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志-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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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璧长叹一声,“今天被帝经学院一个什么支公了百般胁迫,若非庞公子出手相救,我们怕是凶多吉少了。”
庞韶礼让道:“大家进屋叙谈吧,庞兄热忱好客,我和他倾盖如故,今日便越俎代庖,进些地主之谊吧。”
“如此甚好。”沈怀璧巴不得他说这话,连连客套道:“庞公子请,钦之请。”
庞韶是个自在惯的人,本身又家世显赫,底蕴深厚,虽不至于像支祥麟那样在衍息宫买座府宅,单租用这么一所宅院也花费不訾。她离开赫连舜华的住处,却是带着窈兮偷偷溜回这里,这衍息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算大,明钦正巧从这门前经过,让躲在阁楼上玩耍的窈兮瞅个正着。
沈家如今一落千丈,说到重振门楣又谈何容易,沈怀璧免不得又拿出旧日呼朋唤友的手段,可是朋友因势利而聚,也必因势尽而散,就说支祥麟那样的显赫之辈又哪会跟他真心结交呢?
沈怀璧显然未尽领悟,一看庞韶仪表不俗,料想必是出身富贵之家,便把种种愤懑不平的事情洪水倒泄般诉说起来。
庞韶心思玲珑,再有意旁敲侧击便将几人的境遇摸的一清二楚。喟然道:“咱们既是同窗又是同乡,我对沈兄的遭际自是感同身受,无奈仙界便是如此,三十六天各有各的界域,下界之人若是无所凭借想要入个仙籍可比登天还难。”
沈怀璧虚心问道:“不知钦之你可拿到仙篆了吗?”
“那倒没有。”庞韶道:“我来仙界也没有多少时候,其实只要没人专门查证,有个仙民简也就足够了。”
高观博一听这话顿觉平衡了几分,嘟囔道:“说了半天不是也没有仙籍嘛,整的自个好像成了真仙一般。”
第100章 另有打算()
“观博,你少说两句。”沈怀璧皱起眉头,暗暗腹诽,两人虽然是多年好友,但这高观博实在有点烂泥扶不上墙,没看老子现在都夹起尾巴做人,你这褪毛公鸡有什么好得瑟的。
这次叶芸湘竭尽财力才将沈家兄妹送进学宫,对于高观博和文竹便爱莫能助了,他俩只是陪同而来的。
庞韶摇了摇褶扇抿嘴笑道:“不知道高公子伤得重不重,庞兄这里有些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不如让翠小给你调治一下。”
高观博轻哼一声,听她这么一说,身上不觉又疼痛起来,只是庞韶嘴上虽这么说,却坐的四平八稳一点也没有拿药的意思,他紫涨着面孔却不好意思开口相求。
沈荷裳暗自摇头,轻叹道:“那就多谢庞公子了。”
“沈小姐不必客气。”
庞韶微微一笑,这才吩咐那翠衣小鬟拿了些药膏出来。
虽然庞韶才是宅子的主人,可是她和明钦移易了肉身,明钦对这里毫不熟悉,坐在一旁反倒像个局外人。
这情景落到沈家兄妹眼中不免觉得“明钦”太过熟络,哪有半点寄人篱下的落魄感觉。
沈怀璧斟酌着道:“庞公子,听闻那支祥麟在广鸣学宫十分跋扈,这次我们得罪了他,可该如何是好?”
明钦沉吟不语,这事依他看来既然斗不过最好一走了之,可是沈家兄妹入学不易,恐怕不会就此遁走。
庞韶打个哈哈,随口道:“什么四公子不过是些小鱼小虾欺负你们面生罢了。只是你们有把柄在他手中,凡事躲着他点便是。”
沈怀璧苦笑道:“这事确实怪我,异想天开的招惹这个支祥麟,搞得现在难以脱身。钦之说的虽有道理,只怕这祸事不是想躲便躲得开的。”
文竹口唇微动欲言又止,踌蹰了片刻,轻声道:“明……明钦,现在沈家正在难处,你便看在……商夫人的面子上,帮沈家一把吧。”这短短两句话倒像费了她偌大力气,身子禁不住微微颤*抖。
庞韶讶然的瞄了文竹一眼,她心思敏锐,分明感觉到文竹情绪有些不对,转见明钦脸色有些异样,暗道这两人莫非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关系。轻咳道:“办法也不是没有。惟今仙界很多府宅都招收仙仆,如果几位肯屈就的话,即便从此入了仙籍也不是难事。”
四人各揣心事,这个办法他们早就听过,仙界有许多门庭显赫的仙宦之家,府中仆从如云不乏作奸犯科之流,天庭也无从纠查。不过这等于卖身为奴沈家兄妹自不愿行此下策。
沈荷裳冷着脸道:“若是没有善法咱们便先回悬空岛再作打算。卖身为奴这算什么主意。”
庞韶微微一愕,失笑道:“沈小姐误会了。三界之内还是有很多干净营生的,沈小姐莫非看不起这仙仆么,岂不知仙界自玉帝以下,无量数仙宦纷纷自我标榜为仙民仆役,人人皆可役使,实在是光彩的很呢。当然公*仆之外,也有私仆,作佣拿薪罢了,沈小姐想必是养尊处优惯了,一听这仆字便觉得是莫大耻辱。莫非忘了皇朝以前‘仆’还用作‘我’的谦称呢。”
沈荷裳睁大美目,恨恨的道:“我哪知道你指的是什么?想不到你来仙界时间不长,门道倒摸出不少。这次家里只为我哥和我办了入学手续,文姐和高观博还没有安置,既是庞公子有些门路,便劳烦你们给他俩谋个差事吧。若是有什么需要打点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
“这事好办。”庞韶笑道:“庞兄这里便少一个使唤佣人,不知文小姐肯否屈就。至于高公子嘛,衍息宫有许多聘任门卫的告示,我回头便给他引介一番。”
“什么,你让我去看门守院?”高观博大为忿然,他生来锦衣玉食虽然没有什么真材实学却自视很高,从不将力役之事放在眼里。
庞韶淡淡瞄他一眼,也不规劝,笑吟吟地道:“文小姐意下如何?相信那支祥麟还不敢到庞公子的家中拿人。”
沈怀璧一听这话,当即应声道:“庞公子是我们的恩人,文竹在你这里作活我是两百个放心。文竹,我把灵犀璧留给你,若是有什么事情你直管和荷裳联系。”
沈怀璧此行雄心万丈,目下虽受了点挫折却不甘心灰溜溜返回沈家。叶芸湘给兄妹两个准备了两块灵犀璧,考虑不可谓不周密,沈怀璧当即留给文竹一块,其实却是方便他遇有缓急好向庞韶求救。他虽是胆气薄弱,倒不失为八面玲珑的人。
沈怀璧一锤定音,文竹轻柔一叹算是默认了。高观博对庞韶的提议不以为然,自也无人勉强。
几人又闲叙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将晚,沈家兄妹才忧心忡忡的告辞而去。
文竹孤零零的站在厅中,突然的冷落让她有些不适,前一刻还是坐上客,倏忽间便成了宅中仆,即便近日来的遭遇已让她沉静了许多,心绪也不免有些低落。
庞韶招手将窈兮揽进怀中,指着文竹笑道:“窈儿,这位以后要叫文妈妈了。”
文竹浑身一颤,眼泪止不住夺眶而出,一股刚拗之气冲上顶门,抢上两步起手便向庞韶面上掴去。
庞韶唬了一跳,百忙中横扇一格,讶然道:“你这是做什么?”
“明钦,你怎么能这样?我真是看错你了。”
文竹自不是庞韶对手,手臂便扇子压的酸痛,气怒的狠盯着庞韶,俏目中如欲喷出火来。她分明听到窈兮管“庞韶”叫爸爸,“明钦”方才那话不啻是晴空霹雳,他只道“明钦”变着法将她骗来给庞公子玩弄,心头如何不恼。
庞韶渐渐明白过来,哭笑不得的道:“明钦,你倒底跟人家什么关系呀,这河东狮子我可消受不起,你快来跟她解释清楚吧。窈儿,你看你爸爸多坏,尽在外面沾花惹草,简直坏透了。”
明钦也是焦头烂额,讪讪地道:“文姐,这事说来话长,你能听我解释吗?”
文竹心情渐渐平复,也察觉到可能冒失了,那日在仙车上和明钦有了肌肤之亲,回想起来每每柔肠百转,难以自处,此番故人重逢,这些委屈好似洪水决堤忍不住便发泄到他身上,谁知庞韶阴差阳错便当了替罪羔羊了。
明钦忖思着将神游易魂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歉然道:“这件事有些离奇,却是半点不假。你既然留了下来,早晚要让你知道。”
文竹看看庞韶,又看看明钦,迟疑道:“你真的没有骗我?”
明钦点头一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文竹面红耳赤,使劲推了他一把,娇啐道:“去你的。”
“雨过天睛了吗?”
庞韶轻咳一声,缓缓道:“文小姐,易魂的事明钦已经讲明,我就不赘言了。你在我这里帮佣,我不会差你工钱,但是我希望你也要勤勤恳恳,不可恃宠而骄,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让翠小教你。她是我身边的人,完全可靠。”
文竹方觉得云开雾散,心情敞亮了许多,一想跟庞韶并无交情,自不能让人百般迁就,揩了揩粉泪,轻声道:“我明白。”
“好。”庞韶微微点头,“若是你做事得力,本公子也不会亏待你,早晚会帮你入了仙籍。”
她心中也有一番计较,这次阴差阳错和明钦调换了肉身,不论愿与不愿,这关系都是亲密异常了。姐姐庞子歆又对他另眼相看,说不定日后便有些婚姻之亲。世家婚配本是寻常之事,不如人意的地方往往而有,明钦总算一个不错的人选。
这事虽不必急在一时,但古语说‘教儿婴孩,教妇初来’,这文竹和明钦关系非比寻常,伊始就要拿出正室的威严来将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免得她将下界那些鄙野之气带了来。
第101章 芰荷为裳()
庞韶有心要摆出一副精明干练的样子,可她却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也想不出多少条条框框,权且吩咐翠小带着文竹熟悉下家中的情况。
“怎么样?明兄对我的安排可还满意?”
庞韶靠在太师椅上斟一杯香茶慢条斯理的小啜了一口。
“这次便多谢你了。”明钦隔着桌子坐下轻舒口气,相识以来庞家姐妹帮了他不少忙,这个人情是跑不掉了。
“你记得便好。”
庞韶若有深意的瞄他一眼,易魂之后两人倒是头一次这么面对面的坐着,瞧着对方有种照着镜子的错觉,真是说不出的怪异。
“那个支祥麟仗着支家的势力在学宫中飞扬跋扈,早就是臭名昭著。这次被你坏了好事,多半不会善罢干休呢?你这些同学好友若是一个个照看起来,可是麻烦的很。”
“今天只是适逢其会,他们的是非我哪能管得了许多。”明钦微微失笑,奇道:“这支祥麟既是恶名在外,难道学宫的仙长便置之不管吗?”
“明兄想必也知道这个支家可是摩夷四柱之一,哪位仙长愿意平白得罪。”
庞韶嗤笑一声,感慨道:“我看你面冷心热,若是支祥麟纠缠不休,你可未必能无动于衷呢?”
明钦怔了一怔,想不到庞韶会着意观察他,笑了笑正要开口。却见文竹惊慌失措的跑了来,手上捏着块灵犀璧指节因过分用力而泛白。
“钦……之,不……不好了,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明钦脸色一沉,连忙上前扶住轻抚着文竹的香肩帮她镇定情绪。
“荷裳……荷裳,她被人劫持了。这可怎么办?”文竹急的俏脸煞白,强忍着不让泪珠掉落下来。
她刚才跟着翠小熟悉宅中的环境,心头亦忧亦喜,和明钦相处虽然时候不多,却有一种莫名信任,况是如今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能够找个安身之处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谁知心绪刚刚平定下来,便接到灵犀璧的讯息,她只听到那边人声嘈杂,数息功夫便断了联系,察觉到事情不妙,便慌忙跑了过来。
“这八成是支祥麟做的好事,想不到他行动这么快。竟敢在衍息宫劫人,果然是无法无天。”
明钦微微冷笑,安抚着文竹道:“事不宜迟,我现在便去查个究竟。你安心呆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我说你坐不住吧。”庞韶露出个果不其然的表情,应声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这里我比你路熟。窈儿和文竹由翠小照看就足够了。”
明钦胸口吞吐着一团怒火,也无心仔细盘算,微一点头,便大步向门外走去。
“钦之……,”文竹撵了几步,叮咛道:“你也要当心啊。”
明钦摆手道:“回屋吧,锁好门户。”
…………
沈家兄妹初来乍到料想也不会得罪什么人,出门不久便遭了劫持支祥麟嫌疑最大,他的宅子离得也近,两人稍一合计,便决定先到支祥麟家中探查一番。
天色已经入暮,街道两边都点亮了白炽的宫灯,夜风送爽,十分幽僻。
支宅的大门紧紧阖闭,两人对视一眼,故伎重施幻出一双羽翅掠到树枝上。
宅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阁楼上透出些光亮,两人化作飞鸟落到窗台上,透过纱窗往屋里一看,不由目瞪口呆,差点从窗台上掉下去,好在是化身羽类,看不出多少异样。
卧室中间摆着一张雕镂华美的香木大床,一个身段妖娆的女郎趴在上面,支祥麟和两个狐朋狗友围着她上下齐手,一副色授魂与的神色。
那女郎妆容细致,瞧起来年纪不大,任凭三人在身上施为,轻眯着双眼不时发出一声媚*叫,也不知是痛楚还是享受。
明钦一看不是沈荷裳,轻轻松了口气,心头竟然升起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支祥麟拿着灵犀璧和什么人通着话,这时啪的一声将灵犀璧丢到一旁,翻身坐到大床上一脸阴沉。
公孙寿嘿然道:“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咱们支公子了,回头咱弟兄让他知道学宫这一亩三分地是谁家天下。”
西郭齐闻言眼珠子一转,“寿子,这回你可想岔了。我看祥麟多半是想着将沈荷裳这粉嫩可口的小蹄子拱手让给钦差,心有不甘呢。”
“钦差?”明钦听他们说的有些入港,更是留上了心。
“我当什么事呢,至于吗?”公孙寿不以为然的道:“白脸钦差十年一度巡查诸天,若是侍候好了可是一本万利的事,多少人家盼都盼不来呢?把沈荷裳送给他玩一玩,钦差大人一走,还不是公子你的囊中之物。”
女郎听出些门道,趴到支祥麟怀中不依的道:“支公子你好坏呀,今天玩弄人家那么多遍还有心想着别的女人,难道羊儿服侍的你不够舒服么?”
“去,去,你这骚*货懂什么。”支祥麟不耐烦的推开羊儿,埋怨道:“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二叔,如果不是他把准备给钦差大人的那朵姐妹花给弄丢了,我爹也不会临时起意要我抓两个女弟子充数,真是可惜呀,这沈荷裳我惦记了这么久连她小手都没摸到。”
公孙寿将羊儿拽到怀里,吃吃笑道:“支公子不要你,我要啊,我寿子就喜欢你这头大白羊。”
西侨齐试探道:“公子,听说另一个女的可是学宫一位教授的千金,咱们这么干不会弄出事来吧。”
“没错,听说是学宫从下界聘任不久。”支祥麟点点头,哂笑道:“这两个女弟子可是送给钦差大人享用的,你我又怕个什么,便是那教授事后得知,量他也闹不出什么事来。如今的大小仙官哪个不看钦差大人的脸色,咱们给他成了这等好事,那钦差也必会格外看顾。只是便宜这老猴子了。”……
西郭齐舔了舔嘴唇道:“公子,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先玩咱们的。沈荷裳再好,这会儿也吃不到嘴里不是。我看小羊也不错,别看寿子闹的凶,我数不了五下,他就得败下阵来。”
一言未落,公孙寿忽的大呼小叫起来,倏时便软作一滩烂泥,后知后觉的道:“你刚才说我什么呢?”
西郭齐拍手大笑道:“怎么样公子,我说的不错吧。”
明钦见他们玩的不亦乐乎,刚想杀出去拷问一番,庞韶变化的云雀在他身上一啄,示意她跟在身后。
明钦迟疑了一下展动翅膀出了支宅,两人收起变化,现了真身。明钦不解道:“我正要拿住这支祥麟,你阻我作什么?”
庞韶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摇头道:“你没听他们说要将沈荷裳送给什么钦差大人,你只管在这边闹的天翻地覆,不但于事无补,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若是他们将人质小心隐藏起来,再要施救可就难了。”
明钦皱眉道:“可是不拿住支祥麟,怎么知道他把人质藏到哪里去了。”
庞韶卟哧一笑,“你这人有时候聪明绝顶,有时候又笨的可以,是否关心则乱呢?沈荷裳是支登天交待下来准备给钦差的,当然不会藏在这里,若我所料不错,县上芙蓉楼是支通天的产业,款待钦差也必是在那里。沈荷裳的藏处便呼之欲出了。”
明钦恍然而悟,轻笑道:“想不到庞二妹还有几分足智多谋的样子,对此间的熟悉,我确实不如你,这事还得多多仰仗,我听你之令行事便了。”
庞韶轻哼道:“本公子的好处可还多着呢,你这乡野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我才懒得跟你一般见识呢?”说毕羽翼一展便直冲云霄,地皇县城离两界山道路不近,两人虽有神飞之能,往来也需要顿饭功夫,明钦不敢怠慢,鼓起金翅紧随其后。
第102章 芙蓉楼()
相传封神之战以后截教门人纷纷坐上了仙界神位,居然也盛昌博爱、平等的教义,扮演起救世主的角色,将此前助纣为虐的行径淡而化之,反而大义凛然的指责阐教众仙假仁假义、排斥异己什么的。
是以一些和教义违碍的行当都被仙界明令禁止,譬如这青*楼妓寨便是荦荦大端。
上古之时,人知其母不知其父,游冶之举自然无从发生,自从管仲设置女闾,皇朝无代无之,即便道学家泛滥的宋、明也无可如何,可见一种现象的出现和消亡原不是一纸条文便可约束,倘若官家每可令出法随,天下大治倒也容易的很。
上古治民以道,五霸治民以术,前汉以来尚有学而已,之后则不学又无术,初以为天下为治甚易,动而失据则搪塞之,搪塞不足又装聋作哑,无怪人说,‘一入截教,便无足观’。宜乎本就是一群湿生卵化之类,哪里知道圣王设道的深心用意。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色事人也算投其所好。色艺之流随处可见,饮食男女,人之所大欲也。截教门人每每板起面孔将道学家批驳的体无完肤,而其行事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