道:“孩儿,去把这位叔叔请出去吧,我傅家不欢迎他。”
傅天萧正了正色,提剑走到蓝浩灵身前,与蓝浩灵道:“叔叔,我爹爹叫你离开我们傅家,你走罢。”
蓝浩灵阴阳怪气地盯着傅天萧,反问道:“我若走了,你不要娘亲,不要玉贞了吗?”
“我要娘亲,我要玉贞,但是你却要走,这三者不冲突。”傅天萧很冷静地回答,他虽只是一黄口小儿,但此刻却超乎冷静。
蓝浩灵道:“你好,你很好啊,你胃口真的很大,要娘亲又要玉贞,最后却要把我赶走,但你是否有想过,赶走了我你哪来的娘亲,哪来的玉贞?”
傅天萧的眼中腾起一团怒火,他凌起手中宝剑,冷声道:“娘亲是我的,玉贞也是我的,若谁要与我争夺,那得先问问我傅天萧手中这把剑同意以否。”
“好个傅天萧,果然霸气侧漏,不愧是傅友德的孙子啊。”蓝浩灵哈哈哈哈笑出声来,傅天萧却怒吼一声,凌剑顶到蓝浩灵胸口:“我祖父名讳,岂是你想叫便可叫的?”
“我已叫了,那又如何?”
蓝浩灵长声回问,傅天萧正欲发言,却见蓝浩灵身子一矮,竟迎着他的剑锋直直扑来,吓得身后的傅震南惊叫起来:“萧儿当心,此贼使诈。”
傅天萧回撤却已来不及,傅震南只得探身过来助爱子一臂之力,却见那蓝浩灵扑来极快,转眼间已扑上傅天萧头顶,而整个身体却已被山河剑穿了个透心凉,他这是要做什么,要自杀吗?要借傅天萧之剑自杀吗?
傅震南一声惊叫,一把揽起蓝浩灵身体,抽离山河剑,登时血飙如柱,整个密室里洒满了殷红的血花,只听得傅震南绝啸一声,叫道:“影儿,我的傻影儿,你为何要这般做啊?”
“娘亲?他是娘亲?”听傅震南那般一说,傅天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爹爹,他真是娘亲么?我杀了娘亲么?”
傅震南没有回答傅天萧的话,只顾哭着搂着那个人身体,用手在其额头一搓,竟已揭下了一张人皮面具来,父子二人定睛看去,那人不是方妙影又是何人?
只见方妙影一脸惨败,嘴角在不住往外渗血,傅天萧绝呼一声“娘亲”,拖着剑连滚带怕扑到方妙影身上,大哭起来:“娘亲,我刺了你一剑,萧儿该死,萧儿该死,萧儿这便死在这剑下谢罪。”
傅天萧说着提剑望自己脖子抹去,傅震南夫妇二人同时惊叫了起来:“萧儿,万万不可!”幸傅震南紧急出手,震掉了傅天萧手中的剑,方妙影望着哭成泪人儿般的傅天萧,用哀求的语言道:“萧儿,算娘亲求你,莫要寻死可好?你若真想寻死,待娘亲说完缘由,你再去死可好?”
傅天萧趴在地上,哭得快要晕死过去,此时,他也没有了寻死的力气。
傅震南搂着方妙影,痛哭道:“影儿,你为何这般傻,为何要把自己葬送在山河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