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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月老志-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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蚜恕

    因而声乐之威能真有伤人于无形的,云轻素的‘独醒功’能打通六识,以天眼破音声,也算一奇。古时说‘闻’并非指鼻子的功能,而是指耳朵的效力,用鼻则说‘嗅’,看来吾夏对六识勾通本有一番洞见。

    云轻素安坐不动,已经和数里之外的对头交手一合,破了她的音声幻听之术。明钦醒转过来,只见云轻素肌肤如棉,莹润而富有光泽,白的刺人的眼。眼眸亮如星子,点漆毫无杂质,确有种直指人心的力量,唇角似笑非笑,真如一朵白莲,只可静观不许玩赏。

    “独醒功?炼成了吗?”

    明钦怔忡良久,心头隐隐泛起些许失落之感。

第243章 若愚()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多年求索,总算不无微功。”

    云轻素欣然一叹,笑意盈盈地道:“钦之,真是多谢你了呢?”

    明钦淡然道:“仙子早就胸有成竹,我又怎敢居功呢?”

    云轻素不置可否,眼波流转,露出一丝懊恼之色。“咱们先穿上衣裳吧。”

    这般情状本是为了行功的便利,现今‘独醒功’已然小成,两人的心境反而跌回世俗中来。

    “我去拿给你。”

    明钦刚要起身,耳听的云轻素轻唤了一声,回头看时,她身上早穿了一袭云锦天衣,背上插一柄‘云水剑’,手持拂尘,端的是神仙中人,迥绝凡俗。

    “这是你穿的天孙锦。”

    云轻素摇了摇拂尘,一团云气幻过,旁边又多了一堆衣物,都是明钦藏在大石下面的。

    “这莫非就是传闻中隔空取物的本事?”

    明钦飞快的穿起衣服,心道这‘独醒功’举手投足间都能随心变化,果然是道家上乘法门。

    云轻素忖思着道:“方才我以神念拒敌,以那人的本事不久便会找到这里来。我的‘独醒功’已有小成,就不必东躲西藏了。神光教野心勃勃,窥伺在侧,也不知道掌门师姐有何布划。咱们需得出去看个究竟了。”

    明钦皱眉道:“可是妩姐还没醒转,留她在这里我可不放心。”

    “我怎不知你们姐弟情深义重。”云轻素想起三人的复杂关系略感头疼,温声劝慰道:“我观妩儿的‘眠诀’修炼的毫无问题,她之所以迟迟未醒乃是转入了一种奇功当中,这门功法叫作‘若愚功’,和我这‘独醒功’可说是同工异曲,此功附注在‘独醒功’后面,记载脱略,语焉不详,我原本并未在意。看来妩儿得你的‘生息术’之助参破了此功的蹊径,所谓‘大巧若拙,大智如愚’,倘若她真能炼成,功果定不在我之下。”

    “所以当前之计,便是不能让对头闯进来打扰了她的清修,你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万一我门被神光教所乘,我和妩儿又怎能保全呢?”

    明钦和天女门沾亲带故,当然不愿她毁在神光教手里,云轻素心思缜密,她的话还是十分可信的。

    “可是我姐这个样子无人照看,会不会有危险?”

    云轻素莞尔笑道:“你也在这里呆了一月有余,可曾见过这谷中有甚危险?要说危险还是我那对头和神光教的人,我们出去迎战,此间便可保无虞。况且妩儿只是在行功之中,并非无知无觉,若有危险临近,她还能不醒来吗?只是功亏一篑绝非我们愿意看到的。”

    “不知妩姐何时能够醒来?”

    明钦纵然万般不愿离去,却知道云轻素所言句句在理,神光教蠢蠢欲动,就算苟且偷安也休想免祸。

    “等咱们击退了来敌再来看她便是。”云轻素沉吟道:“你将妩儿放到水底,她用的是内息之法,这样更加稳便。稍时我在谷口布下法阵,以策万全。”

    明钦想起一事,“那她体内的夜气怎么办?”

    云轻素笑道:“她现在正是要积聚夜气行功,自然是无害的了。水底地气湿寒,把天孙锦留给她也是好的。”

    天孙锦入火不热,入水不濡,荆眉妩刚好用得着。既然衣物对行功已经没有妨碍,明钦自然毫不吝惜,当下帮荆眉妩穿系整齐,放到水底一片平滑的岩石上。

    姐弟两人相别数月终于能够相见,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总算得偿所愿。可惜荆眉妩昏睡不醒,终觉美中不足。

    山谷的出处是个一线天的狭道,怪不得不易找寻。云轻素排云布雾,封住谷口,为了让明钦心安,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本来以云轻素和荆眉妩的师徒之情,平素对她就极疼爱的,谁知和明钦凭白多了层亲密关系,荆眉妩反倒退居其次,有些爱屋及乌的味道。

    不出意料的,两人刚掠出谷口,便被一男一女挡住去路,明钦和云轻素眼目示意,心知这就是她的对头了。

    这一男一女都是宽袍博带,神情萧散。男的面白无须,相貌文弱,怀抱一只铜琵琶,低眉顺目的不怎么正眼看人。女的面似朝霞,肤如凝脂。黛眉斜飞入鬓,琼鼻挺直,大有一种凌厉的风采。她背着一个狭长的琴囊,执着一条碧绿的竹杖,斜睨了两人一眼,神情大是不屑。

    “云轻素,你总算肯出来了。”

    “原来是海校尉。”云轻素故作不知的笑道:“怪不得近日山中常聆雅奏,飞鸟翔止,敢情是海校尉大驾光临,失敬。”

    海尚湮冷笑道:“云轻素,你竟敢不听我的劝告,擅自修炼《天则道经》的法术,方才你已经露出了马脚,还想抵赖吗?”

    云轻素默然不语。

    《天则道经》编订之后一直藏在天家秘阁,外间并无印本流传。后来几位道门名宿应邀进入秘阁校书,才誊抄出部分内容。

    乾闼婆部作为帝释的乐师,向来是很得亲重的,汉时有协律郎,唐时有教坊司,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将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可见很早就已经出入军营,鼓舞士气了。

    当今摩夷天主更是雅好此道,许多乐舞声伎都厕身行伍,腰悬将印。就连他的天后都是从乾闼婆部里挑选出来的。

    海尚湮的远祖便是大名鼎鼎的海将军,据说当年楚汉相争,楚霸王兵败垓下,汉王找寻会歌楚声的围着楚营日夜歌唱,直唱的楚军人心涣散,项羽带着区区数十骑杀出重围一路逃到乌江边,乌江亭长划着竹排,一夫当关,高歌一曲,唱的项王声泪俱下,大呼我无颜见江东父老,拔剑自刎而死。

    后来汉王论功行赏,封他为将军,食邑万户。因而这位乌江亭长可谓是梨园行中的名宿,不过有些事好说不好听,譬如逢蒙害死大羿,名声太坏当不了天帝,结果郁闷而死,他儿子就改姓张了。乌江亭长畏惧人言,后来就改作海姓。

    汉王也是喜欢楚歌的,他的宠姬戚夫人能楚舞,两人经常是‘若为我舞,我为君歌’。有道是,‘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明帝置厂卫,滑民自阉割。后人艳羡乌江亭长的际遇,争相慕求的不绝如缕,便是名字也取什么又江、复江的,摩夷天传为谈资。

第244章 纠葛() 
海将军以声艺得幸,出入于豪门权贵之间,帝释希求长生不老,对道家术士大加礼遇,海将军雅好道术,和一时名宿颇有来往,并花费重金从几个修士那里搜集到《天则道经》的零星抄本,视为希世珍宝。

    自从织女被天庭抓捕回天界之后,仙界对牛郎一家的际遇深表同情。等到小牛女长大成人,游学京师,自号‘银川女仙’,风采矫逸,倾动京都。名门俊彥为之折腰的数不胜数。独有海将军的公子和她情投意合,出双入对,羡煞旁人。

    海将军欣喜之余便以《天则道经》作为聘礼,不料小牛女修炼之后,忽一日性情大变,斩断了尘缘,孤身上迢递崖创立了天女门,海公子固然是黯然神伤,抱恨终生。海家无可如何之余,和天女门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

    小牛女似是自知理曲,有生之年也未将《天则道经》的内容传授门人,只在面壁多年以后留下了一篇《悟真篇》,从此不知所踪。历代传人心知这篇法义和《天则道经》大有关系,因而讳莫如深,只有少数入室弟子才有机会参看。

    原本这件事情早已是事过境迁了,谁知事隔多年又生出了事端。百数十年来神光教潜滋暗长素有一统天河界的野心,天汉三派虽然长久与他相持,实质还是神光教顾忌欲界天主的干预,并非实力足以相抗。直到十多年前,天汉三派出了几个天资卓异的俊才,挺身和神光教周旋,着实让圣公头疼了一阵。

    这中间为首的称作三杰,而三杰之一的燕重光就是海尚湮的未婚夫婿。当时天汉三派共同对抗神光教,门人弟子亲若一家,彼此时常印证所学。

    三杰聪明颖异,见识过人,即便简傲如穆清绝,恬淡如云轻素,对三人的修为还是颇为佩服的。而燕重光宽仁和平,容易接近,一派谦谦君子之风,在天女门一众年轻弟子中间口碑是极好的。

    其时云轻素悟性过人,已经蒙师长青眼有加,传授了《悟真篇》。这篇经义自然是小牛女的毕生绝学,但有很多是对《天则道经》的阐微和驳正,门人弟子并未见过《天则道经》,难免一知半解。

    而燕重光因为和海尚湮订下婚约得以观看《天则道经》的秘本,和云轻素讨论经义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泄露了出来。后来这事不知怎么被海尚湮得知了,找上门来冷嘲热讽,使的天女门颜面大失。云轻素失意之下便请命到接天崖看管‘摩崖石刻’,一去就是十多年。

    海尚湮和云轻素师姐妹年纪相仿,修为却高出一截,这对自视甚高、勤勉有加的穆、云等女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云轻素在接天崖栉风沐雨十多年,虽然没有窥破月绝书,在本门功法的造诣上应当是无与伦与了,心性修炼亦是炉火纯青,非复少女时的矜高。

    云轻素淡然一笑,心平气和的道:“这《天则道经》的经文我是从燕重光师兄那里见过一些,一来不知道你家的秘藏,更不知你俩的关系。至于说《天则道经》旁人能不能修习,我想海校尉还作不得主吧。道法,乃天下之公器,并非一人一家的私密。当年海将军不惜万金,从许多道德名宿手中购得钞本,这原本是一件美事。可惜只知道藏之暗室,不敢示人,存心未免太过褊狭。据我所知,仙界流传的《天则道经》并非只你一家,你又怎能管得了旁人都不去修习呢?”

    海尚湮微微沉默,对于小牛女和云轻素这些作为,海家人向来是理直气壮,敢于兴师问罪的,不过近些年来道者认识到《天则道经》的价值,新出的断简残编时而有之,想要禁绝流传是不可能的了。只是天家秘阁迭遭战火,收藏的图书十不存一,《天则道经》可能还不如海家收藏的完备。所以海家的钞本自有价值,看过这些钞本的人自然让海家觉得不快。

    “多年不见云仙子倒是伶牙俐齿了不少,我记得当年你可是亲口认罪,知错不改,又百般抵赖,云仙子今天真让我大开眼界。”

    云轻素摆弄着拂尘悄然叹道:“说实话直到现在我都不觉得有何错处,可是我受师门恩泽,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息事宁人,给校尉一个交待。我还是那一句话,道法乃天下之公器,不管是官家,还是私家,想要专利道经,贫弱愚氓的,我云轻素恕难从命。”

    海尚湮冷笑道:“看来云仙子是自以为道法大成,不怎么将海某放在眼里了呢?以你们天女门目前的局面,不须海某和你为难,我倒想看看你这等微末伎俩能否力挽狂澜呢?”

    云轻素脸色微变,神光教立谋已经一月有余,天女门现状如何,她是一无所知,听海尚湮的话头似乎不太好。

    “校尉若肯揭过此事,轻素心存感激。”

    “不忙。”海尚湮难得的露齿一笑,“你的话倒也不无道理。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之所以讨厌你并不单纯因为你修习道经。……这人又是谁?天女门何时有了男弟子?”

    海尚湮和云轻素的积怨归根到底还是误会她和燕重光不太清白,燕重光能将那么重要的物事给她看,若说没有情意,实在也让人难以置信。后来云轻素远走接天崖,燕重光也销声匿迹,海尚湮察觉两人确无私情,仇恨的情绪便渐渐淡了。

    这次神光教图谋天女门,云轻素适时从悬空岛赶回,无疑是一个绝大的阻力。宝铎熟知云、海这段纠葛,便将此事透露给海尚湮希望借她之手将云轻素除掉,海尚湮静极思动,也想从她这里打听一些燕重光的消息。

    自从那件事后,海尚湮打心眼里将云轻素视作情敌,对她的境况作过一番了解。知道她对道行的追求远胜于男女之情,是以见明钦和云轻素从山谷中结伴而出不胜讶异。

    云轻素的眼波转到明钦身上,不觉温柔了几分,挽住他的胳膊嫣然笑道:“他叫明钦。是我的……心上人。”

    此言一出,不但海尚湮大感意外,那默然无语的文弱男子也不由抬眼瞥了瞥明钦,似是想看清织云仙子钟意的是何等样人。

    明钦本有些事不关己,忽尔成了三人注目的焦点,轻咳一声,拱手道:“海校尉请了。听你的言语莫非天女门出了什么大事?”

    海尚湮见明钦彬彬有礼,和气的一点头,“应该不算小事吧。穆清绝、秦素晖不知所踪,六大长老一网成擒,神光教推举掌门弟子陈庭芝出任掌门,除了改换门庭之外,倒也无甚损伤呢?”

第245章 劫波() 
“此话当真?”

    明钦和云轻素顾视一眼,吃惊不小。虽然明知神光教来势汹汹,谋划周详。但是天女门作为一个传承上千年的宗派自有非常的底蕴,穆清绝和几位长老都有不俗的修为,青牛派的云崖道长和鹊仙宗的惊鸿仙子又正在门中作客,神光教纵然有心图谋,岂能如此轻而易举?

    “真与不真两位下山一看便知。”海尚湮若无其事的道:“听闻神光教招揽了一个什么龙山太子,新尊作次帅,这人能调制奇毒,伤人于无形,穆清绝不能抵敌又何足奇怪。”

    “龙山太子?”

    明钦未料到从海尚湮口中道出这个名字,神情不觉凝重起来。这龙山太子是祖龙大帝的螟蛉义子,原本被拘禁在皇陵天宫中看守护陵大阵,神光三使潜入千佛洞中探索祖龙皇陵的时候无意中放了龙山兄弟四个出来,他们恃强攘夺了‘陵川八友’中云中隐、柳残晖的肉身,又要强占皇陵天宫,不料被把守皇陵的祖龙帝姬所败,折了悍勇无畏的老二虓虎,而老四羽光先已因强取杜芳惜的肉身不成伤残在承影剑下。

    龙山、洪溟和神光教长逝、乌仙赤等人一道遁去,不想也投入神光教中,祖龙大帝雄强一世,他的螟蛉义子当然不是易与之辈,若论单打独斗,姜琳、姬寒也未必胜得过,祖龙擅长调制毒药,‘乌香神元丹’可是南海龙女都无法破解的,龙山太子若能得一二分真传,可够让人头疼的。

    “这龙山太子深居简出,来历十分神秘。我听宝铎说这次一举攻陷天女门,他调制的‘龙漦幽涎’居功甚伟,穆清绝、轩辕弥明等人中了此毒全都不战而逃。此役可说是兵不血刃。但愿你俩能想出应对之法吧。”

    海尚湮说到此处,不由轻轻摇头,似乎觉得神光教势大难敌,两人以弱敌强终究是飞蛾扑火罢了。

    “多谢海校尉直言相告。”云轻素见海尚湮神情和缓,暗暗松了口气,“待我驱除了神光教这帮邪魔外道再……”平心而论,她也不知道该以何种态度和海尚湮相处,她们原本就是毫不相涉的陌生人,若非造化弄人,怎么会有这段瓜葛。

    海尚湮冷淡的道:“你们天女门危如累卵,我海尚湮岂是落井下石的人,更不想被人挑拨,遭其愚弄。至于你我之间的恩怨,等到贵派逃过此劫,再清算也不迟。今日言尽于此,告辞了。”

    “后会有期。”云轻素稽首为礼,也不多言。

    文弱男子干咳一声,插口道:“请问云仙子可知道燕重光的下落?”

    海尚湮一听这话不由住了脚步,她对燕重光用情很深,这次赶来迢递崖多半也是想从云轻素这里打听些消息,只是事到临头深觉难以启齿,总算这男子知情识趣代她问了出来,海尚湮虽然强作镇定,细瓷般的脸颊上仍泛起红晕,衣袍无风自动似是有些紧张。

    “这位是……?”

    云轻素拿不定两人的关系望着海尚湮露出询问之色,毕竟海尚湮家世显赫,又生得美貌动人,身边环绕的青年才俊定然不少,这男子若是她的追慕者,在他面前谈论燕重光恐怕会影响两人的感情。

    海尚湮嘴唇微动,男子倒接口道:“在下海七郎,是小湮的叔叔,燕重光销声匿迹这么多年,我们小湮一直待字闺中,这件事情总该有个了断。”

    云轻素略感歉疚,若非她从燕重光那里观看了《天则道经》,横生波澜,海、燕两人可能早就缔结良缘了,这件事情,她反复思量过许久,当年燕重光给她观看了部分道经,只说是无意中得到的前古遗篇,云轻素虽觉得有些不太寻常,但她醉心道法、心思单纯,一时也想不到道经上去。

    事后回想起来,假如当时燕重光明言是《天则道经》,她会否坦然接受还很费思量。大约小牛女留下《悟真篇》,后代传人都想一窥《天则道经》的真貌。只是云轻素志大心高,势必不愿以这种方式获得,此举弄巧成拙,使得三人都深受其害。

    “这些年来,我半步未下过接天崖,只是偶尔和掌门师姐通些音讯,了解一下门中境况。至于燕师兄的去向倒未曾留意过。”

    海尚湮大感失望,隐隐又松了口气,她和燕重光阔别多年,倘若从云轻素这里得知音讯,反倒是情所难堪了。

    两人都不愿过多谈论燕重光,海家叔侄见云轻素言语坦然、无所私隐,只好作罢,拱手一揖便飘然而去。

    “想不到海尚湮竟然如此轻易放了我一马,倒省去了一番争斗。此女真是个妙人。”

    云轻素微微唏嘘,对海尚湮倒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罢手言和这是好事呀。”明钦无心打听这等陈年旧事,转口道:“不想神光教已经得了手,咱们却该如何行事?”

    云轻素收起心事,沉思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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