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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月老志-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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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铎仙姑侃侃而谈,口若悬河,直斥的林相和唯唯诺诺,讷口无言。话锋一转,冷笑道:“况且天女门沦于邪道,执迷不悟。你既然不能以光明教义严正规劝,使云轻素幡然醒悟,欣然来投,便应该为她驱妖斩邪,悉心渡化。怎么能便僻侧媚,低三下四的用这等靡靡之音自甘堕落呢?”

    林相和一整容色,连声道:“卑职见识短浅,听仙姑一席话,真如拨云雾而见青天,让我顿开茅塞。”

    明、谭两人见林相和转变如此之快,直听的一头雾水,凡间以宗教煽惑百姓的络绎不绝,即便是素以智能自诩的士大夫、博学硕士也尽有入其彀中的,有道是‘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贪念一生,往往利令智昏。孔子说,‘巧言令色,鲜矣仁’。又说,‘听其言而观其行’,‘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邪教之惑人没有不宛转动听的,胜私制欲的功夫怎么能缺少呢?

    林相和被人称作琴箫双仙,其人的素养本非泛泛可比,然而看他低首俯就,一若任人西东,大约便是神农令的威压所在吧。

第226章 毒计() 
“仙姑既然带来了‘神农令’,想必是圣公有甚差遣?”

    林相和熟悉教中事务,神农令一出,便昭示着蛰伏多年的神光教将有大的动作,当下小心翼翼的出言试探。

    宝铎仙姑对林相和耽于情爱颇为不满,冷淡的应了一声,讥嘲道:“师兄大概还不知道吧,天汉三派近日会聚‘迢递崖’计议,不日便要南下驰援帝释后裔。介时精锐弟子尽出,山门空虚,圣公运筹帷幄,算无遗策,岂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此言一出不但林相和侧目而视,躲在暗处的明、谭两人也齐齐吃了一惊,怎么都料不到神光教早已窥伺在侧,将要有所图谋。

    林相和眉头大皱,顾虑重重的道:“我教和天汉三派相安已久,如若不宣而战,势必要引起诸天道派的忌视,况且天汉三派强手如云,占据险要,更素来攻守相望,同气连枝,我教纵然英杰辈出,同时和三派开战恐怕也难以稳操胜券,还望仙姑好言规劝圣公,莫要轻启战端。”

    “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师兄远离总教多年,于本教近情懵然不知,对于天汉三派也不过是多年来的旧眼光而已,如此不知己又不知敌,只顾说些老成持重的话,于我教的大计又有什么用呢?”

    宝铎仙姑语含不屑,直说的林相和面红耳赤,悻悻的道:“正要请教仙姑的谋论。”

    宝铎仙姑一甩拂尘,来回踱了数步,胸有成足的道:“若说天河界的形势,悬空岛、明玄天宫和本教可说是鼎足而三,天河三派虽然声名煊赫,实力还不足以和三宗匹敌。三派之所以能够徜徉其间,平安无事,无非是各方相互制衡,有所顾忌罢了。而三派偏生掌握着三界重宝,天女门的‘天孙锦’,鹊仙宗的‘形胜图籍’,青牛派的‘河鼓宝卷’,这三样东西可是胸怀天下的人个个都想争到手的宝物。”

    “本教之所以韬光养晦,不急于一统天河界,一者是明玄天宫和悬空岛诸多掣肘,二来是七曜府态度暧*昧的缘故。而今悬空岛祸起萧墙,印苍龙兄弟图谋篡位,弑杀了阎太岁,为援引圣公的支持弹压同侪,对我教吞灭三派的大计定然不敢置喙。至于七曜府正忧心苍梧战事亦不欲旁生枝节,天汉三派和苍梧毅族血脉相连,七曜府既已置苍梧毅族于不顾,难道会对天汉三派格外看顾,厚此薄彼,让三界耻笑吗?”

    “这都是外界有利于我教的形势,至于敌我实力,天汉三派远隔数千里,一派有警,两派驰援皆在三日以外,足够本教个个击破。再者三派志在支援苍梧,山门防守必然有所削弱,我教则招揽人才,兵强马壮,此消彼长吞并三派不过是轻而易取的事。到时只要将三派的弟子宝物掳往总坛,即便一些道门愤愤不平,他们和三派利害相涉已远,左右不过是鼓唇弄舌,于成败之局已然无关紧要。”

    宝铎仙姑将天河界的形势分析的滴水不露,谭凝紫深知其中利害,反复思量她的取胜之道,只觉的细针密缕,般般可行。正所谓,‘好战必危,忘战必危’。天女门这些年顺风顺水,满以为天河无战事,哪想得到大祸已经迫在眉睫。

    林相和听这一番曲折,才知道吞灭三派并非大言欺人,圣公素来野心勃勃,这次可谓是不动则已,一出手就要石破天惊了。

    “仙姑洞烛机先,深中利弊,卑职自愧不如。却不知仙姑此来究竟有何差遣?”

    宝铎仙姑斜乜他一眼,悠然叹道:“你也知道本仙曾在天女门学道,进出这迢递崖可是轻车熟路,穆清绝宦门千金,不识兵略,先掌门竟然执意选她为一门之尊,而今便要将千年基业荡为土灰,看她悔也不悔。哈哈……”说完狂肆大笑起来,乱发飞扬,充满怨毒的味道。

    “本仙这次回山,一是要摸清门中的虚实,二来么,云轻素神通精强分毫不在穆清绝之下,她又是门中惟一修行过‘天则道经’的人,这部道经固然是夺天地造化,修炼起来却步步凶险,本仙对此思之已熟,算准了云轻素今晚修炼到要紧关头,待我略施小计,让她行功差错走火入魔,便可断去穆清绝一臂,将来先伏天女,再灭鹊仙,不知可以挽回多少徒众的性命。”

    “这……”林相和对云轻素心存爱慕,于宝铎仙姑的毒计自是不以为然,叵耐神光教戒律森严,她又有神农令在手,更不敢公然抵触。

    宝铎仙姑眼神一转,已知就里,她工于心计,先不点破,反而笑吟吟的道:“我今晚正要会一会云仙子,想不到却和师兄不期而遇。师兄这一片痴心固然可赏,可你在此间引弦独奏,自怨自艾已有七日,云轻素对你更没有只言片语,她的心意可不是昭然若揭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让人徒呼奈何?”

    林相和怔忡半晌,唏嘘道:“云仙子光风霁月,林某怎敢有非份之想。只是情之所钟,难以自已罢了。”

    “师兄此言差矣。”宝铎仙姑冷笑道:“你和云轻素一道在‘接天崖’看守摩崖石刻,朝夕相对,情愫想必于此而生。我想当时你和连师姐双宿双栖,云轻素自不会对你动心,而你想必也没什么机会和她促膝倾谈。”

    林相和默然道:“不错,我也是离开悬空岛之后才发觉对她已经难以自拔。”

    宝铎仙姑见他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暗暗鄙夷,脸色却一片和煦,微笑着道:“云轻素貌比天仙,性子又孤高矜冷,你这点存心也不算什么。我当年和她同门学道,往还切磋,或许你对她的了解还不如我呢?”

    林相和眼目一亮,心知她所言不虚,顿时面露渴求之色,恳挚的道:“我对云仙子确实所知甚少。”

    宝铎仙姑轻声一叹,眼睛微微眯起,大生缅怀之意。“天汉三派同气连枝,开派祖师又是兄妹家人,相与之情本是极厚的。当年我在天女门学道,三派弟子经常切磋比试。本门的云轻素、穆清绝,鹊仙宗的檀照邦、照夕兄妹,青牛派的轩辕寄、燕重光都是其中的佼佼者。这几人后来都在仙界闯下偌大名头,师兄想必也有所耳闻。”

第227章 熔金手() 
“仙姑指的可是天汉三杰?”

    “不错。”

    宝铎仙姑和林相和四目相对,不由想起飞扬踔厉的少年时代,‘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几度沧桑。

    轩辕寄、檀照邦和燕重光昔年并称天汉三杰,这三个人天资极高,年纪轻轻便迈入真人境界,当是时,天汉三派蒸蒸日上,几欲执天河界之牛耳,以明玄天宫和悬空岛的雄强都不欲撄其锋锐,三人和神光教颇有纠葛,圣公直到今日提起三人的名讳都是咬牙切齿。

    三人都是少年英杰,风流俊爽,仙界中芳心暗许的美貌佳人自然不少,而天女门几个年轻弟子,更堪称是绝代佳人,据说三人因为争风吃醋闹至反目成仇,因之天河三派也一蹶不振,这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宝铎仙姑笑道:“据我所知,穆、云等人和天汉三杰过从甚密,师兄自况比之燕重光却又如何?”

    林相和面有惭色,天汉三杰曾经闯过神光教总坛扬言要和圣公一较高下,当时十大长老都和三人交过手,虽然勉强支撑住局面,但对于偌大神光教来说不啻是奇耻大辱。

    “仙姑的意思,莫非云仙子和燕重光有甚瓜葛?”

    宝铎仙姑道:“云轻素目高于顶,平生交结的都是天汉三杰这等气冲斗牛的人物,至于有无男女私情却无关紧要了。师兄这般风流自赏又怎能入得她的法眼呢?”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林相和脸色阵红阵白,默然无语。

    “师兄也是我教十大长老之一,堪称是不世出的人物,多年不见为何如此消沮?”

    宝铎仙姑甘言蜜语,极尽蛊惑之能事,“想博得云轻素的芳心,难则是难,要说容易倒也容易。像你这样故作文雅,善感多愁,莫说等上七日,就算等个七年八载,还能使顽石点头吗?对付云轻素这样的女人,只有在神通上胜过她,自然能整治得她服服帖帖的。师兄若能听我行事,保你不出三日便可抱得美人归。”

    林相和颇为意动,迟疑道:“修道之人以炼气为根本,倘若行功不慎,走火入魔随时都有性命之忧,仙姑虽是一片好意,这般加害云仙子让我于心何忍。”

    宝铎仙姑冷冷一笑,讥嘲道:“师兄倒是一副怜香惜玉的情怀,奈何云轻素正眼不都瞅你一下,你再解风情又于事何补呢?我熟悉‘天则道经’的心法,诱她走火入魔不过是想废去她的修为使她不能与我教为敌罢了。介时她失了凭借,好似无根之蒲苇,岂不正好任你所为,否则以神通相较,师兄未必能稍占上风,今生今世是休想一亲芳泽了。”

    林相和暗自一叹,心想宝铎仙姑对‘天则道经’极为熟悉,若要扰乱云轻素的行功似乎也不必假手于己,此间相逢不过是出于偶然,惟今只有见机行事,或者还能在缓急之时保全云仙子的性命。

    “仙姑智谋渊深,林某甘愿听从驱策。”

    宝铎仙姑满意的点点头,目光往密林深处一瞄,意有所指道:“这两个小辈将本仙的大计都听了去,断然饶他们不得。”

    明、谭两人微吃一惊,心知宝铎仙姑和林相和的修为稳压一重,只须放出神识,方圆十里之内便是鸟息鱼潜都瞒之不过。

    两人勇于搏杀,此时也是虽惊不乱,连忙凝神戒备,静观其变。双方足有一个境界的差距,若是惊惶逃窜,空门大露,极容易为敌所乘,一举击杀。

    宝铎仙姑拂尘连摆,袍袖无风自动,霎时间暗草惊风,形如鬼魅,倏然侵近五步之外,封住两人的退路。

    “你俩是谁的弟子,可听过本仙的名号?”

    宝铎仙姑反出天女门之时,谭凝紫入门未久,年纪又小,对她并没有多深印象,这些年神光教偃旗息鼓,穆清绝也很少提及陈年旧事,更不知道她已经转投了神光教。

    “你这狼心狗肺的妖女,不念本门授艺之德,反而为虎作伥,卖主求荣,你的诡计我已尽数听知,看你如何能够得逞?”

    “被你知道了又能怎样?”宝铎仙姑冷笑道:“凭你两人能逃得出本仙的手掌心吗?”

    谭凝紫轻呸了一声,横眉冷目的道:“你又有何神通竟敢如此狂妄,我身为掌门弟子,今天正要为师尊清理门户。”

    “原来是穆清绝的弟子。”宝铎仙姑轻哦了一声,微哂道:“我若是让你在我手底走过三合,就算不得你师伯。”

    “看刀。”

    谭凝紫冷斥一声,不再搭话。金错刀‘呛啷’出鞘,声如鸾鸣,脚下展开‘云梭玉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几个起跃侵近宝铎仙姑身前,刀芒好似乱花迷眼,九虚一实,让人目不暇接。

    “云梭玉步,斩缘刀法,倒也有些门道。”宝铎挥动拂尘随意趋避,她对天女门的家数了若指掌,任凭谭凝紫使劲解数,却沾不到她半点衣袂,“小师侄,且莫要班门弄斧,吃我一记‘落日熔金手’。”说着话声一峻,肉掌上金光暴射,猛然往金错刀上扣去,直如毒蛇噬人一般,又快又准。

    谭凝紫见她如此托大,不怒反笑,使足劲力斩到宝铎仙姑手掌上,誓要给她来个断掌之痛。熟料刀掌相激却发出一阵金铁交鸣之声,谭凝紫顿觉得一股火炙之力从刀刃上传至,掌心一烫,几乎拿捏不住。

    再看宝铎仙姑的肉掌全然化作澄金之色,指甲足有半寸,宛如五根锋利的尖钩。

    “小师侄,再不弃刀认输,可怨不得师伯心狠手辣。”

    宝铎仙姑得理不饶顺势将金错刀钳住,这刀是谭凝紫爱惜之物,即便手掌炙痛难忍,也不肯弃刀闪躲,惟是驱动灵力咬牙苦撑。

    宝铎仙姑略感惊讶,摇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穆清绝教出来的弟子果然糊涂的很。难道你要给这把刀陪葬,看我这熔金手虚也不虚。”

    ‘落日熔金手’是【天则道经】中的一种神通,炼到精深之处整个手臂烈似熔炉,坚如磬石,可以使局部达到金刚不坏的程度,不论什么神兵利器无不应手熔化,打中人体更是五劳七伤。

    宝铎仙姑虽然没有炼到大成境界,手腕以下已然冷如金铁,灵力集聚之时好像一块烙铁放进熔炉中煅烧,五步以内都感到逼人的灼热。

    两人相持不过数息之功,谭凝紫已经湿透重衣,惟是性格坚忍,不肯稍退。金错刀也是天女门一件神兵,前次谭凝紫出战‘诸天武道会’,穆清绝解佩刀相赠,以壮行色。其中意义自是非凡。

    宝铎仙姑以熔金手相加,纵然谭凝紫这样的天人境顶级修士都有疲累之色,金错刀却是毫发无伤,宝铎仙姑数度催功淬炼都难以奏效,不由烦躁起来,忽然丢开金错刀照着谭凝紫胸口攫去,冷哼道:“和你师傅一样顽固。”

第228章 追逃() 
明钦站在一旁将宝铎仙姑的修为看在眼里,谭凝紫虽是吃了功法被窥破的亏,实也是修为不逮。他自忖合两人之力也战她不过,况且还有一个鸣鹤居士虎视眈眈。眼见两人成了胶着之势,心知生死成败已在顷刻之间,早已蓄足灵力。

    宝铎仙姑变招急攻,谭凝紫早已是强弩之末如何能够招架。

    “休得伤我师姐。”

    明钦厉喝一声,急忙鼓起凤翼,斜刺里飞身疾扑,半空中掣了‘瓮金椎’在手,一式‘泰山压顶’,力挟着万钧之势,风声呼啸,石破天惊。

    宝铎仙姑不妨有此,兼且明钦动如脱兔,来势猛恶,若不返身相迎被这一椎砸中决讨不了好去。稍一迟疑,明钦便横身挡到谭凝紫身前,凤翼一摆将她挡开数步,一柄千斤重椎舞动的虎虎生风,宝铎仙姑空有斩金切玉的手段,一时间却奈何不了这笨重的物事。

    仙家祟尚逍遥无为,灵宝也多以轻便为上,所谓飞花摘叶皆可伤人,兵刃似乎是无足轻重。然而事实却并不尽然,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一物有一物的作为,往往替代不得。

    若论道法修为明钦和谭凝紫绑在一起也不是宝铎仙姑的对手,但他手里舞着这么一件凶神恶煞的神兵,宝铎仙姑爱惜羽毛不欲力敌,想要徒手制服却不容易。

    “林相和,你还不快来帮我。”

    宝铎仙姑被明钦占了先机,他籍着羽翮之利凌空扑击,金椎又势沉力猛,一阵急攻逼得宝铎仙姑手忙脚乱,缓不过气来,一眼瞅见作壁上观的鸣鹤居士,连忙气急败坏的叫道。

    林相和答应一声正欲上前,明钦心知难敌断然喝道:“老妖婆,快来领死。”瓮金椎抡了几抡脱手飞出,直似一枚炮弹照着宝铎仙姑劈头盖脸的砸下,他自己则就空急旋,横掠数丈,扯住谭凝紫的手臂急道:“师姐,快走。”

    宝铎仙姑飞身连跃躲开‘瓮金椎’的凌空飞砸,金椎砸到地上陷出一个方圆数丈的大坑,坚石为之狂震,尘土飞扬乱草碎石漫天飞舞。宝铎仙姑走近坑边一看,却不见金椎的影迹,沉思道:“看来这金椎也是件灵物。怪不得这般猛恶。”

    “仙姑,你没事吧。”林相和讪讪地迎了上去。

    宝铎仙姑满怀愠怒的盯他一眼,冷哼道:“这两人得知了我的机谋,绝不能让他们逃下山去。”

    林相和忙道:“仙姑放心。我有灵鹤代步,极擅蹑踪之法,料这两人逃不出天去。”说着一声呼啸,白鹤亮翅而飞,林相和掠身骑上鹤背,朝着明钦逃走的方向急追。白鹤是个通灵之物,眼目能明彻万里,比之真人境修士也不遑多让。

    明钦深知宝铎仙姑的厉害,倘若径往山下奔逃,跑不出数里便要被她赶上,因此疾飞了数百步便寻了个林木茂盛的山崖躲藏起来。

    “钦之,这次真多亏你了。”

    两人靠在山壁上喘息方定,谭凝紫信手解下面纱,摩挲着金错刀露出欣慰之色。方才和宝铎的‘熔金手’死命争持,单衣和面纱都已打湿,胶着面部有些呼吸不畅。

    “师姐,你……没伤着吧。”

    明钦见她脸泛红潮,呼息也有些急促,娇美的面容展露在微约的月色中,宛如一朵临风抖颤的莲花。

    “无碍的。”谭凝紫抹了把细汗,黛眉微凝着道:“我得尽快把神光教的诡谋禀告师尊。”

    明钦点头欲言,山崖间蓦然响起一声鹤唳,四目相投,两人心中都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

    “两个小辈,看你们往哪里躲藏。”

    有了灵鹤之助,宝铎仙姑要找到两人的藏身之处便容易太多,他望着山崖间垂下的葛藤恫吓道:“师兄,如若这两人再不出来,咱们就一把火将这片草蔓烧个净尽。”

    “是,是。”林相和干笑道:“全凭仙姑吩咐。”

    “我出去把他们引开。”谭凝紫一紧刀鞘,低声道:“你有羽翮之利,一有空隙就直奔下山,只要能将神光教的诡谋披露出来,我便再无遗憾。”

    “这里离云仙子的住处不远,咱们何不努力向她求救?”

    “不可。”谭凝紫急道:“云师叔近日多半在潜心修行,妖妇巴不得我们前去求援,惹她分心,这样一来岂不正中妖妇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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