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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月老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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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来之,则安之。妩儿妹妹,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了。”燕秋晴在荆眉妩香肩上轻轻拍了拍,意示安慰。她出入公门多年,修为虽非绝高,仗着家里的人脉也没遇上什么了不得的难事,这种生死未卜的境遇也是生平仅见。

    驾驭仙车飞行在太空当中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几乎没什么分别,海上有风浪,太空有气漩,凶险也正相仿佛。只不过如果在海上遇到事故,还可以弃船呼救,总有一丝生还希望。在太空中若是离了仙车,凡人立刻便是灰飞烟灭的结局,神仙难救。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又过了两日,鱼龙舞终于飞越到银河之畔。

    传说天帝的孙女织女思凡下界,和牛郎匹配婚姻,生下一双儿女乐不思返。西王母凤颜大怒,派遣天兵天将把织女拿回天庭,牛郎思妇心切,挑着儿女赶上天来。西王母自以为天威难犯,拔下头上的金钗在虚空中这么一划,顿时一片汪洋大海隔在了夫妻两个之间,从此后,每年七月初七,天河神鹊搭起桥架让他们夫妻两个团聚一次。

    值得一提的是传说中那头神秘的老牛,不但能指点牛郎娶到仙女为妻,最后关头牛郎披上他留下的牛皮竟然能够追到天上来,可惜被银河阻住去路,无计可施,只能望河兴叹。

    牛郎披着牛皮可以追到天上,却不能渡过银河,这便说明银河不可涉渡,又没有船只,牛郎便毫无办法。而事实上银河一片弱水,鹅毛不浮,即便有船只,也无处借力。

    商道清制造鱼龙舞最大的难处便是利用法阵借取七曜的元力,从而飞越银河,直达彼岸。

    众人躲在各自的房间里,此刻却无一例外的注视着通光孔外的银河,‘鱼龙舞’上镶嵌的宝石光华流动,凝聚成一个巨大光圈,盘旋着向银河飞去,明钦三个也不再搭话,纷纷直起身子凝神观看,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第19章 渺无所止() 
古往今来,凡人对银河产生过许许多多的奇妙想像,有说“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的。有说“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的。因为天遥地远,两相隔绝,银河看起来是那样的可望不可及,以至于人们不能理解,它为何难以渡越。因而发出“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疑问。

    事实上不仅凡人绝少有游览银河的,便是仙人也不常到银河边上来,因为这里是天界门户,四方都是天兵天将把守,并不是自由涉足的地方。

    在人们的观察中,银河就是一条银白色的玉带河,虽说是片羽不浮,既然仙鹊可以在上面搭桥,总是可以飞跃的。商道清凭着这种认知,以为运用道家阵法可以摄取太空中的七曜元力,从而驱使鱼龙舞凭河而过。

    可是当鱼龙舞真正靠近银河边,车上的人可以透过借光孔真真切切的观察到银河时,心头顿时升起荒谬绝伦的感觉。为什么牛郎可以披着牛皮飞到天上,却难以渡过银河,一切的缘由原来都在这里。

    李太白有一首《望庐山瀑布》写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真是知者之言。传说太白母亲梦见长庚星入腹诞下了他,所以人们都说他是太白金星转世,呼为谪仙人。李白平生酷爱游历名山大川,亲见过名闻三界的九天银河倒也并不出奇。

    将瀑布比作银河,凡人只道是想像超奇。哪里想道九天银河不比凡间河流,徜徉于高山涯谷之间,可以行渡船,可以架虹桥,可以涉而游,可以飞而跃。

    太空之中渺渺茫茫,元气淋漓,自古道,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重浊下凝者为地,可见九天银河本不是先天而生,而是西王母驭使法器施展绝对零度,使太空云气凝结成水,从而化出这一片汪洋海。不但充塞十方,阻断天人两界,而且羽毛难浮,一旦闯入其中,根本就难以自主。

    况且商道清所谓摄取七曜元力原本也是夸大之词,七曜在太空中相隔亿万里之遥,元质也各不相同,凭商道清的修为也设不出极高明的法阵,更别说摄取亿万里外的木曜、土曜元力,他所谓的七曜元力说白了还是太阳光能。

    太阳是七曜之主,照彻寰宇,他本以为摄取光力是绝无问题的,哪里想到银河根本不是凡人所想的一衣带水,而是充塞十方,鱼龙舞以极快的速度盘旋飞舞,眨眼便沉没到银河之中,通天柱里的法阵摄不到光力,鱼龙舞便成了一具破铜烂铁,顺着银河水流茫无依归。

    …………

    通天柱内。

    商道清坐在法阵中间,呆愣的望着面前的云图,鱼龙舞一头栽进银河,隔绝了日曜的光力,舱中法阵全都失去效用,四方上下到处都是茫茫弱水,以至于半点方向都找不到。他再也没有平时的从容淡然,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嘎声道:“商仙子,银河水势实在大出我意料之外,如今鱼龙舞无处借力,动力全失,这可……这可如何是好?”

    商道清是龙湖派修士不假,但他既不姓商,鱼龙舞的图样也不是得自龙湖派秘授,而是商妙妍赠与的。

    此人学道多年,可惜派中长老都是些贪婪之辈,全无向道之心,对于飞升之事根本难以梦见。他限于资质,也难有成就。于是另辟蹊径,致力于钻研仙车制作。

    商妙妍则是被贬下凡间,形如流放,赐环无期,打听到商道清于此道小有名气,两人筹谋计议,一拍即和。商道清叹服她的来历和识见,为了行事方便,便改名易姓,对外以兄妹相称。

    “道长勿须担忧。既然能飞上银河,还怕到不了仙界。”商妙妍淡淡笑道:“只是天界逻卒众多,我们须得想一番说辞,免得被遣返凡间,便徒劳无功了。”

    “仙子放心,车上财宝无数,便是石人也能让他动心。只要我等获救,打点的事便包在贫道身上。”见商妙妍面容镇静,无一毫颓丧,商道清整了整道袍,稍稍放下心来。

    舱外响起一阵惊乱,众人纷纷从房间里跑出来,大伙不知底细,眼见鱼龙舞在银河里随波逐流,不知所止,只道是大难临头,不由心生惧意。

    “商仙师,鱼龙舞法阵失效,这是要飘向何处啊?”

    “是啊,这银河漫无边际,我们可怎么出去呢?”

    “道长快出来给个解释呀?”

    众人聚在通天柱四周议论纷纷,连多时未露面的沈修能都守在门口,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大概是适应不了太空中诡异的气候,身体有些抱恙。

    “妩儿妹妹,这下还真被你说着了。这鱼龙舞果然沉潜到银河里了。”燕秋晴摇头叹息道:“这姓沈的飞天也不会选日子,七夕节刚过不久,等咱们被仙鹊发现岂不是得等到明年了,到时候还不知有无命在。”

    “燕姐姐你少说两句吧。那几个人神色不太对劲呢?”荆眉妩扯着燕秋晴衣袖小声说道,眼晴向站在远处的沈修能那边瞄了瞄。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舱里可说是人心惶惶,沈家的女眷也出来了不少。不过守着沈修能身边的却是几个样貌各异的冷峻汉子,眼神不时从燕秋晴身边扫过,神情不善。

    “几只小鱼小虾而已,本捕头还会怕了他们不成。”燕秋晴轻哼一声,知道那几个都是八骏中人,想必是忌恨“一声雷”和“捅破天”的死和她有关,不肯善罢干休。

    明钦嘿然一笑,揶揄道:“嘴上说不怕,你倒是能打几个呀?”

    燕秋晴闻言气结,瞪着眼睛道:“本捕头这叫有所为,有所不为。便是力有未逮,也不能坐视无耻小人猖狂。”

    “好,精神可嘉。”明钦拊掌道:“那就祝燕大捕头旗开得胜,我会在一旁为你呐喊助威的。”

    燕秋晴握起拳头在他胸口捶了一下,眼睛一转,笑道:“便是我修为有限,不是还有妩儿妹妹吗?她心地那么善良,定然不会坐视我独木难支的,对不对。至于你便做你的缩头乌龟去吧,胆小鬼。”

    “你喜欢伸张正义那是你的事,不准拖我阿姐下水呀。”明钦暗翻白眼,荆眉妩若是搅和进去,他还能坐视不理么?

    “老娘都被你睡了,一点情面都不讲?你还有没有良心?”

    燕秋晴仰起俏脸凑到明钦耳畔咬牙切齿的说道,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拧了一记。

    明钦轻咳两声,揉着手臂一脸无辜的表情,“睡是睡了,可我也没干别的。”

    “去死吧。”燕秋晴低骂一声,挥臂向他胸口撞去。

    明钦眼疾手快,笑呵呵的往旁边一跳。耳边的一声‘哎哟’轻叫,险些撞到一个人身上,明钦扭头看时,一个白衣如雪的女郎俏生生的站在身边,怀中还抱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

    “舅舅——”小女孩怯生生的望了明钦一眼。

    “是你们啊。……月儿,好久不见。”明钦笑着招了招手。

第20章 异心暗生() 
“你们三个都挺精神的嘛,前几天气温变化无常,我家里很多人都病倒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吃些苦头呢?”秀目在明钦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沈荷裳讶然说道。

    “师姐也是娇艳如昔呀。”明钦逗着月儿笑说。

    “我也没那么娇贵了。”沈荷裳略感羞涩。富贵人家的生活自有讲究,热的时候有冰块袪暑,冷的时候有各种毛裘御寒,她身旁又有丫鬟服侍,远非江湖中人可比。

    “月儿这丫头记性还真好,大老远便看到你了吵着要过来,这会儿倒不好意思起来了。小小年纪都懂得害羞呢。”

    明钦哈哈一笑,打趣道:“月儿可是名门淑媛,矜贵得很呢。”

    这时,通天柱的舱门打开,商道清摆弄着拂尘走了出来,轻咳道:“各位稍安毋躁。鱼龙舞虽是出了一些状况,尚幸我们并无危险。贫道正在设法认明方向,渡越银河便是欲界之天,希望大家克制一些,不要自乱阵脚。”

    “咣——”铙钹声突兀响起,唬的众人微微一愕,四壁都是金属打制,回响声在耳畔回环往复,震的人两耳生疼,几个女眷都惊地叫出声来,月儿嘴巴一撅,泪珠净在眼眶里打转。

    “这个疯和尚。”沈荷裳嫌恶的紧了紧秀眉,伸手帮月儿掩起耳朵。

    笑我和尚性情急躁,若是心有疑难,便会忍不住将手中的铙钹拍上两声,也算是先声夺人。见众人纷纷侧目,他腼着肚皮叫道:“事到如今,咱们也不能听天由命,坐以待毙。商道长你就实说了吧,鱼龙舞还有没有可能起飞?”

    商道摇了摇拂尘,冷哼道:“仙人得道,哪个不是历经千辛万苦,眼下小小挫折,虽是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贫道所为殚精竭虑,也只能尽人事而听天命。大和尚若想一蹴而就,还是另请高明吧。”

    “仙师切勿多心。”古公亶拱手笑道:“陵川八友既然上得鱼龙舞来,便是以生死相托,岂有信不过仙师的道理。只是事出仓猝,我等皆临事而惧,我二弟出语莽撞,还望仙师海涵。”

    “好说。”商道清还了一礼,慨然道:“天路凶险比凡间何只百倍。以贫道的微末道行实在难保万全,只是贫道学道半生,甘愿以身试道,即便身为土灰,也绝不后悔。此番心志好叫众位知晓,如今我们同舟共济,若是相互猜忌,无异于自取灭亡。古兄以为然否?”

    “道兄所言甚是。古某钦佩。”古公亶轻轻点头,沉思着道:“以古某的微末之学,原本不敢为道兄建言献策。只是眼下情势危急,关系到各人生死,古某不得不妄言之。”

    “古兄但讲无妨。”商道清微微一笑,陵川八友这时提些要求也是意料当中的事。

    “九天银河素有天垫之名,我在凡间时,也听说此河鹅毛不浮,寸草不生,乃是极为凶险的所在。”古公亶目光闪烁,叹口气道:“我们留滞在这片未知的绝域当中,不能不有所防备。以古某之见,从此刻起,舱中所有的武人都轮留把守舱门要道,道兄坐镇通天室,此事便由古某从中调度如何?”

    “古兄此议绝非过虑。”商道清肯定的道:“我等虽炼气多年,却未能突破生死玄关,置身茫茫太空中,实是柔脆之极,全赖鱼龙舞庇护才得以周全。现下我们困守绝地须得力保仙车无故,才能无性命之忧呀。”

    “就是这话。”古公亶拊掌赞同。

    陵川八友在陵州声名赫赫,绝非任人操纵之辈。只是没人懂得驾驭仙车之法,不得不冷眼旁观。这一路行来也还平顺,除了刘、雷两人的死双方有些龃龉外,和沈家倒也算宾至如归,这回鱼龙舞出了事故,几个可就有些不甘寂寞了。

    这派人分守舱门,陵川八友兄妹八人,修为都在伯仲之间,沈家能拿的出手的八骏却只剩下五个,沈修能的作用又远不及商道清,这样一来,便有些主客易势的味道了。

    沈修能在官场混迹多年,倒是个城府很深的人,当即便把麾下五骏交给古公亶调派,倒有几分推心置腹的样子。

    古公亶也大手一挥,派了两个上天舱把守,两个到地舱巡弋,陵川兄妹则两人一组,分别守卫人舱的四个舱门,接着又邀请燕秋晴和明钦姊弟往来巡视,以备不时之需。如此分派停当,众人才各怀鬼胎,四散离去。

    …………

    “本指望跟随沈大人飞升天界,谁知这鱼龙舞连银河都渡不过去,看来此番沈大人是气数已尽了。”

    “这鱼龙仙花费了数年时间,无数金银,打造出来的绝世仙车,我只道是什么宇宙奇宝,原来也不如此。”

    地舱中,两个精悍汉子绕着通天柱边走边聊,正是被古公亶分派来把守地舱的八骏中人。

    一个秃头无须,身躯雄壮,扛一把鬼头刀,唤作“万人敌”廉彪,一个面孔狭长,短小精悍,腰间插一支判官笔,人称“草上飞”陆践。两人本来负责保护沈修能,也算尽心尽力,莫名其妙的被派到地舱防守,难免心生怨言。

    “娘的,这姓古的倒会消遣老子,地舱里都是大人的家私,这铜墙铁壁的连只老鼠都钻不进来,却叫老子防守个屁。”廉彪啐了一口,心头直窝火。

    “大人现在也是仰人鼻息,比不了人间富贵时了。”陆践摇着头感叹。

    “我看也是。”廉彪沉着脸道:“雷开和刘进死的时候,大人连个屁都不敢放。我看他是怕了陵川八友这几个崽崽了。”

    “老彪,你说这鱼龙舞还能飞得起来吗?”陆践舔了舔嘴唇问。

    “我看难。”廉彪嘿然道:“咱虽然不懂得仙车,也知道这银河的厉害。鹅毛不浮,寸草不生,难道是唬人的?这么漂下去,任你黄金赤金早晚被银河水给揉碎咯。可惜老子这一身气力居然落个活活淹死,你说冤不冤?”

    陆践嗤笑道:“要说冤,雷开、刘进也算是响当当的两条汉子,死的才叫一个窝囊。”

    “你俩乱嚼什么舌头呢?”旁边一扇房门突然打了开来,文竹扶着纤细的腰肢盈盈而立,脸蛋冷的好像结了层冰。

    “文小姐——。”两人唬了一跳,料不到文竹躲在房间里,方才的对话也不知她听到多少,心头大感忐忑,连忙躬身行礼。

    “你们都是沈家的老人了,大人待你们何等恩厚,如今沈家有难,你们不但不思量着尽忠报恩,反而暗地里编排主人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文竹气鼓鼓的娇声叱责,这数日颠簸,沈家有不少女眷都染病在身,沈怀馨被丈夫休弃,本就心有郁结,再经这一番折腾也奄然不起,沈家人手不够,文竹便从旁照顾一些,谁让她是沈怀璧的未婚妻呢,这照看大姑姐也算份内之事。她本来到地舱取一些衣食之用,未成想刚好听到廉、陆两人背后议论,惊觉沈家上下已经离心离德到了这种地步。

    陆践干笑道:“我俩也是关心大人的安危,有些口不择言,纯属无心之举,还望文小姐莫要见怪。”

    文竹冷冷的看着两人,她若是个聪明的女子便知道好生安抚一番,两人纵然不会感恩戴德,说不定还能生出几分愧疚之意。不过文竹显然过于单纯了些,包好东西一甩衣袖昂然走出门去,嘴上还说道:“看我不把这事儿告诉怀璧,有你俩的好果子吃。”

第22章 一击毙敌()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暗算我?”

    陆践狂叫着连挥数掌,将头顶的白鹞惊退,抽出‘判官笔’横在胸前,半边脸颊鲜血殷湿,头发披散,凄厉如恶鬼一般。

    “哈哈……”一阵清朗的笑声响起,白鹞落地即隐,明钦现了真身出来,拍拍手道:“当然是要你命的人。”

    燕秋晴被分派来巡视地舱,她和沈家水火不容,若是和守在地舱的廉彪、陆践起了冲突,怕是双拳难敌四手,荆眉妩放心不下,便鼓动明钦跟来看看。

    也是文竹福缘深厚,命不该绝,她被陆践擒住的时候两人刚好走到近处,便使了个调虎离山之计,燕秋晴将“万人敌”廉彪引开,明钦则潜入房中伺机救人。

    陆践认出明钦更不答话,脚下一滑飞身向门口窜去。此人绰号“草上飞”,武艺在八骏中虽非绝高,轻身术绝对是首屈一指,他一时色迷心窍,被明钦用“太阴炼形术”奇兵克捷,打成重伤,不敢过多纠缠,展开身法扭身便逃。

    明钦冷笑一声,身形微动猛的腾跃而起,发出一声低啸,倏时化作一头吊睛白额猛虎,拿住陆践肩膀扑倒在地。

    “公子,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陆践骇然欲死,他要是拼死相搏,未必就如此不济,只是废了一目,心志被夺,又见了这种骇异情形,立时斗志全无,被老虎的毛爪按住脑袋心胆俱裂。

    “饶你?你恃强害人的时候何曾想过饶恕别人?”

    明钦冷笑一声,锋利如刀的虎爪在他心口一抓,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落到手中,卟的一声,爆作一团血雾。

    陆践圆睁着双目倒在地上,做梦都没想到死亡来得如此之快。

    “你没事吧?”

    明钦看着躺在箱子上的文竹,只见她头发鬅松,衣裳凌乱,秀颊艳红如染,杏眼如痴如醉,平展着胴体含羞带怯好像一汪春水,不可盈掬。

    “我好像能动了,可是没有力气。”

    陆践的‘经脉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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