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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山河剑影-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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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功”字落,静雪的剑气已到眼前,撩起了谢贵的须发,就像天地间瞬间燃起了一盆火,他在火堆之中接受炙烤一般。

    谢贵见静雪什么话亦不说,只顾强攻,一时扯声怒啸,饮血剑挑了上去,撒出了一片电网。

    电光石火。

    在这斗室之中燃烧!

    两柄剑一褐一白,在火光与电光之间穿梭。

    金铁交作之声大响,震撼着整个醉仙居。

    但是无论斗室外面有多少高手,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驰援,因为他们明白,这样的绝顶高手过招之间,无论是谁进去,都只会像炮灰一样,进去送死。

    电光,扯动着半片天空。

    在万道金光之中,谢贵的雷电剑法,就如晴天中突然划过的霹雳,是那样的耀眼,那样让人无法逼视。

    静雪的金光却更加强盛。

    她知道她再无退路,这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为了沐寒烟,而做最后的努力,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把沐寒烟给救出来。

    眼前,剑光下的这个男人,是他一生一世的最恨,她要亲手用剑,将其千刀万剐,以解心中之恨。

    一世江湖,只剩下了无边恩仇,和遗憾。

    她这一生尝过的苦太多了,她不要再让自己的后代再重蹈她的覆辙,最苦天下父母心,她身为一个母亲,她当然要为自己的女儿扫清一切障碍,虽然这个障碍包括女儿的亲生父亲在内。

    是的,她的女儿叫沐寒烟。

    而她女儿的亲生父亲,名叫谢贵,就是眼前这个剑光纵横的恶魔,如果不是自己来得正好,那她的女儿有可能,就会生生被其禽兽父亲给糟蹋,那样的话,所有的天空就会瞬间崩塌。

    上次峨眉派一战之后她没有死,当她把峨眉的神阳功传给了日月之后,她就求了日月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日月当着沐寒烟的面,把重伤之下的她一掌震出屋外,好让沐寒烟看到,然后从此记恨日月,好安心管理峨眉派,带领峨眉派重振雄风。

    怎奈飞雪对日月之心却始终不死,在丐帮王蛇园虽一剑穿心日月,但后来却又追随日月去了云南,在云南诛杀了红叶之后,又去日月的故乡,助日月炼成了绝世神功,把她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了日月。

    怎奈日月因为练功所致导致失忆,在功成之后却忘了沐寒烟,沐寒烟一怒之下留书北上寻找玉贞,想要搓合玉贞与日月,可惜她不幸落入了谢贵的手中,静雪见如果自己不现身,沐寒烟定会惨遭糟蹋,不得已,一路跟随沐寒烟保护她的静雪,今天总算出现了。

    两人一来二去之间,竟已过了七八十招,谢贵心中的疑惑愈发的强烈。

    剑光在空气中噼啪燃烧。

    静雪把峨眉剑法使用得如鱼得水,因为有了体内神阳功的催动,在加上手中是一柄不世出的神兵,剑风牵引之间,如同把天地之间的威力都卷了下来,每一剑的横劈竖斩之间,力道都大得惊人,那谢贵的饮血剑在她的霸道剑光之下,竟然还逊了三分,当战到一百回合之时,静雪撩空一闪,使出了绝招“玉女掸尘”。

    听起来普通之至。

    谢贵一生过招过很多高手,让他印象深刻的莫过于日月,长空,还有张玉和秋鸿,虽然此生唯一被日月所打败过,但是眼前这个静雪的剑风,却也看起来深不可测,看似快要接近那个绝世高手日月了一般。

    果然。

    静雪的褐剑在他们之间撩起了一个大圈,那圈是剑风的金黄之色所致,较之那长空雪影刀法的冰冷,静雪的这一剑,竟然是炙热无比的。

    如何一个炙热法?

    就像是千万个太阳瞬间爆炸了一般,太阳爆炸的温度又狂聚而拢,最后聚成了一个大圈,以无匹的速度扩散开去,空气,似乎要被剑光所点燃了。

    这世间变得无声无息。

    斗室中的金黄色大圈,把谢贵的电网生生豁开了一条大口,像一场从四面八方同时扩散的海啸,谢贵被卷到了海啸的最前端,他像一根柱子,直直立在那风口浪尖,像江河之中的中流砥柱,持剑傲立在剑风之中,狂笑着岿然不动,随着静雪炙热剑风的横扫而过,谢贵那全身的衣服,瞬间便被静雪的剑气所气化,那剑气的狂波轰轰烈烈,将这斗室的屋顶生生给削去了。

    醉仙居轰然倒塌。

    尘土飞扬中,静雪狂吐了一口鲜血,浑身金光散尽,整个人颓然扑倒在地。

    谢贵穿着那件柔丝宝甲,肌肤就像红火的烤猪,有许多地方竟被烤得裂开了口,流着红黄红黄的血,他一脸发黑,盯住静雪,寒然道:“如果你的神功练成,本尊怕是在有十条性命,也会丧生你的手下了。”

    静雪又吐了一口血,惨然说:“可惜我最终功亏一溃,用尽全力也无法杀得了你,唉,这真的是天意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天下大乱损太平【4】() 
谢贵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谁是我的女儿?”

    静雪惨然一笑:“那两个女孩之中,总有一个是你的女儿,你如果要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便去做吧,老天会看着你的。”说罢哈哈朗笑,横剑于颈,剑锋一拉,一股热血从喉咙处飙射了出来。

    谢贵失声叫道:“潇雪。”

    扑过去时,那静雪已怒目圆睁,竟已断气。

    又过了好几个时辰。

    谢贵负手,静立在床边,等待着两个女孩的醒来,他要确认,谁是他的女儿,确认完毕后,不是他女儿的另外一人,将成为他练功的药渣,现在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只有两件事情:父女相认和练成神功。

    如果是这样,那他的人生就是完美了。

    在神功炼成的同时,还得到一个宝贝女儿,岂不很幸福?

    但是她们迟迟未醒。

    直到深夜。

    谢贵出去了,没人知道他去干嘛,就像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一样。

    暗夜中,两双星光一样的眸子在转动着,那两个女孩,醒了。

    她们没有起床,只是平躺着,在夜色下,下面是她们的对话:

    “妹妹,我们死了吗?这里是九幽地府吗?为什么如此安静,安静得这么的让人难安?”

    “或许是吧,没有牛头马面,没有奈何桥,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妹妹。”

    “嗯?”

    “你不是去寻找我的师兄么?你找到他了么,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是不是还是那么傻?”

    “他是傻,而且还有一点疯,他愈来愈坏了。”

    “嘻嘻,那个傻小子,就是那样的,妹妹可别跟他见气。”

    “唉,我何时跟他见气过啊?虽然在墨家刺了他一剑,但我也用我的一切,来偿还他了。”

    “什么?你还刺过他一剑!”

    “姐姐没听说过吗?”

    “没有,他从来没与我们说过其他的事情,特别是你们之间。”

    “呵呵,这很正常,因为他的心里没有我,不说我,当然再正常不过了。”

    “傻妹妹,他那么爱你,却怎么说心里没有你呢,在姐姐面前却还说谎话么?”

    “姐姐,我真没说谎话,他的心里,真的没有我。”

    “你看你,说得像真的一样,别骗姐姐了,就算是傻子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是真心实意,为何我把自己都给了他,他却要那样对我?”

    “啊?”

    有一个声音惊叫起来,那是玉贞的声音。

    她说:“你把自己给了他,难道你们已经结为夫妻了吗?”

    “嗯。”沐寒烟的声音有些颤抖,她道:“他因为练了神阳功,在瀑布之中走火入魔,我得一前辈指点,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泻去欲火,助他炼成了神功。”

    “那是好事啊。”玉贞的话酸酸的,心中有着一股深深的失落之感,她含泪道:“你和他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既然已结为夫妻,还练成了绝世神功,又有什么遗憾而言呢?”

    “但是,他不爱我,生有何趣?”

    “傻妹妹,他既然要了你做他的女人,为什么会不爱你呢,别瞎想了,他的心里,你的地位一定是最重要的。”

    “我没有瞎想,那是事实。”

    “怎么个事实法?”

    “当我委身于他后,他却像忘了我一般再也记不起我,好像我整个人在他的生命中生生抽离了一般,他的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孩。”

    “啊?另外一个女孩?”

    “是的。”

    “那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竟能这么厉害,抢走我妹妹江湖第一大美人沐寒烟的心上人?”

    “那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啊?”玉贞惊荒失措了起来,她虽然猜到自己的义妹将要说什么,但是她还是不愿意相信,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师兄爱的人便是自己。

    所以她忙说:“妹妹,你知道吗,姐姐我已是有夫家的人了。”

    “姐姐,你开什么玩笑,你认识的那些人,谁配得上姐姐你?”

    “嗯,他配得上,他是很早很早之前就遇到姐姐了的,他是全天下最聪明的人,他还是一个才子。”

    “姐姐,你是在做梦吗?还是想说谎话骗妹妹?你涉入江湖的时间如此之短,你如何能遇到什么才子?”

    沐寒烟极端不相信玉贞的话,她脑海里一直想着日月,无论如何,她也要把日月和玉贞撮合成一对,他不爱我我不恨,只要他和他心爱的人儿在一起,过上他想要的幸福生活,我便无什么遗憾了。

    她这样傻傻的想着,所以她说:“姐姐,这天下最好的才子,除了日月,还会有谁呢?”

    “不,除了日月,还有杞郎,杞郎,他才是才子。”

    “杞郎,是什么人物呢?”

    “傻妹妹,他是当今的九驸马啊,连公主那金枝玉叶都看得上眼的人,不是才子是什么?”

    “可是他是驸马,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彼此相爱,怎能说没有关系呢?”

    “啊,你与驸马相爱?”

    “是的,昨天晚上,我已把自己给了他。”玉贞装作很幸福的说到,其实她的心中,已痛如刀割,谁不想自己心爱的人只爱自己一个?谁不想自己心爱的人永远只忠诚于自己不会有欺骗?

    可是玉贞,她是悲伤的。

    但是她也要装作很幸福,她不想抢妹妹的幸福,就是这样,人生有很多的时候,也需要善意的欺骗。

    灯亮了。

    床上站着一个浑身赤裸的人,那个人当然是毒血,他望着两个女孩,发疯般的咆哮起来:“你们这两个贱人,不要脸的贱人,竟然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给了那两个畜生,啊,我要让你们死。”虽然两个女孩之中有一个会是他的亲生女儿。

    但是这一刻,他愤怒的失去了理智,因为刚才他偷听之时,听到了两个女孩都不是处子之身的原委。

    他失望了。

    这意味着他在这两个女孩身上再也得不到好处,练不了他的绝世神功了,所以他站在女孩中间咆哮着:“我得不到的东西,任何人也别想得到,我要把你们都毁灭。”

    咆哮着扑了下来。

    沐寒烟从腰间拔出了青月匕首,那是静雪留给她的,短短的匕首,在夜色中发出清亮的寒光。

    谢贵没发现。

    他的下体,被沐寒烟一匕刺到,一阵催肝裂胆的惨痛传遍了他的全身。

    沐寒烟这是不要命的奋手一刺。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所以一匕刺去之时,谢贵的命根子就像被阉割的太监一般,齐根被沐寒烟的青月匕首划落了下来。

    谢贵右手捂住了胯间,惨叫着蹦起数丈余高,左手却一把,把沐寒烟那张脸皮撕撤了下来,一时间疼得沐寒烟接气不迭,晕死了过去。

    那谢贵疼得眼冒金星,一时间竟分不清动西南北了,他捂住那流血不停的胯间,像一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各个房间里跌来撞去,搜寻那两个毁了他命根子的女孩,或许是因为心急容易出错,无论他如何寻找,却始终无法找到那两个女孩所在的房间,这让他崩溃,让他发疯了。

    他怒吼着,指挥着手下的人,向那座自己亲手打造出来的北平第一大青楼咆哮道:“烧,烧,把她们给我烧成灰烬。”

    他的一句话,一座青楼在火光中化为乌有,大火烧了三天三夜,这个谢贵尊主,也痛苦了三天三夜,命根子被一匕斩落,就说明他再也练不成绝世神功了,那万女消魂阵,在最终,只化为了一个传说,在他霸占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处女之后,第一万个处女,却是一步之遥般的,再也不出现了。

    难道他这一生就如此归于平静?难道他心中的王图霸业,只会成为一个奢望?难道他始终无法跨过去,那一个天高地险般的坎?

    “不,我绝不会就此归于平静的,绝不。”谢贵钢牙紧咬,暗暗发誓,在醉仙居大火熄灭的三天后,谢贵压着被剥了皮的燕王,走进了北平宫中。

    所有人还沉沦悲伤中,谢贵在他面前跪下,道:“陛下,奴有一计,可以把所有刺客诱进宫中,全歼。”

    “何计?”燕王抬眼问。

    “此计较危险,却不知陛下敢用以否?”谢贵阴笑着,他是在用激将法。

    皇帝如何不知?

    但是此刻他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说:“只要能够为我的阳儿报仇,朕就算提剑亲自与刺客拼命都不惧,何惧什么危险?”

    “那如果奴要陛下撤去北平宫的所有护卫,放任那些刺客杀进来,陛下敢吗?”谢贵说。

    皇帝沉吟了。

    他细看着谢贵的脸,半晌道:“你想要朕诱敌深入,再围而歼之?”

    “陛下果然英明盖世。”谢贵忙抱拳恭维道。

    皇帝却说:“但不知爱卿的这块诱饵够不够大,哪些鱼儿能上钩否?”

    谢贵手一挥,七八个侍卫把血淋淋的燕王推了上来,皇帝视之,倒抽了一口凉气,谢贵说:“这块大饵,应该很合他们的胃口吧。”

    皇帝看着那燕王被剥下了整张皮却还不断气,怒目圆睁盯着他,内脏竟透明得看得见,那颗心还扑通扑通直跳,不禁失声道:“果是好汉子,可惜你落在朕手中,受此折磨,委屈你了。”

    “建文,你也不会得好死的。”燕王像豹子般嚎叫道。

第一百二十五章天下大乱损太平【5】() 
在一堆高高的新坟面前,有两个女子并排跪着,已经跪了很久很久了,有一个长身高大的男子,站在她们的身后,默默注视着她们,怀里抱着一柄青色的长剑,剑身上却生出了暗黄的锈斑。

    日月在愁云惨雾中渐渐走近,走到那座新坟之前停了下来,坟前的三个人,他认识一个,那坟前,站着的男子身负长剑,跪着的二位女子,一人面上以黑纱紧裹,一双星眸之中,射出了迷离的光,而另外一个美貌少女,满面愁容,看见日月到此,身体不由的一震,与身旁的蒙面女子对视了一眼。

    日月一脸欣喜,望着那美貌少女,竟失声道:“玉贞姑娘,总算找到你了,你最近可好啊?”

    玉贞和其他人尽皆一惊。

    玉贞问日月:“师兄,你怎么这么说,我是你的师妹啊,你如何叫我作玉贞姑娘?”

    日月迷惑地道:“什么,你是我师妹?我师妹没在这里啊,她叫星月儿啊,玉贞姑娘。”

    玉贞苦笑:“师兄,你傻了么?星月儿姑娘已去世了,我是你的师妹,你如何会把我忘掉了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事情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日月听了玉贞的话,彻底迷茫了起来,在他的记忆里,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记忆像被人抽离了一段,又像被人硬塞了一段进来一般,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找不到任何方向了。

    日月看向她们身后那负剑的男子,却把眼睛停留在男子手中那柄锈迹斑斑的铜剑之上,眼放精光,冷声问:“这位仁兄,我的剑,为何会在你的身上?”

    那负剑之人正是马和。

    马和脸色动了动,低头看了那蒙面女子一眼,然后再抬头看向日月,抚着怀中的剑道:“此剑是兄弟你赠送给燕王的,燕王的剑,当然由我保存,所以它自然在我身上。”

    “哼,强词夺理。”日月发出一声冷笑,怒道。

    马和惊问:“日月兄弟,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说我是强词夺理呢?”

    “殿下早已被建文刺杀,头颅献给了暴君,你却说我会赠剑与他?你这不是在讲天大的笑话又是做什么?”说起燕王,日月想到了很多,一时间感慨悲歌,竟不能自己。

    他仰天一声怒啸,声如狼嚎,滚卷在长空之中,悲呛的声音荡入云天:“燕王,你们在那边可好,日月负了你们所托,事到如今竟一事无成,日月该死啊。”话罢悲泪纵横,长长伏拜在地,败了数拜,悲风鸣鸣,惨云淡淡,竟似应合着他的痛苦之心,让人好生感慨。

    马和长叹一声,道:“如此看来,兄弟是把什么都忘记了,既然此剑原属兄弟你,那马和今日,便将此剑归还,望兄弟用此长剑除魔诛奸,扫清天下。”他说毕,缓缓取下了剑,双手平捧,递到了日月的身前。

    日月抬起头,深凝着那柄锈剑,陷入了沉思。

    他看得见,马和的目光,对剑是有多么的怜惜与不舍,就似心爱的女子要离自己而去,那种眼神脉脉含情,依依不舍,缠绵绯恻。

    日月笑了,长身而起,将剑推回马和怀中,朗声道:“自古有言宝剑配英雄,在下见壮士对这口宝剑如此喜爱,而且此剑也甚依你,更重要的是与尊夫人那柄剑看起来更像天生一对,日月思虑再三,决定将此剑赠与壮士。”

    马和与沐寒烟的身子同时一震,就连旁边站着的玉贞也吃惊不小,日月刚才那个“尊夫人”的称谓,显然是指蒙面的飞雪,他竟然把飞雪当成了残剑的夫人,这真是让人不可思议,无法接受。

    残剑与江女的目光一齐射向了沐寒烟,沐寒烟的身体颤抖着,那颗心在一阵一阵的搅疼,日月见那二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沐寒烟,自己也跟着他们向沐寒烟的脸看去,黑纱下,那一双清澈的眼眸,眸光此刻也射进了他的眼中,那如同一泓秋水般的眸子,竟让他的心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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