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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月老志-第4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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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元义得知章名世救了呼延海妖回来,已经有所防备。章名世送不出消息,只得暂时隐忍。

第851章 困斗() 
秦元义老脸一红,沉声道:“本使刚刚离岛,总坛便接连遭到鹣鸟寇和紫府国攻袭,这必是有人走露了消息,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本使顾念大寨安危,只得回师救援,并未到得望海城。我看必须彻查此事,给前军将士一个交待。”

    鹣鸟寇和紫府国兵马来得太快,似乎对血影教的调动了若指掌,这样下去,自是有败无胜。

    章名世点头道:“此事可由杨左使来处理。紫府国水师兵临城下,众位兄弟可有退敌之策?”

    众头领面面相觑,紫府国船坚炮利,正面交锋可难有什么胜算。

    祝玄同皱着眉头道:“紫府国水师来势汹汹,不如先撤离从义岛,避其锋锐,紫府国兵马不会久驻于此,等他们离去,咱们再回来就是了。”

    “不可。”

    厉魁拍了下扶手,愤然道:“从义岛是本教的多年基业,全教上下应该誓死守卫。本教教众个个身经百战,铜皮铁骨,没有贪生怕死之辈。紫府国水师不过数千,咱们有数万之众,不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章名世冷淡道:“那厉参赞的意思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这就调遣水军前去阻击,定要打退紫府国水师,保得本教磐石之安。”

    厉魁是天残血池派来的兵马参赞,他是个修罗人,勇猛善战,对于众头领的畏怯颇为不满。

    秦元义和厉魁一个鼻孔出气,闻言便开口帮腔道:“厉参赞所言极是。本教的兵力虽然进取不足,从义岛却是多年经营,城寨非常艰固。众兄弟应当戮力同心,扶保大寨。总坛倘若失守,大海上无险可守,如何自存?依兄弟之见,众头领各帅本部兵马,全线出击,我和厉参赞统领水师,从后夹攻,紫府国水师腹背受敌,难以兼顾,必然一战可破。”

    秦元义所言也未尝没有道理,从义岛经营数十年,是身家性命所在,如若防守不住,血影教十万徒众流离失所,到了海上更加不是紫府国水师的对手。

    “众兄弟分头准备,随时听候调度,不得有误。”

    秦元义是天残血池任命的右辅弼,总揽大权,威风犹在,又有杨深密和厉魁辅佐,章名世和呼延海妖尚且无可如何,别的头领纵然有甚想法,也不敢当面反对。

    计议已定,方伯、渠帅纷纷散去。

    厉魁离坐而起,走到杨深密面前,“杨左使,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可有放在心上?”

    “这个……”

    杨深密踌蹰不答,先前厉魁带领死士刺杀呼延海妖,几乎全军覆没,他挨了呼延海妖一记‘血杀掌’,差点性命不保。多亏血月出手拦击,才安然退去。

    厉魁发现血月生得美貌动人,顿时动了心思,请杨深密帮忙撮合。适会秦元义亲统大军攻打神秀宫,这事便暂且搁置下来,却片刻未尝去心,他襄助秦元义统帅水军,需得离开总坛到海上驻扎,借此机会旧事重提,想将血月带去。

    “怎么?血月是你的部下,难道还有什么难处?”

    厉魁看杨深密面露迟疑,心中大为不悦。血月是阴间的人,这事全在杨深密设法促成而已,她本人的意愿并不重要。厉魁也是顾忌杨深密的身份,换作旁人只要让秦元义说句话,自然有人抢着奉承。

    明钦听到厉魁提到血月,不由留上了心,运起耳力偷听两人的谈话。

    杨深密苦笑道:“不瞒参赞,此事确实有些难办。小月思想保守,你毕竟是个修罗人,她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秦元义插口道:“这个小月的觉悟可是不够高呀。厉参赞虽是修罗人,他不远万里援助本教的大业,志同道合,早就超越了族类的界限。深密兄,你可是本教的智囊,岂会做不通一个小姑娘的工作?厉参赞匡扶本教、劳苦功高,咱们必须满足他的要求,此事就有劳深密兄多费心了。”

    “这是自然。”杨深密点了点头,和声道:“不过时下大兵压境,众兄弟都在积极备战,等打退了敌军,再商量不迟。”

    秦元义哈哈笑道:“打仗重要,成家同样重要。厉参赞是本教的将才,应该让他尽快生儿育女,本教才能后继有人。这样吧,你让小月收拾一下,先过来照顾厉参赞的起居。事急从权,等战事结束之后,再补办婚礼也不迟。”

    杨深密迟疑道:“小月是阴间的人,总得让她办完手上的事,两位请先行一步,过两天我把人送过去,如何?”

    秦元义和厉魁对视一眼,乐呵呵的道:“杨左使一言九鼎,定不会失信于人,既是如此,兄弟便静候佳音了。”

    “多谢。”

    厉魁拱了拱手,脸色大为缓和。

    章名世看着秦、厉二人出了聚义厅,不冷不热的道:“杨左使真是大忙人,这牵线搭桥的事也得你亲自来办。”

    杨深密瞄了明钦一眼,遗憾的道:“小月和内子感情颇好,素来以姐妹相称。本来想将小月许配给明兄弟,奈何明兄弟眼光甚高,瞧她不上呢?”

    杨深密明知血月是厉魁相中的人,还让缪异撮合她和明钦,明显是要向章名世示好,和秦元义、厉魁划清界限了。

    章名世怔了一怔,正色道:“咱们血影教秉持忠义,替天行道,为的是天下苍生。愚人道听途说,不辨邪正,说咱们吃菜事魔,呼为妖寇。本教可不能做欺男霸女的勾当,不管他是方伯、渠帅,还是兵马参赞,决不可欺凌妇女,逼为妻妾。”

    “教主所言甚是。”杨深密附和道:“如若小月坚持不肯嫁与厉参赞,那是没办法的事。”

    “明兄弟助我搭救老教主,此番又往返紫府国打探消息,真乃年轻有为,将来本教还要多仰仗这些年轻人。若是他和小月情投意合,不能因为厉参赞从中作梗,破坏了美满姻缘。”

    章名世老谋深算,听了杨深密的话立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对付秦元义,杨深密和祝玄同的态度至关重要,祝玄同身为大渠帅,兵权被秦元义剥夺,难免怏怏不快。杨深密则和秦元义过从甚密,若能将他拉过来,便十拿九稳了。

    杨深密苦笑道:“厉参赞执意要人,深密也被他逼得没有办法。恐怕还得教主玉成其事。”

    “这个小月我却没什么印象。老夫陪你过去看看,倘若真是人物齐整,配得上明兄弟,杨左使作媒,老夫亲自主婚,料想别人也不敢怎么样?”

    章名世虽是教主,权柄都在秦元义、厉魁和杨深密手中,尸居其位,心中苦闷可想而知。而今杨深密见风转舵,章名世自不肯放过机会,明钦和血月的意愿无关紧要,杨深密和章名世只是想借此机会重修旧好罢了。

    呼延海妖深居简出,并没有前来聚义厅议事。章名世唤上明钦和杨深密步出聚义厅,招手和赵平耳语几句,这才一同前往杨深密的居住。

    明钦见秦元义和厉魁咄咄逼人,不禁为血月的命运担忧,章名世并未征求他的意见,显然是拿定主意要促成此事,不容他有推托的机会,说去见血月也只是个籍口而已。

    路上章、杨两人不谈兵事,只说些家常,谈笑风生,神情甚是亲密。

    三人走进杨宅,杨深密扬声道:“小异,你看谁来了。”

    缪异闻言急忙迎了出来,看到章名世登时满脸堆笑,“教主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筚生辉,不胜荣幸。”

    “杨夫人客气了。”章名世摆手道:“老夫不请自来,还望夫人不嫌叨扰。”

    “怎么会呢?快请,快请。”

    缪异将章名世让进屋,分宾主坐下。

    杨深密道:“厉参赞催着要人,教主听说你正在撮合小月和明兄弟,特地过来看看。”

    缪异眼波转动,叹口气道:“厉参赞是个异国人,又娶过几任夫人,年岁大小月许多。小月性情刚烈,倘若逼得极了,我怕她会想不开。这事可不能操之过急呀。”

    章名世笑道:“杨夫人,你把小月叫过来,老夫且问问她作何想法。”

    “也好。教主请稍坐。”

    缪异欠了欠身,快步出门而去。

    章名世冷笑道:“听说厉参赞有些奇怪的癖好,喜欢虐待女人,他前面几房妻妾都非死即残,谁还敢嫁他。”

    “正是如此。”

    杨深密点头道:“小月在我阴间颇有些年头,平时机敏干练,立过不少功劳。我和小异都希望她有个好的归宿。”

    章名世看了明钦一眼,呵呵笑道:“明兄弟年轻有为,人品大佳,有道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也不知两人的缘份够是不够?”

    杨深密忙道:“若是教主肯周全,相信厉参赞也不敢乱来。”

    说话间,缪异引着血月迈步进来,含笑道:“教主,人我带来了。”

    血月穿着粗布衣衫,不施脂粉,梳着简净的短发,眉宇间透着勃勃英气,在厅中站定,恭身行了一礼,目不斜视,“属下见过教主、左使。”

    “你就是血月?多大年纪了,几时入得教?”

    章名世正襟危坐,不紧不慢的问。

    血月目光微垂,毕恭毕敬的道:“属下过了今年二十五岁,我是童子兵,在教中已有十多年了。”

    章名世轻嗯了一声,微微点头,沉吟道:“你为本教尽忠职守,效力多年,也该成个家了。老夫想给你保个大媒,不知你愿是不愿?”

    血月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属下愿为我教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如今我教内忧外患,正是生死存亡之时,属下愿上阵杀敌,不求嫁人。”

    缪异眉头微拧,她已经和血月说明章名世的来意,只要她点头答允,和明钦的婚事便是水到渠成,料不到她居然说出这番话来。

    杨深密不动声色,章名世沉声笑道:“真是孩子话。本教大业固然要紧,也不能人人都不婚娶,如此一来,我教岂不是后继无人了吗?血月忠挚可嘉,但你要知道,男婚女嫁、生儿育女也是为本教效力。明兄弟新入本教,孑然一身,你是本教老人,应该匡助他,引导他,老夫看你二人郎才女貌,甚是般配,此事由老夫作主,亦是本教的大业所需,许你们即刻完婚,深密老弟、弟妹,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

    缪异笑道:“教主一言九鼎,何须我们两口子饶舌。只是这日子么……”

    章名世摆手道:“择日不如撞日,本教正值困难时期,男婚女嫁虽是天经地义,却也不宜张扬。贤夫妇作媒,老夫主婚,我看就让他们今晚圆了房如何?”

    杨深密接口道:“也是。厉参赞吵着向我要人,婚事宜早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

    “婚礼由我来想办法,教主主婚这可是莫大荣耀,贺客也无须太多。但也得把话带到,不可失了礼数。”

    杨深密夫妇和章名世促成这桩婚事,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要借此机会将祝玄同、庞云达之类的大头领邀请过来,联络一下感情。

    “你俩也别在这愣着了,明兄弟,小月可是阴间的干才,品貌俱佳,你可不能慢待了人家。”

    章名世笑着让缪异给明钦、血月安排地方,两人虽有数面之缘,却谈不上什么感情。不过两人都是聪明人,知道出言反对没什么效用,只能增加章名世和杨深密夫妇的不快。

    缪异将两人带到厢房,热情洋溢的道:“小月,明公子就交给你了,你俩先说说话,我去布置一下,呆会儿过来叫你们。”

    “大姐——”

    血月追到门口,似乎有话要说,却被缪异用眼神制止住了。

    明钦心头微突,血月见过他和云无心接触,还动手要捉拿他,幸好明钦修为不弱,方且全身而退。明钦也不知血月是何想法,如若将此事捅出来,可就麻烦了。

    缪异阖上房门,挂上了铜锁,血月拽了一下,只露出小指宽的缝隙,不由叹了口气。

第852章 伤残() 
明钦游目四顾,只见厢房收拾的很是干净,床榻上铺着厚厚的床褥,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个椭圆的果盘,里面苹果、橘子都有,虽不是特别稀罕,胜在色泽鲜亮,硕大圆润,成色看起来不错。

    明钦一屁股坐在床榻上,翘起大腿,拿起一个橘子剥了开来,咬了一瓣,果然汁水饱满,十分甘甜。

    血月环抱双臂,冷眼观瞧,忍不住道:“你不是早有妻室吗,刚才为什么不说?”

    “你以为他们会不知道吗?”

    此事明钦和缪异说起过,自然也瞒不过杨深密,其实停妻另娶在血影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方伯、渠帅大多都是结过婚的,他们抛妻弃子另谋出路,只要有条件,没有不另结新欢的。梁山好汉上山必定接取家眷夫妻团聚,这不过是小说家言,事实上很难办到。落草为寇并不是什么光彩事,律法也没有阖家诛戮的条例,因此用不着大费周章,或许夫妇仳离更实际一些。

    况且中夏本来就有娶妻纳妾的旧俗,虽说晚近仙道提倡男女平等,仙国大多实行一夫一妻的婚制。事实上富贵人家私养小妇仍属司空见惯,天下的事本不是一纸政令可以完满解决的,譬如流水,一有阻碍便会溢散他方,甚至泛滥成灾。

    所以执掌政要的,要懂得防壅治弊,善于导引。高言宏议,不识时务,必至于欺上瞒下,粉饰升平。

    血月却不知道她已经成了杨深密结好章名世的一枚棋子。起初秦元义、厉魁得知章名世带回了呼延海妖,打算先下手为强,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呼延海妖和血池特使孔烛曾有过一番较量,孔烛凭借血池的支持大权独揽,他返回血池之时授命秦元义接替他的位置,双方敌视已久。血月奉杨深密的命令前去查探情况,危急之中救了厉魁性命。

    哪知厉魁看中她的容色,让杨深密代为撮合。血影教为了扩充实力,尊奉天残血池的几位长老,摹为画像,日夜膜拜。血族的人都是赤发碧眼,状若魔怪,因此外间称他们为血匪妖寇,饮血事魔。

    这种说法倒也不是空穴来风,血族是冷血物种,需要吸食鲜血来补充血气。血光大法虽有活跃气血的作用,实际却是日趋于冷血,是以血典修炼到高深地步,非吸食鲜血不可。

    厉魁是天残血池的人,教中头领曾帮他物色了几个女人,时间一长,非死即残,私底下传言都说厉魁有吸血的癖好,他又是个修罗人,长的高鼻深目,真符合吸血妖魔的形像。

    杨深密让缪异和血月说知此事,她得知之后自然非常害怕,但是血影教教令森严,她若抗命不遵便是得罪了秦元义、杨深密两大辅弼,哪里还有容身之处。

    幸好厉魁跟随秦元义出兵神秀宫,这事暂时搁置下来。后来鹣鸟寇乘虚来攻,众头领十分惶惧,纷纷议论让秦元义回师防守。

    秦元义掌教多年,血影教日见局促,没有丝毫起色。这次劳师远征,本是一次树立威信的机会,秦元义不知选派精兵,速战速决,反而调动数万兵马,大小船只数百艘,离岛一日,鹣鸟寇便抄其后路,顾此失彼,进退维谷,哪里还有取胜的希望。

    杨深密见微知著,知道秦元义这回是大势已去,便设法结好章名世,缓和关系。他将明钦引入阴间,本来是想加以控制,万一和章名世决裂,也可翦除他的羽翼。现在计划有变,厉魁交托的事不但不帮他使力,反而让缪异设法撮合血月和明钦,激化章名世和秦元义的关系。

    血月发现明钦和神秀宫有勾结,但她并没有禀告杨深密。她在杨深密手下做事多年,深知他为人外宽内忌,倘若知晓她落到明钦手上又被放过,恐怕会暗生猜疑。

    明钦纵然是神秀宫的细作,总也比吸血妖魔厉魁好一些。血月本来已经默许了杨深密夫妇的安排。哪知明钦早有妻室,拒绝了缪异的提议。

    血月闻讯不免大为失望,血星想找明钦说明此事,血月坚持不允,姐妹俩争吵之下,血月恼羞成怒,打了血星一记耳光,气得她掩面啼泣。

    “来,吃个橘子。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坏。”

    明钦看血月满腹心事,从果盘里拣了一颗大个的橘子掷了过去。

    血月随手接过,却没有剥开来吃,轻叹道:“娶我会给你带来麻烦,很大的麻烦。”

    “不就是厉魁吗?釜底游魂而已。”

    明钦看得明白,章名世和杨深密联手,肯定是要对付秦元义和厉魁了。

    血月娥眉微蹙,似乎觉得明钦有些狂妄自大,“厉魁是右辅弼的亲信,统领数万大军,教主和杨左使尚且避忌三分,可不是你我应付的了的。”

    “走着瞧吧。”

    明钦淡淡一笑,也不多说。

    血月想起明钦和神秀宫颇有关联,不由心头微凛,“难道你要……”

    这时锁头忽然喀嚓作响,来人脚步甚是轻巧,两人竟然没有发觉。

    来人将房门推开一半,先探进来一张灵秀的脸庞,嘿然笑道:“新娘子,新郎倌,没打搅你们吧。我把吉服送来了。”

    血月脸蛋微红,眼见血星脸颊的指印还没有完全消褪,歉然道:“星儿,姐姐错了。不该动手打你。”

    血星眼圈微红,连忙吸了吸鼻子,将吉服端了进来。眯着眼笑道:“不碍事,都过去了。”

    血星将吉服放到床榻上,式样比较简单,并不是凤冠霞帔、状元袍、乌纱帽,女的是红色的裙襦,花团锦簇,倒也十分喜庆,男的是一袭绸袍,还有一条红绸带,中间系着大红花。

    中夏号称礼仪之邦,自从周公制礼作乐,便有了完备的礼制。婚礼更是荦荦大端,礼服经过汉唐宋明颇有变更,可惜神州光复之后,西风正炽,未能恢复汉唐衣冠,婚服遂无所适从。

    不过婚服礼制也是官宦士大夫之家有所讲究,寻常百姓因陋就简,只是循其土俗而已。

    细算起来,明钦已经是第四次做新郎了,头一次和姜琳成亲指天为誓,无所准备。后来和厉若莘、苏梨落拜堂,可说是中规中矩,这回真的是驾轻就熟了。

    血星笑着打趣道:“你俩的事成了,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呆会儿可要多讨几杯喜酒。”

    “去,我可没答应嫁给他。”

    血月对明钦还不甚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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