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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缓缓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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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那前所未有的肃然冷凝的语态,定会让她以为他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之人,对她如此不掺杂半点玩笑的横眉冷对。

    慕禾淡淡一笑,“当祁容公主横插在我与温珩之间的时候,她可想过她会让我难做?抢走的东西,便可以理所应当的当做自己的了么?你们皇族着实霸道得紧。”她并不是生气,谁都有个私心,习惯站在自己的立场来思量旁人带来的麻烦。

    再者,如若当真是温珩站在劣势,她必然真正会给那一句话激得勃然大怒,然而当她知晓尉淮不会退婚的态度立场,更多的想要劝诫说服,好过以后撕破脸面,“婚姻之事最是强求不得,即便公主如愿得嫁,可她的往后平生,你可思量过?“

    尉淮冷哼一声,“这是她自己的抉择,我又何必替她多想。”

    慕禾兀自哽了哽,只得接着循循善诱,“你既然对祁容无甚亲缘感情,又何必为她得罪了温珩?这买卖岂不是亏本得很?”

    “我何时道过是为了祁容才不肯退了这婚约?”对话之中,尉淮早已经辨别得出慕禾退居床脚,似乎是抱膝的缩着身子,一丝一毫也不想碰到他,远远避开。自嘲的一笑,“我从头到尾都是认真的,可你却从未将我放在心中。阿禾,我只问你,你可曾有,哪怕一刻想要同我在一起过?”

    “我要说实话么?”慕禾无意识的偏头,就好似在黑暗中看清了尉淮的轮廓,认真的瞧着。

    “……恩。”

    “有。”慕禾手指搭上手镯,“或许当时不知,但我应当是喜欢过你的,不然又怎会容你几次三番的……咳,只不过喜欢一事是有度量权衡的,轻则为好感,重症为爱。当你同我求婚的时候,我亦的的确确的动摇过,若你并皇室血统,或许我已经答应同你在一起了。我说这话没有旁的意思,不为给你留念想,也不为安慰,一则是答应你说实话,二则,开诚布公态度才能坦然,我……”

    “我并不非得当皇帝。”尉淮倏尔的截断她的话,连音量也不自觉的拔高两度,“我根本不是当皇帝的料,我可以跟你走,现在都可以。”

    “我怎么带你走?皇帝是你说不当就不当的?你倒是一身轻松了,我背的是怎样的骂名,祸国妖姬?”慕禾摇摇头,轻声道,“再者,我并不是那种意思,一丝动摇也不算爱。就好比你往后会有后宫三千,其中却不见得有你挚爱之人,愿意平和相处一生的人可以有许多,心尖之人却只有一个。“

    尉淮听罢,连呼吸都沉寂下去的沉默了。

    半晌,”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告诉我早些死心,说服我解除婚约?”

    “是的。许久没有这么绕弯子的说话,我还担心你理解歪了呢。”

    慕禾如此没心没肺的说话方式,转瞬击溃了尉淮心底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的凄凉惆怅,怒急攻心的咬牙切齿起来,“如果我偏不肯呢?”

    慕禾听罢,浅浅一笑,”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你也扭不过我。”

    话音未落,慕禾只听得耳边风声一过,尉淮便发狠一般的扑了过来,慕禾早有防备往旁边一闪便就只给他拖住了一条手臂。“便看我扭不扭得过!”

    尉淮呼吸有些粗重撒在慕禾的脖颈,其实男子的力气还是很大的,尤其当慕禾不久前刚孕吐过,身子都发着软。 可功底摆在这,虽然床帐之内不好发挥,慕禾亦可以做到一手简单的将尉淮的身子一拖,就床一滚的力道,直将他按在床沿,任其半悬空不得借力,“看到了,似乎是扭不过的。”

    床帐被拨开些许,月光倾泻落在尉淮气急败坏的面容上,“有你这样对一个男子的么!将朕的尊严置于何地。”

    慕禾一愣,觉得他说得有那么几分道理,自己那一句“扭不过”实在有些刺激人,当即就改口,“我不该说那句话,我认错。你就听我一句劝,咱们都不折腾了行么?莫说什么求不得,我都说了喜欢过,咱得也得了,就是错过了,我也很难过。可如今的状况,再继续就是胡搅蛮缠了,有碍君子风度的。”

    尉淮漂亮的凤眸死死的瞪住她,“我哪里看出你有分毫的难过,你就是在敷衍我!”

    慕禾神情一滞,竟当真有些无法开口。其实她也想过,如果没有后来温珩强制的介入,她或许会更偏向同一个喜欢她的人过一辈子。温珩是她真心喜欢的人,可每每同他在一起,又会觉着内心挣扎煎熬,像是吞了一口淬着毒的蜜。这本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有了孩子,自己也再无法做到像从前般的洒脱,她其实是难过在这一点,万万同尉淮没有干系。可有些话说着的时候无心,听着的时候又有了旁的含义,越解释反而又越奇怪。

    慕禾眸光不自觉的偏移躲避,却猛然凝滞在自己的手腕之上,“九转玲珑扣?!”慕禾失声轻呼,下一刻便摸到了尉淮的手腕,勾住其上的玉镯。

    两人的人拉到月光下一照,便是一对精致温润的玉镯的呈现。两镯相触之际,月华流转其上犹若灵动的脉脉水流,通融圆满宛若天成一对。

    尉淮见此情此景有些难为情的垂下眸,慕禾则是彻底的黑了脸。这东西是怎么到他手上的,这分明是当初舅舅让她出去招亲之际,给的信物。

    九转玲珑扣素有“月老线”的俗称,一旦扣上便在无法打开。正也是如此,舅舅将玲珑扣交到她手上,便就是要她谨慎又谨慎的思量再做出决定,选出自己的夫婿,省得日后反悔。

    然而那时肥水还是落了自家田,慕禾一时没能转变过来身份,面皮薄得没好意思将玲珑扣给温珩带上。多年之后,两人已经在了一起,心思既定,慕禾则是务实的考虑到一个只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如果成了脱不掉的束缚其实并没有必要。

    后来兜兜转转,连这九转玲珑扣是什么时候丢的也记不清了,没想到竟到了尉淮的手中。

    慕禾想到这些,深深拧眉,一把抓住尉淮的手,“给我摘下来。“

    尉淮眸中一缩,猛地推了慕禾一把,滚到床铺内侧,捂住自己的手腕,”可笑,朕的东西怎容你肆意定夺,要取你便去取你自己手上的。”

    慕禾被尉淮大力一推,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腹部,被迫闪道一旁,依旧是严肃着,“我没有再同你开玩笑,快取下来!”

    这玲珑扣对她意义重大,可以丢了,却绝对不能同时的扣在她和另一个男子的手腕上。

    要制服尉淮远比她想象的费力,如果是伤人她绝对在行,可要用蛮力禁锢住一个奋力挣扎的男子一段时间却有些难度了,而且,她还不能让他的力道碰上她的腹部。

    扭打之中,两个人几乎是在被中搅成了一堆,慕禾以全身压制住尉淮的挣扎,伸手拉住尉淮的长手臂,使劲往床头上砸。

    尉淮不晓得是累的还是气的,气喘吁吁,一口咬住慕禾的手臂上,将她往外推,大喊,“你是疯了么,疯了么!”

    慕禾丝毫听不见他的声音,敲了两下床头木料往里陷下去了些,玉石却没有点滴异样。心中火气大胜,一低头,“你记着,你已经咬了我三口,我一会自会咬回来的。疯了的人是你,这东西是可以不经同意随意往人手上扣的么?”

    “你不喜欢砸了就是!”

    “我不是正在砸么!”慕禾终于还是抑制不住,音量提高的吼了回去,尉淮身子一僵,竟是一瞬停止了挣扎。

    慕禾心中一动,爬到床沿边一些抓住已经熄灭好一阵的的烛台,看尉淮已经停止动静,呆呆的躺在那便以为他是要配合的了,所以只是将他的手拉过来些,“我会小心不伤到你的。”

    慕禾以为,这一句其实是不带半个刺激性的字眼的,不晓得是如何能让一个就算挣扎也只有小白兔力道的男子,徒然爆发出了猛虎一般的气势。,慕禾一时不察险些都要被他扑倒,手中的烛台吧嗒甩下床,两人重新扭打在一起,床上的被褥不适时宜的变成束缚,搅得不成样子。

    两人呼吸急促,帐内分明怒意滔天的针锋相对,隔着层层的帷幔晃动,从帐外看来,却是一派暧昧旖旎。

    方才牵制住尉淮已经耗费了慕禾太多的气力,如今虽然依旧占着上风却有些力不从心了,正当她预备一记手刀直接将他劈晕的时候,床帐之内的漆黑忽而破开一丝光亮,月光从那掀起的口中倾泻下来,勾勒那一道雪白的身影。

    他的手中执着适才倾倒在地的烛台,苍白面容之上极其罕见的未有一丝表情,淡淡道,“这么大动静,是在做什么?”

第60章() 
四目相接,无人应话。长久的静默凝结,比及窗台上的月华冷霜更要苍白几许。

    温珩并不催促在桌边放下烛台,拉开床帐系好。月光散落下来之际,慕禾不着痕迹的朝前一些挡住尉淮,试图解释,”今夜之事是个误会,尉淮误打误撞才闯进了这个房间。“

    温珩得了这么一句微微一笑,不似介怀,真切的满足了。“恩。”

    尉淮早前一瞬被慕禾反手推得靠在床头,晕乎了一阵才撑身坐直,瞧着慕禾被夺去的视线,看清楚她的偏向担心,心底一痛,抿着唇低声,“误会,自然是误会。阿禾你亲口道喜欢我,因为温珩出现才变了。而我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心态,这便成了我的误会。”

    慕禾回眸尉淮,想给他一个眼色,却见他只凝住温珩,不由皱了下眉。

    “既然大家都在,不妨现下便把话说开了。”尉淮扯开身上纠缠的被褥,直面着温珩,“退婚祁容之事,我绝不会应允,你是祁容的夫,这件事在两年之前便由先帝定下了。婚后你要如何对待祁容都可以随意,皇室的颜面不能就这么任人践踏。”一顿,“我喜欢阿禾是想娶她做夫人的,阿禾有了身孕,她的婚礼拖不得。未婚先孕,对于一个女子的声誉来说是个何其沉重的污点,你如今娶不了她,我却可以。”

    温珩站在床边,眸光淡若深潭幽水,”陛下仁厚,可皇族的血统却不能混,阿禾肚中的孩子……“

    “你怎的就确认,那会是你的孩子?!”尉淮像是要抹去什么现实一般愤然挥袖,胸口起伏强烈的呼吸着。

    慕禾坐在旁近眸中一缩,并非是为尉淮直接的话语,而是因为月光下,尉淮手腕的玉环明晰的在半空晃出一道微弱的乳白光芒,格外突兀。

    不自觉将手往袖中一收,真就好比被人抓了现行,慕禾心脏在那一刹那骤然□□,小心翼翼瞥眼温珩,见他神情如常,似乎并未发觉。尚且平静回应着,“那陛下以为,孩子是谁的?”

    然而躲不过的,终究是躲不过。尉淮的侧影淹没在阴影下,背脊绷得僵直,一言不发。

    温珩依着床沿坐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阿禾怎么不说话?孩子的事该是只有你最清楚了。”

    慕禾只觉自己喉咙一哽,被握住的那只手无可避免的僵硬起来,“我……”

    温珩并不似在听,垂眸挑开她衣袖,皓腕如凝脂挂着一截九转玲珑扣,精致玉环呈现在月光下,流转着如水的光泽。

    慕禾无法形容那一刻的凝滞过后,温珩抬眸,幽定眸光望入她眸底时的眼神,是如何的溃不成军。

    久久的四目相接,温珩松开同她的十指相扣,轻轻一笑,偏开头时微微闭了下眼,再睁开之际,眼底便再无一丝动摇,淡淡道,”阿禾今日有些不适,陛下如若是有事,还是明天白日再来罢。”

    尉淮看不明白他们之间的暗涌,只是见温珩态度从始至终的淡然安稳,恍似有恃无恐的自信,当即眸光冷淡下来,“若我偏不肯离开呢?”

    “尉淮!”慕禾低喝一声,企图将之看不懂形势的小性子喝止。

    温珩微微一笑,”陛下尽可留下试试。“

    ”你、你敢威胁朕!“

    “陛下定要做出这番态度,我亦可将话说明白。其一,陛下手中的九转玲珑扣,若不能在明天之内取下还给我,我便会以我的方式夺过来。其二,先皇遗愿、皇室颜面,陛下定要用这般可笑的理由以祁容公主缚住我,陛下可知将会付出什么代价?”

    尉淮静默一瞬,脸上血色尽褪,“你什么意思?”

    尉淮微微低眸,居高临下淡然俯视着他,一身肃杀清冷,唇角微翘,“杀你。”

    慕禾从未见过他如此沉不住气、竟至于当面同北陆帝王剑拔弩张的模样,回眸一眼呆滞住的尉淮,起身一把牵过温珩的手,将他往外拉去,“你跟我来。”

    温珩并未挣扎反抗,自从她牵起他手的那一刹那,神情便安宁乖巧下来,一言不发随着她离开。

    夜里起了些风,慕禾一手拉着温珩往外走,面色凝重又有些茫然,心跳自帘子被温珩掀开的那一刹那起似乎就没有正常过,剧烈而忐忑的撞击着胸腔。

    其实她是有些怕他的,这一回真真切切的意识到,所以方才明明可以阻止争吵的场面,她却没能好好的解释清楚。

    这样的心情如果要用一句话形容的话,那便是伴君如伴虎了。她猜不透他,却知道他运筹帷幄的手段,已经让她输了太多回;更知道他隐忍的情绪之中有种恐怖的凝聚,隐隐偏执,一旦爆发会将所有都燃烧殆尽。

    温珩隐藏的一切都同她的记忆截然相反,让慕禾觉着害怕。

    走到一处小树林,两人才停下脚步。慕禾轻轻吸了一口气回过身来,抬眸望着温珩,“你,现在冷静了些吗?”

    温珩眨了眨眼,似乎觉着莫名,良久之后才在慕禾认真的注视下轻轻笑了,朝她伸出手,淡淡道,“抱我。”

    说不清是不容置否的命令还是明朗撒娇的语气,张开双臂,站在原地等着,神情之中看不出半点破绽。

    慕禾抿了下唇,上前小步,依言将他满当当的揽进了怀里。温珩短暂一愣,像是没有想到慕禾当真会顺应他的意思抱上来,唇角微微上扬,低头靠在她的发间,手臂用力,将她紧紧禁锢在怀中。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尖,慕禾轻轻一叹,他靠近的小动作,携着一份熟悉的依赖眷恋,叫她心中隐隐的恐惧诡异的消散了些,终于能摒弃那一丝莫名愧疚后的无言以对,解释道,“ 九转玲珑扣并不是我送给尉淮的,我的早就丢了,适才我睡得熟,并不曾注意才给他扣上了。”

    “恩。”

    仅仅一字的回答让慕禾有点失落,继而道,“他误打误撞进到我房间也是真的,我也知道是我没有考量太多,可是当时也是心急着将九转玲珑扣解掉,并没来得及注意时间地点。”

    温珩静了一会,埋首依在慕禾的身上,几番欲言,却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

    “尉淮不过是使了些性子,并不见得是真心要同你为难,你不要……”

    他自然知道,当慕禾下定决心留在他身边之后,便绝不会做出背叛之事。他介意,是因为尉淮道,慕禾曾亲口说过喜欢他,不像是谎言。而她从不曾认真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那一句陈述的过往现实,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他的心尖之上。叫他溃不成军,理智几欲崩塌地嫉妒。所以在慕禾为尉淮开脱的时候,忍不住冷冷打断他的言语,“你不要维护他,一句都不要。”

    “我只是就事论事。”

    慕禾想要抬头看温珩,却被他一把强硬地按在怀中,“无论如何,你从前都只会站在我这边。”

    “从前怎么能同现在比?!”话语说出口,慕禾便有些悔了。

    “为何不能?”温珩接话只在她言语落下后的一刹,急切的语态同一贯的风轻云淡相悖,几乎是爆发一般,”不过是因为,你心中还有了旁人,有了旁的立场。”

    慕禾一愣,皱眉想要推开温珩,”你何必这样同我无理取闹,有不满不妨直接说出来。“然而力道上不如温珩,反倒是退后一步背抵上树干,昂起头,”你要是觉着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你要知道离别的两年间你我男未婚女未嫁,并没有丝毫的干系!梨镇的那次,事实情况如何不消我再多同你提半句,从头到尾都是你勉强的我。我在恨极了你的时候,曾喜欢尉淮一段时间也是我的不对?!”

    真实境况同言语还是有出入的,譬如她对尉淮还远不是男女之间喜欢的那一层。可尉淮公然说道再先,她那时失了解释的机会,如今单独相处时再跟温珩说不是,便又会显得欲盖弥彰,像是墙头草的轻浮。

    慕禾总以为温珩在感情一事上是彻彻底底的赢家,掏空了她的心,留下满身创伤之后离开两年,只要再勾勾手指,她竟然还是一头吊了上去,叫自己都觉着自己可悲。他这样有恃无恐,又何必再说这些话来刺激她,要求她证明,即便是在离开的时间,她也是一心一意只等着他的,是嫌她还够没尊严的么?

    “所以你同他的亲吻是甘愿的,为他跳舞也是甘愿的。”良久之后,温珩已经换上了平淡语气,只是陈述。

    慕禾也是气急,“你还想听什么样的解释?我方才说的难道不够清楚?”

    温珩几乎有些踉跄般的朝后退了步,松开慕禾,抬手揉了揉眉心,“清楚,很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qaq抱歉这么晚才更,因为很久没写了,刚开始写的时候感觉总有点不对。

    今天写到凌晨还是不满意,准备发的时候又把前面的文看了一些才重新修改了一遍,就到现在了orz

第61章() 
天边晨光初起,散落在尚未来得及关的窗台。慕禾从浅眠中醒来,望了一会床帐后起身,只着单薄的纱衣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上一杯凉茶。

    侍女听得屋内动静,叩门而入,小心将她壶中的凉茶以新泡的温茶替下。慕禾看侍女背后空无一人,心中暗暗一声叹息。温珩每日清晨都会过来,今个突然不在了,理由大抵就是昨夜的不欢而散。

    温珩从不曾真正跟她闹性子冷战过,一夜过后脑中清醒,慕禾再审度这境况,撑着头,着实是觉着尴尬得紧。

    “祁淮今日离开了么?”

    “似乎尚未离开。“侍女低声道着,将茶壶搁好,而后才在怀中摸索出来个丝巾包裹住东西,放置在桌面上,”温相道等庄主醒来,便将这个代交给您。”

    侍女退下,慕禾解开丝巾,心底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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