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慕弦-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我要谢谢公子才对。”
赵芙身上穿的是一袭月白蝶纹束衣,头上梳的单螺有些松散,脸上没有施一丁点儿脂粉,因为晕船而显得苍白,眼下还有些乌青。她举起汤匙舀了一匙粥放到嘴边浅浅喝下,唇上只有淡淡的粉色,在汤匙和黄色的小米粥的对比之下,使整个人更显得无助柔弱,却因眸中深刻的淡漠疏离而使周身笼罩着一层异于常人的气息,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都透明的像是下一秒就会在这晨光中消失,那样的不真实。每一匙都只轻轻地抿一口,让人怀疑她是否根本没喝下去。
萧云在一旁的桌前坐下,点了一碗虾仁粥和一笼小笼包,慢条斯理地吃着,也不再看向赵芙,只是不经意间眼角的余光总是能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
柳下朝烟起身时没看到赵芙,一瞬惊慌后摇醒了柳下夕岚,柳下夕岚揉揉眼睛,睡眼惺忪地看向朝烟。柳下朝烟急忙道:“芙儿姐姐不见了!”
夕岚顺着她的话转过头看向之前赵芙睡的床,果然没了人,震惊之后也就平静了,“姐姐,不要一惊一乍的,芙儿姐姐可能是去花厅用膳了。”
柳下朝烟想想也是,不由放下了心,“那也该起床了,天都亮了。”
柳下夕岚点点头,顺从的穿上外裳,在柳下朝烟的帮忙下梳了一个垂挂髻,和柳下朝烟一起净面过后向花厅走去。
一进花厅,果然看到了赵芙,柳下朝烟急忙奔过去,担心的说着:“芙儿姐姐,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要用膳可以叫醒我,我帮你出来拿啊,你晕船好些了吗?”
柳下夕岚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上来,点点头道:“是啊,芙儿姐姐,姐姐一早醒来没看到你可是吓了一跳呢。”
赵芙不由有些愧疚,让柳下朝烟和柳下夕岚坐下后,说道:“又让你们担心了,真是对不起。我看你们昨天也累了,所以就没吵醒你们,晕船而已,不碍事的。”
柳下朝烟松了眉毛,“那就好,你多吃一些,看你现在这样都像个病秧子了。”
“病秧子可不好看了。”柳下夕岚嘴快的补了一句。
赵芙抿嘴一笑,知道她们都是关心自己,却也因为夕岚的孩子气而好笑。用力地点点头后,赵芙尽量开心地吞下这些稍凉的粥。
两姐妹怕油腻的东西会让赵芙不舒服,便只要了一笼花卷,一口一口地嚼着,完全把之前学的礼仪忘到了脑后,却也放慢了速度等着赵芙。
萧云坐在一旁,眼角的余光中看到赵芙含着笑意的眸子泛着洌滟波光,长而卷的睫毛微微低垂,一颤一颤的似是在晨光中的蝴蝶蹁跹,浑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光芒中,让人移不开眼。原来,她也可以有这样柔和的一面吗?就因为那两个女孩?
此时的萧云并未把这个女子放在心上,所以在她们谈话间得知赵芙晕船的消息时,也并没有打算特地回房去拿药给她。在用完自己的早膳后,萧云拿帕子擦过手,便起身离开了,就像平常的早晨一样。
赵芙自始至终也没有抬头刻意去看那个男人,于她而言,对方不过是萍水相逢一路人,没什么好值得她看的。在萧云眼里,亦然如此,不过说了两句话而已。
下午,怀朱准备攻第五座城池边山城,这次她没有一马当先自己上了,在草垛上躺了一夜,她也想清楚了,从之前的几场战役中可以看出淇国靠外这几座城池的实力实在是不怎么样,她可懒得自己动手打,自己手底下的将领也该用用了,放在大帐里长蘑菇也不好。
想清楚后,怀朱便躺在草垛上下达了军令,自己继续眯着眼睡了,只等着捷报传来。结果两个时辰后,一个传报兵跑到她面前报告:“帝姬,对方派了一个叫做鲜虞浩的将军,元帅和王将军撑不住了,请求支援!”
怀朱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你说什么?!请求支援?”
怀朱惊得瞪大了眼睛,这群家伙实在是太丢脸了,她才一仗没出现就输了,简直教她无地自容,她的光辉形象又添了一笔败笔啊!
第27章 朱与翠绿(一)()
“士兵损伤多少?”
“回帝姬,六万损其一半。”
“对方采取什么战术?”
“五行八卦阵,仅一万人便能变幻莫测。”
“你的意思是说,他用一万人灭了我们三万。”怀朱咬牙切齿。
“是。”传报兵额角滴汗。
“好,有本事,真有本事!”怀朱突然仰头,恨恨说道。弄得传报兵也不知道她是在夸赞对方将领,还是在说反话骂自己这边的将领。
“传令下去,后方前调三万士兵,另,本帝姬亲自上阵!”
“遵命!”传报兵抱拳退下。
怀朱牵出自己的宝驹翻身上马,用手拍了下马背便冲了出去。她就不信了,什么时候淇国有了个这么厉害的小子,她怎么都没听说过?
怀朱并没有直接入战场,骏马急奔离大军约莫七丈远时,怀朱骤然一掌拍在马背上腾空而起,趁落身之际往马背上一蹬,借力凌于半空,甩出长鞭勾住木栏,翻身落在新搭起的高台之上,顺势收回长鞭。整个动作不过转瞬,被怀朱做得极为潇洒利落。
怀朱并不像其他将领一样穿着坚硬的铠甲,那种铠甲坚固是不错,但也笨重得很,她实在是嫌弃,所以一直以来死活也不穿。后来驸马得知后,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一种叫做绝华丝的丝线,编织而成的衣服红得鲜艳至极,在阳光下会显出一种极美的花朵,妖艳而凄美,亦是红色;月光下则会显出翠色流光的枝叶,但因为两种图案从不曾一同出现,怀朱又是肯定不会让人在上面做任何记号的,所以也无法确定花叶是否重叠。这种丝线不愧名为绝华,当真是绝尽万千风华,因为材料之特殊,世间仅此一件,所以这件衣服亦名为绝华。绝华者,刀枪不入,柔若无物,可以说是以柔克刚的典例。
彼时,怀朱还不知道冥界有一条忘川河,河两岸开满了一种名为曼珠沙华的植物,亦名彼岸花,开花时无叶,长叶时无花,花叶永不相见。而因其生长在渡尽亡魂的忘川河畔,脉络根茎极其坚韧,将其脉络根茎剔出,逐一捣碎捻成细线,称为绝华丝。绝华丝有两种颜色,一种是绝天下之赤,一种是尽世间之白,都是彼岸花的颜色,所同者,便是在月光下都会隐约泛着翠色的流光,美轮美奂。
而怀朱身上这件赤红色的窄袖束腰长裙便是绝华,缠在腰间的那条皎白的软长鞭便是绝华鞭,鞭长三丈,甩出是有银色流光,恍若划破天际,也因为其非同一般软鞭的长度,能驾驭者也是极少。绝华丝的难得,也造就了这两样东西在六界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条件。为了造出这两样东西,忘川河两畔的曼珠沙华被采摘一空,偌大的冥界只余下一白一红两株曼珠沙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开遍忘川河畔。不过采摘它们的人单纯的认为,只要还留了种,没有让它们绝迹,便没什么大关系,实在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这让冥界众人甚是汗颜,甚至传遍六界,数万年仍被人所津津乐道。
此时此刻怀朱立于高台之上,目不转睛地望着战场中的每一息变化,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
一直以来,她只注重于自己武功的提高,每每都是以一己之力决胜于战场,所以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军队合作的重要性。也因为她声名在外,对敌军往往有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也让自己的军队有了必胜的松懈,因为她在,所以他们即使随随便便的打斗也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导致他们包括自己在内所有人都忘记了军队协作的重要性,致使了这一次的失败。怀朱明白,如果在天黑之前不能扭转战局,必会给己军造成不小的威胁,军心乱,军心散都是致命的错误。怀朱绝对不能败在这里,败,不仅是自己一生的污点,也会令孟珲的光彩暗淡;败,更会让自己抬不起头来,又如何与站在高处的孟珲并肩?她不允许,不允许自己败,更不允许自己配不上孟珲,甚至拉低孟珲,所以,这一战,她必须胜。
怀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随即抬头仰望无云的天空,勾出一抹笑意。她想,这一次自己一定会赢,因为,她实在是没有理由输啊。
朱唇含指,吹出一声长啸,清脆间双手撑栏,翻身越下高台,压得刚奔出的马儿一个半蹲,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地继续前进,冲入喧嚣的战场,激得敌人的阵势有一瞬散乱,却又很快恢复好。
斜前方一个浑身狼狈的人骑着马冲到怀朱面前,也来不及作揖行礼,直接吼道:“参见帝姬——末将领兵不力,损伤将士数万,请帝姬恕罪!”
怀朱辨认出来人正是王将军,闻言好不容易咽下去的一口气又硬生生被提起,这王将军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损失将士数万”还好意思叫她“恕罪”?怀朱怒极反笑:“你先带所有兵将退回去再说,顺便等王老将军班师回朝时好好请教一下他老人家,别给你爹丢脸!”
怀朱说完,怒气冲冲地拽过缰绳,扭头冲进了战场,与此同时,怀国军营响起了号角声,预示着鸣金收兵。
经过一番激斗怀国士兵终于全部退回,惹得淇国士兵异常恼怒,毕竟人家可以把你们一网打尽的时候,结果你们跑回去做缩头乌龟就是不出来,换谁谁都会不高兴。
淇国地处极西北之地,气候终年低温,且缺少降水,所以他们的生存之地主要是草原,以放牧为生,并且热衷于祭祀,信仰神明能为他们带来水源。这也造成了他们彪悍的民风,以武力决定个人在族群中的地位。因其喜用弯刀,亦被其他国家称为弯刀族。
怀朱骑在马上,找了半天也没在淇国的队伍中找到这次战斗中他们的首领,按理来说应该是最强的那一个,但是符合这个标准的人中没有一个头上有三根青翎。青翎说白了就是孔雀翎,因为上面的图案像是眼睛,数量又稀少,又与淇国人生存的草原同为青色,故而被淇国人奉为“神明的眼”,一般作为一战的主将,头上应该带有三根青翎,以彰显其地位,地位越高,戴的也就越多。
正当怀朱疑惑之际,一道声音从淇国军队的后方传来:“怀国就是这样而已吗?打不过就跑,倒也让我们见识了。”
这声音还算洪亮,可在这么一群“壮士”之中实在显得儒弱了些。怀朱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正巧淇国军队也让开了些,怀朱才得以看清那个说话的人。头上戴了三根青翎,确为主将,不过这身材,怎么说呢,在怀国也算正常,可是在那么一群膘肥体壮的淇国人中,实在显得有些娇小。
怀朱打量对方时,鲜虞浩那双翠绿色的眸子也在考量怀朱。一袭绝华,一双漆眸,墨发未绾,从中间分开用红线编成细如小指粗的辫子绑到身后,同样用的是一条红色的绸带;身下的宝驹通体雪白,马蹄周围的毛色却是赤红,马尾与鬃毛亦是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尤其是那双红眸,真是平生仅见,饶是像鲜虞浩这般生于草原又善养马之人都没有见过,应当就是宁怀帝姬的专属坐骑“雪焰”了。更重要的是眼前女子的气势着实令人无法忽视,是真正的强者风范。
淇国士兵这几天连吃败仗,好不容易得胜一次,自然是又恨又有些得意,见怀朱一人在战场上,自己是主将刚刚又那么说,更加肆无忌惮:“怀国都没人了吗?竟然派一个小女子来跟我们打!”“就是,别打输了哭鼻子!”“爷怜香惜玉,不跟女人打,去叫男人来!”
第28章 朱与翠绿(二)()
一群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鲜虞浩也不阻拦,就这样静静看着怀朱,似乎期待着她的反应。
怀朱听了这些话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她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白白教人看了笑话去。扫视一周,怀朱才开口,清越的声音中夹杂着内力,令人不能不听:“有句话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想来你们也不能理解,今天,我就让你们亲身体验一下,也好教你们知道,在绝对武力之下,你们那些个劳什子阵法不过是个渣!”
怀朱霸气的说完,左手拉住缰绳,右手抽出缠在腰上的绝华鞭,随手一甩,便倒地一片。这下惊得淇国士兵瞬间噤了声,赶紧如临大敌般摆开阵法,再不敢轻敌。
鲜虞浩眼中含着几许赞许之意,闻名不如见面,这个声名显赫的宁怀帝姬的确名副其实,虽然,她手下的兵的确不怎么会打仗。
阵法在鲜虞浩的指挥下变了又变,每每怀朱终于看出些门道准备反击之际阵法就变成了另一种,委实教人生气。排兵布阵她虽见识过,但她自己根本没有亲自干过,现在她终于见识到其中的厉害。这些敌军就像是牛皮糖一般,甩都甩不掉,怀朱一鞭接一鞭的扫清身周的敌人,即使她体力再好,耐心也快告罄。眼看着又一波人上前,她终于坚持不住了。
这些淇国人真是讨人厌烦,非要逼她暴走吗?怀朱又甩了一鞭子,夕阳下,银色流光淌过天空,少了几许纯洁,多了几抹肃杀。
“你们既然那么喜欢摆什么破阵,我就奉陪到底,看看是你们摆得快,还是我的鞭子快!”怀朱几乎能够听到自己后槽牙摩擦的声音,恶狠狠地把话撂下,一踢马腹冲进阵中心。
鲜虞浩坐在后方的战车之上,颇为期许地看着怀朱,不知她能拿出什么招数破了他的阵。此阵名为“厄虎”,虽是一阵,却胜在变化多端,即使是老虎也只能做困兽之斗,且重在巧而非力,灵活至极。但离杀死老虎还有一段距离,仅仅是克制敌人,如果运气好也能耗尽敌人的力量,所以这阵法一般用于对付较强大的敌人。鲜虞浩创造此阵之后还没有机会放在真实战场上试过,今天也是第一次,所以对于怀朱的举动很是关心,这对于他后来对阵法的改进也很有益处。
怀朱拉转缰绳原地旋转一周,长鞭也扫过一片。趁敌军还未再次包裹上来的空当,左手击于马背,顺势倒立于马上,一个后翻在空中旋转一周,双臂平举降落站立在马背之上。收回左手,单手收回长鞭,一跺脚后再次凌空,一系列动作仅在短短几瞬完成,稳健中带着柔美,红裙摇曳,如盛放的曼珠沙华,凄绝而妖艳。
“零落游花——”
怀朱在空中旋转,手中的银鞭似是搅动天空,带动周围的气流形成不计其数的小漩涡,这些如珍珠大小的小漩涡又汇聚成一个大漩涡,以怀朱为中心旋转着。在夕阳余晖下,长鞭上显出白色的花朵,由于快速旋转和周围气流的扭曲,肉眼看见的则是数不清的白色小花,与小漩涡混在一起,就像落花一般在空中旋转飘零而落地,虽美,却依旧致命,寻常人一旦沾上便非死即残。怀朱很少用这一招,因为其杀伤力极强,有时甚至连她也控制不住,若不是这一次被逼的无可奈何,她是决计不会用的。
“啊——”“噗——”“砰——”敌军的惨叫声、吐血声、落地声此起彼伏,充斥在当场每个人的耳中。
再次落回鞍上,怀朱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收回长鞭,一丈之外尽是淇国士兵的鲜血和残躯。这一击费了怀朱不少力气,也将淇国军队消灭近一半,本来淇国就没剩多少兵,再消掉一半,剩余不过才一千左右。
鲜虞浩被刚刚的场面震惊了片刻,翠绿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怀朱,比之刚开始时多了几分敬重,他示意手下鸣金收兵。急促的号角声中,鲜虞浩起身站在战车上,与怀朱遥遥相望。就连怀朱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鲜虞浩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至少在排兵布阵上自己是比不过的。五行八卦她也不是一点儿都不了解,有些她也读过,但存在在她脑中的仅仅是刻板的文字而已,她并没有真正应用过,所以也很难把它放进行军打仗中来,在练兵方面自己也没什么天赋,所以就更难了。若是今天淇国的军队更多一些,自己可能真的会输。
望着满目疮痍,怀朱眼中划过一丝不忍,却快如流星,转瞬消失。这,就是战争,如果心不够硬,硬的便会是自己的身体,绝无转圜之地。
在怀朱渐渐凝重的目光中,鲜虞浩率领淇国军队退回边山城中,镶满金钉的大门缓缓合上,怀朱收回目光,转身回营。身下雪焰的步伐也不似上阵时的轻快,和怀朱的心境一样,显得有些沉重。
回到帐中,怀朱立即招来几个随从的将领商讨战况。
“我们现在还剩多少兵?”
“回帝姬,战后还剩三万零四百,加上驻扎军营没有上阵的共三万两千七百零三人,其中包括伤残者。刚刚第一批援军共计一万五千人已经到了,正在帮忙清理战场,剩下的预计明后两日可以到齐。”
“嗯。”怀朱点头。终于有点让她满意的消息了,“对了,军中可有善用五行八卦者?”
“回帝姬,军中没有,但是我国有一白虚老者精通五行八卦。”
“白虚老者?我怎么没听过?”
“帝姬有所不知,这白虚老者一生隐世于怀国最北的无荒山中,属下生于北地,故而有所耳闻。”
“无荒山?倒有些远了,不知还来不来得及。”怀朱暗自思衬了片刻,还是决定把人找来,“那便交给你了,想方设法把人带到我面前来。”
那将领闻言满脸黑线,吞了几下口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帝姬,来回无荒山是没什么问题,可是这白虚老者隐世多年,怕不是那么好请的啊。”
“也是噢。”怀朱点点头,那将领以为怀朱终于放弃了,不禁松了口气,结果怀朱伸手解下了身后那条三指宽的绸带,递给那个将领,解释道,“你把这个带着,到时候递上这个,就说是宁怀帝姬请他出山一助,这条绸带作为交换的礼物。”怀朱见周围将领都一副无语震惊抹额的样子,继续说:“可别小看了这条绸带,这可是驸马送我的呢,是我身上这件绝华仅剩的布料,绝华丝的珍贵不用我多言吧?何况是这么大一条。对了,若是他不答应,千万记得把我这条绸带带回来,这可不是贺礼,是交换条件。记住了吗?”
那将领下意识的点头。
“嗯,很好,去吧,回去收拾好了明日一早就赶路吧,这可是关乎我们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