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志-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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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莺笑道:“复儿到底是你亲生的,我也刚从木桩上下来,也没人想起给我披件衣裳。”
甘婀荷愠意顿消,作势要解下毛氅,抿嘴笑道:“来,我这件给你穿。”
“那可不敢当。”吴莺连连摆手,岔口道:“外面天冷,咱们回屋吧。”
穆、秦两女寥落地站在门口,眼见甘婀荷举步走来。这回比上次不同,上次在凤凰馆穆清绝仗着师傅的名份还能和她分庭抗礼。这回一声不响的把人家儿子拐去了,只盼她宽洪大量,不予计较。心理上半点底气都没有。
吴莺见穆清绝黛眉微蹙,顾虑重重,知道她不是个八面玲珑的女子,忙道:“这是穆姑娘,秦姑娘。她俩都是咱们复儿的知交好友。两位姑娘如花似玉,真是让人心疼。”(未完待续。)
第395章 疑云重重()
“我和两位姑娘也是老相识了。”
甘婀荷颔首微笑,不冷不热的道:“一别数日,两位小姐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
穆清绝微松口气,恭谨答道:“承蒙夫人谬赏。前次在凤凰馆,清绝言语莽撞,多有冒犯,还望夫人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过去的事就不必再提了。”甘婀荷淡淡道:“真金不怕火炼,些许闲言碎语算得了什么。”
穆清绝面露尴尬,悻悻地咳了一声。
堂宇中央挂着一副泼墨淋漓的山水画,很有江山万里的气象。前面摆着一把交椅,甘婀荷居中坐定,众弟子都歇了手,前来见礼。
甘婀荷挥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跟客人叙话,你们都散了吧。”
“是。”众弟子应命散去。走在后面的小心阖上门户。
甘婀荷望着明钦道:“复儿,你回来的正好。这时节玉京天气严冷,阴霾太重。我想到琼州散一散心。你回头准备一下,这一二日咱们就动身吧。”
明钦呆了一呆,犹豫道:“不知道姨娘打算去多久?”
“左右无事的话,就等过了春节,天气转暖了再回来吧。”甘婀荷掠着发丝嫣然一笑,询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吗?”
明钦眉心微紧,踌蹰道:“这边倒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妩姐还留在天女门,我想得空了回去看她。”
甘婀荷叹了口气,幽幽道:“咱们母子好不容易相认,难道你不能多陪陪我吗?”
“那……好吧。”明钦见她容颜凄恻,拒绝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甘婀荷愁眉顿展,欣然道:“琼州地广人稀,四季如春,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咱们到了那边,可以置些田产,将来把你姐姐也接过去。阖家团圆,岂不甚是佳美?”
穆清绝轻咳道:“夫人,恕我直言,钦之年不满二十。正是年少有为,做番事业的时候。你虽是爱子心切,让他坐守良田美宅,当个富家翁,未免有些材不得用吧。”
甘婀荷哦了一声。反问道:“那依穆掌门之见,又该当如何呢?”
“我……我也说不上来。”
穆清绝支吾难言,她想重振天女门正盼着明钦从旁相助,这要让甘婀荷带到天涯海角,就如同阵前易将,损失难以逆料。沉吟了半晌,斟酌道:“我以为钦之已然成立,自然有自己的志趣事业,夫人似乎应该让他多加磨砺才好。”
“穆掌门多虑了。”甘婀荷淡然一笑,不以为然地道:“复儿并非长于富贵之家。这些年已然吃了不少苦头,今我母子团聚,正是苦尽甘来,何必再自讨苦吃。再有我从旁督导,何至于成为膏粱纨绔,泯然众人。”
“夫人说得是。”穆清绝苦笑道:“可是据我所知,钦之来到天界之后,走南闯北,做出了不少成绩。盘踞光明海的神光教且尊他为参赞会务,又有我们天女门于中辅佐。前程远大。如果这时候跑到琼州逍遥岁月,对这边的情景不闻不问,岂不是一场徒劳,可惜之极。”
甘婀荷不悦道:“穆掌门。我知道你们天女门惨遭横祸,亟待兴复。但那神光教盘踞光明海数十年,天庭不能动,仙府不敢管,凶残酷毒早就四海皆知。你让复儿去虎口夺食,未免太居心叵测了吧。我念他唤你一声师傅。不想和你计较许多。我是他的母亲,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真心的疼爱他,本夫人跟前,我劝你少施展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你……你血口喷人。”
穆清绝面颊涨红,气的浑身颤抖。最初她允许明钦进入天女门,的确是一种利益交换。随着两人关系的密切,感情的加深,利用渐渐变成了依赖,穆清绝对他已经是情根深种,甚至宁愿委曲求全,也不肯轻言放手。
她和甘婀荷颇有芥蒂,昨晚被吴莺撞见两人亲热,索性将明钦留在房中,向甘婀荷暗示两人的关系。
这一节果然如她所愿由吴莺汇报给甘婀荷,谁知人家可不那么认为,反而觉得她这是肆无忌惮的示威。前次穆清绝在庄外将明钦直接唤走就让甘婀荷暗觉不快,今天好不容易让明钦答应去琼州游玩,穆清绝又来梗阻,甘婀荷怀怒之下,表面上的和气便维持不住了。
“你有没有利用复儿,自己心知肚明。”甘婀荷冷笑道:“你既然是他的师傅,怎不知自尊自重,仗着有几分姿色,居然使用狐媚手段,自荐枕席,知不知道羞耻二字?”
“你……你胡说。我没有。”
穆清绝又羞又怒,口齿又不及甘婀荷伶俐,只气得珠泪盈然,语不成声。
“姨娘,你误会了。”明钦未料到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忙解释道:“清绝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这师傅的称呼只是寻常客套罢了,其实清绝并未将我列入门墙,也没有传授什么道法。当初更是我主动剖白,取悦于她。清绝对我爱护备至,还望姨娘明鉴,不要冤枉了好人。”
穆清绝见明钦直言陈词,眸中露出喜悦之色。
吴莺从旁相劝道:“夫人,我看穆小姐性情慷爽,不像个城府很深的人,许是你误会她了。”
甘婀荷轻哼道:“纵然如此,穆家门第太高,你俩并不合适,不如及早做个了断。”
穆清绝脸色微变,这也是她梗塞胸中很久的担忧,若说对甘婀荷有什么期许的话,就是盼望她凭借自身的声望从中撮合,万没想到,甘婀荷对她印象大坏,不但不玉成其事,反而从中挑拨。
她平定了一下心绪,和颜悦色的道:“夫人,你和钦之阔别多年,爱护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纵然说我几句未经核实的不中听的话,您作为长辈,我就当作良药苦口,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我对钦之也是真心的,我不怕你用任何方式来考验和查证。我只求你不要先入为主。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秦素徽叹息道:“夫人,在我年少时就听闻你的贤名,以为并世女杰没有能出其右的。不知为何还抱定门户之见,就算以门当户对而论。穆家门第虽高,以夫人的德望,难道您和孙门主的公子还配不上穆家的小姐吗?”
甘婀荷默然半晌,微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穆小姐。你可以回去了。”
穆清绝娇躯微颤,握紧双拳眸光倔强的盯着她,充满了不肯屈从的意味。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闪跃出来,冷淡的瞄了甘婀荷一眼,轻启薄唇道:“神智夫人,好敏锐的灵识。”
众人大吃一惊,想不到竟然有人无声无息的潜到近处。明钦打量来人,只见她一身玄衫,脚踩鹿皮靴,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把尖刀。竟然是魇月楼穆家的影兵统领魇。
上次她率众追捕瑞仙,堪堪就要得手。多亏明钦祭出神游镜将她惊退,想不到短短月余,她的修为又有所精进。当时明钦还能凭借魂识窥破她的隐身术,方才心神虽被穆清绝牵动,然而直到甘婀荷喝破行藏,才略微有所察觉,倘若魇一声不响,突施辣手,能否躲避得过还真不好说。
“小姐。秦姑娘,老爷寻找你们很久了,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魇仍以黑纱遮面,眸光黑漆漆的恍若宝石。透着一股神秘的感觉。
穆清绝狠瞪了甘婀荷一眼,心头大感愤恨,想不到她不但阻挠两人的感情,而且将她的行踪出卖给影兵。对她的为人更增了几分鄙夷之感。
“好,我跟你回去。”穆清绝握住秦素徽的玉手,深吸了口气。黯然道:“素素,咱们走。”
“清……”
明钦刚要上前,却被甘婀荷起身扯住,眼神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多谢夫人指点。”魇微微欠了欠身。
穆清绝一听这话,更加认定是甘婀荷出卖了她们。冷哼了一声,拽着秦素徽头也不回的冲出演武场。
魇冷漠的打量了明钦一眼,施施然转身而去。
…………
大门砰的一声阖上,明钦甩开甘婀荷的玉手,后退了两步,脸色冷沉,心中充满了迷惑和愤怒。
甘婀荷怔了一怔,满脸伤感的回望着他,口唇微动,欲言又止。
吴莺来回望着两人,面带苦笑,大厅中静得落针可闻。
“莺姐,你带复儿去准备一下行装,咱们得尽快动身,越早越好。”
甘婀荷坐回到交椅上,眉宇露出一丝倦色,扭过脸庞偷偷拈了拈眼角的泪花。
“是,”吴莺应了一声,强笑道:“复儿,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吴姨说。”
“我不去了。”明钦冷然道:“这样走,我放心不下。”
吴莺微微愕然,望着甘婀荷等她示下。
甘婀荷轻哼道:“你留下来又有什么用?难道你想跟穆家的丫头私奔?你就丝毫不顾念我吗?”
“你……你弟子众多,扈从如云,你有何不足?”明钦眼眶微热,哽咽道:“骨肉至亲,孩儿不敢不念。然而清绝身处困顿,不得自繇,我和她订下盟好,不能相弃。容我将此事处置妥当,再到琼州寻访姨娘。那时衷心无愧,才好侍奉膝下。”
“我若是不许呢?”甘婀荷唇角紧抿。
明钦眉梢轻挑,无奈道:“那我可要请教了,姨娘为何不许,据我所见,清绝纵然对你有些不恭顺的地方,她已经多次道歉了,姨娘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为何对她的成见如此之深呢?”
甘婀荷叹口气道:“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是江山门的少主,任重而道远,而她是穆相的女儿。你们立场不同,迟早要敌对角胜。暂不说穆清绝品性如何,穆坤乾的为人老奸巨猾,面慈心狠,做他的女婿将来后患无穷。况且,这桩婚事想让穆坤乾点头同意根本就是渺茫的事。咱们孤儿寡母又能给他们穆家带来什么好处,我劝你还是尽早死了这条心,免得自寻烦恼。”
明钦气恼道:“那你也不该把她的行踪告诉穆家,你如此所为让我还如何跟她相见。”
“怎么?连你也怀疑是我出卖了她俩。”甘婀荷满心怨苦,不由明眸含泪。
“事实具在,不是你做的那妖女为何要谢你?”
甘婀荷的态度确实让明钦很感意外,兼之魇的突然出现,让他对自己的判断力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甘婀荷大感愁闷,反问道:“那天瑞仙擒住秦素徽的时候和影兵交过手对吧?”
“不错。”明钦微微点头。
甘婀荷道:“以影兵的能力,从瑞仙的灵器术法查找到青衣社身上,这是很难的事情吗?”
“应该不难。”
明钦老实承认。青衣社的装束灵器都有别具一格的地方,尤其是人手一把的油纸伞,和仙家的储物袋、道家袖里乾坤的法门都颇有相通之处,虽然比不了多闻天王的混元伞,亦有几分取法于兹的意思。
“没错。魇的确来找过我要人,但是秦素徽已经放走了,我没必要背这个黑锅吧。至于穆清绝的行踪,我本来就全然不知,怎么能出卖给穆家。你们昨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直是莺姐在那边照看,要说出卖,她要比我的嫌疑来得大吧。我可是到今天早上才得知你们的消息。再者,我甘婀荷可从没有取媚求宠的习惯。”
甘婀荷娓娓道来,说得入情入理,尽管拉着吴莺挡了一箭,其实倒是无奈的成份居多。说到最后,颇有几分矜傲的口气,显然对明钦的怀疑很是不满。
两人虽经点心印和啮指痛心认了母子,毕竟相处无多,信任的程度还有待培养。甘婀荷心知其理,然而被至亲爱儿怀疑的感觉毕竟很不好受。
明钦忖思着道:“看来魇虽然找姨娘询问过,却并未放松对青衣社的怀疑。多半在周围布置了眼线,甚至庄子里说不定也出了奸细,咱们疏于防范,让她有心算无心,钻了空子。真是可恶。”
吴莺插口道:“复儿,你娘的身子一向不太好,你就别老让她难过了。”(未完待续。)
第396章 金蝉脱壳()
过了几天,一支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出芙蓉园,直奔城南而去。
甘婀荷并不想劳师动众,瑞仙进入玄元灵图,未能回返可以不论。对于绛仙和鹊仙,也只简单交待了几句,让她俩处理好自己的事务,不必赶来相送。
至于半壁宗和长老会,自从上次明钦出了一个难题,让他们回去商议之后,许多时未曾露面,大概还没有考虑清楚。
穆清绝和秦素徽回了穆家,这边没了瑞仙那等易容潜踪的好手,想到混进穆公馆探听个虚实,可不容易。
这些日子明钦冷静下来,倒觉得甘婀荷的考量并非全无道理。人,总是要自己成长的。假定他没有来到仙界,到了长大成立,黎山老母也会放他们姐弟入世修行,白素贞和祝英台就是很好的例子。没有树苗永远躲在父母亲人的庇护之下而能长成参天大树的。
一入俗世,就只能尽量服从世间的秩序和规则。从古到今,也有一辈不拘世俗礼法,放旷不羁的名士。然而这些人都是在心理上放弃了现世的追求,或对牢不可破的世俗力量过于失望,无奈之余选择的一种自我放逐。
古来也有很多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义而富贵,名利如浮云的孔子,得志不奢靡,千万人独往的孟子,苏世独立,横而不流的屈原。大抵有一些人总是对现世怀揣希望,不论如何流离困苦都能抱定志节,不怨不悔。
随着器物的齐备和竞争的加剧,感知敏锐的人察觉到俗世的庸碌和痛苦,往往怀念三代以前粗朴简单的生活,甚至推崇为黄金社会,所以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议论。
最显著的是老庄一派,评议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绝圣弃智。民利百倍。老庄道流对时势的观察确实有独到不可易的地方,然而他们的主张就未免太过理想化或想当然。
直到近古,世间仍有许许多多困顿深山老林中的部族,过着千年不变的生活。既没有出过圣人,也没有什么智巧,事实却又如何呢?不过是与草木同朽,和狼虫为伍,连生活的条件都极度贫乏。又何来小国寡民、洁居美服的理想生活呢?
然则世间的谲诈欺伪也是智识演进、器物文明的一种伴生物,大抵在人心弊坏、物欲侵夺到一种无以复加的程度,就会酿成灾难兵祸,人命微贱,死伤狼籍。大乱之后,生民减少,需要重新来积聚物力,恢复建设,人与人之间才能回复到比较朴诚互助的关系。
古人常说的治乱循环其实并无多少神秘奇奥难以理解的情状,不过是人心物欲此消彼长的必然趋势。
张子说。‘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天地是何心肠,远非人类神道所能窥测。仙家讲究天道,就要给天地立个天心,‘要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类统御三界。又要来给天地立个人心,一切以人道为依归。就拿治乱循环来说,也并不是一定不移的规律。虽然从以往的历史观察,周秦的末世有汉代重振。晋隋的末世有唐代兴复,宋元的末劫有明代重光。
但其间必有无数的仁人志士向着衰乱的末运做相反的努力,取义成仁,视死如归。所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真是一句充满希望的寄托。
即便如此,中夏的前景并不那么乐观。普遍的观感。都觉得明清的几百年不如唐宋、汉晋取得的成就。
孟子将儒道的修行归结为六种境界。就是信人、善人,美人、大人、圣人、神人。
“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
孟子对神、圣的认知和庄子刚好相反。庄子说,“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孟子的认识和孔子不语怪、力、乱、神的态度是一致的。所以圣人就是儒家现世的最高理想。孔子被尊为至圣先师,没有人能超过了。颜回为复圣,曾子为宗圣,子思为述圣,孟子为亚圣。
至于神则已经迈入不可知的领域。孔子不语怪、力、乱、神也可说是一种科学的态度。泰西科学一样排摈这些不可证实的研究对象。奇怪的是后代虽极力推尊孔子,许多行径却完全和他的主张背道而驰,志怪一类笔记小说更是汗牛充栋,光怪陆离。
庄子虽有蔽于天道不知人道之讥。他的议论汪洋肆恣,仿佛河汉而无极。注意力确实和儒家大有差别。像齐物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甚至不承认是非对错有严格的标准,恐怕就不符合讲究礼制约束的儒者传统。
所以他的圣人境界反而在神人之上,像太清老子、西天佛陀这些仙界宗主都尊作圣人,而不是神人。
神圣的境界毕竟非积学可致,佛道所说的悟性和泰西说的情商有几分相似。好像有些难以言传的味道。
人生之难不尽在于生活之难,而在于虚生之难。虚生就是所谓庸碌无为,无所用心。是浑浑噩噩而了此一生。
人生的第一步是自我的发现,饥食渴饮,夙兴夜寐,俗人习以为常,然而不能说这中间有自我。自我必起于自主的行动,独立的精神,既不是习惯的行为,也不是限制的行为。
有了自我的觉醒,进一步便有了实现自我的要求。即人生的意义。多数人未尝不想让自己的人生有意义,但更多人并不知道人生有何等的意义。所以才有老子拈出一个道字,孔子甚至说,‘朝闻道,夕死可矣’。
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