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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月老志-第4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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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瞒你说,这段时间城里不很太平,接二连三有修行者失踪或被杀,现在又是仙道会的要紧时候,上面责令缉查司尽快破案。纸是包不住火的,时间一长,就怕有些风言风语传出去。”

    穆清绝最近经手了几个奇怪的案子,明钦一提巫毒教,她便心生警觉,将两者联系起来。

    “可曾让杵作检查过尸体?”

    明钦也知道缉查司的办案程序,通常都要先从尸首上找寻线索。

    穆清绝点头道:“这些尸体表面上完好无损,经过杵作的解剖脏腑出现了石化,而且心脏都被摘去,我怀疑这是有人当作精石倒卖。”

    精石据说是上古神兽的精魂所化,可以和舍利、金丹相提并论,品质远胜于魔血,对修行者帮助极大。是以价格不菲,一般都在数百万钱以上,甚至能高达千万。

    但是精石十分稀少,道术家对精石的研究比较肤浅,甚至无法断定精石形成的确切原因。

    精石很可能是炼体法门盛行的时候留下的,应该不晚于四灵时代。四灵包括后来居上的龙族都是炼体法门传承极盛的时代,人族则以炼气为主,这也是扬长避短,不得不尔。

    炼体法门不如于金丹炼气,夺舍延命。修行炼体法门的高手在极度虚弱或寿元耗尽之后通常会精气化物,好像花木留下种子,涵养元气,待时重生。

    精气化物便是通常所说的石化,盘古神王以下,夸父、刑天、瑶姬、孙悟空、苌弘、望帝用的都是类似的法门。

    还有姜琳的母亲姬王后,用的也是精气化物之法,不过石化之后想要重生十分困难。像孙悟空就是吸食日精月华,才得以重生。光靠自身的复养就是一个非常慢长的过程。

    精石千金难买,但修行者的需求又颇为旺盛,于是便有投机份子制造一些假精石。

    精石的可贵之处便在于其中蕴含的能量。修行者很容易辨出真假,于是就有一种妖术对活人的脏器进行石化,起到鱼目混珠的效果。

    这种做法已经不是什么机密,而且就是巫毒教研究出来的方法。当然巫毒教对此一直矢口否认,教中虽然有很多阴狠可怕的黑巫术,巫毒教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秦素徽想起蛊毒发作的症状,不禁花容失色。据说巫毒教研制出一种蚀心蛊,能将修行者的脏腑石化,然后再从铁钩插入谷道将心脏钩出来,外表看不出伤口,若不剖腹验看,很容易蒙混过关。

    这种石化的脏器和精石十分相似,而且里面的能量并未散失,足以瞒过修行者的感知。

    “这太可怕了。”

    秦素徽以前听说过此事,也觉得骇人听闻,巫毒教不愧是臭名昭著的邪魔外道。从没想到这事会发生到自己身上,两个纸人幻化的鬼差很可能就是来钩取脏器的,如果不是明钦从两仪气帮她护住心脉,后果不甚设想。

    穆清绝心头微凛,她最近正在追查脏腑石化的案子,巫毒教将妖术施展到秦素徽身上,会不会是意存警告,也很难说。

    “既然贼人已经找了过来,这里是不能住了。咱们得换个地方,等案子破了再说。”

    敌暗我明,巫毒教最擅长妖术,实在防不胜防。为了万全起见,便得别寻一个安全的所在。

    秦素徽苦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人在抚仙城,又能躲到哪里去。你也别太担心了,我以后会多加小心的。”

    “不行,我也得回去了。”

    穆清绝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匆忙道:“钦之,素素我就交给你了。你别光惦记着占便宜,可得保护好她。”

    “那是当然。师傅,你也小心。”

    明钦倒有些担心穆清绝的处境,她虽然位高权重,对手是巫毒教这样的妖派,可是半点马虎不得。

    穆清绝伸手抚了一下明钦的脸颊,咯咯笑道:“素素,你抽空给他弄块灵犀佩,别关键时候找他不到。你别空口白话,可得帮师傅分忧呢?”

    明钦笑道:“师傅有命,我自是随叫随到。”

    穆清绝叹了口气,依依不舍的出门而去。她坐在郡尉的位置,职责所在,难免有些身不由己,不比在天女门修行的时候闲适逍遥。

    送走了穆清绝,秦素徽悄然松了口气,昨晚和明钦亲密无间,她还不知如何跟穆清绝交待。现在关系挑开,反而放下一块胸中大石。

    “钦之,你收拾一下。咱们也该去神工坊了。”

    明钦关心的道:“你昨晚没有睡好,不再休息一下吗?”

    秦素徽面颊微红,忙告诉自己不能沉溺于男女情事,白了明钦一眼,抿嘴笑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休息什么。要休息等中午吧。”

    明钦看她娇媚横生的模样,不由心中一热,轻舒手臂揽住她的纤腰,身躯缓缓贴近。

    “干嘛。”

    秦素徽看出明钦眼中的迷恋之色,心中泛起几分得意。本来他对明钦厚此薄彼甚是不满,这回不用看穆清绝的面子,也能管得他服服帖帖了。

    两人心结已去,感情渐入佳境,秦素徽放开心怀,变得热情主动,让明钦大感意外。

    秦素徽虽无和穆清绝争宠夺爱的心思,也不想输与她。她是成熟女子,并未抛绝七情,现在有了私心爱慕的对象,便如江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两人如胶似漆,浑不知光阴易过,关起房门尽意温存,笑谑和欢吟之声隐约可闻,惹人遐思。

    眼看着日上三竿,两人才穿戴整齐,从卧房出来。

    秦素徽换了一件黑色的方领衬衫,下面是深蓝色的鲤尾裤,脚蹬单齿屐,薄施脂粉,樱唇一点,宛如一朵娇艳的玫瑰。

    “快点吧,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秦素徽看了看天色,不由微微苦笑,和明钦在一起似乎变得越来越没有原则了,大白天的竟然陪他胡闹,若让穆清绝知道了可不得笑死。

    两人锁好屋门,到楼下找到仙车,秦素徽直接坐进车后打起盹来,明钦哑然失笑,两人的关系进境这么快有些出乎意料,巫毒教虽然可恶,这回的蚀心蛊倒帮了他的大忙。

    话说回来,上次的生杀蛊同样让明钦和杜芳惜激发了两仪气,功力大进。

    俗世有一种论调,要对磨难有感恩之心,甚至感恩磨难的施加者。这种说法应该导源于老子,老子说,‘报怨以德’。

    佛家讲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上邪教也有‘爱敌如己’的观念。

    孔子说,‘过犹不及’,‘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故而要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怨’就是所谓痛苦磨折,以何种方式应对的确是值得深思的问题。

    古代不乏这样的例子,譬如李广去官,晚出打猎,遇灞陵醉尉,言语侮慢,不让他通行。后来李广复为将军,便将此人杀了。

    韩安国落难也遭到狱吏的羞辱,韩安国说,‘死灰就不能复燃了吗?’狱吏说,‘复燃就尿灭它’。之后韩安国再度身居高位,吓得狱吏落荒而逃,韩安国召他回来数落一顿了事。

    最有名的要算淮阴侯韩信,落魄之时遭到市井泼皮羞辱,从其胯下钻过。嗣后韩信扶汉灭项,位至楚王,回到故乡回报帮助过他的人,将市皮泼皮封为都尉。可谓是以德报怨的典型。

    以德报怨动机也有数种,一是希望感化恶人,佛家的立地成佛,上邪教的爱敌如己都属于此类。一是为了树立名誉,甚或得到报偿。

    秦穆公的马被吃了,楚庄王的侍姬被醉酒的武将调戏。秦穆公说吃马肉不喝酒,容易伤肝,不但没有责怪这些人,还给他们酒喝。楚庄王也认为喝醉之后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出现这样的事可以原谅。后来秦穆公、楚庄王在战场上遇有危急,得到这些人的殊死报效。韩信的做法便算作这一种。

    很多人行善而流于虚伪,无非是动机不纯,‘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虽恶不罚’。

    人的一生难免会遭遇磨难,磨难的确会给人带来成长,但也有很多磨难是过不去的坎,多少人被折磨致死,或自寻短见,这就连感恩磨难的机会也没有。磨难又有什么好感恩的呢?

    给我们制造困扰的可能是无心之失,可能是有意作恶,这就需要分别看待,不能一概以德报怨,也不是说以德报怨就绝对不可行。

    以德报怨确实是一种很高的修养,爱敌如友、心怀慈悲,秦穆公、楚庄王两事只能算无心之失或情有可原,两人皆雄才大略,有志于称霸中原,这么做除了树立名誉,本身也算宽宏大量、通情达理的人。

    爱敌如友和慈悲度世则是一种宗教情怀,意在感化,所以也不必考较对方的善恶为人,理论上说,世间没有不可济渡的人,孟子说,人人可以为尧舜。事实上恐怕大有偏差,感化、怀柔只能对一部分人起作用,小人无忌惮,遇到怙恶不悛,暴戾恣睢的人,这就未免高估了自己的感化能力。

    至于老子的报怨以德则是一种心性修炼,韩文公说老子所见者小,老子讲究清净无为,对于世间纷乱除了避退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老子的做法对于一己则可,对于天下则不可。顾亭林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就不能避退逃隐了事。

    李广、韩安国和韩信的遭遇相似,都是在落魄失意的时候遭到势利小人的羞辱,做法却截然不同。狱吏和市井泼皮的做法无可置议,至于灞陵尉却颇有认为他是尽职尽责的,这就需要考较一番。

    灞陵尉制止李广不让夜行这一点无可厚非,但是作为公职人员当职之时喝得酩酊大醉,这无疑是玩忽职守。

第934章 谋局() 
虽然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实际情况却往往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尤其是一些地痞无赖厕身于官吏之列,假公济私、肆无忌惮,必然流于庄子痛斥的‘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局面。

    另外,李广的随从既然声名这是原先的李将军,作为奉法之吏,只须申明法纪。李广结发从军,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可谓有功于国。“今将军尚不得行,何况故耶?”不谈法纪,只讲势位,这就明显是势利之语。

    一个人心中只有势位,自会随势位而俯仰,是以李广不得通行,无非是因为废退罢了。

    国家禁止夜行,为了防止盗贼,既然验明正身,放不放行皆无大碍,此等卑鄙琐屑之人自然不能责以法义。

    而天下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贪官污吏更不知凡几。秦朝严刑酷法,二世而亡,岂是法令不足的缘故?老子说,‘法令滋彰,盗贼多有’。何者?法令越多,剥削愈甚,民人无法生存,只有铤而走险,甘为盗贼了。

    当然,仅从这一件事来看,霸陵尉罪不于死,最多也就是玩忽职守。李广杀了他,虽然人心称快,滥用私刑,不但有失身份,而且要吃官司。所幸汉武帝要倚重他的将才,加以宽宥。

    这种人杀了反而便宜了他,韩安国便聪明了许多,这也是两人性格作风根本不同。对于势利小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无势可倚,无利可图,这一刀下去虽和屠狗杀鸡无异,但是国家自有法纪,跟战场上大不一样。

    李广和韩安国到底还是真性情,韩信的做法就未免有些糊涂。

    有人说韩信提拔市井泼皮属于报恩,是聪明的做法。这也未免太过迷信韩信的声名。韩信的兵略出神入化,少有其匹。但做人实在糊涂,韩信落魄的时候,南昌亭长和漂母都帮助过他,南昌亭长有始无终,韩信给他五百金,予漂母千金。市井无赖则提拔成中尉,报偿还在漂母之上。

    一个人能否经受住磨难关键要看自身的素质,跟施加者有何关系?南昌亭长器重韩信,但他老婆无见识,韩信嫌他有始无终,不够厚道。韩信和钟离昧关系极好,项羽死后,钟离昧投奔他避难。韩信为了讨好刘邦把钟离昧杀了,可见他自己也做不到有始有终。

    至于说韩信争一己的功业,袭击已经投降的齐国,杀伤无算,害死郦食其,更是无足称道。

    韩信厚报市井无赖自然不是一种宗教情怀,想感化他。无非是想树立名誉,展示自己宽宏大量。

    战国以来中夏本有养士的风气,张耳、田横的食客虽然没有很高的才能,却能奋发忠义,不论功业成败,都能名流千古。

    但是市井少年不过是一无名无赖,遍地都是,毫不足奇,他羞辱韩信非无心之失,而是恶意刁难,韩信若想仿效秦穆公、楚庄王更是愚不可瘳。

    韩信竟然将这么一个身无寸功的无赖拔擢到中尉的高位,只能暴露自己虚伪糊涂而已。韩信终因谋反的罪名被诛灭三族,市井少年毫无表见,也可见此人不堪一用。比之张耳、田横的门客真有霄壤之别。

    孔子说‘以直报怨,以德报德’。可谓是恰如其分。爱敌如己,报怨以德,已非本份,过犹不及。

    对于无心之失、情有可原的尚可原宥,对于有意为恶的还是应该君子报仇,明正典刑。李广和韩安国生于韩信之后,三人同为名将,却没有仿效韩信的所为,可谓有识。

    韩信式的做法或论调,真是糊涂透顶,无甚可取之处。

    …………

    赶往神工坊的路上,秦素徽思虑再三道:“钦之,有外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素姨吧,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神工坊是秦家的产业,秦素徽的身份很多主事之人都十分清楚,如若两人表现的太过亲昵,传入穆坤乾耳中,破坏了两家的姻亲,明钦定然难脱干系。

    在东华国同时得罪两大七曜世家显然不是明智的举动。

    明钦明白秦素徽的顾虑,秦、穆两家的结盟牢不可破,秦素徽至少要在名义上维持这段婚姻,她个人的意愿反而不那么重要。这也是世家子弟的悲哀,一切为了家族的利益。

    而且秦素徽和穆清绝关系极好,两人也不想破坏这种关系,好在穆坤乾也做出让步,给了秦素徽独自生活的空间。

    但这并不等于说穆坤乾会容许秦素徽另结新欢,穆坤乾的地位摆在那,任何对他的声誉构成威胁的行为都会遭到穆家毫无留情的打击。

    明钦默然无语,这种忍气吞声的感觉自然不会太好受。七曜世家如日中天,实在不是他能够对抗了的。

    雪兔车在神工坊外面停定,两人下车走进神工坊,早有一个青裙翠袖的美貌妇人在一边品茶静候,看到两人连忙起身相迎,“秦小姐,明公子,可等到你们了。”

    秦素徽认得她是端木伊人的随身护卫唐媺,唐媺夫妇经营了一家镖局,在国中颇有声名。

    “唐大姐,找我有什么事?”

    唐媺笑道:“萧夫人邀请两位到二贤庄赴宴,特命我来接你们。”

    “姑姑太客气了。”

    端木漪感念明钦救她性命,此举倒也是真心实意,不去的话面子上不好看。

    “我还有些琐事要处理,不如这样吧,钦之你先过去,等我忙完了手边的事随后就到。”

    秦素徽心知端木漪主要是邀请明钦,她扮演的角色并不那么重要。神工坊有许多账目需要查点,哪有闲心去二贤庄赴宴。

    “这……那秦小姐忙完之后,我再来接你。”

    唐媺也不好拂逆秦素徽的意思,有一个明钦足可交差。

    “不用,晚些时候我会自己过去的。”

    秦素徽客气的把唐媺送出门,明钦坐上唐媺的白鹤车,缓缓驶出街衢,直奔二贤庄。

    “不知公子仙乡何处,昨日独力救回萧夫人,让人好生钦佩。”

    唐媺和何东交过手,深知他引用精石后战力猛增,她是真人境中流的水准,也不敢撄其锋锐,眼睁睁看着何东劫持了端木漪扬长而去。

    虽说唐媺和端木伊人私交极好,端木伊人不会因为此事责怪她,但是作为享誉全国的镖行,无法保卫雇主的安全,无疑是奇耻大辱。

    明钦轻描淡写的道:“我是小地方的人,不值一提。昨天多亏神武士制服了何东,我也没出什么力。”

    “公子太谦了。”

    何东劫走端木漪后,唐媺和端木伊人马上驾乘仙车追赶,可惜何东早跑的踪影全无,两人废然而返。明钦能追踪到何东,已显露出过人之处。

    端木漪在阁楼中摆下宴席,除了秦素徽和明钦,便是她儿子萧骚、侄女端木伊人,此外便没有什么人。

    端木漪穿了一件鳞光闪闪的绣袍,满头乌发绾了一个飞凤髻,妆容精致,环佩叮铛,充满雍容华贵的气息。

    端木漪得知秦素徽没有过来,顿时大感失望,明钦满以为萧绮会出现,杜芳惜多半和萧绮一同赴会。哪知事与愿违,也不知是端木漪没有邀请,还是萧绮因为什么原因没有来。

    众人围着圆桌坐了一圈,菜式流水般端上来,着实丰盛。

    不过端木漪母子和端木伊人都出身豪富,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尝过,放着满桌的生猛海鲜却很少动筷。

    端木漪看着儿子含笑道:“昌平,明公子少年英雄,于为娘有救命之恩,你可要多向人家学习,别整天就知道贪玩。”

    “是,是。”

    萧骚在端木漪面前唯唯喏喏,显得十分孝顺,“我这里有上好的草头酒,难得今天高兴,明兄弟,你我可要多饮几杯。”

    草头酒又叫碧纱酒,是东华国第一任首辅亲自品题,名满天下,朝廷上下都喜欢喝草头酒,借以彰显身份。

    草头酒有三个年份价值最高,明钦自然不会再问出来大煞风景。酒有麻痹神魂的作用,明钦修炼金刚法相,神坚魂牢,寻常酒水对他影响很小。

    “这里都是女客,就不必勉强他们的。你我兄弟可要来个一醉方休。”

    萧骚抱起酒坛,揭开封泥,拿两个酒杯一一斟满,屋里登时酒香四溢,还未沾唇,便有陶醉之意。

    “明兄弟,来,这一杯敬你救了我娘。”

    萧骚是纨绔子弟,酒场老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明钦也跟着饮了一碗。

    “好,痛快。”

    萧骚翘了翘拇指,重又斟上,兴致高昂的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先干为敬。”

    转眼几杯草头酒下肚,明钦也觉得有些微熏之意。

    端木漪蹙着娥眉道:“你俩少喝一点。别喝醉了自找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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