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志-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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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行者世家()
这磁针石是天下金铁的克星,内蕴阴阳两气,一端生出引力,一端生出斥力,只要挨着它的磁场,一者可以尽收金铁利器,一者又可使诸般锐兵难以近身。
从前有一位忠良冤死,他的鲜血藏了三年化作玉石,玉石虽然是一种通灵之物,人们十分钟爱,但却未必有磁性。而寻常磁石又只有自性,没有灵性,世间磁石都能指示南北,这只是本能,未必能产生绝大神力。
文文山自言,‘臣心一片磁针石,不指南方不肯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只有丹心碧血浸濡千年才能兼具磁石神力和玉石德性,其消释世间兵铁的威能和佛家祭天金人、老君金刚琢相仿佛。
太上老君的金刚琢被他的坐骑青牛兕大王拿到下界为妖,任何杀伤手段都奈何不得,连佛祖金砂都被收走。磁针石虽然没有这等海纳百川的气度,但他对金铁的专一纯粹又非别的事物能及。
天庭对三界非同一般的掌控能力,便是建立在穿云枪为基础的新式灵器之上的,这种铁枪造价低廉,容易仿制,一枪在手,可以使一个寻常仙民具有和天人境修士相持的战力,堪称是道家点石成金之术的典范。只是过于以力为威也有极大弊病,仙吏行事大多横暴无人礼,每每引起仙民极大不满。
所以然者还是天庭貌为道家之体,实质用的则是刻剥之术,天条戒律看似严密,其实不过是‘御札三道’,罚酒、罚俸、罚款。自从科举废除以后,又没有合理的选材制度。卖官鬻爵,醉生梦死。
磁针石这等神妙全然出乎支登天意料之外,萧摇情手托‘磁针石’,恰似闲庭信步,默念口诀,璀璨的光华海浪一般涟涟而出,一众缉查把捏不住,穿云枪纷纷脱手而飞,陷进磁针石造设的磁场中。
支登天等人失了枪械,战力立时十去八九,百十个小妖欢呼一声,舞动刀剑扑了上去,众缉查措手不及,人数又不能匹敌,且小妖中多有虎豹熊罴,毛长体壮的,一个照面便被扑倒在地,溃不成军,叫苦连天。
萧摇情放下心来,眉宇间露出喜色,闲暇间扭头望了退避在远处的明钦一眼,唇角微不可察的撇了撇。
交战不过顿饭功夫,支登天一伙尽被反纽了起来,刀枪逼住动弹不得,只有李火云师徒躲在仙轿内,死锁了车门不肯打开。
萧摇情缓步走上前去,一振银叉喝道:“李火云,死到临头,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方要敕令小妖上前拿人,一阵仙车轰鸣声由远而近,众人愕然回望,只见一驾小山似的仙车从山顶疾冲而下,到了路径弯曲难行的所在,蓦地离地数尺荡开两只铁翼凌空而起,左右不过数息之功,飞一般闯了过来。
这仙车裹着墨绿色的铁甲,双眼大似灯笼,比仙轿几乎高了一倍,来去如风好像一头凶猛的野兽。明钦看这模样有些熟识,脸上露出沉思之色。
仙车冲到近前,再度拔高,从堆叠着的仙轿头顶径直飞越,威风凛凛的压了下来,唬的一众小妖纷纷躲避,在场中腾出一个数丈方圆的空地。
稍时,仙车稳稳落定,一双男女打开车门跳了下来。男的身躯瘦小,毛脸雷公嘴,是个猕猴之类,女的高鼻深目、体态腴美,身量足有九尺以外,穿了一件华美的雪缎短衣,露出骨肉均匀的手臂和粉光致致的大腿,肌肤虽不十分白晳,却有种细润的光泽,瞧起来不像是中夏人物。
萧摇情打量两人,微吃一惊,怀疑道:“你是……孙行者?”
那男的体貌短小,却是机巧非常,闻言笑道:“你这女菩萨倒也识相,只是‘失之毫厘,差以千里’了。我是小圣孙履真,孙行者乃是家师。这是我师傅的令爱千金月孛星,你又是何人,为何劫持李郡守的仙轿?”
这孙履真来头着实不小,他也是天生石猴,唐宪宗时奉佛旨保护唐半偈求取真解,一身本领得了齐天大圣真传。月孛星是孙行者的爱女,相传华光天王为救母亲扮作孙行者的相貌偷取蟠桃,天庭责令孙行者破案,悟空和华光天王交手,不敌他的金砖,倒是月孛星挺身而出擒捉华光,反败为胜。
若论战力,孙悟空可说是三界顶尖的了,即便二郎神、牛魔王之流单打独斗也未必能胜。但是仙家赌斗,法宝往往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综合比较起来,孙悟空就常常吃亏。
华光本是佛殿灯芯,天生火灵,三次显圣,神通广大。民间称为三眼灵耀马王爷的便是。其实在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华光曾是佑圣真君、真武大帝的佐使王灵官,孙悟空推倒八卦炉,要闯灵霄殿,被当值的王灵官截住大斗过一场。地位仿佛佛家的韦陀天,是道教护法镇山神将。
月孛星能够生擒华光,虽然是凭借了一件厉害法宝,神通已是让人侧目心惊了。若是再加上孙履真,萧摇情真是毫无胜算。
“原来是孙小圣。”萧摇情淡淡道:“我听说你扶保唐半偈求取经解,也是佛门有功之臣。一身本领青出于蓝,孙行者连‘神珍铁’都传了于你。这是要来打抱不平了吧。”
孙履真嘿然道:“此间是仙家界域,并没有人、妖敌我之分,行事要当以天条律法为依准,李火云是天庭钦命的郡守,你为何要私劫官轿,不惧天庭诛罚吗?”
萧摇情轻嗤道:“李火云对我积雷山、摩云洞阖宅生灵妄加屠戮,又私吞钱财献媚求进,执司受贿不检,我等求告无门这仇只好自己来报了。”
“摩云洞?你是玉面公主的甚么人?”孙履真微微皱眉,孙氏师徒取经路上打死的无门妖怪着实不少,当时受风气影响,对于妖怪多是不分良贱,一概诛死。自是结下了不少怨仇,如今风气转移,这比账也成了仙家一段难解的公案。
孙行者取经之后被佛陀封为斗战胜佛,成了联系佛道两家举足轻重的人物,且‘贫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向只说他是天生石猴,无父无母,却未细想石头若无非常灵秀怎么能孕育出生命来呢?孙行者功成名就之后,便极力寻访他的生身父母,发觉他这一支也有古神血统,渊源不浅。
如今孙行者受天庭信用还在二郎神之上,长子奇都、次子罗猴,长女月孛、小女紫炁,奉命监军十一曜中的四余,兵柄直欲和托塔天王一家分庭抗礼,着实是炙手可热。
第210章 牛魔无罪()
李火云师徒一见来了救星,登时大喜过望。打开轿门鱼贯而出,和孙氏兄妹热络厮见。
“多亏贤兄妹及时赶到,否则我师徒三人定然性命不保。”李火云面带恳挚,感激涕零的称谢。
孙履真微微哂笑,李火云的为人他也偶有听闻,却不好当面揭破,冲着关保姐弟笑道:“陈世兄,你俩没伤着吧。”
陈关保摇着头道:“这仙家界域想不到也有强盗出没,连一郡郡守都敢劫夺,真是让人意外。”
原来李火云这双徒弟和孙行者大有渊源。唐僧师徒西天取经的时候,曾在通天河左近的陈家庄歇马。观音莲池中的金鱼自号‘灵感大王’在通天河为妖,每年要陈家庄供献童男童女享用。孙行者打抱不平、收伏了灵感大王,救下他们姐弟。陈家庄父老感恩戴德,造下生祠供奉唐僧师徒,因此便结下不解之缘。
李火云为人八面玲珑,又要借重孙行者的名望,于是将陈家姐弟收为弟子,带在身边。
世间的庙宇兴废无常,若能香火世代不绝,甚至成为圣地,自然是神仙乐享其成的事。李火云传授陈家姐弟一些道术,让他们为唐僧师徒的庙祠看守门户,孙行者方今贵盛,自然要投桃报李,后辈之间颇有来往。
陈关保姐弟这次随师傅上天做官,少不得和孙氏通禀一下,恰好万雷山隐居着一位通风大圣,便是妖界赫赫有名的七大妖圣之一,他最近要过四千岁寿诞,妖界中有头有脸的妖仙都要来拜寿,孙行者成佛后天庭调用为大鸿胪,主管藩政院,因而派遣徒弟和女儿前来祝贺,并监察诸妖有无异动。
孙履真兄妹是有所为而来,当然不愿在万雷山中和妖界势力大打出手,和颜悦色的道:“若说积雷山一役,当年皆因我师傅借取芭蕉扇而起,是非功过我也有所耳闻。而今仙界皇宇清平、国泰民安,玉帝谦恭下士、偃武修文,定不会允许冤抑沉埋,仙民哀苦无告。这位施主若是信得过我,可以将此事的原委写成诉状,倘若果然是执司之过,亦可申请天庭赔金,你看如何?”
萧摇情冷笑道:“诉状鸣冤不过是小可之事。怕只怕这状子写好了递不出去,就算送上有司,也无人敢接。冤沉海底也就罢了,说不定还要招来杀人之祸。”
“何至于此。”孙履真笑道:“不瞒施主,你我本是同类,虽则当今是人皇御道,天条明令,万类平等。你不必害怕,我自不会害你。”
萧摇情淡淡道:“那我要状告李火云趁火打劫,谋我家私。残害摩云洞生灵五百余口,这一条可过得去吗?”
“一派胡言。”李火云面孔阴沉,色厉内荏的叫道:“小圣你莫要听信这妖女栽赃。牛魔王一家都是妖界强梁,横行霸道,荼毒百姓。且要捉吃唐长老,阻挠取经大业。我身为火焰山土地,理应襄助孙大圣除妖降魔,伸张正义。这妖女不过是牛魔余党,贼心不死,今日胆敢劫夺天庭仙官,公然与昊天上帝为敌,合该依法纠办,以儆效尤。”
孙履真微微皱眉,积雷山一役李火云撺掇猪八戒扫荡摩云洞,打死了牛魔王的爱妾,这一节着实让孙行者有口难言。他自从少年艺成和妖界几位大神通者结为兄弟,呼朋唤友不能说没有情谊。
后来大闹天宫被如来压到五行山下,饥餐铁丸,渴饮铜汁,尝尽人世凄凉,几个盟兄势尽而散,救不了也就罢了,苦熬五百年都未有一加探问,妖魔之沐猴而冠、天性凉薄也可谓尽致了。
及至和牛魔王撕破面皮,生死相搏,绝非一朝一夕之故,而是积渐而生的怨怼。在号山枯松涧和牛魔王之子红孩儿相遇,红孩儿仗着三昧真火丝毫不讲情面,是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牛魔王夫妇难辞其咎。之后如意真仙和铁扇公主都因红孩儿之故不予落胎泉和芭蕉扇,亲见牛魔王又不肯通情。神通较技还有什么兄弟情面可言。
大抵妖族和天庭广有仇隙,孙行者、猪八戒、沙悟净之流一旦被仙佛收编,自尔排摈于妖怪之外,而这些人既为同类所不容,转而对仙佛死心踏地,对同种屠戮凶毒比之仙家犹有过之。这和凡间绿林豪客鄙弃朝廷鹰犬的情景同一途辙。
而孙、猪之流在三界之所以声誉极好,一是因为天庭在三界占统治地位,文人著书立说也都站在仙家的立场上,这些改邪归正之流当然极可称扬,置为型范了。二来唐僧师徒尽被封成佛菩萨,势利之情乐于称道,不免要涂脂抹粉、加以美化。
妖族子弟即便心怀怨恨,不耻其为人,凡夫也无从知道、更不在意。当年孙行者和牛魔王义结七兄弟,积雷山一役的枝节平民难以知道,结局则显而易见。牛魔王被监禁,玉面公主一家死无余类。公开的说法是猪八戒和李火云带领阴兵干的,孙行者似乎不知情,但这个欺兄害嫂的恶名足够让人敬而远之了。
当然天庭喜欢拿大义灭亲来恭维,天大地大不如天庭的恩情大,爹亲娘亲不如玉皇大帝亲。如此一来,孔子说,‘子为父隐,父为子隐,而直在其中。’‘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这就太有人性了,太不符合宇宙真理了。
大义是什么?大义就是仁。古人说,亲亲为仁。韩愈说,博爱是谓仁。灭亲又何来大义呢?
平心而论,牛魔王一家并没有什么罪过。铁扇公主和如意真仙的性质并不一样,如意真仙霸占落胎泉索要花红酒礼,还可以说是强盗行径。芭蕉扇则是人自家的,当地百姓欲求风调雨顺,备着礼品求她施法禳解,也是很寻常的事。况且八百里火焰山的形成缘于天庭平妖不利,让孙行者踢倒了八卦炉,跟牛魔王、铁扇仙没一点关系。这原本是天庭的失德,应该及早治理才是,乃至拖宕了五百年不闻不问,只将一个火工道人贬下凡间了事。
推本起来要治理火焰山的灾害,切近的办法就是请了铁扇仙出来,让她如法施为,扇个七七四十九扇永绝火患。乃至有些人就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高举取经大业的旗帜,你借也不得借,不借也不得借。牛魔王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哪里吃得了这个,虽然终被佛道两家联合拘捕,到底是虽败犹荣。
第211章 邀斗()
李火云虽然说的疾言厉色,却深知不是万圣公主的对手,况且万雷山是通风大圣的地头,妖魔鬼怪还不知道有多少,若是孙履真兄妹不肯撑腰,休想囫囵过去。
他见孙履真有些不以为然,忙道:“小圣明察,那玉面公主本是个不孝不慈的人,她老子万岁狐王一死,她非但不守孝从制,反倒招赘了牛魔王入洞媾合;红孩儿修炼三百年,照人类算起来还未成年,却被赶到枯松涧另立门户,这是她作后母不贤。况且大圣奉佛旨上门借扇,她反率了妖兵顽抗,这不是死有余辜吗?”
“混账,不孝不慈犯了哪门子死罪?只许你们上门欺人,旁人就只有引颈就戮的份吗?”
明钦见萧摇情注意到他,这回又是替舅舅花千秋讨公道,人家非亲非故的尚且上前,他又怎好袖手旁观呢?及听李火云对花璇卿百般诬蔑,不由怒从心起,从来最无道德的人越喜欢拿道德非毁于人,是所谓以理杀人,比挥刀见血还要恶毒百倍。
李火云睨了明钦一眼,见他相貌文弱,就不怎么放在心上,皱了皱眉,轻斥道:“这里不关你事,休要胡言乱语。支县尉,你查一下他身上有没有‘影神图’之类的灵器,莫要让他要外面散播谣言,影响天庭的声誉。”
“这……”
支登天认出明钦就是芙蓉楼中火烧卢有道的修士,不由大吃一惊,他早将明钦的形貌转呈给几个冒牌雷将,四人不但没将明钦唬住,反而露出了马脚,受制于人,这些曲折哪会向他透露。支登天原以为明钦就算没被逮着,也必遑遑不可终日。哪料到会在这里碰上。
“怎么?”李火云察颜观色,心知有些蹊跷。
明钦瞄了萧摇情一眼,捋起袖子笑道:“世姐,原来这家伙就是谋害我舅舅一家的罪魁祸首,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听你方才说什么孝呀慈呀的,想必是个有道君子,今要拿你在舅舅跟前尽份孝心,君子有成人之美,料想道长必当乐意。”
李火云变色道:“原来你也是妖怪一路。”支登天连忙上前在他耳边密语一阵,点出先前那段过节。
萧摇情扯住明钦,小声道:“李火云不足道,孙履真兄妹可不是易与之辈。”
孙履真出来圆场道:“履真此来本是为了通风大圣的四千岁寿诞,大家同属四灵一脉,何必因为些陈年旧事伤了和气,女施主可否看我薄面,放李郡守过去。至于你的事情,还是写成诉状交与天庭公断为好,履真不才,可以代为禀呈,我孙氏并非轻诺寡信的人,施女莫非信之不过?”
孙行者本是个爱惜声誉的猴精,自古道,名满天下,谤亦随之。像孙悟空、二郎神这等享誉三界的奇杰也都不能幸免,人传二郎神将乃妹三圣母压到华山下,让她骨肉抛分,为人诟病。孙行者欺兄害嫂,虽不乏人文过饰非,为贤者讳,细索起来亦是难是遁形。孙履真深知其中隐情,当然不想师傅背这个黑祸,若是萧摇情肯赴诉天庭,从此真相大白于天下,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萧摇情冷笑道:“刚才只说了一条,李火云便心惊肉跳,恼羞成怒。若等我把后两条说出来,恐怕小圣也不乐于助成此事。”
孙履真哦了一声,失笑道:“何妨说来一听。”
萧摇情眼眸宁定,无喜无怒的道:“第二,我要告孙行者和二郎神,仗恃天威破败积雷山、碧波潭两处。师出无名,滥杀无辜。”
李火云一听她要告孙、杨二人,反而长出了口气,乜了乜孙履真,有些兴灾乐祸起来。望向萧摇情的目光也充满了怜悯之色。
天庭向来以律条森严著称,而孙、杨两人却能凭借一身修为,独力与天庭相抗,一个大闹天宫,一个劈山救母,迫使天庭都不得不另眼相待,从而在仙界取得第一流的声誉。一个成了佛门引重的妖圣,一个是听调不听宣的草头王,两人和天庭的关系虽然不是特别融洽,在非常时期却是很可倚仗的,怎么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妖怪轻易得罪。
孙履真怔了一怔,叹道:“这也使得。自古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倘若我孙氏真有过失,也不当自逸于天条之外。”
萧摇情略感意外,转念一想仙家惯会冠冕堂皇的说话,哪怕证据确凿也有的是开脱之法,微哂道:“这第三么,我要状告玉皇大帝和西天如来,以大义之名行不义之事,驱遣爪牙,残害我四灵一脉。”
“大胆。”李火云一口打断,连忙拿出诚惶诚恐的姿态,拱手遥祝道:“方今三界清平,海内晏安,你这妖女不思感恩图报,愿玉帝、佛老千秋万岁,永保皇统,怎敢造作妖言,煽惑风气。分明是包藏祸心,罪不容诛。”
孙履真不悦道:“我一心好言相劝,施女何苦执迷不悟。依你这说法,莫说我力薄难任。放眼三界之中,又有谁人能接你的状子?”
萧摇情淡淡道:“我也极知这不白之冤难以洗雪,‘反也难,顺也难,委曲求全也枉然’。大仇难报却也不必急在一时,但这李火云恶贯满盈,今日休想逃出天去。”
“好,”孙履真点头道:“咱们修道之人终要在手上见真章。便由孙某来领教施主的高招。倘若我侥幸胜得一招半式,还望施主网开一面,暂且放李郡守走路。”
“你要是输了呢?”萧摇情反问。
孙履真哑然失笑,他也走过西天之路,不知经历过几多艰险,不论修为还是实战经验在三界都是顶尖的,想要碰个对手都不容易,自不信萧摇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