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不解风情-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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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阳道君拉着人往屋里进,闻言侧头一愣,随即笑道:“好啊。”然后依然在把二人往屋里推。
“他们二人乃是徐大哥的弟子,师弟不用见外,刚好这件事也应该同子清说一声,本来也就是要告诉大家的。”真阳道君如此说。
对方看了看那二人,眼神逗留片刻最后应下。
而听到这么说,陈子清固然是察觉出了这事的严重性,容隐则有些分心,琢磨着等会儿要如何再开口继续之前的误会。
“今日我得到消息,归一门又现世了!”
真阳道君此话一出,叫方才还在分神的人立马拉回了思绪。
御阳道君闻言立马看向身旁的二人,眼神里带着警告的意味,陈子清对上他的视线后一愣。
但是容隐却没有注意到,一门心思都被“归一门”三个字给拉了过去!
挣脱拉扯着自己的手,上前几步艰涩问道:“又现世?那是不是十二年前他们就出现过一次?”
真阳道君闻言诧异:“子江怎么会知道十二年前的事?”
“道君,您说归一门又现世是在哪?既然十二年前出现过,那他们十二年前做了什么您知道吗?”
容隐此时已经完全不记得先前的忧愁了,满心都是迫不及待问出线索。
真阳道君被他如此吓了一跳:“子江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对归一门的事情如此上心?”
说罢看了看他身后的人,视线对上了有些紧张的御阳道君,后者同他对视了片刻,最后不得已站出来解释。
“他是景芝的儿子。”
“什么?”真阳道君不可置信,随即脸上又露出喜出望外的情绪,抓住容隐的双肩问道:“你真的是景芝的儿子?你你真的是她的儿子!”
他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有些让人措手不及,前阵子第一次来天罡道所见,此人高高在上,根本无法让人联想此时竟会如此。
容隐点了点头。
“苍天开眼!”他用力的向着天空挥出双手,随即将眼中有些闪闪的水雾逼回去,惆怅道:“难怪这归一门又现世了,原来是为了找你,如此就明白了。”
本是完全不为所动的容隐被他如此说,登时又被吸引了注意力,问道:“能否劳烦道君将归一门与我爹娘之间的事情告诉我?”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自然会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真阳道君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若是早知你是景芝的儿子,那日我就不会再让你离开,好在你没事,没事就好,不然你娘地下有知,岂不是要怪我这个师父没有照顾好她的儿子。”
他满脸懊恼,拍着他的肩头的手顺势一揽。
“你爹娘的事情,待我慢慢讲给你听。”
两人一人听一人说,还一边走。
御阳道君在后面看着干着急,想要上前去做点什么,可又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能连连叹气。
陈子清也没有跟上去,眼神晦暗不明的不知在想何事。
后来容隐从真阳道君那里听了许多关于他娘的事情,也知道了他爹娘的死,还真的是和归一门有关。
当年他娘入天罡道是因为从小被人遗弃在了天罡道的山脚下,恰巧就被下山归来的傅疏玄给碰见了。
那时他就已是这天一道的掌门,因不忍见死不救便将其收为徒弟。
天罡道的女弟子较少,但是他娘却很是出众,不少男弟子也并不能比她修为高到哪里去,也因此让傅疏玄对其很是器重。
后来他娘说想要下山去寻亲生父母,这一去便没了消息,待重新回来都是数月后了,也是在这个期间同他爹相识的。
“你娘的事始终是我心中的一个遗憾,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她下山去,也就不会与那归一门的掌门,也就是你爹结识,就没了后来的事情。”
傅疏玄谈及过往,竟是有些泪眼纵横,看着容隐感慨:“之前不知道你是景芝的儿子,此时仔细看来你跟你娘长得颇像。”
对方同他二婶所说的一模一样,容隐再次听到仍然有些不愿相信他父母真的不在了。
他这么多年来拼尽全力都想要知道父母的下落,可如今知道了却总觉得不真实。
傅疏玄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五指微微用力的抓了抓,目光有些变了。
“要怪都怪我,我就不该在她回来之后又放她下山,你娘就是太傻,竟然为了你爹甘愿退隐,以她的修为若是还活着也已经是世间少有的高手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归一门竟然如此歹毒,你爹娘双双诈死都没能逃得过,在十二年前终还是被找到了。”
“那您可知我爹娘他们的遗体还在吗?”
对父母的印象,容隐也就只停留在了十二年前。
“没有寻到。”傅疏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搭在他肩上的手收了回来,在抬起手掌的时候掌心里似乎漏出了一丝光,不过转瞬即逝倒像是有些眼花所致。
“这次归一门现身江陵抓你,一定是想要斩草除根。”
说罢看了一眼容隐,见其咬紧牙关沉默不语,接着道:“你爹当年修为也不低,与你娘若非是被人设计决不可能会丧命,归一门的人生性狡诈,定是用了什么手段骗得他们暗中得手,当年如果你爹娘能来寻我帮助就不会被归一门的人所杀了。”
“”
如果说此时容隐最懊恼的是什么,当是那时自己太年幼,什么都没法做。
第46章()
傅疏玄再次拍上他的肩头;“我这些年也在尽力去找,今日刚得到消息;没想到还找到了你,苍天有眼;日后你就留在我这天罡道;我看他归一门的人还敢猖狂!”
“不用了;我爹娘的遗体;我必须要带回江陵去!”容隐双目通红,目光坚决。
对方晃了晃他:“你不要不自量力,他们归一门的人太阴险了,你爹娘都不是他们的对手;你又怎么能够对付的了?你再等等,要不了几日我就能查出他们的老窝;替你爹娘讨回公道!”
闻言容隐也不得不按捺住性子等段时间,毕竟归一门具体的位置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定是无法去寻的。
之后傅疏玄便替他安排了住的地方;就在无相殿中的弟子院内,对方还唤来了一名弟子来;说是让他在这段时间里可以趁机提升一下修为,不然日后想去寻仇便是不自量力。
等到容隐从父母之事中回过神来,已经不见傅疏玄的人了;都不知对方是何事走的。
而那位被吩咐照看自己的弟子,也没了先前在掌门面前那般谦和了。
个子与他差不多高,目光斜视的仰着下巴;身上所穿的是天一道高阶弟子的道袍,头发全部束起束着高阶弟子冠,双手环胸手里攥着根红绳,吊着的是无相殿的弟子令牌。
引云不屑的朝他发问:“你是什么人?掌门竟然叫我教你?你是我们天罡道的弟子吗?这是偷师你知道吗?”
本来他心中就有些顾虑,毕竟自己已拜入长清山门下,即使未曾被师父教过什么,但是他师兄却是教了他不少。
此时他若跟着天罡道弟子的弟子学艺,岂不是乱套了。
怎么说起来他的辈分可是仅次于天罡道的第一系弟子,眼前这个人论起辈分可还得尊称自己一声。
“你怎么不说话?哑巴吗?”引云说话有些尖酸刻薄,很是瞧不起人,“你别以为掌门将你交给我,我就怕你,我可是我师父最喜欢的弟子,你算什么?”
这人既然提出,他也可以刚好拒绝,也不会显得是自己拂了他娘生前的师父的面子。
“那便不劳烦这位道友了。”
可对方却并不是这么个意思,见他要走抬脚就挡在他面前,呵呵一笑:“你脾气还不小,换做我师父定然不会收你这般资质差的徒弟,我也更不会收,如此你就唤我声前辈罢!道友可不是你能称呼的,你这身份是高攀懂吗?”
何来高攀,倒是叫人发笑。
容隐不想与他争辩口舌,却也不会失了颜面,在凡界他无所谓,可这修真界他一言一行的背后皆是长清山。
“我怕引云兄会折寿。”
“引云也是你能称呼的!你这什么意思?看不起谁呢?”对方登时翻了脸,说着还动手推推搡搡的,手中那块弟子令牌对着他指指点点,“我告诉你,咱们天一道的弟子院是有规矩的,讲个先来后到,你是新来的就该听我们的!”
他吵嚷的声音很大,惊得这院子里路过的弟子跑了过来,将容隐给拉开了一些,带着笑:“云师兄消消气,这是新来的?我去教教他规矩,您那边喝茶消消气。”
说着那人就把他拉着往隔院里走,不给引云再说话的机会。
许是觉得闹够了对方倒是没再不休不饶的追上来,那名拉着他离开的弟子回头望了望这才放心。
“你新来的?以后可千万别惹到他,不知道为什么三师父会那么偏爱他,仗势欺人在我们院子里很是不讲理的,得罪了他没你好果子吃!”
本是想要直言说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听对方这话明显是其中有些弯弯绕绕,便不由得先压了下来多问了两句。
“这位道友不知怎么称呼,方才谢过了,这引云兄对你们也这般吗?”
这人一听连忙想要去捂住他的嘴,看那手心里还带着一些黑不溜秋的泥土,容隐眼疾手快闪了过去。
对方没能捂住见他没再说也就不硬来了,瘪了瘪嘴巴:“你唤我声林怜师兄,云师兄的名字你万莫再叫,要叫云师兄,不然叫他听到你是要倒大霉的!”
说完林怜便径直向另一个院子走去,他跟去一看才知道对方为何会满手黑泥,原来是在翻这菜园。
后来交谈中得知,原来这天罡道的弟子是外表看着光鲜,但是只有能够穿上弟子服的弟子才是真正能学得到本事的。
没有弟子服与弟子令牌就算不得正式弟子。
而像林怜这种的属于试炼期的弟子,不算是真正的入了师门。
一旦发生些过错随时可以逐下山的,且不可以自称是天罡道的弟子,唯有过了这试炼期才可以得到师门的弟子服与弟子令牌。
此时他在这用双手翻菜园子,就是被那引云所欺压造成的。
修仙的门派虽然说可修辟五谷,但非人人都可以,尤其是像天罡道,他们常年定期招收弟子,招来的也都是要张嘴吃饭的。
“所以每个弟子院的伙食都由像我这种的试炼期的弟子来负责,种菜砍柴下山采买等闲杂事,只有过了试炼期成为正式弟子,才能不用干这些。”
林怜一边用手翻着雨后湿润的土壤,一边说道,虽然汗水在往下滴,可嘴角的笑却是满足的。
“只要再过半个月,再忍一忍我就能成为正式弟子了!”
容隐蹲在一旁明显没有帮忙的打算,看着对方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那十年在长清山所接触的,原来都是修真界的冰山一角。
长清山自由散漫,都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他反倒觉得那般的随性才是修仙真正的精髓所在。
这种门派的机制与凡界有何区别,一样也是划分三六九等,最后想着毕竟这是别人门派的事情,他多想这些也是多管闲事。
倒是问问正经事。
“林怜师兄可知白光殿如何走?”
傅疏玄带着他进来的时候很是曲折,况且这边既是弟子院,没有弟子令牌应当是不可以随意走动的。
故容隐想要离开去找师兄,凭自己肯定出不去。
事实证明他猜想的不错,林怜告诉他想要出去必须得有引云师兄的弟子令牌才行。
而且还否决他想要去找傅疏玄的念头,因为这里他们掌门根本是不会来的。
“不过如果你想出去的话,也可以等上两天,两天后就是采买的日子,我可以带你一同去。”谈及这个,他的眼睛里似乎有光。
容隐愣了愣,脱口问道:“你在这里并不开心为何不离开?”
对方显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被问的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回神强颜欢笑道:“谁说的,我很开心,这可是天罡道诶!修真界最大的门派,多少人做梦都想进来的!”
笑的太假,没有说服力。
但是容隐没有揭穿他,这就是对方的一层保护衣,他在用这句更像是自我催眠的心理暗示支撑自己,若是说破了反而是对他没有好处。
“那就等你的好消息。”
他同样也做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不过却是比对方伪装的好多了。
之后林怜便专注于去翻面前的菜园子,明明一旁就有铁锹有锄头,却是老实巴交的没有玩心眼,说不让用就不用。
啧啧。
容隐边想着就站起了身,等上两天可太久了,师兄那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真阳道君到底是什么意思,听那个林怜的意思,这里非正式弟子是没办法自由出入的。
把他困在这里图的是什么?不想让他出去?
如此想来,竟是有种变相软禁的意思。
那林怜许是太过专注想要把上面交代的完成,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向,等他抬头想要找人说话歇一会儿时才发现,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天罡道大的犹如一座城,仅仅是试炼期的弟子院就大得有府邸般,让容隐走了好几道门都没有找到出口在哪儿。
御剑术早就试了,完全行不通,总觉得好像是修为不见了,可好端端的自身的修为怎么会不见?
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几个院子是互通的,就这么走了一圈容隐发现又走回了原点。
而已经干完活的林怜洗了手回来恰巧就见到了他,还湿漉漉的就去拉他,容隐下意识的就避开了,自己的衣袖上可还有对方沾上来的泥垢呢。
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有些抱歉的在自己大腿上抹了两下,感觉干了以后还对他亮了亮,这才去拉他。
“你不要再乱跑了,还没去报道呢?你既然被安排了进来就要去院子主房那去报道,这样才开始计算你来的日子,少算一天就迟一天离开这里。”
在他的意识里,在这里多呆一天都是折磨。
容隐皱着眉头最终也没说什么,他只想尽快找到出口去寻师兄,此等闲事非他能管。
“走啦!”
林怜说着就将他拉走带往另一个院口,刚刚才绕回来他也知道了此处没有认识路的人带领,是根本摸不到头绪的,也就跟着去了。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随着对方走竟是没有再一直打转。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处看起来较为奢华的楼宇,与先前的那些分院有着天差地别,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不似之前很难遇见几个人。
林怜松开他说道:“这儿就是主房了,管理着像我们这些还未被分入师门的弟子,你快进去登记,我那边还有事等会儿再来找你。”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看着面前的楼宇,容隐决定进去看看,或许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这主房走进去之后更是惊人,仅仅是管理这些试炼期弟子分院的地方就能如此华贵,与之前所进的无相殿大殿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越过长廊一样的入口进了主房大院,院中又是分为三面楼阁,上面的牌匾各写着“入册”“出册”以及“离册”。
也正是这里的门庭若市才让他知道这试炼期弟子院的人数众多,各自都忙活着事情,没人注意到他。
“不要啊,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罢!”
“快滚!我们天一道不收你这样的,再不走我就让人将你抬下山!”
一旁的喧闹引得容隐随之看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青年,正抱着一位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发福男子大腿苦苦哀求,连屡屡被踹都没有让他松手。
他的行为惹怒了那发福男子,喊来了两三个壮汉将年轻青年拽了开,狠狠丢在了地上被摔的有些爬不起来。
而在这青年翻滚的空档,容隐注意到了对方身后的衣物被撕开了一个很大的口子,在右肩头约有半个拳头大小通红一片的圆形。
在他想要看清楚那个红色的圆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身旁响起了一个女声。
“真是可怜,不过是老实了点就被人陷害成这个样子。”
侧头一看是位穿着素衣的姑娘,五官有些英气,束着男女不分的发髻倒是不违和,个子比一般女子要高出一些,说着话就将胳膊搭在了容隐的肩上。
他微微避了避,让对方扑了个空,对方先是瞪了他一眼随后又问道:“你认识他?”
“不识。”
“那你就是同情他!”
容隐没有再应。
对方却是以为被自己说中了,英气的眉毛得意一挑,若非那架子骨比男子小了几圈,胸前微微起伏,倒真像位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
“不过这里的同情只会害死自己,看到那人的右肩没有?”这姑娘双手环胸,杏目炯炯有神,“那个是天一道的烙印,但凡从这里被赶出去的都会被烙上,永世都不能再入天一道了,而且就算是去其他门派,估计也没人会愿意收的。”
说完也不见他搭话,对方便认真起来:“我叫崔月杉,交个朋友。”
“你不知道在这里随便交朋友也会害死自己吗?”容隐近似打趣的说道。
崔月杉闻言倒是丝毫没放在心上,看着不远处的那场闹剧马上就要收尾了,心思完全偏了过去。
那被逐出天一道的青年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一瘸一拐的向着主房大门处走来。
那青年在与他们擦肩而过时抬头看了看他们,面如死灰一般难看,眼神中没有任何光亮,灰蒙蒙的一片,随后就低下头蹒跚着出了主房大门。
“你猜他会去哪?”崔月杉的目光始终盯在离开的青年身上。
容隐立马想到了离开这里的办法,随即便迈开步子去跟那个青年,如果对方是被逐出天罡道那定是会下山去的,只要他跟着这人不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前者因为身上有伤,加上肩上的烙印疼痛加剧,步子越来越小,最后已经到了要扶着墙才能勉强撑住的地步。
正当他想要上前去的时候,身后的人却快他一步,崔月杉跑过去扶起那青年,柔声问道:“你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