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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穿成潘金莲怎么破~-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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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小七远远望着那石碑,叹口气,半碗酒洒地上。

    “想不到晁天王竟不在星宿之列,倒留下我们哥仨,白占了三个位子。”

    顾大嫂则怏怏不乐,撅着一张厚嘴,地下啐一口。

    “凭什么我男人在我前头!老娘给寨子里立功还不够吗?哼!”

    旁边她男人孙新洋洋得意:“娘子休要愤怒,虽然星位天定,你到底是女人家,榜上有名已是难得,这个夫为妻……”

    顾大嫂一瞪眼,孙新赶紧识趣地吞下那个“纲”字,赔笑道:“你看你如今也有了娃儿了,这往后打仗杀人的,总不能带着我儿子一起去吧?只能留在后头。所以往后呢,给山寨立功,还是我多些个。老天爷因此让我往前了一位。”

    顾大嫂气哼哼,想想也是,一碗闷酒灌下去。

    旁边孙二娘赶紧给劝住了,小声笑道:“别多喝,小心没奶。”

    鲁智深满身酒气,一座肉山,跟武松擦肩而过,晃一晃,住了脚步,见了武松就乐。

    大着舌头说:“嘿嘿,你——你在洒家下面。”

    武松:“……”

    懒得理他。不就是石碑上的排位比他高一位吗?哥俩平日里打架不分胜负,这一个位次的差距,多半是看在他的年纪上。尊老爱幼是美德,不跟他计较。

    鲁智深却兴致盎然,摇摇晃晃的再强调一句:“洒家在你上面。”

    武松远远指着那石碑,面无表情地宣布:“林教头还在你上面呢。”

    鲁智深一惊一乍:“啥?洒家倒没仔细看……咳,让着他就让着他罢了……洒家倒要好好瞧瞧,谁在林教头上面……”

    说着,踉踉跄跄的朝那石碑去了,抻出脖子,睁大眼睛,细细研究起来。

    武松懒得提醒他,那石碑上写的是蝌蚪文,他可看不懂。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写的是寻常字儿,大和尚也识不得三五个。

    果然,鲁智深瞪着眼睛看了半晌,才发现半个字不认得,骂一声直娘贼,自己走了。

    被鲁智深这么一勾,武松却忽然也好奇起来。石碑一直被供得高高在上,他扫过一眼,可却没看仔细过。这会子借着点酒意,忽然十分想弄清楚,自己的名字,写成那“蝌蚪文”,却是个什么样儿?

    她的呢?

    于是也追随鲁智深的脚步,凑到那石碑前头,仰起脑袋,使劲揉揉眼睛,仔仔细细地从最后一行读起来——第一行太高,看不见。

    当然完全看不懂。这圈圈叉叉的,世上居然还有这等文字!满山的兄弟们,竟然一个都没有识的!

    难怪是天书呢。武松再狂妄自大,这时候也只能承认,世间毕竟还有些他解释不清的东西,不得不敬服。

    一行行的往上数。数着数着就乱了,盯着那些字,头晕脑胀。

    退开的一刹那,突然心中闪了一道细细的光。满脑子晃荡的酒意,竟然晃荡出一幅模糊的画面来。

    孙巧手点心铺开业的第一天……

    大伙忙得脚不点地。贞姐儿认认真真的记账。十字坡酒店,六娘在清点店里的资产。他凑上去问一句:“干什么呢?”

    再揉揉眼睛,隐约感到什么无比荒诞的。

    ——吴学究说,这是“天书”,世间无人识得,须得得道高人拜求作法,方能显出译文来?

    武松管小喽啰要了碗解酒的汤,咕嘟嘟喝下去,又觉得身上酒气难免,又拿茶漱了口,清清爽爽的,这才大步跨出忠义堂,直奔萧让的院子。

    “敢问大哥……”

    门口小喽啰还没说几个字,武松不耐烦打断。

    “那个叫贞姐儿的小丫头住不住这儿?——睡了?让她起来找我。我有事问。”

    那小喽啰反应半天,才想起有这么个人。山上一个默默无闻、毫不起眼的小丫头学徒,居然让一个天罡好汉点名要见,这可稀罕。

    *

    贞姐还是有点怕武松,恭恭敬敬地施了礼,莫名其妙的,觉得他是来查问自己功课了。

    赶紧先坦白:“我、我一直跟着萧先生背书……帮着柴伯伯算数……六姨让我做的都没落下,武二叔让我来做什么……”

    武松觉得自己已经挺温柔的了,听到她提“六姨”,更是从心底下熨帖了一刻。见了她,像是见了半个六娘,想必他脸上也是慈和的?不知道这孩子战战兢兢个什么。

    但他也不太善于跟小孩子打交道,尤其是半大不大小姑娘,眼睛里忐忑不安的,仿佛他武松出现在院子里就是罪过。

    还是得做出点长辈该有的范儿,笑道:“你别慌,嗯,先吃点……”

    话说出来,左右看看,才想起这话说大了。六娘以前倒是喜欢屯零食,谁去拜访她回来,都能让她塞点生熟果子。他倒是习惯了,却忘了自己房里可是坚壁清野,半点吃食都不存的。

    好在贞姐也不敢拿他东西,赶紧礼貌推辞,说不用不用。

    看小姑娘神色,不像有太多心计的。指着院子里石凳让她坐下,直接问:“石碑的事儿,你听说了?”

    贞姐茫然点点头。石碑上又没她名儿,作醮作法事自然也没她的份儿,因此只是“听说”而已。

    “除了萧让、柴进,你这些日子,还在帮谁干活?”

    贞姐眼珠子转转,扭捏答:“没、没有啊……”

    挑眉毛,“跟我还撒谎?”

    明明只是点出一个简单的事实,没想到小丫头哇的一声哭了。

    “武二叔我错了……吴伯伯不让我跟别人说……呜呜、不是我要骗你……”

    这么快就和盘托出了。武松惊讶:“吴伯伯?吴学究?”

    识时务者为俊杰。贞姐如此干脆利落地出卖了吴用,此时心中惭愧,抽抽搭搭的点头。

    “他让你做什么?”

    “嗯,他……他开始是看我记账……问我那些、嗯,那些符号文字,是哪儿来的,谁教的……”

    武松明白了七八分。萧让既见过她用符号记账,吴用自然也知道了。

    “然后呢?你怎么说?”

    “我便实话跟他说,这是六姨家传的闺中女书,传女不传子,记账的时候用起来简便……”

    “嗯,他怎么说?”

    “他问我,这种书法……有没有给其他人看到过……问过好几次,我实话说,只有六姨和萧先生见过……”

    武松笑道:“我也瞟过一眼,你不知道吧?”

    他明明笑得友好,贞姐却浑身一哆嗦,吓一大跳,忙道:“你……什么时候……我不知道啊,啊哟,我真不知道……”

    “没事,我也没真瞧清楚。然后呢?吴用让你做什么了?”

    “吴伯伯说……让我把这些书法跟萧先生都写一遍……解释清楚……说是寨子里、寨子里在编纂什么《海内异文集注》……还夸我写得工整,让我……”

    武松无话可说,静静思索半晌。这次吴学究玩得似乎有点大。

    上次六娘回山,军师就提出把这小姑娘留山上,理财算数的时候帮忙。难不成那时就开始计划了?

    六娘的小徒儿,十来岁小女孩,聪明归聪明,哪禁得住智多星吴用一番忽悠,还不是想怎么利用,就怎么利用。

    还是不太敢信,沉声道:“我带你去瞧瞧那石碑。你看看上面的字,你认识不认识。”

    贞姐也隐约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

    “去……去忠义堂?”

    那石碑高高在上的供在忠义堂最里面,哪是说去就能去。听他口气,还要悄悄的避人?

    武松毫不在意,“你先回去睡一觉。等夜深了,我带你过去。”

    见小姑娘疑惑,又飞快地想了句解释:“对了,别跟人说我问过那‘闺中女书’的事。就说……嗯,我就是问问你这些日子的功课。你六姨在意你,让我帮着管管你。”

    这句话里加了三分威严。贞姐自然不敢表示反对,赌咒发誓的答应了。

    *

    忠义堂门口彻夜守着小喽啰。三更半夜,贞姐打着呵欠挪着腿儿,瞧着远处的灯光火光,一个个都在眼里成了重影儿。

    突然耳边飕飕几声风,腾云驾雾,立刻吓醒了。等她战战兢兢睁开眼,已经身在半空,稳稳站在忠义堂后身搭起的木架子上。硕大漆黑的石碑立在眼前。上古蝌蚪之文,刻着上应星魁的义士们的大名。

    武松的声音轻轻从头顶传来:“别怕,我扶着你,掉不下去。近旁都是人,不能点灯,你上手摸。”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字都是不容置疑。贞姐小心翼翼地伸出两根手指头,触上了冰凉冷硬的表面。

    ‘

    一个字,两个字。一行,两行。

    ‘

    小姑娘的世界观有些崩塌。

    ‘

    “武二叔!”

    ‘

    “嗯?”

    ‘

    “这……这上面不是人名,是……是……”

    ‘

    “是什么?”

    ‘

    “是咱们点心铺的流水账……”

    ——————————

    感谢大家的新年轰炸o(*≧▽≦)ツ

    街角那只喵·鹿幼·鹿柚·十三·wllll·璨钰·某俗人·kedaya·阿嬛·园固鸠·第十房小妾·pink·兔兔donna·未晏斋·花公子真爱迷你奥利奥·无辜的粽子·墨染·宇恒宙心·e·果子压果子·纤维喷雾·加菲猫·亞莉兒·清徽·徐风·ada·花花·为什么没有语音阅读·毛茸尾巴戳·er·来来·梨子酱·浮一大白·烤麻雀往作者的被窝里·火娃哇哇哇·托尼托尼·蛀书虫子·啊哈哈哈哈·星期一·御空空·灵鸟·酒热·黑丙·流卡卡·轻舟飘摇·清溪淡游·虎夏·未来亦未去·jenny·温尔·胖榴榴^ ^ ~·远远妈·槽点低下·华筠黛·莲尔·cocool·宅女宅喵·xhlq·宿命·吸铁专业户··我家宝宝叫念念·刺荆花·轻·淑芬牵着何娟过马路·兰陵一望·与君共勉·谷小福·鱼饼饼·呆呆·起名字真特么容易·三月惊蛰·阿鑫鑫啊i·阿宛·我是真的不想看**啊·神烦再换名字·小小小小小小黑·橘子橘子姐·路人甲·喵呜要吃鱼·你可以叫我羚羊·cacafee·神农云桑·不雨亦潇潇·何昱莹·触及彼岸。·coco·巡完南山巡北山·长夜白·q·月亮要吃肉·sara·羊羊·浮生若梦·lwxs520 ……》

第205章 征辽() 
岳飞一身戎装; 夕阳在背后承托着,照亮了他一缕眉梢。全身如同镶金,生出渊渟岳峙的气魄。

    他的头发已经干干净净地束了起来,在脑后系成一个干净利落的环。依旧是浓眉大眼; 气质温和,但昔日的少年气褪去,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

    他欠身; 郑重一个揖礼。夕阳从他背后露出脸来,刺得潘小园眼中一道闪亮; 突然不由自主的想流泪。

    她简直不敢相信。直到岳飞礼毕,直起身; 将那夕阳又挡住; 叫她:“师姐?”

    她这才回过神,目光扫过岳飞背上的弓; 小声再确认一遍:“你……你说你要去出征。”

    岳飞恭恭敬敬答:“方才不是都对师姐说过了。”

    “你……再说一遍。”

    岳飞也知道她为什么魂不守舍的; 认认真真将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朝廷已经正式和金建盟。现在金军南下; 宋军须按约北伐。小弟已被编入西军,不日启程河北,直取幽云。开拔之前; 军士都给批了探亲假。今日特来向师姐辞行。”

    潘小园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摇头; 这才发现; 大冷天的,居然已经出汗了,全身莫名其妙的燥。

    “你是说……宋金已经重新续盟; 继续北伐之约!怎的……怎的一点风声也没有!”

    盟约的关键钥匙——徽宗密信——不是已经毁于周老先生之手了吗?清清楚楚地看到那薄薄的旧纸在他手里化为碎片,飘落到地上四处。清清楚楚地记得老先生的狡黠神色,看着自己,永远不会忘。

    一局臭棋重新下过,本以为这次的大宋便不会重蹈靖康覆辙——至少,能多拖个三年五载的。

    而就在几个月前,她还亲眼见到了方腊的亲笔信,约定和梁山一同起事,诛杀国贼,为民做主,扑灭宋廷对外蹚浑水的作死苗头,让辽金鹬蚌相争去!

    怎么突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历史毫无破绽地接续了它应有的轨迹?好像有个多管闲事的冥冥之手,锲而不舍地将剧情往它该有的方向,用力猛推。

    岳飞显然看懂她的神情,也显然和她有着同样的疑惑,眉头微微拧了一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密信,他们还是能够火速会盟。此次北伐,也并非所有人都看好。老种相公……”

    军情之事,不能吐露太多。这次的命令来得极为突然,仿佛是什么断掉的榫头突然接了起来。整个军营里的效率不同寻常的高,直接接到来自己蔡京和童贯的指令。

    岳飞被分到种师道的麾下。老种相公镇守西疆多年,对付西夏也许是一流,但面对一直与其处于和平状态的辽军,还能不能所向披靡?

    岳飞转而轻轻叹气,“但小弟既然从军,朝廷有召,正该尽忠尽职,杀敌报国。这一去吉凶未知,师姐在京师要多保重。”

    她心中五味杂陈,半是隐忧,半是觉得荒诞。

    突然想到,西门庆是不是和瞻云馆里的金国使臣有接触——尽管只是讹他们的礼物——这厮会不会知晓些□□?

    掩饰住变幻不定的脸色,不想在岳飞面前显得太悲观。

    “那好,你定要注意安全。虽说打起仗来不要命,但……但……”

    说到一半,自己噎住了。劝他什么?虽说打起仗来不要命,但倘若真的敌我力量悬殊,还是先跑为妙?倘若辽军势不可挡,千万别螳臂当车?

    虽然知道历史上的宣和伐辽,结果必定是一塌糊涂的惨败,但这种话,对岳飞说?劝他贪生怕死、明哲保身?

    最后硬生生改口:“但还是要机灵着点儿,北方胡人血性生猛,从小骑在马背上,战法多样,都不是西夏军能比的。还有……嗯……”

    伸手入怀,掏出来个小纸包。最后剩的那一点点赵太丞家顶级伤药,是她为了拔高那点无中生有的“女侠”风范,一直随身带着的,总觉得万一哪天能派上用场,救人于水火之中呢?

    这会子不心疼,全让岳飞拿走。

    “若是受伤了,千万要冲洗干净,烈酒擦净,再上药。别用军队里发下来那些的劣质药。”

    岳飞惊讶一笑:“这倒有用。多谢了。”

    才想起来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分配到的都是劣质药?”

    扈三娘说的。她时时到禁军训练场去深情守望,这点细节自然无所不知。

    但潘小园懒得解释,只是简单笑笑:“饭都不给你吃饱,药还能有好的?”

    岳飞无奈一笑。紧了紧背上长弓的系带,凝望远方。

    忽然又孩子气地来了一句:“只可惜行军的时候没肉吃,要饿着了。”

    潘小园这阵子不间断的“扶贫”,总算让这小伙子越长越结实了些。可惜宋军征战时的标配军粮,都是反复蒸晒过的炒米炒面,顶多配点盐卤,除了提供热量,没太多营养价值。岳飞这一路,显然是免不得再次进入营养不良的状态。

    她笑问:“能跟你们长官说说,允许带腌肉么?”

    岳飞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觉得这事希望渺茫,不言语。

    潘小园做出轻松神态,笑道:“走,姐姐带你去酒楼里吃顿好的。”

    *

    刚把岳飞带到白矾楼雅座,四周富贵环绕,莺声燕语,就看他明显不太自在。等两个歌伎姐姐笑眯眯的过来搭讪时,岳飞彻底脸红了。

    不等他开口,潘小园赶紧把他带出去,换了家寻常酒肆。知道岳飞不多饮酒,也不喜奢侈,便只要了一角好酒,铺上三五样肉菜,让他尽情吃一顿。

    岳飞忽然问:“武松大哥呢?最近没他的消息。”

    潘小园正抿一口酒,听他这么一说,全呛住了。

    盯着眼前的半盏残酒,轻声说:“几个月没信了,想必是山上事务绊住了。那个什么十节度……”

    说完一句话,轻轻咬牙齿,听到自己的回音在胸腔里回响。

    怎的她就完全进化不出所谓的“好汉胸襟”,把儿女情长看得一钱不值,绝不让个人私欲左右情绪呢?

    是不是她从一开始就高估了自己的能耐,同时低估了别人的?

    一句轻飘飘的话说完,本来想潇洒地再喝口酒,忽然喉间一梗,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掉到酒盏子里,一个个琥珀色小水珠,滴滴答答往外溅,停不下来。

    哭着哭着,就成了泪流成串,告诫自己不要失态,却偏偏适得其反。委屈的情绪一发而不可收,明知对面是岳飞不是武松,自己再怎么伤心,该看到的人看不到,偏偏是让别人看笑话!

    岳飞慌了:“师姐怎么了,我……小弟说错什么话了?”

    她说不出话,摇摇头,泪水抹掉,眼眶红红的,勉强一笑。

    “没事,咬着舌头了。”

    岳飞约莫也明白个六七分,想安慰两句,却限于阅历,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明智地沉默,岔开话题。

    “那个、小弟听说,梁山上出土了石碑天文,那是百年不遇的异事。梁山众义士……慑于天威,尽力经营山寨,暂时不便出山走动,也是……嗯、也不奇怪……他们山寨出路如何,也免不得有争论……难以置身事外……”

    她不停点头表示同意,好像掩饰什么似的。当初接下这个暗桩任务的时候不就想好了,早就做好了分离三年五载的心理准备,怎么如今才几个月,就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是不是在他心里,相聚时激情热烈,分开时各自淡然,才是应该应分的状态,不该奢求什么相思与想念?

    在岳飞面前,这些事不能往深了想。毕竟面前的这个英雄弟弟,是马上要奔赴边疆、出生入死的,何必平白让他跟着悒郁。

    半盏残酒自己灌下去,笑道:“店家,菜不够,再切盘肉来。”

    *

    送走岳飞,径直来到城外仓库,西门庆的□□所在。

    根据岳飞今日所言,宋金居然火速联盟,征辽的军队马上就要开拔,梁山这边又完全没响应江南明教的起事——完全不是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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