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慕弦-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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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了。
“你们的马车自己跑得挺好,我不幸撞上,马匹受伤,希望二位能载我一程,到前面的镇子就好。”赵芙三言两语地解释了一下。
虽然赵芙的解释跟问题的联系不大,却很好的解答了柳下朝烟的困惑。柳下朝烟点点头,总觉得这声音很是耳熟,便试探地问道:“芙儿姐姐?”
赵芙一顿,转头仔细打量后不确定地说到:“你是朝烟?”
柳下朝烟欣喜地点头:“是啊,我是朝烟。芙儿姐姐你怎么在这里了?”
赵芙苦笑了一下:“几个月不见,朝烟出落的我都认不出来了。”然后捡重点的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讲了一下。
柳下朝烟听后唏嘘不已,赵芙也问道:“你呢?”
正巧这时柳下夕岚醒了,爬出马车后看到赵芙,便问:“姐姐,她是谁啊?”
柳下朝烟回头笑着介绍:“这是芙儿姐姐,就是之前的正妃赵芙。”随即看向赵芙:“芙儿姐姐,这是我妹妹柳下夕岚。”
赵芙点头:“就叫我芙儿姐姐吧,毕竟议政王正妃‘赵芙’已经死了。”
柳下夕岚闻言热情地说道:“芙儿姐姐好。”
随后与柳下朝烟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这几天的事讲了清楚。
当赵芙得知三人同嫁一夫又都“死”了之后不禁感叹:“我们三人真是有缘。”
柳下朝烟和柳下夕岚不约而同地点头。
赵芙想到早上的事,不由出言:“你们实在是太疏忽了,居然让马车自己跑。”
“不会吧,昨晚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竟然没停马车吗?”柳下朝烟微微惊讶。
柳下夕岚不由撇嘴:“姐姐你太疏忽了,我早进去睡了,还以为你停了马车呢。”
“算了,幸好没事。”赵芙打断道,“对了,你们姐妹这是要去哪里?怎么就你们两个,多危险。”
“我们去怀国国都怀奕城找娘亲。”柳下夕岚想也没想就答。
柳下朝烟点头,道:“芙儿姐姐你一个人也很危险啊,你要去哪儿呢?”
“我打算去徯国,找到芝樱的家人,报恩。刚好可以与你们顺路到怀奕城。”
“那太好了。”柳下朝烟拍手。
“行了,快洗脸吃些东西吧,我们该赶路了,不然这一天可就过去了。”
“好!”柳下姐妹俩同时赞同道。
雨过天晴,迎着清澈的阳光,三人乘着马车向远方驶去。不管谁才是真正的凰女,在沐国的历史上,都已不复存在。未来,注定的那个人,自会以她的方式,重新荣耀登场。
第24章 缘定聚散(一)()
马车上赵芙接过了车夫的职责,柳下朝烟在另一侧坐下,柳下夕岚卷起车帘,陪着她们一起聊天。
“芙儿姐姐,那个,赵家满门抄斩,你”柳下朝烟终于忍不住,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未等柳下朝烟说完,赵芙似是明白她的顾虑,涩然一笑,接口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会不会很难过?”随手甩了一下马鞭,“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赵府,从来都不是我的家,我也没有亲人。”
“芙儿姐姐”柳下朝烟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这样的回答虽然宽慰了她,却无端令人觉得更加值得同情。
“好了,其实这也没什么好难过的呀。”赵芙知道柳下朝烟的心思,急忙拉开话题,“柳下府一样被抄家流放,你们不难过吗?”
柳下朝烟正想点头,车厢内的柳下夕岚却突然发问:“柳下家被抄家流放了?!”
之前赵芙跟柳下朝烟说话的时候柳下夕岚还没醒,自然也不太清楚她们走后含光城发生的事,乍一听到柳下家这样的消息还不禁有些怔愣,故而没控制住突然发问。
赵芙和柳下朝烟侧目:“是啊,怎么了吗?”
柳下夕岚方才发现自己的失态,急忙道:“没事,就是有些惊讶而已。”说完坐回马车内,心里却有些微微发苦。如夫人,她也要死了吗?虽然她对如夫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几个月的相处,多少还是有几分情感的。此刻,她必须承认,自己的内心深处是失落心疼的,在她短暂的人生里,如夫人,也勉强算是一个重要的人了吧。
柳下朝烟对此并没有什么奇怪,夕岚总是这样情绪化,所以也没多想,转而对赵芙说:“柳下府的大门我都没进过,更别说为他们难过了。”
赵芙被她的话一岔,倒也没再注意柳下夕岚的神色,带着几分自嘲说道:“我们几个,还真是蛮像的呢。”
柳下朝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抱膝靠在车门上,看着不远的城镇发呆。
她们,都需要时间来重理一下情绪,才能元气满满地上路。
百里之外的含光城,沐晛正看着细作传来的密文。
“怀国想要攻占淇国,交好郯国,打得倒是好算盘。”
底下的黑衣人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善,“主上,是否要”
沐晛抬手打断他的话,“不必,与怀国的友好条约目前还不能撕破。”顿了顿,又问,“听说,婺国派遣使臣去了柖国?”
“是,柖国国君亲自招待了使臣,并派兵准备支援婺国。”
沐晛不以为意地笑笑:“柖国那老狐狸会这么好心?明为支援,实为趁火打劫还差不多。”合上手中的密文,沐晛自如地靠上椅背,“也不看看谁家的货就敢打劫,那老家伙真是越老胆子越大了,真不怕吃多了撑着。”
沐晛瞥了一眼垂首站在一旁的黑衣人,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不过也不急,让他玩去吧,到时候吃了多少还是要给我吐出来的。你只要好好盯着郯国就好,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汇报给我。”
“是——”黑衣人无声退出。
沐晛招手,身后又出现一个黑衣人,他也没有抬眼,只是吩咐道:“看着太医院那群老匹夫,别让他们治坏了上面那位。去吧——”
话音刚落,一阵黑影便飘了出去。这些自小训练的暗卫非常能干,所需开销自然也极大,幸而前些日子抄了柳下家,他也从中赚了些,否则真是没钱养活他们了。
赵家一垮台大皇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赵元帅的地位也被副帅林瑜替代,说到底兵权还是落到了自己的手里;只要等下个月时间一到,二皇子便要离开国都前往封地,皇帝再出了什么事他就算是用飞的也赶不上了。到那时,登上宝座的,只会是他,也只能是他。
不仅是沐国,他想要还有——天下。
人不怕有野心,怕的是有野心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实力,但幸运的是这些沐晛都有。他有过人的谋略和超常的耐心,还有足够的地位和权力,他从小便没有想过要安安稳稳的等自己的母妃为他挣来皇位,他也并不打算安于现状只兢兢业业治理好沐国。他想要的是踏平七国,七国分裂已久,所谓分久必合,沐晛不介意做那个促进七国统一的人。他相信他能做到,而纵观整个七国之中,他的确有那个资本,所以他穷极一生也不会想到,自己从出生起便有的野心和信念,会以那样的形式付之一炬。他做到的,真的只是促进而已。不仅是他,任谁都不会想到,最后凌驾于七国之上的,竟会是那个人。
埃聚成尘,尘聚成土,土聚成地,哪怕生于微末,也一样可乘载万物。苦难的经历又何尝不是涅槃的过程?只是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因此重生罢了。
当宁怀帝姬又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时,淇国不可谓不担心,得到消息的第一刻便是趁其还未抵达边境立刻出击攻打,如此下来等怀朱率大军赶至边境时,淇国已攻占了怀国三个城池。
怀朱命大军先就地扎营,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付之一笑,别说三个城池,只要她想,三十个都不成问题。所以她笑过后只是对着主营里的一干将帅随意地说:“听闻淇国有座安雀山,百鸟齐居,可谓人间一大盛景,驸马有次提到,也很是欢喜,只是出国过境,毕竟麻烦,不如把这麻烦事儿免了,你们看可好?”
众将领听后只觉士气大振,他们自然明白怀朱此话的含义,当即称好。怀朱满意地扫视一周,第二日便势如破竹,收复了三座城池,能有这样的速度,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原城池中的百姓听到宁怀帝姬之名而奋起抵抗,与怀国援兵里应外合的因素。总之经此一战,怀国这边士气大振,修整了一夜便又打算继续攻城。淇国在丢失四座城池后,战事已过半月,怀朱终于打算歇歇,安顿好四座城池中的百姓,以免发生民乱。最重要的是这次准备将淇国一举拿下,所以带了十五万兵士,但因为越往里打场地越小,所以在第五座城池处扎营的只有六万人,剩下九万分别留在了刚刚打下的四座城池中,而且粮草也越来越紧缺,毕竟要供十五万大军吃,再多分分也就很少了,再说还有不少战马。怀朱真的很想一口气把淇国端了,但是一个人强是没有用的,队友不强也是没办法的。其实怀国真的很缺武将,以致于怀朱每战必出,因为让谁来她都不放心,这些将领中就没有一个可以独当一面。一说到怀国将领都会说宁怀帝姬,其实也就只有宁怀帝姬可以说了。
怀朱在粮草堆上躺了多久就郁闷了多久,其实她也不能怨别人,要是都能独当一面还要军师和副将做什么?但是像怀朱这样的人是肯定想不到这点的,所以她只能继续郁闷去了。
第25章 缘定聚散(二)()
半个月的行程,中途赵芙带着柳下朝烟和柳下夕岚改了水路坐船,沿梌河向怀奕城前进。梌河与沐国的黎河同出一源,都发源于怀国境内的碧澜湖,水流量比较大,河面也够宽,像黎河途经怀、沐、婺三国,更是被人工拓宽修建成大运河;梌河虽只流过一国,但其靠近国都,所以两岸经济发展得也很快,码头更是繁多,流速相对于黎河来说也算慢,故而河面上停了不少画舫之类以供娱乐的船只,晚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但显然更有一番趣味。
柳下夕岚正坐在船舱里玩着刚买的风车,把手伸出船去,船行驶时的风将风车吹得不住转动,宛若一朵夜色中盛开的莲花。柳下朝烟也不制止,一路颠簸,能让夕岚开心些也好。
她们现在所乘坐的是一艘客船,分三层。最下面住的是打杂的,也就是船上的员工,中间和最上面一层住的都是来往的人。每层十个房间,外加一个用膳的花厅。
三人只要了一间房,房间足够大,住三个人也不显挤,而且方便联络也更安全些。她们住在中间一层,最上面一层的房间要贵一些,当然服务也更好,不过她们对于住处的环境并没有太多的要求,所以也就没必要浪费银子了。
像这样专门运送来往客人的船只在梌河上有很多,不过有大、中、小型之分罢了。她们坐的这种就是中型的,上船后付钱说清楚自己的目的地就行了,等地方一到自会有人来通知,也只有在其中旅客到了一个码头后才会让这个码头的人上船;小型的一般都是供人包船的;而大型客船则是有规定的,比如这艘船只会在这些码头靠岸,要搞清楚了才能上船,每到一个码头都会有专人敲锣喊一次码头名,要下船的自己下,是没有专门提醒的服务的,所以如果下错了也不能怪别人。
其实赵芙本来打算带她们坐大型船,但等了许久都没有,刚好有一艘中型船靠岸,有人下船,她们就坐上这艘船了。
赵芙有些晕船,一上船就难受得紧,索性就进屋睡下了。柳下朝烟和柳下夕岚这是第二次坐船,头一次是过黎河的时候,但黎河上的船多是私船、商船和货船,远没有梌河热闹,所以两人都隐隐有些兴奋,虽然已是夜里,却一点儿困意也无。柳下朝烟弄了些小米粥来喂给赵芙喝了,然后和夕岚一起去花厅用了晚膳,顺便买了个风车给夕岚,夕岚很是喜欢这种新奇的小玩意儿,玩得不亦乐乎。柳下朝烟在一旁看着外头的夜景,也很开心,但还是有些担心赵芙的身体,心猿意马之下,赏景的喜悦也就淡了。
梌河之上的夜景真的很美,来往的船只挂着或黄或红的灯笼,映在泛着月亮清辉的河水里,波光粼粼。有些客船上才子佳人比肩而立,对月吟咏,情波暗送;也有些画舫的船头乐师奏曲,舞女衣袂翻飞间宛若惊鸿;还有大户人家的私船上歌女隔着薄薄的纱帘传出宛转悠扬的歌声,令人惊艳。这里无疑是热闹的、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也一样繁华,却少了这种夜色中朦胧的富有生活气息的美感,让人可以置身其中,卸下心防来感受。因为这种繁华,是与所有参与它的人共同分享的。而朱雀大街给柳下朝烟的记忆,则是生命的微贱,权高者便可轻易决定他人的生死,主宰他人的命运。柳下朝烟不喜欢这种感觉,因为正因为如此,她们姐妹俩才活得那么艰苦。
其实哪里都是如此,只不过梌河上的一切被夜色罩了一层朦胧的薄纱,挡住了那些肮脏,也或许,只是因为她只愿看到美好,所以下意识的过滤掉了那些肮脏。总归,她觉得此刻的夜景是美的。
人类总喜欢自己欺骗自己,以为看不到就可以说没有,但既然存在,便是合理的。若不喜,也须接受;若相信美好,便因想办法改变那些不美好,否则总有一天,现实会逼迫自己承认,自己的信念也会随之崩塌。连承认与接受的勇气都没有,又拿什么来相信美好呢?
此时的柳下朝烟不懂也不愿接受,因为她迫切的需要一些东西来否定朱雀大街上她与夕岚十六年的生活,她只是想给自己种下一种希冀,对未来的希冀,这样,她才能有勇气面对一切未知的坎坷,她坚信生活会带来美好,她和夕岚,都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赵芙现在虽然躺在床上,但身体难受得根本睡不安稳,小米粥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弄得她很是反胃,两道眉纠缠在一起,眉间皱成了一个核桃。赵芙挣扎着拿过床边案几上的一个花瓶,一弯腰便俯身吐了起来。柳下朝烟闻声急忙跑来,一手拿着花瓶一手在赵芙背上顺着,尽量让她舒服些。柳下夕岚也放下手中的风车,过去帮忙。两人担忧地看着赵芙,赵芙吐完后舒服了些,起身对着两人笑笑,想让她们放心,却让二人更放心不下了。柳下朝烟把花瓶拿走,夕岚抽出帕子替赵芙擦拭嘴角的污秽。
赵芙终是无力再多说什么,只道了句“没事”便倒头睡下了。柳下朝烟见状也就没打扰她,一番折腾下来也没了玩的心思,拉着柳下夕岚到旁边去睡了。
赵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从小就不喜欢水,既不会游泳也不能坐船,掉水里连自救都办不到,不像正常人还能扑腾两下,她是一点儿也不行的,只能任由自己往下沉,如果没人救就是必死无疑。索性赵芙至今为止都离水远远的,也就这次前往徯国路上要走水路沾些水了。不过还好有柳下朝烟和柳下夕岚,也不至于太差。
虽然她知道,以后的路,还是要她一个人走的。
第二日早晨天还未亮,赵芙便醒了,感觉难受又眯了一会儿。昨晚的小米粥全被吐掉,现在倒感觉饿了,于是便起身打湿了帕子净面,理了理衣襟又扶了下发髻,本来打算叫醒朝烟说一声的,但是想到昨晚因为自己的关系二人都没睡好,不禁有些愧疚,便没有弄醒她们了。赵芙独自走出房门,单手扶着栏杆向花厅走去。
步入花厅,赵芙强撑着向侍者要了碗小米粥,便寻了处临窗的桌子坐下了。天刚刚亮,透过大开的窗户可以看见泛着鱼肚白的天空懒洋洋的洒下几许光线,晨风带着微许凉意,拂过昏沉的大脑,令赵芙舒服了不少。花厅位于船尾,刚好朝着东面,能见到日出的景象,虽比不上最上面一层的露天花厅看的景致好,但对于赵芙而言也不差了。
第26章 缘定聚散(三)()
侍者端着餐盘呈上一碗熬得粘稠的小米粥,赵芙伸手拿起汤匙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仍冒着热气的小米粥,心思却早已不在那上面。
此刻她正想着沐晛,就像以往手中拨弄着琴弦心中却在思念着沐晛一样。赵芙又想起与他在一起的点滴,这些珍贵的回忆被她拿出来一遍又一遍的咀嚼,回味。在她的生命里,沐晛是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尽管可能后来他利用过自己,可她并不怪他。就好比冬日里的第一缕阳光,不管是弱是强,是苍白是明暖,都带给人温暖、令人从心底珍惜一样,以后可能会遇到更暖和的阳光,却怎么也比不了第一缕阳光在心底留下的印记。赵芙很想继续留在沐晛身边,可是“赵芙”已死,她没有理由留下,更何况芝樱的恩情是她必须偿还的,否则自己无论如何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这一生,还从未有人心甘情愿为她而死,芝樱的存在,在自己心上撕扯开了一道口子,呼呼的刮进狂风,吹走了一片雾霭和白雪,露出了春的气息。
若有生之年这份恩情能偿还完,她仍希望能回到沐晛身边,继续在暗处看着他,守着他。
“姑娘,再不喝的话粥就凉了。”一个温和带着笑意的声音蓦地响在赵芙身旁,赵芙手一抖,汤匙便掉在了地上,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唤回了她的思绪,赵芙下意识的低头看摔在地上的碎瓷片,怔怔地又出了神,有些无措。
刚刚的声音一笑,道:“这汤匙看样子是不能用了,还是叫人再拿一个来吧。”说着,招手又让人拿了一个新的来。男子将汤匙递给赵芙,略带抱歉地说:“刚刚是萧某唐突了,姑娘莫要怪罪才好。”
赵芙这才抬头,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握着汤匙的手,指节修长而有力,是一种健康的白色,比手中的瓷匙更润泽,大拇指上带着一个翡翠扳指,上好的冰种翡翠,一点儿瑕疵也无,此时天已亮,阳光透过扳指打在他的大拇指上,泛着幽绿的光芒,很是漂亮。虎口处有一层薄茧,不难看出此人应是惯用左手。
赵芙接过汤匙,并没有抬头看那人,转过身后自然的把汤匙放进粥里,边搅动边说道:“无碍,若不是我心猿意马,也不会一时失手摔碎了汤匙,反倒是我要谢谢公子才对。”
赵芙身上穿的是一袭月白蝶纹束衣,头上梳的单螺有些松散,脸上没有施一丁点