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不解风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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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些东西收拾好后他才松了口气,然后躺回床榻陷入沉思。
翌日一早。
“二婶出去了?这眼看就快到中秋了。”
“嗯,放心,中秋之前一定回来,她不在的这两天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点儿,不然等夫人回来,有你们好果子吃!”容柏成手中提着鸟笼,作恶狠狠的对他们说。
容芷却是不怕的,憋着笑:“爹,您最好也别太得意了,娘也不会忘记您的。”
容柏成一瞪眼,虽然作势抬手要打,但是却没有下去那个手,不过是吓唬吓唬罢了,他对这个女儿一直宠溺的很,也惯出了她这敢顶嘴的毛病。
“爹爹最好了!”容芷缩着脖子吐了吐舌头,然后拉着容隐的胳膊,“淮宁哥,咱们去那边儿玩!”
“不许乱跑听到没!”容柏成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句,然后便带着手中的鸟笼出门溜达去了。
而随着容芷跑到了长廊上的容隐没走两步则停住了,面色有些凝重:“二婶不是刚回来,以前都是半个月一个月才出去一次。”
“也许是生意上的什么急事吧。”容芷倒是没有多想。
一旁跟着的容和安开了口,“淮宁哥,你说娘会不会为了昨天的事”
“你是傻了吗?”容芷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脑上,戳着他的脑门,“昨天的那些人可是修真界的人,跟咱们容家有什么关系,道长哥哥不是已经把他们打跑了吗!”
“奥。”容和安被这么一提醒也就不再说话了。
话虽如此,容隐依然觉得有些不放心,但是想起方才二叔提着鸟笼出去散步了,又推翻了心底的那个想法。
若是二婶是为了自己的事而外出,二叔又怎会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呢?
“淮宁哥,下午你还去不去宋家巷了?”
容芷突然发声将他的思绪扰乱了,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容隐干脆当是自己多虑了,二叔的反应不已经证明了一切,二婶只是和以前一样出去一阵子,不会出什么事的。
“去不去呀?”对方见他一直不说话便摇晃着他的手臂,语气焦急,“你不会忘了吧?”
容隐左想右想,最终挑眉:“是的。”
“哎呀!”容芷今日穿的比较简便,不似之前那般繁琐,换下了碍事的长裙外披,就连发髻都是没加任何点缀,看样子就是为了这事儿,“今日下午可是你与那宋家少爷比试的日子呀!你怎么连这个都忘啦!”
“嗯”
他仔细想了又想,依旧还是没有回忆起任何相关的。
“前些阵子在城北宋家巷的时候,我不是同那宋家的少爷吵了一架吗!当时还是你帮我解的围呢!”
见他真的是半点也不记得,容芷气不打一处来,瞪着眼睛可气坏了。
这么一说容隐倒是有些印象了,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可是比试又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与你说你也是同意了的呀!”容芷立马急了,好似觉得他这是在故意耍赖一般,“那日我因为争中秋夜的“江陵仙子”入园牌,才同那家伙发生口角的呀!”
“争江陵仙子,为何会是与宋家的少爷?”容隐听了后关注点明显错了。
“你还笑!那可是我排了好久的队才得来的!”容芷气不过捶了两下容隐,头顶快要冒烟了。
容和安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帮着解释来龙去脉。
“当时姐姐忽然肚子疼,便叫我替她排队取牌,怎知这宋家的表小姐那般厉害,不待我收好就直接抢了去,还说这入园牌不叫男子领,她抱在怀里男女授受不亲,这最后一枚入园的牌子才叫那宋少爷的表妹得了去,死活不肯还回来。”
对方不肯让,而等了腿都麻了的容芷亦是不可能让的。
后来两人便这么吵了起来,惊得两家小辈都去了,这发牌处也被闹得鸡飞狗跳的,便提出让他们定了个日子比试,谁赢了谁就来领这最后的入园牌。
宋家少爷很爽快的便答应了,之后容芷就求着容隐应战。
而这场比试的期限就是今日下午。
“近来事情有些多,是我记性不好了,下午我去便是。”
容隐很识趣的默认了,这件事他只有个大概的印象,当时在为几天后要去天罡道的事情而犯愁,所以容芷在他身边软磨硬泡的,他也就胡乱应下了。
若是此时再反口,怕是这个妹妹不会叫自己好过的。
容芷如愿之后心情瞬间好了很多,抱着容隐的胳膊,娇嗔:“淮宁哥哥最好了!今日下午一定要将入园牌赢到,江陵第一仙子的名号非我莫属!”
“姐,你那哪是想要那仙子的称号,分明是”容和安在一旁嘀咕着,但是见对方一个眼神瞪过来便不再说话了。
第27章()
路过院子的时候见他们这边聊得火热,不禁驻足多看了一眼。
容芷眼尖的看到了对方,连忙向其挥手,也趁机把容和安引起的话头给转移了过去。
“道长哥哥下午要不要同我们一块儿出去?”
“容夫人这两日不在,不是叫你们不要乱跑吗?”
他一大早出去的时候便刚好碰见了许雪兰,对方是专程来找他的,告诉他这几日会不在江陵,希望自己能够替她暂时照看容家的安危。
容隐闻言倒是先走了过去:“师兄怎么知道二婶出去了?”
“这”陈子清想了想,忆起对方临行前交代的便道:“你二婶不放心你,遂嘱托了几句。”
“那二婶她有没有说是去做什么了?”
“这倒是没过问。”
容隐微微叹了口气,一旁的容芷拉着他手臂晃着:“淮宁哥就别再疑神疑鬼啦,我都说了娘肯定是跑生意去了,你还没回来之前经常这样,你快去收拾收拾换身衣服,下午还有正事儿呢。”
陈子清一凝眉:“要去哪?”
许雪兰走之前再三嘱托,万不能让容隐再到处走动,以免被人再盯上,容家好歹也是民宅,歃血盟的人再怎么也不会闯到家中来抓人。
容芷担心他这么问是不让他们出去,连忙讨好:“过些日子就是中秋了,江陵每年都会举行宴会,只是今年同往年不一样,弄了个比赛,谁若是赢了便是这江陵第一仙子,定是十分好看热闹的。”
“中秋还要几日,与今日下午有何干系?”
“呃”容芷见糊弄不过去,干脆也就照实说了,“反正今日下午淮宁哥必须跟我出去,你们谁也拦不了我!淮宁哥自己都答应了的,我们容家可不许人说话不算话!”
她说着就抱住了容隐,看样子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我既应了她,就去帮她一次,不然怕是不得安宁了。”容隐拍了拍对方,示意她安心,自己不会食言的。
他们既已决定,陈子清也不好再干涉,但是又不能有负容夫人的嘱托,于是便也就放下了手中的事跟着去了。
城北,宋家巷。
一群人凑在一块儿,那分为两拨的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是想要滋事。
“江陵向来讲究以和为贵,况且我们宋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更是不会同你们这些市井小民动手,你们大可以放心,比试归比试绝不会伤到你们的。”
这宋家的表妹阮铃儿,穿着打扮很是富贵,说话亦是压人一头,虽年纪也就十五六,可那眼神却是结结实实的瞧不起人。
先一步到了的容芷同她一比,顿时倒真像是显得家里朴素的很,被如此打量形容令她怒火中烧:“你说谁市井小民!”
“自是说你咯。”阮铃儿举手投足作得很是小家碧玉,可是那言语神情却太过刻薄。
容芷气极反笑:“还你们宋家,若是本小姐没记错,你是表的吧?”
“你!”阮铃儿原本带笑的脸上瞬间染上怒色,恨恨的瞪着她,“你这人说话真粗俗!”
“彼此彼此。”
她在江陵还从来没吃过亏,哪里肯让一句,就是半句也不行,今日这入园牌她是要定了。
宋宇立在一旁,看着两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各不相让,倒是有些尴尬,抬手清了清嗓缓解气氛。
“不知容姑娘的帮手在哪?”
“帮手?”容芷奇怪的看向他,“你莫不是觉得本小姐是在欺负你们吧?!”
宋宇本是想打个岔,让二人之间不要太过剑拔弩张,免得回头打起来,怎知脑子被她们吵得晕乎了,一时口快说错了话。
“抱歉抱歉,是在下用词不当,姑娘见谅。”
容芷看着对方局促的模样心中有些发笑,但是面上却作出盛气凌人的模样:“我大哥很快就到,劳烦二位等等了。”
“无碍无碍。”
宋宇作的是一身劲装打扮,年纪快及弱冠个子自是矮不了的,身形又十分匀称,仔细看起来倒是位俊俏公子。
当日争夺入园牌,容芷未曾正眼瞧过,恰逢此时闲的无聊这么一看,倒是只比她淮宁哥差了一点儿。
不过比起道长哥哥,那可是差了一大截的!
想到此她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的灿烂,而且还是对着宋宇的方向,这下一旁不知所以然的阮铃儿可不乐意了,气的小胸脯忽上忽上。
更是霸道的挡在了自家表哥的前面,不让人看。
“你不知廉耻,你是想勾引宋宇哥将牌子让给你吗!”
容芷被骂的委实冤枉,她只是忽然想到了将这人同她的道长哥哥对比一下,怎的就是不知廉耻了。
刚想发作就听身后有人唤她,想必是淮宁哥他们来了也就作罢没有同对方吵。
“你跑的这样快,害得我们险些找不到路。”容隐看着她无奈说道,边用余光打量了眼其他在场的人。
容芷瞪了眼容和安,道:“都怪你太慢了,非要去买什么东西,人家两个欺负我一个呢。”
容和安鲜少生气,一听倒是立马变了脸:“姐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你胡说什么!”
阮铃儿还没先算账就被挑衅,弄得更是恼怒,转头一看身后的表哥竟然无动于衷,也不打算帮自己说话,就更加生气了。
容和安将手里买来的东西朝容芷递过去,作势道:“姐,你喜欢的糖葫芦,我看不用淮宁哥来,我替你收拾了他们。”
虽说他娘对他们管教极严,尤其是在打架上决不允许发生,可同时也说了,绝不能让自家人叫外人欺负了去。
容芷接过来咬进嘴里一颗,然后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没事儿,这位姑娘说了,今日咱们比文的。”
“谁说比文的了,我只是说比不伤到人的。”
“都无所谓,你们输定了。”咽下去一口之后,她又吃了一颗,许是吃得甜了是,就连嘴角笑起来都是甜甜的,说话也柔了些,“你们出题。”
当日决定比试,这阮铃儿一口咬死必须由他们出题,不然这牌子是绝对不可能交出去的,虽十分不愿却也只能答应。
阮铃儿得意一笑,但一瞥眼却见身后的表哥心不在焉的,便悄悄的用手肘碰了碰。
“表哥,表哥,该你出题了。”
“啊,哦哦!”宋宇猛然回神,轻轻咳了咳,上前一步温文有礼,“这一关,咱们就比江陵最常见的,水上打靶。”
作为江陵人士,十个里面有九个水性都很好,剩下一个特别好。
故这宋宇虽然看起来更像是书生,却实则也是个中好手。
容隐闻言很直爽的就应下了,反倒是容和安在后面小声询问:“淮宁哥,你可以吗?”
毕竟他从六岁开始就离开了江陵,到了十六岁回来才刚满两年,而对方却是土生土长在这儿的。
容和安一点也不怀疑他们江陵人的“水上功夫”。
第28章()
他们在的地方是个宽敞的巷子,这巷子的另一头便连接着江陵城内的分支河流。
水流也不急,很是适合。
一群人走到此处时,上游地方已经有人待命了,只需他们宣布开始之后就会同时放下不同颜色、相同数量的纸船。
他们双方谁先将对方的纸船全部打沉,谁就赢了。
宋宇拿过自己的弹弓,也递了一把给他的对手:“请。”
容隐接过来掂了掂,意味不明。
“容兄可是有何不满?”宋宇见状询问,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弹弓,微微一笑,“这并非是我宋某作弊,只是这弹弓乃是我家中请人订做的,江陵独一无二,自小便用惯了。”
对方这是以为容隐是在怀疑他在道具上动了手脚,这倒是他想多了,不管动不动他都不在意。
“并无这个意思。”
“不过容兄尽管放心,即使我这把弹弓是请专人订做,你的那把也是挑的上好,我宋宇不会占人便宜的。”
他们这边向着上游的人做了个手势,然后就见河道两边的人就开始放纸船。
“红色的是你们的。”
阮铃儿看着纸船下水之后,才势在必得的掐着腰道出接下来的规则。
那纸船到达他们比试的范围还有些距离,容芷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除却红色还有什么颜色,立马火了。
“凭什么!”
她还不知道人竟然能无赖到这种程度。
这河道本就不是很宽敞,双方的纸船下水之后必然飘着飘着就混在了一起。
可这人却将他们这方的纸船做成了大红色,而他们的则是淡到几乎和水草接近的淡绿,打不打得到还另说,如此夺目的大红色就已经先误导了视线,不小心打中自己的也是十分有可能的。
阮铃儿看准了那纸船已经快要到了,对方拿她没辙,不紧不慢的说道:“这可是你们先前答应的,比试项目规则我们定,而且这也不过分吧,不过是纸船的颜色一不小心疏忽了,可没有故意要占你们便宜哦,若是技不如人就直接认输吧。”
“表妹,你怎么能这么做?就算是赢了又有何意义!”不等容芷发怒,宋宇首先大吃一惊。
“表哥那个入园牌我必须要!”阮铃儿说着就露出梨花带雨的样子,哭哭啼啼很是聒噪。
宋宇随即就败了下来。
纸船已经进入了他们的比试区域,不发一言的容隐抬手对准其中一只淡绿纸船就是一颗石子,只见那纸船摇晃了两下翻了过来,却是没有沉下去。
这时那阮铃儿又跳出来提醒:“忘了说了,这纸船可不是打翻了就能沉下去的,这个得打穿了才会沉,只是打到可没用。”
他们虽然不限时间,但是给的可做武器的石子是有数量的,也就等于是方才那一枚就是浪费了。
容芷对她此番行为很是愤怒,攥紧拳头欲打人,好在身后的容和安拉得及时。
阮铃儿见她打不到自己,便将目光放在了宋宇身上,对方一脸的不悦,似是不打算比,她冷哼一声:“表哥若是不愿比,那就我来吧。”
宋宇闻言才有了一丝反应,看了她片刻最终深叹一口气,对着河道举起手中的弹弓。
“嗖!”
“哈哈,好棒,表哥好棒!”
那大红色的纸船瞬间被打穿一个孔,很快就被水给吞没了,接连着他又打沉了几个。
阮铃儿乐得乱跳,得意的笑容不停的向着容芷显摆。
容芷被她那个样子气的打也打不着,眼眶憋得通红。
“姐,你怕什么,这不是还有道长大哥呢嘛!你让她嘚瑟去,看最后谁赢!”容和安低声在她耳边说着,此话一出倒真是有效果。
容隐这边知道了方法之后也就稳了,眼看着宋宇那边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便将三颗石子一起射出,三个皆中。
阮铃儿见状脸色骤变,不甘心的瞪了一眼,然后对着宋宇催促道:“表哥再快些!”
很快那满河面的纸船被打沉了不少,双方都只剩下了几只。
容芷眼看着对方的纸船就快没了,兴奋的有些不敢大声喘气,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一只一只的消失,而就在此时。
“喀嚓。”
她有些愣住的侧目,便看到了容隐手中那断了的弹弓,瞬间笑容全部僵住,眼中的神情像是有些还没缓过来怎么回事。
阮铃儿毫不掩饰的笑了笑,不过容芷现在一门心思都在他们的弹弓断了上面,并未看到这深藏含义的笑。
“哎呀,这弹弓都断了,还怎么比呀?要是现在再去买一把,怕是要等到黄花菜都凉了吧!”
“是不是你!”容芷怒瞪过去,她已经忍了很久了。
阮铃儿往后一缩,躲在宋宇的身后,“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你这样看着我莫不是想杀人?!”
“我就是想杀了你!”
“芷儿。”容隐只是淡淡的唤了她一声,待他这暴走的妹妹冷静下来之后,才朝那吓得花容失色的对方问道:“阮姑娘,不知这比试可有必须要用弹弓的规矩。”
“没、没有。”阮铃儿被他盯得一时脑子有些乱,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待回答完才懊恼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容隐得到确切答案之后,眼底一闪而过讥笑。
雕虫小技罢了,一早拿到这弹弓的时候就知道有鬼。
只见他将余下的几颗石子全数夹在手指中,然后微微注入些内力才以合适的角度抛了出去,不负众望的全中。
但是由于先前浪费了一颗石子,而他过程中又没有用一颗石子打沉两只纸船过,对方的纸船按理说还剩下一只。
“你们输了,还剩一只。”
阮铃儿笑看着那河面上还存着的一只淡绿色的,即使她表哥还未将红色的纸船都打穿,对方也是赢不了了,弹弓石子都没了还怎么比!
除非对方先前能用一颗石子打穿两个,不然是不可能赢的,移动的纸船本就不好打,再加上颜色的阻碍以及打法,就更是不易!
容芷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再次燃起,她这次是真的忍不下去了:“和安,你不要拦我!你再拦着我,回去我就叫爹打烂你的手掌心!”
“姐,你别冲动呀!咱们不还有两局呢嘛!”
“她都作弊做成这个样子了,咱们还比什么!我看还不如那天直接将她打得娘都不认识,将入园牌夺来的省心!”
容芷虽说身为长姐,但是终究只是比容和安大了时辰,又是女子,力气自然比不上对方,拼命的挣扎着也挣不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