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志-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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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于两仪气没有用心修炼,神游镜也成了保命的工具,未免辜负了月老赠宝的美意。
神游镜沉若渊海,兼具水灵的幽深和金灵的强固,冷铁衣雷椎连敲,将雷楔撞的咣咣响,电光迸落,真如毒龙电蛇汹涌难当。
明钦默守灵台,神游镜伽持在身上,妙合五德转会之气,五种灵力和电光一接触,生出无穷变化。水灵弥漫起白色的烟雾,金灵转作赤红,火灵气焰更足,神魂光华流转,显现出缤纷五彩之色,看的众人一片惊异。
“你给我下来吧。”
明钦蓦然睁开眼睛,哈哈一笑,劈手打出一道火龙,迎风猛涨,缭绕着青赤的电光,朝着半空的冷铁衣卷噬而去。
电光打到神游镜上,经过五德转会之气一轮锻炼,生出种种神妙的变化,相形之下,冷铁衣打出的电光好像纤细的蛇虫,显得单薄乏力。
神游镜本身又带着一重幻力,灵力投射到神游镜中便如水中花、镜中月,已被它化解无余。明钦打出的便如镜相之光,有本质的差别,给他的精神造成巨大的压力,比旁观者看来还要猛恶十倍。
宇宙中本有明、暗两种物象,凡人的六识:眼、耳、鼻、舌、身、意,前五种只能感知明的物象,称作直觉,只有在特殊的情境中能感受到暗的物象,譬如睡梦、幻觉之类。
暗物象直接作用于神魂,像黑巫术之类专在这方面用力,往往让人防不胜防。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钦打出的火焰只是电光经过神游镜火灵锻化了一番,虽然更见强猛,也并非完全不可抵敌。但神游镜伽持在身上,一举一动都带着镜相之光,光的速率无可匹敌,即便道术士也闪躲不开。
镜相照到身上,冷铁衣登时浑身一震,眼中的景象更起变化,汹涌的火龙栩栩如生,给他一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感觉。
“冷兄,小心。”
黄子善见冷铁衣竟然不知躲避,疾喝一声,出言提醒。
明钦已有一击必取之心,哪里容他飞身逃脱,急速催动灵力,火光掀天而起,好像涨潮的洪水将冷铁衣吞噬进去。
冷铁衣惨叫一声,强烈的痛觉终于打破了神魂的迷障,百忙中收敛黑翼翻身跌落,在地上滚了数滚,方才碾灭火花,脸上的毛发都被燎着,衣服破烂不堪,灰头土脸好像叫化子似的。
“冷兄,你不要紧吧。我来替你报仇。”
阴破军强忍着笑意,故作关心的问了一声。一横长剑,打算和明钦见个高下。
这几个都是劲敌,若让他们各展解数,万一有个失手,必然功亏一篑。明钦借着击败冷铁衣的声威,催动灵力幻化出夭矫火龙一掌接着一掌,气势连绵,直如涨潮的洪水,一波才动,万波相随。
镜相之光又极为疾捷,照到身上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阴破军还未举步,先被镜相一照,顿时心头微凛,暗自戒备。
汹涌火龙随之而来,兵燹宗弟子无人敢撄其锋锐,阴破军和墨兰首当其冲,慌忙展动身法避闪。
兵燹宗以精通火器著称,于修炼一道不免有所懈怠。但墨玉夫人是术法高手,修为不在朝云仙子之下,墨兰是她亲传弟子,阴破军得她悉心点拨,在兵燹宗堪称翘楚。
两人稍一避退,立时掣剑在手。挥舞剑气抵御火龙散发的余焰,一左一右攻了上来。
“大音*希声——”
墨兰剑式一剑划出,看似平平无奇,却予人一种冲融和平之意,火焰沾身立时悄然嘶灭。
明钦微吃一惊,剑为百兵之王,天下使剑的犹如过江之鲫,他原本不认为两人能使出什么高明的剑术,想不到墨兰平平一剑,居然精诣如斯。
阴破军的剑意又迥然不同,阴其雷给他取名破军,显然有青出于蓝的期许。
阴破军一剑在手,顿时神情睥睨,浓烈的杀气透射而出,的确有几分辟易千军的味道。
但明钦自上天界,大小数十战,经见的术法高手着实不少,自不会被他这点气势吓住。倒是墨兰的剑意很有大道至简的意思,让他不得不小心提防。
“不错,有点意思,你俩一起上吧。”
明钦退开一步,好整以暇的道。
这话倒提醒了阴破军,他颇有几分高傲自负的脾性,又一心在墨兰面前露脸,若是以二敌一,未战便输了一筹,哪还有什么光彩。(未完待续。)
第543章 砺兵剑法()
“师妹,你无须插手。看我独力胜他。”
阴破军自信满满,两人的佩剑较常剑来得宽厚,施展起来颇有重拙沉稳之气,饶有古风。
大抵古初风气纯朴,角斗多凭借本能,崇尚力量。剑是最古的兵器,还保持尚力的风气,所以古剑比较宽厚,便于砍斫,自然也有冶炼之术未精的缘故。
但兵器到底是弥补体力不足而产生的,随着争斗的加剧,一天天变化繁复,兵器形形色色,剑术也趋于凌厉剽疾。
但生杀之道本来就是万变不离其宗,剑不能在形制上有大的变化,便在剑招上用力,以速度变化取胜,过于追求奇兵奇谋,反而目眩神迷,丧失了根本。
道家的剑术以剑意为先,深明以简驭繁的道理。像太极剑、八卦剑剑式不甚繁复,而能融通诸多变化,
阴破军的剑法仿佛从战阵中淘洗过一遭,气势磅礴,凛冽刺骨,让人不敢逼视。
这一路剑法是兵燹宗的独门绝学,号作‘砺兵剑法’,很有几分兵家气象。相传兵燹宗开山祖师本是一介儒生,感愤国事,投笔从戎。
这砺兵剑法糅合兵法奇正相兼之道,又在战阵中千锤百炼。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虽说后辈传人大都没有战场厮杀的经历,但剑法的框架还在,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肃杀之气。
“剑吼西风——”
阴破军将心神贯注到剑意之中,一扫浮薄矜傲之气,长剑斜指,步步为营,很有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意味,章法谨严,剑气凝聚,略无破绽可寻。
墨兰被阴破军唤住,本来黛眉紧蹙,颇有犹豫之色,见他的剑法深得兵家要旨,这才娥眉舒展,悄然松了口气。
墨玉夫人在一旁看的暗暗点头,露出嘉许之色。
明钦神情凝重,盯着阴破军的剑式目光煞也不煞。阴破军剑式沉雄,大有千军万马齐头并进的势头,虽不如鹰虎神统马原的‘金戈铁马’横练功夫那般横冲直撞、煞气十足,却予人浓重的压迫感,真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
明钦身经百战,比阴破军强横数倍的对手都遇到不少,自不会被他的剑式唬住。
剑意是剑法的精义所在,一套剑法能够浑然大成,往往有一种剑意贯通其间。剑意的境界决定了剑法的高度,而不在一招一式上。招式是可以随时变化的,有道是‘无招胜有招’,无招不是完全不要招式,而是忽略板滞的招式。
招式不是容易隐藏的东西,不论如何精妙的招式若让敌手得以窥测揣摩,总能推寻出克制之法。所以一种剑法一旦登峰造极,被世人熟知,往往也就不中用了。
像太极剑、八卦剑这样的玄门剑法能够长行不衰,就在于暗藏着不弊不坏的剑意。但剑招易学,剑意难传,俗士每见内家武学的招式柔弱无力,便认作花拳绣腿、徒有虚名,便流于皮相之见。
泰西科学擅长客观的认知,常为一般人推重。却不知‘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客场的观察往往是浅见肤识,一鳞半爪,‘横看成岭侧成峰’,虽然角度的不同会有新异之趣,究竟于庐山真面无甚补益。
剑意的最高境界乃是妙合自然。《道德经》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是以‘妙合自然‘可谓是宇宙极诣,无以复加了。其次是合道,道有天道、地道、人道。天道象风云之变幻,地道象山川之体势。人道则有九流十家。
儒、墨、道、法皆于世道人心有所洞见,成一家之言,瑕瑜互见,而有不可泯灭的价值。
秦汉一统之后,成名的代不乏人,成家的寥若晨星。太史公著《史记》,自谓‘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
所谓‘一家之言’并非俗士耳熟能详的‘见仁见智’,而是和九流十家比附而言的。圣贤志业在于自致不巧,不论立德、立功、立言,皆求颠扑不破、不可移易而后已,非是各逞臆说,‘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漫无定准。
迁父论六家要旨,班固扩充为九流十家。后世真正自成一家的除了史迁的史家便不可多得了。起初刘向整理典籍,兵书、医书、方术都是专门名家,不在九流十家之列。后世逐渐归入子部。
事实上,天下道术无所不有,并没有那么多畛畦疆界,只是凡人局度有限,为了研究的便利,不得不强分事类。兵家生杀之道自然可以化入剑意。
‘砺兵剑法’的剑意虽非绝顶,到底贯穿着兵法精义,足以自立。可惜后学规行矩步,只求形似,未必能将前人创设发挥尽致。
“破——”
眼见阴破军侵身而至,明钦当机立断,伸手虚抓,掌心金光暴涨,幻化出一只硕大无朋的金瓮大椎,轰隆一声,宛如惊雷电闪、狂龙入海,照着阴破军面门轰然砸落。
阴破军微吃一惊,他虽将‘砺兵剑法’的架式学了个十成十,毕竟无法体会兵燹祖师弓马战阵,舍生忘死的勇毅豪情。
剑招可以反复演练,极力模仿。剑意则必须有独特的体验,丝毫假借不得。
阴破军是兵燹宗的少宗主,地位使然,一向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的对手。他在‘砺兵剑法’上的造诣虽然粗浅,这路剑法确属上乘法门,比一些只知击刺砍斫、毫无深心用意的剑法高明百倍。对付草莽盗魁还能应付裕如,没吃过什么亏。
明钦修炼的是金刚法相,又有神游镜伽持,神魂坚牢无隙可乘,阴破军使出的只算能剑气,上升不到剑意的高度。
“狭路相逢勇者胜”,气势不能慑人则反为人所屈,此消彼长,还未接战胜负便可以前知了。
剑气是以真气催生出的一种气势,剑意则是心性的操守境界。有道是‘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三军气势虽盛强,未必衷心拥护将帅,不过以金鼓号令而行动。金鼓号令可以付之他人,故而将帅可以更易。而匹夫志意是从根性流出,‘匹夫见辱,尚且拔剑而起,挺身而斗’,其不可轻侮如此,自非外力能够迫胁。
阴破军对‘砺兵剑法’的剑意没有深切体认,自然难以发挥出绝大威力。剑椎相交,明钦凌厉无前,狂飙突进,瓮金椎力敌千钧,暴雨骤雨般裹胁而至。
阴破军的佩剑虽然异于常制,颇为沉重,比起四灵神兵的‘雷武瓮金椎’自然大为不如。砺兵剑法不以轻巧疾捷取胜,面对明钦悍勇绝伦的猛攻立时阵脚大乱,左支右绌,咬紧牙关勉强支撑。
“休伤我师兄。”
墨兰一见阴破军难以抵敌,败象已露,连忙一振长剑,从后掩杀。
“来得好——”
明钦听到风声响动,冷然一笑,脚踩‘云梭玉步’,身形微晃截住墨兰的去路,一招击其半渡,瓮金椎打个盘旋,照着她胸口疾扫。
“大象无形——”
墨兰手捏剑诀,硬生生止住身形,不慌不忙地划出一圈圈剑气,消解明钦的攻势。
她的剑法和阴破军大不相同,讲究以静制动,以守代攻。方才飞身应援大违剑意,不觉露出破绽,被明钦看准机会,大占先机。
但墨兰的修为强过阴破军不少,省悟到出了纰漏,连忙镇定心神,谨守门户,且战且退,剑式却分毫不乱。
阴破军稍得喘息,看墨兰节节败退,也看不出她的诱敌之计,心头一急,舞动长剑飞身抢上,大喝道:“小子,咱们还没有打完呢?”
冷铁衣和黄子善不甘落后,眼见墨兰落在下风,却是护花解烦的机会来了。
冷铁衣锤、楔相击,咣铛一声打出一道电光,其时明钦和墨兰斗得难解难分,他不敢过分逼迫,生怕误伤墨兰。这一击打得土石崩飞反而把从后赶至的阴破军浇的灰头土脸。
“姓冷的,你这是帮谁?”
阴破军面孔一黑,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望着冷铁衣怒目而视。
“我自是帮你。”冷铁衣讪然一笑。
黄子善害怕两人伤了和气,忙道:“冷兄,墨兰姑娘和那小子距离太近,你的锤、楔派不上用场。让我来对付他。”
说着伸手到腰间的褡裢里掏摸了半晌,拿出一团黄泥,在掌心揉搓了片刻,口中念念有辞,黄泥随之膨胀而起,恍若一个巨大的鸟蛋。
黄子善叽哩咕噜的念动法咒,泥蛋剧烈蠕动,似乎隐藏着什么东西。
过了片时,渐渐伸展出头脚来,轰然落地,化作一个凶猛的怪兽。眼神混浊,面目狰狞,和犀牛有几分相似,高达丈余,真是好一头庞然大物。
黄子善叱喝连声,怪物怒吼一声,拱起脑袋照着明钦发足奔去。
阴破军唬了一跳,连忙闪身躲开。
墨兰的剑法以守代攻,剑势绵密水泼不进,只待对手锐气衰竭之后,便可不战而胜。明钦攻了一轮,便察觉到这路剑法的微妙之处,也不敢过分紧逼,以免中了暗算。
双方相持不下,忽听的一声霹雳震吼,一头怪兽四蹄如雷撞将过来,踩踏的地面轰然狂震,好像地动山摇一般。
“镇——”
明钦跃起半空,背后光华流转,顿时胁生双翅。潜运神念,一时间,云雾蒸腾、紫电缭绕,辉光赫熠地锻魂塔盘旋而出,随风猛涨,高矗入云巍巍如山岳一般,两相比较,怪兽顿如小巫见大巫,有些微不足道了。
锻魂塔轰然一声,不偏不倚的降落下来,结结实实的撞到怪兽顶门,只听得砰訇大震,烟尘四起,怪兽顿如泥坯一般筋断骨折,转眼被压成一摊烂泥。
黄子善脸色大变,张嘴吐出一口污血,他将黄泥咒成怪兽,实质便是精神意志所凝聚,万没料到明钦竟然还有这等神异的法宝,怪兽还未冲到近前,便被砸的神消魂散,连他也大受冲击。
明钦连战四人,毫发未伤,冷铁衣被一轮火龙烧得面目全非,阴破军一战落败,墨兰大失先机,黄子善引以为傲的咒术又被他轻易破去,兵燹宗四大高手居然没有一个是他的敌手。看来惟有墨玉夫人亲自上场,方有扭转局面的可能。
“好了,大家停手吧。”
墨玉夫人眼见再斗下去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趋步上前,气定神闲的笑道:“公子果然法力超群,既然你我都是阴*道长的朋友,我看就没有必要再比下去了。不如齐心协力,一同寻找朝云和江沛风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既是同道中人,自当共襄盛举。若是耽误了阴*道长的大事,岂不是得不偿失。”
明钦连敌四人,已经赚足了风头,墨玉夫人被人戏称作太上掌门,兵燹宗主阴其雷畏妻如虎,平时对她言听计从。墨玉夫人自重身份,显然不愿跟明钦交手,胜了没什么光彩,万一有甚差池,更是颜面尽失。
至于江水心反正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做个顺水人情也无不可。
明钦也担心他们将江水心擒作人质,他虽能将阴破军四人个个击破,毕竟独木难支,若是力战下去,必然顾此失彼。不过墨玉夫人显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将来见了阴无涯,若是发觉他所言非实,必是插翅难飞了。
“师娘,这小子杀伤门中许多弟兄,怎能就此饶过他?”
阴去疾的通盘计划就毁在明钦和朝云仙子手里,对他恨之入骨,眼见墨玉夫人有罢手言和的意思,不由心头大急。
“去疾,江湖子弟过得就是刀头歃血的生活,技不如人,又怨得谁来?你若是不服,大可以向他寻仇,师娘绝不会拦着你。”
墨玉夫人是魔道中人,行事全凭好恶,不是特别护短。况且阴去疾和她关系疏薄,这时又来质疑她的决定,哪里有好脸色。
“这……”
阴去疾哑然无语,他的功力虽较阴破军和墨兰略胜一筹,却不如他俩得阴其雷夫妇宠爱,悉心点拨。和冷铁衣、黄子善相比也只是互有短长,倘若墨玉夫人不肯帮手,单让他去找明钦比斗,只怕是凶多吉少。
“师娘教训的是。”
“你们都别愣着这里了,速去找寻朝云的踪迹,不要让她逃了。”
墨玉夫人这次应邀去见阴无涯父女,若能拿住江沛风,献上一份大礼,自能让他们刮目相待。(未完待续。)
第544章 旁观者迷()
兵燹宗上下都对明钦满怀敌意,只是墨玉夫人对他甚是客气,他人也无可如何。
明钦无须仰赖兵燹宗的鼻息,对他们的态度也不以为意。
阴去疾和阴大有各带人手,重从分头搜寻开来。
冷铁衣、黄子善接战失利,元气大伤,自去一旁默坐调息,几人原本打了些野兔山鸡搭在篝火上烧烤,经过一轮拼斗无暇顾及,回头一看多半都烧焦了。
炎方天气和暖,纵然在夜晚也不觉得寒冷。彼此又颇有敌意,明钦和江水心离得远远的,不去篝火旁边凑热闹。
江水心平生从来没有穿过这样的铠甲,虽然不甚沉重,但獬豸精魂质性燥烈,难免对她有些影响。
明钦在她头顶轻抚了一下,将面罩收回头盔中,江水心长长喘了几口,面颊火烫遍布香汗。
“热死我了。钦之,好热。”
江水心看着身上的铠甲浑身不自在,不过铠甲能保她在雷火电光的打击下安然无恙,足见是件宝物。相较之下还是小命要紧,她也不敢轻言除卸。
“我帮你除下来。”
明钦看她神情恹恹,担心再穿着獬豸铠会损伤她的身体。江水心活泼好动,体质还算不错。但到底没有修行的根基,獬豸铠穿久了恐怕抵受不住。
明钦心念转动,獬豸精魂立时有所感应,倏然化作一片浮光消失无踪。
江水心卸去獬豸铠,顿觉得一阵清爽,冷风吹来,不由打了个寒噤,抱着臂膀缩了缩身子。
“你不要紧吧。”
明钦看她脸色不太好看,迟疑着在她光洁的额头抚了一下,只觉得肌肤火烫,触手都是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