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好朋友-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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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跑完一万米之后还能面不改色地又跑了一个800米的怪兽?!
哪怕他那800米是陪我跑的,也不足以减少我对他的怨念。
他真的是个得失心很重的人,自己拿了男子万米冠军还不够,居然还不忘“鞭策”我也要拿一个女子800米的前三,就为了让我们班拿个总分年纪第一。
真不知道我们当时的班主任给他喂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他辣么拼。
神的世界,果然不是凡人能理解的
我就这么感叹着,老师的集体预备活动也正好结束了。
宣布解散之后,我仍然和之前的那几节课一样,准备去我的固定角落坐下看书。
咦?
我的位置居然被人占了?
还是好大的一坨。
我重新戴上眼镜,朝着那个角落走了过去。
额
我要收回我刚才的那句话。
那怎么可能是一坨呢?
那是我们尊贵的石少爷!
我瞅他的这会,他也发现了我,害得我想重新找位置都不能够了。
硬了硬头皮,我在脸上挤出了一朵花,然后就舔着脸走了过去跟他打招呼。
“你怎么没去打球?”
他松开了咬着的吸管,抬着头问我。
我在垫子上找了一个既能最大距离地远离他,又能保证自己不坐到地上的位置,缓缓坐下。
“你呢?怎么没去打球?”我反问他。
“上午体育课的时候,把脚扭了。”他用手里的奶茶盒点了点自己的脚。
我的眼神顺着那盒奶茶,看向了他的脚他的脚穿着鞋子,是个r开头的牌子,其他我就看不出什么了。
似乎是我的眼神让他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缓缓收回了本来放直的腿,改为盘腿坐在了垫子上。
我觉得,他这样盘着腿应该挺不舒服的,毕竟是那么长那么重的两条腿,盘在一起无异于互相伤害。
“要紧吗?去看过校医了吗?”我把视线转回他的脸上,侧着头问他。
“没什么大问题。”
他回答完之后,就突然从身边拿过他的书包,并从包里掏出了一盒奶茶扔到了我的身边。
我有些盛情难却,只得捡起了奶茶,且当着他的面用吸管戳开了包装上的那层薄膜,大力地吸了两口。
单从喝饮料的角度来看,石逆安应该是很专情的人。因为我从认识他到现在,他一直喝的是同一个牌子的饮料。
而且,他也算是一个不吝啬的人,但凡被我看到他在喝饮料,他都会给我分一盒。
我觉得,我最近胖的那一斤,有一半的功劳是他给我的奶茶的。
“你呢?你怎么不去活动?”他又提起了刚才的那个问题。
“我要背单词。”我扬了扬手里的英语课本。
“你们同学少了你不会缺人吗?你们班女生是单数?”
我有些不理解他的“好奇心”,但又不得不回答他:“是双数的,她们体恤我来不及背单词,所以让我先过来学习,一会如果需要的话,她们会来找我的。”
说完这句话,我便指了指他手里拿着的那本书的封面,问他:“你作文都满分了,怎么还在看作文集。”
。
是的,石逆安作文满分,所以他语文才能满分。
我一度不肯相信这个事实,因为作文的评分不像数学物理那种有标准答案,一篇满分的作文必须得到全部语文老师的首肯才能最终定下。
所以在语文这个部分,他在我心里的地位甚至超越了学神余杰。毕竟余杰的解题步骤我只是想不到,但我看得懂;可石逆安的作文不仅是我写不出来的,我甚至还有些字还不认识
“因为要参加作文大赛,老师让我研究一下竞争对手。”
在我晃神的这会,他回答了我的问题。
“类似于物理竞赛的那种比赛?”
身为纯理科生,我一直以为竞赛是我们的专属。
“类似,却不一样。物理有标准答案,作文没有。”他解释道。
所以,想要拿到作文竞赛的一等奖更难?
我连忙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然后说:“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的!您是最棒的!”
他摇了摇头:“我自己无所谓的,是我妈妈让我一定要参加。如果能够拿到这次比赛的一等奖,就可以拿到保送和市大学文学院的机会,只要高考过一本线。”
我也差点忍不住跟着他一起摇了摇头。
他确实也只能无所谓了,他的总分成绩想要考过一本线,还是有些难度的。
。
没有继续跟我聊天,他翻开了手里的那本作文集,安静地看了起来。
我也把注意力回到了手里的英语课本,默默地背了起来。
体育馆里很是嘈杂,我背着背着就忘记了控制音量,背着背着就忘我得都忘了身边还坐着个人。
直到他出声提醒我:“那个,你th的发音,有点不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吵到你了。”我连忙道歉。
“没事。”他顿了顿,“还有几个地方你要注意一下。”
他从身上抽走我的书,用他手里握着的铅笔在书上标了几个记号,同时还给我示范了一遍正确的发音。
我深深地觉得,他的嗓音真的蛮好听的,他的口音也蛮正宗的,就和广播里的英国播音员一样。
虽然和市的学生一直标榜自己的英语多么多么的出色,但在我看来,他们的发音其实也是带和市口音,说到底也并不比我高贵多少。但石逆安和他们不一样,据我爸爸说,因为石太太是有心把他送出国的,所以从石逆安三年级开始学英语起,他们家就一直长住着一位“英国人”,只为了陪他练口语。
“英国人”一般都是逆安集团旗下的老师。他(她)被精挑细选出来之后,不仅仅可以得到额外的高额报酬,还可以在石家的大别墅里面白吃白住,有专车接送上下班,并且从别墅出来之后就可以直接晋升一到三级不等。听我爸说,每次为了争这个“陪练”的机会,大家都会杀得朋友反目、亲人成仇。
“你的口音,真是好听。”
我这一次不是拍马屁,是由衷的夸奖。
“我也就只有口语好了。”他似乎被我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学口语的方法跟学说话的过程差不多,都是先学会说单词,然后是对话,再然后才学到基础的语法以及书写。前两者是被迫学会,后两者不用被迫学习了,所以我就不擅长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口语和听力都不错,英语成绩还是很一般。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太多了,他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我头上:“你可以让你爸爸从集团里挑一个英语老师陪你练习。我记得你爸爸手下分管的公司里就包括了英语培训机构。”
“我可烧不起那个钱”一时嘴快,我说出了心里话,
他明显也被我的“心里话”吓了一下,下意识地说了三个字:“这样啊”
“我”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我当然让他先说。
“我陪你练习口语吧,就当作是抄你作业的回报。”他顿了顿,又吐出了一句:“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如果说,他的前半句我还能想个好理由去拒绝,那么,他的后半句直接把我已经想好的拒绝理由通通堵死在了舌头上。
我怎么敢嫌弃他?
“会不会太麻烦您?”我还是垂死挣扎了一下。
“从学校走到你上车的站台,有多远?”他的回答让我的垂死挣扎也失败了。
我决定认命,然后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走的话,五分钟。”
他思索了一下,又问:“从学校到你家呢?”
“公交车过去第三站和第四站的中间位置。”我据实相告。
“这么近你为什么不骑车?”他问地很顺口。
我也差点顺口地回答:我怕被撞死。
还好,我在将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控制住了我的舌头。
我最后是这样回答的:“我不会骑车。”
他思考了一下之后,才给出了最后的决定和具体的实施方案。
他说:“那就步行吧,从下周一开始到考口语前,每周一到周四。”
我:“”
他看出了我的迟疑,好心的问我:“你难道走不动?”
我觉得我再沉默下去,他会有更奇怪的猜测,所以只能最最后挣扎一下:“我是觉得这样太不好意思了,你还要忙作文大赛的事情,我怕耽误你”
“作文大赛的事情花不了我太多精力的。”他从垫子上站了起来,俯视着我对我说,“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就愣在那里看着他走出了体育馆。
刺耳的下课铃响起,刺激着我刚才停摆了一会得大脑突然开始飞速转动起来。
我忽然想到——刚才忘了问他要他的作业了!
然后,我就追了出去。
————————————————我的十年by爱年的石头————————————————————
那天跟她在体育馆里相遇,发现她们班级的人和她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之后跟她一起回家了一段时间,我的怀疑便越来越重——哪怕是再不熟的同学,见面的时候眼神中都不会透露出那么明显的“厌恶”吧?
最终,是王京证实了我的想法。
他说:你们家的郑学霸,被他们班的人集体欺负了。
当时的我直接忽略掉了“你们家”三个字,只听到了后面的“集体”和“欺负”。
王京大致跟我讲了一下,他们“欺负”她的方法和手段,都是一些恶作剧和冷暴力。
如果是现在的我,应该会采取直接的方式出面干涉。
可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把她当成很重要的人。
哪怕是临时起意愿意陪她练口语也只是为了不想欠她太多的人情。
所以,我只是听从的王京的建议,同意把她约出来跟我们一起过圣诞节。
王京说:这样可以让她体会一下“同学爱”,毕竟我们也抄了别人那么久的作业。
第17章 2004——真相()
2004年的圣诞节这天上午,我一边上着厕所,一边为石逆安跟我说的话发愁。
今天早上我给他作业的时候,他跟我说:听说我用陪你练口语的事情感谢了你,王京说他也要感谢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忐忑了一上午,真不知道那个王少爷要怎么“感谢”我。
方便结束,我正准备站起来,忽然外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最近我们班的那个小镇男孩和你们班那个语文满分的胖子搞到了一起,我还看到那个胖子每天放学等在校门口,送她回家呢。”
这不是那个王菊容的声音吗?她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实在是太让人过耳不忘了。
另外一个人回答地声音比较轻,我有些听不真切,然后又轮到了王菊容说话,她说:“他们这一个穷一个土,倒是挺搭的,哈哈”
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叹了十秒——真是愚蠢的人类呐虽然我未必是真土,但人家真的是装穷!
就这么想着,我忽然起了坏心,然后就从蹲位上站了起来,正好从挡板上露出了我的脑袋。
我十分满意地从正对着的镜子里看到了,她们脸上十分精彩的表情变化。
如果就这么结束了,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于是,我推开了挡板走了出去,并且挤到了她们中间的洗手台前,还很客气地说了一句:“麻烦你让让。”
这句话,我是用和市的方言说出来的,并且是可以唬住人的那种地道的和市口音。
其实,我虽然听得懂大部分的和市方言,我会说的也只有这一句。之所以会学会这一句话,是为了方便我挤上和挤下每天的公交车。我亲身做过小实验,用普通话说出这句话和用地道的和市方言说出这句话,后者的效果秒杀前者。
没有再去管她们的心理活动历程,我甩了甩手就快速走回教室了。就怕我不在的时候老师又过来通知什么,我只要一不在教室就会心不定。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我观察了一下,似乎没有老师来过的迹象。于是,我安心地拿出了手机查看。
平时来说,除非是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一般都不会拿手机出来看。我这个手机并没有娱乐功能且我也不需要这个功能,我也没有需要联系的人,我的通讯录里只躺着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的联系人。要不是早上石逆安吩咐我今天时刻关注一下手机,我应该一进教室就关机,要到中午才会再开机。
果然有一条陌生号码的来信,那应该是王京的短信,我随手存了一下王少爷的联系方式。
王京:今天我们去ktv过圣诞,郑学霸一起呗?
上次去ktv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于是我很快就回复了过去。
我:叫我过去辅导你们作业吗?其实那个太浪费钱了,我们随便找个肯德基就可以了。
王京:不是。这次是真的去玩,纯玩!
我向我爸爸汇报过王京的存在,我爸爸经过多方打探得知,王京的父母都是做官的,王京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是做官的,所以王京算是彻彻底底的官三代。
我再思考,他是真心想邀请我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客气一下的?
原谅我实在是没有自信去误以为他会主动邀请我去加入他们的圈子,所以,我还是委婉地拒绝吧。
我:谢谢您还能想到我,我也真的挺想去的,可是我晚上有英语补习课,我要是逃课的话会被我爸妈打死的。所以
我觉得,我的这个回答应该算得上给足了他台阶,他正好可以顺着我的回答给一个诸如“下次再约”的万金油答复以此结束对话了。
果然,他的短信迟迟没有过来,我爸爸跟我讲过这种套路,对方是用这段时间来向你表明“不能和你约”的“惋惜之情”。如果对方马上就回了一个“好的”,那是不是就显得他刚才的邀请不够真诚?
就在打完上课铃之后,王京的短信才过来。我是没有胆子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看手机的,所以尽管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好几下,我都没敢拿出来看。
直到这节课下了课,直到目送老师走出了教室,直到周围的同学开始了下课后的自由活动,我才重新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
四条短信!
王京:刚才跟你们家石少爷说过了,他已经帮你跟你们顾老师请过假了,他还说万一被你父母知道了,他会承担责任的。
王京:补课的事情解决了?还有其他顾虑吗?郑学霸。
王京:你迟迟不回短信,是不是在想其他理由拒绝我?
王京:怎么?就你们家石逆安是少爷?我王京就不是少爷了?
我立刻抖着手指快速回复:不是不是哪敢哪敢!刚刚不是上课嘛
很快,他的短信又过来了:那对晚上一起去ktv这件事,你还有其他顾虑吗?
我:不敢有。
王京:这就对了!
这条短信后面,他还附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我看着那个表情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王京:我们一放学就过去了,你随意。还是上次那个地方,上次那个包房。我们等你噢郑学霸
这是他今天发给我的最后一条消息。
于是这件事情就被他单方面敲定了。
以前陪伍乐看流星花园的时候,我就很烦道明寺的霸道,现在遇到了真人版的“霸道少爷”,我觉得我更加能体会杉菜的无奈了。
还好还好,我不是“杉菜”,我不会那么蠢地用故意跟他们作对的方式来让他们注意到我,所以我也不会被“道明寺”看上。
同样是天之骄子,我还是更喜欢温柔的五阿哥
。
放学后赶到ktv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了。我因为刚才在路上堵了一会,所以跟他们匆匆打过招呼之后,就直接冲向厕所了。
没有想到——
我又一次在厕所的隔间里,听到了王菊容的声音。
同一天在不同的厕所听同一个人的壁角两次,我想除了我也没谁了,而且她们的话题居然还是围绕着我。
王菊容说:“我刚才好像看到小镇男孩了。”
另外一个声音说:“你是上午被她在厕所吓到了吧?她那种土包子怎么会来ktv过圣诞节”
我仔细地分辨了一下,还是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不过她倒是很了解我。
如果不是被“逼”,我现在宁可在家学习。
王菊容又说:“原来她听得懂和市话,我真是吓了一跳。我好像在她面前说了很多我们的事情,她不会去告诉老师吧?”
另外一个声音说:“上次她拒绝跟我们一起玩,不就是为了抓住我们的把柄去告诉老师吗?结果我们不还是好好的。”
我不由得开始思考,“上次”是哪一次?“把柄”又是什么?
然后,王菊容给了我答案:“我觉得,她也许并没有把成人仪式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老师。”
“呵”那个人冷笑了一下,“还不是因为她怕了?聂敏和班长的一句话,班级里谁还敢搭理她?我要是她,就干脆拼一次去把聂敏给告了,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呗。”
“嘘”王菊容在提醒她,“你也想被孤立呀?”
“我可没她那么笨,跟教导主任的女儿面对面硬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后来的话就完全听不见了,应该是已经离开了。
这一次的壁角,比上午的那一场更具有价值。
我终于知道了我被孤立的真相。
只是这一次,我不像上午那样有勇气,敢去直面挑战她们。
我怂在抽水马桶上,直到外面完全没有动静之后,才敢走出去。
心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着,我实在是无心再去应付包间里的少爷们。
随便胡邹了一句“拉肚子”,我就拿着我的书包落荒而逃了。
。
跑出钱柜的时候,眼眶里的眼泪就溢了出来,我找了一个昏暗的小巷子拐了进去,然后就肆意地哭了起来。
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不是去把聂敏的事情捅给老师,也不是把聂敏骂一通甚至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