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豆蔻年华-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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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点信心的呢？“我刚才只是在算五门功课的总分而已，这不下午只是估各门成绩的单分嘛。”刘晓薇不得不睁眼说瞎话，“大概和上次模拟考的成绩差不多，也就645分的样子吧，加上24分的体育分，总分大概669吧，考五中应该没什么问题。”
“669？”刘晓薇的爸爸一副你骗了我的样子看着刘晓薇，“去年五中的录取分数线可才只有638分啊，你别是分数估高了吧。”
“估高了也不可能估错31分，你女儿最高记录也就上下20分而已，行了，老爸，别担心了，到时候填志愿的时候，帮你女儿把志愿从头到脚全部填上市五中，我保证一定上线。”刘晓薇翻了个白眼，也不去想想自己话里的上下20分，根本就是40分的误差，只是突然发觉，中考后的日子，貌似也并不如她曾经想象的那般逍遥似神仙，甚至，她还有了一种祸不单行的错觉。
果然，就在第二天，在她阿姨的一通电话之后，她最终还是被她老妈拎着耳朵，头顶着烈日一同去了什么中考志愿咨询会去了，无他，因为她忘记了自家表妹也是和她一年中考的，于是，老妈和阿姨姐妹俩相伴去了咨询会，自然捎带着她们俩小的，也去火热了一把，直累得刘晓薇想要窝在家里穷装病美人，以此逃脱蒸桑拿亦或是扮沙丁鱼罐头的命运。但是无奈的是，纵然她魔高一尺，她家老妈也是道高一仗，因此，她的苦日子，不过才刚刚开始而已……
19。中考成绩的查询
如上所说，由于刘妈妈的火眼金金，道高一尺，又由于刘妈妈终于迷上了“咨询志愿填报”这档子事，于是，可怜的刘晓薇便也被动地成了咨询会上的常客，一来一去之间竟让刘晓薇有种重回过去中考失利时的错觉。于是在缅怀曾经种种的同时，便也不再阻止刘妈妈那参加咨询会成瘾的行为了。不过来来回回奔波的日子到底折腾人，也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太长，只一周后便填了志愿，再一周便可查询成绩，所以即使再怎么被骚扰、念叨、拖累，刘晓薇还是全部忍下了。
于是，当关系着中考成败的考试成绩，在众考生的千呼万唤下，终于要揭开它的神秘的面纱的时候，包括刘晓薇这个全然不关心成绩的人在内，也都深深松了一口气。
“各位观众，晚上好，欢迎收看甬海新闻，今天是七月一日，星期一，农历五月十六，今天新闻的主要内容有……”电视上，十年不变的开场白依旧顺着主播那肃穆的面容，徐徐道来，而刘爸刘妈，那原本终于热度消退淡定下来的情绪，却又因为某些新闻内容，再次变得亢奋了起来，“市中考的阅卷工作已于昨日上午正式结束，而成绩的录入工作，也已于今日全部完成，从今天晚上八点起，全市考生便可通过168声讯电话168XXXX按提示内容输入准考证号码，便可查询到个人的中考成绩，有关部门负责人表示，由于这是我市，首次使用免费声讯电话的方式，向考生提供中考成绩单，因此错误难以避免，提醒考生电话查询结果仅作成绩的参考，实际成绩皆以市教育局下发的成绩单为准，考生可于七月二日到所在学校领取中考成绩单，若成绩有误，可在三天内到市中考考试工作办公室申请查卷，中考考试工作办公室地址：XXX路X号，咨询电话87654321……”
“唉？囡囡，考试成绩今天就可以用电话查询了？！”原本还在忙忙碌碌不知道做些啥的刘家爸爸，突然因为新闻中的内容一顿，紧接着便是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地满屋子地高喊起来，就仿佛她家根本不是三十几平的小房子，而是——大别墅？！
“啊？是吗，今天就可以查了啊？！”刘晓薇敷衍地对着他老爸点点头，疑问的语气，却没有丝毫惊讶的意思，不过显然的，惊叹之中的刘爸爸，丝毫不以为意。
“什么什么？今天就可以查成绩了？怎么查？怎么查？”刘妈妈正洗碗，听到刘爸爸这么惊天动地的喊声，便是手也不擦地跑了过来。要不是刘晓薇就在跟前，恐怕她已经扑倒在刘爸爸的身上了。
“电视上说，从今天晚上八点开始，就可以通过168声讯电话查询考试成绩了。”刘爸爸炫耀着他刚刚得到的消息，心情激动的恨不得现在就已经是八点。
“那——电话号码呢？你记下了吗？”刘妈妈激动之余，忙是找纸和笔，生怕刘爸爸的脑袋瓜，记不住那长串的号码，却根本没有想到，刘爸爸他根本没有听全新闻。
“啊？那个号码？”刘爸爸瞬间傻眼，他光顾着激动，把电话号码这事给忘了，“电视里……那么重要的事，一会儿一定还会出字幕提醒，一定的，一定的。”
于是，从来不认认真真看新闻的一家人，今天却全部守在了电视机前，当然，刘晓薇这小妮子是被迫的，虽然她也很想知道今年的状元是否是自己。
“……今天的新闻就是这些，谢谢大家收看，下面是各地的气象预报……”于是，新闻结束了，刘爸刘妈还是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电话号码。
“那个，二套，二套应该也会播。”刘爸忙是提议，并忙不迭地找遥控换电台，只是，这世界有句话叫做——天不从人愿，因为二套正放着某不知名的电视剧，正在打打杀杀，丝毫没有半点与中考相关的内容。
“怎么这样啊，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不放中考的新闻呢，放这些个电视剧，肥皂剧做什么？广告也比它好看啊！”刘爸一面翻着电视频道，一面嘟嘟囔囔，于是，刘妈怒了，用眼神狠狠地杀了刘爸一眼，便是火速地移驾到了电话跟前，寻找其他出路去了。当然，114对于今天才突发的声讯电话没有丝毫的办法，于是只得求助于同样家有考生的刘晓薇阿姨，也好在现在才不过七点零一点，更好在刘晓薇阿姨家没有刘爸这样听新闻不抓重点的活宝。于是，一通电话之后，刘妈妈便拿到了至关重要的电话号码，没有像往常一样继续家长里短，十分干脆地就挂了电话，时刻守候在电话机旁，只等八点一到，便要付诸行动，甚至还夸张地用上了闹钟。
至于嘛？刘晓薇对此只能直翻白眼。
而事实证明闹钟果然是无用的，因为这八点一到，闹钟还没响起，刘妈妈便已然抓起了电话，按了免提，生怕出错地拨下了查询热线，却是一阵嘟嘟嘟的忙音，于是刘妈妈挂断，再按，再拨，再挂断，再按，再拨……
刘晓薇开始为168声讯电话公司默哀，一元一个的电话，虽说有点小赚，却也经不起线路挤爆的打击，服务器的崩溃，估计会令这位公司的负责人，欲哭无泪吧，好不容易有个赚大钱的机会，结果不赚反赔了。
“妈，你别按了，估计现在大家都在查分，线路爆满，按了也是白按。”刘晓薇决定阻止她家亲妈的机械运动，她怕再这么下去，会将她亲妈整成强迫症。
不过，显然的，正处于亢奋阶段的刘妈妈，是无法体味刘晓薇的担忧的，她甚至在数落刘晓薇不关心自己成绩的同时，也没有稍顿她那套提起拨号挂下的动作，而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历了近20分钟的努力之后，电话那头终于响起了悦耳的女声，而不再是那听得人头皮发麻的嘟嘟声。
“您好，这里是1996年甬海市初中毕业升学考试成绩查询电话，按确认键后，我们将以每分钟1元的资费为您提供服务，确认请按1，结束请挂机……”
于是刘妈妈十分干脆地按了1，完全不把1元钱放在眼里。
“这里是1996年甬海市初中毕业升学考试成绩查询电话，本次查询成绩仅作参考，请以教育局实际下发的成绩单为准，请输入您的准考证号码，结束请按‘#’号键……”
跟着提示刘妈妈一个键一个键仔仔细细地按了下去，生怕自己按错，又要重头再来一遍拨号运动。
“准考证号码3302048850，确认请按#号键，重新输入请按*号键。”机械的声音自电话机内悠然飘出，于是刘妈妈再次按下了#号键。
“请记录。”冰冷的声音稍带片刻的沉默，便再次响起，“考生姓名：刘晓薇。语文：135。社会科学：128。数学：148。自然科学：143。英语118。体育：24。附加分：0。总分696。总分排名：第一名。重听请按1，结束请挂机。”电话那头一阵静默，最终耐不住刘家三口的沉默，终于还是默认了他们的挂机。而直到那嘟嘟嘟的声音再次传来的时候，方才由着刘晓薇的一阵尖叫，打破了这一屋子的魔障。
好吧，她的确是太不淡定了，但是，在面对中考状元的成绩的时候，就请允许她用尖叫的方式，不淡定一回吧，因为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改变了！
20。周老师仕途失利
从昨天晚上的甬海新闻播报了中考成绩已经可通过声讯电话查询开始，周丽便陷入到了一种莫名的焦躁之中。
当然，她的这份焦躁并不是来源于她女儿的中考成绩，毕竟自打那个六班的狂妄地自称要考个状元的女生刘晓薇十分决绝地拒绝了学校的保送生名额开始，她家女儿赵蓉蓉便是在她多番作为之后将保送生名额牢牢地拽在了手上，也因此，免试了中考，自然也就避免了所谓的中考失利，虽不能说是大大方方，但到底还是顺利地直升了本校的高中部。
当然，她相信大大方方这四个字，总有一天会属于她女儿，虽然在她女儿获得保送生名额期间也有觊觎她教务处主任之位的人，借此以各种谣言恶意中伤她和她的女儿，说她徇私夺了人家六班学生的保送名额留给了自家女儿，可她相信，一切的事实总会还她个公道，毕竟她家女儿赵蓉蓉也是有实力获得保送生名额的。
而一旦那个六班的刘晓薇没能考取中考的状元，不，根本不需要什么状元，只要她没能考出个闪亮的好成绩，那么，她反击的时候便也就到了，那些个曾经中伤过她和她女儿的人，休想有好日子过！只是——不知怎的，眼见市教委下发的成绩就要在今天送达学校了，属于女人的直觉，却令她，莫名地，嗅到了一股子不安的气息。特别是在她骑车踏入校门的时候，那股子诡异的气氛，似乎伴随着每一个和她问好的人，更加浓烈了。
“周老师早！”
“周老师早！”
络绎不绝的问好声，若放在平时，周丽充其量也不过认为是其他老师看在她教务处主任的份上为了排课上的便利在阿谀奉承自己罢了，可今天，她却直觉有些不对劲，虽也是和往常一般中规中矩地问好，打招呼，可眼里却总透着什么别的意味，就好像……好像在等着看她的好戏似的，只是——自己最担心的女儿已经凭借着最后一个保送生名额，顺利地直升了本校的高中部，诸事顺遂，她又还有什么好戏值得让那么多人看的呢？
“周老师早啊！快八点了，校长等着给初三年级的老师开会呢，你也一起吧。”又是一个问好的，却是最不可能向周丽问好的，曾在教务处主任竞选上败在周丽手上的张爱菊老师，于是，周丽的心越发忐忑了，她可不认为张爱菊这人会是个好心的。只是——究竟是什么事，让那么多人坐定了一定会有自己好戏可以看呢？
周丽心下疑惑，但校长等着开会，她也不敢耽搁，随意找了一处地方停了自行车，也来不及去学校的教师餐厅买个早饭，便是匆匆地向着会议室走去。不管戏不戏的，一会儿也就知道了，除非是那个刘晓薇真考了个状元，否则也闹不出什么大问题。而那个刘晓薇……她——怎么可能是中考状元？！
可事实，总是喜欢出人意料，何况是刘晓薇这个半路杀出的状元女，别说是周丽了，恐怕在成绩公布之前，除了刘晓薇本人和那个背后灵楚廉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对这个状元还有那么一点点肖想，其他人，恐怕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甚至于当刘晓薇已经得到状元的同时，除却三中初三年级的老师曾因为模拟考的缘故知道刘晓薇以外，其他人，依旧不知道刘晓薇是哪路神仙。就连谭副校长本人，一时也没能想起来刘晓薇是何人，可事实呢？当一纸粉红色的通知单，盖着市教育局的大章送到三中谭副校长的手上，当张爱菊老师好心的提醒他刘晓薇就是那个被周丽老师气得不愿意接受保送生名额的模拟考榜首时，便也由不得人不信刘晓薇就是状元了。
“中考已经完满结束了，今年我校学生的中考成绩，无论是总体成绩、平均成绩，还是个别优秀学生的个人成绩，都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水平，这是我们所有初三年级老师共同努力的结果，在这里，我仅代表学校的领导班子，感谢毕业班任课老师这一年来的辛勤劳动，谢谢你们！”谭副校长依旧坐在会议室的首位，一袭短袖白衬衣搭配一条深色的西裤，就仿佛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仿佛没有两样，到底还是两样的，至少那些细心的人，便发现了谭副校长对教务处主任周丽的冷待，要知道在往常，谭副校长坐下的首位可总是特意留给周丽的，可瞧瞧今天在那坐了谁？却是周丽的死对头张爱菊啊，而这，又意味着什么呢？
“其次，我还要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到市教委那里确认了，今年中考的状元，的确出在我们学校，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在市模拟考中，获得最高分的初三（6）班的刘晓薇同学，她以696分，比第二名高出10的成绩，获得了今年的中考状元头衔，要知道那个第二名的686分里，可还有15分的加分的附加分在里头啊，而刘晓薇，她仅凭着过硬的中考成绩，依旧获得了这个难得的状元，这是我们三中的学生第一次考到状元，更是对我们老师辛勤劳动，努力提高教学质量的肯定啊！”话说到此，微微一顿，扫视了一眼四周，却是话锋一转，“不过很可惜，由于我们一些工作做得还不是特别到位，致使我们的高中部，错失了这么优秀的生源，若当初我们能够做足工作，切实将刘晓薇同学的情况重视起来，也许我们的高中部，在三年后，不求再多一个高考状元，但是多一个北大、清华的高材生却还是可以想望的，可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为时已晚，只希望今后，我们的老师在对待这种特殊学生时，能够切实做好本职工作！好了，我在这里也就不多说了，学生已经开始返校取成绩单了，各位班主任到张爱菊老师地方领取各班学生的成绩单后，就回各班教室吧，无论这群学生今后的路会怎么走，都请我们的老师教育我们的学生以母校为荣吧，现在就到这里，散会吧！”
于是，没有指名道姓的一场不超过半小时的表扬与批评大会就此落幕，而周丽，亦从校长的话语和作为上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最终还是败在了张爱菊，不，也许该说，是败在了那个叫做刘晓薇的不起眼的学生手上。而事实上，根本不需要校长先生说那后半截含沙射影的话，只说刘晓薇夺得了全市的状元，她便已然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可是——就这样的败了，她又如何会甘心？
“那个，周老师啊，关于今年保送生名额的事情，李校长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向我咨询情况，我想这件事一直是由你负责的，所以希望你准备一下，在学期结束之前做一个说明报告，直接交给李校长。”谭副校长最后的话，终于从另一个侧面宣布了周丽的命运。这就是职场，这就是知识分子之间的争斗，没有硝烟，没有杀戮，却又杀人于无形，只一刀，便将人的根基，连根拔起，而面对如此境地，周丽却连一句为自己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为今之计，她只希望她的女儿，至少对得起她的这次牺牲，三年后在面对高考的时候，能够调整心态，考出个好成绩，考进个好的大学，让她好好地扬眉吐气一把……
21。傲娇发小的忠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虽说对于三中的教师们，特别是对于周丽而言七月二日注定是一个充满腥风血雨的日子，可在一干尚是单纯的学生眼中，七月二日，却实在是个美妙的日子，它可能是非毕业班学生打从寒假结束就开始期盼的暑假的开始，亦可能是初三年级获得中考成绩，最终完全从中考中得到解放的日子，若强说有谁对这个日子还有什么想法的话，恐怕也只有那些即将面对黑色七月的高三学生们了，总之，七月二日，对多数学生而言，那是一个虽然有些平凡，却绝对很可爱的日子。
早晨八点，距离正式拿成绩单所规定的九点还有一个小时，刘晓薇便是难得提前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瓜来到了三中的校门口，倒不是因为她考了个状元而终于有了积极上学的心态，实在是现在的刘家，根本就不是一个可以让人安心睡觉的地方。这不，从昨晚八点半拨通声讯查询电话开始，她家的电话就没断过。当然，除了其中有一个电话是金嘉妮小朋友打过来关心的以外，其余电话，都被她那兴奋过头的老妈打出去骚扰别人去了。从八点半一直到半夜一二点钟，从上海的爷爷家，大姑大婶家，到宁波的阿姨家，舅舅家，甚至是老妈的手帕交家，她家老妈亢奋的程度，简直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女儿鲤鱼翻身考了个状元，甚至于根本没有将声讯电话里那句“仅作参考”当回事儿，好不容易这电话终于在她妈与二姑奶的再见中落下了帷幕，谁知大清早的，还不到六点半，背后灵楚廉同学的电话也杀到了。而更奇怪的是他打电话来的原因居然是什么作为过来人的忠告？还说什么为保证她的个人生命安全，请尽自己一切可能快地计划好逃跑路线？他当这是盲流逃亡啊？耍她玩不至于那么七早八早的吧，总之，靠之，别让她刘晓薇知道是谁将她的电话泄露给背后灵楚廉的，否则她一定用满清十大酷刑来伺候！！！（某：小朋友显然完全不知道满清十大酷刑是啥玩意儿。）
于是，带着满脑子的YY想法，刘晓薇拍了拍自己的脸，最终还是和一干同样兴奋过度而提早来学校的人流一起进了学校，然后进了班级。
许是因为她无时无刻都在抓紧时间为自己补眠，因此一时倒也没有发觉自己的周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顶多也就觉得周围的同学，对于她这个新科状元，有种特别热络的态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