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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朝歌慕弦-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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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像朝烟和夕岚酿的桃花酒,发酵着平静的清香。沐晛自大婚典礼后就没见过赵芙,她的琴声也越发空寂。赵芙知道沐晛定是有计划的,她能做的,不过是完成一个优秀的棋子所该做的,不该争的就舍去。她想,她会做得很好的。

    哪怕,于她而言,不啻剜心之痛。

    柳下朝烟也没道理总是跟柳下夕岚走得太近,在怀朱讲明厉害以及身边其他人或明或暗的提醒后,便不怎么走动了,大部分时候都留在自己屋里绣花,以前是为了生计,如今却只是为了兴趣了。

    找侍女要了些纹样后便开始落针,议政王府比外面自然要好,能弄到的花样也多,还有不少别出心裁的样式,柳下朝烟很是喜欢,挑了许多出来,在案几厚厚的摞了一拳高。怀朱见状挑了挑眉,对柳下朝烟能不能绣完深表怀疑。柳下朝烟对此只淡淡地答:“不急,还不知要在这里住多久呢。”

    怀朱更纠结了。

    大概在柳下朝烟处住了五六天,沐晛便来的少了,可能事情比较多,也就只在他自己的房里睡下了。柳下朝烟依旧睡在贵妃榻上,一来谁知道沐晛会不突然袭击,二来一个男人睡过的床她再来睡总归有些别扭,所以不情不愿的睡在老地方,一回生二回熟,久了也就习惯了。

    半月后。

    “林瑜率兵于七日后赶至,赵元帅攻破白户城城门时,士兵损伤严重,林瑜刚好赶到,雪中送炭,攻占了整个白户城,现白户城已被林瑜所带的兵士接管。”

    “很好,不出半日,此消息必将传遍含光城。也是时候把赵元帅叫回来了,可不能让他重新掌握白户城。”

    沐晛摆了摆手,示意报信的人下去,然后叫了华野进来,

    “准备马车和通关文牒,昨天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华野行了便礼后回道:“一应物品尽数备齐,只多不少。王爷需要过目吗?”

    沐晛只是微微一颔首:“那就好,你做事,我放心。”

    华野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沐晛一招手,身后黑影里便闪出一人垂首等沐晛吩咐。

    “一个时辰后凰妃与侧妃到了凰妃的住处时,敲晕二人。对了,还有凰妃身边的那个侍女,一起敲晕。送上马车后驶出沐国。”

    “是。”黑影已离开书房。

    这种斩草不除根的方法自然不是沐晛想出来的,要不是孟春雪又跑来给他施压,他根本不会让这几个人活着离开。算了,反正也是最后一次。

    柳下朝烟今天留在自己屋里,与柳下夕岚约好下午一起把前些日子酿的桃花酒挖出来,所以上午没出门。不想柳下夕岚却来找她。

    “姐姐,我们是上午去挖桃花酒吗?”柳下夕岚往朝烟身边一坐,问道。

    “不是说好下午吗?”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柳下朝烟不由觉得奇怪,“我没有派人去找你啊。”

    “算了,我也没看过姐姐这里,就今天看看好了。”

    柳下夕岚拉过朝烟就到处走,柳下朝烟也不排斥,二人联袂离开。

    两姐妹没有多想,怀朱却暗暗起疑,皱了皱眉,抬脚跟上她们。身后黑影一闪,怀朱就晕了过去。

    柳下朝烟不喜人多,屋内基本上没什么人,这更方便了黑影行事。不一会儿三人就都被送上了后门的马车。而刚刚她们所在的房屋,现在已变成一片火海。那些绣好的帕子还有半成品的香囊,都化作了火焰,最终成为灰烬。火势并未波及屋外的院子,是以那几坛来不及挖出的桃花酒,仍埋在土中,包括柳下夕岚院子里的那些,都寂静地等待着有缘人来发现,或许,是很久以后了吧。

    怀朱醒来时马车已出了含光城,晕厥的感觉很不好,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被人算计了。从来只有她算计别人,什么时候竟然轮到别人算计她了?两道眉毛在一起绞来绞去,表明它的主人现在非常不爽,这次真的是大意了。揉了揉眉心,怀朱立刻摇醒柳下姐妹,解决了车夫后停了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柳下朝烟揉着脑袋,勉强撑起身子,又伸手扶了柳下夕岚一把,二人齐齐望向怀朱。

第19章 凰女陨灭(二)() 
怀朱被盯得莫名其妙,“你们问我,我问谁?刚刚那个车夫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含光城了。我刚刚翻过这里的东西,蛮齐全的,连通关文牒都有,可以出国了。”

    “出国?”柳下二姐妹异口同声道。

    怀朱又翻了翻,拽出一个信封:“咦?这怎么有个信封?好像是给你们的。”说完,怀朱伸手递给她们。

    柳下朝烟接过后打开,与柳下夕岚一起看完,俱是大惊。两人对视一眼,柳下朝烟攥着信纸的手指都苍白了起来。她把信纸递给怀朱,柳下夕岚喃喃道:“这是如夫人写的,她说”

    柳下朝烟不由自主地接过话:“她说娘亲还活着,在怀国她还说”

    柳下夕岚哽咽地打断:“姐姐,你别说了,好不好?你别说了。娘亲不会那样的,娘亲”不等说完,柳下夕岚的话就沉默在了低低的呜咽声中。

    “这个世上从未有过纯粹的爱恨。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否则等你知时,你会连自己的爱恨都不清楚,甚至,会怀疑曾经坚信的一切,包括曾经的爱恨。”

    柳下夕岚不禁回想起当初如夫人说过的话,她早就知道了吗?那为什么,还要告诉她们呢?这十六年来,姐姐吃了多少苦,她负了她们姐妹十六年!凭什么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带过?凭什么以为一句无可奈何就能够得到原谅?柳下夕岚抱紧双膝,粉拳紧握。

    柳下朝烟也有些迷茫,下意识地抱紧柳下夕岚,下巴抵在她的头上,眼中无神。

    怀朱不由担心起来,赶紧拿过信纸就开始看,看完后也不禁感觉难受,这下棘手了。

    信中说当年柳下两姐妹的娘亲孟春月生产时,恰逢孟家人从怀国找来,要求带走孟春月,孟春雪在一旁哀求孟家放人,却被孟家人打伤。孟春月生产过后极其虚弱,隐疾又爆发,只得回去治病,临走时想把孩子留给自己的爱人柳下宗一,便没有带走孩子。

    可是走时见柳下宗一竟不曾有过挽留,想起怀孕以来柳下宗一从未来关心一下自己,不免心生怨怼,故而丢下“不许他再踏进院子半步”的话离开了,完全忘记自己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女儿尚留在院中。

    孟春雪先前被打伤丢出院子,见孟春月这么说,便以为孩子已经被带走,就没有再去管。后来得知二人还活着时,因着对当年那档子事还有些介怀,自是不打算插手。如今送二姐妹离开,心中不忍,才特地留书一封告知她们娘亲的身份——怀国怀奕城最大氏族的大小姐孟春月。亦是有意让二姐妹去寻亲。并表明还有一封信希望她们能替自己带给她们的娘亲孟春月。

    怀朱的脸色不由发白,头皮也紧绷着,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一沓信纸,首先唤回二姐妹的神智:“朝烟,夕岚——”

    两姐妹同时回头,疑惑又懵懂地望向怀朱。怀朱看到这样的眼神,难免有些不忍,声音也柔和了许多。却掺了一股内力在里面,虽无甚大碍却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不管真相如何,都该去亲眼看看不是吗?难道只因为这一面之词,就怀疑给予你们生命的娘亲吗?难道你们就打算用这几张纸,来掩盖十六年的光阴吗?你们可以先试着去相信你们的娘亲,找她问清楚,到时候该爱爱,该恨恨,不好吗?”

    柳下朝烟仍有些迷茫,却终是轻轻点了点头,转而继续望着虚空中某一处发呆。柳下夕岚也堪堪止了泪意,双拳放开,抵在柳下朝烟的双肩,扶起柳下朝烟,到此时柳下朝烟的眼神才彻底恢复清明。

    四目对视,柳下夕岚用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说道:“姐姐,我们去怀国吧。”

    柳下朝烟揉了揉夕岚的头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好,去看看也好。”

    怀朱明白,这十六年来她们所受的苦,也不是她用两句话就能抹干净的。至少,自己此行的目的是达到了的,用不了多久,她就该离开了吧。

    快三月了,含光城外的妬水河畔,栀柳结絮,纷飞了漫天迷惘。她们一路向西南,往怀国的方向进发。柳下朝烟和柳下夕岚别说驾车,她们连马都没骑过,所以车夫的位置自然是留给了怀朱。怀朱乐得坐在车外,刚好留出空间给两姐妹收拾情绪。等她们收拾好了情绪,怀朱还得教柳下朝烟驾车,毕竟她不能久待了。

    沐国与婺国白户城一役,沐国已打开了婺国的缺口,假以时日,必能将婺国收入囊中。她虽然在沐国扮个丫鬟,但几国之间的要事她还是摸得很清楚的,婺国去年赶上旱灾,粮草急缺,沐国如今刚刚找到凰女,士气大振,想取胜虽仍不是很轻松,但打持久战的话,婺国必败无疑。这样沐国的版图得到扩张,更可以得到婺国南部的那几条铁矿山脉,配上沐国的冶铁术,简直如虎添翼。

    接下来,沐国修养一阵子,定会对柖国展开进攻。沐国如今与郯国只有一处黑砂关接壤,定不会贸然对其南边的郯国动手,可一旦攻下婺国,那就说不好了。怀朱必须尽快赶回怀国,在婺国被攻陷之前占领郯国,才能在后来的七国争雄之中不落下风。

    柳下朝烟和柳下夕岚在车中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想通了些,时间总会证明一切。聊下夕岚抢过那沓信纸撕碎扔出车外,此时马车正在过桥,纷纷扬扬的纸片与柳絮混杂在一起,飘零满天,旋转交织着落入妬水河中。来往熙攘的人们只当是哪家的小姐扔了负心汉的情书,一笑而过。纸片沉入水底,再也难被人打捞上来,就如同十六年的纷乱心事,沉寂如斯。

    柳下朝烟翻出几件简单的衣裳,叫夕岚换上,自己也拿了一件换上。柳下朝烟着一身羽兰的窄袖棉质长裙,柳下夕岚的则是一条藕荷色的,款式也相同。各自取下头上的珠翠后,看上去倒也与寻常姑娘家无异。

    柳下朝烟撩开车帘,问怀朱:“你要换身衣裳吗?”

    怀朱瞧她面色好了些,也放下心,回道:“不必了,我刚刚看过,也没什么鲜艳的颜色,还不如我身上这件,反正是侍女服,也没你们之前穿的引人注目,没什么关系的。”

    柳下朝烟撇撇嘴,估计是没有红色的吧。放下车帘坐回车里,柳下夕岚突然发问:“姐姐,为什么我们会出来呢?虽然信上说议政王送我们离开后让我们最好不要再回沐国,可是姐姐你现在是凰妃,而我亦是侧妃,若我们都走了,岂不是大罪?再说,既然我们都离开了,那那个正妃赵芙为什么不同我们一起?”

    一连串问题问得车外的怀朱都哑口无言,其实她刚刚也想过这些问题,但是在没有个合理的答案,不过既是那个议政王做的,自然有几分谋划在里面,但是一时让她想,她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就不想了。

    柳下朝烟也是一样,但后面那两个字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压住自己的诧异,问柳下夕岚:“你刚刚说,正妃是谁?”

第20章 凰女陨灭(三)() 
柳下夕岚被问得莫名其妙,耸耸肩道:“赵芙啊,就是那个元帅家的小女儿。”

    柳下朝烟听到这个答案,不由想起两个月前那个像神女一样在她窘迫时出的女子。

    “也好。我叫赵芙,记住了。”“那好吧,有事来元帅府找我。”

    柳下朝烟不由有些后悔,原来赵芙居然是议政王的正妃,她竟全然不知,白白错过了与她相识的机会,夕岚大概也会喜欢她的。自己离开了,或许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做堂堂正正的皇后了。

    一旁的柳下夕岚看着自家姐姐黯然神伤的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去整理整理刚刚换下的衣裳首饰。反正姐姐既然没打算主动说,估计也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事,还是不问的好。

    她们都没想到的是,柳下朝烟以为可以堂堂正正做皇后的赵芙,此刻正在含光城最大的地牢中。

    含光城地牢的最上层,一般都是用来关押还未判刑的达官贵人,地牢也有三分之二露在地上,光线也较好,每个牢房长十丈,宽十五丈,内有床铺、书桌、餐桌、灯盏、铜镜、衣柜之类,地上也铺了毯子,虽不比之前的住处好,但比起下层阴暗狭小的牢房实在是好了太多。

    赵芙此刻就坐在这样的牢房中,慢条斯理地用着午膳,冷静得好似坐在自己家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她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几天,这几天里,自己的性命是无虞的,沐晛必会想办法留她到那日。因为至少现在,她还不能死。

    “小姐——”赵芙闻声,刚放下手中的银著,一个垂髫少女便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赵芙认得她,那是她的陪嫁丫鬟芝樱,平时也是个伶俐的丫头,不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居然这么不稳重。

    芝樱看到赵芙后,直接跪坐在牢门前,双手死死扣住木桩,一副要哭了的模样,不可置信地看着仍安之若素的赵芙。“小姐,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赵芙捻起帕子擦了擦唇角,心底一片澄明,竟还有人惦念着她,不由为此一阵唏嘘,却依旧平静地说道:“芝樱,本宫已不是赵家的小姐了,这称呼不能乱叫。本宫在这里,与戴罪之身无异,没什么好与不好的。”

    “是,娘娘。可是奴婢知道您没有害凰妃啊,您为什么不跟王爷说清楚呢?也可免了这牢狱之灾啊!您哪吃得了这种苦。”芝樱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她进府得晚,但也听府里的下人说过以前的事,知道小姐以前过得很苦,也更坚定了她要好好照顾小姐的信念,可如今,她却只能看着小姐身陷囹圄而无可奈何。

    赵芙没有接话,芝樱也没打算她说些什么,她知道小姐的性子,却也更心疼。

    芝樱擦擦眼角,知道小姐最不喜人哭,想着还有一个时辰,便状似随意地说着,“娘娘,芝樱自跟了您以来,都没好好跟您说说芝樱的事儿呢。这可能是芝樱最后一次跟您说话了,不管您爱不爱听,都听听好了,就当是打发时间。”

    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嗓子,她目光渐渐放空,“芝樱不是沐国人,芝樱是徯国人。徯国离沐国很远很远,坐马车还要坐船,两个月才能到。您是不是想问,既然那么远,为什么还要来呢?其实芝樱也不愿意,芝樱是被人贩子抓来的。到了沐国,人贩子本来想把我们这些女孩子卖到青楼的,我不干,就跑了出来。身上值钱的东西早被取下来了,没有钱,又担心被抓,只好一直跑一直跑,最后跑到含光城,做了朱雀大街上的一个小乞丐。朱雀大街上的乞丐饿不死,却容易被人打死。娘娘,您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冬天,一个被打得半死不活的小乞丐躺在一条暗巷,手里握着一枚用红绳系着的三角形铜钱?”

    赵芙的瞳孔骤然一紧,“是你——”

    芝樱笑着点头,“是我,那枚铜钱是我从小带在身上的,不敢当掉,也当不掉。”

    “因为那不是沐国的钱币,却也跟徯国的钱币有些差距,虽然细微,但依旧花不掉,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假币。”赵芙淡淡地解释着。

    “嗯,那一年冬天我差点死掉,是娘娘救了我,还给了我被子,给了我一处蔽身之所。”说到这里,芝樱的目光倏而坚定,“芝樱说过,有朝一日,必以命还之。”

    赵芙的睫毛轻颤了一下,摇了摇手中的瓷杯,清冷的茶水随之晃动,一如她此时不复平静的心湖。放下杯子,赵芙抬头直视芝樱,“我救你,不为你命,不必你以命还之。”

    芝樱怔忪了一瞬,复而笑道:“娘娘,芝樱在这里,就是为了当初的承诺。徯国人,最重诺言。”

    在赵芙想再说什么之前,芝樱扶着木栏站起,“娘娘,芝樱走了,您要保重。”说完,转身离开,再不做停留,亦不给赵芙拒绝的机会。

    赵芙看着少女渐行渐远的背影,也是因了幼年的遭遇才如此孱弱吧。眼前又浮现出那张令人不由生出怜惜之情的小脸,那双眼,却如星子一般闪耀着坚定的光芒。

    “呼——谢谢。”谢谢你,愿意与我为伍。赵芙眨了眨湿润的眼眶,转身望着头顶狭小的窗,轻轻启唇。

    而此时,一道御诏从含光城里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发出,以议政王王妃赵氏因妒纵火谋杀凰妃,并伤及从犯侧妃柳下氏,致使二人殒为由,召回赵元帅,并收押柳下府众人,于三日后审问,并撤了沐晛议政王的位子。

    这三日里,人人都不大好过。赵元帅接到圣旨后只得往回赶,不是他有多忠心,而是他的兵都损在了战场上,想反也没那个资本。一路上日夜兼程,马都换了好几匹,终于在第三日早晨赶到都城。柳下家所有人吃了三天牢饭,终于等到了赵元帅回来,可以开始审问。结果还没等把众人提出牢房,那边赵芙就签字画押认下一切罪行。呈上罪状后,赵芙便弄翻了油灯纵火于牢房,最后只剩一具焦骨,死状与李芑和柳下夕岚相似,尸体走个过场检查一番后,就定了赵家和柳下家的罪,全部抄家诛三族,其余流放,于秋后问斩。

    沐晛接了消息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他可以用别人来替柳下朝烟她们,赵芙自然也可以,只要罪状在手,足以定两家的罪就好了。

    阴暗的牢房里,孟春雪看着沐晛,笑了笑:“到底放不下的不止我一个。”

    沐晛抬眼:“我只是觉得她们两个很像而已,当年没有放过定欣,我不想如今再留遗憾。”

    “赵芙跟定欣,的确很像。”孟春雪一提到定欣,眸光也泛着慈爱的柔和,“她们都像飞蛾,傻兮兮地扑火。”

    沐晛苦涩一笑:“若我真是那火,我倒希望她们是浴火的凤凰,能借由我而涅槃重生。”

    “但愿如此吧。”

    “你真的不打算出去了吗?”沐晛不确认地问道。

    孟春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道:“出去?如今想报的仇也报了,活着也没什么事可做,我还出去做什么呢?再说,身上背着这么多的人命,我又怎么可能活得好呢?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沐晛了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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